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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爱上我-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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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位进京,名义上是陛下的陪读。大臣们就两人的住处起了分歧,有人认为应住在宫里,一来方便监视二来更显陛下的大气。另一些人则认为万事以陛下的安危为重,应在宫外设府另居。
赵岳听着百官们议论,坐在龙椅上无聊起来。
母后说过,那两人进京来就是做质的。近不得远不得,确实不太好办。他人小,原本来期待多两个同伴,一听这个顿时没了兴趣。
晏玉楼不露声色地看了姬桑一眼,就这么点破事他居然能由着官员们争来争去,真够可以的。她再一次肯定,他真把自己当成一个旁观者,一直都是冷眼看着。
她先前还以为,自己暂时失踪,为了平衡朝堂淮南王说不准会站出来。不想淮南王没站出来,谢家倒是主动冒出头。
如今她一出现,谢家人个个都噤了声。
“臣以为,两位公子自小长在京外,必是心里念着赵家的先祖。帝陵边上的行宫已经修好,不如让他们住在那里尽一尽为人子孙的孝心。想来两位王爷得知,定是赞同的。”
此言一出,殿中有一瞬间的安静。
有人暗道荣昌侯果然手段狠决,既不把人安排在宫里也不让人住在京中,而是远远打发去守皇陵,这一招够狠。
晏玉楼提出让两王送质子进京,压根就是和两王明着对上。既然已经对上了,犯不着手下留情。那两个孩子被家人送来,确实可怜。在吃穿上她不会让人亏待他们,但也不会让他们有机会在宣京作乱。
她的提议,小皇帝当然是同意的。小皇帝的眼神看向姬桑,这朝中只要两位舅舅一同决定的事情,才算是朝议通过。
“臣附议。”
姬桑的声音不仅让小皇帝惊讶,便是姬氏派系的官员同样吃惊。在众人各自心里琢磨开时,晏玉楼深深看了他一眼。
果然是她的男人,关键时候还是挺她的。以后他要是都这么挺她,这朝堂之上说不得还真成了她一言堂。思及此,眸中深意更浓,朝他微微扬了一下嘴角。
下朝之后,她自是要去后宫。
通往后宫的路上,自然遇到小皇帝赵岳和太傅谢邈。
舅甥二人行过君臣之礼,赵岳的称呼就开始变成了舅舅。谢邈故意和她走在一起,几次欲言又止。
晏玉楼回答完赵岳关于她为什么失踪的话,眼神看向谢邈。
“我出事之后,大姐夫派人不远千里去寻找,此事我铭感于心。这段日子多亏有你们谢家撑着,否则朝中还不知乱成什么样子。”
谢邈脸色微不自然,“先前因你失踪一事,许多人都乱了阵脚。他们找上谢家,都是看在谢家与侯府是姻亲的份上。如今你平安归来,我们也算是放心了。”
有些事情不必要说得太清,也不要计较太真。晏玉楼也没想过要责问谢家,在那样的情况下她觉得谢家完全没有做错。
两人笑笑,彼此心照不宣。
赵岳有些不高兴地跟着谢邈去学习,身为帝王,他要学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小小的一个人,从一出生就没有享受到孩子应该有的生活。
许是做了母亲,她发现自己面对孩子时,心会不由自主更加柔软。想到那粉团子一样的儿子,实在是不想加诸太大的压力在他的身上。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朝后宫走去。
延泽宫内,晏琳琅已经知道她回京的消息。早就等不及地亲自候在宫门口,一看到她的身影,恨不得扑上来相拥。
进了内殿,立马屏退宫人。
“楼儿,你可把我给担心死了。”
“我这就是好好的回来了嘛。”
晏琳琅红了眼眶,扁着嘴,“哪里好好的,瘦成这样,你还敢说好好的。”
“好,我不说好好的。”晏玉楼无奈地给她递帕子,“你怎么学了四姐,动不动就哭?”
“我怎么可能学她,她那个拎不清的。她是不是在你面前乱哭了?就知道她是个不省心的。”晏琳琅一想起来就生气,四姐好生让人心寒,居然在楼儿失踪时打起侯府的主意来。那样的糟心事,她都愿在楼儿面前提。
晏玉楼半垂着眼眸,对于那个四姐也是无语得很。
“不提她,等康哥儿大一些,我把他带进宫来给你看看。”
听到康哥儿,晏琳琅眼前一亮,随即快速闪过一丝黯然。晏玉楼看得分明,也跟着有些难过。琳琅再是贵为太后,也不是能轻易出宫的。
“叫康哥儿啊,取大名了吗?”
“取了,晏修同。”
“好,好。”她连说两个好字,突然两行泪滑了下来。
晏玉楼犹豫一下,手搭在她肩上。她再也忍不住,抱着晏玉楼大哭起来,“楼儿…我好怕啊…你失踪后我每天都在害怕,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这偌大的皇宫…就跟吃人的大嘴似的,我被困在这里面逃都逃不掉…”
除了楼儿,谁会全心全意的护着她和皇儿。
谢家虽是大姐的夫家,可谢家不是她晏琳琅的亲人。谢家会辅佐皇儿,却是以谢家的利益为本。谁会像楼儿一样,毫无私心地为他们母子。
“别怕,我这不是回来了。”
“幸好你回来了…”
晏琳琅哽咽着,这世间于她而言最亲的人就是楼儿,连父母都要排在后面。她知道有楼儿在,就没有人敢欺她和皇儿。她知道有楼儿,在这高高的宫墙内她才觉得有底气。楼儿失踪的消息一出,她哭都不敢哭。她怕…她怕自己一哭楼儿就真的回不来了。
“你受苦了…”
“傻琳琅,我可没受什么苦。只要是我自己愿意去做的事情,我从来不觉得苦。”
晏琳琅擦着眼泪打着抽嗝,“你也不能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啊…你可以告诉我。我是你最亲的人,你连我都信不过了吗?”
晏玉楼眯起眼,看着她。
良久,无奈问出一句。
“你都知道了?”
第67章 幼稚
晏琳琅的眼神开始躲避,在她的紧盯之下终于抬头与她对视。脸上有些不自然,还有一些为自己方才失言生出的恼色。
“我…我都是自己瞎猜的…”
“什么时候知道的。”
晏玉楼问着,同时心里放松下来,方才有一瞬间她的神经是有些紧绷的,不同于自己主动将身份暴露给别人,而是捂了二十多年的身份被人识破,那种感觉极为复杂。
所幸这个是人琳琅。
晏琳琅眼神飘忽着,还是不敢看她。说实在的,她原本也是乱猜的,不想还真让她猜中了。此时此刻,她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担心。
高兴楼儿并没有想一直骗她,同时又替楼儿担心。
“没有多久,你失踪之后我猜出来的。”
刚开始楼儿失踪的消息传来,她是悲伤慌乱的。紧接着那个吴氏冒出来,还说怀了楼儿的孩子。听到这件事后她并不是高兴,而是怀疑。她怀疑那女子动机不纯,是别有居心。可是她都能看明白道理,没理由母亲看不清楚。
母亲不仅留下那女子,还将人护得严实连姐姐们都不让过问。这一点,将她心头的疑团扩大。刚开始她并没有怀疑到楼儿的头上,后来孩子出生了听说长得像楼儿,她这才对楼儿的身份产生怀疑。
他们姐弟二人自小感情很好,以前没怀疑的时候自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人的心里一旦生疑,先前的种种都过在脑子里过一遍。
这一过,便能觉察出来许多的蛛丝马迹。
比如说楼儿明明是不被礼教约束的人,却偏偏将男女大妨看得格外重要。不光男女大妨看得重,和一起长大的晏实等亲近的心腹也从不曾勾肩搭背。
还有就是楼儿房里的那个采翠,每月的月事都要延绵近半个月。母亲对此事极为关心,还特意叮嘱灶下的人在这段时间内多做一些补血益气的膳食。
一个下人,何至于让母亲亲自过问。
如今想来,采翠月事近半个月的事情必是不实的。怕是和自己的主子月事离了几天,合在一起算的,担了气虚之名。
最后就是楼儿的长相,楼儿生得实在是太好,好到令所有的女人都自惭形秽。
“怎么猜出来的?”
晏玉楼会有此一问,是想知道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露出马脚,以后定然多加注意。晏琳琅也没有隐瞒,一一说了出来。
末了,道:“楼儿别怕,别人不是我。我与你自小一起长大,好到形影不离,也是这次才看出一些端倪。别人与你接触少,隔着云山雾罩定然不会有所怀疑。只是康哥儿的来历,你自己小心一些,莫要被人要挟上。”
晏琳琅不知道康哥儿的生父是谁,自然会有这样的担心。
“事情早已处理好,你不要担心。”
听她这一说,晏琳琅放下心来。只以为她借种生子,已将那男人灭了口。放心的同时有些难过起来,觉得这样的楼儿比自己更加不容易。
眼泪说来就来,一颗颗泪珠滚落,很快泣不成声。
晏玉楼这厢还莫名其妙,怎么说着说着又哭起来。五姐莫不是受了四姐的影响,怎么也变成一个爱哭包。
她无奈地轻抚着对方的背,“好琳琅,如今一切都好了,你哭什么?”
“我…心疼你。你比我还不容易,先前我还爱在你面前使小性子…我真是太不应该了。”
这么多年了,她从不觉得自己是可怜的,也从没想过会有人心疼自己。在这一刻,她突然发现她也需要被人疼着,被人放在心上。
那个男人,并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他的心里有她,这一点她能确定。但是他会心疼她吗?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唇角勾起了自嘲的笑。
是她贪心了。
“傻琳琅,我不苦。我说过会护着你,就一定不会食言。有我这个弟弟在,你贵为太后使些小性子又有谁敢说你一个不是。你且要记得,你是岳儿的母后,是大启的皇太后还是我荣昌侯府的姑奶奶。凭着这几个身份,你足可以蔑视天下所有的女子。你有任性的底气,千万不要委屈自己。”
晏琳琅心下一阵感动,抹了眼泪抬起头。
“楼儿说的是,有你护着我,我何必要看别人的脸色。再说那人再是会闹腾,再也作天作地我自有法子制她,她斗不过我的。”
说到这里,她不自觉抬头挺胸一脸的骄傲,看得晏玉楼略有些好笑。这个‘她’指的自然是宫里的另一位太后,姬太后。
“你自是不用怕她的,她再能折腾也只敢小打小闹,大动静她也是不敢。”
“我有楼儿的,我才不怕她。其实我有时候觉得她也挺可怜的,死了丈夫又没孩子傍身,可不得闹些动静出来让人知道宫里还有她这么一位太后娘娘。她这辈子的身份永远都是人家的女儿,不像我已为人母,只要她不出格我也懒得和她计较。”
没有做过母亲的人,无论年纪多大只怕还将自己当成父母掌心捧着的娇娇女。
“还是我家琳琅最大气。”
姐妹二人相视一笑,眼中已没有先前的那种尴尬。
她们在这城说到姬太后,姬太后那里也是在说她们。她倾诉的对象,自然是自己的亲弟弟姬桑。
“你说说看,他怎么还能活着回来?”
姬太后不满地看着一言不发的弟弟,这个弟弟什么时候做事如此靠不住了。那么好的机会都没将人弄死,还让人活着回到宣京。有晏玉楼的荣昌侯府和没有晏玉楼的荣昌侯府那是两码事,这下延泽宫里的那位又要重新得意起来。
这么好的机会都错过,以后哪里还能遇上。
姬桑眉眼冷着,寒霜似的眼神像枝上挂着的积雪。看着冷飘飘的随时会落进脖子里,寒气久久不散,让人一直凉到心里。
“臣早就说过,荣昌侯的事情与臣无关。”
姬太后闻言,心里火又冒出来。这个弟弟整天到底在想什么?背了那样的名声还没有把人弄死,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可知最近延泽宫的那位是如何对哀家的?要不是先帝体弱,要不是哀家没得生下一儿半女,哪里轮得到姓晏的骑到哀家的头上?如今哀家能依靠的只有你,你若是再和哀家离了心,哀家就真的没有日子过了。”
“太后娘娘放心,臣答应过父亲母亲,此生一定保太后娘娘富贵安康。”
姬太后心里更气了,他就是这么保自己的富贵安康的?她在宫里天天受气,他不思量着给她出气,还一而再再三三的放过荣昌侯,分明是没把她放在心上。
他出生的时候,她都到了出阁的年纪。她知道他不是母亲所出,是父亲从外面抱回来的,也不知什么样的女子生出来的,一抱回来就记在母亲的名下。
一个外室生的孩子,一出生就是国公府的嫡子,还继承了国公府的爵位。对于自己这个嫡出的姐姐,他有责任护着。
“哀家方才说过,姓晏的处处给哀家气受,你要真是记得自己答应过父亲母亲的话,就应该替哀家出这口恶气!”
姬桑冷淡抬眸,看向她。
“臣听闻太后娘娘前些日子与太妃们其乐融融,而晏太后近日思念先帝哭过几场,你们二人并无冲突,她是如何给您气受的?”
姬太后一噎,他这是明知故问。
“她哭先帝就是找哀家的晦气!”
“晏太后是先帝的妃子,思念先帝是人之常情。太后娘娘莫不以为有人哭先帝,就是找您的晦气。这话要是传出去,那可是大大的不敬,对太后娘娘您的名声不好。”
姬太后胸口起伏着,对于这个庶弟她打心眼里看不起。但对方的性子和手段以及现在的地位,又让她发怵。
“哀家是先帝的发妻,她一个妾室有什么资格思念哀家的丈夫。”
“太后娘娘别忘了,她是陛下亲生母亲。没有陛下,您哪里能做嫡母皇太后。”他垂着眸,根本不看上座的姬太后难看的表情,“早些年先帝的身体还能过得去,彼时要不是您私下的那些动作,哪里会有晏太后?前因后果,皆是自己做下的,如今又何苦自寻烦恼。”
姬太后难看的脸色渐渐泛白,他怎么知道的?
先帝年轻时,身体确实还算过得去。那时候她以为自己终能生下嫡子,怎么能看着宫里有人抢先一步生下庶子?那些年,也不是没有妃子怀过孕,但是都被她悄悄处理了。
要不是后来先帝的身子实在是油尽灯枯,她怎么也不可能让晏琳琅生下皇子。
可是她的苦有谁知道?
“你现在是在质问哀家?哀家那么做是为了什么?哀家是为了信国公府,是为了咱们姬氏的满门荣耀。如今连你都来怪哀家,哀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早早随先帝而去,夫妻团团聚…”
要真是想死,早就死了,何必等到现在。
分明是贪恋世间的荣华富贵,还想着像先帝及父亲母亲在世时一般众星捧月。孰不知江山更替,龙椅上的人都换了,父母更是早已作古,她还不曾认清事实。
父亲母亲对他有养育之恩,他一日不会相忘。答应过他们的事情也不会食言,只在他在一天,他就会保姬太后一世的荣华。
“太后娘娘若是无事,臣告退了。”
“鹤之,你不想管哀家了吗?”
“太后娘娘,臣不会丢下您不管。但陛下年幼,眼下无论是后宫还是朝堂,都经不起太大的风雨。臣与荣昌侯或许时有意见相左,但归根究底,我们都是大启的臣子,是陛下的臣子。太后娘娘与晏太后同为陛下的母后,正如臣与荣昌侯一样,理应万事以社稷为重陛下为重,望太后娘娘仔细思量。”
姬太后又不蠢,这些事情她不是想不到,而是压根不愿意去想。她只想着她自己委屈,想着她一个人无夫无子在这深宫之中的可怜。所有人都希望她大度,希望她宽厚仁慈,谁知道她这些年憋在心里的苦楚。
别人不理解她,自己的弟弟也不赞同。
她越想越难受,等姬桑一出宫殿,立马伏着身子哭起来。
姬桑是个冷清的人,仅有的那些温暖都给了心上的那个人,其他的人想在他的身上吸取温度,只会让自己越发觉得冷。
心有所想,那个人便出现在眼前。
晏玉楼刚从延泽宫出来,在出宫的路上与他狭路相逢。两人望向对方,晏玉楼暗剐他一眼,他眸色一暗。
不远处的宫人偷偷窥望,各自心里犯起嘀咕。听说荣昌侯此次失踪是信国公所为,方才荣昌侯那一眼,像要杀人一样,难道真是信国公做的?
这下他们还不得斗得你死我活?
两位爷一对上,宫里的两位太后更是水火难容,他们这些奴才可就要倒霉了。宫人们各自暗自警醒着,打定主意以后更要小心当差。
两人一前一后,晏玉楼走得快些,后面的姬桑也跟着走快两步。她要是放缓脚步,后面的人也跟着慢下步伐。
情人之间往往会做出许多没头没脑的事情,在外人看来他们的行为既幼稚又可笑。然后眼下晏玉楼却玩得兴起,一会快一会慢,时不时用眼角的尾光去看身后跟着的人。
姬桑表情淡然,心下却是无奈得紧。当真是越发的幼稚,怕是康哥儿再长大一些,都不愿陪她这个当娘的玩这么无聊的把戏。
偏生她还越玩越起劲。
出了宫门,分别上了各自的马车。临上马车之时,她偷看他一眼,他正好看过来。两人视线相交,她调皮地眨了眨眼,随即恢复高傲不屑的模样。
和从前一样,两辆马车在路口分道扬镳。
他们走后,角落里走出一个人。董子澄的目光追随着侯府的马车,心里是无比的喜悦,侯爷真的回来了。
侯府的马车被堵在路上,晏玉楼轻掀帘子。勾了一下唇,当真是巧得很,上次也是在这里堵住,不想此次还堵在这里。
上次是湖阳公主要出远门,这次赶得巧,正是湖阳公主回京。
一身紫狐毛斗篷的湖阳公主踩着车夫的背下马车,眼神瞄到被堵着的侯府马车,扭着腰走过来。
一年不见,倒是变化惊人。瘦下来的湖阳公主模样十分的秀美,虽不是骨感的美人,但丰腴些的身段恰到好处。唯一的败笔就是脸上的妆容太浓,太过艳俗。
晏玉楼下了马车,含笑见礼。
湖阳公主的身后,跟着两位清秀的男子。看来这位公主在修身养性的时间里过得十分的丰富多彩,半点也不输在京中的逍遥快活。
“前些日子听说侯爷出了事,本宫里还惋惜着。要是侯爷英年早逝,不光是本宫伤心,怕是这宣京城里的世家后院,不知有多少女子暗夜垂泪。”
“多谢公主挂念,臣感激不尽。臣是大启的臣子,又受先帝重托。如今陛下年幼,朝中正值多事之秋,臣岂敢轻言个人生死。”
“侯爷真是一个好官,大义灭亲处事公允,本宫远离京中都有所耳闻。本宫时常想念侯爷,日日思着念着衣带渐宽,侯爷可觉得本宫消瘦了?”
她一番做派,美目含情秋光暗送,一双眼睛胶在晏玉楼的脸上。这模样恰似迎风绽摇的花朵一样,恨不得引来一群的狂蜂浪蝶。
晏玉楼微皱着眉,不自觉身体往后仰。
一年不见,湖阳公主的性子越发的无所顾忌。在大街之上都敢这样行事放荡,私下里还不知是何等的狂浪。
“公主确实清瘦了。”
“那侯爷你看,本宫瘦下来美不美?”
自然是比以前美了许多,只是这样的性子纵有好看的皮囊又有什么区别,只怕是仗着美貌更加的行事不管不顾。
见她不回答,湖阳又逼近一步。浓郁的香气熏得晏玉楼有些不适,这是抹了多少胭脂水粉,才能有这样浓烈的香味。近在咫尺的那张脸显然敷了好几层粉,厚到面上的粉都浮了起来,浮粉之下可见淡淡的皱纹。
“侯爷,本宫美不美?”
“公主自是美的。”
“……哈哈,本宫终于美了。你知不知道,本宫从小到大就盼望着能在别人口中听到一个美字。如今终是如愿了,本宫实在是心中欢喜。”
她的眼神突然空洞起来,隐约有些水光。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她又变成了那个令人不喜的湖阳公主。
“若是你我初时在此刻,侯爷可愿娶本宫为妻?”
这没头脑的一句话将晏玉楼问住,恭敬地回道:“公主莫拿臣打趣,臣惶恐。”
湖阳公主大笑起来,那眼里的水光终是挤了出来,被她不在意地拭去。“本宫与侯爷开玩笑呢,看把你吓的。”
这世间礼法严明,男女之间可没有这样开玩笑的。这位公主的性子真是越来越古怪,怕是性情更加变本加厉。心里正想着快速脱身之法,就见贺林脸色不太好地走过来。
“臣一直等着公主,半天不见公主回府,原来是碰到侯爷了。”
“本宫与侯爷好些日子没见,自是有些话要说。你等着便是,何必出来。”
贺林讪讪,“外面冷,臣担心殿下的身体。”
“算你会说话,我们进去吧。”
湖阳公主手一抬,原先跟着的两位男子中的一位立马将手背伸过去,让她搭扶着。贺林跟在后面,眼神差点将他们盯出一个窟窿。
主子们进了府,堵着的路很快疏通。
晏玉楼若有所思地回到侯府,还未到杜氏的的院子,便听到那边传来一阵热闹的声音。心下了然,不由加快脚步。
第68章 女装
杜氏正与一位老妇人说话,说到激动时声音难免大了一些。那老妇人一身干净的粗布衣裳,发髻也是梳得一丝不苟。明明比杜氏年纪小,那脸上的皱纹和老态看上去生生比杜氏大了十几岁。
老妇人正是李婆婆,当年的事情要不是她现在亲口说出来,谁会想那李家那些人为了钱会那般陷害一个嫡女。
杜氏和李婆婆都是伯府出身的嫡长女,出身相近自小一个圈子,在闺中时是极好的闺友。当年李婆婆出事,她是不信的,可是她无权过问李家的事情。
一别几十年,如今再见两人已是云泥之别,怎么不叫人唏嘘。
“那起子黑心肝的,他们怎么敢那样对你?”
事过多年,李婆婆早已平静了。原本她没有想过会再回京中,不想还有这样的机缘让她有幸遇到杜姐姐的儿子。
此次他们一家回京,是以荣昌侯救命恩人的身份。这个身份太重,她本是不敢接受的。还是侯爷亲自开口,她们一家这才战战兢兢同意。
这个救命之恩,并非指当时晏玉楼和姬桑在山中借宿的事情。而是指晏玉楼失踪的这段时间,就是被李婆婆一家人所救。
晏玉楼掀帘进去,李婆婆连忙起身。
“李姨不用多礼。”
当了荣昌侯一声李姨,李婆婆更是拘束不安。
杜氏看出她的不自在,含笑拍了一下她的手,“你我姐妹一场,你又是楼儿的救命恩人,你当得起他一声姨。”
“我…”
李婆婆实在是心中有愧,她真不是侯爷的救命恩人。虽然她不知道侯爷为什么失踪,又为什么让她一家人当这个救命恩人,想来也是有不为人道的隐情。
有些忐忑地重新坐下,神情已没之前的放松。
晏玉楼看破不说破,询问她可还住得习惯。她连忙感谢说住得很习惯,安排的宅子太好了,好到她眼里都有了泪光。他们一家人,要是没有遇到侯爷,只怕他们夫妻要在那山中一直住到死。而儿子这辈子也不会有出头之日。
想到这里,她觉得侯爷才是他们一家的恩人。
“你如今回京,该算的账要好好和那些人算一算。你别怕,有楼儿在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这事说破天去,你也是占理的。你娘的东西,只能是留给你这个女儿,万没有被一个妾室霸占的道理。他们吃了多少出去,就让他们吐多少出来。”
杜氏的话,给了李婆婆很大的鼓励。此次回京,她确实是鼓足勇气。以前她孤身一人斗不过那一家人,现在她有了荣昌侯救命恩人的身份,那些人别想像几十年前一样拿捏她。
她母亲的东西,她一定要拿回来。
那些人吃了她的,统统给她吐出来。
“杜姐姐,你放心这次我不会再怕他们。我都这一把年纪了,什么脸面身份我早就不在乎了。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拼了命我也要替自己讨一个公道。”
“好,你放手去闹,一切有我们侯府替你兜着。”
李婆婆听到杜氏这句话,眼泪立马涌了出来。多少年了,她不敢回忆京中的事情。当年如果她有倚靠,那些人怎么敢那样算计她。
时隔多年,在闺中旧友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怎么不让她感动落泪。凭心而论,杜家姐姐完全没有必要替自己出头。
“杜姐姐…谢谢…”
把李婆婆一家带回京,晏玉楼本就想替李婆婆出这个头。眼下母亲说出来了,倒是最合适不过。
李家的那个王姨娘已经过世,现在当家的是王姨娘的儿子,李婆婆的庶长兄李慕。李家的爵位已经收回,如今已大不如前。但因为李婆婆母亲的嫁妆在,这些年王姨娘和子女们依旧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
李慕此人,不学无术之徒。
仗着伯府的积威和那些嫁妆,这些年不知纳了多少房妾室。与其父一样,庶出的子孙一堆。子孙们一多,龃龉渐生,府上藏污纳垢不知有多少阴损之事。
他惯会结交狐朋狗友,老了也不改吃喝玩乐的本性。狗友们聚在一起,惯爱谈论京中的闲事杂话,荣昌侯府的事情这段日子不知在他们嘴下滚过多少遍。荣昌侯被人所救的事情他是听了不下数遍,万没有想到那救荣昌侯的人竟然是他几十年音讯全无的嫡妹。
看到突然带着一群衙役造访的李府尹,他的酒都吓醒了。
李太原接了晏玉楼的令来查李家的旧事,替李婆婆讨回生母的嫁妆。眼神不屑地看着李慕,同是姓李的,他们可不同宗。
李慕酒醒之后,连忙上前套近乎。
“李大人,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我前几日才得了一坛好酒,李大人可否赏个脸?”
李太原冷哼一声,“本官公务在身,不便饮酒。这件东西李老爷可认识?”
他拿出的是李婆婆生母嫁妆单子,随手抖开亮在李慕的眼前。李慕眯着眼,心里还纳闷着不知他究竟是何意。待看清上面的东西时,瞳孔猛睁。
“这…这是何意?”
“这是你嫡母的嫁妆单子,你说是何意?”
李慕这下酒是彻底醒了,“李大人,我嫡母的嫁妆单子怎么在你手上?”
“李老爷,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有人靠你侵占嫡母的嫁妆,本官是奉命查案的。你说本官是什么意思?”
李太原一边说着,一边带着衙役们往里面走。李家这些年败落得厉害,子孙中没有一个成器的,也难怪许多人都忘记这户人家,也忘记多年前的那桩旧事。
人的机缘谁也难料,谁能想到李家的嫡女大难不死,还救了侯爷一命成了侯爷的救命恩人。所以说人在做天在看,报应迟早会来的。
他眼睛那么一扫,站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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