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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无忧-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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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赏月就赏月吧,无忧紧张什么?”
“啊?哪有,我没有紧张啊,我有什么好紧张的,我不紧张……”这便是典型的自我催眠了。
慕渊好笑的看着她,虽夜色极暗,他却能猜出她此刻的表,倾身靠近,他刻意严肃的问道:“无忧真的不紧张么?那怎么脸红了呢?”
“我……”无忧几乎忘了他不可能看见自己脸红,瞬间捂住脸道:“我是因为冷才脸红的,对,你看风太大了,我要回去休息了,明天还要进山呢。”
“等等。”
他抓住她的手腕,支起两只手臂将她困在巨石上,却一不。
无忧最怕这种无声的拷打,咬咬牙,想到刚才还说余青瑶笨呢,现在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狠心,无忧决定开口打破这种诡异的沉默:“好吧我承认,刚刚我一直在听你们说话,不过我誓什么都没听到,因为你们、你们根本一句有用的都没说啊……”
慕渊低笑一声,传到无忧耳中,就变成了不信。
“你不会要杀人灭口吧…”无忧弱弱的问,因为紧张整个人全贴在石头上。
“唉…”他幽幽叹了一声,无忧听得心惊,却听他缓缓道:“我若真是能杀人灭口…”
“……”
“可你是我未来的夫人啊,我怎么舍得呢?我若杀了你,这后半辈子岂不要一个人孤零零的过?”
“……”
无忧舔了舔唇,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迷茫的眨了眨——谁来告诉她接下来怎么办?
否认自己是他的未来夫人?告诉他这世上还有好多好姑娘,不要老是纠缠着她?那岂不是求他快点杀她灭口?
还是为了保住小命把自己卖了?
“你说呢?”慕渊不疾不徐道。
“…嗯…”
“好了,”他突然抬手揉乱她的顶,“你真的有这么怕我?”
无忧这才现他原来是故作深沉吓自己,心瞬间松懈了些。
然而还在他禁锢之中,脑袋无处可躲,无忧无奈的任他弄乱她的,嘟唇埋怨道:“谁让你刚才那么吓我!”
“我不吓你还不知你原来这么怕我。”慕渊声音低沉,缓缓退开还她自由。
“不是啦,”气氛忽而变得微妙,他那种受伤的语气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偏无忧有些不忍:“我不是怕你,只是我天生胆子小而已…”
“是吗?我知道了,”他伸手帮她拢紧披风,低声道:“很晚了,早些回去吧。”
“喂…”这气氛转的也太快太诡异了吧?
“别说话。”
他伸手攥住她纤细的手腕拉着她往回走,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无忧默默的跟上,怨念的目光紧紧盯住他几乎融于夜色的黑色背影,却无从察觉黑暗中他上扬的唇角。
猎场如战场。
狩猎并非只是打猎那么简单,通过皇室子弟围猎,上位者可以清楚的探知他们骑射是否娴熟,是否有大局之观,合作是否无间,由此得知其是否有能力继承皇位。同样的,可以借此检阅军容,整肃部队。
第一日天子行猎,萧胤大病初愈却执意亲自进山行猎,以证明自己宝刀未老,各皇子极力劝诫却不奏效,只好紧紧尾随暗中保护以防出现意外。
这样过了大半日,萧胤虽未遇见山中猛兽,却也猎杀了数只麋鹿、野猪和猞猁等野物。
毕竟大病初愈,萧胤体力难免不支,只好策马回营,命左右武士进山围猎,众武士早已跃跃欲试,一时间呼声震天,战马嘶鸣。
无忧眼看着他们兴奋的消失在山林之间,只觉得没劲的很,现在的无忧当真是什么心都没有。
正百无聊赖间又听见有人传话说皇上召见她,无忧只好硬着头皮去见萧胤。
“无忧啊,”萧胤心果然不错,整个人都容光焕,“朕要你自幼习武,可不光是为了强筋健骨,你打小就懒散的很,可不要生疏了,明日就随你六哥一起进山,也打几头鹿来给朕看看,朕记得往年你可都不输给他们呢。”
随六哥一起?无忧自是愿意的,只是,皇上莫不是忘了,不久前他才说过让她少与六哥往来的?
“无忧自当尽力,决不让皇上失望。”
“嗯,你与你六哥虽有了些隔阂,但总归有十几年的分在,日后无忧还需仰仗他照料,定要好好相处,不可就此生分了。”
“皇上多虑了,无忧与六哥感甚笃,怎会因一点小事就生了嫌隙呢?”无忧眸光微动,心思百转,转而微微一笑,乖巧答道。
“那就好。朕也累了,一会儿奕儿与慕将军他们就该回来了,外面定会十分热闹,无忧也去看看,去吧。”
“是,无忧告退。”
正文 第六十四章 你有秘密?
无忧退出帐外,漫步往自己营帐走去,没几步就看见一道少年的身影立在自己帐外,低着头不知在嘀咕什么。
正是她的小冤家夏侯桀。
今日他黑束在脑后用一根银色锦带缚住,月白色的锦衣穿在身上,倒也有几分英姿飒爽的意思。
无忧立定,从上到下审视了一遍,才出声道:“每次见你,倒是都打扮的人模人样的。”
“聂无忧你可来了,”夏侯桀一见她,也不理会她说的话,便大步跑过来,“你跑到哪里去了,我都等了你半天了。”
“你怎么来了,我昨日可没见你。”无忧不理他,径直朝帐中走去,夏侯桀也不生气,亦步亦趋的跟过去,毫不客气的掀开帐帘走进去,寻了地方坐下了。
“聂无忧,我告诉你,你可别跟我爹说,”夏侯桀自顾自倒了杯水喝下去,“我爹压根没让我来,我是今天一大早自己偷偷跑来的!怎么样,我爹应该还在山上吧?”
“嗯,你可赶上好时候了,一会儿他们带着战利品回来,我一定不会忘了你的,放心吧。”无忧也不看他,径直取下床边暗红色的弓,掂在手中试了试,又拉开来,不停比划着。
夏侯桀一听她这话,便把嘴巴撅起来,不满道:“聂无忧你太不够意思了!怎么说咱们也是有交的,今天你怎么也得替我瞒着,要是被我爹知道了我可就惨了你知道吗?”
无忧撇了他一眼,无奈道:“那你打算怎么办?今天夜里你住哪?露宿?”
“嘿嘿嘿…”夏侯桀便狡诈的盯住无忧,不怀好意的笑起来,无忧浑身一抖,怀疑道:“你想干嘛!你不会想住在我这里吧?!”
“怎么会呢?”夏侯桀一本正经道:“男女授受不亲,我当然不能住你这里啦,我已经想好住哪了。”
“嗯?住哪儿?”
“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日暮西山,进山围猎的大队人马陆续返回,并带回满满的猎物,萧胤龙颜大悦,称赞大胤武士果然各个彪悍善战,实乃大胤之福,立即下令举行庆宴。
士兵们便支起篝火,烹杀猎物,当场烧烤野味,斟满大碗的美酒,尽享用起来。
无忧早跑了出去,凑到慕渊跟前窜来窜去,一旁的士兵便极有眼色的给无忧递上烤的火候刚刚好、外焦里嫩的鹿腿,无忧眼睛一亮,伸手就要接过来,却中途被劫走。
无忧怨念的盯着夺走她美食的慕渊,可怜兮兮道:“将军将军!无忧也很饿啊!你怎么可以抢我的!”
“这只鹿好眼熟,应该是我打来的吧?”慕渊无视她的眼神,自语道。
无忧忿忿地哼了一声,转身要走,却被慕渊拉住,“你给我过来!”
“干嘛?”无忧莫名其妙的被拉走,现竟是往自己营帐方向去的才猛然反应过来——“将军!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慕渊一手拖着她,一手抓着一只硕大的鹿腿,无奈道:“这样你怎么吃啊,当然是去伙房处理一下。”
“去伙房就去伙房,干嘛去我营帐?”
慕渊有些无语,叹口气道:“你要站在伙房门口等着吗?”
“不要。可是…”
“你有秘密?”慕渊见她反应甚大,昨日他带她回营帐也不见她有这么大的反应,慕渊陡然停下,勾唇问道。
“…没…”无忧目光闪躲一下,心虚道。
“是吗?”慕渊不以为然的冷笑一声,大步朝前走去,无忧吓了一跳,被拽着小步跑过去,却不敢说话,只是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一副欲又止的模样。
到了无忧帐前,慕渊松开无忧,一手掀开帘子,大步跨进去,无忧忐忑的跟进去,一进去果然看见夏侯桀一脸无辜的立在自己床前。
慕渊面无表,音调低缓道:“夏侯桀?”
夏侯桀才回过神来,却兴奋的跑过来拉住无忧低声道:“聂无忧你太懂我了!你怎么知道我要找慕将军的?!”
“你要找我?”无忧还未回答,慕渊便扬声问道。
夏侯桀个子不高,便仰视慕渊道:“慕将军,今天晚上我要住在你营帐里!”
少年晶亮的眼睛眯着,一副兴奋的模样。
慕渊却危险的眯起眸子,皱眉道:“你确定?”
“当然,将军不希望我住在聂无忧营帐里吧?”夏侯桀仍旧不知死活的说着,一旁的无忧无辜的眨眨眼,怨念的对手指…
“聂无忧?”慕渊危险的望过去,“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
“啊?哦,那个,”无忧咽了咽口水,犹豫的指指慕渊手中的鹿腿,道:“鹿腿快要凉了…”
慕渊却突然勾唇笑起来,转头对夏侯桀道:“你还没吃东西吧?”
“还没!”夏侯桀自刚才就亮晶晶的双眼一直没灭过,此刻更是像极了一只饿极了的狼崽子。
“拿去伙房处理一下端回来。”用起人来还真是理直气壮,无忧不可思议的看着夏侯桀狗腿一般兴冲冲的跑出去,喂,好歹你也是夏侯将军的后人,是个身份尊贵的少爷啊…
慕渊心安理得的擦干净手,径直坐到床边,沉声问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今天下午啊,”无忧眼珠转了转,走过去坐下小心道:“将军,你不会告诉别人的吧?我答应了夏侯桀绝对不告诉他父亲的,所以将军一定要替无忧保守秘密呀。”
“嗯…”慕渊为难的锁眉,沉吟道:“只怕…”
无忧疑惑道:“很难么?你不说我不说不就好了吗?”
“可是,”慕渊转脸看她,“我不喜欢和别人睡在一个帐子里。怎么办?”
“啊?那——要不将军让他和你的副将睡在一个帐子里,这样就好啦!”
“可是人多嘴杂,难免走漏风声啊。”
“啊?那怎么办?”夏侯桀啊夏侯桀,你可真是麻烦!早知这样你直接去找你爹爹认个错就好了嘛!无忧郁郁的想着,失望的扁了扁嘴。
“也不是没有办法。”慕渊徐徐吐出一句话,无忧便又期冀的看过去:“什么办法?”
慕渊靠过去,与她面对面,却转移话题道:“吃晚饭了。”
正文 第六十五章 小酒鬼
话才刚落夏侯桀便走了进来,还不忘带回两壶美酒。
慕渊嗅了嗅,道:“这酒不错,哪来的?”
夏侯桀剑眉一挑,得意道:“这可是我偷偷从给皇上的御酒里拿出来的。”
“夏侯桀你胆子不小,这点跟夏侯老将军倒挺像。”慕渊轻笑一声,仰头灌了一口,又问无忧:“无忧要来一口么?”
聂无忧眉头皱了皱:“不要。”
夏侯桀便伸手摇了摇无忧衣角:“真的不要么?”
无忧向他望了望,夏侯桀却嘻嘻一笑:“聂无忧,不要扫了将军的兴嘛!”说着便抱着酒壶倒上半碗酒:“来来来,尝一口,保证让你过口不忘!”
无忧撇了撇嘴,转头去看慕渊,正对上他意味不明的笑:“这酒与那桂花酿相比倒是不差,无忧何不尝上一口?”
桂花酿?无忧想起那酒绵香微甜的口感,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狐疑道:“是吗?可是大哥说,你们男人爱喝的酒大多都是辣的,少有桂花酿那种温和的口感呢。”
“这酒与桂花酿自然不一样。”慕渊转了转手中的杯子,不疾不徐道:“这酒名桑落,酒质醇厚,气郁芬芳。故古人有诗赞曰‘不知桑落酒,今岁谁与倾。色比凉浆犹嫩,香同甘露永春。’也算得上是酒中上品了。”
“如此听起来,无忧还真想尝上一口了。”无忧端起面前的碗,小小的喝了一口,只觉得舌尖被一种热烈而柔和的口感包围着,醇和甘滑,余味悠长。
无忧秀眉微皱,吐了下舌头,道:“果然与桂花酿有所不同,这酒入口像火一样,却又不灼人,反而有种清润的感觉,”又嗅了一嗅,惊奇道:“还有种药香呢,真是好喝,怪不得你们男人都爱喝酒。”说着又将手中的酒碗往口中送去,灌了一口。
“哇,聂无忧你喝慢点,当心一会儿醉了。”夏侯桀嚷嚷起来:“没喝过酒也敢这么喝。”
慕渊眼看着她将半碗酒都喝完了,无奈道:“这酒既是御用,当然是对身体极有好处的,多喝一点也无妨,不过喝的太急很容易醉的。”
毕伸手去夺无忧手中的碗,无忧不愿的撇了撇嘴,莹白的脸颊似染上红晕:“将军说要无忧喝,现在又来夺无忧的杯子,无忧不过才喝了一口而已。”
慕渊无奈:“这可不是杯子,这么半碗可是三杯都不止,你竟敢如此一饮而尽,当真是不能小瞧你,没想到你还是个小酒鬼呢。”
无忧挑眉,星眸微嗔:“你们抱着酒壶不给我喝,却说我是酒鬼,真是不讲道理!”
夏侯桀也忍不住笑起来,晃了晃酒壶,道:“只可惜酒太少,不然一定要和将军喝个痛快。”
“原来你夏侯桀也是个小酒鬼。”无忧忍不住嗤笑,夏侯桀却道:“你是姑娘家如何跟我比,我堂堂男儿若是不会喝酒岂不遭人笑话?”
无忧不服,杏眸微眯着,却不与他争辩,默默吃起饭来。
慕渊心似乎不错,与夏侯桀连干了两碗,豪迈的样子令无忧咋舌。
酒至微酣,好容易连轰带撵地送走了二人,无忧醉意上头,才知方才真的喝的有些猛了。
头有些晕,有种如坠云端的恍惚感,无忧摇摇头,向自己卧榻走去。
才闭上眼睛,就陷入沉沉梦乡之中。
深夜,山林陷入寂静之中。山里的夜有些冷,无忧下意识伸手去拽被子。
黑暗中,她微凉的小手伸过来,他无声笑了笑,长臂一伸将她捞至怀中安置好,她像只慵懒而贪暖的小猫,紧紧偎着温暖的源泉,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酣甜的睡去。
天色还不十分明亮,山风微凉。
早早有人吹了起床的哨子,无忧这一夜睡的极香,因此起床后心极好,伸了个懒腰,洗漱完毕用过伙房准备的早饭,无忧精神抖擞的去牵来白龙,一面走一面低语道:“小白啊小白,这回可是咱们俩头一次合作,你一定要乖乖的哦。”
白龙似乎也兴奋起来,嘶鸣一声,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然而众人都十分紧张,自古狩猎之中无不暗藏着皇家的明争暗斗,无忧抬眼去寻萧奕,见他状态似乎不错,便安下心来,不期然却撞上慕渊意味深长的眸光——笑起来当真如春风过境,似天边皎皎明月,分外好看。
意识到自己居然再次失神,无忧小脸莫名一热,收回目光,狠狠掐了掐自己掌心。
不多时萧胤前呼后拥的过来,宣布今日所有皇室与大臣子弟围猎,众将士不得入山。
无忧跨上白色骏马,正欲进山,却见一黄衫少女骑一匹枣红色骏马迎面而来,无忧扯住缰绳后退一步,那少女毫不客气的超过去,擦肩而过时居然目光不善的剜了无忧一眼。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余青瑶,无忧自是记得她,却不知她何以如此仇视自己,眉头皱了皱,无忧不甚在意的撇了撇嘴,便背上弓箭策马向山林中奔去。
再看夏侯桀,自醒来便不见慕将军,只好鬼鬼祟祟的偷偷溜出去,又怕被自己的父亲看见因此而小心翼翼。直到看见自己父亲正坐在皇上身旁与皇上交谈着什么,才放心的顺手牵了匹马撒欢儿似的进山去了,心想着,今天定要好好表现,让慕将军对我刮目相看才好。
正文 第六十六章 毫无防备
身后传来灌木丛枝叶摩擦的声音,萧奕眼神凌厉的射过去,手中弓箭拉满,对准声源静待着。
却是哒哒的马蹄声由远至近,骑着白马的聂无忧随即出现在视线中,萧奕一怔,随即松了手中的弦,扬声问道:“聂无忧,你跟着我做什么?”
他声音冷淡无,无忧眼神便有些委屈,抿着唇不说话,只是直直的望着他。她也未必就是跟着他,可他却认定,她是跟了他一路的,因此语气夹杂着些许不耐,眉头紧紧皱着:“聂无忧,刀剑无眼,你不知道这样跟在我身后很危险吗?”
“六哥…”无忧才开口,便被萧奕打断:“不管是为了什么,总之不准再跟着我。”
“可是六哥,”见萧奕居然调转马头,无忧小腿一夹马腹追上去:“都过去这么久了,你难道没有一句话要对无忧说吗?”
萧奕果然停住,却只是背对着她沉默,许久,才沉声道:“有些话以后我自会告诉你。现在…还不是时候。”
无忧听闻,咬了咬唇,苦笑道:“六哥也不必苦心瞒我,有些事,无忧还是猜得出来的。已然过了这么几个月,无忧早就看开了,不然,无忧也不会煞费苦心的跟着六哥。”
“是吗?”萧奕眸色深沉,漆黑的瞳孔里陡然闪过沉重的不甘,唇角却不自觉的上扬:“你知道?呵呵,这么说,无忧心中已有打算了?”
?“六哥,”无忧驱马继续向前靠近他:“忘了那些事好么?无忧不想失去六哥,若是可以,无忧只想像小时候那样,六哥永远都是六哥,不管生什么事,都不会改变。”
“不管生什么事吗?”萧奕缓缓转过脸,复杂的目光落在她认真的黑眸中,语调上扬:“你是想告诉我,不管生什么事,你都站在我这一边,都愿意帮我吗?”
无忧听出他话中之意,心中不免酸涩,却仍固执点头:“是。”
她表很是认真,眼睛直视他,毫不闪躲,就像十几年来的每一次,目光之中都是满满的信任与不设防。
他有些失神,不知想到了什么,随即却冷冷笑了:“好,我知道了,你想说的也都说完了,我还有事要做,你回去吧。”说罢扯住缰绳头也不回的离开——他不愿利用她,只好换上冰冷的面具——世事哪有嘴上说的那么容易。
身后的林行神色复杂的望一眼无忧,随即策马赶上,只留无忧一人立在原地。
六哥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无忧失落的想,他和自己说话的时候虽然在笑,可声音却是冷的。
无忧怔怔的坐在马背上,不敢相信六哥竟如此对自己,难道是她做错了什么吗?
怔忪许久,无忧才回神,秀眉紧锁,杏眸中满是失落。扯住缰绳正欲离开,却有马蹄声传入耳中,无忧凝眸,却见林行又折返回来。
他表似很凝重,眼神挣扎之中不忍一闪而过,他谨慎的看了看四周,才低声道:“聂小姐,方才不方便说话,六爷差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六哥也在吗?”无忧眼中闪过疑惑,然而林行亦是她与六哥自小的玩伴,对六哥的忠诚是不容任何人怀疑的。
“是,六爷有话要对小姐说,还请小姐跟我来。”
六哥有话要对她说?那方才…无忧握了握手掌,不疑有他:“好。”
山路陡峭,骑马不易前行,林行便请无忧下马步行上山,无忧拧眉:“为何要上山?若是六哥在山上,怎不见他的马?林行,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小姐莫急,马上就到了。”林行头也不抬,清秀的眉紧紧拧着,低哑的嗓音中夹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颤抖。
垂眸,无忧却看到他垂在身侧握着弓箭的左手,骨节隐隐泛出的白。
心头掠过一抹不祥预感,无忧停住脚步,警惕道:“不是六哥让你来的吧,林行。”
前方的身影果然停住,须臾,林行转过身来,沉声道:“不,聂无忧,确实…是六爷派我来的。”
无忧来不及问出自己心中疑惑,林行手中握着的弓箭已高高举起,黑色的箭矢正对无忧眉心,林行声音之中夹杂着显见的痛楚:“聂无忧,你不要怪六爷,六爷这么做也是身不由己。对不起了——”
距离如此之近,黑色的箭破空而至,无忧根本躲无可躲,只好本能的闪身去避——山路狭窄陡峭,脚下山石不平,无忧甚至来不及抓住身侧的树枝,整个人已向山涧中坠去——
“啊——”聂无忧惊叫一声,整个人急速的向下坠落,转瞬就已消失在视线之中。
她并未中箭,自己射出的那支箭深深的嵌进树干之中,林行面色自僵硬之中渐渐恢复常色,徐徐呼出一口气——若她坠崖未死,自己也就不算太过罪孽深重吧?只是…这山涧深不见底,她能活命的机会也着实渺茫。
不要怪我,我也是奉命行事。林行又望一眼聂无忧坠崖的地方,继而稳住心神,迅速消失在山林之中。
正文 第六十七章 重重围困
坠落,坠落,坠落。
山风呼啸割过耳畔,火辣辣的刺痛周身所有感官,什么都来不及想,求生的本能促使无忧伸手抓住抽打过身体的每一条藤蔓树枝,借以缓冲下落的速度。
手心是火热而麻木的肿胀感,然而在坠落的短暂瞬间,脑海中除了六哥最后冷冽的笑意和破空而至的黑色箭矢,再无其他。
六哥。
无忧无声的呢喃一声,便有一滴泪自眼角飘出,仿佛静止般浮在她眼前。
茫然大睁的眼睛里倒映出山里明净湛蓝、不染一丝尘埃的天空,那泪珠似一滴从云上坠下的露珠,将阳光折射出七彩的光线——
真美。
聂无忧不见了!天色已晚,所有人都已经回营,却独独不见聂无忧。
这个消息一经通报,萧胤登时脸色遽变。
在山中过夜十分危险,更何况是个年仅十几岁的小女孩!
聂无忧的马独自从山上奔回,立在无忧帐前焦躁不安的来回嘶鸣,慕渊眸色一沉,心中突然生出不好的预感。
随即萧胤下旨传唤慕将军,下令停止狩猎,所有人上山寻找聂无忧,务必在子时之前寻回。
聂无忧本不在山上,能寻得到才是怪事——林行手掌下意识握紧,不动声色的跟着自家主子在山中寻找。
萧胤寝食难安,却不敢往坏处去想——她若是出了意外,自己百年之后该如何向那人交代!他答应了那人保证她一世无虞,却没想到…
重重一甩袖子,萧胤翻身上马往外奔去。双喜刚要进来通报便见皇上急急地出去,神色凝重的骑上马,似乎要上山。双喜一惊,急忙喊道:“皇上!皇上不可!您大病初愈,身体还没好利索,万万不可上山啊,况且这四周一片漆黑,山高路陡的,太危险了,皇上龙体要紧啊——”罢一抓住缰绳死死扯住。
萧胤又急又无奈,喝道:“你放手!朕自会小心,只是天色越晚无忧在山中就越危险,朕放心不下啊!”
双喜拉不住,又不敢忤逆,只好求道:“那便让老奴跟皇上一块儿去吧。”说着松了手,要去牵另一匹马。
萧胤却不理他,只道:“你在此处等慕将军回来,若有消息立刻告诉朕。”说罢已转身走了。
无奈双喜不会骑马,颤巍巍试了好几次也没能跨上马去,气喘吁吁道:“哎呦皇上,您等等老奴啊,我这把老骨头…哎呦…”
此时,却从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待近了才辨出原来是慕渊和慕绝。
慕渊迅速翻身下马,见了双喜眉头微皱:“皇上在哪?”
“将军您可来了!皇上他不听劝,独自上山去了,这大半夜的山里多危险啊,将军您快去把皇上追回来啊!”
慕渊眸色一沉,眉头紧紧皱起,暗叫一声不好,转身对慕绝道:“你去聂丞相那里,让他们稍安勿躁,务必等我回来。”
“是,将军。”少年沉稳的应一声,转身离去。
慕渊随即跨马而去,往月色昏暗的山林中追去。
原本寂静的山林此刻被各种叫喊声充斥着,火把的熊熊火光照亮黑夜,仍旧挡不住危机四伏。
四处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萧胤警惕地四处望去,瞬间自树林间蹿出十余个黑衣蒙面的人来,萧胤心下一惊,随即一股怒火自心间升起,喝道:“大胆!是谁派你们来的!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几人对望一眼,眼神无声交流一瞬,却迅速自腰间抽出泛着寒光的长剑,动作熟练,俨然是训练有素的模样。
这无疑是告诉萧胤——为这一天,他们已准备了许久——他们的目标不是别人,就是当今皇上!
萧胤冷哼一声,他十几岁四处征战,这大胤的江山便是他一手打下来的,岂会怕几个毛贼?!
然而毕竟年过半百,宫中养尊处优的生活早已将他一身的肌肉变成了肥肉,况且大病初愈,内心再怎么不服老,这种阵仗身体却无论如何是吃不消的。
十几名黑衣人将萧胤团团围住,后方一人突然执剑而上,冷光闪过,萧胤冷冷转过脸,无奈手中没有可以格挡的兵器,只好闪身去躲——这一躲倒使那黑衣人怔了一怔,没想到他还能躲开,眼中寒芒闪过,瞬间又有几名黑衣人自四面夹击而来!
萧胤意识到危险,内心突然升起一种恐惧来——那恐惧感令他措手不及,原来一生戎马,到头来竟是这种悲惨下场!
求生本能使然,萧胤身体后仰,手中缰绳紧紧扯住,坐骑嘶鸣一声,前蹄高举,黑衣人无处下手,又被他躲了过去。
萧胤自知仅凭一己之力怕是逃不过,索性闭上眼颤声大喊起来——“快来人啊!快护驾——”
此刻山林里各种声响交杂在一起,远处的人根本听不到此处的动静,萧胤低喘一声,想着今天便是我萧胤的死期了吗?!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传来马蹄声,来人看清局势,大惊失色:“父皇!大胆贼子,竟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罢竟不顾生命危险冲了过来,手中弓箭高举,噗的一声穿透挡在眼前的黑衣人胸膛——其余黑衣人惊讶的后退一步,对视一眼,突然咬牙一拥而上,萧宸如何敌得,不多时已连连败退,黑衣人瞅准时机,长剑高举劈了过去——
“父皇——”萧宸惊恐的高喊一声,竟毫不迟疑的飞身扑过去——那长剑便自他后背重重划过,鲜血喷涌而出。眼见儿子为救自己竟受此重创,萧胤痛呼:“宸儿!”
黑衣人冷笑一声,缓步上前,剑尖直指二人,萧胤突然哀求道:“且慢!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只要你们不杀朕,你们想要什么,朕都答应!”
“哼,”黑衣人嚣张开口:“老小子,今天就是来要你命的!”
正文 第六十八章 坠崖
噗!
有鲜血溅到脸上,眼前的黑衣人话才刚落,竟缓缓仰倒在地,其余黑衣人一惊,转头看去,只见黑暗中马上立着一道模糊的人影,手中弓箭高举,倏忽之间,四箭齐,黑衣人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便已丢了性命!
其余黑衣人面面相觑,低语一声,竟朝黑暗树林中撤去。
萧胤长呼一口气,惊魂不定的唤道:“慕将军,快!救我宸儿!”
慕渊无心去追黑衣人,迅速翻身下马,快步奔至萧宸身侧检查伤势——那剑伤似是很深,伤口很长,皮肉外翻,外衫早已被血浸透,再看他面上已无血色,怕是失血过多,已昏了过去。
不再犹豫,慕渊扯下外袍包住还在流血的伤口,又封了他几处大穴,才道:“架起他,再耽误只怕要没命了。”
萧胤丝毫未觉不妥,急忙架起萧宸另一只胳膊。
好在离山下营帐并不十分远,双喜一见萧胤满身是血的回来,大惊失色,喊道:“快传御医!皇上这是怎么了?!来人——”
随行的御医早将萧宸抬进帐中,萧胤立在帐外惊魂未定,来回踱步,口中不住的骂道:“混账!真是混账!胆敢刺杀朕,分明是要造反!真是好大的胆子!”
越想心中越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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