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阁老夫人养成记-第5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以才想让大哥求娶?太子肯定是要有侧妃的,弄走方静怡,还会有其它的女人,凤娘难道都要插一手吗?
凤娘已经嫁给段家表哥,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另嫁他人,而且对方还贵为太子。
“随她吧,前几日她到胥府看我,说段表哥被夺功名后意志消沉。想给段表哥谋个差事,听闻胥家有书坊,央我把段表哥弄进去。”
巩氏没有得到消息,不知道还曾发生过这事。想着鸿哥儿的样子,还有守哥儿说过的话,再加上前段时间的卖考题风波,有些忧心。
“鸿哥儿去胥家书坊,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雉娘想起夫君说过的话,宽慰巩氏,“放心,有人看着的。”
巩氏松口气,“那就好。”
雉娘拿出那张房契,交到巩氏的手中,巩氏吃惊地抬头,“这…这是什么?”
“娘,这是院子的房契,你们要常住京中,哪里能一直租住着。索性就买下来,也是我这个做女儿的粗心大意,还是夫君想得周到。”
巩氏不肯收,“姑爷买的,我哪里能收?”
雉娘将地契塞到她的手中,按着不肯她再还过来,“娘,他是你的姑爷,他的孝敬你哪里不能收?这房契写的是你的名字,就是你的私产。”
巩氏感动得泪水涟涟,还是女儿贴心,她本来是由妾升妻,没有半点嫁妆。虽然现在有皇后撑腰,但总觉得矮人一头。
她默默地将房契收好。
雉娘看着她收妥房契,和她话起家常。母女二人一段时日没见,围绕着雉娘肚子的孩子,闲聊起来。
许是自己也即将要为人母,雉娘对于巩氏更多了一份亲近,就算是巩氏不是亲娘,但她养育原主多年,投注的感情不比亲娘少。
巩氏心情很好,留着雉娘用过晚膳,看到胥姑爷来接人,才依依不舍地看着女儿离开。
临近三月,柳条抽芽,草木发绿。雉娘命丫头们将厚重的衣服慢慢往箱子里收,新做的衣裙终于能穿出来,松松的腰身,遮住开始微隆的腹部。
某一日,许久不见的梁缨上门做客,一脸的兴致勃勃,她身着枣红束腰窄袖及踝六幅裙,显得人十分的俏丽。
一进胥府,先是去拜见胥老夫人,老夫人很高兴,人年纪大了,就爱看爽朗爱笑的姑娘,或是如大孙媳妇那样软嫩娇美可人的姑娘,对于那些个冷艳高贵,知书达礼的女子反倒没有以前那般喜欢。
梁缨见过胥老夫人,从老夫人那里离开后,就直奔雉娘的院子。雉娘热情地招待她,今日的雉娘穿得正是新做的襦裙,呈散花般从胸口一直往下,腰身处并未束腰,行动起来飘逸灵动,因为才将将不到三个月,外人还瞧不出来端倪。
雉娘笑着请她坐下,脸色红润,如三月的桃花,白中透粉,又嫩又娇。梁缨看得有些发痴,等回过神来再瞧雉娘的打扮,心生狐疑。
眼下春暖化冻,万物开始复苏,冬日里躲在洞穴中的动物们都出来觅食。趁着野物们还没有开始怀崽,正是春猎的好时节。
“表姐,我和二皇子韩王世子他们约好,要去皇家围场狩猎。你年前不是还说也想去,我此番是特地来邀你的,你和表姐夫一起去吧。这次公主嫂子不能去,我二哥也不去,就我们几个,有点没意思。”
雉娘笑笑,她是真想去,听梁缨说得都动心,可是无奈身不由己,此次真去不成。若是以后还有机会,她一定去。
“你公主嫂子去不成,我也去不成,下回我们再参加吧。”
她说得婉转,方才梁缨就有些怀疑,听她这么一说,眼神瞄着她的腹部,见她水眸含笑,更加肯定,“表姐,你这不会是…”
雉娘带笑地点头,不自觉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一脸的温情。梁缨两眼放光,激动地道,“那若是你生个女儿,肯定像你,以后我嫁过来,我帮你带。”
梁缨和胥良岳的婚事定在五月,算日子也快了。
永安公主腹中的孩子早就诊出男女,不过是没有外传罢了。一听御医说公主肚子里面的是个男胎,梁缨既为二哥高兴,又有些小小失落,她还盼着公主嫂子给她生个侄女,最好是长得像皇后和表姐的侄女。
这下好了,表姐也有喜,就算是这胎不生女儿,下胎也该是女儿吧。她以后嫁进来,就是婶婶,帮着带侄女是天经地义的。
“那行,我可就轻省不少。”雉娘笑道,没有提起大夫说自己是男胎的话,“不过良岳以后要回阆山,怕是我们相处的时间也不会多,更别提帮我带孩子。”
想到胥家二公子将来是要留在阆山的,梁缨噘起了嘴,就势挽着雉娘的手,“表姐,我真想和你一起留在京中。”
雉娘看着她撒娇的样子,突然有些好笑。
“我也想你在这里陪我啊,不过岳哥儿肯定是要回阆山的,夫唱妇随,你不跟去也不合适啊!”
梁缨的嘴翘得更高,谁说不是呢。当初就想着能嫁进来,天天看到表姐,谁知道议亲时,她听父母提起胥家的祖训,才知道以胥家的做风,二房是要守在阆山的。两家都已经相看过,总不能事到临头再反悔,再说胥二公子人也不错,胥家还有那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祖训,这样的亲事,放眼整个祁朝,也是难得的。
她又不傻,总不能因为无法时常见到表姐而放弃这么好的亲事。私心想着总归是妯娌,一定会有相处的时候,她如此地自我安慰着,翘起的嘴慢慢收回去。
胥夫人一进来,看到的就是梁缨的表情,她好笑地看着梁缨又是噘嘴又是对雉娘撒娇的,心中暗道以后在胥家,那些个妯娌不和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事实上,她自嫁进胥家,和弟妹的关系很是融洽。
她为雉娘感到高兴,梁小姐这么个爽利的姑娘,一看就是做事光风霁月的,叫人打心眼里喜欢。
方才她在外面听到梁缨说雉娘肚子里要生个女儿就好,自己是一点也不生气。虽然大夫已经诊出是个孙子,但要真是孙女,她也是很喜欢的。女儿肖母,如果长得像雉娘,那得多招人稀罕,胥家可是几代都没出过姑娘。
梁缨见胥夫人进来,起身对她行礼,胥夫人笑道,“我就是来问问,等下将午膳摆到这个院子,可好?”
雉娘答道,“好,那就麻烦娘了。”
胥夫人看着她,满脸疼爱,“麻烦什么,家里就我们几个人,你们坐吧,我去厨房看看。”
梁缨观察着她们婆媳二人,想到胥家的那位山长夫人,似乎也是个好性情的,心里越发的对这门亲事满意。
胥府另一边的书房里,胥良川和胥良岳兄弟俩正在读书。胥良川坐着纹丝不动,胥良岳则有些心不焉,不停地望向窗外。
“岳弟,君子读书,如静坐打禅,入定不动。你老是魂不守舍的,哪里能看得进去。”
胥良岳放下书,凑到兄长的身边,“大哥,最近大嫂天天闷在府里,不知会不会觉得有些无趣,要不你去看看?”
胥良川抬眼看他,眼看春闱在即,岳弟的文章做得还有些欠火候。他本想训诫一番,可是看着对方亮晶晶的眼神,想到他前世里窝囊憋屈的一生,遂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
“也好,正好为兄也有些乏。”
胥良岳咧嘴一笑,跟在他的后面。
胥良川走在前面,胥良岳错后一步跟着,兄弟二人穿过园子,再绕过老夫人的院子。还没进院子里,就听到梁缨爽脆的笑声。
胥良岳的脑海中立马浮现出那姑娘明朗的模样,脸上露出笑意。
两人一进门,雉娘和梁缨齐齐望过来,梁缨倒还没有什么,胥良岳先红了耳根,不好意思地低头。
雉娘和胥良川会心一笑。
梁缨再次说明来意,听到春猎二字,胥良岳的两眼立马迸出热烈的光芒,眼巴巴地看着胥良川。
胥良川没有看他。
梁缨没好气地道,“表姐不能去,表姐夫哪里会去,下次吧。”
胥良岳被她说得一懵,哪里来的表姐,哪里来的表姐夫?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梁小姐口中的表姐是嫂子,表姐夫是大哥,这又是从哪里论起的?
梁缨也不打算解释,挑着眉看着他,心里骂一声呆子,猛然间觉得有些羞臊,不知不觉心头泛起丝丝甜意。
这时,刚才离开的胥夫人也掀帘进来,见儿子侄子都在,心道正好,招呼着下人们将饭菜摆进来,就在这里用饭。
胥家的菜色以雅为先,然后再是色香味。梁缨是将军之女,纵然是在永安公主那里见过不少奢华的排场,也没有看过做得精致如此的菜肴,或艳丽如花,或清雅如景,看得人不忍下筷,就怕破坏那份意境。
雉娘好笑,梁缨和她初次在阆山见识胥家菜时一样,都吃惊于胥家人对菜色的讲究。
立在主子们身后的丫头们开始布菜,梁缨本以为好看的菜未必好吃,谁知吃到嘴里,鲜香溢满唇齿,真是色香俱全。
雉娘现在的胃口也已好转,什么都能吃。一席下来,主客尽欢。
用过饭后,胥良川和胥良岳兄弟俩照旧要去书房,胥良岳有些依依不舍,但被兄长的淡眼那么一扫,立马乖乖地跟上。
梁缨则陪着雉娘,慢慢地在园子里消食。
胥家主子少,下人也少,园子里十分的清静,梁缨立马就喜欢上了。
等她要回家时,还约定春闱过后,再来胥府玩。
雉娘笑着打趣,“那时候你就不是来玩了,而是住在胥家,就是我们胥家的人,再也不离开。”
梁缨反应过来,自己也略有些不好意思。
她见到永安公主后,说起雉娘有喜一事。永安公主得知前段时间雉娘胃口不好,忙道,“本宫若是早知道雉娘害喜,就该派人给她送几坛子醢酱,用那个下饭,保管不会吐出来。”
梁驸马在后面苦笑,一想起那时候公主闻不得其它的味道,偏爱吃醢酱,桌子上除了几盘素菜外,就只有一碟子醢酱。
他陪着公主用饭,真是苦不堪言。
“各人的口味不一样,也许胥少夫人并不爱吃醢酱。”
梁缨也跟着道,“是啊,我听表姐说,她光爱吃瓜果,皇后娘娘还送给她一份菜方子,她照着上面的菜做来吃,也没有怎么受罪。”
永安公主“哦”了一声,还是让人送了两坛子醢酱去胥府,雉娘收到两大坛子酱,想起皇后娘娘说过的话,了然一笑。
醢酱被送到厨房,胥家的厨子很少用这样浓烈的调料来烹煮菜肴。但既然是永安公主送的,便试着在一两个菜里加入酱料。雉娘偏好清淡的,只动了一筷子就没有再尝,倒是胥老夫人,就着醢酱做的菜吃了满满一碗粳米饭。
她笑道,“人上了岁数,许是五感慢慢消退,以前尝得不错的菜,现在吃起来略为嫌淡。反倒是以前嫌味重的菜,吃着颇为合乎胃口。”
此话传到厨子的耳中,以后送到胥老夫人的那里的菜,就会有一两个是加了酱料的。
日子如流水般地过着,很快就到了春闱之期。
第102章 游街
此次春闱的策论当然不是早先泄露出来的考题; 祈帝已命胡大学士等重新拟题开考。胥良川进入考场后,见到有别于前世的考题; 没有半点的惊讶。
今生; 太多和前世不一样东西。
上次泄出来的确是真题,既然真题已泄; 改题是理所应当的。
他和胥良岳的号舍都是很好的位置; 胥阁老在位; 无论主考官是哪一位,都会卖胥家这个面子。书童小厮一律不许带进来; 携带入场的只有一些米面; 还有肉菜。考时为三天; 号舍中有小红泥炉,另外还有一定量的炭火; 每排号舍东侧为去秽之所; 即为茅厕。
三日后,贡院的门大开,考生们依次出来。许多人短短三天如脱层皮一般; 失了人形,有的满面愁容; 唉声叹气。当然也有人喜形于色; 看起来考得应该不差。
胥良川笔直着走出来,青衣如新,半点不见倦色,无波无喜; 如平常一般。倒是胥良岳,迭声叫着自己又饿又臭,恨不得插翅飞到家中。
胥夫人和雉娘坐在马车中,丫头们在外面张望着,待看到大公子和二公子走过来。高兴地告知马车内的婆媳俩。
雉娘掀开帘子一角,看到夫君气色尚佳,放下心来。
一到家中,先是沐浴净身。雉娘捧着衣服,乖巧地守在净室的外面,听着里面的水哗声,嘴角扬起。
胥良川洗净后出来,只着里衣,雪白的里衣裹着劲瘦的身姿,还有不停滴水的墨发,加上被湿气所润的黑眸,直直地看着她,看得她的心跟着狂跳,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他慢慢地走近,自然地从她手中接过衣物。她连忙低头,掩饰自己的脸红。高大的男子微垂眸,看到的就是她绾得松松的发髻。几绺发丝飘在耳边,在小巧软嫩的耳朵边来回地飘动。耳朵尖泛着粉红,透着羞意。
因为低头,白皙的颈子露出来,优美又脆弱。他的眸如浓墨,聚起云海。转而念了几句心经,轻抖开手中的衣物,开始往身上套。
她心里一松,抬起头来帮他,不时地帮忙扯个袖子,拉平后摆,帮他正衣理襟。
穿好衣服后,他坐在凳子上,她则拿着大布巾给他绞干头发。他的头发浓且密,却并不粗硬。她仔细地擦干水份,再换上另一块干布,将头发打散开来搓揉着。反复几次,头发变得七分干,再晾上一刻钟,待发已干透,再帮他绾起。
弄好后,夫妇二人前往胥老夫人的院子。
两人进屋后,看到胥良岳已经坐在老夫人的身边,嘴里不停地诉着苦,“祖母,可把孙儿累坏了,那号舍里的炭火半天才烧起来,我煮的饭水放得少,都夹着生。还有那菜,幸好你们备的都是熟食,天气又凉也没有放坏,要不然我还得自己做菜。”
“我孙儿受苦了。”胥老夫人满眼的心疼。
“这点苦倒不算什么,关键是那秽所。第一天进去还闻不到什么味,从第二天开始,用的人多了,那味儿就飘出来。我的号舍在另一头,还能闻得到那股味道,熏得我差点将夹生饭都吐出来。”
胥良川扶着妻子坐下,自己坐在旁边。
胥老夫人关切地询问,“川哥儿,你这几日还好吧?”
“尚可。”
胥良岳看一眼兄长,暗道兄长真是好定力,就那样熏了两天还尚可?他恨不得吐个昏天暗地,硬忍着。
“我不如大哥,我这几天是吃也没吃好,睡也睡不着,等会可得好好吃一顿。”
“对,快,快传膳。”胥老夫人心疼不已,命执墨赶紧去厨房传膳。
不一会儿,胥阁老和夫人也一同前来。见人到齐,胥老夫人命人马上开饭。胥良岳都等不及身后的丫头布菜,自己夹菜吃起来。
胥良川不紧不慢地吃着,一边还留意着雉娘,雉娘冲他展颜一笑,偷偷地将自己碗中的菜夹到他的碗中。
他垂眸,低头用起来。
一个月后放榜,毫无疑问胥良川位列前三甲。殿试过后,钦点为状元,授翰林院修撰。
胥良岳二甲进士头名,钦点为传胪。赵守和也在二甲之列,赐进士出身。
祈帝赐宴,在恩泽园中举行,历称恩泽宴。
百官到场,加上数百的进士们,场面浩荡,气势宏大。往来穿梭的宫女们有条不紊地将一道道精致的御膳摆在桌上。
坐在前桌的是以胥良川为首的前三甲。
祈帝先行举杯,众人齐呼万岁圣恩,将手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上座东西两侧的珠帘后,隔着纱帘。分别坐着皇后和永安公主,贤妃和永莲公主。自古恩科后榜下捉婿,京中有女儿的官员都盯着新出的进士们,遇到合心意的,免不了要为自家的女儿留着,皇家也不例外。
当年永安公主就是在帘子后面,一眼瞧中梁驸马。
贤妃最为上心,为了给女儿选驸马,她是前几日开始就睡不着觉。
皇后端坐着,见贤妃心思都在园子里,浅笑道,“贤妃妹妹不用急,陛下可是说过,今日要让你们慢慢挑,一定要给永莲挑个称心如意的驸马。”
“多谢陛下和娘娘的美意。”贤妃道着谢,眼神还不停地往外看。
永莲面色不佳,似是身子不适。她苍白着小脸,娇弱的样子惹人心疼。她的眼睛落在前桌的男子身上,带着痴迷。男子身量修长,长相出众,单单坐在那里,就与旁边的人不同,万千人之中,她一眼就能看到他。她要的男人就是这般模样,其它的人哪里能入她的眼。
可这男人却已经娶妻,还娶了一个小门小户的妾生女。
贤妃的视线也落在前桌,心里叹息。前三甲中,状元郎是不用想的,就算是胥良川没有成亲,也不能可尚主。胥阁老是朝中砥柱,膝下仅大公子一子,大公子不出意外是要承胥家衣钵,怎么能轻易尚主,自毁前程。
她心中叹息,可怜莲儿一直看不透,偏认着死理。正好趁此机会,让女儿断了念想。她的眼睛移开,转向前桌的另外两名男子,榜眼是个快四十的中年男子,听说发妻已故,儿子们都快娶妻,想来用不了几年,就要当祖父,自是不可取。探花虽然年轻儒雅,却也是早已娶妻,不用再想。
前三甲之中,无一人合适。
二甲之中,头名传胪是胥家二公子,也是定过亲的。其余的进士们,要么就是年纪大,纵然是有些年轻英俊的,总觉得身份上不高,与莲儿不配。世家大户的公子们,一般都是祖荫,极少有人会寒窗苦读,走科举入仕的路。这些进士们大多是清流人家出身,或是来自寒门。
她的莲儿金枝玉叶,是皇家的公主,怎么能嫁给清贫人家?
莲儿没有永安的运气,梁驸马出身高。梁将军竟然舍得让嫡子尚主,轮到永莲,满园子的进士,愣是挑不出一个合适的。
贤妃越看越难过,索性收回目光。永莲是压根都没有去看其它人,她低着头绞着手中的帕子,脸色逾发苍白。
“皇妹可有中意的好儿郎,不如和皇姐说说,皇姐还能给你参谋参谋。”永安的肚子已经很大,她靠坐在椅子上,椅子中垫着厚厚的狐毛毯子。
永莲身子摇了一摇,“皇姐,你又在取笑我。”
永安笑得张扬,“这哪里是取笑?你若是自己没有看中,那父皇可就要直接给你赐婚,到时候你再不满意,也不能更改。皇姐也是为你好,现在你害臊,以后就要吃苦头。还不如大着胆子,顺着自己的心意挑一个合适的。”
永莲心中苦涩,她哪里没有中意的,但是她能告诉父皇吗?就算是告诉父皇,父皇会替她做主吗?
皇后的眼睛随意地往这边一扫,然后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然后捏起酥皮点心,小口地吃着。吃完后,她身后的琴嬷嬷递雪白的绸帕,她优雅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
洁白的手指根根如玉,保养得极好。突然,她抬起皓腕,如玉的手指朝前轻轻一指,指向后面几桌中的一位青年,青年长得颇为俊俏,远远瞧着带着浓浓的书卷气。
“那是哪家的儿郎,看起来和永莲年岁相当,长得也算不错。”
贤妃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见皇后指的青年确实如她所说,长得还不错。
永莲抬起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去。永安也看了一眼,露出一个不明意味的笑意,低头开始吃起点心来。
皇后身后的琴嬷嬷轻轻地走开,小声地询问宫人。很快就得到消息,禀告皇后,“回娘娘,方才那位公子来自沧北,姓文。此次文公子位列二甲第三十六名。”
贤妃脸色复杂,又看了那青年几眼。
沧北文家?莫不就是那个文家?文家那位四爷因为泄题一事,被科举除名,永不能再参加贡试。文家又远在沧北,在京中毫无根基。纵使受太子的器重,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出头。
皇后颔首,笑道,“文家是隐世大家,百年前是纵横书香的世家。他们家出来的公子,怪不得一表人才,名次也很靠前,确实是个不错的男儿。不知贤妃妹妹意下如何,可还有其它的人选?”
“暂时没有,不过臣妾就永莲一个孩子,自然是想为她挑个好的。这些公子们看长相还看不出来品性,臣妾想私下再慢慢打探。”
“你如此想法也是好的。永莲虽不是本宫所出,但本宫一向对她视同永安,当然也希望她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年一过永莲也快十八,年岁不算小,太子不过先她一天出生,都已经娶妃。她是姑娘家,不可错过韶华之龄。”
“谢娘娘,臣妾会加紧挑选的。”
“你有打算也好,本宫会和陛下商议,务必要永莲称心如意。”
贤妃心略定,皇后没有逼着赐婚,她还有时间再好好挑挑,文家的家世太过低了些,她真有些不愿意。坐在她身边的永莲脸色已经白到透明,袖子中的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中,咬着唇一言不发。
恩泽宴后,众进士们又齐聚殿前谢恩。按照惯例,接下来就是游街,京兆府尹已在宫外金门等候,等进士们出来,亲自给状元郎披红。
胥良川坐在枣红骏马,马头上绑着大红的绸花,神气威武。他帽插金翎,身披封红,神色凛冽,玉面霜颜,宛如星君。
从皇宫出来,沿御道直行,穿过次卫门。两边开始出现观礼的百姓,百姓们高声欢呼,相互与左右的熟人谈论着状元郎是如何的俊俏,何等的风姿卓绝。
人群中,还有许多的少女们,或大胆地露出真颜,或娇羞地罩着轻纱帽,一眨不眨地盯着游街的队伍。从状元郎出尘的长相,慢慢移到后面跟随的进士们身上,思量着哪位好儿郎才是良配。
方静怡也夹在一众姑娘中,她戴着细雪绡纱罩着的帽子,眼睛紧紧地追随着最前面的男子。他坐在高大的骏马上,面如冠玉。这般惊才绝艳的男子,为何会看不到自己的好?
幸好,老天待她不薄,将来若是能入住东宫,这对自己不屑的男子,总有一天会拜倒在自己的面前,对她俯首称臣。
她的手死死地捏着帕子,目光幽怨。身边的方静然则去寻找赵守和的身影,见赵守和意气风发,原本憨厚的长相,也变得英俊起来。这么一看,之前的百般不愿意,也松动一些。
可惜听祖母说,赵家人似乎不太愿意。她跺了一下脚,赵家人太过份,要不同意也是自己,什么时候能轮到他们?
姐妹二人心思各异,待游街的队伍渐渐走远,才转身离开。
雉娘也偷偷地溜出门,她现在怀有身孕,确实不宜去人群中挤来挤去,于是在沿湖街道旁边的茶楼中订了一个雅间。
游街的队伍正好要经过此处,沿湖转上一圈,再绕行至吏部内堂进香,方可自行离去。
雉娘站在临街的窗户边,胥老夫人和胥夫人也陪同一起,正坐在桌边喝着茶水。
胥老夫人颇有些感慨,“从你的祖父,还有你的父亲,现在又到川哥儿。我已经看过三回胥家男人状元游街。”
胥夫人在一旁捂着嘴笑,一脸的与有荣焉。
远处的锣鼓声越来越近,在外面观望的执墨推门进来,“老夫人,夫人,少夫人。大公子他们快要过来了。”
胥老夫人和胥夫人站起来,立在雉娘的两边。
很快,仪仗队出现在楼底下,前面的御卫军举着高高的牌子。后面跟着锣鼓手们,将手中的乐器舞得欢快。
枣红的骏马跟在后面,骏马上的男子依旧冷清,头上的金翎被艳阳一照,熠熠生辉。雉娘的嘴角不自觉地露出笑意,白嫩细幼的手伸出窗外,招了一下。
底下的男子似有所感,抬起头来,夫妇二人四目相望,情义尽在不言中。
胥良川渐行渐远,雉娘在后面的队伍中找寻着,看到胥良岳和赵守和的身影,指给胥老夫人和胥夫人看。
最为高兴的是胥老夫人,大孙子高中状元,小孙子也是二甲头名。不愧是他们胥家的子孙,岳哥儿纵使没有川哥儿那般有天赋,却也是一等一的人才。
胥良岳只顾着高兴地瞧着围观的百姓,并没有抬头,也没有看到她们。
数百位进士,个个意气风发,都是人生得意之时,人人面上都流露出喜悦,感染众人。雉娘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浩大的游行,眼睛一直跟随着队伍,眼见着游街队伍全部经过,她才离开窗边。
约一息香后,胥家人开始下楼,准备乘车归府。
到达府中不到半个时辰,胥良川和胥良岳就进了家门。胥良川走在前面,红衣玉颜,冷面松姿。胥良岳紧随其后,俊朗温润。
胥老夫人连声几个好字,由胥阁老引着兄弟二人前往后面的祠堂。向先祖们进香报喜讯。
兄弟二人三叩拜,将香插进灰炉中。
胥良岳在小声地叨念着,意思是他已考中进士,也算对得起祖宗。以后回到阆山,一定要将书院发扬光大,不负祖宗们的期望。
胥阁老也感慨陈辞,告慰先祖。胥家到了良字辈的这一代,就只余兄弟二人。幸得祖宗保佑,兄弟俩不负众望。
胥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们森然肃穆,香案上余烟袅袅,胥良川眼神幽暗,垂眸静立。
第103章 遇险
皇宫之中,恩泽宴过后; 新科状元率众进士们去游街后; 祈帝摆驾回宫。今日大喜; 他自然要宿在德昌宫。宴会上他稍微饮了些酒水,靠坐在塌上,面色潮红,眼睛微眯着; 带着醉熏之意。
皇后摒退宫人,亲自侍候他更衣; 他随意问道; “今日永莲可有相中的人?”
“好像没有; 臣妾看着,永莲的身子似乎又差了,坐在那里脸色惨白; 病怏怏的,臣妾瞧着怪心疼的。以前觉得永安性子太过烈; 人又霸道; 常常气得臣妾饭都吃不下去; 现在想着还是如永安一般生机好动的姑娘,看起来叫人放心。”
祈帝一脸怜惜; 道,“永莲确实是身子太弱,这么多年,上好的补品不知吃了多少; 怎么就不见起色?你派人问问,去年上贡的血燕,贤妃那里可还有?”
“陛下,臣妾一直忧心着永莲,哪里会短她们的?无论是血燕还是百年老参,她们那里都没有断过。”皇后面露忧色,深深叹口气,“臣妾看着贤妃妹妹,也觉得心疼。贤妃这么多年,事事亲为,不假他人之手,尽心尽力地照顾永莲。说句心里话,臣妾养育三个孩子,都不如她养一个孩子那般累。”
祈帝点头,已换好明黄的寝袍,重新坐在塌上。
皇后蹲下,替他除靴。
“臣妾想着,一定要给永莲寻个称心如意的驸马。这孩子一直闷在宫中,也没个同龄人做伴,性子也绵软,得找个真心疼人的男子。今日寻摸着,似乎也没有什么合心意的。倒是有个公子,模样长得俊,才气也不俗,和贤妃妹妹提了一句,贤妃妹妹想再细细打探。”
“是哪家的男儿?”
皇后自己也脱鞋上塌,和祈帝一起靠坐着,闻言一笑,“听说出身沧北文家,是二甲的进士,名列第三十六名。”
祈帝眯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