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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升职宝典-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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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冷战吗?好像并不是,他们甚至并没有争吵。究竟是什么,让殿下忽然疏远她,冷淡她。
  不行,死也要死个明白,这般窝窝囊囊的一点也不像她。
  “张小玄死了?”
  四皇子低头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黑衣人,有些不敢相信。
  “这位姑娘的父母生的孩子太多养不活,当时正好有个宫里出来的姑姑,想收个小学徒,顺便伺候她的起居。她的父母就给送了去,伺候了好几年,后来这位姑姑一走,她又没了着落,正巧遇着时疫,尸骨都没留下,已经烧成灰埋了。”
  黑衣人已经去过二趟寒州了,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殿下会对寒州的人那么感兴趣。但身份不由得他好奇,他只需要尽心完成主人交待的事就好。
  “不过,有一桩事倒是巧了。”
  “说。”
  四皇子的脸色已经差到了极点。
  “外头有人来了,属下是……”
  “藏起来。”
  四皇子说完起身拉开了大门,正准备敲门的丁灵踉跄了一下,赶紧稳住手中的托盘。上头摆着的是滚烫的热茶,还有冬时难得一见的水果和新出的糕点。
  “是,是青姑姑让奴婢送来的。”
  乍然见到他,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无喜无悲,淡漠而疏离。不用说一句话,甚至不用一个眼神,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她鼓足了半天的勇气,一下子就被他给打败了。身上再冷也比不上心冷,不仅冷还如同冰封,只需要轻轻一戳,就能立刻碎成一片。
  再抬头,殿下唇间的那一抹冷笑,几乎定格在她眼前,而且越放越大。带着排山倒海般的冷意,向她头顶压过来。
  她踉跄而来,仓惶而退。只留下一片心碎的残渣,风一起,和着尘土卷入黑压压的云层里。
  “快要下雪了。”
  不知谁和丁灵擦身而过时,自言自语的说了那么一句。转眼间,雪花已经飘落,等她端回托盘,上头已经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雪花。
  “殿下没要吗?”
  青姑姑有些恼火,殿下最近不知怎么了,伺候的人几乎都被他骂过了,还有两个小太监挨了打。这么多年,脾气暴躁成这样的日子,着实是不多见。
  想着这丫头送去,也许殿下多少能用一点,结果还是给退了回来。
  “天天进这么少,口角都起泡了,一下午一杯热茶都没喝,简直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
  青姑姑早急的一嘴泡,重新泡了热茶,又加了一壶热热的羊奶,准备自己出马。
  书房里,黑衣人已经走了。
  青姑姑端着托盘,交上头的东西一一放下,轻声劝殿下多少用一点。看到羊奶,四皇子主动伸手拿过来闻了闻,忽然发出一声轻笑。
  准备告退的青姑姑似乎听到了一句。
  “似乎有用呢。”
  她正在想这是什么意思,四皇子已经吩咐道。
  “去,把玉指给我叫来。”
  

  ☆、黑心棉

  四皇子是个神经病,而且病的不轻。
  被逼着当着他的面喝羊奶,让她觉得自己象个傻瓜。羊奶是四皇子吩咐青姑姑准备的,然后见面的时候让她喝光,不喝光不许走。
  她喝了好久,一直喝到醉酒那天,自那天后,她就不能天天见到殿下了。见着了,也没有再喝过羊奶。
  前一刻还冷淡的当你是陌生人,下一刻忽然喊你进去,让你干了这壶羊奶。她不知道这代表什么,和解吗?可他的表情还是阴郁的让人害怕。
  一边喝一边眼泪“扑通扑通”往下掉,落到杯子里,打成一个个的小窝。再混到羊奶里,被她喝下肚。
  喝完了,她轻手轻脚把空杯子放到托盘上端起,一个福礼,悄无声息的往门口退去。
  她的勇气,早在端着托盘被他拒绝的那一刻,就没了。他为什么生气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也生气了。
  “我有说过让你走?”
  丁灵只好将托盘再放回去,垂手立在他身前。
  “抬头。”
  她不想抬头,不想让他看自己的笑话,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有多在乎。
  一双手牢牢托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昂着脸朝向他。
  “为什么哭。”
  “奴婢没有。”
  “那这是什么。”
  他的手指顺着她的眼窝随手那么一抹,湿湿的全是眼泪。
  “奴婢也不知道,天太冷,风吹的吧。”
  丁灵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胆子怎么忽然变大了。大概是忍耐到了极点,她再也不想忍下去了。与其这么要死不活的憋着,不如死个痛快。
  “你是怎么知道兰馨的。”
  什么……丁灵身子一震,有些不可思议的抬头看他。他,又知道了什么。
  “张小玄服侍过的姑姑名叫兰馨,正是丁家派人从寒州接回来的那一位。她曾是先皇后宫里的三等丫头,先皇后薨逝,她得了恩典出宫。来了梁都后,嫁给了丁家的小舅子马驰。”
  黑衣的人话让四皇子解开了最大的一个谜团。
  张小玄早就死了,玉指冒了她的身份进宫。张小玄不可能是玉指,今生的玉指就是她梦中的玉指,他不会再认错。
  梦里的玉指真的背叛了他,离开了他吗?那眼前这个活生生的玉指呢,也会和梦里一样,离开他吗?
  可她说过,就是死,也不会离开他的殿下。
  “因为梁都没有合适的姑姑,加上我爹本来就想照顾一下被发落到寒州的江家,所以顺便寻了个姑姑来。”
  丁灵不由佩服起自己来,她还是有一点急智的嘛。瞧,这谎话圆的多漂亮。
  四皇子不置可否,但他没有再问下去,显见是相信了。
  “不哭了?”
  呃……一着急什么的,眼泪早收回去了。丁灵用手摸摸脸蛋,赌气道:“本来就没哭。”
  本来就是巴掌大的小脸,这段时日越发瘦的下巴都尖了,乍一看,就剩一双黑珍珠一样的大眼睛,小嘴微微翘着,一脸赌气的小模样。
  微叹一口气,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梦里的事断断续续,即无前因又无后果,怎么就为了梦里的事而不相信眼前活生生的人呢。
  一把将她拉到怀里,用胳膊圈住。怀里的小东西还在挣扎着,用自己的手抵在他胸口,不想贴近他。
  “别闹。”
  四皇子打掉她的手,把她的头按到自己胸口。然后就听到了压抑的抽泣声,开始只是汹涌的眼泪一颗颗滚下来,然后她抽的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眼泪更是快要将他淹没了。
  再然后,就是她的手,一下一下捶到他的胸口。她还想说话来着,可抽泣的太厉害,她完全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模模糊糊听着,仿佛是在痛斥他的喜怒无常。还有什么来着,他有点烦燥,不想再听下去。
  抬起她的下巴,嗯,世界清静了。
  可怜丁灵下巴被他钳住动弹不得,嘴也被堵住,湿乎乎的舌头疯狂的在她嘴里搅动。
  她发着抖,几乎无法站立,靠双手攀住他的胳膊才算挂在了他的身上。
  紧接着身子一腾空,被他丢到了桌子上,他的两只手掌抚摩在她的脸上,眼神专注的看着她,好像在看一件易碎的宝物。
  “如果有一天,你离开我……”
  “我不会,除非我死。”
  “怎么又哭了。”
  “因为你不相信我。”
  这一世,我发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我的殿下。
  “我相信,我相信你,我不轻易相信别人的,但是,我相信你。”
  四皇子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痛苦,丁灵不知道他为什么悲伤,但她就是知道,她能感受到他的心情。
  丁灵的手也摸到他的脸颊上,她的眼里还有一颗没滴下来的眼泪,在眼眶里荡着。
  “真像只猫儿。”
  四皇子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湿漉漉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不像猫儿又像什么。
  这一起子冷遇,开始的莫名其妙,结束的也莫名其妙。她根本不知道原因,好像,殿下也不打算告诉她原因。
  晚上,她又被召入寝宫内替殿下按摩。手还没摸上去,就被拽到他怀里。
  “你穿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不热吗?”
  别,别扒啊,我真的不热。而且这也不是乱七八糟,是今年新制的冬天的宫装。只是,一点也不保暖,所以她在里头套了一件丝棉的小袄。因为她怕冷,所以马氏给她准备了不少御寒的衣服。
  也多亏了马氏的准备,不然这个冬天,靠着宫里发下来的冬装,她肯定抗不下去。
  “嘶。”
  “殿下。”
  丁灵看着在他手里被一撕两半的冬装,又羞又怒。她爱他,同他厮混在一处,但不代表他可以这般折辱她。
  撕了她的衣服,一会儿让她怎么出去。可随即,看到从宫装里掉落出来的,发黑的棉絮,不由的身体一哆嗦。
  怎么会这样,就算给宫女做的棉衣不用新棉,也不至于用这种令人作呕的黑棉吧。她探头想看,被他用手遮住眼睛。一床被子被抖开,把她从头到尾给卷了进去。
  然后是青姑姑进来的声音,看到撕裂的宫装也有片刻的不自在,但看到抖落了一地的黑棉,立刻被吸引住了目光。
  至于床榻边上,一双明显属于宫女的棉靴,和床上卷成一堆的被子,她只当作没看到了。
  “你收拾一下,给长乐宫送去。”
  四皇子没兴趣参和娘娘们的斗法,但他的人穿着这种衣裳过冬,他忍不了。
  又随口吩咐道:“买些新棉给我们自己宫里的人做身冬装,不要让我再看到这个。”
  指了指地上的黑棉,一脸厌恶。
  这种东西,竟穿在玉指的身上,还穿了那么久,越想越觉得可气。
  青姑姑一走,玉指就从被卷里探出头,一脸崇拜的看着他,眼里几乎要跳出星星来。
  “殿下,您是怎么知道棉花不对劲的。”
  她天天穿在身上,都没发现不对劲呢。
  “用眼睛。”
  用眼睛,难道他除了读心术,还有透视眼。丁灵还没想明白呢,又被人问,“屋里烧了地龙,你还卷着被子,不热吗?”
  她真的不热,可架不住有人怕她热呀。
  “今天晚上陪我,我有些热,抱着你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正人君子脸,如果你想多了那是你的事,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哦。
  丁灵捂着脸腹诽,谁能把这种话说的这般正经,也只有他的殿下了。妥妥的禁欲系的脸,吻她之前,从来看不出表情有什么异样的。
  私底下,什么坏事都干尽了。
  等一下,好像也没有。而且现在也不行,还在太后的丧期呢。
  “想什么呢,傻笑成一团。”
  一个吻,落在她光滑的后背上,然后慢慢往下。引得她身子一下子绷的紧紧的,脚指头都绷了起来。
  “现在倒知道紧张了,别怕,睡吧。”
  呼,她就说嘛,殿下是不会在太后的丧期做出这种事的。
  哎呀,她说早了。
  嘴儿被他的手掌捂住,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将她折腾了个够呛,可偏偏又没突破底线,于是,在青姑姑的记录下,她又帮殿下值了一次夜。
  可怜的值夜小宫女,回去的时候连件冬装都没有。看着外头打了冰棱柱的檐角和一地的白雪皑皑,打算抱着双臂冲回屋里去,想必,也不会冻死在半路上。
  肩膀一沉,一件大氅胡乱裹到了她的身上。殿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沉着脸看着她。
  “你就打算这样出去?”
  丝棉小袄刚刚好一掐腰,显得腰身盈盈一握,更将胸前勒出一座小小的山峰。下头的裤子晃荡着,贴在她修长纤细的两条腿上。就这么让她走出去,就算是太监的眼睛,他也想挖掉。
  

  ☆、谁也不傻

  就这么出去着实不妥,可穿着殿下的大氅出去更不妥,而且是大大的不妥。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丁灵拼命摇头,宁愿冻死她也不敢穿着殿下的衣服招摇过市,她可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
  为了件衣服,说不得明天就被拉到长乐宫或是什么宫里被敲打被罚跪,她才不傻呢。不穿,打死也不穿。
  “殿下,奴婢连夜将玉指姑娘的棉袍赶制了出来。”
  青姑姑实在是……救苦救难呐,玉指看到新的棉袍简直要泪流满面了。也不去看他的脸色,欢欢喜喜穿上。
  “殿下,时间还早,您要不要再歇一会儿。”
  青姑姑有些不解,她赶制棉袍难道不对,怎么殿下周身的气压低的好像要压死人咧。
  “不歇了,起吧。”
  臭丫头,棉袍难道比他的紫貂大氅还好吗?就这般避之不及,生怕别人知道自己对她的宠爱。难道,她不相信自己能保护她,想想还真是让人沮丧。
  长乐宫的淑妃娘娘很快派了人过来请四皇子,到了长乐宫,听说殿下还没用早膳,赶紧重新置办端了上来。
  “听说你最近喜欢喝羊奶,喏,快喝吧。”
  四皇子脸色少有的囧了一下,镇定的略过羊奶选择了鸡丝银梗粥。
  “儿子逗人玩的,母妃也来逗我。”
  “终于承认了,可真是不容易。”
  淑妃得意的“哼”了一声,她承认她就是故意的。看看儿子是跟她装傻,还是大方承认。
  “一个小宫女,喜欢就收了吧。记得让她喝药,别在这个时候弄出孩子来。”
  儿子开窍就好,这男人,只要开了窍,就没有嫌女人多的。
  “娘。”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不说了。”
  儿子一旦喊娘,就说明事情严重,她也很识趣,见好就收。
  “今年冬天一共下了三场雪,前二场冻死了几十个外头洒扫的小太监和小宫女。好一个太平盛世,连皇宫里的人都冻死了这么些,我倒要看看皇后的脸要往哪儿搁。”
  谁在这个位置上头,多少都想扣下一点。可做的这般狠的,只有皇后一个。淑妃都有些想不通,她的家底可不薄,以前怎么没发现她的眼皮子浅成这样。
  “您别自己出头。”
  淑妃瞥了一眼自己儿子,嗔道:“我有那么笨吗?跟你舅父一样,一天到晚拿我当三岁孩子看。”
  “原来不是啊。”
  “喂,我是你娘。”
  “知道了。”
  “气死气死了,我到底养了个什么东西啊,尽会气我。”
  王姑姑在一旁只是抿了嘴笑,半句也不劝。待四皇子一走,淑妃松了一张带笑的脸,片刻过后,又笑了起来,自嘲道:“那个小宫女叫什么来着,玉指对吧,赏。”
  “是。”
  王姑姑学着年轻人的声音,拿着腔应了一声,惹得淑妃又笑。
  “惯是些会作怪的。”
  外头雪下的几乎黑了天色,她的心情却象化了冻的轻风拂过,自在极了。
  她的儿子,本该是世界上最尊贵的人之一,本该享有最好的一切。却因为胎中带出的不足,断绝了他无数的可能。
  当娘的岂能不恨,岂能不怨。可再怨再恨,看到自小受苦,变得不爱说话,甚至几乎不会笑的儿子,也只剩下了母亲的本能。那就是让他快乐一些,他喜欢的就是天上的星,她也要摘给他。
  儿子有多久没跟她开过玩笑了,她故意逗他,取悦他,只是希望他能开心一些。能让儿子开心的人,就算是皇上想要,她也不许。
  这也是上回王姑姑匆匆去康正宫要人的始末,只是想赶在凤藻宫的前头,护下那个小丫头。那是儿子的人,谁也不许碰,包括那个世上最尊贵的人,也不行。
  今年的第三场雪,下的格外大,也格外冷。但今年的腊梅却开的格外好,尤其一株红梅,开了满满一树。远远看去,红的好像火焰一样,风打下来,摇曳生姿,跳跃着舞蹈着,充满着勃勃的生机和活力。
  皇上听闻也起了兴趣,闲来散步去看红梅,却看到倒毙在地的两个死人。
  御医心下直叫晦气,他们是御医,是给贵人看病的,不是给死人断死因的。可皇上开了口,他们也只好一秒从御医变忤作,认命的趴在雪地里翻看两个小太监。
  “冻死,你是说他们是活活冻死的。”
  皇上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御医也无法判断跟风,只好实话实说。
  “今年雪是下的太大了,冻死了不少人吧。”
  这话是问刘如统的,他眼皮子眨都不敢眨,低头道:“回陛下,约莫五六十个。”
  很快,死者身上的棉袍被剪开,露出黑的发臭的棉花,很明显,这就是这些人冻死的原因。这些棉花,根本就是废弃的垃圾,没有一点点保暖的作用。
  大雪天,穿着形同单衣的袍子在外头洒扫,不冻死人,才是怪事。
  皇上震怒,亲自去未央宫问罪,据说皇后跪地谢罪,却并不肯认罪,只说受了下头人的蒙蔽,并推了人出来担责。
  “好好好,枉你们周家号称书香世家,就教出你这么个东西。身为皇后统掌六宫,做的就是识人用人之事,你却用受人蒙蔽来推卸责任。既然没这个能耐,着,皇后闭门思过,淑妃替皇后分忧,暂且将统领后宫事务。”
  皇后闭门思过,未央宫中人心惶惶,皇后将自己关在屋里,谁也不见。人人都当她是心情不好,没人看到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她低下头的那一抹阴冷的笑容。
  而长乐宫里,王姑姑端了药进屋,打发屋里伺候的人都下去,这才将一碗药尽数泼到了室内的花盆里。被泥土一吸,任谁也看不出异样。
  “殿下走到半路,听说您病了,又回去了。”
  被王姑姑直接称为殿下的人,只有淑妃的亲儿子,四皇子。
  淑妃掩嘴一笑,“这孩子,还知道关心我,让他瞧瞧,他母妃,不是笨蛋呢。”
  她才不掌管劳什子的后宫,皇后和贵妃拿掌管后宫当个宝,是因为他们要替自己的儿子争。
  她图个什么呀,娘家多的是金山银海供她挥霍,皇上待她也不差,各种赏赐不断,谁掌事,也没克扣到她身上来。
  她才不去搅这个烂摊子,虽说这里头到底有什么事,她也不知道。但生活在宫里的女人,还真没几个真傻的,凭直觉也知道,这事不能掺和。
  丁灵有些奇怪,不是去看长乐宫看淑妃娘娘吗,怎么这么快就回了。
  “淑妃娘娘病了,改日再去。”
  可是,病了不是更应该去看看吗?丁灵有些搞不懂殿下的逻辑了。拿眼瞅瞅他,又低下头老实的磨墨。
  她磨墨之后才知道,原来墨块也大有学问。各种墨的质地,味道都有差别,磨墨的时候,分寸也不一样。
  有些是殿下告诉她的,有些是她自己琢磨的。现在,只要殿下一动笔,看他是想画画还是想写字,她就能立刻挑出相宜的墨来。
  “殿下,您是怎么知道那些棉花有问题的。”
  见殿下写完字,她赶紧拿了毛巾递给他擦手。又压好字等着晾干,一气动作越发熟练起来。
  “今年并不比往年更冷,可前前后后却冻死了几十人。”
  而且死的全是最低等的小太监和小宫女,既然是冻死的,必然就是身上的棉袍出了问题。这种事,并不难猜,他也绝不是第一个知道的。
  只是,知道的人,都聪明的选择了闭嘴,只有他多嘴了而已。
  看着因为惊讶而张大了嘴的小丫头,他幽黑的眸子越发深沉了。勾了勾食指,“过来。”
  四皇子握住她的手,虽然也是凉凉的,却没有之前的僵硬和麻木。
  “您,笑,笑什么。”
  丁灵看他嘴角含笑的样子,实在有些不习惯,不由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喏。”
  一封家书从他怀里掏出来递给他,丁灵一把接过,嗔了他一眼,揣在怀里这么久,居然现在才给她。
  可是展开看完,她整张脸都黑了。这封信是由她娘口述,兰馨执笔写来的一封求子秘方。
  娘啊,您真是我的亲娘。
  四皇子等她看完,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从她手里抽了信。
  “这么珍贵的东西,我帮你保存起来。”
  珍贵个屁呀,还要保存,不行不行,这是妥妥的黑历史。必须毁尸灭迹,撕啦撕啦的不要。
  “还我啦。”
  丁灵去抢,四皇子会跟她满屋子追来追去吗,呵呵,想太多了。
  四皇子一个威严的眼神盯过去,丁灵就不敢伸手了,委委屈屈的看着他。试图用眼神软化他的意志,但一直到她眼睛都眨疼了,殿下都没有还她的意思。
  

  ☆、不许骗我

  四皇子不仅不还,还当着她的面把信放到书架的匣子里,他明知道她就是知道了地方,也不敢随便动他的东西,所以偏这么大方的让她看。
  气的丁灵肝都疼了,皇宫真不是人呆的地方,要是在家里,在家里人人都疼她,哪里会有人舍得看她受委屈生气。
  四皇子看她明明眼眶红了,却死命忍着不肯掉眼泪的样子,伸出手一把将她拉到怀里。
  “傻瓜,搁在我这里安全,要是被人看到了,你要怎么解释。”
  真的是这样吗,那怎么不早说。丁灵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眸,隔着一层水幕看殿下,竟也这般好看呢。
  真是个傻瓜,随便讲讲就信了。黑材料怎么可能还回去,不放到自己手里当把柄,简直是暴殄天物。
  淑妃病了,而且越来越重,最后竟病的起不了身。连一直身体不好的老夫人,也就是淑妃的娘,都惊动了。拖着病体进宫看望女儿,又求皇上将差事另交他人。
  皇上这头才答应了,当晚贵妃娘娘也病了。
  刘如统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皇上的脸色,飞速的低下头,妈呀,简直黑的都快融入夜色了。
  “不如,你去替朕理理内库。”
  鹰一样的眼神盯过来,吓的刘如统“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除了头重重的压在汉白玉铺就的地面上,一声都不敢吭。
  他不敢说接,更不敢说不接,甚至连饶命都说不出口。
  接,内库重重黑幕,连淑妃这等不甚精明的都知道回避,他又如何敢去寻死。
  不接,皇上金口玉言,你敢不接,还要不要命了。
  饶命,皇上今天饶了你一命,明天就可以滚了。失去了皇上的信任,明年冻死的就该是他了。
  他不愿意死,更不愿意失去皇上的信任。倾刻间,已经有了主意。
  谁也没想到,皇上将后宫事务一分为二,内库交给太子,事务交给贵妃。
  明明贵妃接手的是吃力又没油水可捞的差事,她却很快养好身子,带着病容接下差事,一心要为皇上分忧。
  未央宫里,母子俩对上彼此惊慌的眼神。
  “母后,您说父皇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不管他知不知道,我们必须早做安排。”
  母子俩没有说是什么安排,似乎,是某种心知肚明的安排。
  康正宫里,丁灵穿着暖和的新棉袍,喝下一杯热热的羊奶,小脸被热气熏的微红。
  舒服的叹了口气,“难怪之前觉得那般冷,冷到骨子里都是凉的。还以为是今年的天气格外冷些,没想到竟是袍子的原因。”
  “现在总算觉得热了吧。”
  四皇子调戏她,看她顾左右而言他的囧状,嘴角也露出一丝浅笑。
  “放心,今天不扒你的衣裳。”
  “殿下。”
  丁灵听到他大喇喇的开口,恨不得上前将他的嘴捂上。什么扒不扒的,太难听了。
  可他偏偏很喜欢说些让她急的跳脚,又囧又臊的话,仿佛看她蹿上跳下是件极其愉悦的事,时不时的,便会逗弄一下她。又不敢逗弄的狠了,惹的她气狠了,小丫头可是会冷着脸儿不理他的。
  “十四了吧。”
  殿下忽然蹦出来一句,不等她回答又说,“我记得你是春天的生日,想要什么当礼物。”
  礼物啊,之前殿下都没送过她礼物呢,这是第一回开口说要送她礼物。
  “这么惊讶吗?之前送你衣料和首饰,也没见你这么高兴。”
  “那怎么能一样,那些是赏赐,不是礼物。”
  不一样吗?四皇子思索,他不太明白,这有什么区别。不过没关系,她高兴就好。
  不过,到底想要什么,她好像光顾着高兴了,到最后也没说到底想要什么。
  总不能,也带着她去偷一回莲蓬吧。一想到她穿的象个乌龟,又忍不住想笑了。
  笑过了,忽然发现,心软的不像话。捂住胸口,这种微微酸胀的体验似乎从未有过。
  “殿下,我想到了,我生日的时候,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我们一起去桃林踏青,就象,就象……其他人一样。”
  她原来想说就象那些情侣一样,可心里想说的话,却在嘴里打了磕绊,直接略了过去。
  “就象那些情侣一样吗?”
  偏四皇子一点不带耽误的说出来,害得她又想捂他的嘴了。
  她盯着脚面,哼哼唧唧装死。这种话,让她怎么应嘛,简直羞死人了。
  “好,就我们俩,和其他人一样。”
  “真的?”
  她眼睛一亮,虽然穿着灰扑扑的冬装,可仍掩不住清丽的秀色。绯红的脸儿,飞扬的神采,还有弧度越来越上翘的唇角。
  皇宫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衡,皇后闭门不出,贵妃忙着大小事务。太子整天夹着帐本,到处游走。借着查询帐务,时常召了户部的官员请教。
  太子又从舅家弄了几个人做帮手,好似真的开始认真清理内库。盘点库房,核对帐册。
  贵妃一再问夏姑姑,之前的帐务是否抹平,有没有留下把柄。夏姑姑只叫贵妃放心,“漫说我们没留下把柄,就算找出什么来,又如何。没有帐册交手几年,又来找后帐的事,要找也该找皇后去。”
  贵妃终于点了头,说了句,“你办事,我还是放心的。”
  唯有长乐宫最为平静,淑妃过着她一惯的安逸日子。但最近,这安逸的日子却被打破了。大嫂王夫人进宫报信,告诉她在为自己的长女相看人家,已经定下一家比较满意的,进宫来找娘娘拿个主意。
  她还能说什么呢,门当户对无可挑剔,等王夫人一走,心情便阴郁下来。
  大哥的女儿今年不过十五岁,梁都哪个大户人家会给女儿这么早说亲,不都是留到十七八岁。说来说去,不就是怕把女儿许配给了猊儿吗。  
  王妃都不稀罕要,他们……大概是觉得猊儿不会长寿吧。想到这里,淑妃简直是心如刀绞,如剜了心肝一般痛的直抽气。
  恨恨将桌面上的东西一推,“谁要她假惺惺,什么拿主意,不过是怕我不高兴,来走个过场。他们定都定好了,我还能说不吗?”
  王姑姑看她正在在气头上,也不敢劝,更不敢顺着她的意来劝,离间和娘家的感情。娘娘能在这个宫里活的滋润,一半是靠着皇上,另一半就是娘家的功劳了。
  “凭我们殿下的人才,以后定能找个名满梁都的大才女。这定的早了呀,还没准谁吃亏呢。”
  王姑姑终究是说到了淑妃的心坎里,闻言脸色稍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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