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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上欣之妃卿不可-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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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所用,便不能让他重回霍之泰的手下!却不知他去晚了一步,中了他人的奸计!余渊逃跑,他便吩咐潜伏在京中等待行动的阿文、阿力前去追踪,却不想两日依旧是没有任何动向!却仿若人间消失了一般——
“主上!那日晏离将主上的话带到之后,一连好久,我与阿文都在四里巷的门口守着,那是一对老夫妻的屋子,除却夫妻二人并无他人,确实是这两人收留了那个男子!周遭并无什么人家,那对老夫妻与周遭之人也甚少有来往!一连几日,都没有见过那个男子露面!属下们想着定是那男子的伤害未愈!直到那日,兄弟们准备就绪,打算不动身色的进去将人拿下!却在那个时候,走出了一个男子,匆匆便不见了踪影,兄弟们以为便是主上意思中的那个男子,便一路跟随,殊不知——是个老头!看着应该是那家的当家的!属下之后尽力追捕,却还是一无所获!”
“尽力?!哼!晏离,你跟在我身边多年,阿文阿力远远不比你在我身边的时间之长!应该知道,完不成任务…是什么下场!”霍之恒冷眸看着晏离,这个多年来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手下,而此刻,似乎并无半点情义可言!
“属下知道!属下——甘愿受罚!只是阿文阿力…主上已经失去了一个阿五,难道还想——”完不成任务,主上身边从来不留无用之人!跟在主上身边多年,他又岂会不知,在第一天跟在霍之恒身边的时候,他便已经知道了!
“晏离!你是主上身边最得力的人,即便我们都身死!你还得陪着主上完成大业!主上!我们几人都是被主上所救,一辈子所要做的便是为主上尽忠!现在是我与阿文办事不力!现在却连累了晏离!”阿力拿起自己腰间配件,正欲做个了断——
“莽撞!平日里看你这小子也是挺机灵的一个人,为何现在想的这般不通透?”晏离却是注意到,阿力方才拿着剑的手在止不住的颤抖,阿力的武功,是在几人之中最弱的,平日里也没见有多大胆,今日却是愿意为了保全他二人自愿身死!
阿文是个莽撞的人,在五人之中又是与阿力关系最好,一时便没有忍住,打落了阿力手中的剑——
殊不知,这剑一落,再要让阿力拿剑自我了断,那便比登天还难!他一贯是最惜命的,方才也只是碍着一股气力罢了!
阿力的身子很没出息的直接摊倒在了地上,若是原本主上还打算放过他们的话,阿文这小子这么一闹腾!主上怕是连撕了他们的心,都有了!
霍之恒微微沉眸,便只道:“我要的!从来就不是过程!而是结果!那个男人!他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便必须死!”
便在此时,门“砰”的一声推开——
“琳儿小姐!”
“琳儿!怎么会是你?”霍之恒面色有些阴沉,却下意识的使了颜色,让半跪在地上的阿文阿力起身,迅速收起了方才阿力掉落的配件!
“为什么!恒哥哥!为什么派人去四角巷?”
“谁让你过来的!回去!”
“不!”夏琳儿倔强道,“恒哥哥!你究竟对四角巷的张公张婆做了什么?你若是要夺权,我可以不干涉,甚至还能让父王出兵帮你,可是,恒哥哥!他们都是无辜的百姓!”
“闭嘴!你懂什么!瞒着我私下出去!你还有理?你来京都原本就是一件机密的事情,如今又胡乱之下救了不该救的人!未免之后出事,我只能先下手为强!以绝后患!”
“你住口!分明不是这样的!你方才说,是因为那个男人不能为你所用!根本不是为了我!霍之恒!你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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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带血的真相,她不愿知道
“住口!”霍之恒怒急,即便是晏离跟在他身边多年,也从未见过主上这般恼怒的样子!
“琳儿小姐!你要知道!无论主上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晏离沉声道。
“晏离!连你也帮着他说话么?恒哥哥!你变了!以前的你从来不会这样,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夏琳儿!”霍之恒怒声道,任谁都可以看得出他现在怒急,只是在极力压抑!
“琳儿小姐!你就少说两句吧!”
夏琳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般失控,只知道她的恒哥哥,她心中一直很善良很善良的人,现在,却为了自己的利益,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日我在街头大雨之时救的那个男子,他身受重伤,可与你有关系?”夏琳儿努努嘴,强忍着自己眼眶中的泪水,猛力的吸了吸鼻子!
霍之恒广袖下的手攥的死紧,从牙缝中死死的挤出几个字:“若我说不是,与我无关,你相信么?”
“撒谎!”夏琳儿冷声道,似乎她面对的,已经不再是那个她仰慕许久的善良男子,而现在站在她面前阴翳狠毒的人,她再也追踪不到他的脚步!
“呵呵。。。呵呵呵。。。”霍之恒冷笑两声,却道:“三日之内,我要尔等将功赎罪,那个男人的性命,与那一对老夫妻的命,我都要!凡是见过琳儿的人,一个不留!夏琳儿!这便是你偷跑出府,胡乱救人沾染是非的下场!江湖中人!也是你可以随意沾染的么?这次,只是给你个警告!”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倏地响起,时间似乎定格在此一瞬,夏琳儿的手还在微微颤抖,整个人咬着下唇,浮动的泪水溢满眼眶,整个人都在止不住的打着寒颤~~
“主子!”
“霍之恒!我恨你!我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夏琳儿紧咬着下唇,转身便走,脚步蹒跚,整个人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郡主!等等我!”
“主上!”晏离沉声道,却见霍之恒眼眸之中满是阴翳之色,屋内似乎还浮动着方才的那个巴掌声——琳儿姑娘将主上打了一巴掌!
“这个丫头!”霍之恒咬牙道。
“主上!琳儿小姐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只是过于心急了!”
“为了一个外人——夏琳儿你好得很!好得很!”霍之恒心下郁结难当,活了那么二十几个年头,从来没有尝试过这般无力的滋味儿!琳儿是他一直捧在掌间的女子,是他放在心头呵护了多年的妹妹,如今,却也这般来质疑自己!
“主上!琳儿小姐只是心地太过于善良了!若是知道那些人为她而死,即便是不相干的人,琳儿小姐的心软,有些失控也是再所难免!”只是。。。即便是再失控,也不该出手打主上啊!
“心善!晏离!你的意思是。。。本尊便不心善么?本尊的心,便生来就是黑的么?无知的丫头,晏离!传张伯!今日,务必要将那丫头送回查克!今日是月十五的宫宴,皇城想必会比往日热闹许多,皇城的戒备也会放松许多,今日出发,最好不过!
“主上!方才属下见琳儿小姐的面色不是很好!现在上路,会不会对琳儿小姐——”
“晏离!本尊的话,难道还需要说第二遍?三日为期,本尊方才要的人,也绝不是玩笑!琳儿一向洁身自好,却沾染上了这样的江湖中人,琳儿心善,在来日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现在唯有将她送回查克,是最好的法子!”
“属下明白!”
“挑两个机警一些的人,全程护送琳儿回去!”
——
“郡主!咱们不回琳园,这是要去哪儿啊!”绿儿亦步亦趋,忧心道。
“绿儿!我。。。我好难过!”夏琳儿自打出了霍之恒的书房,眼泪便没有停过,原本水灵灵的大眼睛此刻却红通通的,看着很是惹人心疼!
“郡主!你别哭了!绿儿从没见过您这么伤心的样子!若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那咱们不是错怪公子了?”
“错怪?呵呵。。。误会!哪有什么误会,方才难道你没有听见?那是恒哥哥亲口说的!要杀人灭口!斩草除根!张公张婆不过是些最平凡不过的人,为什么恒哥哥连他们都不肯放过?为什么。。。为什么!绿儿!我先在真的很伤心,也很担心!担心张公张婆,不成,我一定要去一趟四角巷,确认她们安然无恙,我才能够放心!”
“郡主!这样。。。不妥吧!方才奴婢看公子的脸色,已经不是很好了!郡主这样。。。若是公子怪罪。。。”
“公子——公子!什么都是公子!绿儿,你究竟是我的人,还是恒哥哥的人?”夏琳儿猛然吸了吸鼻子,想到方才的事情,左手似乎还在微微颤抖,她以为,她打了恒哥哥,自己心里便不难过么?她的新很痛,从未有过的痛!
“郡主!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郡主刚刚才服下了高热不退的药,若是现在,那岂不是——奴婢生怕,姑娘的身子顶不住!若是稍后公子缓回神来,一定不会再舍得生郡主的气!”
“大不了稍后我亲自向恒哥哥请罪去!只是现在,我要出府一趟!嘘。。。过来!”夏琳儿一把将绿儿拉过,掩身在一边的树丛之后,见到官家张伯走后,方才出来——
“郡主!现在的夏府看的很紧,公子已经下了命令,自打那次郡主偷偷出府之后,便再也不允许郡主独自出府了!”
“恒哥哥有连环计,本郡主自然有过墙梯!咱们走后门!就一眼,我保证!若是张公张婆真的因为我出了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只要确保他们无碍,毕竟。。。那个男子是我多事儿救回去的!张公张婆本无罪!更不能因为此事而受到牵连,你方才难道没有听到么?恒哥哥的人已经搜寻了他们两日之久,而在这期间,我根本一点儿都不知道,现在,我甚至与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好生的活在世上。。。我。。。”说着说着夏琳儿的眼泪又开始不自觉的留下来,她的手上从未沾染过血腥,她如何能不害怕!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便是这般无力与挫折感——
“郡主!好了好了,你别再哭了,再哭这眼睛,明日只怕是无法见人了!郡主要去看,那便去看!可好?绿儿陪着您!可是,咱们这次,一定不能再多管闲事,成不成,只要确认张公张婆无事,咱们便回来!成不成?”
夏琳儿努努嘴,才道:“成!”
夏琳儿的高热之药药效尚未完全退却,如今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若不是绿儿扶着,即便连走路都成问题,殊不知进门容易出门难,这一出去,连带着原本霍之恒的计划,都一并打破——
而另一头,四角巷子周围的院落及小道,余渊一个都没有放过,地上琐碎的脚印更是验证了他的猜想,贼人来者人数众多,为了一个他!对方竟然出动了这么多人!而张公原本的建议,也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逃脱之法!明知后院厨房的地窖根本隐藏不了多久,那些人只需要稍加搜索,便能够轻而易举的发现!而自己留下,只是为了引开贼人,为自己和张婆的逃脱,制造时间!该死!余渊,你一贯自认聪明,为何现在,却这般愚笨,连这点小小的计策都看不出来!
张婆眼睛红肿,一路找来,却是一路哭着,半点压抑不住,两人已经寻遍了四角巷周围,余渊看着前方,脚印在此处便断了,该是不可能再往前,而那些人便是从这里折返回去!那么张公呢?若是张公不现身,那些人又为何回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余渊有些卑鄙于自己的无力感,一切的一切,都源于他这个万恶的人,像张公张婆这样的好心人,若是收留了他!也不会为自己带来这样的灭顶之灾!只是那些人,究竟是谁?!
余渊一记重拳,原本便重伤未愈的他也连带着吐了几口鲜血,一记重拳更是不偏不倚的打在了年久失修的古墙上,斜倚在古墙上的木竹倒了一大片,张婆吓坏了,余渊抬眸,却见倒下的一排木竹之后,看见了奄奄一息的张公!
张公穿着厚重的斗笠,所带的蓑帽已经被一劈为二,整个人斜着躺在墙边,双目无神,懒懒的挂着,方才他们那么大的动静,若是张公还存着些气力,便不会一眼不吭,而张公的衣衫,更是尽数被血染湿,在那一瞬间,似乎也一下子染红了余渊的眼!
“老头子——”张婆颤颤巍巍的身子不知摔了多少跤才跌跌撞撞的跑到张公身边,而余渊的两腿,却似乎是冠上了铅一样,半点挪不开步子,内心一直坚硬果断如他,在这一刻,眸中却一热,别了多年的液体不争气的留下,重重的跪下了身子,跪爬着往张公那头而去!这辈子,他再难还清!
张公的身上上下数十刀口,完全没有焦距的眸光在看到二人那刻,似乎在散发着最后的一点光亮,刺鼻的血腥味即便是在空旷的巷中也闻的清清楚楚!
他颤抖的嘴唇微动,似乎想要说着什么,却又说不出什么!
只见他苍老若厮的掌无力的想抚上张婆的手,却几次未果,余渊抬起张公的手,重重的放在了张婆的手上,张婆泣不成声,猛力的握着张公的手,嘴中含糊不清的一遍遍喊着“老头子!”只见张公心满意足的艰难的扯开唇角,扬起一抹笑意,那笑意之中并无半丝抱怨,着实是满足,细弱蚊语的声音响起:“看来,我老头子。。。还是。。。还是年纪大了!小伙子。。。我。。。老头子。。。不和你吹牛,在。。。在我。。。咳咳。。。年轻的时候,那些个贼人对于我。。。咳咳。。。我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你张婆。。。那时候,便是仰慕我。。。咳咳。。。我的英雄气概!才。。。呵呵。。。呵呵呵。。。”张公说话之间又吐出几口血,身上的数十道口子也在不停的往外流着血,越发虚弱!
“你这个该死的老头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女儿不在我身边,你这个老头子。。。老头子你可不能丢下我啊!”只见张婆整个人都趴在了张公身上,余渊更是不敢迟疑,盘腿而坐,提气运功将张公扶起,便为他运功疗伤,自己的气息尚且未曾平稳,现下的余渊可谓是真气乱窜——
“小伙子!你。。。救不了老头儿!我老头儿的身子,自己清楚,千万不要。。。不要枉送了性命!能。。。能看到英雄出少年。。。我。。。欣慰的很!”张公的气息越发不稳,却伸手艰难的打掉了余渊在背后运功的手,声音越发沙哑起来,残存无力——
“老婆子!记得。。。照顾。。。照顾好自己!”张公的双眼之下乌黑一片,眼珠有些微微泛白,已成大势之去,张婆却红了艳眼眶,抱着张公的手无论如何也不肯撒开,浑身都在颤抖,原本长途跋涉两日,张婆原本不好的身子已经几近被拖垮,现在看到张公的样子,猛声的咳出几口血,垂老的身子趴在了张公的身上,紧紧的攥着张公的手,只是这时,张公的手却已经拔凉,不知什么时候,无声滑落,张婆猛的一怵,哭得原本爆红的眼珠更是瞪得老大,看着自己的丈夫,睁着的眼似乎还没来得及闭上,甚至连闭上的力气都没有,便撒手人寰了——
“张公!”余渊怒吼,颤抖着手为张公阖上了眼睛,男儿泪无声落下,似乎在宣誓一般道:“张公!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那些伤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原来,心上背着仇恨,是这种感觉,看着对自己好的人一个个离去,对于师父的事情,他可以放下,那是因为萧百灵在临死的时候,逼着他发誓,一定要放下,不要报仇,带着素若,好好的活下去!可是素若却放不下,便如同现在的他放不下一般!一个无辜的人因他而死,他如何能放得下?
余渊双膝跪在地上,重重的对着张公叩了三个头,将张公抱起,却没有任何重量可言,这样的一个老人家,是什么给了他勇气?看着张公身边散落在地上的砍柴刀,心头却没来由的一揪痛!
“张婆!”却在这时,余渊抱起张公,却见张婆无力倒下,似乎只是一瞬,他伸手,却没有扶住——看着面前垂老的妇人,瘫软在地——
“张婆!张婆!”
只见张婆面如土色,唇色惨白,原本便有些灰黄的不康泰的脸色现在更是毫无任何血色,佝偻的身子更是止不住的颤抖了几下,看着余渊怀中的张公,唇畔微动,却是再也发不出声音,却是浅浅淡淡的笑了,似乎——是无尽的满足——
只是颤抖着手,将怀中的一方帕子交托在余渊的手上,那是张公张婆唯一的女儿在家中留下的女红,这么多年,张婆一直带在身边,在两人在外逃亡的那两天,张婆便一直拿出那方帕子,有事没事还对着他唠嗑上几句,两日前,这个老妇人当真以为要去投奔自己的女儿,这个四角巷,若不是二人的根,在几年前二人便已经随着女儿离开了!在张婆的口中,近几年,女婿做了些小生意,女儿又要照顾家中孩子,又要外出照顾丈夫,里外奔波,便忽略了二老,几年未归,殊不知,两日之后,却是这样的心境——
“张婆!”然这一吼声却并非与来自余渊,而是刚从夏府中出走刚要去四角巷的夏琳儿,今日的夏琳儿并未为了出府而多加朴素装扮,身上的衣裙清秀却华贵,为整个人越发加了些灵气,只是现在,却没有人再来注意这些!
去四角巷,这儿是必经之路,却不想——
夏琳儿奔着上前,无可置信的摇了摇头,看了眼余渊怀中的张公,他眼睛紧闭,身上多处皆是伤痕,不自觉的伸手谈了谈,却踉跄的险些栽倒——没气儿了!张公!
夏琳儿的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瘫软在地,张婆艰难的动了动手,似乎想要安抚一下这个善良的姑娘——
“张婆!对不起!对不起!”夏琳儿似乎连心尖都在颤抖,她从没想过,会有人因她而死!她是罪人,千古罪人,这便是父王口中所说,即便你无心伤人,有些事情,也是必然?她不要!不要这样的身不由己,不要这样的无奈与痛苦!
“孩。。。孩子!”张婆颤抖着声道。
“张婆!你放心!你的意思,我懂,你们想要取去的地方,但凡我余渊在一天,便一定会做到!这个绢子,我一定会亲手交到娟儿姑娘的手上!放心!”余渊沉声道,心中大恸,或许,对张婆而言,这样,才是最安心的!
张婆唇角挂着笑,耷拉在夏琳儿掌间的手缓缓落下——
“不要!张婆!求求你——不要!”
“小姐!”绿儿上前,擦了擦眼角的泪,扶着夏琳儿道。
“张婆——”
☆、第二百一十章:宁太后之约,劫持
“我是男子,不怎么会收拾东西,若是可以,我还是希望——你能够与我一道回去,帮二老收拾些东西,我一并带去给隔壁村镇交给娟儿姑娘…并且——”余渊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方才道:“亲自向娟儿姑娘请罪!”
夏琳儿在绿儿的搀扶下跟在余渊身后走了一路,到四角巷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二人却愣是走了很久很久,至少——在夏琳儿心中,是很久,久到她从未有过的虚弱与无力,夏琳儿,你就是个无用之人!
余渊身上还带着伤,如此一个背起两个老人便已经实属不易,一路上为了不引起路人的猜忌,他选择的都是人迹罕至的破落巷子,将自己的外衫脱下,一并盖在二老身上,用粗壮的麻绳不松不紧的将二老捆绑在一起,所选僻静的道路却无形中拉远了与四角巷的距离,反观夏琳儿在身后,却是什么忙都帮不上!
“我来帮你!”夏琳儿上前,不管不顾的想要从他背后扶起二老,二老的身子已经冰凉,若是换成过去,夏琳儿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之躯,如何会有机会触碰到已死之人,恐怕她自己也会害怕的不行吧!现如今,素手刚触及到二老的身子,看到二老灰败毫无生机的面色,好不容易压抑住的眼泪却不争气的掉落,一滴…两滴…直到,余渊背过手,将她的手拂落——
“与你无关!姑娘!别再与我牵扯上任何关系,算了!二老一贫如洗,原本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收拾!姑娘!你走吧!我是个江湖中人,一辈子刀口舔血,如今已经害了张公张婆,余渊不希望再与你牵扯上任何的关系!”余渊硬声道,毕竟,夏琳儿救了他,是他的救命恩人,这些人,这些恩,他唯一报恩的方式,便是离他们都远远地!只可惜,他明白的太晚!
良久,余渊微微紧了紧身后扶着二老的手,一言不发的往前走——
听着余渊的话,夏琳儿心中更是堵得慌,是她!明明都是她,只是现在,她却无法将真相说出口,方才在张婆面前,余渊信誓旦旦的要报仇,她…又如何能让他去报仇,是杀了自己,还是杀了恒哥哥与晏离他们?!
念及此,夏琳儿的腿脚却如同灌了铅一样,一步都迈不开——
“可是——你身上还有伤!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再回四角巷送死!张公张婆已经走了!难道你也想——”
“回去!恰好来个了断!反正我余渊,在这世上,也是个多余的人!是个…罪孽深重的人!”素若也是这么想的,不是么?素若!素若!你是不是也在怪我在你身边,却半点忙都帮不上你!以至于不惜以色侍人!他的骄傲与自尊,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他愤怒的只想杀人!
“不——不是的!不怪你!”她冲动的只想开口,却压抑挣扎了好久,方才道:“是我将你带回张公张婆家,托他们照顾,我…”
“不关你的事,你于我的恩情,余渊无以为报,但今后,你我之间便是陌生人,再无干系!为了你的安全,你便当从未认识过我!”
“我当日救你并非为了你今日这般消沉!现下唯有先把张公张婆的身子好生安葬!他们是心善之人,下辈子也一定会长命富贵,余渊!你还想背着二老的身子走多久,这样下去,怕是未曾…未曾找到杀害二老的凶手,你的身子,便已经吃不消了!你想让张公张婆在底下也不得安宁么?!求你!不要这样!若是张公张婆还在,也一定不惜希望你这样一蹶不振,二老的心愿,便是能够与女儿团聚,若是连你都活不下去,那么…还谈何将二老带回到他们的女儿身边?!”
“二老的东西,我与绿儿会简单回去收拾一下,方才我与绿儿一路过来,这儿一路往南便是郊外,那儿较为空旷,风景也好,相信——二老葬在那儿,一定会得到安息!”夏琳儿撇过头去,似乎多看张公张婆一眼,都会觉得心中内疚难当,袖子中的手更是攥的死,心虚的直流冷汗,嘴唇咬的死紧,余渊瞥过头,却恰好看到她这幅样子,便以为是这丫头胆小害怕,以至于直冒冷汗,坐立难安!说来也是,毕竟是个姑娘家,胆子小些也属正常!
“对不起!吓坏你了!”余渊原本就是个嘴笨的人,只知道这丫头面上似乎有些惊恐不安的表情,一时之下拒绝的话也不自觉的说不出口,这会儿方才发现,夏琳儿身上所穿的衣裳所属上乘,便道:“你是什么人!”
这一句无心的话却让夏琳儿心里直打滚,余渊…他是发现了什么么?
“我…什么…我…”
“看你这装扮,应该是个千金小姐,这件事!与你本没有关系,而我,一届莽夫,你这样身份的千金小姐,不应该与我这样的人扯上关系于你而言,并没有任何好处!张公张婆我就找个安静的地方好生安葬了,便如同你说的那样,我不想让二老的身体不得安宁!”
“我帮你!安葬二老!我有责任!”
“不需要!”男人冷眸,无情的扫过夏琳儿。
夏琳儿的倔脾气也一下子就上来了,尽管二老的事情与她、与恒哥哥都脱不了关系,只是这男人也不该这般盛气凌人!她夏琳儿好歹也是个千金小姐,再者说,这是她夏琳儿对二老的心意,他余渊凭什么替二老做决定!
“现下的四角巷子,若是有贼人,那便怪我运气不好!自然,也些人也可以选择放着我这个救命恩人不管,现在我便去四角巷代二老收拾些东西,还有!你有钱么?有干粮么?没有钱没有干粮,身上还受着伤,你要如何去找娟儿姑娘,如何将东西交给她?”
余渊愕然,自己现在身受重伤,那些贼人的本事不小,若是一路上正面交锋,他一点胜算都没有,自保都成问题,他不由紧了紧背后的手,未曾想到一个姑娘都比他考虑的周到!
未等余渊开口,她便顾自带着绿儿往四角巷的方向走去,这儿离四角巷还有一段距离,夏琳儿料定了余渊一定不会放任她不管,明明是个江湖中人,按照霍之恒的说法,江湖中人大抵都是刀口舔血之徒,穷凶极恶,方才却见余渊对二老情深意重,还有方才那般寂寥悲怆的模样,与霍之恒口中所言穷凶极恶之徒完全南辕北辙……
“站住!”余渊微微沉眸道,似乎思索良久,方才道:“我一路向南,南方是地势较高的原地,我打算在那儿安葬二老,安葬完二老,我便陪你回四角巷!余渊会这样说,是因为放心不下夏琳儿一个人,却又知道她倔强执拗的性子,轻易不肯放手!
只是夏琳儿哪肯,若是恒哥哥的人现下真的还在四角巷埋伏,余渊同她一道,只会让恒哥哥更加的杀心四起!
”不用!我有法子!你跟着我只会更麻烦!我是个姑娘,做事儿方便些,大抵我说是来寻亲的也未尝不可!你一个男子,又瞧着冷峻,旁人有些眼神的人一眼便能看出你的身份不寻常!四角巷出了事儿,时间越长只会越不利!南边的原地,我来时曾经过!稍后我会去找你!你可不准落跑,若不我出了事,你可难辞其咎!“
”你放心!不会!“什么叫他敢落跑,他余渊看上去便这么像不忠不义之人么?
”自己当心!“他沉默许久,冷声道。
顾自从怀中拿出一把小匕首,不由分说的径自放在夏琳儿手上!
夏琳儿掌间一沉,她的素手轻颤,余渊常年握剑,掌间有些粗粝,粗粗的磨过她的掌心,她不禁有些羞红,从小到大,她从没与男子这般亲昵的接触过。
”拿着防身,我瞧着你也是个伶俐的姑娘,若是你对着那些贼人,也能那般伶俐,那我倒是不担心了!“余渊说话你怎么中听,夏琳儿却也不恼火,却见他唇角方才的血迹还没完全干透,几丝凌乱的发丝散乱在耳鬓,整个人也没好到哪里去,却下意识的自怀中拿出一方锦帕,余渊的个头高出她许多,她踮着脚,却也只能到她胸膛处,即便是这样,她扬着手,为他擦去唇角的血渍,余渊微微一愣神,说话间竟忘了推开任由她有些略带粗鲁的将自己唇角的血渍擦了又擦,究竟是不是干净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却不由得心绪飞转,他第一次受伤的时候,素若也是这般,轻柔的为他擦去唇角的血渍!
余渊一个回神,却仿佛隔了千年,他倏地转身,瞥过头去,神情有些不自然……
”对不起!是不是…我弄疼你了!“单纯的夏琳儿眼中是好奇与迷茫,她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以往在查克的小马驹,若是受伤了她都会这般处理的!
”不是!“余渊声线微冷,让夏琳儿不由退却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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