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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栏玉砌应犹在-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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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洛洛在一边也点点头,说:“是比蛮蛮好看,他那时候根本就是只猴子。”
半个时辰过去了,裴洛洛的身体明显恢复了很多,严夫人又给她真了个脉,笑着说:“应该没什么事儿了,您睡会儿吧,我在外面守着。”
裴洛洛躺在床上,轻轻地拽了拽她的衣袖,说:“您去东宫看看吧,我这边有事儿就派人喊你。那边,也是两条人命啊。”
严夫人听完这话看着付少成,见他点点头,这才说话。
“好。万一有事,就立刻让人喊我。”
说完就走了出去,嘴里还嘟囔了一句。
“这人啊,真是不一样,有心狠的,就有这善良的。”
不大不小,刚刚好入了付少成的耳。
严夫人去了东宫,站在殿外,就听见太子妃一声一声地呼痛,这嗓门大的,可真是底气十足。
付景瑜在一边着急地催严夫人赶紧进去看看,严夫人笑了,说:“您放心,就这声音,中气十足的,没什么大事。”
严夫人走了进去,看了一眼,说:“太子妃年岁尚小,这骨缝开的慢,弄点水喂太子妃喝了,别回头孩子还没生下来,嗓子先坏了。”
严礼在外间听见自家夫人的话,险些笑出声来,付景瑜请他们夫妻过来,根本就是个错误。
谢芳华就着宫女的手喝了点水,又趁着疼痛的间歇喝了点粥、严夫人见她吃完了,说:“您这还早着呢,衬着不疼的时候就多歇歇。免得到时候一点力气都没有。”
晚上,谢芳华才觉得疼痛密集了起来,严夫人在旁边指导着她,过了子时,婴儿的啼哭声才传了出来。稳婆愣了一下,说:“恭喜太子妃,是个娇滴滴的小公主。”
谢芳华觉得自己险些去了半条命,听了这个消息,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就昏了过去。严夫人给她诊了下脉,又看了一下,说:“累脱力睡过去了,也好,正好歇歇缓口气。”
稳婆抱着小公主走了出去,皇后跟付景瑜失望的神情溢于言表,但好歹是宫里头一个小辈,两个人见了一面就倒是爱上了。先开花后结果,日子还长着呢。
付少成在承恩殿守着裴洛洛,见她睡熟了,就去偏殿跟蛮蛮一起睡。桑枝接了东宫传来的消息,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付少成叫醒,传了话。
蛮蛮睡觉沉,只是翻了个身,付少成伸手拍着他,轻声说:“去跟东宫说,朕知道了。”
赵秀得了付少成的话,吩咐人照顾好太子妃并新出生的小娃娃,就带着人回了安仁殿。
裴洛洛第二天醒来,付少成已经去上朝了,她抱着新出生的小娃娃,听桑枝完完整整地把昨天的事情讲了一遍。
怪不得赵家求亲能结仇,这骨子
里的傲慢,真是一脉相传。
作者有话要说:
赵秀嫁给付少成的时候,内心其实是很骄傲的,作为大将军的嫡女,嫁给付家庶子,她觉得自己是低嫁。嫡女的骄傲,让她看不起庶子庶女,所以她喜欢付少成么,喜欢。但是,她也有她自己的骄傲,说白了,就是她最喜欢的,还是自己。
第47章
魏国公知道太子妃生了个女儿的消息后, 着实有些失望,他盘算得好极了,太子妃生个儿子, 长成一些, 他就奏请立太孙, 谁知道, 天不遂人愿。
付少成对于这个小孙女,倒是无所谓, 甚至有些难以置信,他才三十出头的年纪,就已经当爷爷了,有点不可思议。尤其是他在承恩殿,抱着自己出生才一天的小女儿的时候, 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裴洛洛喜洁, 加上天气热,身体恢复得又还好,第二天严夫人用指挥宫女用艾草煮过的水给她擦身。可惜,她仍旧觉得不干净, 看着严夫人, 希望能把头发也洗了。
严夫人难得黑脸,这回却厉声拒绝了她的要求,想要洗头发,不可能, 十天以后, 倒是可以擦一擦。她看着正在逗小女儿玩的付少成,犹豫了一下, 还是开了口。
“过几天你带着蛮蛮去甘露殿住到我出月子吧。现在是夏天,这屋里的味道,实在不好闻。”
付少成听了这话,把女儿交回乳母手里,自己坐在裴洛洛身边,伸手把她鬓角散落的头发抿到她耳后,说:“没关系的。”
“我这儿现在摆不了冰盆,蛮蛮又怕热,夜里闹起来,乳母也不好往我这里送。你带着他,我还放心一点。”
付少成觉得这话有理,点点头,说:“也好。这小家伙做了哥哥极有意思,今天中午,破例连青菜都吃了。”
裴洛洛被这话都笑了,她这儿子,真是有意思。
新出生的小姑娘还是个奶娃娃,被乳母抱了一会儿就睡着了,裴洛洛让乳母带着她回偏殿后,看着付少成,说:“女儿的名字可想好了?”
付少成摇摇头,小女娃娇贵,这名字他想了好多都觉得不够好听,完全不似给蛮蛮取名字的时候那般快速。
“那小名呢?”裴洛洛继续问道。
付少成又摇摇头,小名也不好取啊,妞妞倒是算得上好听的,可惜被严礼家的闺女先叫了去。
“那就叫平安吧。好不好?”付少成说了一句,“这是我刚想到的。”
裴洛洛听完这话就笑了,戳了戳他的胳膊,说:“被蛮蛮知道了要说你偏心的。给他取名字这么随便,到了妹妹这里,就冥思苦想。”
付少成闻言一笑,还真就是如此。
“叫阿鸾吧。”裴洛洛说,“女床之山,有鸟焉,其状如翟而五彩文,名曰鸾鸟,见则天下安宁。”
“阿鸾。”付少成轻声念了一遍,“好名字。小名就叫阿鸾了。大名不着急,慢慢想。”
这时,蛮蛮从外面跑了进来,见内室没有妹妹,失望地看着裴洛洛,说:“娘亲,妹妹呢?”
“妹妹睡觉去了。”裴洛洛柔声对蛮蛮说,“白天不是已经看过了吗?明天再看妹妹,好不好?”
蛮蛮乖巧地点点头。
“蛮蛮,娘亲生了妹妹要休息一个月,你以后晚上跟着爹爹睡,行吗?”裴洛洛问道。
蛮蛮有些不太明白,抬头看着在一边的付少成,爹爹不是一直跟娘亲一起睡的吗。
付少成见他疑惑的样子着实可爱,伸手把他抱在怀里,说:“蛮蛮刚出生的时候,娘亲也休息了一个月,你是跟着乳母睡的。现在妹妹出生了,娘亲还得休息一个月,妹妹跟着她的乳母,你跟着爹爹行吗?”
蛮蛮这才明白过来,点点头,说:“好。可是,能每天看妹妹吗?”
“能啊。”付少成说,“每天白天你还在承恩殿,就是晚上跟爹爹回甘露殿。”
乳母张氏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皇上,静妃娘娘,婢子有句话想说。”
张氏带蛮蛮极其用心,裴洛洛跟付少成很是相信她。见她这个时候开口,一定有事,就点头允了。
“三皇子也两岁多了。这个岁数,放在民间一般人家,这母乳,该断了。”张氏说道,“乳母虽好,但是已经到了这个岁数了,婢子说实话,吃不吃,也没什么意思了。倒是有娃娃因为母乳,耽误了正经饭。”
裴洛洛听了这话,更加高看张氏一眼。她并非宫里人,蛮蛮断了母乳,她也就该回家了。能说出这话来,可见很是为蛮蛮着想。
付少成听了这话,也点点头,这样的乳母,在大户人家,都是难得的忠心人。
“那你的意思呢?”裴洛洛问道。
张氏笑了一下,说:“您这还坐着月子呢,婢子肯定得继续照顾三皇子。等您出了月子恢复了些体力,婢子才会回家。这母乳,可是不好断的。正好衬着三皇子在甘露殿住着,婢子晚上就在偏殿,三皇子晚上找不见婢子,一回两回的,也就不惦记这事儿了。要是实在哭闹得厉害,皇上您就让人把三皇子送到偏殿。您别误会,不是婢子拿乔,婢子深夜可进不得正殿。”
裴洛洛点点头,乳母说的有道理,付少成又对蛮蛮极有耐心,乳母这个主意极好。
张氏见裴洛洛同意了,说:“那婢子现在就去收拾三皇子的东西?”
付少成点点头,又对着怀里的蛮蛮说:“蛮蛮要不要去看看都带什么过去?”
蛮蛮歪着头,想了想,说:“要。虽然还是日日过来,但是带全了更好。”
小大人的样子,逗得付少成跟裴洛洛笑了起来,这小子,越发有意思了。
张氏行了礼,就牵着蛮蛮的手回了偏殿。付少成转头看着裴洛洛,说:“不几日就是你的生辰了,还在月子里,可怎么过啊。”
裴洛洛倒是不在意,又不是小孩子,对于生辰,也就这么回事儿。
“没事的。”裴洛洛说,“倒是你,我最近不在身边,又该不按时吃饭了。”
“放心。”付少成伸手捏了捏裴洛洛的鼻子,“有张福英呢。估计他又该得你不少赏钱了吧。”
裴洛洛听完这话也是笑了。
“知道我给他赏钱让他提醒你,还不注意,可见是让我掏钱替你收买人心。好会算计。”裴洛洛故作娇嗔地说。
“都说一孕傻三年,我家洛洛怎么倒是越来越精明了,连我这个小算盘都看出来了。”付少成故意顺着裴洛洛的话说下去,两个人笑作一团。
晚上,蛮蛮第一次跟付少成一起睡,他在罗床上,跑了好几圈,觉得真有意思。付少成梳洗回来,看着他那个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蛮蛮见付少成进来了,也笑了起来,软糯糯地叫了声爹爹,付少成的心都要化了。他躺了上去,搂着蛮蛮,说:“要听爹爹讲故事吗?”
蛮蛮点点头,说:“要。”
付少成少年时研读的是四书五经并兵法,不似裴洛洛涉猎甚广。他犹豫了一下,讲起了当年在凉州的故事。
“那一年,凉州的雪下的特别早。西夏的位置更往北一些,牛羊没有草吃,这西夏人,就南下抢掠……”
蛮蛮听得瞪大了眼睛,原来爹爹比娘亲说的还要有本事。
付少成讲到把西夏人打了回去,还猎杀了一只狼的时候,蛮蛮的眼睛已经有些睁不开了。付少成低头看了一眼,亲了他脑门一下,说:“今天就讲到这里,好不好?蛮蛮困了,爹爹也困了。”
蛮蛮强打着精神点了点头,就把眼睛闭上了,付少成学着裴洛洛,轻轻地拍着他,没一会儿,蛮蛮就睡着了。付少成笑了一下,也闭上了眼睛,哄小娃娃睡觉,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
第二天,付少成醒来的时候蛮蛮还在熟睡,他穿好衣服吩咐内侍照顾好他就上朝去了。蛮蛮醒来,让宫女伺候着洗漱穿衣,就由乳母牵着去了承恩殿,他要赶紧去看妹妹。
付少成处理了一天政事,又去承恩殿看了看小女儿,陪了会儿裴洛洛,言谈间着实炫耀了自己一番。裴洛洛笑着没说话,这才一天,蛮蛮这小子,可没有想象中的乖巧。
晚上,付少成照例讲了个故事,听得蛮蛮心满意足的睡了。半夜,付少成睡得正好,就被孩童的哭声惊醒,他迷迷糊糊地睁眼,发现蛮蛮坐在那里哭得正欢,他伸手去抱,却发现蛮蛮身下湿漉漉的一片,原来,他尿床了。
付少成笑了,起身把蛮蛮抱起来,宫女分成两拨,一拨把被褥换了,另一拨则把蛮蛮洗干净换了身新衣裳又抱了回来。
小家伙脸红红地看着付少成,小模样更加可爱。
“小孩子都尿过床,没关系的。爹爹小时候也是。”付少成说得理直气壮,蛮蛮听了,这才没那么害羞。
两个人重新躺回床上,蛮蛮一会儿就睡着了。付少成看着他,心说这名字取得倒是真没错,见则天下大水,一点不假,这甘露殿,今儿可不就是发了大水了。
第二天,他学给裴洛洛听,逗得她笑得眼泪都出来。
“这话你肯定不敢跟蛮蛮说。说了,他能半个月不理你。”
“所以才来讲给你听。”付少成也笑了。
阿鸾比她的侄女大了一天,但是身份不同,洗三跟满月礼都差了不是一星半点,裴洛洛不觉得什么,付少成却觉得过意不去,总觉得对不起她们娘俩,各种赏赐流水一般地进了承恩殿。
裴洛洛翻着单子,用手点了点躺在榻上还什么都不懂的小阿鸾,说:“你这个小家伙,比蛮蛮还要受宠爱。”
小姑娘什么都不懂,还以为娘亲逗她玩,咧着嘴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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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七月的金陵, 天气着实闷热,让人觉得自己仿佛在蒸笼里一般。这天下午,天慢慢黑了起来, 看样子, 是要下雨了。裴洛洛让宫人备好热水, 洗了回头发。出了月子以后, 裴洛洛总觉得自己的头发洗不干净。洗好以后,桑枝站在她身后, 用梳子小心翼翼地梳着。裴洛洛的头发留了这么多年,已经极长,披散下来,都快要到膝盖了。
付少成进来的时候,裴洛洛在榻上睡着了。他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悄悄地蹲在她面前,拈起一绺头发, 轻轻地扫了扫她的鼻子。然后,他就看着裴洛洛皱了皱眉眉头,睁开了眼睛,表情像极了生气的小猫, 逗得他笑了起来。
裴洛洛醒来, 见是付少成,伸手就过去捏了他鼻子一下,说:“好讨厌的人。”
付少成也没生气,把她扶了起来, 说:“别睡了, 回头晚上走了困,可就睡不着了。”
裴洛洛坐在榻上, 接过桑枝递来的茶碗,喝了两口,说:“今日可真早。”
付少成点点头,说:“朝上无甚大事。”
裴洛洛让桑枝去偏殿看看阿鸾,要是醒着,就抱进来。付少成伸手拿了她一绺头发在手上把玩,说:“你这样真好看。”
“没正形。”裴洛洛伸手打了他一下,娇嗔地说了一句。
“真的,我的洛洛当了娘亲以后,倒是越**亮了。”
付少成把头凑到她跟前,抬头看看门口,见没人,亲了她脸颊一下。
“讨打。”裴洛洛刚说了这一句,就见张氏牵着蛮蛮的手走了进来,后面跟着阿鸾的乳母严氏。
小阿鸾刚睡醒,眼睛黑亮亮地看着裴洛洛跟付少成,才一个多月的小娃娃,软得很,付少成不敢抱,只是就着裴洛洛的手去逗她。蛮蛮站在一旁,也伸手过去逗妹妹。一下两下三下,终于,好脾气的小姑娘生气了,哇哇大哭起来。严氏接过来,哄了又哄。裴洛洛瞪了两个人一眼,却看见这一大一小都眨巴着眼睛看着她,表情无辜极了,她没撑住,笑了起来。
蛮蛮刚出生的时候,极像裴洛洛,长着长着,却慢慢的开始像付少成,今日,裴洛洛忽然间一转头,发现二人长得真是仿若一个稿子脱出来的,太像了。
“你们两个简直长得一模一样。”裴洛洛说。
“我的孩儿,像我不是很正常的吗?”说完,付少成低头看着倚在自己怀里的蛮蛮,仔细端详了一番,“原来我小时候这般可爱。”
裴洛洛本来是笑着的,却被付少成最后这一句话弄得莫名有些心酸起来。她轻轻地咬了一下嘴唇,见阿鸾不哭了,伸手把她抱在怀里,看着付少成,说:“阿鸾的大名可想好了?”
“你不提醒我都差点忘了。”付少成听了这话,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这是我这几天写的,你看看?”
裴洛洛抱着阿鸾就着付少成的手看过去,密密麻麻都是从玉的字,这哪里是取名字,这明明就是把这些字全都罗列起来罢了。
“阿鸾也要从景字吗?”裴洛洛问道。
“这是自然。”付少成说,“大周的长公主,自然要跟她兄弟一样了。”
裴洛洛从那张纸上看了看,说:“付景瑶可好?”
“不好。”付少成摇摇头,“重了你的名讳了,换一个。”
裴洛洛愣了一下,没说话。
付少成也低头看了看,说:“玥字可好?”
裴洛洛想了想,寓意好叫起来也顺口,就点点头。她伸手看着怀里的小姑娘,说:“阿鸾,以后你的大名就叫付景玥了。”
阿鸾听不懂,哼唧了一声,付少成却在一边却笑了。
“看来阿鸾喜欢这个名字。”
裴洛洛看了他一眼,说:“东宫那边的小郡主,名字可想好了?”
付少成闻言一愣,摇摇头,说:“付家下一辈从永,小姑娘的名字,不是很好取。一晃眼,我居然都当祖父了,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裴洛洛听完这话抬头看着付少成,他的样貌,一直都没有怎么变过,还是仿若当年初见时的样子。
“你一点都没老。岁月对你可真是眷顾。”
裴洛洛一句话说得酸溜溜的。
“蛮蛮今年两岁多,他十六岁娶亲,十七岁当爹,你也才不过三十五六,还可以。”付少成说,“现在说起来,觉得还有很多年,其实啊,一晃眼就过去了。也不知道他会娶一个什么样的皇子妃回来。”
蛮蛮在一边听得半懂不懂,皇子妃这一句他倒是听懂了,他拽着付少成的袖子,说:“蛮蛮要娶妞妞姐姐。”
裴洛洛怀着阿鸾的时候,严夫人有几次进宫给她诊脉,身边带着妞妞,她只比蛮蛮大上两岁,却颇会哄他,没多久,蛮蛮就成了她的跟屁虫,嘴里还姐姐姐姐叫个不停。
裴洛洛被他这话逗笑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付少成却听进去蛮蛮的话,看着裴洛洛,说:“说起来,严礼家的妞妞还真是个好人选。范丞相家的小姑娘也不错,比蛮蛮小上两岁,岁数正合适,家世也般配。”
裴洛洛听完惊讶地看着付少成,这想得也早了吧,蛮蛮这才两岁,皇子妃人选都已经安排两个了。不过说真的,范丞相的女儿,还真是个好人选。
承恩殿其乐融融,东宫,太子妃谢芳华的日子可就没那么好过了。生了女儿之后,她从皇后跟太子脸上,都看到了失落,就连她娘亲,也是一副失望的表情。晋国公家,对这个孩子,也寄予了太多的希望。最后,还是严夫人看不下去了,给她诊脉的时候悄悄地劝了她几句。
“这女人坐月子可是要把心放宽了,不然,会落毛病的。”严夫人细声细语地说道,“您也别太着急,老话不是说了吗,先开花后结果。”
简单的劝慰,就成功的把谢芳华的眼泪招了出来,严夫人伸手给她擦了擦,说:“可别哭啊,月子里可不能哭的。您看我这话说的,怎么就说哭了呢。”
谢芳华听完这话,笑了一下,说:“哭了这一会儿,心里倒是好受多了。”
“那就好好养着。”严夫人说。
谢芳华点点头,到底她才十五岁,根本就还是个孩子。
严夫人见周围没人,又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出了月子您可别着急要啊,怎么也得等小郡主百日以后,知道吗?”
谢芳华听了这话,脸都羞红了。点点头,没说话。
付景瑜虽然失望,但是这是他第一次当父亲,倒是很新鲜,每天都要抱着小姑娘逗上一逗。逗笑了,就跑到谢芳华那里邀功,逗哭了,就丢给乳母。
谢芳华看在眼里,倒是宽慰了许多。
九月,凉州来报,当地已经下了大雪,西夏恐怕又要南下抢掠。付少成派魏国公的大儿子魏良坐镇凉州,同去的,还有陆柯。陆达三个儿子,两个好文,只有小儿子陆柯,继承了父亲的衣钵。
赵秀听闻这个消息,又撕了一方帕子。东西摔坏了,是要报备的,帕子撕坏了,就撕坏了吧。付少成,越来越不信任赵家了。他的亲兵,全部留在京城,倒把赵家的势力分成两股,一股去了西北,且不说这一仗损耗多少,就是都全须全尾的回来,这京城里,也没有位置了。
裴洛洛又生了女儿,等于三皇子就又多了一股势力。这可是付少成的长公主,嫁得可差不了。可惜,赵秀不知道,裴洛洛不似赵家夫人,她一心只希望女儿寻得良人,白头终老,丝毫没有用女儿给蛮蛮拉拢势力的心。
许家,许复接了陆柯让人传来的消息,拿着信就进了父亲的院子。
“父亲,陆家三公子想见我一面。”许复一上来就开门见山地说,丝毫没有少女的羞涩感,看得许司直皱眉头,自家闺女,也太不矜持了。
“他说什么事了吗?”许司问道。
“他不日就要去凉州,所以想见我一面。”许复说完看着自家父亲,“您说我见吗?”
“这……”许司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订了亲的小男女,不是应该柔情蜜意吗,怎么到了女儿这里,就这么冷静。
“见吧。”许司说,“都订了亲了,身边又是丫鬟婆子一堆人,没什么好顾忌的。”
许复点点头,说:“好。”
三日后,许家大夫人带着闺女去万寿寺上香,正巧遇上了给儿子求平安符的陆夫人,二人交谈甚欢。
陆柯看着许复,嗫嚅了很久,脸都憋红了,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许复却被他逗笑了,从丫鬟手里拿过来一个平安符,递给陆柯,说:“这是我从万寿寺求来的,随身带着,能保佑你平安归来。”
陆柯这下脸更红了,他的书童跟丫鬟在后面着急,倒是说话了啊。
半晌,陆柯终于鼓足勇气开了口。
“我父亲说,西北有狼,我会猎一只,用它的牙给你做一条项链。”
许复听了之后,笑了起来,轻声说:“好。我等着。”
原来,付少成当年给裴洛洛用狼牙做了条项链,被陆达看见了,他觉得有趣,就给自己夫人也做了一条,喜得陆夫人当时就抱着他亲了一口。所以,陆柯此次去凉州,陆达就把这招交给了自己儿子。
多年以后,裴洛洛在许复身上见了陆柯送她的狼牙项链,又听了来龙去脉,回头就讲给付少成听。两个人险些笑得从榻上滚了下来,陆达总说自家儿子憨直,其实,自己也是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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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陆柯出发的前几天, 付少成把他单独叫到两仪殿,递给他一份凉州的舆图,伸手在上面指了几个位置, 说:“去了以后这几个地方多看看, 尤其是黑山谷。”
陆柯看了一眼, 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份舆图, 双手递到付少成手里。付少成展开来看了一眼,是关于黑山谷的, 旁边还写着几行字。
“黑山谷长年多风。每年八月朔日,若白天天气晴好,则晚间黑山谷整夜无风,可通人。”
付少成又仔细地看了看,说:“这是?”
“回皇上, 前日微臣跟着母亲去万寿寺上香,那个, 巧遇了许家大夫人跟小姐。这是许小姐给我的,说是她五叔前几年去凉州游历时记录的,或许对微臣有些帮助。”
陆柯说完这话就后悔了,都说是偶遇, 难道许家小姐上香还随身带着舆图不成?自己真是够笨的。
付少成听了这话, 就看着陆柯的脸一点点的红了,最后,连耳朵都是红的。他不由得笑了起来,陆达的这个儿子, 可真是有意思。他又仔细地看了一遍舆图, 记得真是详细。
黑山谷,是西夏跟大周天然的屏障, 长年多风。他曾经试着走过几次,但是每次都无功而返。黑山谷两边经常有山石掉落,加上镇日大风,极其凶险。如果许哲说的是真的,那么大周征服西夏,指日可待,至少,可以收了凉州以北的姑臧并仓松,让西夏退回西平。
陆柯看着付少成,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
“您这是打算攻打西夏?”
“是。不过,不急。”付少成说,“你这次去凉州,悄悄地勘察地形就好。记着,别让赵良看出行迹来。这军功,我只想落在自己人手里。此次凉州之行,你无须出头,有赵良在,这军功,少不了你的。”
陆柯点点头,明白了付少成的意思。魏国公的兵权,怕是保不住了。
“许哲可信乎?许家可信乎?“付少成忽然开口说道。
陆柯犹豫了一下,说:“许复可信,许家可信。”
付少成听了这话,笑了起来,这小子,有意思。
魏国公府,赵峰在书房又砸了一个花瓶,付少成这小子太狡猾了,这次去凉州,赵良胜败对他都有好处。胜了西夏,这军功要分给陆家那小子。他若是败了,估计付少成会咧着嘴忙不迭地把他手里的兵权收回来。他奶奶个熊的,太可恨了。
魏国公想到这里,又是一阵懊恼,他深恨自己当时为什么要拥立付少成上位,这小子当初看着野心可不大,也不是极聪明,还是个痴情种子,怎么当了皇帝以后越来越滑不留手。他聪明了一辈子,临老居然看走了眼,把只狐狸看成了小白兔。这短短几年的功夫,朝廷上倒有一大半人臣服于他。现在,自己唯一能依仗的,就是手里的兵权,又被赵良带走一部分,这京城里空出来的位置,就全被他付少成的人占了。他付少成难道害怕赵家起兵造反不成?他也不想想,当初要是自己能做皇帝,谁又会去拥立他,又不是亲儿子。
付少成自然是不怕赵家。裴洛洛在一边看得极清楚,连付少成自己都不知道,他对太子,起了防备之心。
十二月,金陵大雪三日,京郊受灾严重,大雪压塌了不少房屋。朝廷开了粮仓,安抚灾民,防止生变。不几日,各地均有灾情上报,付少成日日愁得焦头烂额,深恐灾民变流民。
钦天监偏又在这时候凑热闹,大雪之后的转年夏天,必有大雨,朝廷需早做准备。
亏的付少成重农亦不抑商,又开了边贸,且准许商户后代科举。各地商户都念他的好,出了灾情,不等官府,自己就开了自家粮库,安抚灾民。他接了奏疏,倒是松了口气,命各地方官褒奖赈灾的商户,也算是让他们面上有光。地方官也是松了一口气,这乌纱帽,算是保住了。
也幸亏老天眷顾付少成,这雪没有再下,他松了一口气,要是再下几场,这百姓的日子,可就真过不下去了。
付景瑜日日跟在付少成身边,学着处理政事,更加觉得父亲不容易,这半个月下来,两个人都瘦了一大圈。付景瑜还好,年纪轻底子好,付少成可就彻底病倒了,烧得人事不知。
皇帝生病,后宫自然是轮流侍疾,太子代理朝政。裴洛洛踏进甘露殿的时候,赵秀正在一边守着付少成。裴洛洛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赵秀见她来了,就是有心说什么也没有这个力气,她许久没有熬夜,这一宿下来,还是有如意在一边盯着呢,她都觉得自己快顶不住了。她吩咐了宫人两句,就先回了安仁殿,她怕再守下去,自己也就病倒了。
严礼也看着赵秀脸色不对,给她开了一副安神汤,叮嘱如意晚上让皇后喝下去,要是皇后再病了,他怕魏国公生出别的心思来。
晚上,裴洛洛守在付少成跟前,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的时候,听见他说话,她瞬间就清醒过来,凑到他跟前,想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付少成躺在那里,紧闭着眼睛,喃喃自语。
“阿娘,阿娘,阿娘。”
裴洛洛一言不发地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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