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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无忧-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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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心中越不是滋味,遂转身唤道:“双喜,去把那孽障给朕叫来,朕倒要看看他还怎么说?!”
双喜一怔,有些摸不着头脑:“皇上,您说的是?”
“还能有谁!一直对朕的皇位虎视眈眈的除了他还能有谁!”萧胤气红了眼睛,恨恨喝道。
双喜心中一惊,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小心翼翼道:“皇上三思!这事决不可能啊,老奴是看着六皇子长大的,这等大逆不道的事他绝做不出啊皇上!”
萧胤听他一说,似乎也冷静了些,犹自平复着呼吸,道:“你且传他来,若不是他做的,朕自不会冤枉他!”
双喜眼珠转了几转,颤声道:“是,皇上。”
“等等,”萧胤突然又唤回双喜:“慕将军回来了吗?”
“回皇上,还没。”
萧胤沉吟一阵,突然重重叹了一声:“无忧……”
天边透出朝霞的红光,黑暗的山林终于有了些亮光,慕渊的心却越沉越低,已然过了一夜,那么多人都没能在山里找到她,就只能说明——
他眼前突然一亮,眼前陡然出现一支深陷入树干的箭,慕渊手中用力将箭拔出,金色的箭头便出现在眼前——是皇家子弟用的箭,昨日皇室子弟围猎,有箭并不奇怪,然而此地如此偏僻,脚下便是万丈深渊,稍有不慎便有危险,谁会在此围猎呢?
慕渊探身向下看去,黑眸突然眯起——
脚下分明有土石滑落的痕迹,崖边枝叶折断,伸出的断枝上一片白色布料随风飘着,那是从衣服上生生扯下来的白色衣料。
白色。
慕渊握住箭身的手渐渐用力,骨节泛白,眼中陡然闪过杀意。
恍恍惚惚之中,有光线明明灭灭照在梦中。
有脚步,有水声,时而安静,时而又有近在耳畔的絮絮低语——
沉沉的音调在耳边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念着自己的名字,那些熟悉的面容来来往往穿梭交错于眼前——像一场长久到永远醒不来的梦境。
虚弱的神经微微跳动,床畔那只苍白到几乎看得见莹蓝色血管的纤细手掌,以几不可见的幅度跳动一下。
许久,那躺在床上的少女睫毛微微抖动,终于缓缓睁开眼睛——那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眸中却是茫然没有任何绪的色彩。
聂无忧静静望向青黄色的竹子屋顶,许久才找回意识——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是随之而来的疼痛却提醒她,自己原来还活着。
想动,却动不了,周身的痛牵一而动全身,骨头都好像碎了一样,无忧呲牙咧嘴的倒吸了一口气,眉头拧成小小的川字。
无奈,只好试着转动眼珠去了解自己身处的环境——
这是一间极其干净简单的竹屋,除了一张竹床,好像就只有一张木桌和几张竹凳了。
有人救了自己?身上…好像被从头到脚包了一遍,只有右臂还可以随意动作,左手臂、肋骨、右边小腿都被包的结结实实的,纱布下是凉凉麻麻的痛感——应该是上过药了吧?
“有…咳,有人吗?”从喉咙里出的声音干涩而沙哑,简直不像是自己的声音,无忧叹了口气,清了清嗓子又喊道:“有人在外面吗?”
难道没人?无忧心中哀叹一声,喉间干涩,渴得难受,却又动不了,如此受限制的感觉真是不好受。
无忧眉头紧皱,却只能静静等着能有人来。
不知不觉竹屋内便暗下来,无忧自醒来也有许久,却始终不见屋外有任何动静,过度的虚弱感使她全身无力,只想睡觉。
算了,再等也是枉然,既然有人煞费苦心救了自己,总不至于就此扔下任自己听天由命吧?
想着,无忧便刻意放松了警惕,迫使自己忽略身体上无处不在的撕扯般的疼痛,居然很快又坠入黑暗之中。
正文 第六十九章 醒来
恍惚间唇上传来温热湿润的触感,有什么东西柔软而有力的顶开她牙关,接着便有清冽而甘甜的液体顺着口腔缓缓流入喉间——是水!仿佛终于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昏睡的少女贪婪得吮吸起来,唇上温软的触觉消失一瞬,少女眉头微蹙,不满的**一声,有低低的叹息传入耳中,之后便是更多清甜的液体被更加深入的送入口中,伴随着痴迷的撩拨力度。
无忧急切的咽下汩汩流入喉间的液体,意识缓缓恢复清明。嘤咛一声,无忧缓缓睁开双眸,不期然对上一双深如寒潭的墨色眼眸——
陡然间四目相接,如此近距离的直视瞬间撞入瞳孔,无忧迷茫的眨了眨眼睛,立刻明白生了什么,羞愤之意涌上心头,无奈自己手不能动,口不能,好在那人见她醒来便撤开双唇,薄唇轻抿,修长的指随意的将唇边湿润的水渍擦去。
修长洁白的手指清浅的自嫣红色的薄唇边掠过,说不出的好看——无忧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虚弱地脱口唤道:“慕将军?!”
那人一袭永恒不变的黑衣,平日里总是一丝不苟束起来的黑如今随意的束在脑后,那双总是望不见底的深邃的眸子静静的望着她,看见她醒来,似乎也不惊奇,只是眉目含笑的勾起唇角:“还好,脑子并没有摔坏。”
无忧无力的嗔视他一眼,低声道:“将军怎么会在这里呢?”
慕渊随意一笑,伸手将她额前的抚至一侧,拇指轻划过她瘦若苍白的脸颊和那原本莹润小巧如今却尖尖的凸出来的下巴,叹道:“自然是来寻你,聂无忧,我还以为……”停顿一瞬,他突然笑了:“不过才十几日,竟消瘦成这样,看来,我要把你喂胖还不是那么容易呢。怎么样,饿不饿?”
无忧却突然陷入沉默,因为消瘦而越显得大的眼睛静静盯住他看似平静的面容——他来找她吗?她已然昏迷了十几日了吗?也就是说,他已然这样小心的照顾了她十几日?他能找到她,那么大哥他们呢?他们…他们为什么不来呢?
连他们都不来,慕渊却……
无忧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可怜兮兮的低哑:“饿。”
慕渊看出她的脆弱绪,温柔的抚了抚她脸颊,笑道:“我这就去做,一会儿就好。”
“将军——”无忧用仅能活动的右手拉住他衣角,欲又止:“我…”
慕渊垂眸询问地望向她,却听她道:“…为什么?”
像是在问他,却又像是自语,无忧犹豫着松开手,指节泛着虚弱的苍白,慕渊低头看向她收回去的手,眸中绪不明,想了一想,才徐徐道:“总会有答案的。聂无忧,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总是真的。好好休息吧,想的太多不利于身体恢复。”
他走出竹屋,心底里压制不住的喜悦终于绽开在嘴角——他还以为,她永远不会再醒来了。
寻到她的那一瞬间,他真的以为她已死了——伤成那个样子,不死也难活了吧?
可是心底划过浓重的不甘——她怎么能死呢?明明她温暖的体温还留在指尖,明明,还欠着他以身相许的承诺啊…
她还不满十六岁,是那样一个玲珑剔透朝气蓬勃的少女,只是乖巧一笑便能将他黑白色的瞳孔照亮,她怎么能死呢?
他害怕了。
他已经快要记不起害怕是一种什么感觉了,可是看着眼前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少女,他的心脏却倏忽揪在一起——他寻了十几年的东西,就在即将抓到手心的一瞬间,却又忽而消失了,还未得到便已失去么?不,他不允许。
他慕渊想要得到的,岂能如此轻易便放手。
她真的没有死。
可是她永远不会知道他费了多少心力才能将她从阎王手里夺回来,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他守着她寸步不离,不眠不休,生怕下一个瞬间她微弱的气息与心跳便停止掉。
喂水喂粥,清伤换药,她无法自行吞咽,他便将食物全部熬成药粥,一口一口的亲口渡到她口中,可即便如此,她真正能吃下去的东西也是少之又少。他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喂着,总算续住她微弱的呼吸。
每次换药亦是极小心,那些伤口不算严重,严重的是她自高处落下,内脏受损破裂,淤血严重,他只好亲自上山采药熬好了喂她——好在有慕绝在,他才敢放心上山去。
可她明明是活着,却总是死气沉沉,一丝声响也没有。
哪怕是伤口的疼痛使得她皱起眉头、出低吟,都足够他小心翼翼的期待许久。
十几天不算长,在他,却仿佛一辈子那么久。
她睁开眼睛那一瞬间,他只是茫然,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那么近的望进他眼中,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他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正文 第七十章 悉心照料
他煮了浓香糯软的米粥,又一口一口喂她吃,她真是饿的太久了,因此虽觉得饿,却又吃不了很多。他却有耐心,不厌其烦的哄她多吃,她喜甜,他便在粥中加上各种甜甜的水果。
每日的药也是他亲自上山采来,慢火熬制着,按时喂给她吃。
身上的药每三天便要换一次,他才一说该换药了,无忧便目瞪口呆的怔住了,小脸一红,嚷嚷着不肯让他靠近。
慕渊叹了口气,无奈道:“都换过好几次了,该看的也都看过了,无忧还害羞什么?难不成你自己换么?”
她若能自己换,便不需日日如此躺在床上了。
可是…无忧嗫嚅着,脸上分明是泫然欲泣的表——“那不一样啊,前几次我并不知道啊,可是今天…喂!你别过来啊!”
慕渊才不听她废话,如今她躺在床上,手脚都不能动,还不是任人宰割?
“不行啊!慕渊!”
她叫,他只当未闻,手指利索的解开她上衣,她怕疼,便不敢再动,老实的闭了嘴,任他将她胸前裹着的白布揭开。
慕渊小心的将伤口清理干净,又重新撒上研成粉末的伤药,才将白布重新缠好。再看无忧,却见她别扭的将脸扭至一边,一张苍白的脸早已红的能滴下血来。
慕渊小心翼翼托起她肩膀,轻轻将她衣服扒下,皱眉道:“忍着点痛。”
“嗯。”无忧出低低的声音,只是翻动身体都会扯痛的伤口使她紧紧咬住下唇,肩头微微抖动。
慕渊越过她纤弱的肩头看她紧闭着双眸,睫毛微微颤抖,手下便更加小心翼翼。
上好了药,无忧额上已布上薄汗,长长出了一口气,问道:“好了么?”
慕渊低应一声,将她身子放平,手指又往她小腹而去,微微的痒使得她出低吟,换药的疼痛很快便取而代之,无忧咬唇叫道:“轻点啊~慕渊!”
慕渊手指莫名一顿,异样的感觉自体内升起,随即不自然的低咳一声:“别叫。”
无忧果然不敢再叫,生怕他分了心,弄疼了自己。
慕渊暗自叫苦,她都伤成这样了,身上到处裹着伤药,他居然还有感觉……
合好她上衣,慕渊转而掀开她裙子,握住纤细的脚踝,无忧心中叫苦不迭,却不敢出声,只是下意识的缩了缩脚。
无忧睁大眼睛望着屋顶,努力分散注意,可是,做不到啊——他的手掌那么热,牢牢的抓着她脚腕,掌心的薄茧不时摩擦着脚腕上的肌肤,另一只手将她小腿上的白布拆开,动作像是很小心——无忧脸便更红了,咬着唇,在心里默念快点快点快点、快点上完药啊……
好不容易上完了药,二人同时暗自长出一口气。见她面色酡红,慕渊心陡然间明亮起来,眉目含笑俯身问道:“还疼么?”
无忧扁了扁嘴,委屈道:“不疼才怪。”
“疼就对了。还记得你怎么掉下来的么?”他目光灼灼的盯住她,无忧面色不自然的将脸扭过去:“不记得。”
“呵,”他轻笑,“看来还是不够疼。”
无忧气急,又很委屈:“你落井下石!”
慕渊心中叹息,面色如常道:“我不落井下石,你如何记得住?我已经命慕绝回去复命了,你就安心的在这儿养伤,什么时候养好了,什么时候回去。”
在这儿?无忧心中突然有些紧张,脱口道:“将军去哪儿?”
慕渊狐疑的转过脸,沉声道:“你以为呢?”
“你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吗?不行——”无忧气呼呼道:“我是病人,你把我丢在这里,我怎么办?”
慕渊黑眸眯起,危险的说道:“聂无忧,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没良心。我费了那么大工夫救你,你不知感恩就算了,居然敢如此小人之心。”
无忧自知理亏,方才不过是太紧张,于是讨好道:“将军,无忧错了,将军宽宏大量…”慕渊不理她,听见她如此口气,心却是极好。
无忧失落的扁嘴,又唤道:“慕渊?阿渊?好嘛好嘛!要怎么样你才不生气?”得罪了救命恩人可不是什么好事,尤其,命还没救完的时候,就更不是好事。
阿渊?慕渊勾唇,一手挑起无忧下巴:“再叫一声阿渊来听听。”
无忧眨了眨眼睛,心道将军喜欢别人叫他阿渊么?那为什么从来没有听人叫过呢?还是说,他其实不喜欢……
无忧咽了下口水,低眉顺目道:“无忧不敢了……”
慕渊好心突然便没了,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怕他。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可怕,致使她从一开始便对他避而远之。
悻悻然放了手,又觉得不甘心,转眼看见她靠在床头,眸光中一片小心翼翼的神色,便有些受伤:“我很凶吗?”
无忧摇摇头,认真道:“不,将军一点儿都不凶,还很温柔。”他的确温柔啊,还很有耐心,尤其他喂自己吃饭吃药的时候,她会有种自己很受宠的错觉。
还没有人曾那么细致的哄过自己呢。
“那你为什么怕我?”
“没有,无忧不怕将军,无忧只是怕将军丢下无忧一个人……”她声音渐渐小了,又说到这个话题了,将军都说不会丢下她了,再提是不是显得她很没良心啊……
“你不怕我?那我为什么总觉得你在怕我呢?”
“错觉。嗯!”无忧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表示自己没有说谎。
慕渊不以为然的笑笑:“你怎么证明?”
正文 第七十一章 我害怕
“这个么,”无忧歪着头想了一下,突然道:“难道我以后见了将军都要大喊:我不怕你?”
慕渊又气又笑,伸手敲了下她脑门:“你敢!”
无忧揉了揉脑门,嘟嘴道:“你又威胁我!”
慕渊无奈,她好像是不怕他,可是她的每一句话,却又好像是出于怕他才那么说的。
这种认知让他很不爽。
“聂无忧,以后不准再叫我将军,要叫我阿渊,要是你胆敢叫错,后果自负。”威胁?若是有用,也不妨一试。
无忧眼睛一亮,道:“将军喜欢?那我以后便叫将军阿渊?阿渊阿渊,蛮好听的嘛!诶你干嘛…唔…”
慕渊陡然俯身封住她粉色樱唇,趁她不备,竟将舌头探入她口腔,无忧登时就傻了,那种细密酥麻的吮吸感搅得她头脑昏——他轻柔的以舌尖勾勒她细软的唇瓣,感受到她并未抗拒,他便愈吻愈深——早该这样的,他以口为她渡食已有十几日,这种事早做的得心应手,料想她也该习惯了才是,何苦又忍了这么几天!
她既怕他,他便吻到她习惯了他的触碰,不再怕为止。
唇上一痛,慕渊不悦的松开她,不满道:“你咬我?”
无忧气呼呼的指控道:“说话说的好好的,你怎么——”
慕渊挑眉:“我方才已经说过了,再叫一次将军,后果自负,你刚才一句话叫了两次将军,还不该罚吗?”
“你…你…”欲哭无泪啊!
慕渊心大好,便转身出去做晚饭,突然又想到什么,问道:“想回家吗?”
无忧正忿忿的腹诽呢,突然听见他问,便愣愣的摇了摇头。
“不想?”
无忧转过脸去,身子往下缩了缩,拉过薄被盖住脑袋。
慕渊看她一副缩头乌龟的样子,暗自松了口气。
如今皇城里正闹的欢,他自然不希望她回去。
无忧叫阿渊叫的顺口,便整日阿渊阿渊的叫,慕渊听得心大好,看她精神日渐好起来,便想方设法弄出各种药膳来给她补身子。
只是她整日里除了吃饭的时候很清醒,其余时间似乎都恹恹的,很困的样子。
秋日的午后阳光总是暖而柔和的,无忧整日躺在屋里,自然眼馋这大好的日光。
慕渊见她眼巴巴的望着窗外,突然神秘一笑:“想出去吗?”
无忧抬起晶亮的眸子,一脸期冀的答道:“想,可是,我这个样子怎么出去呢?”
“我抱你出去。”慕渊说着便掀开薄被,将她整个人横抱起来,手上却不敢用力,轻声问:“这样会疼吗?”
她身上的伤口其实已开始愈合了,只是小腿骨随着他动作有些不适,无忧却笑着摇摇头:“不疼。”
慕渊便将她抱出去,刚一出门,无忧便被眼前美景惊呆——满山的枝叶交错掩映,入眼是火一般的红色,其间穿插着嫩黄色枝桠,说不出的惊艳之美,细密的阳光穿过林木枝叶柔柔的洒在脚下,绿色草地上铺着薄薄一层红黄相间的叶子,让人直想在上面打个滚儿!
慕渊见她痴迷的表,不自觉挑起唇角:“以后若是天气好,我就每天抱你出来晒太阳,好不好?”
无忧眉眼弯弯:“好。”
慕渊便抱着她走向一旁,方才无忧没注意到,旁边居然横着一把躺椅!
无忧躺在上面,看他又在一旁升起火慢慢的煨着药,手心细细摩挲着躺椅两侧的把手,阳光照在她面上,形成一幅沉静的画面——这躺椅分明是崭新的,她甚至还能闻到木头散出来的清苦的味道,他是什么时候做的呢?是怕影响她休息,所以在别处做好了才挪过来的么?
这里也没有别处可去了呀,那他每天夜里睡在哪呢?守在门外么?怪不得…
药香混合着山林里清新的植物气息萦绕于周身,带来久违的安心,疲倦感趁机而入,无忧背靠躺椅,不知不觉陷入睡眠。
夜幕终于降临,无忧睁大眼睛,觉自己已回到屋子里。
她望着屋顶,努力保持清醒,迟迟不肯入睡,慕渊还未入睡,见她醒来便走过去,眉头微皱道:“无忧怎么了?”
聂无忧转过脸,微黑的眼圈显出可怜的模样来:“又到夜里了,不敢睡。”
怪不得她醒来这两天这么贪睡,原来是夜里不敢睡,而他居然没有觉!
慕渊坐到床边,握住她右手塞到被子下:“别怕,我在外面看着,不会有事的。”
“阿渊,”无忧舔了舔嘴唇,哀求道:“你别走,在这儿陪我说说话。”
慕渊心里一软,柔声道:“好,我在这儿看着无忧,没事儿的。”
无忧便睁着眼睛看着他,慕渊无奈:“闭上眼睛。”
“不!”无忧急切道,“无忧不敢,一闭上眼睛就会睡着,一睡着就会做恶梦的,无忧不敢…阿渊!”
她右手紧紧攥住他的手掌:“你陪我…”
慕渊盯住她眼睛,低叹一声,索性脱了鞋子躺在她身侧,将她连同一起被子揽进怀里,安抚道:“有我在,无忧不用怕,快睡吧。”
将她脑袋按进怀中,下巴抵住她心,右手绕过她伤口一下一下的抚着她后背,突然有一种遣倦的幸福感。
怀中的人本就虚弱,不多时便陷入睡梦,只是到了后半夜,却突然又不安稳起来,额上也渗出薄汗,嘴里碎碎的呢喃着什么。
慕渊皱眉,擦去她额上的汗,轻声哄道:“无忧?无忧?别怕,只是做梦罢了。”
聂无忧睁开迷蒙的双眼,气息不定的喘息着,抬眼望着抱住自己的人,怔怔地看了许久,终于不确定的开口:“是不是你?”
“醒醒聂无忧,刚才是在做梦而已。”
那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聂无忧怔了一瞬,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醒来,又抬眸望了望近在咫尺的面容,突然掀开被子整个人扑过去,顾不得胸口钝钝的疼痛,右臂紧紧勾住他肩膀,深深将脸埋入他颈窝,不住的唤道:“阿渊,阿渊。”
“我在。”他收紧胳膊,将被噩梦惊醒的少女紧紧抱住,“只是做梦罢了。”
她却抽泣着哭起来,慕渊突然不知该如何哄她,只好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后背,听着她渐渐弱下去的哭声,直到她哭累了又睡过去,才徐徐呼出一口气,轻轻将被子又拉过来盖好。
她似是累极了,终于安安稳稳的睡到日上三竿,慕渊本想起来为她煮粥熬药,无奈她缠住他腰身不肯撒手,才移动一下她便抱得更紧,只好作罢,只等她睡饱了再起床。
正文 第七十二章 换药
感觉到胸前的人儿鼻尖隔着衣料轻轻蹭着自己的胸膛,慕渊知道无忧终于睡醒了,遂暗暗松了口气——温香软玉在怀,有时不一定是件美事啊,整整一个早上,他真是被她折磨的不轻…
慕渊好看的眉眼弯成一道无奈的苦笑,喉结动了动,低声道:“醒了么?”
细软慵懒的轻哼一声,无忧小心地伸了个懒腰,冷不防鼻子撞上慕渊下巴,无忧吓了一跳,瞬间清醒了过来——
“你怎么…”话才出口,无忧陡然想起昨夜是自己主动抱他的,小脸一下子布满红晕,尴尬道:“咳、那个…”
“既然醒了,就松手让我去做饭。”慕渊唇角含着一抹笑意,捉狭道。
无忧才惊觉自己居然还窝在他怀里,连忙往后缩了缩:“那你快去做饭吧,我好饿了……”
慕渊忍住笑意,好意提醒道:“嗯,吃了早饭就该换药了,无忧别忘了。”
无忧怒了努嘴,不不愿道:“知道啦…”
说起来,无忧倒觉得慕渊手艺不错,虽然只是简单的饭菜,但味道却没的说。
这般悠闲的过了半月,慕渊终于准无忧下床稍稍走动,因为适当锻炼更利于恢复。
无忧因小腿和肋骨的骨折在床上躺了月余,如今终于可以下床,自然是心好。试着走了几步,再三向慕渊确定自己不日便能痊愈,无忧不禁眉眼都乐开了花。
“真是不敢相信,阿渊不只领军打仗在行,医术居然也如此了得!”无忧眼睛笑成弯月,躺在躺椅上吹着风,无比享受道。
慕渊轻哼一声:“待你腿伤好了,可就没有这般待遇了。”
无忧却不在意,大方道:“无妨无妨!等我好了,怎么也要报答阿渊的,决不让阿渊吃亏!无忧虽然没做过饭,不过想来也不难,阿渊就等着吧!”
慕渊抬眸看她,会心一笑,她已有月余不曾这般开心的笑过了吧,总算又看见她毫无心机的笑,只是不知回了京城…
心中低叹一声,慕渊敛去眸中灰暗绪,扬声道:“聂无忧,该换药了。”
无忧的笑便凝在脸上,不甚自然道:“我身上伤口都已恢复的差不多了,无须再上药了吧?”
“你说呢?”
“那…我手臂也能活动了,我自己来吧!”无忧继续道。
“你确定你手臂好了?”慕渊挑眉看她,无忧低头看一眼自己仍缠着白布的左臂,不甚自信道:“那个,应该差不多了吧?”
都怪自己,夜里睡觉不老实,总是压住这条左臂,若不是后来慕渊抱着她…咳、护着她,只怕这条左臂是好不了了…
可是,她想到每次换药,他总是…总是…咬了咬唇,无忧坚决道:“不要!反正都好了,不上药也没什么…”
慕渊陡然靠近,附在她耳侧低声道:“今天便是最后一次上药了,若是停了,可要留下伤疤的,你真的打算前功尽弃么?”
无忧果然犹豫起来——每次看到自己身上大大小小遍布的伤痕,无忧心真是无论如何好不起来。
“…真的会有伤疤吗?”无忧开始动摇。
“自然,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慕渊不动声色道,她还不足十六岁,那些伤疤也不算深,假以时日总会恢复的。
“那你不准再…”无忧哪里晓得,果然上钩,日渐红润的脸庞憋得通红,“不准再…”
“好,我保证。”他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遂一本正经保证道。
无忧咬牙,终于抬起胳膊勾住他脖颈借力站起来,慕渊眸光微动,索性拦腰横抱起她——总算有了些手感,比前几日重了些。
无忧惊得低呼一声,右臂更紧的搂住他。感受到他胸前有力的心跳,无忧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了眨,轻轻抿了抿唇,不知在想什么。
无忧身上细小的伤口大都已愈合,只余后肩上一处较深的刮伤,小腿、肋骨的骨折则需要慢慢静养——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短时间怕是痊愈不了。
无忧心中明白,能恢复至此她已很满足了,哪怕日后无法再正常行走,她亦是能接受的。
无忧乖乖侧躺,以方便慕渊给她后肩伤口上药,慕渊手指撩开她衣领自肩头褪下,看着原本深可见骨的伤口慢慢愈合,唇角不自觉勾起安心的弧度。
温热的手指以温柔的力道轻轻按揉着,这脱衣上药早已成了日常,无忧呼吸清浅,静静等他上完了药,正欲翻身,却感到肩头一热,他唇瓣轻轻印在肩头,额前随意散落的随即落到她脸上,痒痒的搔着她,无忧舔了舔唇唤道:“阿渊…”
慕渊轻嗯一声,鼻息吹动她的:“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说着合上她衣襟,又重新将她横抱起,大步跨出去。
无忧眼珠转了转,声音之中隐隐带了些期许:“我们去哪儿?”
她住在这里已有月余,还没有机会到过别处,早快憋坏了。
慕渊神秘一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正文 第七十三章 你帮我洗
天色已近黄昏,夕阳将林海染成金黄色,脚下荆棘丛生,只分出一条曲折的幽径来,慕渊怀抱着无忧手不自觉紧了紧,脚下也更加小心起来。
山林之中不时传来叽叽啾啾的鸟叫声,甚至有莫名其妙的类似于撕裂的凄厉嘎嘎声,无忧突然想到,这深山野林,应该有野兽出没的吧?阿渊居然不怕,连这么隐蔽的地方都能找到,难不成平日里他上山都是往这种地方采药么?
可是,自己听着那从来没有听过的恐怖的叫声,居然也不觉得怕了。
可是这也太远了吧?无忧便轻声喊道:“阿渊。”
“嗯?”慕渊随意答道,小径两侧杂草丛生,他便将她往怀里收了收。
“到底是什么地方呀,怎么这么难走?”
眼前突然开阔起来,长势凶猛的杂草到这里仿佛突然变得温顺,脚下铺着细细的黄土,再往里转,眼前赫然出现一个山洞——
无忧眉头疑惑的拧起,小狗一样吸了吸鼻子:“是硫磺味儿!”随即眉头展开,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还有水声,是温泉吗?”
天呀!她都已经一个多月没洗澡了,身上早臭了!虽然天气已近深秋,不再多汗,可是一个月不洗澡常人哪能忍受?
见她一脸兴奋,慕渊便抱她往里走,果不其然,眼前出现一个几尺见方的温泉来,泉水咕咕的冒着泡,水面上飘荡着薄薄的水汽,散出一阵阵的硫磺气味。
慕渊将无忧放在泉边,自己却先下去了,无忧怔了一怔,粉色爬上脸颊:“阿渊你做什么?”
“当然是扶你下来,你自己能站的住吗?”慕渊无奈的挑了挑眉。
聂无忧咽了下口水,吞吐道:“那个,我可以单腿站啊…不用麻烦阿渊了。”
“放心,我不会看的。”
无忧看一眼他无害的表,腹诽道你不看才怪!我那么久不洗澡你都‘不嫌弃’,要是我脱光了,便宜还不被你占光了!
可是一瞬间,脑子里又蹦出另一种冲动来,无忧眨了眨眼睛,吞下即将出口的话,小心翼翼的扶住他有力的臂膀滑入水中。
水不算深,刚刚漫过无忧胸口,热热的、妥帖的熨烫着身上肌肤,无忧开心的往前一步,右手用力攥住慕渊腰侧的衣服,有些为难的望了一眼慕渊,示意他看自己包着的胳膊——慕渊三两下解开她手臂上层层的白布,道:“泡一泡便好,手臂不要太用力。”
无忧水下的右腿也半曲着,便道:“还有腿呢。”
肋骨还疼呢,怎么可能自己弯下腰去解开,她理所当然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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