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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升职宝典-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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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我们殿下的人才,以后定能找个名满梁都的大才女。这定的早了呀,还没准谁吃亏呢。”
王姑姑终究是说到了淑妃的心坎里,闻言脸色稍霁,最后狠狠捶了一下桌子,“不错,以后我们猊儿的王妃,定要是最好的。”
丁灵最不喜欢的冬天终于走了,大家都开始翻找出春裳,她有些舍不得脱下棉袍。往年在家,她还能再穿两个月棉衣,可在宫里不行,什么时节什么样的衣服,不能随心所欲。
春裳里塞不进丝棉小袄,她就多塞了一套单衣。虽然还是冷,可她也只能认命的抗着。
“殿下又召你去书房伺候?”
玉萝难掩脸上的嫉妒,除了按摩,她插手的事越来越多了。先是值夜,后是进书房伺候笔墨。这些事,以前都没宫女的份,全让苗福全包圆了,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
“嗯,我先去了。”
这已经不是玉萝第一回打听了,丁灵大多时候装作没听到,实在装不过去,也只是敷衍,可她也不嫌累,寻了机会便要问一声,哪怕回回都是落空。
书房里的窗户开着,冷风吹的她浑身发抖。偏殿下又是个怕热的,早早就撤走了炭盆,也灭了地龙。
她不敢说什么,老实的磨着墨。可手冻的厉害,便有些不听使唤,她只好磨一磨便哈上一口气,再继续磨。
一双手冷不丁覆盖到她的手上,四皇子斜斜看她一眼,手这么凉,还冻的发红。
“你是笨蛋吗?”
“啊……”
“既然冷,为什么不说。”
“那个,奴婢不,不冷的。”
冷也不能说啊,她是什么人,不就是伺候人的吗。要被伺候的人迁就她,出门就该被青姑姑打死了吧。
“既然不冷,就去窗口站着,站到你肯说实话为止。”
没人知道,自从他梦到玉指背叛他,内心便一直处于焦燥不安的状态。听到她当着自己的面说谎话,哪怕是善意的,他也没法忍受。
看到她真的走过去站到窗口,一阵风吹过来,冻的打了个哆嗦。他愈发忍无可忍,眼眸几乎开始冒出黑色的火焰。
丁灵刚抱住自己的胳膊,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又惹到他了,就感受到肩膀一沉。殿下的手,压到她的肩膀上,死死的按住,不许她挣扎。
“我要你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许骗我。”
四皇子的脸阴沉的可怕,眼里的热度是那么的明显,几乎有火花飞溅出来,霹雳啪啦,灼到她的眼里,直接痛到她的心里。
☆、我喜欢
丁灵牙关打着颤,她几乎可以肯定,一定是他又梦到了什么,才让他这般失态。
可她要怎么解释,今生她就是来还债的。做了那些坏事的玉指前世已经死了,新生的她,绝不会再做同样的事来伤害他。
她只能紧紧抱着他,掂起脚尖,慌乱的吻上他的唇。她的主动,极大的取悦了他,吻到气喘吁吁也不愿意停止。
给她披上自己的大氅,看她别扭的样子,好笑道:“没让你穿出去,就在屋里穿。”
他身形高大,大氅自然足够长,披在她的身上,就象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裳,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越发显得她单薄的可怜。
“继续磨墨。”
“哦。”
丁灵小心的磨着,生怕弄脏了他的大氅。这是一件貂毛的,洁白的象雪,没有一根杂色。一看就知道是淑妃送的,她喜欢鲜嫩的颜色,根本不管殿下其实更喜欢深色。
“您不是有件灰色兔毛的吗。”
那一件不算贵重,颜色也深,不象现在,暖是暖和了,提心吊胆的的感觉也挺吓人。
“你再说,一会儿就让你穿出去。”
世界清静了,写几个字便抬一抬头,看她白玉一样的小脸,衬在雪白的毛色上,纯洁的象一只雪中的精灵。
下回,拿那件火云狐狸毛的大氅给她穿来试试,说不定会更好看。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某些人的眼里,已经成了衣服架子,预备把那些鲜艳的一件件往她身上招呼了。要是知道了,一准得哭死。
桃花开了,因为康正宫里就有一颗桃树,已经打着了花苞。四皇子转着它看了一圈,定下了出宫的时间。
不用皇子的身份出宫,也不可能真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大太监苗福全,小太监二三个不知名的,还有十来个侍卫远远近近的跟着。
丁灵换上的是自己的衣裳,嫩嫩的水绿色,裙子很新,但因为是两年前做的,已经有些小了,临时被她放了放,也算合适。
头上也没敢插戴什么,只簪了一根珍珠的簪子,配上她雀跃的神态,俏丽的容貌,小家碧玉的模样跃然而出。
四皇子上下打量了一下,不由抚额,“你第一回跟爷出门,就穿成这样?”
啊,有问题吗?丁灵拎起裙角,这衣服很新呀,而且料子也很好,干嘛一副嫌弃的样子。
嗯,拎着裙角的蠢模样倒是蛮可爱的,四皇子摸摸她的头,“下车。”
她早就憋不住了,要不是和殿下坐在一辆马车里,一准偷偷往外瞧了。
“我第一次见到殿下就是在这里呢。”
“是吗?”
四皇子瞳孔一收缩,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他完全没有印象呢。看她在前头蹦蹦跳跳,不动声色问道:“你也见到太子了吧。”
算算他们一家进梁都的时间,似乎只有遇到太子那一回对得上。
“对,他当时要折一枝桃花,嫌我挡了他的道。”
电光火石之间,一双泪目越过太子的肩头看向他,早被他遗忘的一幕,被他从角落里翻找了出来。
“殿下。”
丁灵回头,不明白殿下怎么忽然握住她的手,而且握的那般紧。
“不要再走丢了。”
丁灵不明所以,笑着用手去拖他,“那你快一点儿呀。”
马车停在坡下,爬到坡上才是桃林。山坡上到处都是人,甚至很多人席地而坐,三三两两清谈者有之,画画写字者有之,更不缺摆满了吃食大吃大喝的人。
“快看快看,有人送花。”
丁灵停下脚步,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盯着前面不远处,一个少年将一朵兰花簪到了少女的发髻上。
“他喜欢她,便送花给她,她也喜欢他便允许他将花簪到她的头上。这是风俗,是不是很有趣。”
丁灵拿手指指来指去,好像在说绕口令,晃得四皇子眼都晕了,哪里还看得到什么簪花不簪花的少女,满眼只看到她白嫩的指尖在自己面前晃出一片虚影。
他将这只手也抓到手里,放到唇边亲吻了一下。丁灵作贼一样四处偷瞄,小声道:“会被人看到。”
“看到又如何,你本来就是我的。”
“这位兄台,此言差矣。”
打横里蹿出一个人,手里拎着酒瓶,又兼一身酒气,显然是喝了不少。穿着一身华服,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公子哥。
摇摇晃晃指了丁灵又指向四皇子,“看老兄一身穿戴也是不俗,怎得还让小娘子穿一套不合身的衣裳出来。通身上下连点首饰都没有。与其跟着你这个小气鬼受穷,倒不如送与我,某必当锦衣玉食待之,筑金屋以藏之。”
“抱歉,抱歉,这位兄台,我们兄弟喝多了,并不是有意冒犯。”
又有三四个年轻人涌过来,扶的扶,抱的抱,显然都喝大了。中间有个稍微清醒点的,一边晃着身子一边朝四皇子拱手道。
“自己掌嘴。”
四皇子从头到尾都淡定的玩着自己手上的板指,说话的声音不疾不徐,稳的不带一丝情绪。
开口要人的那位,本来带着戏谑的笑容,想看对方的笑话。结果没想到,笑话没看到,居然听到对方用如此淡定的口气回击。
他直接给气乐了,不管不顾的从同伴的胳膊里把自己扯出来。
“就凭你,知不知道小爷是谁。”
丁灵早被四皇子夹到腋下,她想冒出脑袋来看热闹,偏生殿下不许,腾出一只手又把她给按回去。就象浮在水上的葫芦,浮出来按下去,按下去又浮出来。
凭着眼角余光,丁灵已经看到装扮成游人的侍卫走近了,至于苗福全,一直就在后头跟着,若不是四皇子做了手势让他莫动,估计一早就冲上来救驾了。
丁灵头探不出来,只好探出一双眼睛去看。那群喝的半醉的家伙,好似也发现不对了,周围的游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隔的远远的。
十几个虽然穿着便装,却露出一脸“我是你大爷”气息的汉子们,身佩长剑将他们包抄在中间。
最为清醒的一个赶紧自报家门,“误会,误会,我们是铜人巷周家的子侄,敢问这位兄台高姓大名,可否交个朋友。”
“铜人巷忠勇侯周家。”
四皇子先是口气一松,那些人也跟着松了口气。那个最先挑事的还特意挺了挺胸想装英武不凡,可惜喝酒喝到脚软,刚一挺胸就跟着踉跄了一下,一下子将英雄气概打回了原型。
“到底是自己掌嘴,还是我替忠勇侯掌嘴。”
四皇子转动了一下手上的板指,仍然是淡淡的。
这些喝醉了酒的人俱是一愣,连忠勇侯的面子都不卖,他,到底是谁。
“来人,掌嘴。”
四皇子有些烦了,他是带着玉指出来赏花庆贺生辰的,不是来替人教育孩子的。懒得再跟他们耗下去,指了苗福全,丢下一句话,便拉着丁灵往上走。
本来这些人还想跑,好汉不吃眼前亏嘛。但听到眼前这人一亮嗓子,只要是没醉死过去的,全都清醒了。
这声音,分明是宫中的太监。再想想刚才那人的年纪,便知道不是三皇子便是四皇子。如果是三皇子,未必有胆气掌他们的嘴,剩下的也不用猜了,定是四皇子无疑。
没人敢跑,眼睁睁看着第一个开口的家伙被一个太监抽了十下大嘴巴。然后带着羞愤欲死的表情捂着脸,被同伴拖回了马车,一步也没留的往城中赶。
“干嘛不吭声。”
平时话不是挺多的嘛,叽叽喳喳没个停的时候。能从吃块糕点讲到小时候跟邻居家的狗打架,又从跟狗打架一路再绕回皇宫。也亏她每回山里海里的,最后还能再扯回来,也挺不容易的。
“我又给殿下丢脸了。”
上回是贵妃笑话她首饰不成套,这回是被人笑话她衣裳不合身。难怪宫里每个娘娘都打扮的花团锦簇,走起路来,恨不得钗环齐摇,原来是这个讲究。
“没有。”
见她还是没有开怀,他又加重了语气,“我喜欢的女人,喜欢穿什么便穿什么,喜欢戴什么便戴什么,你高兴就好。”
可在马车上,他明明也嫌弃自己的衣裳来着。丁灵噘着嘴看他,他的意思大概是只有自己能嫌弃,却不许别人嫌弃吧。
四皇子伸出一根手指将她噘起的嘴压平,“只要我喜欢就够了。”
果然,她猜对了。
这是……丁灵跟着他的脚步停下来,看他攀住一枝桃花,折下上头最美的一支,簪到她的发髻上。
娇嫩轻柔的花朵在她发髻上轻轻颤着,她的心儿也跟着颤啊颤啊,激动的不可自抑。
前世虽短,亦有今生,浮生多苦,相依亦甜。
☆、霹雳
丁灵知道,她进了宫,便不会再有和普通女子一样的婚礼,坐不了花轿也穿不了大红嫁衣。甚至,这一生,她都不能穿上大红色的衣裳。
但今天发生的故事,却只属于她。在桃花林里,牵过她的手,为她庆祝生辰,为她赶走流氓,为她簪过花,这些回忆都是她一个人的,她该知足的。
“怎么了?”
四皇子看她脸色一变,目光似乎越过他的肩头,向后看去。他正准备回头,看是谁引起了她的注意,就感觉到腰上一紧。
“不要回头,后头是个绝世大美人,我,我不许你看她。今天,你只能看我一个人。”
四皇子轻笑,伸出手指在她鼻尖轻点一下,“好。”
纵然今天不给你看,你以后也必能看到。因为,她就是你未来的王妃,是可以穿着大红嫁衣进门,站在你的身边,相伴一生的良人。
想到这里,心儿就又酸又涨,心尖尖象被人掐住似的痛了起来。
“都说不看了,还醋成这样,真是……拿你没有办法。”
殿下的声音刻意压低的时候,有一种发酵过的味道,醇厚而又迷人,能叫人直接醉死在其中。
被一群贵女簇拥着的周筱婉却朝他们走了过来,一开口声音婉转动听如黄莺。
四皇子再不想看,也只能看了。
周筱婉一开口便叫破了他的身份请安,让他心里对这个自以为是的大小姐有些厌烦起来。他打扮成这样,就是想出来透个气,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破,又是什么意思。
周筱婉却不自知,她生下来便是忠勇侯家的大小姐,自幼貌美又兼才气过人。别说家里人,就是太子哥哥都一样对她好言好语哄着,何尝体会过别人的心情。
见四皇子不说话,便以为他和别人一样震惊于她的美貌,含蓄的微微一笑,说出来意。
刚刚被苗福全掌了嘴的男人,是周筱婉的表兄,她听说表兄冒犯了四殿下,特意过来请罪。
她长的美,想的也挺美。哪个大男人会跟一个有身份的大美女计较,自然是轻轻放下。
她恨死了被掌嘴的表兄,还有跟他一起喝酒的周家人。正值太子哥哥用人之际,他们帮不上忙就算了,还净在外头得罪人扯后腿,实在是惹人讨厌。
到头来,还要她出面收拾烂摊子。也幸好遇着她,不然还不知道四皇子回宫后要怎么惩治他们呢。
四皇子轻哼一声,一想到好端端的被她叫破了身份,被许多人盯着,再也没法好好陪怀里的丫头赏花,愈加不想理她了。
对已经跟过来的苗福全道:“回宫。”
愣是一个正眼都没给周筱婉,更别说搭她的腔了。
丁灵歉疚的回头看了她一眼,脚下一滞,立刻被四皇子察觉到。直接将她拖了一个踉跄,然后……又被夹到了腋下。
“殿下,她好歹也是忠勇侯家的大小姐。”
就这样不理人,真的好吗?
“好大的小姐。”
四皇子淡淡回了一句,他需要看别人的身份吗?反正身份再高也高不过他。
“离回宫的时间还早,你还有什么地方想去的。”
她来梁都没住几天就进了宫,根本谈不上有什么地方想去的。而且今天坏了兴致,还是早点回宫的好,她直觉今天的事,没这么容易了断。
果然前脚进了康正宫,后脚太子就来了。旁人自然不敢靠近,更无人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丁灵更从无得知,她也不关心,正兴致勃勃翻出自己不多的几本书。找出一本诗经,把头的桃花取下来,小心夹到书页里。
再把书抱在怀里,笑的一脸灿烂。似乎,她已经摸到了大门的边缘,只要推开,便能得到她想的幸福。
太子走了许久,四皇子都没有从书房里走出来,他双手按到太阳穴上,只觉得突突直跳,好似有什么东西要从脑袋里跳出来那么猖獗。
苗福全站在门外已经很久了,实在等不下去,便托了杯茶进去伺候。结果才一开门,便把茶杯给砸了。吊着他的公鸭嗓子喊了起来,很快就将晕倒的四皇子扶回寝宫,又叫来了御医。
四皇子在太子来访后突发高烧,烧到昏迷不醒的地步。康正宫里的人,从青姑姑和苗福全开始,再到下头伺候的人,人人都被淑妃娘娘责打一通。
念着四皇子还需要人照顾,一人先打了五棍,剩下的等四皇子好了再做计较。丁灵自然不能幸免,屁股上被结结实实敲了五下,肿的老高,穿上裤子,布料每摩擦一下都痛的要倒抽一口凉气。睡觉也只能趴着。
可再看看其他人,她倒算是好的,至少没有伤到筋骨,也没有打破皮肉血流的止都止不住。
青姑姑和淑妃娘娘身边的王姑姑亲自守在四皇子的身边,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殿下的额头一直烫的惊人,灌下去的药和水似乎都化成了汗水蒸发出来。
几乎每隔半个时辰,四皇子全身上下便会被汗珠子浸透掉。他们几乎一整晚都在重复一个动作,擦干身体换上干净衣裳,然后喂水喂药,再重复前一个动作。
四皇子根本没有醒来的迹象,他的眉头锁的紧紧的,脸上不时有挣扎和痛苦的表情。看的两位姑姑是胆战心惊,唯恐出现什么意外。
淑妃虽然回了长乐宫,却根本睡不着,时不时派宫人过来查看情况,又派御医过来诊脉。整个康正宫整整一晚灯火通明,没有一个人能睡得着,又或是睡得下。
只有四皇子并不知道自己宫中人心惶惶,他也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痛苦回忆。
这一病,就是三天,整整三天,四皇子刚刚退烧,不到小半日功夫又会再烧起来。最后,连皇上都惊动了,亲自来康正宫看望自己的幼子。
自皇上离开,四皇子便开始退烧,也没有再度出现反复。大家都说是得了真龙天子的庇佑,殿下这才转危为安。
丁灵这几日时不时摸到殿下的寝宫外偷看,只求他们进出时能留一道门缝,让她看一眼里头的情形也是好的。
听闻殿下清醒,她背靠着墙角直接软到在地,用手捂住嘴,又想哭又想笑,脸上的表情怪异的象被人从两边扯住一般难看。
她想见殿下,想的要命一样,可殿下没有召她到跟前服侍。
淑妃娘娘又来过几回,追问病倒的原因。虽然从儿子嘴里什么也问不出来,可不是还有伺候的人吗?
当苗福全供出,殿下出行被周家子侄冲撞一事,气的立刻摆驾去了前殿找皇上哭诉。
当天晚上,周家几个喝酒冲撞过四皇子的家伙便被家法伺候,打的下不了床不说,还被下了禁足令不许出门。
忠勇侯亲自到皇宫给皇上请罪,自陈家教不严请皇上降罪。
于是皇上就真的降罪了,将他们请封世子的折子直接扔了回去。
周筱婉的亲大哥,便是请封世子的主角。在众人眼中,端的是无辜被连累。就连太子也来安慰他,劝他好事多磨,此时最好什么都不要做。皇上也不过是给淑妃娘娘一个面子,等她消了气,这事也就过了。
只有四皇子心里清楚,自己的病,和周家的人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只是因为太子说的几句话,忽然陷入到了以前体会过的一种情绪之中。
一模一样的场影和对话,他在什么地方也经历过一回。不止一次发生过这种事了,他觉得自己一定错失了什么,想要找回来。
“殿下命人砍了那颗桃树,你知道为什么吗?”
玉萝问躺在床上的丁灵,这丫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天跟丢了魂一样。
丁灵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这不可能,她不相信殿下会这么做。一句话没说便冲了出去,宫殿的角落里,桃树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个大坑。
大坑里,被挖断的根须就这么祼露着,软软的垂在土层外,好不凄凉。两个小太监正往大坑里填着土,看到丁灵一声不响跪到坑外,俱吓了一跳。
反应过来便开始劝她离开,丁灵看到他们,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扑上去,“树呢,我的树,不,我是说这颗桃树呢,被送到什么地方去了。”
“应该在柴房吧,殿下亲自吩咐的,要砍成柴全部烧成灰。”
其中一个小太监不知道她发的什么疯,但看在她是贴身服侍殿下的身份上,还是如实说道。
砍成柴,烧成灰。
丁灵眼前一黑,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拎着裙角便往柴房赶。
殿下的吩咐谁敢耽误,一颗好好的桃树,从头到脚已经被劈成了一捆捆的干柴。
不会的,殿下不会这么做的,她不相信殿下会这么做。到底出了什么事,她一定要问个清楚。
殿下不见她,青姑姑看到她脸上不敢相信的神色,心想,这丫头被惯的厉害,也该知道些规矩了。
遂板起脸道:“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有什么资格求见殿下。殿下要你伺候,自然会传你,没事就好好呆在屋子里不要乱跑。”
☆、冷落
丁灵觉得自己象条游魂,她已经很久没见到殿下了。连远远的看一眼,都不能够。
她常半夜游荡到宫墙的一角,坐在曾经栽过桃花树的泥土上,她终于明白了母亲的担心。没有爱的皇宫,冷的象冰雪筑起的牢笼,寂静的能将人逼疯。
她时常抬头,专注的看着上方一个小小的窗口。虽然,她知道里面不会有人,可她却假装自己和他正在四目相对,含情脉脉。
离太后薨逝整整九个月,皇子们出服,许多事都要操办起来了。
首先是二皇子封王出宫建府,大婚迎娶王妃。然后是四皇子宫里要进几个新人,充盈后院。
淑妃看着名册,眉头微蹙,“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之前只肯封一个良娣。现在忽然就不管了,让我看着给他挑,之前打算封良娣的丫头,也改为了昭训。你说,这是闹的什么鬼。”
伺候的不好,打发了就是,又非要封昭训将人留下。伺候的好,好歹是个官员之女,至少可以封个奉仪,却非要封个昭训,这叫人脸上怎么挂的住。
王姑姑决定闭嘴,对于她看不懂的事,她从来不多话。
最后淑妃给儿子定了一个良娣,二个奉仪,三个昭训。全是选的良家女,有温婉敦厚的,也有知书达礼的,更有艳若桃李的。
丁灵接完旨,只觉得更冷了。她在皇宫呆了好几年,自然清楚册封里头的门道。殿下只封她为昭训,根本就是恼了她。
和上回一样,没有任何征兆,忽然就冷落了她。
难道,是她最担心的事发生了?他在梦里梦到了前世她背叛过他的事。这个念头直接将她唬的全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心更是冷到直接坠入冰窖。
不等她反应过来,另外五个女人都挤到了康正宫的后院,包括她,也搬回了最初住过的小院。不同的是,当时是她一个人住,现在是三个人住。
除了良娣和奉仪可以从家里带两个贴身丫鬟来,昭训只能孤身进宫,但宫里会拨两个小丫头去伺候他们。
“丁昭训,您不必担心,总要一个一个慢慢来。很快就会到您这里来的,比起另外两位,至少您服侍了殿下这么久,肯定排在他们前头。”
这两个小丫头可比之前那两个送到洗衣房的强多了,年纪比丁灵还要大上一两岁。开解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慢慢来吗?至少,她要明白,殿下究竟为什么忽然这样对她。
四皇子越来越忙,据说是忽然对兵法极有兴趣,常常去舅父家中讨教。若是放在别的皇子身上,必是极为惹眼之事。
可放在一个有着不足之症的皇子身上,大家集体噤声。报到了皇上这儿,圣上还特意让人挑了书架上有关兵法的藏书,派人给他送去。
拿着兵书,四皇子的脸几乎是黑的,他的舅父,也就是王将军,使劲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不必如此,舅舅答应过你,一定会帮你解毒。在这之前,反倒是最好的掩饰。”
虽然他不知道殿下是怎么找出这条线索的,但无疑是个极为重大的发现。顺着这条线摸下去,他们说不定真的能找到解毒的方子。
一想到亲妹为了家族嫁入皇宫,却连唯一的孩子也遭人毒手,他便满心愧疚。这么多年,寻找解药,几乎成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
甚至瞒住了亲妹,不让她知道孩子是中了毒。就是怕她一时不察,露出马脚。
直到现在,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怀胎时心情焦虑,让儿子带下来就带有不足之症。
也只有这样,才能麻痹下毒的人,让她以为自己计谋得逞。否则,此人可能会铤而走险,毁掉能找到解药的一切线索。
“先皇后死时,身边的宫人殉的殉,离宫的离宫,留在宫里的老人,这么多年,也死的差不多了。不知道长公主,会不会知道一点当年的事。”
“当年,长公主不过是个不足周岁的婴儿。不过,她身边倒有几个先皇后的老人,不知是否知道一些当年的事。”
两人交谈够了,王将军拿起兵书顺口指点了几句。这才送四皇子出门,送到门口时,有意无意的提道:“殿下也大了,虽然舅舅也不喜欢看到子侄沉迷在女人堆里,但该有的还是要有。”
回去的路上,苗福全小心提醒道:“温良娣的父亲是王将军手下一个副将的女儿。”
康正宫里,温良娣的贴身丫鬟偷偷溜到书房门口,冲着苗福全娇声道:“苗公公,今天是不是……”
苗福全摸了摸袖子里厚厚一卷银票,笑眯眯道:“叫你们良娣准备着。”
小丫鬟欢天喜地的道了谢,回去报信了。
苗福全瞄了瞄书房里的灯光,心想,今天有王将军的话,殿下好歹会卖个面子吧。
书房的灯好不容易灭了,苗福全赶紧哈着腰上前,手心摊着的方向倒也巧妙。说是回寝宫的也行,说是去后院的也像。
四皇子颇为踌躇一番,半天才开口道:“去温良娣的院子吧。”
身为一个太监,苗福全实在不懂殿下有什么可犹豫的。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后院里六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排着队想伺候您,您倒是赶紧的呀。再拖下去,外头可就说什么的都有了。
丁灵手里攥着的帕子松掉了,低声喝斥碧悠再说下去,“睡吧,时辰不早了。”
看着碧悠和碧波退下,丁灵一头栽到床上,拉上被子整个人缩了进去。她好冷,冷到浑身发抖。
半夜,她便被青姑姑拖出了被窝。
殿下发病了,头痛欲裂,速去替殿下按摩。
这事谁也替不了,丁灵慌张套了件外袍跟在了青姑姑的身后。
“殿下。”
丁灵看到他虚弱的躺在榻上,眼睛闭的紧紧的,额头上却有青筋不断冒出,这情形她再熟悉不过,正是在发病当中。
她甚至没有功夫去抹夺眶而出的眼泪,双手已经按在了殿下的额头上。她太熟悉他的病,和脸上的表情,力度掌握的刚刚好。
青姑姑见殿下脸上已没有痛苦之色,便轻手轻脚的退下。苗福全在外头守着,她则带着云翅退下。
“姑姑,殿下有好久没召丁昭训按摩了吧。”
所以这一回才爆发似的忽然一下子病发到支撑不住,之前两年,经常接受按摩的殿下似乎极少这般发病。
“这些事情,不是我们该过问的。”
青姑姑回头看了云翅一眼,眼神里是少有的警告。
丁灵的手从他的额头慢慢往下,他体内的热毒是顺着经脉慢慢到达头部。她的手便反着方向,将热毒慢慢逼退。
她微凉的手指,可以轻易找到他体内的异与常人的热度。沿着胸膛慢慢来到腹部,这里的热度高到连她都觉得烫手的地步。
心尖儿一下紧似一下的心痛,前世的她到的太晚了,在她到来之前,他不知已经独自经历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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