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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三爷-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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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屋里一起说吧?”
“哦?可是跟我大哥的腿有关?不是说好明日里给夜儿过完生辰就开始医治吗?有何变故了不成?”
季蔚琅还未开口,身后耐不住寂寞的逸尘又抢着接口道:“跟我爹无关,季公子是要跟您提亲呢。”
话音一落,只见季蔚琅一脸尴尬,而于啸杉面色冰沉地开口道:“提亲?”
“对,三叔,我替他提前跟您说一声,他家现在就有几个小妾,日后没准还要娶几个侧室回去。您可别让他蒙了。”
季蔚琅脸色难堪地狠狠剜了郑逸尘一眼,回头对于啸杉说道:“咱们兄弟屋里再细说如何,要不这坏小子总是捣乱。”
于啸杉扫了眼满面看好戏表情的逸尘和一边面有忧色的逸州,一语不发地率先走进了郑岳平的屋子,季蔚琅赶紧跟在身后也走了进去。
郑岳平拿着本书,此时正在有一搭无一搭地读着,看见这二人进来,一个面色黑沉,一个颇不自在,便也知道夜昙的事该是说了个大概。郑岳平知道于啸杉的性子,脾气倔起来,总有股不管不顾的劲头。这季蔚琅来头不小,此次来还是有恩于他们,他不想得罪的太苦,所以赶紧堆起笑脸道:“老三回来了啊,喊了开饭没有?”
于啸杉不答,一双眼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季蔚琅看,看的季蔚琅浑身一个劲儿的不自在。半晌,清冷着声音说道:“不行。”只二字,说完便坐到了一边。
郑岳平也赶紧招呼着季蔚琅坐了下来。
“于大哥……”季蔚琅刚一开口。于啸杉便立即道:“不用多说,若是想跟夜昙提亲的事,不行。”
季蔚琅一早先是高兴,然后又沮丧了多半个上午。这会儿话未说出口,便被噎了回去,一时也起了几分气恼,声音不觉扬高道:“如何就不行了?”
☆、闹僵
于啸杉面无表情地端起手边的茶杯,饮了一口茶,压住心中自打听了这个消息起便陡然而起的恼意,放下杯子,才冷冷开口道,“没有如何,就是不行。”
季蔚琅一张白皙的脸庞此时涨得通红,声音一时也尖锐了起来,“于大哥该是个讲理之人,小弟今日是诚心诚意地来提亲的,就算是不允,也总该有个理由。”
“理由,,”于啸杉唇角微勾扯出一丝冷笑,“想必我那俩侄儿也是跟你说过了吧,蔚琅还有何必要明知故问。”
“于大哥并未知晓全情,如何就知道小弟并不符合夜昙夫君的要求,我至今并未正式娶亲,而我也愿意应承,娶了夜昙过门便绝不再娶,这难道还不够吗?”
“呵,并未正式娶亲,只是家中小妾怕已是快要招不开了吧,据愚兄所知上一次的樊城的绯蔓姑娘如今就该是你的妾室吧?”
“是又如何,不过是个小妾,入不得族谱,上不了台面之人。夜昙怎会与她们等同,我是要娶夜昙为妻,完婚之后我便会上请万岁爷,封夜昙的诰命夫人,入宗牒,进族谱。”
“你当我家夜儿是个贪个诰命夫人名头之人?于某虽不才,却也并无攀富结贵之心。”
“于大哥何必挑小弟的语病,小弟自然知道大哥与夜昙不是趋炎附势之人,小弟只想表明这一片赤诚之心。迎娶夜昙必是三媒六聘,八抬大轿,正儿八经地入皇室玉牒,从此再无纳娶,绝不会有丝毫怠慢。”
“此后便罢,此前又如何?”于啸杉仍是声音冷然,浓眉深锁,一双凌厉的眸子,牢牢地盯着季蔚琅。
“此前小弟又做何出格之事不成?如今小弟已经二十有二,家中有几房侍妾又有何错处?更何况,小弟又如何会知道有朝一日会遇到夜昙,而迎娶夜昙还有这诸多的规矩?”
“蔚琅觉得规矩多,此事不提便罢,愚兄也未说你有何错处,只是我家夜儿是绝不会跟任何女子分享夫君的,世间女子何其太多,蔚琅能动心的人也不是少数,就不必非要计较我家这些规矩,另觅良缘就是。我想,这天下间,想跟八千岁结成亲家的人家,只怕是多如过江之鲫的。”
“于大哥就不能网开一面吗?蔚琅若是早知会遇到夜昙,即便咱们未有此规矩,此前便也不会沾惹任何花草。可是,事已至此,从前就算是小弟少不经事,风流荒唐了,那么我从此以后只专心待夜昙一人,再无二心也不行吗?”
于啸杉嘴角含笑,眼底却并无一丝笑意,只是毫不动容地摇了摇头。
季蔚琅愈发地急躁,“于大哥,小弟本道是这世上并非人人都与大哥一样的清心寡欲,可如今,小弟也明白了大哥以往说过的话的确有理。若是有一日有了心仪的女子,从此安心待她,此前此后,都不去招惹不相干的桃花。小弟如今也是悔不当初,大哥就不能看在小弟痴心一片,诚信悔过的面上,容一丝转圜吗?”
“蔚琅,你开口前我便已说的很清楚,若是跟夜昙提亲一事,只有二字相答,不行。你又何苦费这些唇舌。”
季蔚琅一生中大概从没有过这么低声下气的时候,更没有过如此费尽心力却还无功而返的纪录。这时,只觉得胸中火气熊熊燃烧,一掌狠狠拍在桌上,长身而立,面带怒容地说道:“三爷做事当真如此绝情?”
于啸杉偏生更是个吃软不吃硬之人,见季蔚琅变了脸色,更是面沉如水,连眉梢都未动一下,缓缓呷了口茶水,气定神闲地点了点头道:“旁的事于某也许还可以商量,事关夜儿终身绝无一丝通融余地。”
季蔚琅双拳紧握,狠咬住嘴唇盯着于啸杉,再要开口。郑岳平见气氛越发的僵持,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蔚琅也先别动怒,有话坐下好好说。”
季蔚琅深吸了几口大气,方看向郑岳平,勉强地扯出丝笑容,狠狠地坐了下去。
郑岳平和缓着语气开口道:“蔚琅,这事你说的突然,咱们也是一时有些意外。夜儿的亲娘死的早,夜儿这婚嫁一事,却是当年她娘还在的时候就说过,以后无论贫富贵贱的人家,夜儿若是嫁人,却是一定不能嫁给三妻四妾之人。我们这做叔伯的,当年就答应了夜儿她娘,如今却也不能跟地底下的人说话不算不是?”
“郑大哥,以往的所谓侍妾,在我们府里其实也不过就是丫鬟的身份,并且蔚琅也保证迎娶夜儿过门后就绝不再娶,当真是不能算三妻四妾的。”
“那好,这事算不算得,咱们暂且不提。蔚琅,我只问你,你贵为八千岁之子,又是当今万岁爷的亲侄子。你的婚事,可是你自己能主的了的?你今日开口和夜昙提亲,可是得了你父王和万岁爷的首肯,据我所知,你们这些王孙公子的婚事,该是皇上指派,而并非自己能擅自主了吧?”
季蔚琅原本满腔的焦躁和愤怒,听了郑岳平这一席话,瞬间便如撒气的皮球般松懈了下来,嗫嚅着说道:“倒也的确如郑大哥所言,侧室的迎娶,万岁爷并不会太多的干预,但是若是迎娶正妻,总是要他指婚,或是要他同意才行。”
“那便是了,蔚琅既然还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能迎娶夜昙过门,今天又何必预先为此争执不休?”
“郑大哥,我虽未有十足的把握,但是万岁爷与我父王一向疼我,并且我也并非是会袭位的长子,在我的婚事上,我想万岁爷和我父王都会网开一面,由我自己的意思定夺的。”
“蔚琅也说了,你并未有十足的把握,那如今咱们在这争个面红耳赤的又是何必呢?”
季蔚琅听了郑岳平的话,眼里瞬间涌入一抹期待的神采,问道:“那郑大哥的意思可是说,若是我得了万岁爷和我父王的准许,您们便愿意把夜昙许给我?”
“我可未作此说。”于啸杉冷冷地接口道。
郑岳平也是微微一笑,“蔚琅,我也只是提醒你一下,现在言及此事还太早,何必为了还没有影踪的事就这么伤了和气呢?”
季蔚琅皱着眉头在于啸杉和郑岳平两人间逡巡了一圈,忽然猛地站起身说道:“小弟这就回去问明父王的意思。”说完转身就急匆匆地走出了院门。
“蔚琅……”郑岳平无奈地看着那背影喊道,而这一声呼喊,自然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郑岳平收回眼神,便对上于啸杉危险地眯起的眼睛。郑岳平苦笑了下道:“原本也是个喜事的,却就闹着了这样。”
于啸杉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道:“我原不知大哥竟是如此怕事之人?”
郑岳平脸上的笑容一僵,瞪着于啸杉道:“老三,你这话是何意思?”
“大哥难不是怕了八千岁的威名,不敢开罪于季蔚琅,才这么应承了下来。“
郑岳平听了于啸杉的话,一时也有了丝火气:“老三,你哪知耳朵,听见我应承了季蔚琅何事?”
“大哥不是说这婚事只怕是万岁爷和八千岁不允,言外之意,他们若是允了,便也就成了?”
“我又何时说过此样的话,我只是提醒蔚琅,这事不是他能主的了的事,又何必为此跟你我纠缠不休。”
“那季蔚琅此时已经回去征求八千岁的同意了,若是得了答应,大哥想如何?”
“这皇亲国戚的婚事那就是这么简单的,老三你这些年在外闯荡,该是比大哥明白。咱们这样的人家,就算是想嫁到皇家,怕也是高攀不上的吧?”
“我只是问大哥,若是八千岁果然准了,大哥该当如何?”于啸杉步步紧逼,双眼喷火。
“老三,你这是作甚?我是看你们刚才气氛闹的太僵,觉得事情远没有到那一步,才出言相劝,你这会儿倒是要跟我兴师问罪了?”
“不敢!”于啸杉从齿缝中挤出这俩字,便再不言语。
于啸杉与郑岳平两兄弟之间,多年来从未有过如此横眉冷对、剑拔弩张的一刻。此时一坐,一站,一个面罩寒霜,一个眼风似剑,彼此对视着,重重地喘着粗气。
郑逸州和郑逸尘眼见着季蔚琅一脸急切,风风火火地出去,唤了他几声也只是置若罔闻,二人私底下嘀咕了几句,便进屋要跟郑岳平和于啸杉问个端详。怎知才进了门,便看见眼前这雕塑般僵住的二人,兄弟俩都是一愣,一向活泼的逸尘,也不太敢多语,私底下拽了拽逸州的衣袖耳语道:“哥,他们这又是唱的哪出?”
郑逸州踯躅了片刻,上前堆起笑脸去拉于啸杉:“三叔,您这是跟谁生气呢?”
逸尘看了,也赶紧走到郑岳平身边,蹲下握住郑岳平的手说:“爹,出什么事了吗?”
于啸杉一挥袖子,掸开郑逸州的手,忽然冷冷开口道:“大哥莫非是怕得罪了季蔚琅,耽误了为你医治的腿伤的事?”
“老三!”郑岳平闻言,一时气的脸似猪肝。怒喝一声,一扫袍袖,满桌的茶壶、杯盏叮叮当当地全挥到了地上。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好,好,这就是你心里的大哥,你若当真这么想,从此你我之间也不用再讲什么兄弟之情。”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上班了有木有,还没有歇够有木有,谁来安慰下俺受桑害滴小心灵呀~~
☆、商议
“爹。”“三叔。”逸州和逸尘被二人忽然之间的引爆的怒火吓的一愣,不禁失声惊呼道。
郑岳平并不理会两个孩子的喊声,那双一向温和的眸子里射出的两道凌厉视线,径自锁住脸上掠过一丝懊恼神情的于啸杉。
于啸杉此时倒也惊觉自己的口不择言,心中一时又懊,又恼,还有丝丝的刺痛。
自己到底在气什么呢,气自己明知道季蔚琅对夜昙动了心,还是没能阻止事态的发展,让他开口提了亲,气季蔚琅竟然还能如此的执着和锲而不舍,自己这么坚决的态度都未打消他的念头,气大哥和稀泥的态度,不干脆封死季蔚琅所有的念想,还要去扯出别的话头?
可千般的气,归根结底却不如最重要的那条理由,更让他心口的火气熊熊燃烧。
凭什么他季蔚琅敢喜欢夜昙,凭什么他还敢开口提亲,那是他于啸杉的夜昙,岂能是随便一个外人看了一眼,就可觊觎了上的。
皇亲国戚又如何,权倾朝野又怎样,每一个敢喜欢夜昙的人,敢多看夜昙一眼的人,都该被拉出去痛打一百板子,都该刺了双目让他从此不能视物。
于啸杉盯着一地的碎瓷片,使劲地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间,却忽然被自己最后一个恶狠狠的念头唬了一跳。
他的夜昙还未找到心仪的夫婿呢,他怎么能有这样的念头。若是夜昙遇到倾心的男子,那个人是必须喜欢她,爱她的。自己非但不应该阻止和愤慨,还应该努力地去找出这样一个人。
只是,这个人一定不是季蔚琅。对,他气的是,千不该,万不该,只不该是季蔚琅这样不能专情的男人,他气的只是季蔚琅怎么能把夜昙和之前所有他心动过的女人相提并论,只要心里曾经装过任何一个其他女人,那么再去喜欢夜昙,都是一种最大的亵渎,因为这世上没有谁可以拿来和夜昙比较,没有谁可以拿来同夜昙共论。
看着于啸杉颌骨抽动,似是牙根紧咬,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压抑的愤怒,郑岳平虽是余怒未消,心到底有些软了下来,声音和缓了几分道,“老三,事情也没到什么不可收拾的地步,不用这么大动肝火吧?”
于啸杉闻言愧色更深了些,低哑着声音说道:“大哥,对不起,我说浑话了。”
郑岳平叹了口气道:“几句浑话倒也没什么,老三啊,你可别冲动着做点什么浑事才好。”
郑岳平看看自己的两个儿子,语调平和地说:“逸州、逸尘,你们先去吃饭吧,我跟你三叔说几句话。”
俩孩子彼此对望一眼,眼神中有抹担心,逸尘仍跪在郑岳平身边不动,逸州犹豫了下过去拉起他说道:“爹,三叔,那我们先去吃饭了,你们说完,也赶紧过来一起吃吧。”
门被两个孩子在身后轻轻掩上,郑岳平开口道:“老三,先坐下吧,蔚琅这事,此时看着是小,可未必就不是大事,咱得好好商量下。”
于啸杉听话地坐在了下首,仍是懊恼的神色看着郑岳平道:“大哥,是我错了。”
“算了,老三,几句话僵在话头上,我这大哥还当真跟你计较不成。我知道你也是一时有些急了,不过老三啊,并非大哥怕事,你觉得这个季蔚琅若真是翻了脸,可是你我这平头百姓得罪的起的?”
“他还能如何,大小也是个朝廷命官,他爹还是当朝首辅,难不成还能做出强抢之事?”
“老三,我总道这些年你性子磨砺的沉稳了许多,想事也是通透、明白了,除了老二的事上还有点较真,但也就是面上不愿服这口气,心里也放下了大半。这如今看来,若是沾上点夜儿的事,你还是这么的沉不住气。”
“大哥,不是我沉不住气,你也听见了,季蔚琅家中不知有多少房妾室,我与他在樊城之时,便知道他是个风流之人,虽说于本性无伤大雅,但仅此一点,朋友咱们是交的起的,夜儿的夫君却绝不是良选。这婚事,是断断不能应了的。”
“你当这还是夜儿当初跟方路昇那点儿儿女情长,你我便可只手遮天,只要是夜儿放得开,这页就能翻过去不提?”
“那还能如何,如今夜儿明显还未对季蔚琅动心,若真是为他动了心思,才更是为难,不否认蔚琅这人并非薄情寡义之人,娶了夜儿就会对夜儿好,夜儿一时半刻也是幸福的,但是久了呢,新鲜劲儿一去,好吃好穿的供着,心却不在了,夜儿可能受得了?”
“老三,才说你沾了夜儿的事,心神就乱,你这话字字句句可都是从夜儿这边说的,可曾换个角度想想?不过言已至此,我让逸州他们出去,原也是想问句你心里的话。老三啊,对夜儿,时下,你当真还只是个叔叔对侄女的感情,未动什么男女之情吗?我总觉得,你看夜儿的眼神,对夜儿的态度,加上事关夜儿,你就心乱如麻,似乎不是亲情那么简单吧?”
于啸杉闻言身子一僵,眼神有了丝闪躲,不自在地答道:“大哥,是怎么样的感情重要吗?我对夜儿所作的一切,永远是为了她好就是,这一点上,永无杂念。”
郑岳平温和一笑:“老三啊,其实,你若真是喜欢了夜儿,也没什么说不出口的,你与夜儿也并无血缘,你自小看她长大,疼惜她,也了解她,她呢,依赖你,也信任你,未尝不是个好的选择。”
于啸杉的脸上难得的飘上了一抹羞赧之色,“大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比夜儿整整大了八岁呢,而且她还是个简单、纯净的姑娘,哪像我这样早就污杂了世尘。”
“嘁,八岁也算个事,逸州他们娘比我也是小了五岁呢,照样不是和我过了小半辈子,要不是她生完逸尘之后,身子落了病,走的早,白头偕老又有什么问题,我们照样日子过的还是有来道趣的。
要说简单,夜儿只是在你我眼里还是孩子罢了,其实这么些年,咱们不在她身边,不知道她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可是你看她后来行事,老二的行踪到现在不曾提过,她也没说过要去找老二。方路昇那事,一般的女孩儿家,还不出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事了,她呢,蔫蔫的,自己伤心了些日子,等过去那阵儿,就彻底的翻了篇,哪一点还是个简单的姑娘,倒不是说她有心机,只是也绝不是白纸一般单纯。再说所谓世尘,人活一世,早晚要染,就算夜儿如今果然不食人间烟火,还能一辈子不识不成,老三,你若是对夜儿有心,何不讲明了去?”
“大哥……”于啸杉看向郑岳平的神色有一丝犹疑,语气便也彷徨了起来,“您是说,若我喜欢夜儿,有了男女之情……起了娶她为妻的念头……您是支持的吗?”
“我为何不支持,你和夜儿都是我至亲之人,我这辈子的愿望也不过是看着你们各个都幸福美满,你和夜儿感情好,性子也相投,我看不出有什么不适合,最多也不过是隔着老二那一层,有点子别扭,这事我还当真想过,若是你真娶了夜儿,等哪一天找到了老二,恩怨尚且不论,你倒是要喊他声二哥,还是岳丈大人?”郑岳平说道最后,语气有些戏谑,脸上促狭的表情倒是跟逸尘的一模一样。
于啸杉愈发的窘迫,不自在地别开头去,清清嗓子,岔开话题道:“大哥,不是说季蔚琅之事不是似方路昇的那般简单吗?怎么个不简单法?”
郑岳平看出于啸杉的窘意,便也不再喋喋不休,顺着他的话头道,“老三,你是当真想不明白这一层,还是怎的?方路昇跟夜儿再如何深情款款,到底还是咱们两户人家的事,方家人性子懦弱,怕了岳啸山庄的名头,自己便先毁了婚,不用咱们费事。可是季蔚琅这性子可跟方路昇不同,绝不可能自己退却。”
“他不退却又如何,夜儿是咱们家的闺女,咱们不允,他有何办法?”
“他有何办法?老三,他是八千岁的儿子,皇上嫡亲的侄子,他怎么会没有办法,没错,他是朝廷命官,他爹是当朝首辅,做不来强娶之事,可你想没想过,皇上若是真的听了季蔚琅的话,当真指婚下来,难道你我还能抗旨不遵不成?”
“指婚?”于啸杉低呼。“皇上会为季蔚琅指婚夜儿吗?”
“如何不能?这天下都是他们季家的,想娶哪家的姑娘不行,如今皇帝后宫三千佳丽,你当全是自愿进宫去的?只要圣上开了口,又有哪家敢不送进宫去?这些王孙公侯的婚事,又有哪一桩不是皇帝亲自指婚的?若是万一万岁爷真的像坊间传的那样,对八千岁言听计从,这季蔚琅又最得八千岁的宠,就没准儿会来个指婚什么的,到时候,可就没有咱们选择的余地了。”
“大哥!”于啸杉剑眉深锁,“果真到了那一步,咱就是拼了身家性命,也绝不能从,记得咱们哥几个以前说过的话吗?只要是配不上夜儿的人,皇帝老子咱们也不给。”
“老三,哪就真到了那一步啊,再说了,以前你说拼了性命还无所谓,现在呢,庄子里大大小小多少人都仰仗着你呢,你拼命了,谁管他们?你拼了命,那夜儿就不用嫁了,还是跟你一起拼命?”
“那要如何,真有了圣旨,难道就让夜儿嫁?”
“也未必会有吧,毕竟皇家选媳妇谨慎的多,没那么轻而易举,不过就算万里有个一,也不用硬碰硬,还是有办法的。”
☆、争执
“大哥说的办法是,”于啸杉问道。
“咱们是下定决心不让夜儿跟季蔚琅在一起了,是不是,老三,”
“大哥难道觉得季蔚琅能做夜儿的夫君吗,您觉得他那样的性子和家世,夜儿跟他在一起能快活吗,”
“我也并不觉得,夜儿嫁给蔚琅会是最好的选择,虽然我倒是愿意相信季蔚琅的诚意。不过,若是咱们铁了心不让夜儿嫁他,最好的办法,就是在皇上下旨意之前,赶紧让夜儿嫁了,不能只是文定,是尽快地嫁了。到时候,皇上也总不能把已经为人妇的夜儿再指给季蔚琅了。”
“可是现在再给夜儿找夫家,可还来得及?”
“皇上的旨意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下的,毕竟夜儿这样的家世,嫁进皇家也不是容易的事,这事也未必就能得了万岁爷的准儿。咱们只是以防万一罢了,否则到时候,抗旨不遵的罪名谁也背不起,闹到最后真到了舍得一身刮的地步,咱们可是不怕,但夜儿这辈子,也终究还是毁了。而这中间给咱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去找个人来怕是来不及,现成的人选倒是有。”
“逸州?逸尘?那赶紧跟几个孩子讲明利害,趁着季蔚琅回京的几天,把婚事办了就好。”
“老三你不是说过了,夜儿并不想嫁给逸州,我想,她也是不愿意嫁给逸尘的。”
“那,该如何?要不先假意给他们办个婚礼,日后过了风头再从长计议?事情到了这会儿,也只能如此了,总不能眼睁睁地等到事情不能收拾的地步啊。”
郑岳平歪着头,仔细地端详着于啸杉,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的于啸杉心里一个劲儿的发毛,皱眉问道:“大哥,怎么了?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郑岳平叹口气,脸上的笑容又深了几分,“老三啊,你是真傻还是跟你大哥装傻呢?我说的是让你跟夜儿赶紧完婚,不光是把季蔚琅这事对付过去,也把你那块心病彻底了了。要不然啊,咱们夜儿无论是跟了谁,都跟要了你半条命似的。”
“大哥!”于啸杉喊道,脸上再次有了窘意,“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啊,这会儿让夜儿嫁给我,我岂不是成了趁人之危的小人,逼着夜儿做决定了。不可,万万不可。”
“哦?那你倒给我个更好的主意和更好的人选。”
“大哥,你容我再想想,也许让夜儿跟逸州先假意完婚也是个选择。”
“然后呢?若是季蔚琅一直盯着呢,岂不是把俩孩子的终身都误了。就算不盯着了,那日后都知道夜儿嫁过人了,谁还会娶她,她的声名又怎么办?”
“那就真的嫁。”
“真的嫁?你放心,我还不放心呢,你心里对夜儿那心思,我现在可是清楚了,到时候万一我们家逸州哪点没做周详,你还不得替夜儿好好收拾他啊?就算做的都好,也难保你不鸡蛋里挑出骨头来。”
“大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难道还能做出为难我侄儿的事?”
“难说。”郑岳平笑道,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于啸杉几乎有些恼羞成怒地一拳拍在桌上说道:“那大哥说怎么办才好?”
“我说过了啊,你跟夜儿挑明了说,她若是同意,你就娶她过门。”
“可……”
“行,你也甭可是了,你不说,我跟夜儿说就是。先吃饭去,吃完饭再说。”
于啸杉叹了口气道:“大哥,真着急也不是急在今天一天,让我再琢磨琢磨吧,您先什么也别跟夜儿说。”说完,扶着郑岳平在轮椅里坐好,推他出去进了饭厅。
满桌的菜摆着未动,却并不见逸州和逸尘二人,郑岳平问一边伺候的丫鬟这俩孩子去了哪,丫鬟答道:“两位少爷去喊夜昙小姐和绮萝小姐去了。”
郑岳平和于啸杉一对眼神,都微蹙起了眉头,于啸杉刚转身要出去找他们,便看见四个人已经结伴进了饭厅。
郑岳平赶紧招呼大伙都坐下吃饭,可是人坐下了,却没有人动筷子。
夜昙一脸失神的茫然表情,有些呆愣地看着满桌的饭菜。逸州、逸尘哥俩目光在郑岳平和于啸杉之间来回逡巡。绮萝只是看着于啸杉的神情,眼里充满了担忧。
半晌,郑岳平打破沉默道:“都愣着干什么,赶紧吃饭,有什么话都吃完饭再说。”
一桌人难得的极其安静地吃完了一餐饭,绮萝识趣地告退,只留下他们爷几个。
郑岳平看了一眼沉默的这几个人说道:“逸州,逸尘,你们是不是跟夜儿说了刚才的事?”
“嗯,我们说跟夜儿妹子打个招呼,心里有点准备,也别弄得太突然了。”
“好,那夜儿知道季蔚琅刚刚来提亲的事了,我跟你三叔已经替你回了,不过现在有可能会有个问题出现,所以得和你商量下,看看你的心意。”
于啸杉轻轻咳嗽了下,对郑岳平微微挑眉示意,郑岳平给了他个让他安心的眼神。便接着盯着夜昙说道:“夜儿,原本你的婚事也不是这么急着要办的,但是季蔚琅这事,事出突然。咱们是怕他不死心,回去京里请万岁爷下旨指婚,到时候就太被动了。”
“还能指婚?”逸尘惊呼道。
“都是我跟逸尘的错了,原本以为是夜儿妹子的好姻缘,没想到倒惹出了是非来。”逸州沮丧地说。
只有夜昙,似乎对郑岳平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仍是同样的姿势,同样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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