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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品捕快:深得朕心-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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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淑芳说:“姐姐别客气,这都是我家厨房自己做的,这个三套鸭是我特别吩咐给姐姐准备的,家里的厨子手艺不错,姐姐尝尝。”
连蒂说:“妹妹客气了,你家厨子能做成这样,已经极不容易。”
晚晴指着一碟狮子头说:“这个是什么狮子头,看着好好吃的样子。”
华淑芳说:“这是蟹粉狮子头,跟一般的狮子头不一样,你猜猜是怎么做出来的?”可能刚才几人八卦了一大通,又加上晚晴的笑脸,华淑芳的心情轻松了许多。
晚晴说:“不就是将猪肉剁成肉沫,然后蒸的吗?”
连蒂在旁切一声说:“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那厨子听见不知道多伤心,给你吃就是牛嚼牡丹。”
晚晴不管连蒂对她的鄙视,对华淑芳说:“华小姐,我不懂,你给我说说嘛。”
华淑芳说:“这个狮子头是先将猪肉用平刀法切片,再用直刀法切成极小的肉丁,全程没有一个剁字,极其考验厨师的刀功和耐心。其他的调味和火候倒在其次了。”
晚晴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急不可待地说:“那可以吃了吧。”
三人拿起筷子,连蒂知道桂花糯米藕才是晚晴的最爱,见她连夹两块在自己碗中,连蒂不得不提醒她,“你可少吃点,别等下又对我喊胃痛。”
晚晴做个鬼脸,大口吃起来,华淑芳说:“这是花圃旁边荷塘里自家产的藕,晚晴妹妹爱吃,到时拿些回去慢慢吃。”
晚晴开心点头道:“好啊,华小姐送给我吃,我不客气的。”
三人吃过饭,连蒂说到假山处看看吧。连蒂和华淑芳用丝巾将脸遮住,几人刚走出院子,衙差就过来拦住,说不准到处走动。
连蒂说:“这位大哥,我二人是报案当事人,有新线索要禀告梁大人,若是耽误了案情,只怕……”
衙差上下打量了她,说:“真有新线索?”
“当然,此去花圃不远,你尽管与我们同去好了。”
“好,我陪你们过去。”
连蒂三人与衙差一路向花圃而去,远远看到几个衙差在荷塘边哇哇地呕吐,花圃不远处一口大锅还冒着热气,有两个穿着白色粗布服的男人蹲那儿摆弄着什么,所有人都离他们远远的。
离得近了,便闻到一股臭肉的味道,连蒂一下明白那口冒着热气的锅是干嘛用的。她伸手拦下华淑芳和晚晴,“你俩别过去,就在这儿等着。”
晚晴很自觉地拉着华淑芳连退几步,华淑芳懵懂地看看晚晴,不明白为何不能过去。晚晴咧嘴道:“表姐让我们别过去,就是不能过去,非要过去,肯定会后悔,听话,别去。好臭,咱们再退远点。”
连蒂看看跟在身后的衙差,没说话,直向梁大人走去。衙差快跑几步对梁实正禀明,见梁实正看向自己,连蒂忙上前行礼道:“梁大人,小女连蒂有新线索禀告。”
“原来是连将军家的五小姐,本官已听皇上提起小姐受了惊吓,不知有何新线索,请小姐道来。”
“四月初七日,府中丫头映竹一大早出来,见紫心兰被人踩倒了几株,小女分析,那应是凶徒埋尸块时无意中所为。紫心兰花间距够宽,人在其中行走本无影响,除非,有人夜里在花间做其他事情。”
“哦?四月初七,正是三个月前。”
“是。”连蒂肯定地答到,突然身后一个大舌头南方口音响起,“看尸骨腐烂的程度,的确是在三个月前被害的。”
连蒂转头看去,见是刚刚蹲着摆弄尸骨的其中一个男子。这人个子挺高,身量也壮,挺着个小肚腩,戴着手套,口罩提在手中。面色黝黑,两片厚唇,看着颇憨厚。脖子后面衣领里,滑稽地斜插着一条带着几片叶子的桂花枝。
那人见连蒂盯着他的桂花看,便抬手从脖子里扯出来,递给连蒂,大着舌头说:“小生东戈,小姐若不嫌弃,拿在手中,避避尸臭吧。”
连蒂伸手接过,道了声谢,不知为何对他有一种莫名亲近的感觉,她问道:“敢问东戈先生,验骨可结束?”
东戈道:“已结束,死者是个女子,身长约四尺五寸,年龄在15至25岁之间。”
“敢问死因是什么?”
“被人掐断脖颈而死,死前遭受过殴打,脑后、肋骨都有不同程度骨裂。”东戈边说边用手在自己身上比划。
梁大人听得惊奇不已,“祝院判与先生真乃神人,这只剩一堆白骨,也能验出那么多。”
东戈看他一眼,并不解释是如何验出的,只说:“从尸块断口看,是死后被锋利的小刀沿骨缝分离,并非用利器硬生生砍断,但所有长根的大骨都被钝器从中间敲断,一共被分成了52块,全数埋于花圃之中。但发现一个特别之处,无法解释。”
梁实正忙问:“是什么?”
“死者的头被单独包在一块布中,打开看,整个头面颈部的皮肤已被全数剥皮而去。”
“什么?被剥皮了?”连蒂与梁实正异口同声惊道。
火山五月 说:
有没有看到熟悉的配方?
第71章、华府休养3
梁实正忍了一下午的恶心,在听到头颅脸面被尽数剥皮,便再也忍不住,冲到一旁哇地吐起来。
连蒂觉得此刻自己也该吐一吐,好显得娇弱些,可是已经被梁大人抢了先,自己再吐倒显得刻意了。她只得轻咳两声,将桂花枝放到脸前,隔着面巾假意闻了闻,说:“凶手不知何故要如此做呢?真是太残忍了。”
东戈点头道:“的确,凶手很残忍。死者所有尸块都是割开直接埋入土中的,唯有头颅被一块粗布裹着埋的,所以保存比其它尸块要好些,能清晰看到残留的伤口。”
“从伤口能看出什么?”
“凶手心狠、手稳、刀法娴熟,对人骨很熟练,小姐知道游刃有余这个词的意思吧?凶手在切割时便是游刃有余,在剥头皮、脸、脖子的皮时,剥得非常均匀。”
连蒂嗯了一声,指着假山问:“那样的山石上若有血迹,先生可有方法验出?”
东戈转头看一眼假山,点头道:“用酽醋泼在上面,血迹会浮现出来。”
“太好了,现在能去试试吗?”
“可以,但不知小姐为何怀疑那里会有血迹,难道,凶手是在那里杀的人?”
“那里离花圃近,假山中间的通道相对隐蔽,四月初七那几日连绵阴雨,晚上无人经过,若是在里面行凶,很难有目击者。但行了凶总会有血迹留下,去看看,也许会有收获。”
“如此,去试试。”
东戈转身去箱子里拿了一瓶酽醋,跟连蒂进到假山里。假山的面积不大不小,足有二十多平米宽,分了两层,下层有两条成十字的通道,夏日里进到里面,凉风席席,比外面低了好几度。
连蒂一走进去,顿觉热气尽消,浑身舒爽。她在通道里来来回回走了几趟,仔细观察通道两边的视角,最后指着一处地面说:“这里,此处是外面看不见的死角。”
东戈小心地将醋淋在上面,两人等了会儿,并无血迹浮出。连蒂又换两个地方试了试,依旧没有血迹。
华勇和吐完了的梁大人进来假山见到,说:“凶手若是在这里杀的人、碎的尸,不知有多少血流出来,只怕整个过道地面全都是血,但这里没有血迹,不会是凶案现场的。”
连蒂说:“尸块出现的地方在旁边花圃里,死者、凶手都是华府中人的概率非常大,我不认为会有人在外面杀了人分了尸,再拖来此处埋入花圃,凶案现场一定在这附近。”
她的笃定让华勇和梁实正都怔了怔,连将军不知如何培养的这女儿,委实与众不同。
连蒂的手在过道壁上划过,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她问东戈:“你刚才说死者被人掐断脖颈而死,死前遭受过殴打,脑后、肋骨都有不同程度骨裂,对吗?”
“对。”
“死者高四尺五寸,若凶手是个男人,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令她的后脑被猛烈撞击,你看是不是这样的。”
她背靠假山壁,示意东戈伸双手掐她脖子,东戈迟疑了下,摘下手套,黝黑的手在衣服背面擦了擦,才伸手轻轻环住她细细的脖子,虽然前面隔着面巾,后面隔着长发,但那份柔软依旧十分清晰。
连蒂往下蹲了蹲,让头部降到四尺五寸的位置,“你假意用力,将我的后脑撞向墙壁,想象一下你会往那里撞?”
东戈手环在她脖项处,向四周看了看,一处地方很快引起他的注意,他放开她,走到那处地方细细察看。假山是由石头堆砌而成,四尺五寸高的地方石面不规则,有凹凸,没有泥土,比地上更好观察。
连蒂从旁边递过酽醋,他接过沷在石上,慢慢地一小片血迹清晰浮现出来。
华勇呆住,梁实秋激动地说:“真的在这里杀的人!”
东戈激动地看向连蒂,那眼神令她有瞬间地恍惚,这是叶仞山同款眼神。她晃晃头,思绪回到血迹上,见第一步推断正确,信心大增。她从有血迹的地方向池塘的方向走去,一路慢慢察看,慢慢思索,直到湖边,看着荷塘里的残荷,才长叹一口气。
转头对梁实正说:“梁大人,华府三少爷在府外养了歌姬,可否派人去那里看看,四月初七之后有四个丫头被派去侍候歌姬,查查她们是否都在,不,去把她们都带来问话。”
华勇惊道:“三少爷在府外养了什么歌姬?”
连蒂说:“这个,华将军去问王姨娘不是更清楚吗?”
梁实正问:“小姐为何让本官去带那四个丫头?”
连蒂说:“刚才我说过,死者与凶手都是府中人的概率很大,若华府中有一个女子在四月初七日被杀,那么之后就不会有人再见到过她,可是府中一直风平浪静,没有人发现一个女子不见了,为何会如此?”
东戈插话说:“因为,她离开了华府。”
连蒂点点头,“不错,她有正当的理由离开华府,所以不会有人起疑说这个人不见了。四月初七之后那几日出府的共八人,四男四女。死者是女子,所以,去查查那四个被派去侍候歌姬的丫头,想来,其中一人已经不知所踪了。”
梁大人说:“一人不见了,同去的那三人难道不会奇怪吗?”
“若是有正当的理由可以说服那三个人呢?”
“这……”梁实正点头道:“好,我派人去把那几个丫头带来。”
连蒂说:“最好,连同那歌姬也一并带来。”
华勇阴着脸说:“我让府里人陪着去,可别带错了人。”
看着华勇离开,连蒂继续在荷塘边察看,终于,指着一块大石头对东戈说:“这里,泼酽醋看看。”
半瓶醋泼下去,一大片血迹浮现出来,血迹一路直通到荷塘的水里。
东戈道:“这里才是碎尸现场。”
“对,”连蒂点头道:“在水边碎尸,血流进了荷塘,石头上的血也被人用水冲下了荷塘。那几日天天下雨,残留的血迹很快被雨水冲洗干净。”
梁实正却道:“有个问题说不通。”
“哦?”
“凶手为何不将尸骨直接扔进荷塘,那多省力,而要费尽周折埋进花圃里?”
连蒂说:“荷塘里有荷花,下面有莲藕,梁大人知道莲藕是怎么采摘上来的吗?是工人光脚下到塘里,弯腰用手在泥里抠挖采摘。大人觉得尸骨被采挖工人摸到的可能性大些,还是埋在一片已成熟快开花的花圃里更安全些呢?若不是付小姐她们在花圃里跑动,或是那块手骨埋的再深一点,只怕好几年时间内,都不会被人查觉。”
梁实正无言以对。
连蒂说:“走吧,让华将军给大人找个地方当公堂,等会儿审人要用。”
几人走回尸骨旁边,见祝彪已洗净双手,拿支笔在画一幅女子肖像,梁实正说:“祝院判好雅兴。”
祝彪呵呵一笑,说:“本院判画的是死者肖像。”
连蒂好奇心大起,伸头过去看,“祝大人是根据死者头骨来还原吗?”她想起前世曾在一个脑力综艺节目里见过,有人通过头骨,现场找出头骨的主人,前世有透视、有X光,制作一个人的头骨并非难事,没想到,这个世界科技如此落后的情况下,也能遇到这么有想法的人。
祝院判说:“人的头骨决定人的长相,这其中一定有规律。”
连蒂不由对此人刮目相看,这是具有科学精神的一个人。
华勇沉着脸走过来,梁实正对他说:“华将军,既然凶手很大可能是府中人,本官要对府中所有人进行询问。”
华勇说:“请大人跟我来,前院大堂已为大人准备就绪。”
“好,请。”
梁实正与华勇走了几步,突然停下,回头见连蒂并没有跟上来,便向她招手道:“连五小姐可愿与本官一起审案。”
连蒂看着他摇摇头,说:“前院大堂岂是我小女子随便去得的,大人且先去,小女子肚子有点饿了,想去吃点东西。”说着转头对东戈说:“先生跟我一起去吧,听说华府的厨房里常常备着鲜花做的糕点,味道极好。”
梁实正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对华勇嘀咕道:“这连五小姐果真被五通神附体了,刚看了腐尸还能吃下东西。”
华勇没心情回应他的调侃,伸手招过一个老嬷嬷,“你带连五小姐去厨房选些糕点吃,小心侍候着,不得怠慢。”
老嬷嬷赶紧点头答应着。
梁实正到了前院,让管家拿来府中名册和轮班值守册子,直接翻到四月初六、初七那两日查看起来。
*
连蒂与东戈跟着老嬷嬷往厨房去,一直在祝彪身边偷奸耍滑的那个助手嘻笑着跟过来,说:“我也饿了。”
连蒂睨他一眼,没说话,快跑两步与老嬷嬷并排而走,“嬷嬷是府中老人了吧?”她问。
“回连小姐的话,老奴在府中四十年了。”老嬷嬷恭敬地答。
连蒂跟她闲聊道:“今日我吃着府中的膳食万分可口,不知府中的厨子都是哪里请的?”
老嬷嬷说:“府中有三个主厨,有两个在府中已有十五年,还有一个是前两年二少爷为王姨娘特意从外地带回来的。”
“哦,做三套鸭的厨师不知是哪一位?”
“就是后来的这位,姓万,他虽是后来的,却最得王姨娘赏识。”
连蒂点点头,“他可是平日里话很少,不苟言笑,从不与人述说心事,不与任何人过多交往,也从不得罪人,到那儿都是独来独往。他做事细心、谨慎,厨艺高超,特别是刀工精湛,让人惊叹。”
老嬷嬷惊讶地说:“对对,连小姐认识万厨子吗?”
连蒂呵呵笑了两声,“不认识,只是今天吃了他做的两道菜,都是刀功要求极高的菜品,能练出这般刀功的厨师,大概是这种性格的人。”犯罪心理画像虽不能达到百分之百准确,但准确率也并不低。
连蒂脚步慢了两步,与东戈并排而行,东戈眼中闪着热烈的光,显然刚才连蒂对万厨子刀功精湛的评价,让他有了一些联想。他问:“不知刚才五小姐吃的哪两道菜?”
“三套鸭和蟹粉狮子头。”
“三套鸭?”东戈显然知道这道菜的难度。
“对,三套鸭对刀工的要求极高,剔、敲、削多种功夫用到极致,去其骨,却要留其形。厨子若是对手下的动物身体结构足够熟悉,必会在极短的时间里将它骨肉分离,就是先生刚才说的游刃有余!”
“剔!敲!削!高级厨子每日的基本功练习,刀就是他的手!”
火山五月 说:
火山写文,经常写着写着就忘了人物的名字,比如梁大人叫梁实正,火山就总是把他敲成梁实秋。附加语里没有表情包用,好不习惯【捂脸笑哭】。
第72章、华府休养4
连蒂并没有回应东戈的激动,她默默走了一段路,突然问他:“皮被剥了,只剩腐肉与骨头,先生是如何确定死者是被掐断脖颈而死呢?”
“死者的舌骨断了,那块骨头在颈前部,处于喉舌之间,”东戈双手在自已脖子处比划,下巴高高抬起,尽量想让连蒂看明白,“那骨头很薄且脆弱,人在被掐住时,舌骨很容易断裂。死者的舌骨大角处有很明显的线形骨折痕迹,所以能确定是被大力掐死的。”东戈的解释很仔细,全不似对梁实正时的敷衍。
连蒂听了却升起另一番疑惑,“没想到皇城中还有如此高明的验尸技术,我还以为大历国的尸验只停留在表皮上,原来不是。”
东戈见连蒂意有所指,马上解释道:“祝院判来自民间,他一直认为有些疾病可以开膛破肚进行医治,为了搞清楚人肚子里到底长什么样,他便到处偷挖尸体进行支解,后来被人抓住送到了官府。府衙的县官拿着很头痛,因为祝院判刚刚救了县官的孩子,用的恰是开膛破肚医治法。”
连蒂听得呆住,具有科学精神的祝院判原来还是个医学狂人,这样的时代,这样的背景,他敢冒天下之大不违,盗尸学解剖,我去,一定要认识他,必须!
连蒂问东戈:“祝院判所行之事如此离经叛道,怎会进入皇城当上了院判?”难道皇上也认为他做得对?能有这种思想的皇上,必须是穿友呀!
东戈抬手摸摸鼻子,“这个,小生就不知道了。”
连蒂淡淡一笑,他在撒谎,他知道原因只是不想说。
一行人快走到厨房时,见一个中等身材的布衣男子从屋里快步出来,老嬷嬷叫住他:“万大厨去哪里?”
男子抬头一眼扫过连蒂等人,说:“老爷让所有人到前院大堂去,想是有要事吩咐。”说着站过一旁。
连蒂经过他身边时停下脚步,说:“华将军在前院陪梁大人问讯府中诸人,一时半刻还轮不到万大厨,能否有劳万大厨替本小姐介绍一下,华府的糕点都有哪些好吃的?”
万方一怔,退后一步对连蒂拱手道:“小人对面食糕点不甚了解,请小姐见谅。老爷招唤,小人要赶紧过去了。”
连蒂眼一瞪,“哼,你敢忤逆本小姐,叫你给本小姐介绍是看得起你,却这般推三阻四,这就是你华府的待客之道吗?”
老嬷嬷见连蒂突然发火,吓一跳,赶紧作揖说:“小姐别生气,老奴给您介绍,老奴对糕点最熟悉不过,万大厨这等糙汉小心污了小姐您的眼。”
万方边做揖边后退,想乘机溜走。
“抓住他,跟本小姐到华将军面前讨个说法去。”
万方猛地抬头,连蒂的火气来的莫名其妙,几乎是本能反应,他转身便跑。
连蒂拿眼瞟向东戈身边的助手,助手看一眼东戈,一个飞身跃起,便将已跑了七八米远的万方踢翻在地。不等他挣扎,扯下他的腰带将他捆了个结实。
连蒂窈窕地走过去,问他:“你跑什么?你要去前院,本小姐也是将你带去前院,怎就慌成这样?”
“小人胆小,不敢做得罪小姐的事,怕被责罚。”万方咬牙说。
“呵呵,是吗?”连蒂对助手说:“搜他的身上,看藏了什么,鼓鼓囊囊的,别是偷了东西吧?”
万方一听脸色顿时一片死灰,助手伸手扯开他衣服,见他腰上绑了一个小包袱,打开一看,全是百两银票,足有三十张。
老嬷嬷在旁看得已然呆住,对一个普通的下人而言,一个月薪水不过二、三两银子,混得好的也就五、六两一月,一生能积攒下一百两已是不易,这三十张可足足有三千两啊!
连蒂盯着他说:“这许多银票哪里来的?偷的?赚的?”
万方说:“是小人、小人赚的。”
连弟眉头一皱,“还真是赚得。”她又盯着他问:“做什么营生可赚这么多?”
万方低头道:“那是小人做厨师赚的。”
“做厨师原来可如此高薪,真让人羡慕。走吧,到前院见梁大人去。”连蒂带头往前院走去。
助手扯起万方,东戈抓着钱袋,跟在连蒂后面。没走几步,连蒂回头问助手:“先生叫什么名字?”
助手一怔,立即嘻皮笑脸地说:“流云。”
连蒂笃定地说:“假名字吧。”
流云也不吃惊,依旧笑嘻嘻地,“嘿嘿,小姐如何知晓?”
连蒂说:“你的样子那么讨厌,怎会有如此好听的名字。”宫里出来的人,似乎都带着一股神秘感,就像这个所谓的流云,分明就是一个武功高手。
流云不服气地摸摸脸,刚见识过连蒂乱发脾气,他可不敢惹这个大小姐。
*
几人走近前院时,便听得好些人一叠声地喊冤声。
梁实正坐在上首,手里敲着一块临时找来的木头疙瘩,“都闭嘴,吵什么吵?是不是冤枉,本官自会判断,那晚你们都在干什么,最好把证人找出来,否则,每人三十大板,谁也别想躲过!”
华勇手里握条马鞭,胡乱地抽着跪在堂前的诸人,惨叫声、喊冤声、哭泣声,乱做一团。
连蒂几人走进去,流云大喊道:“梁大人,学生有密情禀报。”他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注目,连蒂对梁实正说:“梁大人,请让所有人退到外面去等着。”
梁实正起身让衙差将人赶出大厅,最后只剩下华勇、连蒂、东戈、流云,还有趴在地上的万方。他指着万方问:“连小姐,这人是谁?”
“华府的厨师万方。”
华勇问:“他是凶手?”
万方大叫起来:“将军,冤枉呀,小人没有杀人。”
华勇过去朝万方劈头盖脸几鞭子,“个个都喊冤,谁才是真凶?”
梁实正过去拦下他,“华将军稍安勿躁,且听听连小姐怎么说。”
连蒂却说:“梁大人,不是听我怎么说,是听尸骨怎么说。”
“尸骨怎么说?”华勇惊道,“尸骨如何开口。”
连蒂说:“尸骨当然会开口,她告诉我们,她是一个年青女子,她被人掐死了,被分了尸、剥了头脸的皮,她告诉我们凶手是一个刀工精湛的人。”
万方眼中闪过绝望,华勇和梁实正一起看向他。
连蒂接着说:“放眼全华府,能将人剔骨分尸、剥皮不损的精湛刀工有几人呢?能做到刀在骨缝中游走,分骨而不伤骨,剥皮时下刀平滑,均匀不见刀痕,不让皮肤有一处破损。万厨师,你来告诉本小姐,这样的刀工,别说华府,就是整个京城,又能找出几人来。”
万方全身开始颤抖,头上冒出了冷汗,哆嗦着唇说:“小人没有杀人,没有杀人。”
华勇气得直接又是两鞭子,“还敢说你没杀人,再不老实交待,本将军便剥了你的皮,本将军可没那么好的刀工,剥得可不好看。”
连蒂伸手拦住华勇的鞭子,“他没说谎,人不是他杀的。”
“什么?不是他杀的?”梁实正几人也都看向她,“不是他杀的,是谁杀的?”
“死者身份还没最后确定,如何能确定凶手?梁大人不会以为五通神附体,就真的那么神吧。”
“那分尸、剥皮不是他吗?”
“分尸剥皮是分尸剥皮,杀人是杀人,这是两回事。”
万方抬头望着她,眼中重新闪过希望。连蒂走到他面前说:“那女子的皮,你剥下来干什么了?别跟我说拿去红烧了。”她从东戈手中拿过银票,摔他面前,“做厨师能赚那么多,别以为本小姐不知道行情,说!谁给你的?”
万方哆嗦着嘴唇不想回答,连蒂淡淡地说:“你不说,华将军真会剥了你的皮,你别不信。”
万方终于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大人饶命!将军饶命!”
连蒂说:“人皮,是卖了吧?”
万方咬牙说:“是。”
“卖给何人?”
“我不知那人是谁,他说叫他无名就好。他每次来都是不同的脸,或老或少或俊或丑。所以他每次会给我看一个玉牌,让我知道是他。”
“你说每次见到的人都不同,其实那是一个人?”又是人皮易容术,难道跟叶仞山的组织有关?
“他的身高一直没变化,小人也是见过几次之后才发现的。”
“他如何找到你的?”
“因小人的刀工,第一次他将小人直接掳去,逼小人给一具尸首剥皮,小人下不去手,他便拿刀架在小人的脖子上,小人没办法,只得照他说的做,事后他给了小人五百两银子。”
“你一共帮过他几次。”
“四次,小人深知这种营生不能常做,会遭天遣。两年前碰上二少爷喜欢吃小人做的菜,问小人可愿到京城居住。小人正想摆脱那人,便答应了二少爷,从南边跟到了京城。可是没想到,他还是找到了小人。”
连蒂问:“四月初六那晚发生了什么?难道是无名杀了人,找到你让你剥皮?”
“不,不是!”
“那是怎样的?”
万方咬咬牙,不知该如何说起。
连蒂蹲下身看着他问:“你先说,死者是谁?”
万方哆嗦着唇说:“是双喜。”
“到歌姬处去侍候的双喜?”
华勇惊道:“双喜曾是我母亲身边的丫头,没侍候几年,我母亲去世便让她在厨房里专管糕点。”
万方点点头,说:“我也不知她为何会死在园中,那晚是亥时,我被无名找去帮他剥了一具尸首,便与他说,从此后,不会再帮他,让他放过我。他见我去意已决,便对我说:如今的尸首越来越难找,他也不知还能干几次,他说以后不再来找我,但我若是发现有合适的人皮,可剥下来给他,他直接付给我两千两银子。那晚回府,小人抄近路走了花园,到紫心兰花圃附近,见一个黑影从假山里仓皇跑出,一眨眼便不见了踪影,小人觉得奇怪,便进去看,没想到见双喜倒在地上,已经气绝身亡。”
梁实正急问:“那黑影你可看清是谁?”
万方凄然摇头,“天太黑,没看清,但能看出是个男人。”
梁实正问:“然后呢?”
“小人不敢惹事,赶紧跑离现场。回到住处想起双喜白嫩的皮肤,觉得可惜了,那可值两千两银子。小人没忍住,一时鬼迷心窍,又悄悄回到假山,将双喜的尸首拖到池塘边,先将头割下来,用布包好。然后支解了……她的身体,本想扔进池塘,但池塘过两三个月便要采莲藕,不能扔里面。”
梁实正问:“你怎会想到埋紫心兰花圃的?”
万方耷拉下脑袋,懊悔地说:“闻到那花圃里发出的臭味,刚施过肥,与尸骨腐烂时发出的臭味相似,岂不是最好的掩饰。小人想那是华小姐正培植的外域花,宝贝的紧,短时间内一定不会有大的翻动,所以,找锄头在紫心兰花圃里挖坑埋了。”
连蒂问他:“那头颅呢?”
“带回房中,在灯下细细将皮剥了。然后,再回去埋进花圃里。”
东戈说:“所以头颅是用布包着埋的。”
“是,布上全是血。”
万方说完,在场诸人听得呆住,谁能想到一个整日烹制食物的厨师,竟然干着剥死人皮肤的勾当。
华勇鞭子一扔,冲过去一记老拳往万方脸上挥去,边打边骂:“为了钱,你就敢剥死人皮!我让你剥!让你赚死人钱!”
万方手被捆着,挡也没法挡,被华勇打得满地上乱滚,喊得跟杀猪一样。东戈对流云使个眼色,流云过去挡住华勇,说:“此乃重要证人,华将军不能打死了。”
华勇气得坐回椅子,一拳打在椅子扶手上,“家门不幸!”
外面一个衙差跑进来,对梁实正说:“大人,歌姬带到。”
“四个丫头呢?”
“只带回来三人,有一个叫双喜的丫头,说是刚出去没两日便与人私奔了。”
梁实正斥道:“把人带进来。”
衙差答应着出去,跟着带进来四个女子,一溜跪在地上。四个人的打扮看去都并不华丽,也分不清谁是歌姬,谁是丫头。
华勇问道:“谁是歌姬?”
跪在中间的一个女子答道:“奴家清四娘见过将军。”声音果然清宛动人,如林中翠鸟。
火山五月 说:
今日加一更,让故事更连贯
第73章、华府休养5
华勇一腔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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