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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三爷-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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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于啸杉应了一声,却又问道,“那夜儿的意思呢,你还是跟你小哥哥更亲近些,”
  
  “三叔,您这都是说的什么话啊,我跟大哥哥和小哥哥都是一样的亲,可他们都是我的哥哥啊,怎么就让您扯到成亲的事上去了呢?”
  
  “夜儿啊,你这就要十六岁了,一般人家的姑娘到了这个年纪,好歹也是定下了婆家的。咱们家,没个当家的女眷能给你操持着,可大伯和三叔也不能耽误了你啊。我也是与你大伯商量了多日,若是让你嫁到外边去还真是不放心。可若是跟逸州成了亲,咱们照常还是在一处过日子,我们心里也踏实些。既然夜儿迟早要嫁人,嫁给自己人,还是跟你从小一起长大,最喜欢你、疼你的哥哥,岂不是更美?”
  
  夜昙的脸涨得通红,一双大眼却清明而坚决地看着于啸杉道:“谁说夜昙一定要嫁人了,若是大伯和三叔不放心夜昙嫁出去,夜昙不嫁就是,就一直在你们跟前伺候着,大哥哥也好,小哥哥也罢,在夜昙心里这辈子就是哥哥,绝不会是夫君。”
  
  于啸杉看着夜昙异常坚定的眼神,踯躅了片刻,有些犹豫地开口说道:“夜儿莫非是还没忘了方家那小子,所以不想嫁人?”
  
  “三叔。”夜昙的眉头紧蹙在了一起,“您就当夜昙是这么没出息的吗?当初和方路昇彼此钟情,只是正孤单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对我顶好的人,却并没能知道他的脾性。有了上次的一出,夜昙早就明白,他不是个能托付终身的人。心里虽是难过了阵,也不至于为了这么个事,这么个人,就冷了心。只是这会儿,三叔急着要夜昙嫁,夜昙心里还没有愿意白首偕老的人,那便干脆不嫁就是了。”
  
  于啸杉听夜昙说着,一时间,心里头似酸似暖,无法分辨,望着夜昙那愈发清丽而明媚的脸庞,几欲脱口问出:“夜儿真的能一辈子不嫁,陪在三叔的身边么?”只是这自私的妄念让他如何说的出口,微微移开眼神,望着二人之间闪烁的烛火,于啸杉缓缓开口说道:“夜儿,三叔并非想要急着把你嫁出去,三叔何尝不想一直留你在身边,所以才想着让你嫁给逸州。可是,三叔总怕因为疼你,舍不得你,耽误了你的终身大事啊。”
  
  夜昙望着于啸杉,双目盈盈,起身走到于啸杉身边蹲下,把头靠在他的膝头,“三叔怎么会耽搁了夜儿呢,夜昙现在不想嫁,也就是舍不得离开三叔和大伯。夜昙甚至有时候也会想,这世上真的会有一个男子,比三叔和大伯更疼夜昙,更喜欢夜昙吗?这世上真的会有个男子,要比三叔还好吗?我只怕,拿所有的人跟三叔一比,便都被比了下去。”
  
  夜昙小小的头颅,就这么无限依赖地枕在于啸杉的膝头,乌黑的头发,在灯下闪着盈盈的光泽。于啸杉一只手抚上那丝缎般的秀发,忽然觉得自己眼眶发热,只一刹那,几乎要落下泪来一般。
  
  再开口,喉头的哽塞,让他声音嘶哑,“夜儿啊,三叔哪有这么好,这世上大好的男子多的是,你若是不想嫁给逸州,三叔和大伯就再去给找个配得上夜儿,夜儿也喜欢的男子。三叔和大伯不会强迫你什么,一定是要你能看的上眼的,总是要让你可心,快活才是。”
  
  “嗯。”夜昙柔顺地应道,脸颊在于啸杉的膝头摩挲着。
  
  于啸杉的手眷恋地在夜昙的发丝上轻柔地徘徊,心里却似有把火被点燃一般,那在他膝头磨蹭的小脑袋,让他双腿发麻。一晚上饮的酒,这会儿也似在腹中滚滚地烧,酒气一点点向头顶聚集,让他的脑子里有些混乱,猛地闭了下眼,于啸杉似乎忽然意识到什么一般。拉起夜昙说道:“夜儿,明天一早不是还说要去给你娘上坟,早些歇着吧。”说完,未等夜昙回话,一刻也不多留,扭头便出了屋门。
  
  还沉浸在刚刚温馨场景中的夜昙,有些愣愣地看着在眼前合上的门,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于啸杉疾步走回了屋子,仓皇地几乎像是在逃跑一般。刚刚的某一刻,他几乎再要犯下一个几日前那夜同样的错误。体内燃烧的酒精,似乎总是让他身体的欲望强烈到无法克制的地步。可,那是夜昙,他一丝一毫都不能去伤害和亵渎的夜昙。
  
  紧紧地关上自己屋子里的门,于啸杉倚在门上重重地喘着粗气。从没有一刻,他如此地厌恶过自己。这样的自己,如何还敢把夜昙再留在身边。再多留一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丧失理智的事情,再多留一刻,如刚才那般的痛苦压抑,就要再多承受一分。
  
  他烦躁地握紧了拳头,一拳狠狠地捶在了门框上,不可抑制地发出了一声懊恼而困惑的低吼,门外是小厮急匆匆的脚步声,走到门边,紧张地问着:“三爷,您没事吧?”
  
  于啸杉深深地吸了口气,回道:“没事,下去吧。”
  
  同一时间,在这静谧的夜晚,住在一个院子里的夜昙和绮萝都听到了于啸杉那声如困兽般的低吼。两个人都不禁披衣走到了门边,遥遥地望向于啸杉那漆黑一片的院门,眸子里是同样的疑惑与担忧。
  
  第二日一早,于啸杉早早地吩咐了人准备好香火和贡品,备好便去跟郑岳平通报,自己要带着夜昙去给珊姐上坟。郑岳平望着于啸杉,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仔细地端详了半晌于啸杉因为少眠而略显憔悴的脸庞,终也只是嘱咐了声,“老三,别让夜儿太伤心了。”
  
  “嗯。”于啸杉应道,“那我们去了。”
  
  一只脚迈过门槛,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跟郑岳平说道:“大哥,我昨天问了夜儿的意思,她只当逸州是哥哥,不想嫁给逸州。要不,您那边也就别问了,别回头反倒撩拨了孩子的心思。”
  
  “好。”郑岳平干脆地答道,目送着于啸杉的背影远去,半晌,唇角边凝出一抹无奈的笑,自言自语道,“这老三啊,对夜儿怕不只是一份亲情这么简单喽。”
  
  夜昙娘的坟离着庄子并不远,驾车半个时辰也就到了。有了些产业之后,于啸杉早就把当年简陋的墓碑换上了顶好的石料,周围一片地也买了下来,圈成了园子,还特意雇了人在天天守着。此时,墓碑簇新、整洁,碑前无一丝的荒草。可,终究仍是透着无尽的苍凉与寥落。夜昙才一到跟前,还未发出一言,眼泪便滚滚而下。
  
  于啸杉走过去上了一炷香,静静鞠了躬,便默默地走到在一边看着夜昙。夜昙一边哭泣着,一边在火盆中投入纸钱,嘴里声声地唤着娘亲,让于啸杉的鼻子也跟着阵阵泛酸。纸灰飘舞中,夜昙缓缓跪下,冲着墓碑,一个头,一个头狠狠地磕了下去。
  
  于啸杉再不忍看下去,赶紧过去拉住夜昙,夜昙的眼睛哭的红肿,额头上刚才几下磕在地上,也有了抹浅浅的红痕。于啸杉有些心疼地望着夜昙,伸手拂去她头顶上飘零的纸灰,柔声劝道:“夜儿,别太伤心了,如今你娘知道你过得好,也就安心了,你再这么哭下下去,伤了身子,让你娘在地底下也是没法安心的。”
  
  夜昙吸吸鼻子,努力地抑制住眼泪,倒进于啸杉的怀里,抽泣地问道:“三叔,真的是我爹害死我娘的吗?真的是吗?”
  
  想起倒在血泊中的珊姐,于啸杉心里一阵抽痛,可终是不忍给夜昙添上心伤,搂住她的双肩,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缓缓地说着:“你爹并未害死你娘,只是你娘也是因为你爹的过失才丢了命。三叔当时也并不在场,你大伯说,当时你娘是为了护着你大哥哥不被欺负,跟歹人冲突了起来,被人推开摔倒在地的,你娘那时怀着身孕,经不得这一摔,当时便小产了,失了太多的血,再也没救过来。”
  
  “三叔,那我爹是无心的是吧,所有的事,也并不是我爹的本意,是不是?”
  
  于啸杉稍稍迟疑,有些艰难地开口道:“对,你爹是无心的,他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夜昙听完于啸杉的话,抬起一双泪目看向于啸杉,“三叔,我爹这些年始终都是在内疚的,虽然他不说,但是我也看的出。我爹也不想那样的,我知道我娘不会怪我爹的,三叔,你也别再怪我爹了好吗?”
  
  夜昙那样期期艾艾地软声求着,于啸杉无法开口说出任何拒绝的话,只好沉默地点了点头,双眼却只是无措地看着珊姐的墓碑发呆。夜昙的一双手迅速揽上于啸杉的脖子,贴在他耳边,哽咽着说:“三叔,你真好。”
  
  于啸杉安抚地拍怕夜昙的背,拉她起来,说道,“行了,夜儿,咱们回去吧,这风大,一会儿吹病了。改天你想你娘了,咱们再来。”
  
  夜昙柔顺地点头,却窝在于啸杉的怀里不肯出来。于啸杉便只好搂住她一起上了车,一路上,夜昙就这么匐在他的怀里不动弹,也不说话。
  
  于啸杉也沉默无语,只是心中凄楚地想着,能这么安心拥着夜昙的日子,只怕也是越来越少了吧。




☆、求亲

  郑家兄弟俩起了床穿戴整齐,去看过了郑岳平,便要去寻夜昙和季蔚琅出去玩,昨日酒桌上几个人商量了半天今天要去做点什么,最后商定去后山骑骑马。
  
  夜昙还是很小的时候被于啸杉抱着骑过一次,大了后就也再没机会学过,听了,立即兴奋地让逸州和逸尘好好教她。
  
  逸州哥俩虽说是会骑,但平日里毕竟骑马的机会也还是少,马术并不精。于是季蔚琅便应承一定好好教给他们,他们京里的这些贵公子,尤其是像季蔚琅这样皇亲贵胄出身,父亲当初也是战场上驰骋过的。对马术那是相当的在行,提起便是滔滔不绝,看夜昙听的双眼放光,季蔚琅不禁喜上眉梢,当即夸下豪言,不教会夜昙骑术,就不回京。逸州兄弟也是极感兴趣,骑马一事,男人总是喜好的。于是当即敲死,一早不见不散。
  
  哪知,郑岳平听说他们要去找夜昙,便告之:天才亮,夜昙便被于啸杉带着去给碧珊上坟了。逸州兄弟俩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事怎么不提早知会下,我们也是有些时日未去给二婶上坟了。”郑岳平淡淡道:“也是你三叔昨晚无意中提起,临时决定的,走的早,你们还未睡醒,便没喊你们。”
  
  逸州哥俩虽说是有些遗憾,不过改日再去也就是了,便还是高高兴兴地去找季蔚琅和绮萝,按照昨日酒桌上的约定,去练马术。
  
  季蔚琅听闻夜昙出去了,一下子兴致大失,却也不好太挂在面上,只是磨磨蹭蹭地不想出门。被赶落的着急了,装着云淡风轻地说:“于大哥跟夜昙大概也不会太晚回来吧,咱们等等就是,趁这功夫,先去挑挑马就好。”
  
  绮萝淡淡地看着季蔚琅,略有些刻薄地开口道:“若是夜昙不去,想必咱们是请不动季公子的大驾教给我们几个骑马了吧?”
  
  被绮萝一语洞悉了居心,季蔚琅面上微窘,却也有点疑惑绮萝这微妙的敌意,皱着眉端详了下绮萝平静无波的表情,说道:“绮萝姑娘这是说的哪里话,不过是昨天约好了一起去,既然咱们也并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那等一下又有何妨?”
  
  绮萝扯扯嘴角带着一抹客套的微笑,说道:“自然无妨,季公子说等,只要大公子和二公子不反对,咱们等就是了。毕竟客随主便。”说话间,故意着重地咬住了客和主两个字,让季蔚琅一时更有些尴尬。
  
  逸州似乎感觉出二人间微妙的对峙,才要开口说点什么打打圆场,郑逸尘一双眼在俩人身上贼溜溜地转了个够之后,开口调侃道:“我怎么就闻到了股子酸味儿了呢?绮萝姐姐,你这到底是中意我三叔呢?还是中意季公子呢?我这会儿倒有点迷糊了,早先看你对三叔关心备至,还当你是中意我三叔,可如今倒好像又在吃季公子的醋一般了,看不懂,看不懂。”
  
  话音一落,绮萝当即羞了个脸颊红透,结巴着说道:“二公子,怎么又来寻我的开心?”
  
  逸州伸手去敲逸尘的脑袋:“臭小子,忘了昨天三叔怎么教训你的了,就是恁地口无遮拦,张嘴就是浑话。三叔要是在这,又得教训你。”
  
  季蔚琅看见绮萝这会儿臊红了脸,心里一时倒痛快了点,回头便跟着一起逗趣道:“逸尘,开绮萝和你三叔的玩笑我不管,不过可别扯上我,他们俩有没有什么事我不知道,我和绮萝之间可没你说的那意思。”
  
  这会儿长辈们都不在身边,逸尘原本就是个顽皮性子,没人管着更是撒欢,看绮萝不自在的样子倒也不好再去寻绮萝的开心。矛头一转,便对着季蔚琅说道:“成,说绮萝的事我不扯上你,不过绮萝说的倒也好像是大实话,今儿个去骑马,你多半就是冲着咱们家小夜儿才去的吧?季公子对绮萝没旁的意思,那对夜儿是不是倒有点旁的意思?”
  
  季蔚琅听了这话,便也不想再遮掩什么,爽朗一笑说道:“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若是季某人对夜昙有了旁的意思,也没什么可丢人的吧。”
  
  逸尘听完冲着逸州挤了挤眼睛,一脸坏笑地说道:“季公子还当真是看上咱们夜儿妹子了啊,哈哈,那你也得过得去我们兄弟俩这关才是,咱们二婶活着的时候,可是说要把夜儿许给咱们的哟。”
  
  逸州拽拽逸尘的胳膊,笑着对季蔚琅说道:“别听逸尘胡说,都是小时候说着玩的话,谁也没当真。不过,季公子若不是说笑,当真对我妹子有心,这事该当给我爹和三叔明说了才是。夜儿至今尚未婚配,季公子一表人才又是皇亲贵胄,还跟我三叔有交情,这事只等我爹跟三叔同意,季公子你正儿八经地三媒六聘就好。”
  
  逸尘一边撇着嘴道:“哥,咱们夜儿的婚事,还得问夜儿的意思呢,你这倒替她做主了不成?”
  
  逸州看看逸尘又看看季蔚琅,笑笑说道:“自古男婚女嫁,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季公子家世人品也不亏了夜儿,夜儿又哪有不同意的道理。只要爹跟三叔同意便是。”
  
  季蔚琅被这一席话说的眉开眼笑,拍着郑逸州的肩膀道:“逸州说得是呀,等你三叔回来,我便跟你三叔和你爹言明此事,得了他们的首肯,我回去便请媒人来说。”
  
  逸州笑的温和,逸尘笑的调皮,季蔚琅更是笑的开怀,三个男人正颓自乐着,一边的绮萝,面上红晕未褪,仍垂着头,却冷冷地开口道:“三爷定然不会同意的,季公子怕倒是白费心机。”
  
  季蔚琅正是笑的春风满面,听了这话,面上一沉,看着绮萝道:“绮萝,季某可是无意中开罪过你,怎么这一早你跟我说的话,句句都透着呛呢?”
  
  绮萝抬头看他一眼,淡淡一笑未知可否,只是说道:“看来这会儿是不去骑马了,那三位公子慢慢聊,绮萝先告退了。”说完拧身便走。
  
  三个男人一时面面相觑,季蔚琅迷惑地说道:“这是怎么档子事?好好地说着话,说着个喜事,这绮萝是别扭个什么劲儿?”
  
  逸州看着绮萝的背影也有点迷惘地摇了摇头,倒是逸尘一脸诡笑地拍着季蔚琅的肩膀道:“绮萝怕是当真看上你了吧,听说你要娶咱们夜儿,心里不舒服,才有这么一出。”
  
  季蔚琅笑着朝逸尘胸口捣去一拳,“你个倒霉小子就会浑说,啥事到你脑子里,都能想出这些个没影的弯弯绕来。”
  
  逸尘一脸无辜状地看着季蔚琅,“怎么就是浑说了,那你说到底是怎么惹了她了?”
  
  季蔚琅皱眉想了会儿摇摇头,旋即便也笑道,“想这些干什么?这女人不就是翻脸跟翻书似的,也没准儿我哪句话说了不中听的也未可知。不提这个了,你们兄弟俩倒是也跟我说说,我若是开口提亲,郑大哥跟于大哥会同意这婚事不?”
  
  逸州才要开口,逸尘又忙不迭地插话道:“老季啊,你若真是想娶我们家小夜儿,那你咋还能跟我三叔和我爹论哥们,规规矩矩地喊声三叔、大伯才是。你真成了我妹夫,你还得随着夜儿喊我们俩叫哥呢。你如今张口闭口还喊我三叔叫于大哥,到时候喊顺了口,可不是乱了辈分。”
  
  季蔚琅搔搔头发想了,咧嘴一笑,“别说,还当真是这么个事。哈哈。”
  
  三个人说说笑笑地进了郑岳平的院子里,逸州对季蔚琅说道:“明儿就是夜儿十六岁生辰了,也是能出嫁的年纪了。这当口赶得还真是好,我们家三叔这方圆百里也算是名声在外,这会儿有个待字闺中的侄女之事怕也是不少人家都知道了,加上夜儿又漂亮、聪慧,没准过几日这提亲的人还当真能挤破了门槛。虽说季公子论条件,样样拔尖,可若是说的晚些,夜儿到时候许了别人,我三叔这人一言九鼎,可就没得后悔药吃了。”
  
  季蔚琅连连点头称是,问道:“那要不我就先跟你们爹提下这意思,等你们三叔回来,再正式的商量。”
  
  逸州兄弟俩听了赶紧鼓励,拉着他就到了郑岳平屋里。郑岳平这会儿原本是要准备接受针灸,通经络的时候,俩大夫正按照老太医给安排的方案,清理好用具,准备施针。郑岳平看见这仨人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微微挑了挑眉梢,问道:“你们不是说好要去骑马。怎么没去?”
  
  季蔚琅抬眼看了下两个大夫,面上礼貌地笑道:“于大哥,耽误会儿您这诊治的功夫,我想跟您说件事,您看方便吗?”
  
  郑岳平笑道:“这有何不便,反正我每天也有的时间,晚会儿、早会儿的不耽误什么。”说完客气地让两个大夫先下去休息,便用询问的眼神看下季蔚琅。
  
  季蔚琅也不迟疑,开门见山地说道:“蔚琅自从上次在您这见了夜昙小姐,便生倾慕之心。这几日,在府上叨扰,跟夜昙小姐也多有接触,更是心仪钟情,恕蔚琅冒昧,想跟您问问,夜昙小姐若是尚无婚配,可否许给蔚琅为妻?”
  
  郑岳平听完有些意外,默了会儿才道,“承蒙蔚琅的抬爱,这是咱们庄子的荣幸。不过虽说是父母之命,这事还是得问过夜昙的意思才好,我这老头子可是不好擅自做了主。”
  
  季蔚琅赶紧点头道:“是,这事当然要听夜昙小姐的决定,只是想先问问您意思。”
  
  “咱们夜儿虽说样样都好,但是嫁给蔚琅却也是高攀了,我们这做长辈的没有意见,只要夜昙同意就好。不过我倒是想问蔚琅一句,如今你也二十有二了吧?难道一直未曾娶亲?”
  
  季蔚琅赶紧回道:“一直没有正式娶亲,家里只是有几房妾室。夜昙若是愿意嫁我,定是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嫡妻。”                    
作者有话要说:妞们,新年快乐~~




☆、提亲

  郑岳平闻言眉头微攒,却也未再在发表什么评论,只是淡淡开口道,“老三和夜昙去给碧珊上坟,路不远,不多会儿也就回来了,等老三回来了,咱们再议此事吧。”
  
  季蔚琅从郑岳平的表情中看出一丝冷淡,心中微凉。他在岳啸山庄这些时日里,只是想着如何多跟夜昙亲近些。对这个女子,他几乎是一见钟情的,于是便也只是想着多去接触下,也能博得佳人同样的好感。倒是今天郑逸州提起,才想到提亲这档子事。倒似一语点醒梦中人,他心仪夜昙,自是想要娶回家的。
  
  虽说,他贵为皇亲,与夜昙远算不上门当户对,但,这并不妨碍他想拥有这个女子的痴心。于啸杉的买卖做得虽大,却也不过是个商人,而夜昙只是他的侄女,还并非亲生。季蔚琅至今仍不知夜昙的父亲,到底是何许人也,更不知是个怎样的家世背景,以这样的出身嫁入王府似乎并不妥当。但,这些,对于此刻的季蔚琅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能抱得佳人归。
  
  在季蔚琅成年至今的经历里,还是头一次对一个女子如此的上心,以往种种心动,也不过只是瞬间火花,过后便也逐渐淡却。可是夜昙却不同,第一次见到便已倾心,分开良久并未忘情,只是更加想念。而再见后,也丝毫未有失了兴致,反倒是更加眷恋、心仪。这样让他在乎的姑娘,似乎是必须要娶回家的。
  
  而他在开口跟郑岳平提及此事前,虽说也有淡淡的紧张,却并不认为会有什么意外。毕竟,想攀附于八千岁这个的庞大后盾的人比比皆是。虽说郑岳平与于啸杉并非如此的市侩之人,但是这桩婚事若是成了,对于他们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可是他开口说完,却并未在郑岳平的脸上看到一丝的热切,反倒是说到最后,似乎还隐隐有些不满。季蔚琅一下子有些失措,从郑岳平的屋子里出来,便忙不迭地问郑家的两位少爷道:“逸州、逸尘,我怎么感觉,爹似是并不满意这桩婚事的样子呢?”
  
  逸尘白他一眼,“莫说是我爹,你若是早告诉我,你家已经有了几房小妾,我就第一个不同意让夜儿嫁给你。”
  
  逸州也皱眉说道:“季公子,原来你已有家室,那如何还要娶夜儿过门。”
  
  季蔚琅莫名其妙地看着这兄弟二人道:“几房侍妾又如何算得家室,我至今未有正妻,也未有侧妻,年头上江尚书想与我爹结成亲家,把他闺女嫁给我做侧妻,我也未允。如今怎地不能娶夜儿过门,夜儿过门自是我的嫡妻之位。”
  
  逸尘一脸不屑地看着他道:“那你到底还想娶几个呢?一个正妻,几个侧妻,再来几房小妾,你想让夜儿跟别的女人一块伺候你?”
  
  “这怎么会呢,夜儿是去做我的妻,其余侍妾身份不过略高于使唤丫头,如何又能同日而语,日后再有女子进门,顶高了也不过是个侧妻的分位。夜儿的位置是无人能及的。”
  
  这话说完,连一向好脾性的逸州也一起沉下了脸,语气不善地问道:“季公子娶了夜儿之后,还会再娶侧妻?”
  
  季蔚琅有些茫然地看着面前忽然变得有些气势汹汹的兄弟二人,有点不自在地说道:“我虽是父王幺儿,未必能承袭爵位,但至少也是个郡王的身份,郡王之位,原本就该是一个嫡妃,两个侧妃的惯例。”
  
  “哈,季蔚琅,那我劝你还是省省吧,老老实实地去做你的郡王便好,别惦记着我们家夜儿了。”郑逸尘冷笑着说道。
  
  “那你们的意思是,夜儿若是嫁了我之后,我便不能再纳娶其他侧室?那……我不纳便好。”
  
  逸州、逸尘兄弟俩,彼此对望了一眼,对着季蔚琅摇了摇头,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逸州开口说道:“季公子,并非我们故意刁难,只是夜儿若是嫁人,自当不会去和别人分享丈夫夫君。咱们家虽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身世,可是嫁姑娘却唯此一条不会变,想来,这门婚事,我们家夜儿是高攀不上了,季公子也就别再提起了。”
  
  “这,这,平常人家男子尚有一妻一妾的,这稍富裕些的人家,纵有三妻四妾也不为过,如何,我如今只是收了几个侍妾,也只是并无正式身份,连族谱也入不得的女子,便不再有机会呢?”季蔚琅的面色失了平日里的洒脱和淡定,有些结巴地开口问道。
  
  逸尘这会儿倒是恢复了几分笑脸,打着哈哈说道:“老季啊,谁也没说不准你三妻四妾,只是咱们家夜儿不会嫁给这样的人就是了,你也别气馁,你堂堂日后的小郡王,没准儿还是个小王爷呢,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也不是非我家夜儿不娶,你就继续三妻四妾地逍遥快活就好。”
  
  季蔚琅俊逸的脸庞听完逸尘的话,皱成了一团,半天不知道如何开口,忽然脑子里闪过绮萝一早上冷冷说过的话,“三爷,定是不会同意的。”
  
  看来这事或许真的被绮萝言中,也果然如郑家两位小公子所言,只有被拒绝的份儿,断无成功的可能了。可是,心里总还有点不死心地想,也许于啸杉会为着二人的交情网开一面也未可知。
  
  季蔚琅看着不再想多跟他说什么的逸州、逸尘兄弟俩,无奈地苦笑了下说,“总要再问过于大哥和夜昙,我才能死心。”
  
  逸尘扬起一张笑脸看着季蔚琅,有点幸灾乐祸地说道:“那你就去问问我三叔好了,他要真是应了你,我可要好好高看你一眼。我这个三叔啊,自小就偏着我夜儿妹子,就见不得她受丁点的委屈。让他同意将夜儿嫁你,几女共事一夫,怕是比登天还难喽。”
  
  季蔚琅垂头丧气地坐到了一边,当真开始想一会儿见了于啸杉该如何说服于他,那兄弟俩也就不再管他,在旁边的石桌上,摆好棋盘,兴致勃勃地下起了围棋。
  
  还未到晌午,于啸杉便和夜昙回了庄子里,一路上夜昙一直窝在于啸杉的怀里,到了后来,许是夜里也并未睡好,便昏昏沉沉地睡倒在于啸杉的臂弯里。车进了庄子里,于啸杉小心翼翼地抱起夜昙送回了屋,放在床上的一刻,于啸杉去松开夜昙始终揽在他颈子上的那双手。夜昙睡意朦胧地睁开了眼,看见于啸杉,迷迷瞪瞪地喊了声三叔,便想坐起来。于啸杉按住她的肩头,温存地笑笑,低声说道:“夜儿困了,就再睡会儿,醒了我喊人送饭过来给你。”
  
  仍是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夜昙,顺从地应了声,便又闭上眼沉沉地睡了过去,于啸杉在床边静坐了半晌,俯□去,轻轻吻了下夜昙的额头,用了极大的克制力,才未把这个吻,移到夜昙的唇上,抬起头来,那强梗着的脖颈都有些酸疼。拉好被子,再看了眼夜昙恬静的睡颜,起身离去。
  
  已经快到了晌午饭的当口,于啸杉去厨房吩咐了开饭,便直接去了郑岳平的院子。才进远门,便看到门口正在下棋的小哥俩,和一脸苦闷表情正在沉思的季蔚琅。于啸杉笑着招呼他们几个道:“怎么今天这么老实,没出去玩?”
  
  “等三叔回来呢啊,所以没出去。”逸尘说道,一脸的坏笑。
  
  “哦?!有事找我?“于啸杉微挑眉梢。
  
  “三叔,不是咱们要找你,是季家公子有事想跟您说。”
  
  “蔚琅有事?”于啸杉询问地看向季蔚琅。
  
  季蔚琅刚才已经被郑家的俩小子奚落了一阵,此时不想再当着他们的面提及此事,便也强挤出一抹笑说道:“于大哥,小弟是有事想跟你说,咱们去郑大哥屋里一起说吧?”
  
  “哦?可是跟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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