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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后宫-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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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还是松松散散的站着,听见这话,只觉得身上寒毛一竖,整个人都警醒了。
“娘娘。”听见这样的话,六斤是不可能继续坐着了,他起身行礼,“娘娘,这流言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听着倒是没什么,他态度倒也恭敬,可仔细想想,他一张口就说这是流言,那为了流言找他过来的娘娘又是什么?
张忠海忍不住就想咳嗽了。
许元姝笑了笑,道:“流言?”她又指了指椅子,拿腔作调道:“你坐,站起来做什么?既然是流言,我要问问你,早上你跟魏贵太妃说了什么,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流言出来?”
六斤眉头一皱,道:“娘娘,这……”声音听着很是犹豫,像是不想告诉她。
许元姝冷笑一声,直接站了起来,道:“我原先替你——既然这样,你等着皇帝问你吧!”说完她又看了一眼张忠海,“走!叫他一个人好好反省反省!”
原本就是临近申时,皇帝来回的动静许元姝早就烂熟于心,她这一出来,就正好跟回来的皇帝打了个照面。
“陛下。”许元姝福了福身子,告状了。
“……想叫他来问一问的,没想什么都不说,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一脸的委屈,倒是我成了恶人了……”
皇帝笑了笑,道:“他原本嘴就紧,你问不出来倒是也没什么奇怪的。”
许元姝瞪他一眼,道:“我先去吩咐晚饭了。”
皇帝到了前头正屋,想了想先叫跟着的太监下去了。
六斤看见皇帝进来,急忙上前行礼,皇帝说了句免礼,走到上头坐了下来,这才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魏贵太妃下午还宣了太医。”
原先当皇子的时候,皇帝还有点得过且过的心理,不过当了皇帝就不行了,若是皇帝也这么来,那小事儿就得给拖成大事儿,所以但凡有个什么不对的地方,那是一点都不能拖的。
六斤面上有些犹豫,犹豫里还有点痛苦,“陛下……奴婢前两日去祭祀先帝,有齐王府的郡主跟世子同行。”
这事儿皇帝知道,当下嗯了一声,不过潜意识里还浮出一个念头,方才元姝说怎么问他都不说来着。
“郡主跟世子看着有些憔悴。”
皇帝对这两个孩子印象不是太好,尤其是上回进宫闹得那一场,再加上先帝那个被荣亲王害死的嫔妃,他对先帝的所有孩子都有点忌惮。
哪怕连话都还说不利索的梁亲王,皇帝也是敬而远之的。
“你继续说。”
“魏贵太妃叫他们两个整日的抄经书,一天二十页抄下来,别的什么都不能做了。”
六斤半低着头,“奴婢斗胆,这两个孩子性子有些拧巴,原先在靖王府的时候就……就不太谦虚,正是该好好读书明理的时候。”
“先帝过继他们两个给齐王府,原是好心,可要是这么教下去,怕是要让齐王府蒙羞了,也要连累先帝的名声。”
“奴婢觉得魏贵太妃这样做有失偏颇,便劝了两句。”
皇帝皱了皱眉头,怕不是劝,魏贵太妃下午宣了太医去,若不是气得狠了,又怎么会大张旗鼓的请太医,这是专门做给人看的。
皇帝想了想,道:“魏贵太妃年纪大了……这样,还是要叫他们两个念书的,回头朕派人去齐王府说一声,给请个先生。”
“你……”皇帝叹道:“去给魏贵太妃赔个不是,她是主子。”
哪知道这话说出来,六斤直接跪在了地上,“奴婢不想去。”
皇帝惊了一惊,差点站了起来。
皇帝觉得这事儿不太对,他是怎么当上皇帝的,他这辈子都忘不了,所以那天早上六斤是怎么维护先帝,怎么维护魏贵太妃的,皇帝都牢牢记着。
他连命都能不要……可现在竟然不想跟魏贵太妃说话了。
不知道为什么,皇帝心中忽然生出点庆幸来,现如今六斤跟他更加的亲近,居然敢在他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
“魏贵太妃究竟做了什么?”皇帝面色一沉,庆幸归庆幸,可是若是照他说的抄经书,又怎么会闹得这么大?
皇帝话音刚落下,外头传来张忠海的声音,道:“陛下,慈庆宫来人,说贵太妃请六斤公公去一趟。”
皇帝越发觉得这里头有事儿了,“施忠——”他还没喊出来呢,六斤便又道:“陛下,贵太妃在送去齐王府的香里加了不太好的东西。”
这句话像是喊出来的,之后屋里就安静了下来。
“什么东西!”皇帝一字一顿地问。
“奴婢——”
六斤才说了两个字,皇帝忽然想起来施忠福早上状似无意的跟他告状,说六斤这两日累着了,不如叫他歇一歇。
说他去了齐王府,还去找了太医,怕是身上有什么不好,不然找太医做什么?
他找了太医就去了慈庆宫……
“去叫太医来!”皇帝扬声道:“叫六斤看过的那个太医!”
六斤跪在地上,好在长乐宫里也是铺着毯子的,倒是不太难受。
皇帝起身走了两圈,又看一看跪在地上的六斤,却什么都没说。
好在施忠福很快带着太医过来,不等两人行礼,皇帝道:“六斤早上找你是为了什么!”
那太医一哆嗦,行礼的姿势就有点歪了,不过这会儿没人在乎这个。
“回陛下。”太医颤颤巍巍道:“六斤公公拿了几样东西,叫臣看里头究竟是什么。”
“心经的手抄本,还有描了金边的抄经纸,加了金粉的墨锭,最后是抄经书点的香。”
“哦?”皇帝冷笑道:“香里加了什么?”
六斤早上去找太医的时候什么都没说,太医吓得直接跪了下来,还以为自己卷入了什么宫廷秘闻。
“香里加了草药,闻多了身子就虚弱了,身子越不好的人影响越大!”
皇帝冷笑了一声。
那太医咽了咽口水,“香里还有安神的草药,加的也有点多,闻多了怕是会昏沉沉的。”
“别的呢?”
太医摇摇头,道:“别的都是上好的东西,臣看见上头还有印记,该是贡品。”
“可还有剩的?”
太医又点头,“还有。”
在皇帝眼皮子底下下药害人,这样的事情谁都没法容忍,皇帝又一直是个直肠子,他道:“施忠福跟着太医把剩下的东西取来,去慈庆宫!”
皇帝一马当先走在前头,看见张忠海道:“叫你主子先吃,朕一会儿就回来。”
慈庆宫里头,魏贵太妃皱着眉头,“许贵妃把人叫了去,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青花安慰道:“娘娘,许贵妃跟您一向亲近,想必是帮您出气呢,六斤从来都不巴结她,说不定许贵妃是想借这个机会敲打敲打六斤呢?”
魏贵太妃哪儿能说现如今只剩下表面上的亲近了呢?
“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妥,小林子去叫他,怎么还没回来?”
话音刚落,就见齐公公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娘娘,陛下冲着慈庆宫来了!还带着六斤,一脸怒气!”
魏贵太妃猛地站了起来,“好!好!好!他居然敢告状!东西可烧了?”
青花点了点头。
魏贵太妃冷笑一声,“死无对证,我要叫他栽个大跟头!”
第419章 当面对质
魏贵太妃站了起来,手往青花胳膊上一搭; 道:“他早上过来的事儿都传开了; 我也不好装作不知道。”
想起六斤临走时候那个轻蔑的眼神,魏贵太妃心里又有了火; 她还是第一次被个太监教训; 就算是原先的戴恩,也没这么轻狂过。
“不过是个太监!”
魏贵太妃走到屋子门口,正好跟进来的皇帝碰见了。
“皇帝。”魏贵太妃招呼了一声,扫见皇帝身后跟着的六斤,她打算先发制人了。
“皇帝; 我想了一天,这事儿里头怕是还有蹊跷。”
皇帝微微一愣。
魏贵太妃道:“六斤说是在我赏给齐王府的香里找到了不太对的东西,他们两个虽然过继出去了,可毕竟身上也流着我的血; 恭越原先又是我的嫡长孙……俗话说虎毒不食子——”
她话锋一转,忽然严厉了起来; “六斤!你也是靖王府旧人了;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六斤低着头行礼,却没回答,魏贵太妃……或者绝大多数人都有个毛病,心虚的时候就想掩饰,掩饰的时候难免话多。
魏贵太妃也一样。
皇帝……兴许以前的十三皇子跟鲁王爷看不出来,可是现在的皇帝是能看出来的。
毕竟他拿着大臣做例子,已经给皇帝灌输过很多次了。
六斤不说话; 皇帝叫了声“贵太妃”也立在一边,魏贵太妃又道:“我在宫里几十年,你什么时候见我红过脸骂过人?更别说是我自己的亲孙子了!”
这一条也中了……皇帝心里微微一沉,有事儿说事儿,翻旧账的要么是想胡搅蛮缠,要么是想岔开话题糊弄过去。
皇帝原本就有点怀疑魏贵太妃,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他当上皇帝之后发生的事情。
比方钱太嫔生孩子死了,还有她对先帝那两个儿子的态度。
甚至原先魏贵太妃对他不加限制的好,现在想想也很是微妙。
皇帝想的有点久,魏贵太妃又开始解释了,“我没有理由害他们,可是……我想了一个下午,宫里能有这样手腕的,又跟我不对付想陷害我的……是太后!”
魏贵太妃眼睛里闪烁着仇视的光芒,“请陛下彻查此事!”说着身子一斜,让开了道路。
皇帝犹豫了片刻,进了慈庆宫,六斤道:“娘娘,奴婢早上带来的东西呢?”
魏贵太妃心中一阵得意,道:“自然是留着了,我想了一个下午,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这东西肯定是要好好留着的。”
魏贵太妃说完,青花就从里头把东西都拿了出来,双手捧着就要献给皇帝。
哪知道六斤忽然挡在了皇帝前头,语气很是严厉,“这东西对身体有碍!怎可直接呈给皇帝!”
魏贵太妃的心猛地跳了几下!她怎么没想起来这个?再一想青花方才是从里间拿出东西来的,魏贵太妃更加的紧张了。
这东西是有毒的,她为什么要放在里间?除非是东西换过了……
可是她为什么这么不冷静?还不是因为消息传得太快,不过半天就整个宫里都知道了,她气愤至极。
这么一看……是有人要害她——
六斤?
魏贵太妃摇了摇头,若真的是六斤,把东西往皇帝面前一放就行了,他早上来找自己,证明还是念着救恩的。
这么一想魏贵太妃又有点懊恼,若是早上服个软呢?
到了这会儿,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请陛下彻查此事。”魏贵太妃咬了咬牙,道:“这事儿传到后宫皆知也不太对……”
魏贵太妃的目光突然在青花还有齐公公身上一绕,六斤对魏贵太妃不敬……他们两个被太后收买了?
不然殿里的事情什么会传出去?
早上就这么四个人……她对齐王府出手,除了她自己,青花知道的最多,齐公公应该也知道,六斤怕是前两日去扫墓的时候看出了点端倪……
可是为什么?
这里头哪个人都不可能被太后收买。
六斤孤身一人,又是靖王府出身,前头还被太后打过板子,钱太嫔那事儿他也查到了太后身上……可以说太后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他的贡献不小。
不可能是六斤。
可青花跟齐公公呢?跟了自己几十年的旧人,是有把柄叫人拿捏住了,还是是家人被人拿捏住了?
一时间魏贵太妃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中。
这两个人无论是哪个出了问题,等着她的都是死路一条!
皇帝抬了抬手,随行的太医上前,查验了青花端出来的东西,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太医道:“回禀陛下,这些东西都没有动过手脚。”
皇帝微微点头,魏贵太妃的眉头却皱了起来,不过事到如今,她连按照原先的计划走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万一她身边这两人有问题……魏贵太妃索性坐在那儿不动,说得多错的多,她等一等再说。
“朕记得上次……宫里进出应该严格了很多,怎么还有这等毒物进来?”皇帝脸色阴沉了下来,看着桌上摆着的四样物品。
纸、墨锭还有手抄经书不容易做手脚,可香就不一样了。
用磨细的粉末混在一起,加上水或者酒,说起来并不难,宫里人空闲也多,不少人都会制香。
“太医院是怎么做事的!”
太医抖了抖,回道:“这都是寻常用的草药,只是量多了些。”他努力想了想,又道:“就像夏日熬消暑茶的夏枯草一样,若是喝得多了,便是脾胃虚弱了。”
这个六斤也是知道的,他在靖王府病恹恹的样子,夏枯草的功劳不小。
魏贵太妃只觉得不妙,现在的证据还有皇帝的问话,倒是她的嫌疑最大了?
很快外头又有了动静,太监带着齐王府一家子来了,世子跟郡主,还有给六斤通风报信的丫鬟。
两人进来给皇帝行了礼,魏贵太妃扫了一眼霏霏,眼神显得有些恶毒又有点遗憾。
这样苍白的脸,这样瘦弱的身子……若不是被发现了,想必很快就下去陪他们那个短命的生母了!
不过等这两人行过礼站直了身子,皇帝就有点不太舒服了,脸色惨白,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回陛下。”带路的太监道:“齐王妃病得不轻,起不来床人还有点糊涂,奴婢不敢耽误,便只带了郡主世子二人进宫。”
皇帝点了点头,道:“先叫太医去齐王府看一看。”
“搬椅子来。”魏贵太妃忽然很是突兀的插了一句,说完又冲着两个孩子笑笑,“别站着,坐下说话。”
六斤上前一步,正要话说,皇帝压了压手,看着那丫鬟,“你先说,你是怎么发现的。”
那丫鬟行礼,声音有点颤,不过还算是得体的开口了。
“先是郡主跟世子生病,后来……”
魏贵太妃心里有点苦。
她不是没看见皇帝不信任的眼神,还有霏霏一进来就看了她一眼。
她不说话,看着不像是关心孙辈的慈祥祖母,可是说话了……又像是欲盖弥彰。
但是她现在的法子着实不多,皇帝不是她亲生的,天生就隔着一层,也没法蛮横的就这么过去。
更别提现在这个皇帝性子特别直,看不得浑水。
那丫鬟已经说到了尾声,“奴婢心里有了疑惑,便趁着祭祀的机会告诉了六斤公公。”她还长舒了一口气。
皇帝的目光落在了魏贵太妃身上,魏贵太妃一脸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陛下!这是有人陷害我,您也看见了,六斤拿来的东西是没问题的!”
她的视线在屋里一个个人身上划过,“这必定是中间有人动了手脚!”
霏霏上前一步,从袖口里掏出来她那个裹了好几层的小包袱。
虽然现在上来显得有点激进了,可是……她跟恭越两个差点没命……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皇叔父。”霏霏用了这个显得很是亲密的称呼,“这是我留下来的东西。”
她一边流泪,一边把包裹一层层拆开了,“六斤怕我们身边的东西有问题,我想着若是有人能在我们身边动手,那不知道还有谁能信,这是我私下藏的。”
里头一小块墨锭,一页经书,一张抄经纸,还有半只香。
她哭得厉害,又像是站不住的样子,直接跌在了地上,又被宫女扶着站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六斤跟太医一起去看了。
墨锭能拼在一起,正好在原本那块大墨锭的角上。
经书也是从里头撕的,抄经纸也是能对上的,就只有香。
太医也不闻了,直接掐了一小段放在嘴里嚼了嚼,点头道:“跟六斤公公早上拿来的一样。”
六斤却翻了整个香匣子,“这里头没有半支的香。”
霏霏探过头去看了一眼,“这不是原来那匣子香!”她说得很快,“别的东西都用了一半多了,香匣子不会这么满。”
她蹭地跳了下来,冲到桌子前头,“你看着墨锭都去掉一半多了,纸也剩不下三五十张,经书都翻了好多遍了,我记得——你看这儿还有我滴的墨汁。”
“香匣子被人换了。”
魏贵太妃倒抽了一口冷气,死死盯着六斤,“你说!这香匣子是谁换的!”
“贵太妃!”皇帝的声音里含着隐隐的告诫。
霏霏直接开口了,“肯定不是六斤!若不是他,根本没人关心我们,等这匣子香烧完,我们怕是已经死了!”
她好容易有这次机会,若不能一次绝了贵太妃的心思,他们以后哪儿还有好日子过?
“我们每天要抄二十页的经书,别的什么都干不了,就是香没问题,我们也要累死了。”
皇帝皱了皱眉头,魏贵太妃怒道:“不过抄几页经书,你们就这样推三阻四的!”
“哪有叫小孩子抄心经的!弟弟还要读书,他若是不读书,怎么上进,怎么明事理!”
“大胆,你的孝道呢!”
“我哪儿来的孝道?我抄了三个月的心经,我就会背心经。”
第420章 一石多鸟
霏霏一边说着,一边就“观自在菩萨”开始了。魏贵太妃气得心口疼; 捂着胸口许久没缓过劲儿来。
可最严重的反而不是这个。
“叫他们抄心经……”皇帝开口了; “还是小孩子,抄这些东西也不理解不了; 不是心诚抄的东西; 菩萨也收不到。”
魏贵太妃猛地发现,她原先在皇帝面前的印象,用了几十年构建的好印象,善良温柔,从不打骂宫女; 好像……已经碎了。
她正要张口说前头是叫他们抄的孝经,还有女戒女训内训什么的,可没等她张口,皇帝已经有了决断。
“送他们回去; 叫太监去好好的找一找,还有太医; 给看好了再来复命。”
皇帝的眼神转向魏贵太妃; 魏贵太妃心中一惊,立即便站起身来,强硬到连声音都显得有点颤抖,“陛下这是给我定罪了不成?”
皇帝的视线又转了过来,“以后进出宫加派人手,太医院的草药进出要有详细的记录。”
皇帝说完便战了起来,魏贵太妃往前一步; 道:“陛下,此事疑点诸多,请陛下彻查此事!”
“六斤从齐王府拿来的香有问题,齐王府郡主留在手里的香也有问题,贵太妃手里的香没问题。”
皇帝一边走一边往前说,“贵太妃是想说这是齐王府郡主跟六斤合伙陷害你?还是想慎刑司把慈庆宫众人一个个问个遍?”
直到皇帝走出慈庆宫,魏贵太妃都没发出任何声音。
下头的事儿自然有宫女太监去办,皇帝往长乐宫走了没一半,忽然转了个弯往乾清宫去了,道:“拿常服了,朕洗漱了再回去。”说完转头往背后一看,道:“今儿跟着去慈庆宫的人,衣裳都烧了,好生洗了再来伺候。”
天黑了一半,皇帝这才回到长乐宫,许元姝见他一副洗漱过的样子,连头发都是湿的,不由得问道:“这又是怎么了?”
皇帝心有余悸在她身边坐下,道:“以后少去慈庆宫。”
许元姝挑眉看他,皇帝一五一十的说了,又叹道:“你不在太后宫里喝茶吃点心,后来也不在外头吃东西了,我原想着是不好叫太后太难看,我也陪着你。没想……亏得不在外头吃东西。”
又是一声长叹。
“快别想那么多了。”许元姝安慰道,“吃饭的时候想这些怕是吃不下了。”
她又去给皇帝倒水盛汤的,又道:“我再陪你吃一点。”
这事儿不好现在发出来……还有太后给人下药的事儿,这么一想许元姝又有点心疼皇帝,不过是为了个姑娘。
别说她们这些宫女太监了,就是皇子,在太后眼里也不算得什么。
她夹了菜送到皇帝嘴边,道:“快吃饭吧,别想这些了,临近年底,朝堂上不忙了?还是没大臣跟皇帝唱反调了?”
跟这些比,贵太妃这点事儿的确是……没那么叫人忧愁了。不过皇帝还是叹了一声,“她究竟图什么,皇兄就这么几个孩子,再说人都过继出去了。”
“上次进宫虽然闹得挺不愉快,可也犯不着为这点事儿要人命?大不了放在宫外头不叫人进来就是了——”皇帝说到这儿忽然顿住了,他想起世子踢赵贵妃那一下,“不过他们是得好好教!”
“施忠福!”皇帝高喊了一声,“去国子监选个大儒,叫他每五天去齐王府上课!”
外头施忠福应了声是就去了。
这事儿闹得挺晚,宫里各人反应不一。
长乐宫里两人相伴,倒是都按时睡了。
下一个睡着的是太后,今儿早上的事儿,还有齐王府二人进宫都没避着人,太后也参与了,所以她不难推测出真相,至少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活该!也不枉湘君丢了性命!”太后冷笑道:“有了这一出,她或者别想当太后,死了也没法当太后了!”
只是嘲笑完魏贵太妃,太后的眉头就又皱了起来,霏霏手上没沾着血,这跟她原先打算的不一样。
“也不算得全部失败,至少她跟魏贵太妃反目成仇了!”
可这着实算不上是什么成功,打击魏贵太妃从来都不是太后的目的,她想的人只有那么一个。
“不过……若是她从此入了皇帝的眼……皇帝觉得她可怜,岂不是有了宫中行走的机会?”
太后翻来覆去的想了很多遍,最后道:“明日继续接金慧贤进宫,带着她在御花园转一转,遇见人越多越好!”
宋妈妈领命出去,太后脸上带着遗憾睡着了。
太后睡得轻易,魏贵太妃就没那么舒坦了。
她不想叫外人觉得慈庆宫遭难,所以作息一如既往,只是灭了灯并不代表睡觉,现如今她就披头散发的坐在西稍间的大床上,齐公公跟青花两个在她面前跪着。
“娘娘!奴婢是清白的,奴婢伺候您快二十年了,奴婢忠心耿耿——”青花说着声音就哽咽了。
齐公公也是一样,“奴婢九岁就在娘娘身边伺候了,娘娘难道信不过奴婢吗?”
魏贵太妃思来想去,她觉得这两人背叛她的可能性不大,可是还能有谁?
还有六斤,六斤跟齐王府勾结?还是那句话,他图什么?
六斤是尚明的旧人,不会不知道尚明对霏霏跟恭越的态度,又或者六斤跟太后勾结?
怎么可能?她宁可相信六斤跟许元姝勾结,都不相信他会跟太后勾结!
魏贵太妃眼神闪了闪,这两人里头……单就这件事儿来说,青花的嫌疑小一点,毕竟这事儿从头就是青花做的,她要是想背叛自己,不会等到现在。
光香都送去不下四五次了,哪一次不行?
可是齐公公又为了什么?
魏贵太妃脑袋又疼了起来,她道:“皇帝对本宫心生厌倦,本宫少不得也学太后封宫了,从此吃斋念佛,不理俗物,只盼着皇帝日理万机……早日能将这事儿忘记。”
青花跪着往前凑了凑,道:“娘娘不用太担心,您养了陛下三年呢,生恩不及养恩大,再说还有许贵妃这个关系,后头陛下总是能回心转意的。”
“再者小主子年纪还小,咱们安安生生过上几年,好好把他养大也是好的。”
魏贵太妃点了点头,道:“都出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
两人撑着起身,又再次行礼,这才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只是刚出了大殿,齐公公就忽然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青花,“你说这事儿究竟是谁使得绊子?”
青花板着一张脸,“我对娘娘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明。”
“又没说是你。”齐公公转身走了,只是面上的表情却不像往常那样轻松。
这宫里帮着娘娘做事儿的就他们两个,他没动手,那是谁动的手还用猜?
青花一直盯着齐公公回房,想的却是跟他差不多,他是什么时候起了二心的呢?
二更的棒子已经打过了,齐王妃半靠在床上,她的老嬷嬷立在一边,脸色不太好。
齐王妃的面色更不好,她病还没好,不过是因为今天这事儿太大了,用了开窍的药生生地醒来,现如今药效还没过,不过人已经开始有点发冷了。
八月的天还不冷,她已经抱着暖炉了。
“把那丫鬟叫来!”齐王妃冷着脸,有气无力的说道。
“娘娘,那丫鬟轻易动不得。”老嬷嬷道:“她能跟宫里的六斤公公搭上线,而且……晚上来的太监,临走的时候说她有功,又说最好给她放了身契。”
齐王妃闭上了眼睛,道:“你说霏——郡主来齐王府也有一年多了,聪慧异常,又极其爱护幼弟。那丫鬟觉得两人病得不对,她能一点都没察觉?她恨不得连风都不叫她弟弟吹一下的。”
“娘娘。”老嬷嬷抿了抿嘴,什么也没说。
“她觉得香有问题……她抱着香来我屋里……我说这一次我怎么病得这样重。”
“娘娘……”老嬷嬷又叫了一声,犹豫片刻忽然道:“奴婢觉得郡主是个喜欢生事儿的。”
齐王妃想起老嬷嬷原先的话来,又想起自己是为什么进宫,又为什么会惹出这一场祸事来,她缓缓点了点头。
“那会儿不觉得,现在想想,我真是个傻子。她把香抱进我屋里,然后就再没跟世子一起抄过书了。她陪着我三天,世子陪着我一天。”
齐王妃眼角湿了,她用力砸了床,道:“她不跟我说……她是觉得我无能……还是想我死了?”
“娘娘!”老嬷嬷上前给她掖了掖被角,道:“您好好养身子,今儿宫里的太医也来了好几个,说您这病没什么大碍,就是体弱……”
老嬷嬷抿了抿嘴,跟那两个孩子相比,她心里其实只有一个从小看到大的齐王妃。
“娘娘……奴婢看着世子倒是一副不韵世事的样子,回来也是懵懵懂懂的,原先的靖王妃就这么一个儿子,应该是从小护着长大的。”
老嬷嬷的话慢悠悠的,“横竖继承齐王妃,只要世子就行了,况且世子年幼,应该还能教好……奴婢觉得世子未必也喜欢一个什么事儿都要管着他看着他的姐姐。”
“若是能叫他们两个离心……然后送郡主去庄子上休养,娘娘好好的照顾世子,也就不怕什么了。”
齐王妃眉头皱了皱,闭着眼睛想了很久,道:“叫他屋里的丫鬟这些日子惯着他些,他喜欢什么只管送去什么,厨房也都做他爱吃的东西。”
“这也算不得什么,我爱他,他又糟了这样的罪,我对他好一些是应该的。”
“至于郡主,这些日子对她严厉些,叫花娘教她刺绣去。”
“等他们两人离了心……”齐王妃冷笑了一声,“你既然不把我当母妃……我肚子里可是一个孩子都没生过的。”
三更的梆子响了,六斤踩着月色到了奉先殿,门口的小太监看见是他,忙上来行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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