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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家-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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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忠河喜欢这个称呼,“咱们世代靠着这条江养家糊口,要是没有这点本事,哪里能混得下去。”
  “那如今呢?”四娘又问道:“我瞧着于大哥整日里飘在芦苇荡,难道有什么麻烦的事?”
  于忠河这才又看向云四娘。这姑娘这是套话,打听清楚才好帮自己,要偿还这份救命的恩情吧?
  难不成就这么急于跟自己撇清关系?他的心里微微有些不是滋味。
  四娘就那么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于忠河也低头看四娘,灯下的姑娘叫人看不清肤色,但双眼澄澈,脸颊消瘦,越发显得弱柳扶风。
  他不是什么粗鲁的汉子,幼年时,父亲也给他请过名儒,教导他读书习字。只是出身限定了他的前程,生是漕帮的人,死是漕帮的鬼。
  按着年龄,他也该成亲了。但是为什么没有呢?不过是不合适,不甘心罢了。
  他的母亲,也是大家族出身。不过是不慎落入水里,被父亲救了。父亲将她送回了本家,却没想到母亲的家人却说母亲是失了名节,要母亲出家,青灯古佛一辈子。母亲为了证清白,在被压去庵堂的路上,跳进了池塘。是一直跟在在母亲身旁的父亲救了她,从此母亲隐姓埋名,跟了父亲,两人成了亲,生下来他。父母感情一直很好。不过母亲到底是落水时落下病根,前两年去了。紧跟着父亲就像是失去了养分的树木,快速的枯萎,不久也病死了。
  他不敢将四娘还回去,其实心里也有这样的顾虑。他害怕,这姑娘会跟母亲一样,被家族所抛弃。
  他也想找过像是母亲那样温柔,多才的姑娘做妻子。而他看到四娘的第一眼,就认定了,这是个好姑娘。他一直想象的妻子的样子,就该是她这样的。
  于是,他扭过头,他还不想跟她撇开关系。
  他决定了,他要像爹爹当年护送娘回家一样,将这姑娘送回云家。然后再一点一点筹谋。
  他看出来了,这姑娘并过不惯现在的生活。或者说,她不是在生活,而是在忍受。
  那么,他大概先要做的,就是有富足的生活条件,让她跟着自己不会受苦。
  “明天,咱们就慢慢的往金陵走。”于忠河看着四娘,“你身体不好,但是咱们走慢点应该无碍。你别多想,我是想着你说你过年前会回家,如今年已经到跟前了。若是再遇上水路不好走的时候,还得耽搁时间,所以,咱们尽快出发吧。你先歇着,我去安排。”然后,迅速的从船舱里走了出来。
  四娘愕然的看着于忠河走了出去,这么答非所问是什么意思。
  而此时的云顺谨正拿着金家递来的消息,露出沉思之色。
  信上详细写了救自家四娘的这位于忠河的信息。
  要论起出身,这位倒也不算是无名之辈。他的父亲虽然只是江湖草莽,但是他的母族却也是江南望族。先不说关系的好坏,只从血统上看,说起来也算是能装点门面。
  人品上,金家的人说上佳,那就是没有什么大的毛病,比如嗜赌成性,贪杯好色等等,都跟他不沾边。
  能力方面,信上没下定论。只是将漕帮最近长老争帮主职位的额事详细的说了说,单就这一件事,就能看着这于忠河还真不是心里没有成算的人。
  他先将自己心里的冒出来的某种念头压住,拿着信快步回了内院。自家媳妇再听不到闺女的消息,大概真的会疯魔的。
  庄氏无力的靠在榻上,身上搭着薄褥子。见了云顺谨也不起身,只是拿眼睛瞪着他看。
  云顺谨将手里的信扬了扬,“平安!”
  庄氏蹭一下坐起来,抢过信粗略的看一遍,再三确认四娘没有受到一点伤害,而是被船上的哑姑姑照顾的时候,庄氏就双掌合十,直念阿弥陀佛。
  庄氏又是起来给菩萨上香,又是给四娘收拾屋子,好像这些日子的不舒服从来都没有过。
  直等到晚上睡下了,庄氏才小声问云顺谨,“你说这信上的于忠河,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云顺谨翻了个身,背后庄氏,反问道。
  “我说你这人装什么糊涂啊?”庄氏就用胳膊撞他的背,“我说的什么意思你不知道?”
  云顺谨不耐烦的往外面挪了挪,“你什么都没说我知道什么啊我?”
  庄氏又拧了云顺谨一把,“叫这于忠河做咱们家的姑爷,你瞧着行不行?”
  云顺谨哼笑了一声,“你这是半晚上的发癔症呢吧?”
  庄氏跟着一叹,“咱们四娘虽说没啥闪失,但咱们信,外面的人不信啊。咱们本来说,想给四娘找个家世不显的,只要对闺女好的,人口简单的就行。可是出了这事以后,再跟门第低的结亲,人家会怎么想,肯定想着咱们四娘有什么不妥当,是不是已经不是……就算成了亲,证明还是黄花大闺女,可是这事能满大街的去宣扬澄清吗?留下这么个话柄叫人家指摘,咱们家姑娘又是一点委屈都不肯受的性子。平日里玩笑话惹她不高兴了,她都撂脸子。更何况这样的闲言碎语。就算姑爷好,可一年两年没事,谁能保证十年八年之后,还没事呢?就这还得跟撞大运似得,真遇上有心胸的姑爷才成啊。我这左思右想,倒不如这个于长河靠谱。两人之间,先有这救命之恩,后有了以身相许,多好的事。再说了,这信上不是说了吗?身高长相,本事,能耐,都不算差。唯独就差在出身上。可不是还有一句话,叫做英雄莫问出处吗?老爷现在的官职,提携自己的女婿,难道谁还能犯了王法?要不然,我写信给双年,看看简亲王能不能给他在京城谋取个差事。他又无父无母,就算没有产业也不要紧,咱们给置办就成了。反正咱们至今只有一儿一女,孩子少,多个女婿就当是儿子。怎么着都不吃亏不是?关键是,四娘不必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
  云顺谨将被子往上一拉,这些他都想过,可是,一方面,没见到这个于忠河的本人,自己不能轻易下结论。二是,也要看人家的意愿。这世上强扭的瓜从来就不甜。
  若都合适,倒也不是不行。
  再说了,他的前程,根本就不需要自己谋划。
  在戚家蠢蠢欲动,而朝廷却没有水师可以阻挡的情况下。漕帮能在大江上纵横,不管是现成的船只,还是精通水性的人手,只要武装起来,可不真是一支训练有素的水师。
  朝廷不用费一兵一卒一文钱,就能拉起这么一支劲旅。可付出的代价也仅仅只是皇上给予于忠河的封赏罢了。
  这件事,不管是对谁,都是有好处的。
  若是能如此,四娘嫁给他,也不算低就了。
  但这都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于忠河自己愿意!


第157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就快要回家的缘故,四娘觉得这两天身上可是爽利多了。她歪在榻上,裹着被子,打开窗户,看着外面的风景也觉得格外的舒服。
  坐在小船上看风景,跟坐在大船上是不一样的。大船只能在江面上走,却不知道这小小的支流,也别有一番风景。
  “要是有笔墨纸砚就好了。”四娘看着外面芦苇荡,上面有成群的野鸭子,时而低头,将头埋进水里,时而用嘴梳理一下身上的羽毛。要是能画下来,该多美!
  她只觉得眼前的一幕场景,可真是比以前看到的什么天鹅,鸳鸯戏水图都美。透着一股子扑面而来的自然气息。显得那么生机勃勃。
  于忠河瞧着四娘盯着野鸭子看,脸上带着可惜的神色。于是什么都没说,直接脱了衣服就跳进水里,不一会功夫,两只野鸭子被拧断了脖子被于忠河提上了船。
  四娘见鸭子群嘎嘎叫着全飞了,还以为鸭子被什么大的水鸟给惊飞了,也没在意。
  可等她一转身,就见于忠河提着两只鸭子站在门口。
  “你不是喜欢吗?”于忠河笑的很不好意思,“也是,这些天光吃鱼了,只怕你吃不惯。是想吃鸭子了吧?叫哑姑姑给你做。她做的鸭汤面可是一绝。”说着,就拎着两只鸭子去了厨房。
  谁想吃鸭子了?
  刚才的景象有多美,现在就有多糟心。
  这一辈子自己都再也不想吃鸭子了。
  四娘愤愤的关了窗户,捂着被子躺下了。这人可真是会煞风景。气了一顿,迷迷糊糊的竟然睡着了,等一觉起来,果然闻见特别香的味道。她那美丽的鸭子啊,成了盘中餐。
  “快起来!”于忠河笑的很殷勤,“你不是想吃鸭子吗?做好了,尝尝?”
  要是这是在自己家,早就将碗甩出去了。但是看到于忠河带着忐忑的笑脸,她却怎么也做不出这样失礼的事。
  这是他的心意!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他的心意。
  她这么安慰自己,抬起头,却被他带着忐忑而期待的眼神惊了一下。
  他这么在乎自己的感受吗?
  能遇到一个时刻在乎自己感受的人,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她拿起筷子,挑着面条,吃了两口。见于忠河还盯着自己,她就道:“很香,很好吃。”
  他们不是一样的人又怎样,光是这份心意,也许自己这辈子都不会遇上了。
  回去之后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呢?
  爹娘不会嫌弃自己,可自己不能成为家里笑话和负担。
  这么想着,眼泪就吧嗒吧嗒的往掉了下来,落在碗里面,满嘴都是苦涩的味道。
  “你……你……你别哭啊。”于忠河有些手足无措,“是面不好吃吗?不好吃就不吃,剩下的给我就好了,你哭什么啊?”说着,就抢了四娘的面,扒拉在嘴里,细细的嚼了嚼,觉得味道刚刚好啊。
  四娘被他的样子逗的破涕而笑,问道:“没觉得味道哪里变了?”
  于忠河狐疑的又吃了一口,“嗯!还真是不一样,更咸了?”
  四娘不解的看他,“不是一个锅里做出来的?”
  于忠河笑着看她,“掉了金豆子进去,可不更咸了?”
  四娘一愣,她这是说自己眼泪掉进去了,叫味道变了。
  “那你还吃?”四娘伸手要拿回自己的碗。
  “掉进去才更香呢。我刚才吃的那碗倒是淡了。”于忠河说着,就自己先笑了起来。
  “就着别人的苦涩下饭,就真那么香甜?”四娘眨着大眼睛看他,问道。
  这话叫人心里沉沉的,“你有什么苦的,都倒给我,我给你兜着。”于忠河看着四娘的眼睛,认真的道。
  四娘愕然的看他,就见他的眼神清澈明亮,叫人觉得深不见底。这是自己认识的于忠河吗?
  于忠河轻笑一声,将碗里的面都吃了,才道:“你这一份,带着苦的我都吃了。一会子叫哑姑姑再给你下一碗。”
  四娘的眼泪像是泛滥一下就流了下来。自己的苦得自己受着,谁能代替谁?谁又能拯救谁?
  于忠河知道四娘担心什么。就道:“我亲自送你回家。要是你家里不要你,你就跟我回来。我没有大本事,但是叫你吃饱穿暖还是能的。将来在太湖的岛上盖个大宅子,闲时泛舟湖上,高歌到天亮都没人管。外面的时势不管怎么变幻,都少不了咱们的安然日子过。这话我放在这,一旦说出口,就永远作数。”
  四娘扭过身看着外面的芦苇荡,她觉得她的心思开始飘摇了。
  晚上,她做了一个五彩的梦。梦里像是躺在云朵编制的床上,在随风飘荡。她在天上,看见在皇宫里穿着华服的元娘。看到在简亲王府,迤逦而行的双娘。看到在大漠的草原上,纵马驰骋的三娘。看到在辽东,站在一片菜地里的五娘。还有六娘,她一直站在山茶花丛里对着自己抿着嘴笑。
  她觉得浑身都轻飘飘的。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才好。天上很美,云彩做的的床很柔软,但是还是脚踏实地更自在一些。
  慢慢的,她落了下来。那是一片广袤的水域,越来越近了,水域里小岛星罗棋布,上面开满了桃花,她似乎都能闻见那灼人的香味。
  这是世外桃源吗?
  她心里这么期盼着。慢慢的降了下来,她看见掩映在桃花林里的一角飞出的屋檐,青砖黛瓦粉墙朱门。好一个精致的所在。
  此时从大门里走出一个一身劲装的男子,他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就见他的视线落在桃花林里,眼神变得温柔又痴迷。她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那桃花林里走出一个鹅黄衣裙的女子。
  仿若初春绽放的迎春花,婀娜多姿。
  那男子迎着那女子走了过去,到了近前,拉了那女子的手。温柔的笑着伸手将她头上的花瓣取下来。
  两人相视而笑。画面就定格在那一瞬间。
  四娘觉得身子一沉,就掉了下来。
  这才惊觉刚才那就是一个梦。梦里那男子正是于忠河,而那女子正是自己。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梦里,自己就是认不出自己来?
  她起身倒了一杯茶,又想起梦中两人相对而笑的场景,不由的涨红了脸。
  自己是被于忠河的那番话搅乱了心绪吧。
  所以,第二天,于忠河就不怎么能见到四娘了。
  他问哑姑姑,“怎么了?她是哪里不舒服了吗?”
  哑姑姑白了他一眼,人家姑娘开始躲着他了,就证明是见了他会害羞了。会害羞了,就证明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意思了。连这个都不懂的愣头青,还想着娶媳妇,做梦吧。
  她这边一通比划,于忠河也看懂了□□分。
  一时喜欢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三狗子就道:“过两天就要见人家总督大人了。你可别这么动不动就傻兮兮的笑。”
  “这还要你教?”于忠河白了三狗子一眼。
  想着得送人家上门,就赶紧去看看自己还有什么体面点的衣服带出来没有。
  而云顺谨,看着眼前这五大三粗的汉子,有些愣神。“你说,你是来送信的?”
  五魁点点头,将揣着的链子拿出来给云顺恭,“我们少主说了,等令嫒千金的身体好点,就送她回来。先叫我送信来了。您也知道,这路程远,再加上您这高门大户,转悠了好几天都不敢进。看你们家也不像是急着要找人,还想着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可别送错了消息,惹出笑话来才好。”
  云顺谨心道:原来这于忠河还真不是有意将人扣下要什么好处,人家也在金家找到四娘之前,就派了人报信。可见这人的人品还真像是金家的说的,绝对上佳。
  他热情的管家来,然后才对五魁道:“你先在府里小主几天。你们少主年前肯定会过来的。我们也已经得了消息。”
  “看来我还是来晚了。”五魁有些赧然。又觉得这位云大人真是平易近人,和蔼可亲。
  晚上一壶酒下肚,不知不觉的他就将漕帮的事,于忠河的事,全都秃噜出来了。
  于忠河此刻还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岳父大人,连他几岁尿裤子的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船靠了岸,四娘从船舱里出来。就看到一身劲装的于忠河,顿时就有些不自在。
  眼前的人跟梦里的人,不知怎的就重叠在了一起。
  就见小七站在岸边拱手道:“少帮主,真是守约啊。”
  于忠河也没想到,小七会来这里亲自迎接。看着岸边不显眼的马车,他也没资格拒绝人家的好意。
  四娘看见小七,眼睛一亮,“真是有劳了。”
  “四姑娘不用客气。你的事,少主已经知道了。发下话来,叫咱们一定好好安排。”小七比上次更恭敬了几分。
  少主,指的是云家远。
  四娘脸上的笑怎么也遮挡不住,“哥哥他还好吗?”
  两人是堂兄妹,不想叫人猜出身份,这样的称呼就正合适。
  小七点头笑笑,“都好。一切都好。”
  于忠河只觉得小七就是一个谜,这个谜底是什么?他还真有点好奇。


第158章 
  四娘坐在马车上,反倒有些近乡情更怯了。
  “没事,要是他们不要你,咱们转身就走。”于忠河在马车外小声道。
  要是真的不要你就好了,咱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了。
  “你倒是盼着我爹娘要我还是不要我?”四娘有些气闷的道。
  “要你自然好,不要也没关系。”于忠河没想到四娘还会在车里回答他的话,顿时就惊喜了。他说的是实话,他娘就没有娘家,爹还不是宝贝了娘一辈子。他想,他也能宝贝她一辈子的。
  不安好心。
  四娘这么想着,脸上却又泛起了红晕。
  要是自己真的嫁他?爹娘会同意吗?她心里还真有点不安和忐忑。真不知怎的脑子里就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总督府并没有大张旗鼓,就是怕引起别人的议论。
  庄氏抱怨云顺谨,“我说就该打发人接一下的,你非不让……”
  话还没说完,云家茂就窜出去,“我去接姐姐,不走远,就在门口。”
  云顺谨没拦着,“在大门口等着吧,将中门打开。”
  毕竟是救了自家闺女的命,就该郑重一点。
  马车一停到门口,于忠河就见到十几岁的小子迎了过来,远远的就对着自己郑重行礼。
  于忠河也闹不明白这是什么路数,但还是马上还了礼。
  “这位就是于大哥吧。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了,快……咱们回家说。”云家茂在家里一副孩子的样子,但是有外人在,还是挺像那么回事的。
  “茂哥儿?”四娘听见弟弟的声音,在马车里问道。
  云家茂眼圈一红,吸吸鼻子,“姐……是我。你还好吗?”
  “好!”四娘应了一声,眼泪就下来了。所有的忐忑和不安在听见弟弟说话的那一瞬间都烟消云散了。
  于忠河被从正门请了进来,他就是再不知道礼数,也知道这正门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走的。可自己来,偏偏开了中门。
  这跟自己预想的不一样!
  说好的,父母不要,家族不容呢?
  要是人家父母稀罕,还有自己什么事?自己还怎么跟在后面捡漏啊。
  他面上一派沉稳,心里已经有些不安了。该不会真的就这么把到手的媳妇又送到老丈人手里了吧。
  他觉得自己的脑门上一个贴着一个大写的‘蠢’字。
  突然发现三狗子当初建议的‘生米煮成熟饭’才是最靠谱的办法。非要当什么正人君子!正人君子娶媳妇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啊。
  越是往里面走,见识了高门大户的气派之后,这种感觉越是明显。
  猛然想起什么的往后一看,竟然发现小七那些人神奇的失踪了,而云家更不可思议,竟然没问,仿若看不见。
  这不正常啊。
  不过到了现在却不容自己多想,因为快步走来的夫妻,已经进入了他的视线。
  男子三十来岁的人,正值壮年。一身葛青些的袍子,文士的打扮,却不难从步履上看出是个练家子。那女子清瘦,仿若病了一场一般,可即便形容憔悴,也像是二十多岁的少妇。
  “是于少帮主吧?你的大恩真是叫人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才好?”云顺恭远远的看到于忠河的样子,心里就先满意了几分。这长相,这姿容,这仪态,这气度,绝对算的上上佳。可见有个出身良好的母亲对一个孩子的教养意义有多重大。
  庄氏更满意,都说丈母娘瞧女婿,越看越欢喜。于忠河给他的第一印象好的不得了。哪里看的出是江湖草莽,明明就是将门之后的样子嘛。
  世家子弟,也不过如此。
  “爹!娘!”四娘撩了帘子从马车里露出脸来。就有笔儿纸儿哭着扶她下来。
  于忠河一瞧,好家伙,马车边上跪着二三十个丫头婆子,大大小小老老少少。
  “都起来吧。”四娘抬抬手,都是自己院子里的人。看护主子不利,最近只怕也没少受责难。
  庄氏伸手,拉过四娘一把抱在怀里,抬手就往四娘的脊背上打,“你这孩子,性子怎么那么烈。就算有事,也有你爹周旋。你逞什么英雄?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跟你爹怎么活?”
  云顺谨赶紧拦了,“你这人,打疼孩子了。”说完,他眼神一扫,就发现这于忠河的眼里满是……心疼?
  这混蛋小子!
  云顺谨心里顿时就不自在了。
  庄氏拉了四娘往里面去,云顺谨就请了云顺恭去客厅。
  两人落座,云顺恭就先道:“感谢少帮主施以援手。以后但凡用到云家,你只管说话。这大秦国少有云家办不到的事。”
  这话说的很有底气。
  这父女俩说话的口气真的很像啊。都是恨不能一口气将自己给吓死。
  “只是顺手罢了。哪里能劳烦云大人呢?”于忠河心道,我要你那宝贝闺女,你给不给?
  云顺恭就笑道:“咱们还是有缘分啊。那晚没想到刚巧碰上少帮主。”
  这是怀疑自己的动机还是什么意思?
  于忠河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道:“这是漕帮的家务事。有些人做的过了,在别人的地头上干活连招呼都不打。漕帮可没少给他们被黑锅,不给点教训就不长记性啊。”
  带着别样的霸气。
  叫云顺恭心里又喜欢了两分。
  他知道于忠河指的的戚家。他也正想找戚家的晦气,说不得还真能合作一回。
  于是问道:“听说漕帮最近不安稳。”
  知道的还不少?
  于忠河摇摇头,“不是大事,一个家里的亲兄弟还打架呢。打完了还是亲兄弟。”
  这就是说万事都还在他的掌控中。
  云顺谨沉默半晌,说心里话,就算叫自己找,也未必能找到像于忠河这般的青年才俊了。可能也就是家世好看一些罢了。其他的,真是不能跟这个一早就在风浪里打滚的人相比。就像是他更看重辽王,而看不重太子一样。
  一个天生地养,一个精心侍弄。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云顺谨将摆弄的茶盏放下,“你对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这话问的没头没脑,也叫人觉得很失礼。
  于忠河皱了眉头,“不知道云大人想问什么?”
  “听说你还没有娶亲?家里可曾给你定亲?”云顺谨直接看着于忠河的眼睛问道。
  于忠河愕然了一瞬,然后猛然间福至心灵,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云顺谨。
  这个惊喜来的太快,他不敢坐下,站起身来,面色也严肃起来,“家父去之前并未为小子定下亲事。”
  云顺谨对于忠河的态度还算满意,“坐下说。”
  于忠河正襟危坐,就听云顺谨道:“你这次送四娘回来,是打的什么主意?”
  “这……”于忠河沉吟了半晌。人家把话的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万万没有叫女方开口提亲的道理。于是只得厚着脸皮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有些人家规矩严……小子怕云姑娘受了委屈。要是云家真不接受,小子就打算向云家提亲,带着云姑娘走便罢了。要是家里不介意,能容得下云姑娘,小子……还真有些气弱心虚,不敢高攀。”
  这话还算实诚。也还算顾忌了四娘的脸面,知道自己说出提亲的话。
  云顺谨抬头道:“我们家,不在乎这么名声。但也确实心疼自家的孩子。自家不在乎这些事,别人家在乎,她一辈子憋屈。当然了,不出嫁也行,我们家养得起她。跟你说这些,就是这只是我的初步意向。最终还得问问四娘的意思。另外,你要真想提亲,我不要别的聘礼,就要一样东西。”
  于忠河心里一跳,越是简单的条件才越不好达成啊。“您请说。”只要不过分,什么代价都可以。
  云顺谨看着于忠河的眼睛道:“我要漕帮暗中听从朝廷调遣。”
  于忠河‘蹭’一下就站了起来。看着云顺谨有些惊疑不定。朝廷和漕帮想来井水不犯河水,他这是什么意思?“云大人想拿漕帮抵挡戚家?”虽是问话,但语气十分肯定。
  “有漕帮在,戚家过不了江。”云顺谨没有隐瞒。对明白人,越是坦诚越好交流。这是最基本的诚意。
  “漕帮不是我一个人的漕帮。”于忠河苦笑的看着云顺谨,他不能拿漕帮千千万万弟兄的性命来做聘礼,就为了娶一个可心的媳妇。他干不出这么王八蛋的事。
  “小子确实是心仪令嫒千金,但是这样为了一己之私,不顾兄弟的事,恕小子不能做。”于忠河咬牙道。
  云顺谨眼睛一亮,要是这小子真的一点磕巴都不打就应承下来,自己才真不敢将四娘嫁给他了。
  他朗声一笑,“好好好!好小子。”他起身拍了拍于忠河的肩膀,“先在家里住下。刚才的话你只当开玩笑的。我还得问问的四娘的意思。”
  竟是答应了不成?
  于忠河欢喜吗?自然欢喜。但心里却更多的是忐忑,总觉得自己被人盯上了……


第159章 
  五娘觉得昨晚睡的特别沉,仿佛又回到了海岛上的日子。梦里全是蔚蓝的海水,远远看去,海跟天好似连成了一线。唯一不同的事,这次娘在船上,就站在船头。穿着黑色广袖长袍,上面绣着大红的牡丹,金黄的花蕊上停着一只展翅欲飞的斑斓彩蝶。她的头发披着,被海风卷起,荡在风里。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海面上,一时间眼前全都闪着金光。娘的脸上一时也镀上了一层晕光。
  真美!
  她觉得要是她到了娘的年纪,还能美成这样该多好。
  “你现在就很美。”耳边传来宋承明的声音。
  云五娘‘蹭’一下起身,还真是宋承明坐在她的身边。看来自己刚才又说梦话了。
  “你怎么回来了?这神出鬼没的,吓死我了。”她拿了披风裹在自己身上,“外面多冷啊,怎么半夜就往回赶。”她看了看外面,还黑着呢。她推他,“快去洗个热水澡。我去给你下一碗馄饨去。”
  “你睡着吧。”宋承明也没想到将她给吵醒了。就将大衣服脱了去了里面。常江早就给他主子叫好了热水。
  五娘也不睡了,披着衣服去了茶房。里面小炉子都是现成的。
  今晚上是春韭和海石值夜,刚才看见王爷回来,就知道自家姑娘肯定要给做吃的的。于是炉子也捅开了,砂锅里的汤底也沸腾了。馄饨有包好的,在外面冻着的。春韭就披了衣服,“要什么馅的?”
  “拿韭黄和大肉的吧。”五娘叮咛了一声。他在军营里,跟那些士兵一块吃,肯定是海带炖黄豆没少吃。就是炖一锅大白菜,只怕也吃的香甜。
  海石就把一边木头槽子里的香菜摘了一小撮,又掐了小葱的叶子,洗干净剁了备用。
  宋承明披着湿头发出来,就见五娘端着砂锅进来。“不是不让你起来吗?”
  “百姓家要真有这样的懒媳妇,都是要挨打的。”五娘笑了一声,就拿了干帕子给他擦头发。
  宋承明坐下,先拿着勺子喝汤,还是鱼汤,“上哪弄的鱼啊?”外面的河都冻上了,向钻开冰面可不容易。
  “都一个多月前的事了。那时候水不是还没冻结实吗?就叫人买了来,用网子兜了放在咱们家池塘里。天天叫人记得将上面的冰捅一捅,这不是,如今想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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