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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医玉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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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看向崔老太君,实在是弄不明白这两个仆妇什么意思,指望着外祖母给打打圆场,毕竟女孩儿家的东西是不能随意外传的。
可让她意料不到的是,崔老太君竟然笑着点头,“锦丫头,就把你手里拿的这一条给这两位妈妈看看吧。”
吩咐完锦心,崔老太君又对那两个仆妇笑道,“我这外孙女儿从小没了娘,针线活儿马马虎虎,别让你们见笑才好!”
两个婆子忙笑着恭维,“瞧老太太说的,你们这样人家,还指着姑娘做针线不成?不过是应个景儿,到时候不让公婆挑个刺儿罢了。”
“正是这个理儿。”崔老太君含笑点头,又催着锦心,“怎的这么磨蹭?”
锦心无奈,只得把手里拿的那条雪白杭绸帕子给了那两个仆妇。
帕子上头只绣了一朵清新妍丽的红梅,虽然简洁,但很是传神。
两个仆妇看了忙交口称赞,“没想到大姑娘的活计这般鲜亮,我们太太看了一定喜欢。”
说完,就把那条帕子塞进了袖内。
锦心很是纳闷:这帕子又关她们太太什么事儿?自己和顺天府尹夫人可是一点儿都不相熟啊?
三十章 踏青
送走了那两个顺天府尹家的仆妇,崔老太君也没有多说,就打发锦心回去了。
锦心一路纳闷地回了锦罗阁,紫芝见她闷闷不乐,忙给她打了水洗了手脸,才小心翼翼地问,“可是老太太那儿出了什么事儿?怎么瞧着姑娘脸色不大好?”
锦心素来有事也不瞒着紫芝,当即就把在崔老太君屋里所见的人一五一十地跟紫芝说了。末了,又问紫芝,“你说说,老太太巴巴地把我叫过去,就是为了见两个顺天府尹家的仆妇?”
紫芝是个心思缜密的,听了这些,不由蹙眉,“姑娘身份尊贵,就算是住在外祖家,也不是随便一个外来的仆妇想见就见的。如今老太太特特地叫了姑娘去,奴婢觉着定是不简单。”
锦心也点头,寻思了一番,方咬着唇道,“你这么一说,我心里有了数了,看样子外祖母要给我说亲了。”
“说亲?”紫芝惊叫起来,“老太太不是想把姑娘……”
“给了大爷”的话她咽了下去,抬眸小心地打量了下紫芝的面色,见她无常,方才放心。
锦心知道她想说什么,只是她重生一回,绝不会再走以前的老路,她对安言什么态度,这个丫头早就心知肚明,方才也不过是一时口误罢了。
她了然地笑笑,“你在我跟前也不必遮遮掩掩的,老太太就算是想把我给了大爷,也得看二舅母答应不答应。这个家明面儿上老太太做主,其实还是二舅母当家。老太太年纪大了,想来也看得明白,她在一日还能保我一日平安。若是不在了,我的日子就难过了。如今想在外头给我说亲,也不枉老太太费力一场!”
说实在的,崔老太君不把她许给安言,锦心倒是放心了。
紫芝瞪大了眼,一动不动地听着,见锦心说得透彻,不由红了眼圈,“姑娘倒是看得明白,只是这外头能寻着什么好的?老太太年纪大了,还不是二太太掌眼?到时候随便给姑娘定一门亲,姑娘这辈子可不就完了?”
这个丫头打小儿就跟着锦心,一路从姑苏来到了京城,和锦心虽是主仆,私下里跟姐妹也没啥差别。
锦心无父无母,如今住在外祖家,如同落入虎狼之窝,她岂能不为她忧心?
“我们当奴做婢的倒没什么,可就苦了姑娘了。”紫芝一边说着一边抹泪,引得在一边傻听的雪翎也跟着呜咽起来。
锦心见自己两个丫头都鼻头红红眼泪汪汪地,不由“扑哧”一声笑出来。
“姑娘,这个时候您还能笑得出来?”紫芝擦了擦眼角,撅着嘴埋怨锦心。
“不笑还能跟你们一起哭吗?”锦心笑着白了这两个人一眼,又安慰她们,“放心,我又不是泥做的人,由着她们搓扁捏圆。我不是安家的女儿,她们想随便给我安插一门亲事就能做得到吗?大不了,我带你们几个搬出安家,行医治病也是一辈子!”
见锦心这么有主意,紫芝心才稍安,可是一个姑娘家,到底不比男子。无根浮萍一般,没了家族的依仗,怎能像男子那样顶天立地?
姑娘家,将来还是要生儿育女,相夫教子的。姑娘就算是有满身的医术,将来也是步步维艰呐。
紫芝到底年长两岁,想得长远。虽然陪着锦心笑着,可到底还是悬着一颗心。
倒是雪翎,年纪小,不谙世事,听锦心这么说,不由就拍手跳起来,“好啊,姑娘到时候外出行医就带上奴婢,奴婢就当个药童正好!”
“你个死蹄子,越说越上瘾了,还不赶紧给姑娘倒茶去!”紫芝笑骂了雪翎几句,把她给赶出去了。
天色已晚,她服侍锦心吃了点儿清粥小菜,又陪锦心说了会子话,主仆两个方才安歇。
第二日一早起来,卢氏就叫婆子来传话,说是要带她们姐妹几个到外头踏青去。
快端午了,天儿不冷不热的,京中不少女子相约了都出去游玩、踏青,也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只是今年因为事儿多,卢氏到现在才抽出空来。
前世因为和安清、安言相交甚厚,锦心虽然身子弱,每年也都跟着去。
只是重生后,她忽然没了兴致,面对着一张张精致的虚假面容,她实在是没心情去应付。
她拒绝了卢氏派来的婆子,“今儿身子不适,不能去了。”
婆子回去没多久,安清亲自来了。
自打四月八浴佛日,安清对锦心冷嘲热讽过之后,姐妹两个见了面,安清都是横眉竖目的。
今儿一早,安清却满天欢喜地进了锦罗阁,一进门,就高声笑喊,“妹妹,你不会是偷懒吧?今儿天气这么好,咱们姐妹正好一起出去走走!”
人未到声已先到。
安清不等紫芝通报,径自挑了帘子进了锦心的香闺。
锦心正坐在桌边品茗,见安清进来,不过是眼皮儿一抬,瞥了她一眼。
今儿安清穿一件湖蓝百蝶穿花褙子,一条烟紫百褶裙,梳着时新的发髻,簪了两朵带着露珠的牡丹。
单看安清这身装扮,艳丽脱俗,品味不凡。
其实安清的长相也算是上品了,一双丹凤眼,两弯柳叶眉,葱管般挺直的鼻梁,不大的嘴,在京中的闺秀中,把安清拎出来,也是数得着的了。
只是安清那双眸子过于灵活,总是闪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那两片唇也薄了些,像她的母亲一样,透着一股尖刻。
锦心瞥了安清一眼,淡淡问道,“姐姐今儿兴致怎么这般高?我身子不适,就不去了。”
安清得了卢氏的嘱咐,哪里肯放过锦心?
她上前搀着锦心的胳膊就往外拖,“哎呀,好妹妹,这么好的天儿,你舍得在屋里发霉?你哪里不适,不就是这两日老太太不放你到外头给人治病吗?今儿出去走走,也好趁了你的愿!”
锦心闹不清她死拖活拽非要把自己拉出去到底有何居心,不过她也不耐烦跟她拉扯,见安清还死死地捉着自己的胳膊,就松了口,“姐姐放手吧,容我去换件衣裳。”
安清一听她答应了,顿时喜上眉梢,就松了手,坐在那儿立等锦心换了衣裳。
本来想穿件月白的褙子出去的,不过见安清穿了湖蓝的,锦心就挑了件奶白的,配了条银灰的挑线裙子,清清爽爽地梳了个双丫髻,连珠花都没带,就带了雪翎跟着安清出去了。
临出门前,脚腕不大利索的紫芝追了出去,拉着她的手不放心地瞄了眼前头的安清,“姑娘,她们会不会……?”
锦心忙对她使眼色,又拍了拍自己的袖子,紫芝才松了口气,眼巴巴地看着锦心远去了。
三十一章 疑心
出了二门,就见卢氏带着安沄安湘两个庶女正等着呢。一见锦心出来,卢氏喜得忙上前来接着,道,“可把我们大姑娘给等着了,走,这就上车去!”
她亲自携了锦心的手,带着她一块儿上车,安清也跟在后头。
三个人坐了一辆翠帷青油车,两个庶女坐了一辆黑漆平头的小车,随行的丫头婆子又坐了两辆,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就朝城外驶去。
一路上,卢氏和安清两个知冷知热,热络得锦心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只管淡淡地端坐着,两手搁在膝头,并不多话。
“事出反常必有妖”!
卢氏和安清两个太不正常了。
按卢氏和安清的脾性,今年踏青恐怕不会叫上她。再说了,锦心也说了身子不适,卢氏这个时候就该罢手,何必硬要拉她去?
安清心高气傲,才和她在大觉寺闹翻了,不可能拉得下脸面亲自来请她。
这对母女的性格,重生一世的锦心早就摸透了。如今她们这副做派,锦心已经起了疑。
捏了捏袖内的东西,她安心地把身子靠在车厢壁上,时不时应一声,那副慵懒的样子,活像一只餍足的猫儿,看得安清一阵火起。
凭什么这么个克父克母的小贱人就算是脂粉不施,也比她美艳几分?
她就看不惯锦心随便蹙一蹙眉头、皱一皱鼻子,都能有一种勾魂摄魄的美。
这样的女人活该就得薄命才是!
想想昨儿和母亲筹谋了一夜的计划,她的唇角就得意地翘了翘。
马车出了城,走了约莫十几里地,来到了一处矮山下。
半山腰里有一座尼姑庵,名唤“翠山庵”。
此庵在京中有些名气,庵里的主持不了乃是个八面玲珑的角色,和城中的世家大族里常有来往,那些大家子的夫人小姐也常来这庵里,是以,这庵里的香火还算旺盛。
锦心她们到时,山下并没有多少人踏青。
因前几日落了一场雨,山上倒也草青花香,蝶舞蜂忙,一派春意盎然。
这个地方踏青倒也说得过去,卢氏还算会挑地方。
锦心一边打量一边下了论断。
下得马车,安清撇下安沄和安湘两个庶妹,只管挽着锦心的手说笑,“等会儿我们就在这颗大树下铺上条毡,让庵里的姑子们备些素斋,我们一边吃一边看春景岂不好?”
“当然好!”锦心淡淡应着,跟上了卢氏的步伐。
翠山庵的姑子听见安府来人,主持不了忙出来迎接。
锦心抬头看去,见不了不过三十多岁,穿一身灰色的道袍,戴了一顶平角的尼帽,面容白皙,眉梢上挑,眼泛桃花,见人就笑,甚是惹人注目。并不像以往那些面容灰败的尼姑那么丧气。
卢氏让身边丫头给了小姑子一锭银子,和不了打趣道,“她们姐儿几个在府里闷得慌,这不,缠着我要出来看看!我寻思就你这地儿还清净些,就带了她们几个来闹你。等会儿你叫人备几样拿手的素斋,给她们吃几口就行了。”
不了见卢氏出手大方,喜得眉开眼笑,“瞧太太说的,跟我们还客气什么?”
说完,又拿眼打量起安府的几个姑娘来。
卢氏见她看过来,忙指着锦心几个介绍,“这是我们姑太太的女儿,这是我那几个不成器的丫头……”
不了看了锦心一眼,眼里闪出惊讶的神色来,连声夸赞,“哎呀不得了,没想到这位表姑娘竟是天仙一般的人物儿。”
说完这话,似乎意识到不妥,又连忙奉承安清,“这几位姑娘也是数得着的,太太真是好福气,将来不知道哪些人家有福消受?”
卢氏嗔怪着她,“你在京中各家有些头脸,瞧着合适的人家,也想着我们几个姑娘!”
不了一听这话顿时双眼放起光来,咧嘴笑道,“哎哟,太太这话可真折煞贫尼了。不过说起合适人家来,贫尼心里倒真有几家呢,那可是真真的钟鸣鼎食之家,就怕府上看不上……”
卢氏点头笑道,“你可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们家也不过是寻常人家罢了,有好人家你只管来跟我说。”
安清几个听见这话,就羞答答起来,拧着帕子欲语还休,“你这姑子好没意思,单在我们女孩儿面前说这些不三不四的话。”
不了和卢氏就哈哈大笑起来,“看看我们姑娘都害羞了呢。”
卢氏又和不了说了几句,就转身嘱咐安清,“你带着你妹妹们到那边玩去吧,叫丫头给你们铺设好,我进去和不了师傅说说佛法。”
不了笑着叫过两个小尼姑,“你们去厨房里,叫道婆整治一桌上好的果品和素斋来,送到姑娘们这儿。”
小尼姑答应着去了,卢氏和不了就进了山门。
安清则指挥着丫头婆子铺排毡垫、用具,锦心带着雪翎站在大树下,抱着胳膊看着。
一切都预备妥当了,几个姑娘方坐下去,一时说说笑笑的倒也热闹。
只是锦心总是惜字如金,安清和两个庶妹叽叽喳喳说了一阵子又觉得没意思,不由拉着锦心的胳膊晃荡着,“好妹妹,你这是怎么了?好不容易咱们姐妹出来一趟,你怎么沉默寡言的,多没意思?”
“既然没意思,姐姐还非要我出来?”锦心轻笑着,噎了安清一句。
安清无法,只得松开她的胳膊,气呼呼地谁也不理。
不一会儿,素斋就摆了上来。
锦心留心看去,翠山庵的素斋的确不错,都是些再平常不过的素菜,看上去却色香味俱全,让人一见就胃口大开。
安清招呼几个姑娘吃起来,因为菜品很是可口,几个姑娘也分外高兴。
锦心夹了一筷子野山菌品了品,觉得味道还不错,于是又多吃了两筷子。
安沄和安湘两个没有卢氏在跟前,颇有些放得开,不由大快朵颐起来。
瞧在安清眼里,甚是厌烦。
见锦心没吃几筷子就放下了,安清忙殷勤地给锦心夹了些菜放在面前的小碗里,“妹妹这样瘦弱,还该多吃些。放心,这都是极干净的,妹妹别怕长肉。”
安沄和安湘咬着筷子就吃吃笑起来,“罗姐姐这般苗条,再不敢吃,我们就该饿死了。”
姐妹之间很少有这般和睦,再加上这素斋的确好吃,锦心也就没推辞,多吃了些。
安清看在眼里,很是喜悦,眸中不由掠过一抹阴谋得逞的光芒。
安沄和安湘两个光顾着低头吃,没看到。可锦心一直不放心卢氏母女,眼角的余光不曾离开安清的脸,一下子就捕捉到了。
她不由心惊,不过是多吃了点儿素斋,安清得意什么?
三十二章 出卖
锦心面色波澜不惊,轻轻地放下筷子,拿出帕子拭了拭嘴角,款款起身,和安清小声道,“姐姐慢用,我去更衣。”
人有三急,这个安清自然不好拦着,只好由着锦心去了。
锦心走了两步,忽然又回头笑道,“姐姐好歹给我留些,可别都吃完了。”
安清忙笑着摆手,“知道了,都给你留着,我不让她们两个吃了。”
安沄和安湘并不停,只唔噜不清地笑着,“姐姐快去吧,再多说几句,可就真没有了。”
锦心这才招呼雪翎跟上,抬步进了山门。
早有小尼姑上来领路,把她们主仆领到了一处僻静的转角处,指着不远处的一间小房子道,“这是庵里的茅厕,姑娘进去吧。”
锦心点头笑笑,对雪翎使了个眼色,雪翎连忙掏出一个小银角子递给那小尼姑。
小尼姑不敢收,锦心就笑了,“拿着吧,我不说,你师傅也不知道。你们可怜见的,有空下山去买点儿好吃的。”
小尼姑不过十三四岁,听她这么一说,笑嘻嘻地谢了锦心,把银角子紧紧地攥在手心里,就到一旁等着了。
锦心带了雪翎进去,关了门,就伸了手指头插向自己的嗓子眼儿。
“哇”地一声,她把方才吃进去的东西全都一股脑儿给吐出来。
她这么做,看得雪翎呆住了,“姑娘,你为何……?”
吐完的锦心连忙摇手,雪翎咬着唇赶忙四下里看看。
锦心拿帕子把嘴角擦干净,理了下裙摆,方才小声贴着雪翎的耳朵,“我怀疑饭菜不干净,等会儿你也别吃。”
说罢,从袖内掏出一个小荷包来,倒出两丸碧莹莹的药丸来,递给雪翎一丸,两人各自吞了。
雪翎跟锦心久了,知道这些日子在安家,她们主仆都不得势,当下也只是暗自心惊,并不敢多问什么。
两个人磨蹭了一阵,方慢慢地出来,找着带路的小尼姑,朝来路走去。
出了山门,见安清几个还在吃着,锦心就装作一副急匆匆的样子上前坐下,笑道,“好啊,你们还说给我留着,都吃完了啊。”
安沄和安湘忙摇头,“罗姐姐可别冤枉我们,这不,都给你留着呢。”
四个人笑闹了一阵,锦心并没有去吃,只说饱了。
安清见她一开始吃了不少,就没再逼她多吃。
一时,丫头收拾了残羹剩炙,小尼姑倒上香茶来。可还没喝上两口,安沄和安湘两个忽然困意上来,呵欠连天,两个人还纳闷,“怎么才吃了饭就想睡了?”
安清此时也是倦意袭来,上下眼皮子直打架,却还强撑着笑道,“春困秋乏,这话再错不了。”
锦心也忙露出疲乏的样子,起身倚在雪翎的身上,“还没玩着呢,就睁不开眼了。”
安清连忙招呼丫头过来扶着自己,笑道,“天色还早,睡一觉再起来玩也不迟。”
于是一群人东倒西歪由着丫头扶进了翠山庵,不了早让人安排了精舍,各自歇着去了。
小尼姑带着锦心拐了个弯,自找了一间,推开门,就见里头铺设华丽,甚是精致。
看着锦心主仆甚是惊讶啧啧称羡的样子,小尼姑得意地笑了,“这是师傅特意给姑娘预备的,知道姑娘最是洁净!”
锦心道了谢,带着雪翎进了屋,关上门,就闻见一股甜香味扑鼻而来。
她连忙屏住气,摆手让雪翎别动,自己则顺着那味道找到了窗边。那里摆着一张长条案,上头一个鎏金博山兽头铜香炉,里头燃着上好的檀香,只是闻着有些味儿不对。
锦心四处看了看,见门后盆架子上有一盆水,就把搭着的布巾浸湿了,捂在那香炉上。
“姑娘,你怀疑……”雪翎惊叫出来。
锦心忙竖起指头“嘘”了一声,“是不是的等会儿就见真章了。”
做完了这些,她径自走向铺陈华丽的楠木雕花拔步床上,和衣躺了上去。
雪翎也乖乖地坐在靠窗的交椅上,看着锦心直发呆。
锦心冲她笑了笑,安抚了下小丫头忐忑惊恐的心,“等会子要是有人来,你只管装睡,不管他对我做什么,你都不要动,知道吗?”
见雪翎似懂非懂地点头,懵懂的大眼里满是不解。
“切记切记,千万不要乱动,明白吗?”
锦心嘱咐完,一双剪水秋瞳里满是轻蔑,“我倒要看看卢氏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主仆两个人静静地装睡,不一会儿,就听外头有轻微的响动,似是朝这边而来。
雪翎惊得身子坐直了,却被锦心一个冷眼给瞪住了,她只得歪着身子躺倒,闭上眼睛装睡。
过不多时,那脚步声就在门口停下。
锦心的心也提了起来,手捏着一条帕子,藏在了袖内。
门闩发出轻响,锦心悄悄地看过去,就见已经插上的门闩被人给拨开了,随着“吱呀”一声响,一个身材矮胖肥硕猥猥琐琐的男人闪了进来。
锦心赶忙闭上了眼睛,心内暗暗冷笑。
卢氏和安清真够狠的,为了对付她,败坏她的名声,连安清和两个庶女都下了药。
前世里,卢氏就用这一招毁了她,让她到死都背上“狐媚子”的名声。
今生,虽然很多事情随着她的重生而变得不一样,但卢氏和安清想害她的心还是没变。
只不过,今生的她,已经不是那个温和善良任人欺凌的孤女了。
那肥硕的男人慢慢地走到拔步床边,嘴里嘿嘿低笑着,喷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臭气。
“嘿嘿,真是一个水灵灵的小娘子啊,这小模样儿,放眼整个京城也是难寻呐。老子倒不怕命硬,就怕你这小娇娘承受不起。”
那人一边说着,一双粗短的大手就摸上了锦心的脸。
他嘴里酒气熏天,肥厚的手掌更是油乎乎的。锦心强忍着恶心,闭着眼一动不动。
“这小娇娘,换老子一千两银子倒也挺值。等老子今儿睡了你,明儿就把你抬到我家里,不怕你不从。”
那人嘴里说着荤话,肥硕的身子就往锦心身上压来。
说时迟那时快,锦心猛地睁开眼,飞速地掏出藏在袖内的帕子,往这猥琐男人面上只一捂,那男人就软软地瘫在了床沿。
三十三章 以牙还牙
罗锦心立即起身,喊起了雪翎,“快过来……”
雪翎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赶紧跑了过来,一见那猥琐肥胖的男人摊在锦心的床沿,不由嫌恶地皱了皱眉,“姑娘,青天白日,这翠山庵还能闯进这样不要脸的男人来,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我们报官吧,把这大胆的狂徒送到衙门里去。”
锦心却不紧不慢地从袖内掏出一根银针来,对着已经昏迷过去的男人身上几处要穴扎去。做完了这些,方才就着帐幔擦了擦手,把自己先前捂在这男人嘴上的绢帕掖进了袖内。
“没有家贼,引不来内鬼。要是报官去,岂不是太便宜了她们?”她慢悠悠地说着,唇角微翘,露出一抹淡笑。只是雪翎却分明看到了自家姑娘眸中一闪而过的杀气。
对,没错,就是杀气!
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家姑娘这般柔弱秀美的女子,竟然还有这么冷厉的一面。
只是想想今儿这事,要不是姑娘懂医术,还不被这男人给糟蹋了?
到时候败坏了名声,就算死了都洗不清。
没想到太太卢氏竟会这么歹毒,用这般下作的法子来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孤女。
雪翎眼中满是愤恨,不由指着那昏过去的恶心男人问锦心,“姑娘,我们不报官,难道就由着人家来败坏姑娘的名声不成?”
“自然不会!”锦心一脚把那肥硕的男人给踹到了床下,自己下了床,冷笑着扯下了床上的单子,“来而不往非礼也,咱们也给她们送个大大的惊喜如何?”
雪翎不明白她什么意思,还傻呆呆地站着,就见锦心已经把单子铺在了地上,招呼她,“还愣着做什么?跟我把这人给拖出去!”
“哦。”雪翎答应一声,上前和锦心一同把那男人连撕带拽地拖到了床单上,又好奇地问,“姑娘打算把这男人拖到哪儿去?”
两个小姑娘,面对这么一个重如肥猪般的男人,这一番折腾也是累得气喘吁吁。
锦心抹了把额头上沁出的汗珠,望着门口处咬牙笑道,“自然是拖到我那好表姐那儿……”
雪翎已经听明白了,想起卢氏和安清的歹毒心思,只觉畅快,浑身的毛孔都兴奋地喷张开来,往手心里“呸”地吐了一口唾沫,就扯住床单的一角,“姑娘,瞧我的。”
她虽然人小,力气却不小,竟把那头猪一样的男人给呼呼地拖了出去。
锦心在后头相帮着,主仆两个出了门。
也许是卢氏和不了串通好了,好方便这男人来败坏锦心的名声,此时的后院竟然一个人影都不见,主仆两个顺顺当当一直把这男人拖到了安清的门前。
为了以防万一,锦心从袖内掏出了一个细巧的竹筒,伸舌头添开了窗纸,对着屋内吹去。等了一会儿,听见里头没什么动静,方推了推门。
安清的房门在里头反插上,雪翎正急着不知该怎么进去,就见锦心从那肥硕男人身上抽出一把小巧的匕首来,朝那门缝里一插,轻轻地拨开了门闩。
雪翎悄悄地笑起来,冲罗锦心翘起了大拇指,“姑娘,还是您厉害!”
“那是,做贼的,谁没有两下子?”锦心俏皮地吐了下舌头,双手推开了房门,和雪翎同力把那猪一样的男人给拖进了安清的屋里。
安清躺在床上睡得正熟,她的丫头银花坐在脚踏上,手里拿着一柄麈尾,嘴角淌着口水,也昏睡过去了。
雪翎一把把那丫头给扒拉到一边,和锦心使劲用床单把那恶心男人给拉到了床上,躺在安清的身边。
锦心瞧了眼睡得正香的安清,不由怒从心中起。今儿要不是自己机灵,怕早就糟了她们母女的毒手了。
她不知为何卢氏母女对她痛恨如斯,她只不过是一个柔弱的孤女,就算是寄居在外祖家,也没有白吃白喝她们的,卢氏母女怎么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
要知道,女子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这比要了她的性命还毒辣。
“既然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锦心冷冷说完,吩咐雪翎,“把他们的衣裳扒了。”
她也要让卢氏尝尝女儿失节的恐惧。
雪翎答应一声,上前就把安清的衣裳给脱了,只留了一件大红蝶恋花的肚兜。
等到脱那个渣男的衣裳时,到底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雪翎下不了手。
锦心冷笑一声,摸起那渣男身上的匕首,嚓嚓几下,把他的衣裳给划开,撕扯得只剩了一条亵裤,方才满意地笑了笑。
两个人又把脱下来的衣裳全都卷在一起,收拾了下,离开了屋子。找了处僻静的地方,把那衣裳丢了,才转回自己的屋里,躺下了。
雪翎兴奋地睡不着,嘿嘿傻笑着拉着锦心说话,“姑娘,奴婢从没这么爽快过,这下子二太太怕是老脸丢尽了。”
“你觉得这事儿好玩?”锦心侧躺在床上,望着歪在椅子里的雪翎,淡淡问着。
雪翎抿着唇儿一径儿点头,“好玩,太有意思了。”
“哼,傻丫头,今儿要是我们遭了这样的毒手,这会子想死的心都有了,还觉得好玩吗?”
虽然化险为夷,但是锦心的心里一直沉甸甸的,丝毫没有觉得有多松快。
卢氏吃了哑巴亏,迟早要找还回来的。到时候,还不定有多少风风雨雨艰难险阻等着她呢。
安国公府,就是个虎狼窝,一朝不脱离,她就要操一日的心。
到时候,就算是外祖母,也庇佑不了她,凡事还得靠她自己!
叹了口气,她闭上眼睛,对还懵懵懂懂的雪翎淡淡道一声,“睡吧。”
主仆两个正睡得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见后院不远处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似乎有一群人向着她们这个方向赶来了。
雪翎一个激灵坐起了身子,惊慌地小声喊,“姑娘,来了。”
“嗯,该来的总会来,等着看好戏吧。”锦心也醒过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淡淡地瞥了一眼忐忑不安的雪翎,轻笑道,“咱们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有什么好怕的?装睡!”
没多一会儿,就听卢氏的声气在外头喊,“大姑娘,醒了吗?天儿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锦心唇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给了雪翎一个安心的眼神,主仆两个闭上眼睛谁都没吭声。
卢氏又喊了两声,听里头没有动静,不由扭头对身边的不了笑道,“看来她们姐妹玩累了,睡得竟然这样沉。”
一边又命身边婆子,“你们去把大姑娘、二姑娘和三姑娘也叫起来吧。”婆子领命而去,这里,卢氏并没有离开,又命人敲门,喊了几声。
见屋内一丁点的动静都没有,卢氏面色变了变,眼睛里有一抹寒光飞快地闪过,装模作样地对不了道,“会不会出什么事儿?大姑娘往日里可不这样。她睡着了,难道丫头也睡死了不成?”
不了双手合十打了个稽首,笑着奉承,“从没见过像太太这般善心的人,对自家甥女儿如此关切。说不得,贫尼就让人把门撞开吧,到时候若是冲撞了姑娘,还望太太多劝姑娘担待些吧。”
“我们大姑娘是个惹人疼的,脾性最是温和,不会和人计较的。还是撞门吧,免得出了什么事儿,我没法和老太交待。”
卢氏一本正经地说着,唇角微微地翘着,压都压不下去。
三十四章 好戏
不了这边厢吩咐两个粗壮的道婆撞门,那边,安沄和安湘两个庶女已是携手过来。
对卢氏行了礼之后,安沄胆子大些,好奇地看着锦心门前围着的这些人,问道,“罗表姐还没起?别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吧?”
卢氏正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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