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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上欣之妃卿不可-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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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是不是…我弄疼你了!“单纯的夏琳儿眼中是好奇与迷茫,她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以往在查克的小马驹,若是受伤了她都会这般处理的!
”不是!“余渊声线微冷,让夏琳儿不由退却几步,身子直抵在墙上!
余渊转头,见夏琳儿惊吓的模样,心中不禁心烦意乱了几分,将怀中的信号弹也一并交到了夏琳儿手上,若是遇到困难,先想办法隐藏自己,然后对着天空发信号弹,我见了,一定会立马去接应你!”
夏琳儿有些微愣,那些贼人原本就不会对她如何,余渊的担心分明都是多余的,只是夏琳儿却不能开口,这样的感觉,让她很不喜欢,也很难受,只是吸了吸鼻子,很快道:“我知道了!你自己…当心!我虽然帮不了你,也一定不会拖你的后腿,二老对你有恩,于我又何尝不是?”
圆余渊微微点头,转头看了看背上的二老,身子不由一重,心却倏然下沉,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有人陪着自己的感觉,似乎——还不错,他一个人孤独惯了,独来独往,自从素若到了霍之泰的身边,他便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是苦是甜他都可以一人独自面对,唯独二老的死,在他心里,却永远是无法磨灭的痛除却手刃仇人,为二老报仇,他已经不知道,还有什么法子能报答的了这份情!搜所以,他整个人都完全处于凌乱的状态,反观夏琳儿,却比他冷静的多!
看着夏琳儿远去的背影,余渊竟不自觉的扯出一个略微苦涩的笑——
“小姐!绿儿不明白!小姐明知道公子不喜欢小姐与这些人有所接触!小姐为什么还——”
“绿儿!我只是图个心安理得,我长这么大,从未有人因受我牵连而死,张公张婆何其无辜?你知道么?我一直以为恒哥哥是很疼我的,殊不知,在他的大业面前,我不过是微小的不能再微小的一个存在,我很难过,也很伤心,余渊不能为恒哥哥所用,恒哥哥便能因此而妄开杀戒,若是得不到,那便宁愿毁去!而余渊却恰好为我所救,恒哥哥为了不再恒生事端,便对收留余渊的张公张婆也狠下杀手!若是余渊知道,你猜,他会不会狠心的想杀了我?为二老报仇!我很自私,不愿意恒哥哥受伤害,直到这一刻,我仍就是这么想的!我能做的,仅此而已,这个京都,余渊越早离开,对他越好,便如同你说的那样,如今宁太后回宫,恒哥哥在许多事情上面便不会那般明目张胆,这个时候,若是余渊出逃,跑掉的可能性也很大!”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心中没有什么家国,之存着几分情谊,对霍之恒的情,和对二老的愧疚之情!
“郡主!既是这般,郡主又为何还要再冒险回去?若是公子的人此刻真的在四角巷守株待兔,那么郡主岂不是…”
四角巷恒哥哥手下的人已经找过了,必然会对那儿放松警惕,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我猜想,现在的四角巷,一定是一座空城!防守最为严密的地方,应当是城门口一带!
“郡主说的有理,绿儿虽然愚笨,但也愿意尽绵薄之力!”
“谢谢你!绿儿!”
“只是!奴婢想,张公张婆原本便家徒四壁的,那个四角巷子的摆设,也可以一览无遗,小姐今日重返四角巷,奴婢想着,应该也没有重要的东西需要收拾吧!”
“家财金银确实没有,只是那日,我无意中经过张婆的房间,那是白日,却见她掌着灯,似乎在缝制着什么东西!我便敲了门,走近瞧了瞧,却见她周围摆放着许多大小不一的衣裳,后来一问之下,方才知道,那是她女儿娟儿姑娘的孩子的,娟儿姑娘两三年都没有回过四角巷,因为她不知道,娟儿的孩子究竟长多大了所以一得空,便紧赶慢赶的缝制衣衫,大小胖瘦的都有,便是生怕有一日孩子回来了,她这个做外婆的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夏琳儿想着那日与张婆婆之间的交谈,一下子心又酸了起来,若是娟儿姑娘能收到张婆婆亲自做的衣裳,一定会很高兴的!
“郡主!我明白了!想来这老人家平日里的生活真是拮据!”绿儿也颇为可惜的说道。
四角巷一如往日的静谧,原本前前后后便没有几户人家居住,又是京都中最为穷乡僻壤的地方,连鸟叫的声音都显得有些奢侈,如今却更像是被洗礼过一般,烟雾蛛尘,好不凄凉——
推开“吱呀”作响的大门,夏琳儿不费吹灰之力便在张婆房中陈旧的古木箱子里头发现了先前张婆缝制好的衣裳,她尽数整理了一下,再看看屋中有些张婆平日里较为看中的东西,却在收拾之后发现,一切都似乎与那位娟儿姑娘有关,看来,张公张婆真的很想念娟儿姑娘,只是——若是娟儿姑娘知道二老现在——
夏琳儿心中又不免多了几分凄凉!
杂碎的脚步与地上断断续续的血迹,都似乎在告诉着她这儿之前发生过些什么,只是这儿,即便是尽数毁去,也无人问津!
“绿儿!咱们走吧!张公张婆在天之灵,也一定会好好的保佑娟儿姑娘!”
绿儿点点头,看了看,她的感情与不舍,即便没有夏琳而那般深,心中遗憾总是必然——
“殊不知查克部落的小郡主远道而来,我天朝作为礼仪之邦,如何能有怠慢之礼?”身后却倏地响起一阵尖细的声音!
“你是什么人!”绿儿下意识的便将夏琳儿护在身后,看着面前那不男不女的人说道,一个男子,却似乎穿的比女子还要花哨,声音尖细!
“呵呵——咱家么!是受当今宁太后之托,邀小郡主一聚!”来人正是宁太后身边的安公公!
“你是谁?我不是什么小郡主,我只是这家的远房表亲,前来探亲的,这位大人,您认错人了!”
“你!你做什么!”只见安公公身后之人立马将绿儿架走,在拉扯之间,绿儿也不是几人的对手,即便会些拳脚功夫,但来人皆是练家子——
“如此!咱家可做不了主,若是小郡主不肯配合,那咱家,也只好来硬的了!”
“你们是谁!不准碰我!”夏琳儿刚想摸到怀中的匕首,手却立即被人擒住,随即一股刺鼻的药粉味儿袭来,便不再有知觉——
“郡主!”
“来呀!给我一并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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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心机叵测,宁太后
南边的原地,百草丰茂,是不是还会传来几声悦耳的鸟叫,很是清醒醉人,只是这一坯黄土,却最终成为二老的葬身之地,若是二老泉下有知,对于这样的地方,也一定会欢喜——
余渊拿剑,看着那块略显毛糙的石板,心下却一犹豫,自己与二老并非至亲之人,立碑于他而言对二老似乎有些不尊重,风吹过,吹起他的衣玦和几缕发丝,他拿着剑的手微微颤抖了几下,在木碑上刻下“张门善人”四个大字,剑走偏锋,深刻有力!
不过一会儿功夫,他的身上已沾满尘埃——
青山有意,绿水无情,他渐渐望着空旷的原野,望着微微耸起的坟堆,自己之后何去何从,却一下子茫然起来——
半盏茶的时间,他终觉有些不妥,那个丫头即便返回了四角巷,依她的脚程,也不该耽搁到现在,多年来看惯了人情丑恶的余渊此刻却更愿意相信是那丫头贪生怕死,自己离开了,毕竟,像她那样的千金小姐——
只是…既是无心,那又为何要给他希望?这样的希望,他根本就不屑要!
倏地一阵风过,余渊却没来由的心间一颤,他不停的告诉自己,那丫头的事情不该多管,现下他自己的麻烦都没有解决,莽撞的去管那丫头的事情,只会让事情便的更糟!
只是夏琳儿现在未归,他的脚步却不由自主的向四角巷的方向走去,他转头看了看二老的坟墓,心下怅然的同时,却按耐不住对那个丫头的担心,他仔细在脑中搜索着自己所知道的在四角巷周围僻静地区的达官贵人,那丫头的穿着显赫,身份定然不凡!只是他原本就不是京都之人,若非机缘巧合之下,随着素若一道前来京都,这个天朝最为繁华热闹之地,他一辈子都不会踏足!
“张公!张婆!答应你们的事情,余渊一定会做到!余渊发誓!一定手刃仇人,为你们报仇!”他跪下,重重的扣上三个头,转身,朝着四角巷的方向,心下终究放心不下,担心那个丫头的安危,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他都有这个责任!
余渊的脚程很快,不一会儿,便使着轻功到了四角巷,在路上,他随意拾掇了一身平民的衣裳,又在自己脸上随意撒了些灰渣,微微轻咳了两声,自己原本的衣服上面沾染了二老的血迹,看起来扎眼的很,他便索性借机换了,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结果是显然的,他在四角巷的木屋里面,并没有找到夏琳儿,却清楚的看出了夏琳儿已经回来过的痕迹,二老的屋子似乎被简单的翻过,夏琳儿与侍女的脚印也较之于先前留下的脚印要小的多,她离开了四角巷,却并没有去南面,那么,夏琳儿究竟去了何处?她一届弱女子,根本没有缚鸡之力!再看这屋中,分明也没有来过大批人的痕迹——
余渊心下有些不踏实,这几日,他将患得患失的心境一下子感受了个遍——
这座木屋已经荒废许久,那些贼人果然没有再次折返回来过,那些人便是料定了他们不会再返回四角巷,因而这般放松大胆!
余渊仔细查看着屋中的角落,却见屋中的各个角落并未有什么不妥,却在外头空地上,发现了不妥——
他的脚下毫无预期的踩上了一个硬物,他低头,赫然是那柄他亲手交给她的匕首,他俯身,拾起,却见匕首只出鞘了一半,还有信号弹呢?只见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头,信号弹已经被尽数碾碎,也是在这儿,地上的脚印开始变得杂乱无章起来——
他倏地握紧手上的匕首,心下一沉,那丫头一定出事了!只是看地上的痕迹,却像是被掳走的,并无血迹,没有打斗的痕迹,风吹过,他却似乎闻到了迷香残留的味道,他倏地闭气,这些人,抓走那丫头,却看得出来,并无伤她,若是要伤,根本用不得迷香,直接敲晕带走便好,再看地上凌乱的足迹,分明是刚到不久,并非如之前的贼人那般,在四角巷混迹许久,由此看来,前后两批,并不是同一批人!一批人是要他命的,而后来一批人,目标则是那个丫头!
该死!余渊握紧了拳,这丫头可是得罪了什么权贵,若非,也不会这般光明正大的掳人啊!
他的内伤未愈,想要在京都将人翻出来比登天还难,他的手不自觉的抚上怀中的短笛,一连多日,短笛未曾有任何异动,说明他心念之人并没有半分想要找他的意思,那么——素若,你便这般肯定?我余渊定不会离你而去?定会…回头寻你?
余渊略一沉眸,望着城中繁华最甚的地方,迈开了步子——
而此刻,夏府,同样的心境,却因为夏琳儿的失踪,炸开了天——
郑伯按照霍之恒的吩咐,着手开始准备差人送夏琳儿回查克的事情,一路上安排了好些武功好手近身暗中的贴身保护着夏琳儿,还准备着大大小小的一系列的伤药和治疗烧热的药,本以为万事具备的时候,却听见琳园之人失踪的消息!
“主上!前前后后均没有发现琳儿小姐的踪迹!”晏离有些低沉的说道。
“没有?!怎么可能没有!一个姑娘家,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霍之恒魅眸紧闭,下唇微抿,冷冽的气息充斥在他周身,即便连郑叔与宁姑姑也不敢靠近些许!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霍之恒微微沉眸,方才道,原本的那个四角巷,即便是天翻地覆,也得给我将人找出来!这个丫头,便这般记仇么?琳儿,若是我真的凶了你!恒哥哥,可以向你道歉!只是你这丫头,为何这般任性!
正在霍之恒的盛怒之下,在众人一筹莫赞之时,在人人自危之时……
“启禀主子!安公公求见!”
“安公公?”霍之恒眸色之中有些讶异,散发着浓郁的危险气息!
“公子!安公公,便是宁太后身边的安公公!小安子!”宁姑姑说道,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安与彷徨,在这个节骨眼儿,他如何会无事不登三宝殿?
难怪他对于这个安公公不甚熟悉,宁太后一离宫就是六年,谁人还记得这个安公公之类些许的?
霍之恒微微敛下了面上的不自然,将一众人屏退,只留下晏离与郑叔与宁姑姑,才冷声道:“请!”
只见安公公人未至,声先到~
“二皇子殿下!咱家真是久违了!”只见一贯狗仗人势的安公公穿的一贯花红柳绿的样子,一身锦色的内监官服,想来这厮的官衔与德全大抵是差不了多少!
“安公公!若非张姑姑提醒,本皇子,都差点快认不出安公公了!”霍之恒客套道,心中却是对这个安公公无比的厌恶!对于这等趋炎附势的阉人,他一贯连看也懒得多看一眼,何况现在琳儿的事情又迫在眉睫,琳儿单纯,且对京都不熟悉,且身份成谜,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那便麻烦大了!
安公公面上有些不好看,他这会儿便是传说中的热脸贴上冷屁股,真是不知道太后娘娘是什么心态,对于三皇子这等无权无势的人,他自觉的没有什么攀附的必要,看惯了宫中冷暖的安公公,一贯是只认权势不认人!何况这个所谓的三皇子殿下,母妃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贵人,何况这个三皇子的身份,也成谜!关于当年宫中的众说纷纭,他作为宫中的老人,如何不知?!
“三皇子殿下,大抵是贵人多忘事,只是三皇子不知,宁太后可是想您的紧!”
“宁太后?”他的皇祖母?不是一贯心中只有嫡没有长么?他并无显赫的嫡子身份,也没有强悍的权势,宁太后想念他,真是笑话!
只是话虽这么说,即便是这么想,但看向宁姑姑的谨慎眼神,却知道那是宁姑姑的提点,便道:“皇祖母想念,我自当是明白,今日是中秋节,今早有些事情耽搁了没有亲自去向皇祖母请安,晚上一定补上,还望安公公代为转告!”霍之恒言语上并未有什么不妥,却见那安公公似乎并无半点想要放过的意思!
“安公公!时候不早了!今日皇祖母在宝华苑设宴,想必安公公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忙,改日,本皇子一定亲自登门拜访!”
“三皇子殿下这是送客的意思?咱家便这么不讨喜?!”安公公嗤笑道。
“安公公素来无事不登三宝殿,多年不见,安公公倒是较之于原来更为老成多了!”说话的正是宁姑姑,原本在月贵人身边伺候,这阉人平时借着宁太后的权势,也没有少捞油水,欺压他们这些主子身份平平的宫女婢子们更加是平日里惯做的事情,现下这厮随着宁太后回宫,只怕是这宫中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跟着遭殃了!
安公公打从进门,这眼珠子便没有离开宁姑姑的头上,想这宁姑姑是月贵人身边的丫头,想那月贵人当年的美貌是宫中人人就皆知的,即便是现在宫中受宠一时的梅妃娘娘,较之于月贵人,也似乎是逊色了些,若非当年那些不雅的传言,月贵人也不会那般美人早夭!
安公公作为阉人,也同样是色胆包天,觊觎月贵人身边的宁姑姑多年,一直未曾得到,以往宁太后在宫中的时候,他借着私权,殊不知宁姑姑打死不从,安公公那时候忌惮皇上对月贵人的宠爱,因此也没有敢大放厥词,一来二去,便错过了得到宁姑姑的机会——
如今一晃几十年过去了,这宁姑姑非凡没有半点衰老,反倒眉宇之间还多了些许韵味,真是风韵犹存哪!这安公公即便是个阉人,也不免瞧着心眼儿直发痒!
“哟哟哟~啧啧啧…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咱们宁姑姑啊!我说这宁儿…这宫中地方如此之大,却又为何甘愿在这宫外,若是三皇子不懂事儿,凡是都要靠着宁儿你提点,这也不会惹得太后她老人家不高兴是不是?!毕竟——这堂堂皇子殿下,放着宫中的华丽的殿宇不住,却偏生要在这京都最为偏远之地弄这么一个夏府!别怪咱家说话不好听,三皇子,您这样,可是在打皇上的嘴巴子!宁儿,你说是吧!”
只听见安公公一口一个宁儿一口一个宁儿,叫的直让宁姑姑心里发颤,谁人都知道,霍之恒不在夏府的日子,都是由宁姑姑与郑叔做主府内的大小事务,郑叔与宁姑姑之间的关系,大家早已心中明了,原本月贵人在世的时候,也原本便有将宁儿许配给郑叔的打算,郑叔原本便是随着夏绮月一道陪嫁的侍从到了京都,在夏绮月未出阁前,郑叔在夏远道手下办事,也算是得力之人,适逢夏绮月出嫁,他这个皇兄便派遣郑叔一道前来京都。
在皇宫,夏绮月原本的实权便不是很大,在后宫之中也只是个小小的贵人,即便霍昭宠爱,却也碍于她身份低微,晋时的查克不过是最微不足道的部落效果,在夏远道登基之后才逐渐增强国力,霍昭心中的女子地位一贯轻微,原本也没有将夏绮月提升位份的打算!因此郑叔也不过是在夏绮月身边做了个近身伺候的侍卫罢了,在安公公眼中,更是不值得一提!
那一声声“宁儿!”郑叔心中听了又何尝好受?
“安公公!皇祖母让你来,似乎——不是为什么什么闲事吧!”霍之恒淡淡道,这个阉人,竟然对待宁姑姑如此不敬,也原本并没有打算好好说话的意思,若是他还留情面,那岂不是教他人看轻了他与他府中之人!若非是看在宁太后的面子上,他真相直接一剑毙了这阉人!
“三皇子殿下——好大的口气!”
“郑叔!若是安公公自己忘了此行的来意,那便劳烦郑叔送客,皇祖母那边,本皇子定会亲自去向其请罪!”
安公公知道现下霍之恒并非在与他玩笑,只是他好歹也是宁太后身边的太监总管,若是这样便被人撵出去,岂不太过于没面子!
“住手!咱家奉宁太后的命令前来,一来,是来看望故人!”说罢一脸色相的看着不远处低下头的宁姑姑,色心四起,似乎压根便没有将一脸愤怒的郑叔放在心里,若不是其间跟着太后她老人家上福缘寺吃了六年的斋饭,他早便使计将这个女人弄到手了!藏在自己的院中为他排遣寂寞了——哪便宜的了那个糟老头?!
“来人!送客!”霍之恒转身便走,似乎半刻也不想搭理这个阉人,若这只是宁太后特意安排身边之人来探听一下虚实的,那便真是无聊透顶!
“三皇子殿下,这内外兼顾,可是在寻人?”
霍之恒眸色一凛,一股杀意顿显,不禁重拳在握,回头道:“安公公!什么意思?”
“呵呵...”只见安公公捂着嘴浅笑了两声,一副猥琐样子十足!
霍之恒按耐不住心下的怒气,径自上前两步,单手直接将安公公拎起,怒声道:“人在哪里?”
安公公也没想到会引来霍之恒的滔天怒气,他一贯只赢在气势上,要真有什么本事,那哪可能啊!人倏地一下被拎起,整个身子都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三皇子——你你你...做什么!我是宁太后身边的人...你你你”
“快说!琳儿小姐究竟在哪儿?!”一贯端庄冷静的宁姑姑此刻也按耐不住了!径自上前,冷声质问道,这厮既然敢如此说话,一定知道琳儿小姐在哪里。
“安启明!我要说的话,只问一遍,琳儿在哪里?!若是不说,我看保证,你一定会尸骨无存的出这扇门!你可知!即便把你挫骨扬灰!也难消我心头之恨!”霍之恒咬牙道,宁太后,有什么不能冲着他来?真是卑劣!
“三皇...三皇子...咱...咱家...咳咳咳...撒手!”霍之恒的手已经游移到他的脖颈之上,他带来的一帮饭桶皆被霍之恒大掌一挥尽数摔落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他所带之人也一贯是宫中一等一的好手,殊不知却根本抵不过霍之恒一人,现下他有些明白,为何宁太后会选择这个默默无闻的三皇子了!
“咱家...咱家只是帮太后娘娘来传信的!现下...咳咳...现下小郡主正好生的被宁太后请去宝华苑做客呢!咱家只是一个下人...做不了主!宁太后有言,她老人家有些挂念三皇子了!让三皇子殿下抽空去看看她!”安公公现下更是怂了,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一不小心,自己便命丧于此!
“公子!”宁姑姑微微眼神示意,霍之恒心下恼怒,手一使力,小安子的身子便直直的往门边儿砸去,好不凄惨!
“告诉宁太后,请她!稍后!”霍之恒微微沉眸,却按耐不住周身的杀气,安公公哪敢耽搁,生怕稍有不慎便脑袋落地,姓名不保,立马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T
☆、第一百一十二章:宁太后上当
“好吵!”略有些意识的夏琳儿一脸皱眉模样,睡着的床怎生这么硬,难道不知道她后背受不得那么坚硬的东西么?她原本的床都是被绿儿铺上好大一层软塌的——
意识渐渐回笼,这房中的熏香——倒是让她更为清明几分,她的屋中从来没有熏香的习惯——
“绿儿!”她虚弱的叫了一声,便感到一阵滔天抢地的眩晕感袭来,鼻尖似乎充斥着什么浓郁的气息,使她联想到了不久前的事情,那几个似男似女的人…然后,她便失去知觉了,那么——绿儿呢!
夏琳儿再叫一声,她所拿着的东西一样没少,还是先前在四角巷收拾的,可唯独却没有绿儿的身影,只有空荡荡的回音——
门“吱呀”一下开了,几缕残阳的光照进,今日的天气不错,但看日头,却是近黄昏了!
“是谁?”她看到了在四角巷见过的那个男人,一身花红柳绿,未曾想,这会儿却更甚了,一袭红中带紫的锦袍上面松垮垮的系着一条红色带着羽毛的腰带,整个人看上去更为恶寒,一张涂着不知道多少层白粉的脸整个看上去阴惨惨的,怪渗人,火红的嘴唇涂得锃亮锃亮的,好不可笑!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哀怨与毒恨!夏琳儿都不知道这股哀怨与毒恨来自于哪里?!
只是好笑归好笑,渗人归渗人,夏琳儿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心中自然不肯消停,恒哥哥一直告诉她,在陌生的地方,千万不能放松自己的警惕!
“你是谁?这儿——是什么地方?”夏琳儿朗声道,却见回音四起,这儿真的很大,外头也很吵闹!
“大胆!见到我当朝太后,为何不跪?!”安公公方才在夏府受了气,现下自然将一切的过错都归咎到这个手误腹肌之力的弱女子身上,若非宁太后在,他真的很想将所有的气都撒到这个毛丫头的身上!要知道他小安子即便好色,但一贯是不吃嫩草的,更是对这种空有外貌、身材干瘪之人没有半点儿兴趣!
“宁太后?”恒哥哥口中所言,要将她尽快送回查克,就是因为此次宁太后回宫,想必这宁太后,一定是个厉害角色,既是恒哥哥有先见之明,那便不会半点没有准备,既然是在恒哥哥有准备的情况下,宁太后还能找到她,可见那女人用心狠毒!
夏琳儿眼波微转,却见那油头粉面的太监身后,缓缓走出一个身材还算得上高挑的雍容华贵的女人,当朝宁太湖,她的铁腕手段即便是在查克也是闻名遐迩的,她时常听父王无意中说起,若非宁太后,天朝也未必会像如今这般强盛!只是这个女人,怪就怪在她太过强势,而当时的宁家,权利更是直冲皇权,一山不容二虎,便是这个道理!
夏琳儿微微有些压抑,这些天朝的达官贵人,为何总是这这般,喜欢躲在奴才的后面,真是有些小心的过了头!
“大胆!见到宁太后,为何不跪?!”安公公尖细着嗓子道,似乎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溜须拍马的机会——
“宁太后!”夏琳儿知道宁太后既是将她逮来,心中必然是存着什么心思,再看宁太后将她安排的这个地方,着实是宫中,外头喧闹,闻言今日的宝华苑有夜宴,再不济她也是个部落郡主,宁太后贵为天朝的太后,若是论礼数,她着实应该同她行个礼,在夏琳儿印象中,对宁太后的样子,也有些模糊,原本夏绮月在的时候,便是只有宝华苑夜宴的时候,身为贵人的夏绮月才会带着与她一道同行,见过几面,却不深刻,岁月的痕迹,似乎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目光凌厉,依旧是似乎一眼便能看进人的心底,盯着宁太后的凤眸,那目光中有些尖锐与凌厉。
夏琳儿微微躬身,若是在恒哥哥的府中,她可以作为一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愿意干涉的黄毛丫头,那么现在,面对宁太后,她便是一个不落郡主,代表的是两国的利益!
夏琳儿双手扶在肩头,作为国礼,向宁太后施礼——
“大胆!你这是什么礼仪?你可知觐见我朝太后,那需要的是三跪九叩的大礼!”安公公狗腿的为宁太后置上一张小塌,张姑姑则理好了宁太后身后的长袍,扶着宁太后坐下,宁太后凤眸玩转,看着这个查克部落的小郡主,从今日安公公自夏府回来的形式而言,这个小丫头在霍之恒心中的地位一定不浅!
宁太后听见安公公若有若无的针对语气,宁太后却并未恼怒,若这个小郡主是个养在闺阁之中的草包,那便更容易掌控了!若不是——那…她便要花费些心思了!
“这位公公…琳儿想!这位公公看着穿着,似乎是宁太后娘娘身边的得力助手,却不想这见地,却为何如此短浅!”
“你!”小贱人!安公公狠狠的瞪了夏琳儿一眼,夏琳儿即便是小姑娘,却也并非没有见过世面,何况他们查克的女子一贯潇洒不羁,一些小小的风浪,还是难不倒她的!
“公公难道不知,这扶手礼便是我查克对于尊贵之人的最高礼仪!琳儿不才,在父王口中,却没有少听过京都宁太后的威名,父王总说,宁太后见多识广,对于我查克的最高礼仪,宁太后一定心中明了,至于琳儿是否对宁太后娘娘不敬,娘娘心中,只怕是如明镜儿似得呢!”夏琳儿面不改色,面上没有任何怯色,平淡若水,沉静若兰。
反观安公公,倒是有些急躁——
只见宁太后微微笑出了声,便道:“小安子,退下!”
“太后娘娘——可是…”
“小安子!娘娘叫你退下便退下,为何这般碎嘴!”张宁心不觉开口道,面色有些严肃,这个小安子,如今,竟也是越发的不像话了,半点儿规矩没有,还这般不懂得进退,难怪宁太后的脸色会这么差了!
“是!是!”小安子躬身道,那副卑躬屈膝的模样真是让夏琳儿颇为不屑!
“丫头!你…过来!”宁太后微微勾了勾金指套道,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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