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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品捕快:深得朕心-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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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蒂转身对华淑芳说:“将宛儿带到你闺房去,立即派人去告诉华将军,所有人退出这片花圃。”
春分上前扶起绿心,华淑芳带她们回闺房,支个婆子赶紧去通知华将军。
连蒂蹲在手骨前,捡根树枝将手骨周围的土刨开,这是一只从腕部被齐齐割断的右手。
她正想细看,却被人拽着手臂一把拉起来,原来是晚晴,“姑奶奶,你现在是连家五小姐,不是连少爷,快走吧,等下华将军来了,姨夫怎么跟他解释你现在做的事?这五小姐未免太猛了吧。”
连蒂怔了怔,无奈赶紧跟晚晴走出花圃,站到路边,连蒂用手帕将脸蒙了,“这样子,咱们总可以在旁边看热闹了吧。”
晚晴上上下下打量她,裙摆下面沾了不少土,于是蹲下身帮她整理,还没理好,就听得连蒂一声惊呼,“靠,快走!”
晚晴被扯起来就跑。到一处花墙后面,气喘吁吁停下来,甩开连蒂的手,“好好的,跑什么?”
连蒂没理她,从花墙的镂空雕花处向花圃张望。晚晴跟着看出去,只见连骏等四五个穿着官袍的朝官,拥着一个黑色锦袍的高个男子去到紫心兰花圃。
“咦?关公子也来了。”晚晴在人群里发现了身穿文官官袍的关潼生,“中间的黑袍男子是谁?生的好美。”晚晴花痴道。
“是皇上。”
“啊?皇上这么好看?”
“快把口水擦擦,那个人喜怒无常,看你不顺眼直接就斩了你。”
晚晴不服气地撇撇嘴,说:“你跑什么,这个样子见驾,也并无不妥,说不定皇上就看上你了,直接招你进宫。”
“我在躲关书呆。”
“躲他干什么?你现在这样他肯定认不出你,满三公子不就瞒过了吗?”
“谁都能瞒过,唯独关书呆不行。”
晚晴得意地头一昂:“还有我。”
华淑芳安置好付宛儿,慌忙过来花圃,见连蒂两人在花墙后面,赶紧过去。
连蒂见到她,对她说:“华将军已经带人来了,肯定会找你出去问讯,这个花园是你在打理,好好想想,那片花圃什么时候翻过土、施过肥?把花园里的工人全都叫来,一个个地问。现在看到的只是一只手骨,把整个花圃翻一遍,看看是否会找到其他残肢。”
华淑芳脸色苍白地看着连蒂,整个人有些呆愣。连蒂一口气对她说那么多,也不知她听明白没有。晚晴在后面使劲扯扯连蒂的衣服,连蒂讪讪地住口。
一个婆子从花圃小跑着往花墙这边过来,连蒂瞟见,说:“叫你的人来了。”
华淑芳一把抓住连蒂,“姐姐陪我一起出去,我怕。”
晚晴心道真是要命,伸手硬掰开华淑芳的手,对她说:“华小姐,我家五小姐也怕死了,刚刚在花圃都吓得走不动路,是被我强拉过来的,现在还……吓得语无论次,您听听她都在说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撞客了。华小姐,我陪您出去,您放心,晚晴胆子可大了,我扶着您。”
华淑芳看看晚晴,又看看连蒂,连蒂只得用袖子挡着半边脸,娇弱地点点头。华淑芳没办法,还好晚晴的手很有力,扶着她向外走去。
花圃里,皇上和华将军走到手骨的位置,蹲下身仔细查看起来。关潼生落在两人后面,隔着点距离,伸个长脖子看。
连蒂冒出一丝奇怪的念头:“那个人竟然不怕人骨,胆子真够大的。”
一会儿,皇上起身离开花圃,华将军跟出去跪下,也听不见在说什么,似在请罪。连蒂皱眉独自思索起来,怎会在花圃里出现人骨。
晚晴扶着华淑芳走到皇上面前,跟在华将军身后跪了下来。
只听华勇说:“皇上,这手骨究竟从何而来,臣实在不知,臣请求京兆府尹梁大人帮臣查清真相,不管是谁,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绝不姑息。”
明曦轻轻嗯了声,“起来吧。”今日到华府是轻车简从出来的,劳累了余月,终于理顺了朝中官员的任命,想着出来放松一下,到华府听听两位将军对军队改编的想法,没想到刚坐下茶没喝两口,便看到下人惊慌失措地来报花圃中发现人骨。
他见华淑芳低垂着头,手里紧张地捏着一方罗帕,便问她:“华小姐说说,你是怎么发现那只手骨的?”
华淑芳心中紧张万分,虽头不敢抬,但仍能清晰地说:“今日小女邀请连家五小姐和付家小姐到院中赏花。”
明曦打断她,“哦?连家五小姐……和付家小姐也在?”眼光不经意地往花墙方向扫了眼。
“是,小女与连五小姐在亭子里聊天,付家小姐带丫头在花圃里玩,是付小姐的丫头看到的。”
明曦说:“嗯,那两位小姐可有吓到?”
华淑芳说:“付小姐吓坏了,连五小姐……”
“连五小姐怎么啦?”明曦的语调里透着笑意。
“她……也吓着了。”
“是吗?她怎么吓着了?”语调中直接多了丝调侃。
华淑芳不知该如何作答,侧头看看身旁的晚晴,晚晴只得说:“五小姐看到手骨吓得身子发软,蹲在这儿走不动路,还是小女子扶着她走的。”
关潼生在一旁关切地问:“五小姐没事吧?”
明曦忍着笑嘴角古怪地扯了扯:“连将军,五小姐是要参选的秀女,如今受了惊吓,就让她在华府好好养两日再回家吧。”
连骏上前道:“是,我这个小女儿的胆子一向……咳咳……胆小如鼠,谢皇上体恤。”
明曦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转头对华勇说:“你着人立即到京兆府报案。”
华勇忙答:“是”转身去安排。
明曦见关潼生一脸担心,故意问他:“状元郎对这案子有何头绪?”
关潼生啊地一声,见一下问到自己头上,实不知该如何作答,远远看着那手骨呃了半天,都没呃出一个字。
晚晴见他急得头上冒汗,实在不忍心,便小声说:“关大人,把华府下人先控制起来,再挖这片花圃,找找看,是否还有其他残肢。”
关潼生一拍巴掌,“对对,就是这样查。”
明曦忍不住叹口气,问晚晴:“你是何人?”
连骏慌忙走上前回话:“这是臣妻的姨姪女,今日跟着五女儿来的,一向不懂规矩,请皇上宽恕。”
关潼生则兴奋地说:“她说得没错,请皇上不要责罚她。”
明曦看着她问道:“谁教你这么说的?”
晚晴看看连骏,硬着头皮说:“刚才五小姐吓得……五通神附体,糊言乱语,但小女子觉得说得有道理。”
明曦还未说话,关潼生已惊道:“五小姐撞客了,那如何是好?”
晚晴只得说:“五小姐已经安静下来,没事了。”
明曦意味深长地看一眼关潼生,华勇安排妥帖走过来,明曦说道:“如今这园子你叫人守着,华府中人不得允许,一律不许外出,除了京兆府的人,也不许放外人进来。”说着,他看向身旁开得艳丽的紫心兰,“这片花圃,等梁大人来了,让他好好翻翻,一个人,绝不会只有一只手。五小姐身上的五通神,能给这些提示可见是个好神,不必多虑,我们都出去吧。”
说完,转身向外走去,众人呼拉拉跟在后面,关潼生几次回头看晚晴,想是仍然担心五小姐撞客一事,又不敢问得太多。心中实是对连弟担心不己,他二人是双生子,听闻这样的两人感知颇为一致,一个撞了客,另一个只怕也不能幸免。
*
连蒂在花墙后见晚晴扶着华淑芳过来,忙迎上去,问:“怎么样?是让京兆府来查案吗?”
华淑芳还未及答话,晚晴已点点头:“是,皇上听说你吓得腿软,走不动路,特别交待,让你在华府休养两日再走。”
连蒂一愣,“特别交待?”
“嗯,姨父还谢谢皇上体恤呢。”
连蒂心中不由嘀咕,华府如今怎么说都是凶案现场或抛尸现场,常人唯恐避之不急,怎会有让人留下休养的道理,这位“穿友”的脑回路真真清奇得很。
华淑芳带着两人往闺阁而去,经过时间的安抚,她的情绪已彻底平静。走到半路,她突然停下了脚步。
见她站住不动,连蒂问:“怎么啦?”
华淑芳扭头看向她说:“姐姐还要瞒着我吗?”
“……”
“我虽不是武学世家出生,但爹爹整天练武,我是看到了的。姐姐练过功夫,武功不知是否高强,但至少轻功不弱。姐姐既然身手不弱,胆子也必非寻常女子可比,晚晴说你撞了五通神,是瞎说的,对吗?”
“这……”
“姐姐根本没被吓着。”
连蒂讪笑道:“也被吓了一跳,只是不太严重而已。”
华淑芳突然跪下,抓着连蒂的手叫道:“姐姐救我。”
连蒂这才真的吓一跳,“你干什么?怎会要我救你?”
华淑芳流泪道:“姐姐不知我的处境有多艰难,众人只道我是华家嫡出的大小姐,可我母亲去世的早,后被姨娘执掌中馈,姨娘自己生了三个儿女。这些年爹爹驻守边关,府中本就没人为我做主,幸亏大哥争气,深得爷爷器重,才替我们兄妹在华家争得一席之地。不然,已经死了多少回了,岂能安然无恙等到爹爹回来。可现如今出了这事,姨娘必定要大做文章,我怎样都无所谓,但不能影响了大哥在华家的地位。”
连蒂拉她起来,“我一个女子,能帮你什么?”
华淑芳紧紧拉着她手说:“姐姐在短短时间里就理出破案头绪,怎会帮不到?可巧皇上让姐姐在华家休养两日,不正是上天给妹妹派来的五福神吗?”
连蒂苦笑,一会儿五通神,一会儿五福神,皇上才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五精神啊。
火山五月 说:
火山今日突然在知乎上看到一组日本宝井秀人的图片,一下被惊艳到,一个男人长发飘飘仙气十足,却又男子气满满,他是直的直的,与火山心中明曦的模样相似。
第69章、华府休养1
把惊魂未定的付宛儿和绿心送上马车,叮嘱小厮们一定要送到付府,看着马车慢悠悠从二门开出去,连蒂才扶着华淑芳回去闺房。
不到三柱香时间,京兆府尹梁实正带着十几个衙差,气势汹汹地进府将人全部控制了起来。
一时间,华府上下人心惶惶,所有人都不敢大声说话,不敢随便走动,全在自己的院中呆着。
连蒂坐在窗前,食指在窗台上一下一下敲得哒哒地响。华淑芳和晚晴都眼巴巴看着她,华淑芳一直脸色惨白。
终于连蒂回过头来,问华淑芳:“府中花园平日里都是妹妹安排人在打理吗?”
华淑芳点头,“是,大哥说我虽不能常去花谷,但也不能荒废了种花的技术,园中花草的栽种必须由我管起来,这也算是分掉了姨娘的部分权力。他有朋友常从域外带回些没见过的花种,他便交给我在园中试种。”
“为何不在花谷种?”
“爷爷不愿试种新品,说如果失败会耽误其他花期的收成。紫心兰的试种从前年开始的,总结前两次失败的原因可能是光照太强,所以从去年开始换到了现在那个位置。”
连蒂脑中闪出花圃周边的地图,“紫心兰花圃旁边是一片假山,因假山的遮挡形成了阴面,假山后面是荷塘,花圃离水近,所以泥土潮湿,这些都是紫心兰喜欢的生长土壤,对吗?”
华淑芳点头,“对,所以紫心兰从今年下种开始,长势一直很好。”
“那片花圃最近一次翻土是在何时?”
“今年年初,我亲自看着下人翻的土,完了亲自下的种,绝对没那东西。”华淑芳抖着嘴唇,仍是不敢说白骨二字。
连蒂点头表示相信她,“之后对那片地再没动过了吗?”
“三个月前培过一次土,施过一次肥。那之后便没再动过,我每日都去查看,眼见着花枝越长越高,慢慢抽出花苞,真的很开心,后来便如期开花。”
连蒂说:“我看那白骨腐烂的程度应有三个月左右,莫非正是你培土的那个时间?一具尸首在浅土里能腐烂成那样,一定会有臭味散发出来,你每日去看,就没闻到什么味道吗?”
“有腐烂的臭味,但并不太大,一段时间之后便没有味道了,我以为是施过肥的原因。”
“花肥里都有什么?”
“烂树叶、水果皮、烂水果、烂菜叶,用淘米水加土密封沤的,只是这次我加了许多捣碎的鸡骨、猪骨进去,紫心兰似乎很喜欢这样的肥料。”
“鸡骨、猪骨?磷,花肥因为动物骨头的加入,而多了磷,紫心兰喜欢磷肥。那片地向阴,潮湿,也加速了尸骨的腐烂。”连蒂分析说。
“就是说那东西是在我施肥之后埋下去的。”
“你仔细想想,那段时间的土有没有什么不对?”
华淑芳想了想,说:“我记得那段时间连着下了多天的雨,下了足有半月,我只记得紫心兰真的很喜湿,其他的不记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旁边侍候的丫头映香突然插嘴说:“小姐,我想起一个事来,就是那段时间,有天早晨映竹从园子里回来,说紫心兰倒了几株,看着像被人踩了一样,她怕小姐看到生气,所以,赶紧扶正,又重新培了土。还好紫心兰的生命力旺盛,很快就长好了,映竹后来还说,幸亏救的及时。”
连蒂赶紧问:“那天是几月几日的事?”
映香为难地说:“几个月前的事,想不起来了。”
华淑芳说:“你去叫映竹进来。”
映香转身跑出去,华淑芳说:“晴天的时候,表面的土是干的,下面一层是湿的,一翻动就能看出来,我天天都会去看花,若真被翻过,一定瞒不过我。可要是每天下着雨,土被翻一翻,很快就被掩盖了痕迹,所以,翻土埋骨一定是在下雨的那几天。”
连蒂点头道:“对,正巧你又施了肥,花肥有臭味,尸臭混在其中,自然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尸体又被切碎,东一块西一块埋下去,不会在某个地方特别隆起,也难怪你完全没发现异样。”
“可是究竟是谁,会将那些东西埋进花圃里?”
“必须要知道死的是谁,知道死者了,才能顺藤摸瓜。”连蒂说着起身在屋里走了两圈,突然问:“何时吃午饭。”
华淑芳一怔,“厨房在做,好了就可以吃了。”
连蒂叫过晚晴,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然后抬头说:“你叫上春分,去帮帮外面的丫头,厨房也去帮帮忙,我饿了。”
晚晴说着好好,跑了出去。
*
华将军陪在梁实正身边,看着几个衙差小心翼翼拔光紫心兰花丛。
梁实正指挥他们以手骨为中心,向四周细细翻找,土挖得略深些,应该会有发现。果然很快便翻出了第二块尸骨,没多久一堆长长短短的人骨被挖了出来。
空气中飘荡着腐肉的臭味,很快花圃周围便呕吐声不断,衙差们恨不得把黄胆都吐出来,可该挖还得接着挖。
京兆府的仵作看着白布上越堆越多,还未完全腐烂的白骨,苦着脸跑到梁实正身前说:“大人,这……碎成这样,小人什么都看不出来呀。”
梁实正一声冷哼,“就知道指望不上你,还好老夫请了高手帮忙,等着,等下你打个下手,好好跟人学着。”
仵作点头哈腰,连连答是。
华勇眉头紧锁,自己刚凭军功晋了职位,正是皇上信任、仕途坦荡的时候,却不成想府中出了这等丑事。也不知是家中人所做,还是有人栽赃陷?他华家这些年生意做的很顺,被同行觊觎也很正常,但能做出此等卑鄙手段的人,也着实不多。
梁实正见他面色不虞,安慰他道:“华将军不必担心,这具尸首已成白骨,在此处至少三月有余,皇上知道此事定与将军无关的。”
华勇感激道:“皇上英明,但终究是我华府出的事,华某难辞其咎。”
“如今且先确认白骨是何人,确认了死者才能循线找到凶手。”
“可是就这么一堆白骨,还怎么验出身份。大人找的高手真有这等本事吗?”
“本官也不知,只是若那人都验不出来,那就没人能验出来了。对了,将军找个地方,让本官审审府中诸人。”
“是,大人放心,我这就安排。”
“不急,等验尸结果出来,再慢慢审人。”
华淑芳的哥哥华子敬从铺子里赶回府中,过来见过华勇,被父亲一通训斥,“你爷爷一直在花谷忙碌,很少回来,府里虽然交给姨娘打理的,但你是华家嫡长子,这个家最终要你来管理,怎能出了此等要命的事?”
华子敬不敢还嘴,只老实地低头应着。
梁实正突然打断华勇说:“本官请的高手来了,这里交给他吧。”
华勇转头一看,惊道:“祝院判?”只见祝飚带着两个助手大步走过来,对华勇拱手行礼道:“华将军,本院判不过对人体了解得多些,受梁大人所托来帮帮忙罢了。”
梁实正也行礼道:“有劳祝院判。”
“梁大人客气了。”祝飚点点头,对身后一个面色黝黑的助手说:“东戈,开始吧。”
东戈将提着的箱子打开,从里面拿出口罩,手套,工作服,又拿出一大块白布铺在地上。抬头对立在旁边的仟作说:“去把尸骨挪过来。”助手一口奇怪的南方县城口音,又有点大舌头,仵作愣神想了下才明白过来,赶紧跑过去,将白骨下的布四个角一兜,提着跑了过来。
祝飚很大牌地往那儿一站,抬着手等助手给他穿戴好外套,自己戴好手套,走向那堆白骨,蹲下身子捡起一根,仔细看看断面,摇头道:“这是有多大仇多大怨?被砍成这样。”又拿起另一块看看,长叹一声,对仵作道:“去找个大锅来,烧上水,这些骨头需要煮一煮,骨上的腐肉才能掉干净。”
华子敬听说要煮骨头,忍着恶心主动去找大锅,一会儿便在花圃旁用砖垒了个简易的灶,架上一口大锅,烧上水,祝飚和仵作分别提着白布四角,将尸骨倒了进去。
水慢慢烧开,祝彪拿个漏勺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动。有新挖到的尸骨便放一边等着煮下一锅。一个时辰后,祝飚用大漏勺将脱了腐肉的骨头捞起来,重新放在一块白布上。骨头捞完,他倒掉锅里的残肉,重新烧一锅水,又下另一些白骨去煮。
直到所有白骨脱尽腐肉,一点点被捞出来,放在白布上。看着一大堆白骨,祝飚说:“开始吧。”东戈点点头,拿出一块新的白布铺在旁边。
祝飚蹲下身,拿起一块骨头,稍加辨认,放在新白布中间的位置,又拿起一块,几乎没停顿,放在了上部。只一会儿时间,白布上依稀出现一个人形,肋骨大多被刀砍成两段,腿骨也是一分为二。
祝飚神情兴奋又专注,两眼放光观察着每一块骨头,越到后来越难辨认,有时一块骨头拿在手里要看好一会儿,然后抬头问:“东戈,你说放哪儿?”
东戈看了后说出一个人体位置,祝飚便放在相应位置上,偶尔放上去不对,他便挑衅地看着东戈,东戈便重新认过再放。
站得近的华子敬最先受不了,跑到一旁哇哇地吐起来。华勇在战场上见过的血腥远比这个残酷,他只皱眉站着不动,忍着那股臭气。
梁实正则一点一点往边上挪,挪到了上风口,才猛喘了口气。对两个兴致勃勃摆弄尸骨的人,他忍着恶心不敢走得太远。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两人怎能像小孩子遇到感兴趣的玩具一样,玩得那么开心!
另一个助手则完全不上前帮忙,只背着手站在旁边东张西望,偷奸耍滑。
突然,老仵作手里捧着一个粗布包裹从花圃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大人,大人,头找着了。”
祝飚接过一看,倒吸一口冷气。
火山五月 说:
破案破着破着,破出了宅斗的感觉,佩服自己一分钟,嘻嘻……
第70章、华府休养2
映竹跟在映香身后进屋,一脸惶恐地站到连蒂面前,连蒂问她:“几个月前,阴雨绵绵的时候,你曾见到紫心兰倒了几株,重新培土扶正,你可还记得这事?”
映竹一听这事,吓得慌忙跪下哭说:“不是我干的,小姐,我只是扶正紫心兰,那只手骨跟我没关系呀。”
连蒂拉起她,厉声说道:“不准哭!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跟你有没有关系,本小姐自会判断!”
她倏地严厉起来,华淑芳也吓一跳。映竹更是吓得站不稳,映香在后面扶住她,说:“你好好回答连小姐的话,不是你做的,你怕什么?”
“是,是。”映竹定定神,“那日我的确扶正过几株紫心兰。”
“当时,那倒下的紫心兰是怎样的,说仔细点。”
映竹咽口唾沫,说:“就是那么倒着,像被人踩倒的,我想小姐那么宝贝这花,谁这么大胆敢来踩坏呀。我怕小姐看见生气,所以就赶紧给扶起来,用树技撑着,重新培了土。”
“倒下的花株在花圃的哪个位置?”
“在……”映竹想了想,“在中间的位置,紫心兰的花株间距宽,在花间行走完全没问题,一般不会踩枝的。”
“嗯,那天的日子还记得吗?”
映竹呆愣地想了想,摇头道:“想不起来了,几个月前,只记得那天在下雨。”
连蒂引导她:“那天你去花园干什么?想想。”人的记忆与一些特别的东西或事件联系起来,通常就会记得很牢固。
“去剪几枝栀子花,拿回来给小姐插瓶用。那段时间,天天我都会去剪几枝。”
“那你想想,那天还发生过什么其他特别的事情?”
映竹苦着脸使劲想了半天,“……不记得了。”
“第二天呢?发生过什么?想想。”
“第二天……”映竹突然眼睛一亮,“对,第二天露珠过生日!她约了我们几个大丫头一起在厨房吃酒,吃酒的时候我还跟她说了紫心兰被踩的事。”
“露珠的生日在哪一天?”
映竹张口一下答不上来,映香说:“我知道,露珠的生辰是四月初八,我是八月初四,所以记得她的。”
“四月初八。”连蒂在心里默了默,又问她们:“四月初八前后几天,府中花园里可有人听到、看到什么?”
华淑芳、映香、映竹齐齐摇头说:“没发生什么啊,若是出了杀人命案,早就被发现了。”
“花圃旁边是个假山,若是命案发生在那儿,有假山遮掩,只怕还真不易被发现。等衙差把花圃全部翻过,我们去假山那边看看。”
“好。”
连蒂接着问华淑芳:“华将军不知有几房妻妾,妹妹能否告之。”
华淑芳一声苦笑,“爹爹如今只有一个妾室,我娘生哥哥时伤了身子,那时便由祖母做主,将爹爹的通房丫头王氏过了明路,收为妾室。那王氏很会讨祖母欢心,因与爹爹一起长大,很有些情份,所以反比我母亲得宠,没多久,她便怀上了二哥,更加不将母亲放在眼里,视哥哥如眼中钉。母亲身子虽弱,但性子却不弱,常常打压得姨娘不得不收敛。母亲生我时万分艰难,从此身子越来越差,在我五岁时病故。去世前,将哥哥托付给祖父,求祖父一定护他周全。”
“你母亲连华将军都信不过?”
“爹爹整日沉迷武学、只爱行军打仗、排兵布阵这些事情,根本不管府中生意的事。”
“深宅大院里妻妾争宠争权,殃及下代的事可不少见,你们华府只一个妾,已经算好的了。”
华淑芳冷冷一笑,“本来不止一个,如今只剩下一个而已。若不是朝中有律令,妾室不得荣升正室,只怕如今华府的女主人早已是她了。”
连蒂拍拍她手,以示安抚后接着问:“王氏除了生你二哥,还有几个孩子。”
“还有三哥和小妹。”
“你大哥已成亲了吧?”
“已成亲了,因大哥常在花谷陪祖父,嫂嫂便跟过去长住在花谷里。二哥也已成婚,祖父做主,让他在后巷分府出去单过。三哥只比我大一岁,还未说亲。”
旁边映香撇嘴道:“就他那样的,哪个千金小姐愿嫁他呀?”
连蒂问:“他哪样的?”
华淑芳嫌弃地哼了声:“他人长得还算俊俏,可就是脾气暴躁,心眼儿又小,别人说一句平常的话,他也会觉得是在嘲讽他,谁要是说他一句不好,那可了不得,直接就扑过去揍人,揍不到绝不善罢甘休,就算伤了自己也一定要扑上去,像个疯子一样。如今他身边侍候的人个个都是马屁精,天天夸得他天上有人间无的,不然,早被他打死多少回了。”
“哦,他可是身体有什么缺陷?”连蒂问,从心理学角度讲,那是典型的偏执型人格,偏执型人格的形成应是从小深受打击,严重缺失母爱造成的。以王氏的强势,在这样的家庭中不可能让儿子缺失母爱,那最有可能便是他本身有缺陷。
“对呀,”华淑芳点头道:“三哥小时说话说不清,大舌头,去学堂上学人家都笑话他,为这个没少打架,如今年纪大了,说话才终于利落了些,但有好些字仍是发不出来。府里的人听见了也全当没听见,半点不敢表露出来,姐姐怎会知道?”
连蒂淡淡一笑,“我瞎猜的。”抬头见映香满脸鄙夷,问她:“三少爷可是得罪过你?”
映香噘着嘴低下头不答,华淑芳说:“三哥去年不知怎得看上了映香,跟姨娘说想要了去收在房中,我一口给回绝了,如今他见着我,恨不得一口生吞了我,若我能进宫,映香我是一定要带进宫去的,让他乱想。”
映竹插话说:“小姐还不知道的吧,三少爷可不缺女人,他在外面养了个歌姬,听说长相平常的很,偏一把声音极美,听了让人骨头酥软。说起话来清爽利落,三少爷爱得很呢。”
“是吗?能把他侍候好可要点本事。我整日侍弄花草,也没听说过这些闲话。”
连蒂当是闲聊又问道:“三少爷养歌姬是几时的事?”
映竹说:“就这几个月,我记得脱了棉服不久,天气回暖的时候。有天下着雨,远远见她撑着一把素色油伞来见王姨娘,远远看去,那身段也是极美的。”
“她还来府中见过姨娘?”华淑芳啧啧称奇。
“嗯,是真的,我听厨房的彩云说,王姨娘也喜欢得很呢,后来还专门给她拨了几个丫头去服侍。说双喜都给拨出去了,双喜服侍过老夫人的,王姨娘定是想羞辱她。”
“双喜?以她的性子怎会答应去服侍歌姬?”华淑华说。
“她性子再傲,也是个丫头,怎能拧过王姨娘?”
几人越说越兴奋,连蒂听着她们八卦华家三少爷的糗事,没再插嘴。尸骨没确认身份,她也不能到现场去查看,可不就只能在这儿与人八卦闲聊吗?
几人正说着,有丫头进来说饭菜已备好,可以吃饭了。映香、映竹动手摆好饭菜,连蒂让她们去把晚晴叫来进。晚晴笑嘻嘻地进屋,一屁股坐到桌前,忍不住对连蒂呵呵地笑得合不拢嘴,不等连蒂问起,她自己就开始说:“华府比咱们府的事有趣多了,丫头小厮多,这个喜欢那个,那个喜欢这个,哈哈,热闹得很呢。”
连蒂瞪她一眼,这家伙出去跟人都瞎聊些什么?
晚晴赶紧说:“明白明白,我特别注意打听了,三个月前至今离开华府的人共有八人,四个丫头去服侍三少爷在府外养的歌姬,四个小厮去了花谷轮值。除此,没有嫁出去的,没有开除出府的,反正没有突然不见了的人。”
华淑芳奇怪地问:“姐姐打听这个做什么?”
连蒂摇摇头,“没什么,做个排除。”
桌上摆了九个菜,连蒂与晚晴都有些被惊到,果然土豪家请客就是比平常人家高级的多。别的不说,只一个三套鸭就抬高了这次宴请的规格,当然,若没有凶杀案出来搅合的话。
华淑芳说:“姐姐别客气,这都是我家厨房自己做的,这个三套鸭是我特别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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