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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爱上我-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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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机缘谁也难料,谁能想到李家的嫡女大难不死,还救了侯爷一命成了侯爷的救命恩人。所以说人在做天在看,报应迟早会来的。
他眼睛那么一扫,站在院子中间。
“李老爷,把你府上的王太姨娘请出来吧。”
当年王姨娘还活着,已经是王太姨娘了。这些年在李家她堪比太夫人,倒是把自己当成了李家正经的长辈。
听到府尹上门讨要先夫人的嫁妆,她半天起不了身。心里是又惊又疑,那家人都死光了,李蓉娘就算是活着也没脸回京,更不可能光明正大的来要嫁妆。
李太原可没耐心等她,候了一刻钟还不见人来,当下带着人就冲到了后院。李家的子孙多,屋子就显得逼仄。这家里妾室庶子当家,正经的人家都不愿与李家结亲。结亲的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人家,成天斗得像乌眼鸡,弄得府中乌烟瘴气。
官差上门,府里立马乱成一团。
眼看着李太原带人往内院走,惊叫声四起。李太愿皱着眉头,冷着一张老脸,颇是瞧不上这样的人家。
王太姨娘听到动静,这才让人搀扶着出门。
“老身见过李大人。”
衙役们嗤笑起来,这老姨娘好生有意思,一个妾室姨娘就算是后来改了良籍,那也是奴不奴主不主的玩意儿,居然还敢自称老身。
王太姨娘这些年在府里都是摆太夫人的派头,府上的小辈们个个都拼命地巴结她。时间久了,她真当自己是府上的太夫了,猛地被人这般耻笑,一张老脸胀得通红。
李太原可不会给她留情面,当下揭她的老底,“王氏,你见了本官连自称都忘记了吗?要不要本官提醒你?”
李家的子子孙孙围了一大圈,王太姨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慕急了,拼命给她使眼色。
她眼神闪过阴狠,把拐杖一丢跪在地上,“…奴婢见过李大人。”
李慕的庶兄弟们,倒是没有太多的惊讶。可那些孙辈曾孙辈们全部睁大了眼睛,原来他们府上的老太夫人居然是一个奴婢。
“王姨娘,现在有人告你和李老爷谋害要李家嫡出姑娘,侵占主母的嫁妆,你可知罪?”
“冤枉啊,大人!奴婢什么都没有做啊。李家嫡出的姑娘做了丑事,被老伯爷送走,奴婢是不知情的。至于前头夫人的嫁妆,也是老伯爷留给我们母子的,不是我们侵占的。”
李太原抚了一下胡须,朝衙役们示意,“苦主告到衙门,本官依法办事。王姨娘要是被冤枉的,可以当堂与人对质。带走吧!”
“带…要带我们去哪里?”李慕惊恐地叫起来,“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家中长子,家里的东西交到我手上有什么不对?”
李太原压根不听他争辩,将母子二人捆了带走。
升了堂,两人被带进去。
时隔几十年,李婆婆以为自己已经不恨了。可是见到这两人,她心头的恨意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原来不是不恨,而是自知报仇无望,把恨藏得太深。
她没想到王姨娘还活,真是老天不开眼,这样的恶人为什么活得比谁都长。
李慕认出了她,一双眼睛睁得老大。
“蓉娘,你没有死?”
听到蓉娘二字,王老姨娘凌厉的眼神看过来。
李婆婆恨道:“你们这些恶人都没有死,我怎么敢死?”
“…是你,是你告自己的哥哥。蓉娘,你们是兄妹啊,你怎么能告自己的亲哥哥?你当年做下那样的丑事,要不是你哥哥求情,老伯爷就要将你打死了。”
王老姨娘的一番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李婆婆的心上。一想到那时候的无望痛苦,她不由得浑身发起抖来。
身边的王老汉轻轻抓了一下她的手,她慢慢稳定下来。
“几十年不见,王姨娘还是这样喜欢颠倒黑白。当年之事,要不是你暗中陷害,我怎么可能被人坏了名声。天可怜见,终地让我找到证据,今日我要亲手替自己洗去当年的污名。”
“什么污名?你可是被人看见光着身子和野男人抱在一起,老伯爷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不成?”
王老姨娘眼露阴狠,那事她做得绝,又过了这么多年李蓉娘想翻案门都没有。她是万没有想到,这个贱人还能活下来,当初应该再狠心一些。
如今李家是她儿子当家,一个坏了名声的姑奶奶还想告自己的娘家人,简直是不知所谓。
“你这些年音讯全无,我们一直都在找你。眼下你回来了,从前的事情就放下吧。家里现在是你哥哥当家,他不会打死你的。这是你嫁的男人吧,看上去是个老实的,要不让你哥哥替他安排一个差事,你们夫妻俩就留在京里吧。”
要说王姨娘这话说得实在是漂亮,至少在外人的耳中,没有听出任何的不对。李婆婆压根不是她的对手,当下气得再次发抖。
李太原一看,这李蓉娘怪不得当年被害,当真不是王姨娘的对手。
要不是救了侯爷,只怕这辈子都没想翻身洗清名声。也亏得命不该绝,有幸救下侯爷。侯爷为还恩情,自然会替她摆平一切。
他一拍惊堂木,命人带人证。
关于人证,李婆婆都不知道。
待看清人证的模样,她激动得死死抓着王老汉的手。人证有两个,一个是当年和她抱在一起的家丁,如今也是满头花白。另一个是原伯府的一个丫头,眼下也是半百的妇人。
两人一口咬定,当年的事情是王姨娘策划的。王姨娘不停地喊冤,说自己是毫不知情的,还说这两人是被人收卖故意陷害她的。
正在此时,王姨娘身边的老婆子被带上来。
她不仅供出王姨娘谋害李家嫡女的事,还供出王姨娘偷偷给先夫人下毒的事情。她是王姨娘的心腹,王姨娘做过的恶事她都有参与。
件件事情都能说清楚来龙去脉,也能说清地点人物和时间,又在王姨娘的屋子里搜出不少阴损之物。
这一下,王姨娘彻底瘫了。
不管李慕有没有参与谋害嫡妹的事,嫡母的嫁妆却是要原原本本归还的。这些年嫁妆用了不少,原来铺子田产都卖了另置产业。因为经营不善,一直都在拖老本。
如今让他归还嫁妆单子上的东西,就是把整个李府搬空都填不满。
王姨娘被收监,李慕被勒令七日内还清所有的东西。
到了这个地步,李慕还是不敢相信。他想不明白这个嫡妹怎么突然冒出来,还找到了那些人,连姨娘身边的老人都收买了,她哪来的本事?
他浑浑噩噩地回家,后面还跟着十来位衙役,是李太原派来盯着他的。他一日不交完东西,这些人一步不会离开他,包括睡觉如厕。
先前他和王姨娘被带走后,不少李家的人都跟了去。眼下所有人都知道是李家那位嫡女回来了,还要讨回先夫人所有的嫁妆。眼见着衙役们堵在府上的大小门口,不许任何人带东西出府。所有人都开始慌神,急得团团转。
王姨娘再是强势,先夫人的那些东西也不可能一人独吞。这些年没有用银钱堵住各房的嘴,要不然其它房也不可能把她捧得像老太夫人一般。
这下吃进肚子里的东西要全吐出来,哪个人受得了。
李慕六神无主,好不容易从一个衙役的口中套中嫡妹背后的人,是惊得瘫坐在地。真没想到救了荣昌侯的人居然是蓉娘。
这下,他完蛋了。
七天以后,李府被洗一空。各房值钱的东西产业一样都瞒不住,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搜罗出来还不够填嫁妆上的六成。余下的打了欠条,李慕按了手印。
府上的人原本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不想第二天官府上门贴封,只因李府原是御赐的伯府。伯府的爵位收回后,宅子一般会留下,这是各世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要不是李家人犯到了晏玉楼的手上,指不定还要在这宅子繁衍好几代人。
李家人全部被赶出去无家可归,个个把王姨娘母子骂得要死。有些心思活络的想去求李婆婆,好歹李婆婆也是李家的姑太太,不能见死不救。
谁成想李婆婆根本不见他们,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了一夜。一夜过后,去母亲的坟前烧纸,又是一番痛哭。
这事一过,京中人都传晏玉楼做事太绝。先前还道荣昌侯君子如玉,不想手段如此狠辣无情,比之信国公有过之而无不及。
晏玉楼听到这个传言,轻挑着眉对姬桑道。“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这可都是向你学的。”
姬桑着一件青色直裰墨发披散,正抱着康哥儿在内室里走来走去。
“你我夫妇一体,行事自会越来越像。”
“谁和你是夫妇?你倒是想进我侯府的门,可惜生错了男儿身。”
他也不恼,眼底一片温柔。他若真是女儿身,又如何能入得了她的闺帐,又如何能让她生下这玉雪可爱的孩儿?
“我若扮成女儿身,可否进得了你侯府的门?”
她闻言,笑出声来。
扮成女人,亏得想得出来。不过这个提议有点意思,他不能扮大家闺秀,可是扮一个妾室偶尔住在侯府。就是这身材太高大了些,脸太冷了些,她的脑海中想象出他穿女装的样子,兴致一起从柜子里翻出一条裙子。这是她让采翠偷偷做的,为了满足自己的女装梦,只在夜里穿过一次。
“来,你快过来,扮一个给我看看。”
他看着那粉色流纱裙,眼神幽暗无比。
“无归,你穿来给我看看,可好?”
第69章 逛街
穿女装给他看?
晏玉楼的心漏跳一拍,她纵使做了二十二年的男人,但并不代表她就真的成了男人。但凡是女人,没有不想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在别人的面前。
他的话,让她心动。
姬桑深深地看着她,将她眉色间的那丝心动看在眼中。颀长的身体转身,将熟睡的哥儿交给外面守着的采翠。
等他转回来时,只见她已转到屏风后面。
屋外是天寒地冻,屋内是温暖如春。橘黄色的烛火将室内烘得又暖又明,屏风上的梅兰图上映出她的身影。
他静静立着,眼神幽幽看向那屏风等待着她出来。这一弹指间有如万年,偏又似静止恒定叫人迫不及待。
不多时,视线中出现一名女子。
粉色的流纱裙,穿在她高挑修长的身上。腰束得细不盈握,裙摆曳地生姿。发散着,乌发粉裙,端地是飘逸如仙。
她自知自己此时定是美的,这件裙子是她让采翠做的,整个大启朝仅此一件。犹记得她第一次穿时,都被自己惊艳到,何况是他?
故意转了一个圈,更是仙气十足。
“好看吗?”
他不说话,所有的赞美都在他幽暗的眼神中。他朝她走来时,她不由得心跳加速,这种小女儿初心萌动的感觉该死的甜蜜,她既期待又兴奋。
烛火中,男人将她打横抱起。
在她的轻呼声中,已被压在床榻。
明日就是除夕之夜,身为各自府中的家主,他们明晚不能在一起。这夜里,就是今年最后一个相拥的夜晚,自是**苦短一夜天明。
年后从初一起就要开始待客,晏琬琰一直跟在杜氏的身边接待女眷。身为家主的晏玉楼偶尔露个面,应付一下。
在府里接二连三遇到未出阁的姑娘后,晏玉楼就不愿出门了,只在自己院子里逗着康哥儿。康哥儿一天一个变化,长得是越发的玉雪可爱。他不喜欢哭也不喜欢笑,晏玉楼天天观察儿子,很快得出一个结论。
康哥儿的性子像他爹。
长得像她,性子却像他父亲。
“你说你,以后顶着和我一样天怒人怨的脸,却天天高冷不说话,还能娶到媳妇吗?你爹还指望你将来生一窝的孙子,应了那句儿孙满堂的签言。”
康儿哥吐了一个泡泡,压根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采翠在一旁偷笑。
晏玉楼假装叹气,“你还吐泡泡,我都替你发愁。”
“侯爷,小世子还小,您可别吓他。”
“我才不会吓他呢,反正我又不在乎什么儿孙满不满堂。”
采翠笑得更厉害了,不经间看到院子外似乎有什么人在张望,脸色一沉。“往年府上也没这些个客人,今年不知怎么搞的,天天都有人来访。老夫人都推了的,四姑奶奶又把人往府里请。”
晏玉楼眸一冷扫了过去,外面那女子立马吓得脸色煞白惊慌地逃跑。一边跑一边想,荣昌侯果然看重那个儿子,而且对身边的丫头似乎不一般。想到方才那情景,像是一家三口似的。前头有嫡子,还有受宠的貌美丫头,这门亲事并不如想的那样好。
女子很快跑远,晏玉楼脸冷得吓人。
因为过年,她不愿弄得府里晦气。不成想四姐越发的做事没谱,居然招了这么多人,看样子不能再姑息下去。
康哥儿睡着后,她起身去找晏琬琰。
客人们已走,晏琬琰正喜滋滋地喝着茶。打眼一瞧面色不虞的晏玉楼过来,心里一个“咯噔”,很快又挺起腰来。
自己都是为了楼儿,楼儿要是怪她,那就是不知好歹。
“楼儿来了。”
平儿安儿叫了舅舅,晏玉楼摸了他们的脑袋亲昵几下。平儿一脸孺慕,很想亲近她。她考校了一下他的功课,提了开春送他去学堂的事情。
“学堂人多又杂,不如请夫子进府坐堂。”晏琬琰可不想儿子和一些晏家的旁支挤在一起读书,没得失了身份。
晏玉楼头也不抬,哄着平儿安儿出去玩。
孩子们一走,她脸立刻冷下来。
“当年我也是在族学里进的学,平儿如何去不得?你只看到族学人多又杂,可曾想过凡事都有利弊。”
其中的道理她不想多说,说了四姐也不会明白。
晏琬琰很是不愿意,“侯府又不是请不起西席,当年我们姐妹几人还不都是在府里学的。”
“你们是女子,平儿是男子,这如何比得?”
这个时代男子主外,早些交结一些人,以后就多一些帮手。儿时结下的情义比起长大后因为利益绑在一起的关系要紧密许多。
晏琬琰不说话了,看表情还是很不乐意。
晏玉楼看一眼她身后的赖妈妈,眼神更冷,“都下去吧。”
赖妈妈哪里敢不听,忙带着丫头们退了出去。心里打着鼓,侯爷这一脸不善的样子,是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晏玉楼确实是来问罪的。
“要是我记得不错,我们侯府与柳家以前并没什么往来。今年倒是奇怪得很,不光是柳家,连洪家也来拜访,她们当我这侯府是什么地方?母亲身子抱恙不愿见客将人拒了,四姐为何还把人请进来,由着人在侯府四处乱窜?”
晏琬琰被她冰冷的语气惊到,嚅嚅小声,“这我哪里知道,许是他们想向侯府示好。”
“今天上门的柳家大夫人,以前似乎与你关系不错,你会不知道原因吗?你可知道今日那柳家的姑娘都跑到我院子去了,要是闹出什么事来,我们侯府的脸面往哪里搁?”
“…不能吧,再说人家姑娘都没说什么,楼儿你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晏玉楼觉得自己是鸡同鸭讲,她就不明白了四姐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娶不娶妻,娶什么女人和四姐有什么关系。说句实在的话,四姐做为一个带孩子住在娘家的姑娘,弟弟要是不娶妻日子是不是住得更自在。
就算她是男人,她也不要晏琬琰插手亲事。
“等人家姑娘说什么的时候,一切为时已晚。”
“有什么晚的,楼儿你是男子又不吃亏,大不了将人娶了,皆大欢喜。”
“你说什么浑话!”晏玉楼气得站起来,强压着怒火。手指着她,真不知道说她什么才好。这般说话行事不过脑子,难怪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晏琬琰见她生气,反倒觉得委屈起来。
“楼儿你这么凶做什么?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好。你说堂堂一个侯爷,为什么要和一个低贱的孤女牵扯不清。你喜欢就纳进门还好,你偏要把人抬成正妻,还让一个庶子成嫡子。你知道别人怎么说你吗?怎么说我们侯府吗?”
“我要不为了你,为了咱们侯府,我才不愿意这么辛苦。你不仅不领情,还怪我多事。我知道你们都看不上我…都嫌弃我…所以才把我嫁进阮家…呜…”
又来。
还有完没完。
“别哭了!”
晏琬琰吓一跳,泪水立止。
“我娶不娶妻是我自己的事,我娶谁也是我自己的事。你只要安心住在侯府好好养育平儿安儿,旁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你有这闲功夫,多关心一下平儿,我看那孩子似乎对于被拐的事情还有阴影。”
“我怎么不关心他了?我…”
被晏玉楼凌厉的眼神一看,晏琬琰又委屈低下头去。
孩子有没有走出阴影,晏玉楼还是看得出来的。这也是她为什么想让平儿去族学进学的原因,和一些年纪相仿的小伙伴们一起上学,更有助于他身心健康的发展。
“他进族学的事情已定,不能更改。你想出去见旧友,或是想邀请人上门做客我不反对。不过我不希望再看到今天的事情发生,不希望看到有人在侯府四处乱逛,在我的院子外探头探脑。”
“…那些姑娘再是不好,也比那个吴氏身份强上许多…”
“你说什么?”
晏玉楼一个厉声,晏琬琰不敢再说。
这一次谈话不欢而散,晏琬琰是不敢再做什么动作。只要她不作妖,一些小心思晏玉楼就由着她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到了元宵。这期间嫁到汝地的晏瑶珠捎信进京,说是他们一家人会上京拜年,大概在正月底抵京。
正月十四日晚,晏玉楼收到姬桑的飞鸽传信,约她明日酉时正在明楼见面。
她烧掉信,心里略有些失望。原以为他今晚会来,不想约她明天相见。明天正月十五,宣京城里撤了宵禁又有花灯会,着实热闹得很。
不拘是逛花灯猜灯谜还是去城隍庙里吃吃逛逛都是极不错的,算起来她有好几年没有逛过了。以前琳琅还未出嫁时,他们姐弟每年都会去凑个热闹。后来琳琅进宫,她也没有逛花灯庙会的兴致。
她托着腮,手指在桌面上轻敲着。
猛然间脑子划过一道亮光,他约自己明天出去,不就是向她发出约会的邀请。所以明天就是他们的第一次约会!
想到这里,心里的那抹失望消失得干干净净。
如果是寻常女子,约会的首先一条就是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可是她是男人身份,这一点恐怕做不到。
虽然不能打扮得漂亮,还是认真准备了一番。穿了自己最喜欢的一件长袍,满怀期待地赴约。明楼的掌柜亲自引她到二楼的雅间,她进去后立马从外面将门关上。
雅间内,一身常服的姬桑早已候着。
半月未见,彼此都染了相思。
她朝他走去,故作平静地挑开临街的窗户,朝下面看着,“怎么想到约在外面见面?”
他站在她的身后,双臂将她轻轻环住。清冽的冷香瞬间盈满她的鼻息,熟悉又让人怀念,不由得心肝乱颤。
“城隍那边今晚很多人都会戴傩面具。”
她惊讶地回头,望进他的眼中,“你不是想…我们真的一起去逛庙会?”
他的眼神告诉她,她猜得没错,他就是想和她一起逛庙会。
“这太疯狂了?你不是逗我玩的吧?”
她惊呼着,眼神却是晶亮无比,很是心动。恋爱的时候不疯狂,什么时候疯狂。她呼吸急切起来,反身将他的腰抱住。
“现在去吗?会不会被人认出来?我们要不要易个容什么的?”
说到这里,她还真认真考虑起来要改个装什么的。越想越觉得可能,眼神越来越亮。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桌上的锦布包袱,欢喜地过去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你还准备了礼物?”
送礼物逛街,这算是男女约会的标配了吧。给了一个媚眼给他,这男人可以啊,看不出来冷冷清清的一个人,骨子里还有一些浪漫细胞,怕是个闷骚的。
包袱打开,里面不是什么礼物,而是一套衣服。
女人的衣服,精致华美,抖开时像层层翻开的芙蓉花一般美不胜收。
“这……”她拿着衣服,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不会是想让我穿女装和你约会吧?你可真够敢想的?”
这男人,简直是太疯狂了。
可是她好心动,怎么办?
嘴里担心着,手却是将衣服抱得紧。如此口是心非的模样,姬桑如何看不出来。眼前的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荣昌侯,而是他的女人。
“无归,你穿上它一定很美。”
就是这句话,让她的心动立马战胜理智。人生在世,偶尔疯狂一次又如何。
换上女装,这才发现头式不符。她不会梳女子的发式,总不能顶着男子的发式或是散着发出门,正纠结之时,只见他手中拿着一把木梳。
她两眼瞪大,看这男人的架式是要替她梳头,开什么玩笑。
他并不是做样子,为了这一天,近半个月来他可是偷偷练习了许久。手法虽然生疏,却是替她梳了一个桃花髻。
她左右打量着,发现这桃花髻梳得有模有样。
“你什么时候学的,手艺不错。行啊,国公爷你还真有两把刷子。咦,你这手法熟练,在谁那里学的,拿谁练过手?”
他拿出带来的首饰头面,一一插在她的头上。
“阿朴。”
此时的阿朴正在明楼外面吹着冷风,谁知道国公爷最近发什么疯。让他天天去向人打听最兴的女子发式,还命他认真学。
不仅要学,回来还要仔细说出来,然后国公爷就拿他练手。这些天他天天晚上让国公爷练手,看着自己头上的女人发髻梳好又拆,拆完又梳。
他被折腾得一脸生无可恋。
主子越发的古怪了,身为主子的心腹,他自然知道国公爷年前几乎天天往荣昌侯府跑。他不知道晏玉楼是女子,也没往那方面想,只觉得主子和侯爷恐怕真是世人所说的断袖关系。
他忧心忡忡,站在寒风中都不觉得冷。
明楼内,晏玉楼已经梳妆完毕。
她扯了一下裙子,这裙子她穿可以,但是走路怕是有些不太适应。毕竟她已经当了二十多年的男子,猛不丁真不习惯。
“就这样出去吗?”
桃粉的裙子,外面罩着桃色锦缎的狐毛斗篷。将她的脸色衬得更加白玉无瑕粉面桃腮,不用任何的胭脂水粉便已足够绝色无双。
他的眼眸忽又暗沉,低低嗯一声,取出两个傩面具。
这般天仙人儿,还是遮着不让人看的好。
大手牵着她出雅间,她这才发现明楼里一个人都没有,先前的掌柜都不知去了哪里。疑惑地四下张望,最后看向他的侧脸。
“明楼是你的?”
他又轻嗯一声。
“你行啊,闷声不吭的哪里都有你,手伸的可真够长的。这一点,我真要向你好好学习。我发现越是和你接触,我就能越发现我和你的差距。和你比起来,我差得可不止一星半点。”
她以前还以为,这宣京之中只有他配当自己的对手。没成想他无论心机还是能力方面简直是碾压她,她现在真不知道应不应该庆幸。
从后门出去,俩人上了马车。
阿朴目不斜视,心里已是哀嚎一片。完了,他们家国公爷真的陷进去了。怪不得天天练习梳女人的发式,原来是为了荣昌侯。
真想不到荣昌侯和主子的感情如此之深,居然愿意为了公子穿女装。他们会走到一起,难道是在雁秋山那一次?
荣昌侯好歹有个儿子,国公爷可是连半点血脉都没有。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他们俩人之间,在下面的那个应该是荣昌侯。
俩人不知道阿朴所想,晏玉楼倒是注意到他的眼神。
上马车后贴着姬桑咬耳朵,“阿朴知道我是女子吗?”
“我未曾提及,他应该没有想到。”
“怪不得他对我一脸的苦大仇深,不会是以为我用美色迷惑了你,让你沉迷男色无法自拔,所以看我的眼神好纠结。”
姬桑眯起,咬了她的唇一下,“他以为的没错,是你先招惹的我。”
“我是先招惹的你,可我没让你吃亏吧。儿子都替你生了,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为了满足你的喜好,我堂堂荣昌侯身着女装招摇过市,你别不知足。”
他不是不知足,只是想要更多。
俩人城隍庙附近后下车行走,戴傩面具的人很多,他们倒不会引人注目。为了避人耳目,阿朴自是不能跟着。
庙会除了卖花灯,最多的就数各类小吃。这个时代小吃的种类虽不算琳琅满目,却也是让人眼花缭乱。
各种香味混在一起,伴着吆喝声。
跟着大人们出来的孩子欢闹着,在各个摊子间玩耍打闹。人很多,看上去拥挤又热闹。猜灯谜的摊子前围的人最多。
姬桑小声问她想不想凑个热闹猜一猜,她摇摇头。
以前和五姐来时,她可是猜灯谜的常客。可是说只要琳琅看中的花灯,就没有她猜不出的灯谜。琳琅倒是每次都欢欢喜喜,可次数一多,她觉得没什么意思。
眼下还要不引人注意,自是不去凑热闹的好。
像这样走走,看看灯看看人,看看这世间的喧嚣感受一下人间烟火,她觉得就已经足够。这样的机会于他们而言太过难得,太过珍贵。
“公子,猜个灯谜吧,今天元宵节送个花灯给夫人,保佑你们来年生个大胖小子。”
旁边的灯摊生意冷清,灯摊的主人心里着急,对着过往的人吆喝着。他们恰好经过,这话是对着姬桑说着。
晏玉楼立刻停下脚步,用手肘捅捅姬桑。
“你去,我喜欢那个最高的兔子花灯。”
第70章 走错
姬桑只扫一眼便猜出灯谜,摊主将兔子花灯递给他,又说了一遍方才的祝福。他垂着眸给了一锭银子,将那摊主惊得不轻。大惊之后是大喜,什么生大胖儿子夫妻合美之类的吉祥话儿像不要钱似的蹦出来,仿佛他们明天就能再生一个大胖儿子似的。
晏玉楼接过花灯,抿着嘴笑。
大胖小子她已经生了,就冲摊主的吉祥话,钱花得不亏。以前她和琳琅出来,是琳琅选灯,她猜灯谜。
如今她成了被呵护的那个,这种感觉其实不赖。
一路往前走,一路看着手上的兔子花灯。但凡是她朝哪个摊子的东西看一眼,他便会掏钱买下来。像他们这样的身份,早已习惯出门不带银子。今日他倒是想得周到,看那荷包鼓鼓,想必是备足了碎银和铜板。
不多时,她的双手都被占满。什么糖葫芦糖人,面糕豌豆黄艾窝窝年糕。她不贪嘴,也不馋这些吃的,但是她没有阻止他买。
他一手提着兔子灯,另一只手护着她。
庙会人多,纵使戴着傩面具,两人出众的气质不时引来旁人的打量。只不过人太多,走着走着又身边的人不停变动,也就没有人会一直盯着他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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