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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民科举-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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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熟悉他的人都能看出他神色的缓和,他轻轻与言礼击了击掌,“我拭目以待!”
而杜清圆自然也在送行的队伍中,她看着定安的人离开的时候,赵诗曼仿佛回头看了自己一眼,她做了一个口型,杜清圆认出那是三个字:
“对不起!”
杜清圆突然笑了!
与来时的轰轰烈烈不同,定安离开的时候十分低调。
热闹了许久的径庭又恢复了平静,定安众人的离开对径庭并没有什么影响,哦,或许,也不算是没有吧!
气氛紧绷了这么长时间,他们径庭与定安的较量最后也是径庭获胜了,这么让人高兴的事,不庆祝一下怎么行?
于是在放学后,四人行的队伍中,韩浩云便一脸兴奋的朝众人提议道:
“我知道最近阳城新开了个酒楼,过两天似乎还有什么开张活动,怎么样,我们要不要去聚一聚?”
江陵,他没有表情。
陈书,他都听老大的。
杜清圆一脸的兴致缺缺,韩浩云眼珠一转,知道最终拿主意的人是谁,于是他双手背手,用一种引诱的语气道:
“我可是听说啊,那个酒楼过几天搞的活动好像是什么书画展,听说似乎还请来雅意夫人当裁判呢!”韩浩云边说边用目光瞥着杜清圆。
杜清圆刷的一下抬起头来,眸中绽放出精光,“你说谁?雅意夫人?”
☆、雅意
结果如果自然不言而喻; 杜清圆甚至比韩浩云还心急; 简直是一个都等不得了,还是给江陵拉住的。
江陵冷冷瞥了韩浩云一眼,给他看的一抖; 知道江陵这是不满自己用作画来引诱杜清圆; 连忙转移视线,避开江陵的目光。
其实庆祝也并无不可,既然杜清圆想去,江陵自然不会拦着她; 于是几人便定在明日一起去韩浩云说的那家新开的酒楼。
能让韩浩云这个“纨绔”推荐的酒楼自然不会差,他们刚到的时候就见到酒楼门口张灯结彩,地下有着鞭炮的碎屑; 显然一副新开张的样子。
走进去一看,别具一格的装饰首先吸引了人的视线,用木材制成的雕花与乳白的墙壁相得益彰,墙上挂着一幅幅古典字画; 镂空的小栅栏将每排的桌子隔开; 形成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
杜清圆他们进去后显然被酒楼的装饰所吸引,杜清圆左看看右看看; 可能是刚开张的缘故,又或是它之前的广告打得好,现在酒楼的生意十分的好。
店内的小儿看见又来了新的客人,连忙上前招呼。
“客官里面请!”
韩浩云走在前面,“你们这儿的生意挺好啊!”
“是是是; 托您的福,几位是要?”小二看着几位衣着不凡,也不像是差钱的主儿,便小心询问道。
“你们这儿还有上好的包间没?”
“有有有,您这边请!”
杜清圆进到包间,眸中便露出一丝惊讶,她本以为这楼下的装饰已经是独特,却没想到,包间里更为别致。
这放眼一看,处处都显示着风雅,倒不像是酒楼的包间,而像是文人的书房!
韩浩云露出满意的神色来,“这儿不错!”
小二听到夸奖,脸上便也露出一丝得意来,“小的别的不知道,不过听说这酒楼里有几间屋子,还是雅意夫人亲自设计的呢,喏,这间就是那其中之一!”
“哦?”杜清圆饶有兴趣的转过头来,“你是说这个房间是雅意夫人亲自设计的?何以证明?”
“客官您看,每间雅意夫人设计的包间,都会挂有一副她的画作,您瞧,这墙上挂着的,可不就是雅意夫人的画嘛!”
杜清圆还没说话,韩浩云就笑开了,“你是说,就凭你们这小小的酒楼,还能弄到雅意夫人的真迹?你知道夫人的画在外面开价几何吗?”
小二迷糊的摇摇头,他这套说辞也是雇佣的时候掌柜的教他们的,他哪里能知道雅意夫人的画卖多少银子,要不是在这里做工,他脸雅意夫人是谁都不知道。
“如果墙上的那幅画是真迹,那凭它的价值就可以抵得上你们这小半个酒楼了!”
小二一愣,这,这么值钱!
“所以依我看啊!这画多半是假的!”韩浩云撩袍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抬头却看见杜清圆站在那幅画面前。
“清圆你在看那幅画吗,我跟你说,这画不可能是真。。。”
“不!”杜清圆一脸严肃,此刻她的样子像一个钻研的老学究,“我觉得是真的!”
她又将那幅画来来回回看了几遍,这次是有些不确定的道:“不过,这可能是雅意夫人早期的作品,所以它的价值还没有你说的那么高!”
“是真迹?”韩浩云一愣,“清圆,你怎么看出来的啊!”
连江陵都露出一个兴味的眼神,只有陈书眸中露出崇拜的眼神,老大就是厉害,连这个都知道。
杜清圆伸出手指在画上的几处轻轻点了点,“雅意夫人善工笔,我曾有幸见过雅意夫人的作品,和这幅的风格如出一辙,不过笔法要比这幅成熟圆滑得多!”
看完,杜清圆的眸中露出惊艳和期待,“我要是能见到雅意夫人就好了!”
这时小二突然道:“客官之前可听过我们酒楼的开张活动,只要今日来我们酒楼的文人墨客能留下自己的笔墨字画,再交给众人评比,如果有谁的画作十分惊艳,甚至会让雅意夫人亲自相看!”
这时,一直没有说法的江陵仿佛发现了什么,“仿佛你们酒楼与雅意夫人很是熟悉!”熟悉到为了酒楼的生意,都能请动她来评判!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小的只知道,这个雅意夫人很是出名!”
“岂止是出名,听说她在阳城读书的时候也曾拿过童试的榜首,不过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她放弃参加乡试,转而专心画道,听说她的一副寒冬腊梅图在京城那边被拍出了黄金千两的天价,从此雅意夫人名盛大夏!”
“她的作画风格十分独特,与大夏一贯流行的作画方式很不相同,不知她用了何种手法,画出的物品仿若真物!”杜清圆惊叹的说道,可以看出她似乎对这位雅意夫人十分崇敬。
“我倒是不知道这么多,只知道雅意夫人在京城时,曾被好几个大才子追求过,不过她本人的性格十分怪异,那些人竟然全都被她拒绝了,后来听说她嫁人了,也离开了京城,没想到她现在竟然又出现在阳城!”韩浩云最终啧啧称奇,这雅意夫人也是个人物啊!
听到自己十分崇拜的人可能就在自己身边,杜清圆立马就安奈不住了,当即就想作一幅画,最好能得到雅意夫人的指点!
“圆儿!”江陵叫住了她,“有什么事还是等吃完饭再说吧!”
杜清圆一想也是,总要一步一步来才是,这才安奈的坐了下来。
看她吃菜也心不在焉的样子,韩浩云和陈书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江陵则是皱了皱眉,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梅图
第一次; 杜清圆最先吃好了饭; 比陈书都快。
陈书有些愣愣地看着放下碗筷的杜清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江陵有些不悦; 但看着杜清圆兴奋的样子; 也并没有说她什么,几人吃完后就下了楼。
其实一开始进楼的时候他们就注意到酒楼里有一处聚集了很多人,当时也没问,现在想想; 恐怕这里就是小二说的,比试书画的地方了吧!
杜清圆率先朝那个角落走去,江陵他们对视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旁边的负责人见到杜清圆他们; 连忙上来招呼,“几位可是也想留下作品,要知道,本次酒楼活动; 如若出现哪个特别优秀的; 甚至有可能让雅意夫人亲自点评!”
江陵他们听了心中并没有什么波动,但旁边几个一看就是读书人打扮的年轻学子; 包括杜清圆在内却是一个个的眼睛放光。
“我要作画!”
杜清圆目光湛湛地对那个负责人说,那个负责的中年男子倒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哦,好; 客官您这边请!”
他将杜清圆带到一个清闲的桌上,桌上摆着笔墨和一系列作画用的工具,十分齐全。
杜清圆检查了一下,便满意的点点头。
旁边几位正在作画的学子见到又有人来和他们竞争,便抬起头扫了一眼杜清圆,然后俱是一愣,这位,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
突然,一个学子像是想起来什么,突然指着杜清圆道:“你,你是不是杜清圆?”
杜清圆点点头,“你认识我?”
“认识,那天我也看了你和定安学子的那次比试,你,你很厉害!”
杜清圆向他表示了感谢,却见这位年轻的学子突然神情羞涩起来,“那个,我是径庭天级乙班的学子,我特别崇拜江陵,他特别厉害!我听说你和他的关系很好,能不能向他转达,我。。。”
对于她陵哥哥的小粉丝,杜清圆不知道出于出于什么心理,指了指他的身后,眸中带笑道:“你可以直接跟他说,不用我转达!”
学子疑惑地回头一看,就见到江陵正在冷冷的盯着自己。
学子:“。。。。”好,好恐怖!
其实江陵没有对他做什么,只是他一贯面无表情的样子,不熟悉他的人十分怕他。
江陵他们走到杜清圆的旁边,“圆儿,时间也不早了,你若再不快些,伯父就要担心了!”
杜清圆点点头,手上连忙动作了起来。
对于杜清圆作画的场景,江陵早已司空见惯,但韩浩云和陈书还是第一次见,陈书虽然之前一直知道杜清圆喜欢作画,但从没有机会见过。
今日一见,他最大的想法就是,不愧老大这么喜欢,画的真好啊!
原谅陈书言语的匮乏,在他口中的真好,已经足够常人惊艳。
只见杜清圆一旦开始作画,整个人的神情都不一样起来,与她平时散漫的样子十分不同,现在的杜清圆沉着冷静,当构思好整幅画的构图的时候,下笔便丝毫没有犹豫,她整个人的身心都沉浸到画中,似乎全然忘记了周遭的环境。
只见她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了一个梅枝,苍老遒劲,又暗藏风骨。
韩浩云见了,当即就要惊呼,被江陵冷冷瞪了一眼后连忙捂住嘴,没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打扰到杜清圆。
这不是江陵第一次看见杜清圆作画,但是却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意识到,杜清圆对画的执着,很久以前他就知道,杜清圆天生聪敏并不输于他,然而她一腔热情却并不放在读书上,她对作画上有着十分单纯炙热的喜爱,并且天赋极高。
这让江陵在骄傲的同时,心中也生出了一股担忧,在大夏,将心思放在除读书以外的任何一途上,都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他最怕圆儿分不清轻重,而今,这样的担心空前强烈起来。
从圆儿的寥寥的几笔,江陵就可以看出,杜清圆画的是一副梅图,而稍微了解雅意夫人的人都知道,雅意夫人的成名作就是一副《寒冬腊梅图》,现在杜清圆也画的是梅花。
其意味简直不加掩饰!
酒楼大堂下的环境其实并不十分安静,甚至有些嘈杂,但杜清圆却丝毫感觉不到,她的全副心神都放到了她的画上。
当最后一笔完成的时候,杜清圆长长吐了一口气。
她来回仔细看了看,然后露出满意的神色,陈书他们几个也立即围了上来。
只见画得是一个寥落破败的院子,院子中围着一个花圃,但是花圃中的花早已颓败,连叶子都露出了枯意,然而,在院子的墙角处,却又一株梅花在凛然的开放。
大雪将树枝压弯,却丝毫不能阻挡梅花的怒放,它凌风傲雪,铁骨铮铮,叫人一看就能看出它不屈的意志。
“如何?”杜清圆来回地看着画,头也不回的问道。
“很好!”江陵只回答了两个字,却让杜清圆高兴的笑了出来,陵哥哥从不轻易夸人,他说好,那便是真的好了!
这边的说话声吸引了旁边的几位读书人,他们凑上来一观,眸中便露出惊艳,最后洒然赞道:“姑娘画艺高超,我等不及也!”
“过奖了!”杜清圆显然对这幅画也是满意的。
这时,江陵突然指着画中的那处留白道:“圆儿可是要题字?”
杜清圆歪着头,笑看江陵,“不知陵哥哥可否代劳!”
江陵直接用行动表明他的回答,他重新调了一盘墨,杜清圆之前作画调的墨并不适合写字。
待他将墨调好,提笔悬腕,没有丝毫犹豫不决,便在那幅画上题了一首诗: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
最后一笔落下,字与画切合得浑然天成。
杜清圆赞道:“极好!”
杜清圆的梅图在最后评比的时候,不出意外的胜出了,之前与杜清圆搭话的那个年轻的学子真诚夸道:
“想不到你不光书读得好,连画也画得这么好!”语气中露出感叹,他顾忌读书一门已然十分吃力,更遑论作画。
酒楼此次活动的负责人珍而重之的将画收起,“小姐,您的画作我们将递交给雅意夫人品阅,届时,她有任何评语我们都会一字不差的转达给您!”
负责人想了想,还是犹豫道:“不知小姐可同意这幅画给雅意夫人看完后,将之挂在我们酒楼的大堂内?”
杜清圆欣然同意!
“那还请小姐几日过后再来这里,到时候我们自会告知您结果!”
回去的路上,杜清圆特别兴奋,整个人都鲜活起来,哪怕是她考试得了第一,也没见到她这样快活。
她此时的心情是既高兴又激动,就像一个人给她最崇敬的人呈交了一份她自己十分满意的作品时,内心是十分紧张而期待的,怕自己崇敬的人不满意她的作品,又期待着能得到她的指点与肯定。
等待结果的时候,杜清圆是十分焦虑的。
江陵他们看在眼中,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实这个时候,他们什么都不能说。
江陵最近感觉十分不好,他只期望着圆儿得到那个雅意夫人的点评之后能将心收住,一切回归正途。
但显然,老天并没有回应他的期望。
三天后,江陵陪着杜清圆来那家酒楼取结果,上次接待他们的那个负责人一见到杜清圆,就用一种十分惊叹的语气跟杜清圆说:
“上次雅意夫人看了您的画后,十分喜爱,然后竟提出要见您一面!”
“见我?”杜清圆愣愣地指着自己,她本来以为能得到雅意夫人的一二点评已然十分不错,却没想到,她还能有幸见到这位扬名已久的作画大师。
此时的杜清圆就像是被天大的惊喜砸中,久久地回不过神来。
☆、收徒
当杜清圆终于从自己如梦似幻的心境中走出来; 兴冲冲地准备见雅意夫人的时候; 江陵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他一贯面无表情的脸上此刻却是十分严肃,杜清圆立马就明白江陵是在担心自己,她安慰道:
“陵哥哥; 我不过去见一个人; 不会有事的!”
江陵当然知道,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他们是不能也没有必要对圆儿做些什么,但他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圆儿这一去,很多东西将从此改变。
江陵复杂的看着杜清圆,他拽着她的胳膊; 没有说话,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杜清圆露出一丝害怕的神情的时候,江陵终于放开了她。
“圆儿; 希望你能明白; 你最应该做的是什么。”他道。
然后,江陵放开了手; 有那么一瞬间,杜清圆的心突然揪紧,她复杂的看了看前方,似有所感,但最终还是道:“陵哥哥; 我去了,我很快就回来!”
江陵在酒楼内等她,而杜清圆则是跟着那个负责人去见雅意夫人。
出乎杜清圆的意料,雅意夫人离这栋酒楼不远,或者说,她就住在这栋酒楼的后面。
之前杜清圆他们就疑惑为什么这一家小小的酒楼会有那么多雅意夫人的真迹,现在杜清圆似乎隐隐猜到,或许,雅意夫人本就和酒楼的老板关系匪浅呢?
负责人将她引到后堂的时候,见到了一个中年男人,她大惊,难道雅意夫人其实是个男人?
那男子见她神色,也明白她是误会了,连忙摆摆手,“我不是雅意!”
旁边的负责人解释道,这是他们酒楼的老板!
老板?杜清圆松了一口气,然后这才有心思观察这个男子。
他是这家酒楼的主人,也就是说他是商人,然而,与杜清圆印象中的商人不同,这个男子身上竟然有一股书卷气,温和儒雅的样子,完全不能将他与银子这个说起来俗气的事物联系到一起。
“那,那个,我来找雅意夫人!”
不知道为何,杜清圆看着这个看似无害的男子竟然有点紧张。
“哦?你找雅意夫人,你为什么要找她?”男子凑近了杜清圆,眸中闪着奇异的光,仿佛刚才温和儒雅的样子只是他的表象。
杜清圆愣愣地看着她,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我。。。”
“姓秦的,你敢吓唬我的客人?”一声娇喝从室内传来。
杜清圆一惊,朝声源处看去,只见门帘被掀开,从中走出一个媚/意横生的绝美女子,那女子身/材丰/满,行走间摇曳生姿,却并不显做作,风/情从骨子里透出,真真是一个尤/物。
男子雅意,刚才的神情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他摸了摸鼻子,道:“我不过就是看她好玩吓唬她一下罢了!”
不知为何,杜清圆竟然从中听出一丝委屈,她摇摇头,晃出脑子里奇奇怪怪的想法,对着雅意道:
“那,那个,是您要我找,找你。。。”杜清圆发誓,她被夫子点名回答问题时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雅意捂嘴轻笑,“你就是小清圆吧,不用害怕,我是喜欢你的画,所以才想见见这么有灵气的画是谁画出来的!”
“您过奖了!”杜清圆又接着道,“我特别崇敬你,能见您一面,我非常高兴!”杜清圆小小的拍了个马屁。
雅意果然被逗笑了,“你这小人儿真好玩!”
“是吧是吧!”旁边的男子在一旁接嘴到,被雅意白了一眼不说话了。
原谅杜清圆此时这样想,他觉得这个男子就像一个摇着尾巴的大狗狗!
雅意牵起杜清圆朝房内走去,走到一半还回头对着男子交代道:“你不准进来哦!”
杜清圆有些奇异地看着他们二人的相处,从刚才到现在,她虽然紧张,但并不代表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在她看来,雅意夫人和这男子的关系十分亲密,二人的相处看起来倒像是,夫妻!
她心中暗惊,谁能想到,当年在名动京城,引得无数才子折腰的雅意最后竟然嫁给了一个酒楼老板!
虽然,这个酒楼老板看起来一点都不简单的样子。
雅意牵着杜清圆进屋,转头就看到这孩子用一种十分微妙的眼神盯着她,倒是没有恶意。
她也不点出,“坐吧!”
杜清圆挑了最近的凳子坐下,不怪她拘谨,只是人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会下意识的自我保护。
雅意从旁边的架子上取出一卷画轴,杜清圆似有所感,当雅意将画卷打开的时候,杜清圆一瞬间露出果然是这样的神情。
这是那天她在酒楼里作的画。
“你学画有几年了?”雅意问。
杜清圆想了想,然后报出一个数字,“大概,两年吧!”
“两年?”雅意惊讶的挑了挑眉,“比我想象中的时间还要短,这说明你很有天分!”
“在我刚蒙学之后,爹曾给我请了一个画师,教我习画!”
雅意点点头,“其实刚看到这幅画的时候,我是很惊讶的!”
杜清圆坐直,神情不自觉的认真起来。
“这幅画的画者明显接触画的时间不长,当然基本功是有的,但明显学习地不够系统,不够深入!”
杜清圆慢慢低下头,雅意瞥了她一眼接着道:
“不过,透过基本功不够扎实的表象,我们去看本质,这幅画构思巧妙,笔法虽还稚嫩,但妙的是意趣十足,说实话,你能用树木不正常的低垂来表现大雪我是很惊讶的!”
“总的来说,优胜于劣,做的不错!”
雅意对杜清圆的点评十分间接明了,总的来说,就是杜清圆用她的天赋撑起来了这幅画。
“这里,这里”雅意用手点了点几个地方,她细细的跟杜清圆讲着她的不足,以及她的建议。
杜清圆不时点点头,听得十分认真。
有句话怎么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虽然这句话用在这里有点不对,但杜清圆真的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曾经的画师虽然教过她怎样如何用画笔画出事物的形状,但却没有教出她应该如何画出事物的灵魂。
但现在,她好像隐隐知道了一点。
最后,雅意停了下来,她喝了口水,然后对着杜清圆正色道:
“我上面说了这么多可不是白说的,怎么样,想不想让我教你作画?”
“教,教我?”
“对呀,不然你以为我花这么大力气去见你干嘛?”
“您的意思是收我为徒?”
杜清圆觉得这是她十年生活中最幸运的一天,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雅意夫人点评了她的画,还要收她为徒。
也许是太紧张,杜清圆脱口而出,“可,可是我没有带束倏!”说完她好想抽自己,要是雅意夫人因此而反悔了怎么办?
雅意尴尬的咳了一声,她倒忘了古代还有这么个麻烦的规矩,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那些东西你事后再补上也行!”
这时候杜清圆也看出来雅意不是个爱规矩的人,反应过来,她当即就站起,扑通一声给雅意跪下,肃立脸色,正正经经地给雅意磕头。
雅意有些坐立难安,想去扶杜清圆,手伸了一半又像是想起来什么的收回,好吧,天地君师,古人认为叩拜是表达尊敬的一种方式,如果她此时将杜清圆扶起,她恐怕以为自己并不太愿意收她为徒了。
果然,在雅意老老实实受了三个头后,杜清圆重新站起,脸上已经挂上了笑容。
小徒弟笑的这么甜,她这个做师傅的不送点见面礼怎么行,于是她大手一挥,指了指身后的架子,豪气冲天道:“想要什么,自己去挑一样!”
杜清圆朝身后的博古架看去,上面摆满各式各样精致的古玩,她一样一样的看过,最后视线停在一个画缸上。
她抽出一副,慢慢展开画卷,只见画中画着一个球,一个立着的方块,有长形的,有方形的,每个图案都看起来像真的一样,可它们又是确确实实画在纸上的。
整幅画只有黑白两色,而且用的颜料似乎也不是墨水。
杜清圆越看越奇妙,图案是如何画的这么逼真的,这画是用什么画成的?
雅意见她的小徒弟正看得出神,走过来问,“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然后就见到她手中的画,咳,这不是她闲来无事用眉笔画的素描吗?
“你喜欢这个?”
杜清圆连忙点点头。
雅意眼珠转了转,她这个小徒弟虽然天赋上佳,但是基本功差了点,要她练练素描也不错。
“那这幅画就送给你了,你正好回去研究研究!”
杜清圆抱着画喜不自禁,正要说些什么,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怎么了?”雅意问。
杜清圆之前见到的那个男子在门外回道:
“雅意,你们还没好吗,门外来了个小公子,说是要找你屋内的小女孩!”
杜清圆一惊,“是陵哥哥!”
☆、约定
杜清圆见到江陵的时候她正抱着雅意送给她的画; 之前她说好要早点出来的; 但雅意教她作画,她也就慢慢忘记了时间。
杜清圆某些时候还是很怕江陵的,比如她做错事的时候。
此时的她看着江陵阴沉的脸色; 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江陵见此眉头轻轻皱了皱。
不过这到底是别人家,江陵也不好说教她什么,于是他只淡淡扫了一眼杜清圆,然后便向雅意鞠躬问好。
雅意目光发亮地看着这个风度翩翩的小公子; 旁边的男子提醒般地咳了一声,她这才收回目光。
江陵敛眸恭敬道:“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不知夫人可否让小子带圆儿回家?”
这看似恭敬; 但其中暗藏绵针,天色不早,这意思是说,雅意和杜清圆说话耽误了她回家的时间?
雅意却丝毫不恼; 心中只暗觉有趣; 不过她看这个小公子估计是有点生气,她要是在扣着小徒弟; 让她二人闹出矛盾来就不好了。
于是,江陵顺顺当当的接走了杜清圆,但是一路上也没有和杜清圆说话。
杜清圆抱着画,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过了许久; 她终于鼓起勇气,上前牵住了江陵的手。
好在,他没有放开!
杜清圆小心的出了一口气,如果陵哥哥连碰都不愿意让她碰,那情况可就真的糟糕了!
她软声道:“陵哥哥,今天是我不对,让你等这么长时间!我下次不敢了!”
“还有下次?”江陵冷声道。
“不不不!”杜清圆连忙摇头。
看着杜清圆一副认错又乖巧的样子,江陵没过一会儿就心软了,他转过身来,面对着杜清圆蹲下,“圆儿,明天陵哥哥就要参加乡试,再过不了几年就要轮到你了,你此刻千万不能因为别的事情分神,知道吗?”
杜清圆愣愣地点着头,然而心却渐渐凉了,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自己已经拜雅意为师,她只知道,一旦将这件事说出去,陵哥哥不但会生气,而会阻止自己学画。
或许陵哥哥他们是对的,可她不想按部就班,她尝试着,尽自己最大可能,将人生过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此刻,杜清圆心中竟然异常冷静,她顺应自己心中的想法,瞒下了这件事。
回到家中的时候,杜清圆一点异样都没有露出来,一开始的时候她还打算将拜师这件事告诉爹娘,但经过陵哥哥的态度,杜清圆就将这个心思收住,如果说一向了解自己的陵哥哥都不同意她学画,对自己要求严格的爹娘就更不可能同意。
而对于雅意那边,虽然只有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但也足够杜清圆模糊地了解到雅意的性格,她并不是一个十分恪守礼节的人,从某个角度来说,她还有些离经叛道,故而,她并不会太在意自己某些做法。
杜清圆此时心中无比清醒,她在脑中繁复思量着自己可以空出来的时间,午时休息的时候肯定是不行的,她一直和陵哥哥在一起,而午休只有一个时辰,她出去太长时间陵哥哥肯定会发现!
考虑再三,杜清圆最近敲定了她学画的时间,首先肯定不能在家中,其次是不能被爹娘和陵哥哥发现,那么,大概只有她自己找个合理的借口去外面了,例如,去陈书家与他一道读书。
当然她这样的说爹娘肯定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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