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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家-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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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办啊!日久生情的道理,他当然懂。
整天瞧着帮里的兄弟讨好那些ji馆里的姑娘,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不就献殷勤吗?谁不会啊。
再说了,自己也不是献殷勤,是瞧着人家姑娘娇娇怯怯的,心里喜欢的不得了。别说叫给她熬药了,就是现在把心掏出来给她,也是乐意的。
咳咳……这当然也就是一个比方。要真是这样,自家老爹得从坟里面给蹦出来。
但掏心掏肺的好还是能的。
咱没人家有权有势有银子,但咱有心意不是?
不是都说心意无价吗?
万一人家这云姑娘一个想不开,真就看上自己的心意了呢?
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的吧。
反正咱先实心实意的,就算将来,这逮回来的鸭子它扑腾着翅膀飞了,自己也不后悔不是。
于是三狗子就见自家少主,老大一个个子的人,可怜兮兮的蹲在一边拿着扇子秀气的给药炉子扇火。
他摇摇头,叹了一声,才上前禀报,“少主,五魁他已经动身了。只是这一个来回走下来,也要不少时间。咱们不能总这么在水上飘着吧。要不然靠个岸,稳当的过几天人过的日子。”
于忠河的神情马上变得冷冽,跟刚才那个嘻嘻哈哈的样子判若两人。他摇摇头,语气十分的坚决,“就这么飘着吧。靠岸做什么?好叫他们找到我?然后争着抢着叫我支持他们中的一人。想得美!只要我这么飘忽不定,他们之间就得相互争抢。这也正好避免他们逼着我让出帮主的继承之权,更给了他们足够的时间叫他们狗咬狗去。等他们之间相互撕咬不下,自然就会想起我。如今嘛,咱们不急,急的是他们,咱们只要时不时的露出点踪迹给别人知道就好。别叫人以为咱们死了就行。”
三狗子忙正色应了一声,匆忙的去了。
于忠河就又扭头,收起脸上的冷然之色,开始熬药。
四娘的梦里,一会是炙热的快要灼烧到自己身上的火,一会是冷的刺骨的水。冷热交替,让自己顿时就如同在冰火两重天中徘徊。
她勉强睁开眼睛,只有炭盆里的炭火烧的红火。也照的这船舱里不那么黑了。
“醒了?”这是于忠河的声音。四娘并没惊慌,而是点点头。紧跟着一杯热水就递到了自己跟前。
“先喝口水。在船上,没有茶叶,先凑合吧。”于忠河的声音有些不好意思。
五娘嗓子疼,一说话还带着一股子沙哑:“没事,要吃药,喝茶反而不好了。”只是没有蜜饯甜嘴,喝药挺费劲的。
于忠河这才笑着将饭菜端过去,“吃了饭,咱们再喝药。”
晚上这顿还是粥。只是改为鱼片粥了。用的鱼应该是最新鲜的,所以,这顿比晌午那顿白粥,吃着味道好了不少。小菜也都是腌制好的咸菜,切得细细的用麻油拌了端来。不能跟家里比,不过好在看着干净。
落到这一步,她也没什么好挑拣的。好好吃饭,早早的养好身体才能回家不是?
于忠河看着四娘吃着简单的饭菜,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心里就更欢喜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媳妇……不,是人家姑娘不嫌弃咱们日子过的简朴。能过好日子,也能安然的过苦日子的姑娘,绝对是好姑娘。
这姑娘要是当媳妇,还是靠谱的。
绝对不会像李当家的娶回来那个儿媳妇,一个县衙小吏的闺女,还是瘸腿的。嫁过来以后,得被一家子捧着。挑三拣四,摔碟子扔碗,都快成了漕帮的笑话了。可笑李家还当是个宝贝。
他这么想着,看着四娘的眼神就更柔和了。
等四娘吃完,他又殷勤的将药递过去,看着四娘皱着眉头喝了,就赶紧将早就准备好的一把山楂片给塞到四娘手里,“去去苦味。”
四娘一愣,低头看着手里干瘪的山楂片。上面还带着一股子别的药味,“你这是从人家药铺里拿的吧?这是人家当做开胃消食当做药材的山楂吧?”
于忠河笑着点点头,“这附近的镇子小,找了一圈,也没找见卖什么果子的。本来这药铺还有乌梅的,我瞧着还不如山楂干净。就只拿了这个。等到了大点的镇子上,我就叫人下去采买。”其实他不差钱,只是常年在船上飘,又是大男人,这些个东西,他从来没在意过就是了。
四娘将这山楂片含在嘴里,却不好再劳烦别人,“这就挺好的。又不是小孩子,受不得一点苦味。”这话说的,自己都想哭。在家里,别说是上好的白砂糖,冰糖,就是最好的蜂蜜还得挑拣呢。这嘴里的山楂,就跟木柴碎屑一样。还真是没吃过的滋味。想起在家里吃的山楂,都是挑了最上等的,洗干净,淋干水,然后去掉里面的果核,然后再用盐水泡了,又淋干水。之后在糖水里泡了,捞出来裹上蜂蜜。再在上面撒上白砂糖,也可以添一些炒熟的芝麻,核桃碎,花生碎什么的。就是那么细致的工序做出来的东西,还得看自己有没有兴致偶尔吃上一两个呢。
还是家里好。
她抬头问道:“于大哥,送信的人已经走了吗?”
于忠河见四娘眼圈红红的,就赶紧道:“走了!怕是得耗费些日子。等你养好了病,想必接你的人也该到了。”
四娘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凡有什么需要的,你说,我一定给你办到。”
于忠河看着四娘苦笑一声,随后就摇摇头。
他想说,我现在就需要一个媳妇,你能办到吗?
话到嘴边就成了苦笑。什么也说不出口。
“你早点歇着吧。”他站起身,就直接出去了。
四娘看着船舱的门有些恍惚。他的心思,自己知道。可是这世上的姻缘,除了要门当户对,更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这个人,她对他没有恶感,相反,因为救命之恩,她很是感激他。
但是这还不足以让自己冲动到以身相许的地步。
她得问问自己,这样的日子自己真的能过吗?
答案是否定的。一天两天是新鲜,时间长了,她自问受不了的。
她想起元娘。元娘当初对皇上,也该是一见倾心的。可是结果了。人是得到了,可那跟她最初想要的已经相去甚远了。
她想起双娘。对简亲王,双娘动情了吗?在成亲以前,一定是没有的。双娘比谁都理智,她知道有些人是不能动太多的感情的。
她想起三娘,三娘为了太子,孤注一掷。可是结果呢,所有的伤痛,都得一个人背负。
平心而论,于忠河是个好人,是个跟他相处久了,很容易产生好感的人。可这天下的男女,哪里是只靠着这点好感就能成就佳侣的呢?
她想起五娘以前讲的故事。富家的千金小姐嫁给了穷书生,结果永远都是穷小子用了千金小姐的银子去读书考科举中状元,之后再迎娶公主,过上幸福生活的结局。
而谁又在乎这富家小姐背后的心酸与不甘呢?
自己和于忠河,其实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富家小姐和穷小子。
她一点都不想叫那样的故事再重演。
第154章
金陵,两江总督府。
新上任的两江总督姓云,是肃国公府出身。极为显贵。
不少人想要巴结,可都悄悄的打了退堂鼓。不外乎是大家都得到消息,知道这总督大人来京城的路上,遇到了刺客。他的掌上明珠,为了不连累云大人被威胁,自己跳了江,如今生死不明。
谁敢在这个时候,跑到人家跟前现眼。
府里,庄氏直接就病倒了。
躺在床上,好几天滴水不进。
云顺谨神色憔悴,好似一下子就老了似得,胡子拉碴的,也没有打理,就坐在床边跟庄氏说话,“咱们姑娘会游水,掉到水里,未必就真的有事。我也下水看了,也打发人不停在沿途寻找呢,既然什么都没找到,那就是好消息。不定被谁家给救了。咱们再等等,总是会有消息的。”
庄氏睁开眼睛,“你就知道拿话糊弄我。穿着棉衣,掉进大江里头,她一个姑娘家,素来又身子弱,哪里就游得动。当是咱们自家的浴池里呢。要真是没事,真是被人救了。咱们派了那么多人在下游大张旗鼓的找,怎么就没找见?即便被人救了,难道不知道带着人回来。以老爷现在的官职,还有咱们家的出身,只要不是要皇帝的宝座,什么给你了他。没人来领赏,可不就是没人救到吗?”说着,眼泪跟着就下来了。
云顺恭猛地‘咦’了一声,想起什么似得道:“你说的对。咱们只在下游找,总想着人可能被冲到下游了,却没想过船也有可能往上游去的。更有可能是往支流上走了。”他猛地站起身了,拍了一下脑门,“这事光咱们还不行。我这就找人给家远送信。凭着咱们跟金夫人的交情,金家会搭把手的。他们南北货运,江上的事情,三教九流的,他熟悉啊。”
庄氏一下子就坐了起来,“那就快去啊。还愣着做什么?”
“你……”云顺谨想叮嘱几句。
庄氏掀了被子就下床,“你忙去吧。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她也觉得自家爷这种猜测十分的靠谱。只觉得浑身都有劲了。
他们不是没想过,要是救自家姑娘的人心里起了歪心思,对孩子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该怎么办?可是即便真是这样,别人能嫌弃,唯独这做爹妈的不嫌弃。大不了以后,一辈子不嫁人,留在家里就好。
跟孩子的性命比起来,其他的都不重要。
庄氏擦了脸上的泪痕,心里开始做最坏的打算。一时间想起出京以前,送几个侄女离开,就觉得云家的姑娘命怎么都不好。还想着无论如何,要将女儿安排妥当,不求高门大户,只求安康。如今,反倒成了奢望了。难道真是冥冥中自有天定。
云顺谨将手里的玉牌拿出来,这是当年他帮助金氏离开云家时,金氏交给他的。凭着这个东西,能向金家求助一次。
如今,也顾不得许多了。
他带着人,在金陵的大街上,转挑体面的铺子逛。而玉佩,他挂在极为显眼的地方,就差贴在脑门上,就怕别人看不见。
一直逛了十多个铺子,也没有人拦下他。这让他心里有些着急。
难道金家在金陵没有铺子?还是自己找错了地方?
不该啊!金陵这么繁华的地方,怎么会没有金家的买卖。
他站在大街上,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不由的有些烦躁。刚想着问题出在哪了,就觉得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见来人是个三十岁上下,蓄着短须的男人。浑身都散发着精干的气息。
“在下冒昧了,敢问您这玉佩是哪里来的。可是在找它原来的主人?”那人声音低沉,说话时看着云顺谨的眼睛,很有些不卑不亢的意思。
云顺谨一愣,转瞬就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这肯定是金家的人!但是自己还真不知道人家在哪间铺子里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玉佩的?甚至怀疑,自己刚才自己所转的几家铺子可能都不是金家的铺子。
但这些都不是自己现在要考虑的重点,于是马上点头,“正是,在下多年前得一位夫人相送,现在正在找这位夫人的家人,也就是这个玉佩的主人。”
那人微微一笑,“那我就知道了。你是云家的四爷吧,想找找回您的令嫒千金,是吗?不瞒您说,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们已经打发人去找了。很快会有消息。请您回去静候佳音吧。”
云顺谨顿时就觉得金家十分有人情味。连忙将玉佩双手奉上,“如今,贵主人已经履行了诺言,这玉佩也当奉还。”
那人摇摇头,“此一时,彼一时。云四爷现在位居要职,天下又将动乱再起。玉佩留给您,若有需要援手之事,这玉佩当得大用。”
说着,就抱拳一礼,转身就混入了来往的人群之中,转瞬,就不见了踪影。
好手段啊!
云顺恭将玉佩收了起来,才又往后走。
有金家的承诺,他相信,要不了多久,一定会有四娘的消息。不管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总比现在这样的牵肠挂肚的好吧。
他强压下心口泛起的疼意。不能深想,也不敢深想。
只期盼着,他的四娘能遇上一个好人,只要能将他的四娘完完整整的还回来,他要什么都行。
而此刻的于忠河,看着手里的药发愁,这姑娘的身体比看上去还孱弱,这药下去后,一直反反复复的,不见康复。要真是再还不见好,就真的得靠岸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船上不适合养病,才导致这样的。
“不关于大哥的事。是我本来身体就弱,多养些日子就好。”四娘笑道:“就在船上吧。船上清净。”除了偶尔有几只水鸟的叫声,真是安静极了。
其实她心里有猜测,能靠岸,谁还能喜欢老是住在船上飘着。总归是人家也有人家的难处。救了自己已经算是大恩了。况且人家对自己还算是以礼相待,没有任何欺辱。请医延药的,花费不少了。大家萍水相逢,无亲无故,不能再做更多的要求了。
等四娘吃了药睡下,于忠河才出了船舱,找了三狗子,“如今咱们在什么地方,实在不行,就靠岸吧。”
昨天才说不靠岸好,如今为了人家姑娘,就又要靠岸了。三德子撇撇嘴,“难怪老主子对少主不放心,您就是不靠谱。为了还不是自己的女人,就舍得下这个本钱。”
“你住嘴,再给我满嘴冒泡,小心我踹你下去。”于忠河有些恼羞成怒。
三狗子呵呵了一声,踹到水里,对于出生在船上,长在船上的他,算是惩罚吗?
主仆俩正说话,就见远远的有船靠了过来。
三狗子皱眉道:“小七管事怎么来了?”
小七管事,不是漕帮的人。但是跟漕帮的关系最是密切。漕帮往年所运送的货物,一大半都是这位小七管事联络好的。在漕帮人的眼里,这位小七管事,也是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了。算得上是漕帮的衣食父母。
于忠河站在船头,远远的抱拳,只等着船靠近了,才笑着朗声道:“哎呀,小七哥,咱们还真是有缘,在这样的地方都能碰见。快上这边来,咱们兄弟好好聚聚。”
小七也不过二十出头,肤色有些黑。回了一礼,他也没想到,按照药铺给的消息,一路追来,会碰见于忠河。这位漕帮的少主。
“少帮主客气了。”小七在两船靠近的时候,轻轻一跃,就跳了过来,船身纹丝不动。
认识这好几年了,于忠河和三狗子这对主仆,竟是不知道原来人家还有这么一手。
“好俊的功夫。”三狗子赞叹一声,就道:“小七掌柜,您这是要去哪啊?”
小七也不在意三狗子一个下人随意的插入主人的问话。事实上,江湖上飘着的这些莽汉们,佩服谁,就任谁为主。并不是就卖身给人家。而且,都是草莽,要拿规矩束缚人,可就没法打交道了。
他微微一笑,“我为什么找来,你们主仆还不清楚?”
三狗子就跳脚,“漕帮那些个杂事,我们主子可不管了。谁爱管谁管去!”
小七一笑,瞟了一眼甲板上的药炉子,还有一边放着的熬药用的砂锅。心里就有了谱。
他朝三狗子一笑:“我还真不是冲着漕帮的事情来得。说到底,那都是漕帮的家务事,没有我一个外人插手的道理。”他指了指船舱,“我是为了里面的人而来的。”
于忠河当即就沉了脸色,“小七哥的消息倒是灵通。我不管小七哥的背后站着哪位大人,想要拿人家的姑娘去讨好或是要挟人家的父亲,这事,在我这就不能同意。”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小七上下打量了于忠河一眼,这小子的人品,还是可信的。当远远的看见是这主仆在船上,说实话,他松了一口气的。以于忠河的为人,还真不会唐突了人家姑娘。
他轻笑一声,“你想哪去了?你小七哥我是那样的人吗?”
第155章
于忠河眉头一皱,又回头往船舱的方向看了一眼,低声问小七,“小七哥,咱们可是兄弟。这些年,我也没问过你的来历。你到底是谁家的?”
像是这样能联系这么多货物来往的,一般人家可吃不住。所以,都怀疑小七是哪个了不得的权贵之家的管事,可谁都不敢认真去打听。他们就是靠苦力吃饭的,给谁干不是干啊。
而且漕帮最赚钱的买卖,其实是走私盐。而他们走私的这部分盐,全都是小七提供的,夹带在货物里,一点都不显眼。
所以,小七虽然不是漕帮的人,漕帮上下却没人将他真的当成外人。因为他太知道漕帮的底细。
如今,小七突然对里面的云四娘感兴趣,不能不叫于忠河起疑心。
要知道,这两江最要紧的就是盐税,而这些,也在两江总督的管辖之内。他一个倒腾私盐的盐贩子,找上总督大人家的姑娘,这是想干什么?
这是自己多想呢?还是他本身的目的就很奇怪。
除了这点联系,他实在想不出来,小七跟云家能有什么牵扯。
小七呵呵一笑,这小子今儿有点奇怪啊。上下打量了于忠河一眼,淡淡的道:“行了,你也别问,问了我也不能说。就算硬逼着我说了,那也绝对不是真话。你只进去帮我带句话给里面的人,见不见我,人家说了算。”
三狗子就跳脚,“我说小七掌柜,你这可不地道啊。我们少主才捡到个媳妇,你就上来抢……”
还没说完,就被于忠河抬起脚踹了下去,“多嘴!”
小七跟着就皱眉,“什么媳妇?你小子,把人家怎么了?”
于忠河涨红了脸,“小七哥,咱们认识的时间不短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小七这才松了一口气,警告道:“你小子老实点,可别真惹了不能惹的人。”比如在家那位据说是十分心狠手辣的小姑奶奶。
于忠河就挠头,“真就……不可能?”
“可不可能的,你扣着人家闺女也不行吧。这得问人家爹妈不是。”小七白了他一眼,才道:“你也甭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先替我传话去。”
于忠河叹了一声,“我就知道,逮回来的鸭子不折了翅膀,迟早会飞的。”他朝江面上看了一眼,才惆怅的道:“说吧,传什么话?”
小七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匣子,“也不算传话,东西转交就好。看了东西之后,她会明白了。”
神秘兮兮的。
于忠河又狐疑的看了小七一眼,“那小七哥就等等。”
四娘已经醒了,在于忠河高声跟远处的小七打招呼的时候,给吵醒了。后来,外面的声音不大,她也听不真切。如今见于忠河进来了,就笑道:“客人走了吗?”
于忠河不好意思的笑笑,“是我吵醒你了吧。”说着就将匣子递给四娘,“客人没走。是来找你的。说是你看了这个,就明白了。”
四娘愣了一下,才接过匣子。什么人来找自己?要是自家的人直接说了身份就好,怎么会靠东西辨认呢
难道不是自家的人?那要是落到那天晚上的黑衣人三手里怎么办?
要是没记错的话,那该是戚家的人。
四娘有些忐忑。相比起其他人,她如今更愿意相信眼前的于忠河。
于忠河也看出了四娘的忐忑,小声道:“这个人我也认识,算是熟人,人品还不错。许是你们家的人相托的也不一定。”
这话叫四娘心里多少安稳了一些。低下头看了看盒子,就是一个普通的盒子。盒子上没上锁,轻轻一掀就打开了。
于忠河本没打算看,但还是瞟了一眼,以为是什么呢?没想到是这个东西,他耻笑一声,“水草?”给匣子里装一把水草是什么意思?这玩意伸手一捞,江里能捞出一大把来。而且看这水草还新鲜,显然是刚捞上来不久的。这小七想干什么呀。逗人玩吗?
其实四娘还真不认识这个,池塘里肯定也有,但她即便见到了,也没在意过。她听到于忠河叫它‘水草’,就心里一动,想要确定似得问道:“你确定这是水草吗?”
于忠河笑道:“外面的水里就有,想要多少有多少。别的我会认错,这玩意是肯定不会认错的。”
四娘的眼睛一瞬间就亮了。她终于知道来人是谁了。
五娘身边新添了四哥皮肤黝黑的丫头,分别是海石,海藻,石花,水草。
那这人什么不送,却顺手捞了水草来。不是摆明了,他们跟五娘的丫头水草是一个来历吗。
都是金家的人。
要是连五娘都信不过,她还能信谁。一时马上就掀了被子,下了床,“快请他进来。”十分郑重的样子。
于忠河看她这样子,就知道两者之间一定有什么十分亲密的关系。要不然,她不会这样。
于是,也不耽搁,就转身出去了。
只是看着小七的眼神却不怎么友好,“人家叫你进去。”
小七没有半点惊讶,抬腿就要走。于忠河拉了他一把,“小七哥,你要拿我当兄弟,就告诉我,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七拍了拍于忠河的肩膀,“你这么想吧。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只是这个中间人,之于我和她,都非常重要,也绝对信任。这么说,你明白吗?”
于忠河看小七是认真的,就撒了手。在云四娘遇事以后,能主动寻找,自然是她极为重要的人。
难道是她的未婚夫?
他一拍脑袋,还真没问过人家定亲了没有。这事闹的!
小七进了里面,没有直视四娘,而是侧了身子,问道:“姑娘可好?”
四娘谨慎的道:“此水草是否是家妹的水草。”
“水草长在水里,而天下的水共源。水草自然就同根。”小七淡淡的回应道。
四娘又问道,“可即便这样,这水草和海藻还不一样呢?”
“海藻跟海石相伴而生,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小七明白四娘的谨慎,就道:“那海石开出石花才奇怪呢。”
四娘心里一松。如果说一个水草是巧合,那么连着说出海藻,海石,还有石花的名字。就绝对不是巧合。
她也想着,金家不愿意露于人前,想必也不想叫人知道他是金家的人。所以,才打了这个哑谜。
门外的于忠河可不就满脑子浆糊。海藻怎么跟海石相伴而生了?有常识没有啊?这都说的什么啊!
就听里面有小七的声音传来:“……姑娘要是现在想回家,咱们现在就走,不会有人阻拦的。”想拦也拦不住。
四娘当然想现在就走。但想到于忠河可能遇到难事,需要自家爹爹帮忙,她觉得有必要将于忠河这个救命恩人,引荐给自家爹爹。
于是沉默了半晌才道:“烦请给我爹带句话,就说我在这里一切都好。因落水生病,想等稍微好转之后再回家。这边于大哥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他的人品性情还是信得过的。让我爹娘无须担心,过年前,我肯定回家。”由于忠河主动送自己回去,比自己被人找回去,对于忠河的好处更大。
小七嘴角就有了几分笑意,一闪而过。“如此也好。”
说着,就起身告辞。
四娘忙道:“问一下,……辽东……还好吗?”毕竟五娘是冲喜去的,辽王要是好了还好说,要是不好,还真就不好说了。她的心一直跟着悬着。
小七脸上的笑意更柔和了些,“请姑娘放心,一切都好。平安喜乐,万事随心。”
四娘顿时就笑了,眼里也有了泪意。“那就好,那就好。”总算能放心了。
等小七出来,看见于忠河在甲板上傻笑,就知道人家姑娘没走,还说了不少夸他的话,叫他心里顿时舒服了。
就走过去小声道:“行啊,你小子。”
于忠河就笑的有些嘚瑟,压低声音阴测测的道:“你是不是她……未婚夫家派来寻找她的人?或是她心仪的人……还是心仪她的人……”
小七用肩膀撞了一下于忠河,“你脑子被门夹了,要真是这样的关系,能放心的将人给你留下?这不是把鸡放在黄鼠狼家叫照看吗?傻不傻?”
于忠河一拍脑门子,可不是糊涂了吗?
“少主一遇见人家大姑娘的事,就犯糊涂。”三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的,换了衣服出来,不过头上还沾着水草。莫名有几分喜感。
小七将三狗子头上的水草取下来,就扭头对于忠河小声道:“告诉你一句实话,那姑娘没定亲。人家爹妈也没想攀高枝,就是想在这乱世里,找个能护住自家闺女的人。”说完,他颇有深意的拍了拍于忠河的肩膀,然后跳上旁边自家的船,摆摆手,就走了。
只留下于忠河亮着眼睛,咧着嘴傻笑。
晚上,云顺谨就收到一封匿名的信件,上面是四娘这段时间的所有消息。
只看信封上的‘平安’二字,就叫他的心有了着落。
第156章
于忠河没有打搅四娘休息,到了晚上,才奔到船舱,就看见四娘正对着那水草发呆。
“你喜欢这个啊?”于忠河不可思议的道,“你要喜欢就早说嘛。我下去马上就能给你捞回来。”这玩意实在是不稀罕。
四娘赶紧拉住他,“丁大哥,不用了!”她说着,就将匣子收起来,留个纪念,而将那慢慢干枯的水草顺着窗户扔下去,“它有它应该呆的地方。”
于忠河面色一僵,“我知道姑娘的意思,你是想说你有你该去的地方,我这里留不住你,是吧?”
四娘诧异的看他,既而失笑的摇摇头,才道:“于大哥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看见它,就不由得想起一个亲人罢了。哪里会遮遮掩掩的说话?”
“亲人?”于忠河挑眉,“是两位和亲的公主吧?”
四娘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淡了。虽不中,亦不远矣。
“你担心她们过的不好?”于忠河轻声问道。
“我们姐妹四散飘零,这辈子想要再聚,只怕是难上加难了。”四娘深吸一口气,“我也以为我是最幸运的,没想到一出京城就遇到这刺杀。险些命丧鱼腹中。我当时就觉得我可能真的活不成了的。谁知在那样的情况下,我还能逃出生天,被于大哥所救。所以,这几天,我又一直觉得我是幸运的。说起来,于大哥还是我命里的贵人呢。只盼着我的姐妹们都能遇到自己贵人。”
于忠河可不想当什么贵人。他呵呵一笑,“那是你运气好,正好遇上我那天晚上去了附近。”
四娘笑了笑,又问道:“于大哥是漕帮的人?”
“你知道漕帮?”于长河诧异的道。大家闺秀上哪里知道漕帮去?他有些惊讶。
还真是听五娘提起过。四娘抿嘴而笑,“有所耳闻,并不详尽。听人说,漕帮就是这江面上的霸王,不知道是不是?”
于忠河喜欢这个称呼,“咱们世代靠着这条江养家糊口,要是没有这点本事,哪里能混得下去。”
“那如今呢?”四娘又问道:“我瞧着于大哥整日里飘在芦苇荡,难道有什么麻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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