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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民科举-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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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陈书家与他一道读书。
  当然她这样的说爹娘肯定是会问的,因为她大多数时候去的还是江陵家,但她有把握说服爹娘,这件事最关键的点就在陈书那里,她必须事先和陈书打好招呼。
  然而,当杜清圆找到陈书,将自己的想法和他一说,这家伙却震惊地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他机械地开口,“老大,你是说,你瞒着陵大哥他们,偷偷拜了雅意夫人为师?”
  杜清圆点点头。
  “你还想让我为你打掩护?”当他看到杜清圆再次点点头时,只觉晴天霹雳,为什么他今天要出门,然后面对这样的噩耗!
  “可这是要是暴露了怎么办?”一旦暴露,陈书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他这条小命估计都可能会去了半条。
  “放心吧,你想啊,我空出来的这段时间是下午放学之后,这时候陵哥哥已经回家了,我有不会逃课,只是利用一小部分而已,而且也不会天天去,你觉得暴露的可能性有多大?”
  其实照这样说,这个计划看起来似乎是没有什么问题,但陈书还知道一句话,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们不可能一丝马脚都没有,故而他还是很犹豫。
  “陈书,就当老大求你了!”杜清圆没有像以前一样用强逼的方式,而是开始了乞求。
  陈书一愣。
  “我是真的喜欢作画,我跟你保证,从此以后每次考试,只要跌出前二,你就可以将我的事情揭发!”
  可能这是陈书看见杜清圆第一次求别人所以震撼力特别大,又有可能是陈书曾经亲眼看过杜清圆的对作画的喜爱,他知道,她此时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她也是绝对经过深思熟虑的。
  于是,陈书答应了!
  但他繁复强调,“老大,你考试一定至少要保住前三名,如若跌出前三,我就会把这件事告诉陵大哥!”
  杜清圆送了口气,答应就好,“一言为定!”
  

  ☆、新年

  杜清圆之前还担心陈书这小子掉链子; 好在他关键时刻还算稳得住; 在陵哥哥面前也没有露出什么马脚。
  别看他面上装得淡定,内心其实怕的要死,再过一段时间又要到书院考试的时候; 杜清圆人小不怕事大; 整日优哉游哉的,倒让陈书暗暗为他提心吊胆。
  不过杜清圆既然敢做出不耽误学习的保证,自然是经过了一定的考量,想要天衣无缝的瞒住众人; 首先要保持的就是自己的成绩,一旦她成绩有了很大的波动,他们第一个就要怀疑上她。
  旬考的结果出来后; 陈书提着的心暂时放下了一些,杜清圆依然是第一,这让他更加相信老大的话,看来她作画的确不会耽误考试。
  与之有同样心理的还有江陵; 最近他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但圆儿他们又变现的特别正常,现在看到杜清圆的考试成绩; 江陵终于放下了疑心,想必他之前是想多了吧!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杜清圆按正常的时间在书院中上课,偶尔会借口去陈书家,其实是去找雅意学画; 杜父杜母之前也有疑惑,因为杜清圆之前一直喜欢去江陵家学习,但杜清圆一句话就堵住了他们所有的话。
  她说,“现已经入冬,明年秋天的时候陵哥哥就要参加乡试了,现在时间这么紧张,我在陵哥哥的书房,非但不能帮他什么,反而会打扰他的学习!”
  杜家二老恍然,的确不错,现在天级学子马上就要进入最后的复习阶段,圆儿确实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打扰江陵这孩子。
  于是他们便默许了杜清圆去陈书家读书的行为。
  一场无形的风波被杜清圆化解。
  当天气越来越冷,春节越来越近的时候,书院终于放了最长的一次假,让书院的学子回家过年,虽然只有一旬的时间,但径庭的学子表示他们已经十分满足。
  杜清圆推开窗户,屋外的冷气扑面而来,她却不觉得冷,深深吸了一口气,杜清圆看着银装素裹的世界,雪已经停了。
  书院刚放假不久,就开始下雪,阳城很少下这么大的雪,才一天的功夫,地上就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
  “雪终于停了!”杜清圆呼出一口白气。
  “小姐,别吹了,当心把肚子里的热气吹光,再着凉了!”说着将一块斗篷披到杜清圆的肩上。
  “不冷的!”但还是老实地让小染给她穿上了斗篷,前不久她生了一场大病,可把爹娘给急坏了。
  好在雪停的时候,她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
  “小染,你说陵哥哥现在在干嘛?”
  小染不假思索道:“乡试在即,江公子肯定是在看书啊!”
  说的没错,当径庭开始放一年中最长的一次假的时候,也提醒着阳城众人,乡试要到了。
  气氛开始不知不觉紧张起来。
  哪怕天才如江陵,也不得不谨慎对待。
  “我去找陵哥哥吧!”这些日子生病,外面又下着雪,爹娘不给她出门,可把她给憋坏了。
  从杜宅到江府不过是前门到后门的距离,路上已经扫出了一条小道,因为江陵窗外堆着厚厚的积雪,杜清圆只能无奈的放弃她敲窗户的爱好。
  江陵的屋内点着火炉,一点都不冷,他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抬头就对上杜清圆水灵灵的一双大眼睛。
  杜清圆十分自然的挑了个凳子坐下。
  江陵见她小脸冻得红扑扑的,连忙吩咐青松上一碗热牛乳,“怎么生病了还出来?”
  “陵哥哥,我病已经好了!”杜清圆朝他眨了眨眼睛。
  她一双小脸蛋红润有光泽,确实不像是生病的样子,江陵稍稍放了心。
  “听说再开学就要三校联考,三校联考后就是乡试了,时间过得真快啊!”杜清圆边喝着牛乳边道。
  当初她不愿意上书院的事仿佛在还在眼前,现在陵哥哥却马上就要下场乡试了。
  “陵哥哥,你有把握在三校联考上夺得第一吗?”三校联考是在乡试之前,庆阳府举行的最重大的考试,是由径庭,定安,浅溪这三校共同出题,联合三家书院所有的学子,统一考试。
  可以说,从三校联考的成绩中差不多就可以窥见乡试的成绩。
  江陵摸摸他的头,想到曾经有个人信誓旦旦,跟他说一定会在联考中超过他,便渐渐地走了神。
  “陵哥哥?陵哥哥?”
  目光一闪,江陵这才回过神来,他淡淡回道:“没把握!”
  “啊?你怎么聪明,怎么会没把握!”
  江陵目光含着笑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出了径庭,一切充满了未知!”
  “圆儿,记住,不要小看任何人,哪怕那个人毫不起眼!”
  杜清圆似懂非懂地点着头。
  ——
  离春节还有几天,杜清圆又借口去了风雅楼一趟。
  风雅楼就是她曾经去吃饭的那家酒楼,雅意夫人就住在里面。
  她经常去,倒和雅意的丈夫,秦羽,也就是这家酒楼的老板混了个半熟。
  别看秦羽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儿,要杜清圆说,他简直坏的冒水了,就爱捉弄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拐到她美丽多才的师傅的。
  其实秦羽曾经是反对雅意收这个孩子为徒的,也隐隐提点过她这样做不好,但雅意本就是个固执不听劝的人,也离经叛道的很,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秦羽叹了一口气,杜家的女儿,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似乎十分稳定,但愿她不会因为学画而影响读书吧!
  当阳城包裹在一片欢乐鞭炮中的时候,除夕夜到了。
  杜清圆穿着一身红彤彤的小棉袄,棉袄的领口围了一圈雪白的兔毛,将她衬的越发玉雪可爱。
  欢声笑语中,杜父杜母一人给了杜清圆一个大红包,她穿的圆滚滚的,手里拿着父母给她的压岁钱,笑的合不拢嘴,像个福娃娃。
  每次过年的时候总是杜清圆最开始的时候,因为,她总能收到很多的压岁钱。
  江陵看着杜清圆小财迷样,十分宠溺的笑了。
  他将手中一个鼓囊囊的荷包递给杜清圆,摸了摸她的小辫子,温声道:“拿去买糖吃!”
  杜清圆颠了颠,荷包的铜钱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笑眯了眼,一边数着荷包里的钱,一边道:
  “陵哥哥,又是新的一年了!”
  “是啊!”江陵的凤眸中露出一丝感叹,“过了今晚,圆儿就十一岁了!”
  杜清圆和江陵就坐在屋外的台阶上,她歪头看着江陵,“陵哥哥,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还不待江陵说话,杜清圆就不满地撇嘴,“好吧,我知道你又要说不知道了!”
  杜清圆有些泄气,她真的很少见到有人能像陵哥哥一样无欲无求的。
  “既然陵哥哥没有,那我就替陵哥哥许愿!”
  当阳城深邃的夜空缀满烟花的时候,杜清圆眸子紧闭,双手合十,看起来虔诚无比。
  “新的一年,我希望陵哥哥能在乡试中夺得榜首,最好连中三元!”
  然后她睁开双眼,对着江陵说了新年中的第一句话,“陵哥哥,新年快乐!”
  杜清圆的稚嫩的话语声声入耳,江陵心想,也不晓得这孩子知不知道,古往今来能连中三元只有寥寥几人,她真是给自己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但看着她真挚的眸子,江陵不知怎的竟然眼睛微酸。
  江陵摸了摸杜清圆轻软的发丝,千言万语,最终只汇聚成了一句话:
  “如你所愿!”

  ☆、事起

  长假过后的第一节经义课上; 夫子就公布了一个对学子们来说不太好的消息; 三校联考就要来了。
  老实说,这的确让人高兴不起来,虽然他们一早就知道有这个考试; 但是知道并不代表他们就乐意。
  谁愿意好好的长假回来就考试啊!
  下课的时候; 甲班的同学几乎都在讨论这件事。
  “哎,这放假的时间也太短了吧,我还没什么感觉呢,就开学了; 偏偏这次考试还要紧得很!”
  “得了,我们这样还算不错了,真正要紧张的可不是我们地级的学子; 我有个表哥,也是我们书院的,他是天级的,我听姨夫姨母说; 他现在书都没敢放下; 哪怕是吃饭,手里也要攥着一本书!”
  旁边的同学睁大了眼睛; “这是要干什么,难道真能一刻不停的看书?”
  “哪儿啊!我表哥这是被吓的,为这事,我还私下里问过他,他说; 这一刻离了书,他的心里就怕得紧,姨夫姨母听了这话,也不敢说他,生怕将他激出个好歹!”
  甲班的学子们跟听说书的一样听着这段奇异的故事,一个个露出了惊叹的目光。
  杜清圆一边竖着耳朵听着,一边在心中暗自嘀咕,最近陵哥哥忙得很,也没什么功夫管她,从过完年之后她就没去过师傅哪儿,今天要不要再去一次呢?
  风雅楼中。
  雅意见到杜清圆,高兴地冲她招了招手,“好哇,这么长时间不来,我当你忘了我还是你师傅呢!”
  杜清圆吐了吐舌头,连忙告罪。
  屋内,杜清圆将她刚画好的一幅画递交给雅意,哦,她忘了,师傅管用这种炭笔画出来的画叫素描。
  素描素描,杜清圆刚听到的时候还在心中嘀咕,用这种较硬的炭笔作出来的画,叫素描倒也形象。
  雅意接过画来,仔细看了眼,然后就满意的点点头,圆儿学习素描也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了,从一开始的生疏到现在能做到快速速写的程度,比她当年还快,的确是天赋惊人。
  她问:“你可知我为什么要你先学素描!”
  其实之前杜清圆早有察觉,雅意之所以盛名是因为传言她能用画作以假乱真,之前她不明白为什么师傅能将一个东西画的那么立体,如今学了素描,终于隐隐有感,看来师傅逼真的画技和素描有关。
  “在清圆看来,这素描应当是一种基础的笔法!”
  “说的不错!”雅意点点头,“以你之前的底子,学素描也不太难,现在你既小有所成,那这素描便先放一放吧!”
  “你便认真作一幅画,让我看看你这段时间有多大进步!”
  杜清圆一点都不耽误的铺好纸,问:“师傅可有题材限制?”杜清圆只是随口一问,哪知雅意真的想了想,然后道:
  “师傅也不为难你,你就以科举为题作一副画吧!”
  杜清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还不为难,大夏以科举立国,古往今来以科举作诗作画的不知多少,这题目看起来简单,其实范围太大,倒教人不好下笔。
  杜清圆苦思冥想,突然脑中蹦出一首诗:“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杜清圆嘴角绽开一抹笑颜,她想她知道怎么画了!
  雅意就站在杜清圆身后看着,见才画了一小半,却已经隐隐给人惊艳之感,心中虽然期待,但天色已晚,恐怕圆儿剩下的画是画不完了!
  她最终还是提醒出声,“清圆,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杜清圆这才抬头朝窗外看了一眼,果然天已经开始泛黑,再不回去,爹娘估计就要派人来找她了,到时候露馅可不好。
  没办法,杜清圆依依不舍的收了笔,并将画小心地交给雅意收好,她既瞒着爹娘出来,这画便肯定不能带回去,不然问起来可不好收场。
  接下来的几日,杜清圆因为心中挂念着那副画,去风雅楼的次数便也勤了起来,杜家二老不禁疑惑,怎么圆儿最近经常去陈家,虽然他们知道,圆儿自小就和陈家那小子玩的好,但现在会不会去的太频繁了?
  可当杜蘅这么问杜清圆的时候,杜清圆却振振有词,她道,最近三校联考在即,陵哥哥又忙,只能找与自己同班的陈书来一起学习了。
  杜蘅听了觉得十分有道理,心中还甚感欣慰,觉得他家圆儿终于懂事知道主动学习了。
  杜清圆的地下的活动一直瞒得天衣无缝,但一旁的陈书却在暗暗心惊,老大最近放在画上的时间是不是有些多?
  当他这样问杜清圆的时候,杜清圆却是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哎呀,陈书,你怎么又不相信老大了?这次三校联考大头还是天级那边,我们地级的学子又没什么压力,我也不要第一,只要保持平常的水准就行了!”
  陈书一听,也觉得有道理,老大考试从未跌出过前三,如今这次的联考,想必也没什么问题,于是他便压下了心中若有若无的担忧。
  每次的联考都由三校一起出题,今年也不例外。
  考试一共有三场,分两天考,最后一场考完时,杜清圆头重脚轻的从考场出来,两天高度费脑的考试,确实十分考验人的体力。
  陈书正在外面等他,却不见笑容,一脸沉重的样子。
  陈书一见到杜清圆,便哭丧了脸,“老大,这次的考题好难啊?难道乡试也是这么难的吗?”他的信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见杜清圆除了脸色有些发白,其余并没有什么异常,“老大,你考得怎么样?”
  杜清圆确实觉得这次的考题偏难,但并没有难到不能做的地步,便道:“还成吧!我也有一些题目不确定的!”
  “哎!”陈书又是重重叹了一口气。
  两两三三的学子聚在一起,都在讨论这场联考,学子们无不在叫苦这次的考试太难。
  杜清圆还见到有一个女学生从考场出来的时候竟然哭了,她依稀记得这个女生是乙班的。
  路过她的学子无一不是面露愁容,陈书就更是如此,他一向将成绩看得重,杜清圆不由得出声安慰他:
  “陈书,你想啊,这场考试又不是难的你一个人,大家都难,没见到刚才那个女生都哭了么,听说她连试卷都没有做完,最后卷子是被夫子给收走的!跟她这么一比,你这点算什么?”
  好吧,陈书一听,竟然觉得老大说的挺有道理,最后诡异的找到了心里平衡,随后,他又不满的瞥了瞥嘴,“老大,我怎么感觉你对成绩从来都不是特别在乎的样子!”
  杜清圆淡淡道:“还好吧!”
  只是心中却是在想,自己不喜欢的东西,有什么好在意的呢,成绩好无非就是多点别人的羡慕和夸赞,她老实读书,无非是因为爹娘和陵哥哥想要她读书罢了!
  她听从他们的意愿,却不代表这是她真正想要的。
  ——
  这次联考的试卷很多夫子都参与了阅卷,因此结果出的很快,在成绩公布前,都是由夫子统计。
  李行健拿着他们甲班的一沓试卷,眉头紧蹙,神情严肃,此时他的手中竟然只拿了一张试卷,再看署名,竟然是杜清圆的。
  但一看她的成绩,李行健怎么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反复看了三遍,然后问了自己旁边进行成绩统计的王夫子。
  “这杜清圆的试卷,确定没有问题?”他一脸凝重。
  对于书院几个在头名的学生,那些夫子自然是个个耳熟的,特别是杜清圆,经常得第一不说,还是他们同僚的女儿,自然更多关注一点,哪知这次,杜清圆竟然考成这样?
  王夫子刚算出成绩的时候也是难以置信,但他前后找了三个夫子阅杜清圆的卷子,结果最后她就是这个成绩!
  “哎!”王夫子叹了一口气,“我敢打包票,这阅卷方面绝对没有问题!”
  那,有问题的,便只有杜清圆了。
  李行健枯瘦的手指敲了敲卷子,“第十一名,这次杜清圆可真是跌得太狠了啊,你说要是老杜知道了。。。”
  话音刚落,就见到杜蘅从屋外走了进来,他此时的脸上还带着和煦的笑容了,见到屋内比较沉重的气氛,还问道:
  “这是怎么了?”
  李行健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的出来,只将手中那张地级学子的成绩表递给了他。
  杜蘅近几年一直带的是天级学子,因此地级这边的成绩出来他并不能第一时间知道。
  心有所感的接过,杜蘅的目光先在上面清淡一扫,之后双瞳急缩,狠狠钉在了一点。
  地甲杜清圆,年纪十一!
  呵,这就是他的好闺女这段时间用功读书的结果?
  杜蘅倏地将纸攥紧。
  旁边两位夫子见他脸色,纷纷劝他,“杜兄,不过是一次考试,可莫要太过生气,之后再吓着孩子!”
  杜蘅却是一言不发,他将那纸递还给李行健,然后甩袖愤然出门!
  给李行健看得是心惊肉跳!他心中是大呼不好,老杜这人平时看起来严肃,但其实待人温和的很,但他要是生起气来,那可是真真吓人!
  只怕这次自己的学生是要大祸临头了!
  

  ☆、败露

  杜蘅是一脸的怒容; 此时的脑筋转的飞快。
  前些日子杜清圆行迹可疑他并不是没有察觉; 只是圆儿在跟自己解释时说是为了三校联考,他当时还深感欣慰,觉得圆儿懂事了。
  结果今日就考了个这样的成绩!
  他现在不用猜都知道她说的是鬼话; 她要是真天天在陈家读书; 以她聪慧,怎会跌得如此厉害!
  他从教多年,自然知道学子成绩不稳定实数常事,但像圆儿这种; 绝对事出有妖。
  杜蘅心中思绪纷飞,脚下却是不停,现在已经是下学时间; 他要找杜清圆按理应该是去杜家,但杜蘅的方向却明显不是杜家的方向。
  他叩开了陈家的大门!
  开门的正是陈书,他怎么可能不认得杜蘅,当即腿就是一软; 他颤抖地喊道:
  “伯父!”
  杜蘅沉沉地看着他; “我且问你,圆儿呢?”
  “圆; 圆儿?”陈书舌头就像打结了一样,僵硬的回头,冷汗刷的就流出来了。
  这时,听到动静的李氏从屋内出来,她身上还系着围裙; 边走边道:“谁来了?”然后就对上杜蘅的目光,“哎呀,这不是杜先生吗?”
  李氏正热情的想将杜蘅请到屋内,在外面站着怎么行,就见杜蘅朝她拱了拱手,算是问好,然后沉声问道:
  “不知圆儿现在可在夫人家中?”
  “清圆呐,我可是有好些日子没见过她了!”李氏完全不知事情原委,自然是实话实话。
  果然,圆儿这些日子竟然没有一次去过陈家!
  陈书在后面闭了闭眼睛,只觉天旋地转,完了,露馅了!
  杜蘅盯着脸色发白的陈书,声音低沉而压抑,“说,杜清圆这些日子都去了哪儿?”
  陈书嗫嚅着嘴角,脑中飞转,该怎么办,到底应不应该把老大给供出来。
  只听杜蘅在旁边淡淡道:
  “你可知道杜清圆这次联考的成绩?”
  陈书的头倏地抬起。
  “第十一名!”杜蘅的嘴角含着讽刺,“所以你还是不说是吗?”
  李氏再傻现在也看出不对劲来了,她一把扯过陈书,急声道:“你这孩子,皮痒了是不是,知道就赶紧给我说!”
  “在,在风雅楼雅意夫人哪里!”他抖着声音。
  一旦开口,剩下的也就好说了,陈书闭着眼睛,一股脑儿将杜清圆拜雅意为师,后借口在他那儿实则去学画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李氏气的浑身发抖,“好呀,你平时的书都白读了是吗,教你干出这种混账事!”她甩着手,在院子里看了一圈,然后从笤帚中抽中一根竹丝,气势汹汹,“我看你是欠收拾!”
  陈书在李氏去找竹丝的时候就怕的尖声叫了出来,“娘,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别打我!”
  他的叫声李氏置若罔闻,只一心要给这孩子长点记性。
  杜蘅却无心看这场闹剧,他青着脸,离开了陈家,这次,他去的方向,是街心!
  杜清圆还不知道一场风雨即将来袭,她此时在雅意这里,正做着前不久她还未完成的画。
  这画现在已经完成了一半,她每日抽出一点时间过来这里,再过不久就能完成。
  屋内只有她一人,想必是雅意有事出去了。
  杜蘅在店内伙计的指点下,来到酒楼的后院,正好撞上要出门的秦羽。
  秦羽一愣,“先生是来?”
  “我是杜清圆的父亲,来找杜清圆!”
  只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秦羽听了心中却是一咯噔,但是人家父亲找上门,他是肯定不能把孩子藏起来的。
  当杜蘅站在房间门外,看到的就是杜清圆正在安静作画的样子。
  他轻飘飘地出声,“圆儿,你在做什么?”
  杜清圆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身体瞬间僵硬,汗毛竖起,她不用回头就知道说话的是谁,是她的,爹!
  杜蘅盯着她,慢慢的走进屋来,明明他没说些什么,却给了杜清圆极大的压迫感,杜清圆知道这次是大事不好,爹能找到这里,说明陈书那里是瞒不住了。
  她瞬间就认错,“爹,我错了,我下次再不敢了!”
  可杜蘅这次的怒火哪是一个认错就能平息的,他慢慢的踱到桌前,看着杜清圆画了这么多天的《登科及第图》。
  “画的不错。”他淡淡评价。
  杜清圆却听的心惊肉跳,以爹的性格,他现在越平静,之后的反弹就更大,杜清圆此时的第一反应是,保护她的画!
  一把将画卷起,杜清圆警惕的抱在怀里,嘴上哀声求饶,“爹是我错了,你怎样罚我都行,就是。。。”就是别动我的画!剩下的话被杜清圆吞在嘴中,她知道,这话说出来,爹会更加生气。
  然而即便如此,杜蘅还会被她给气笑了,这个关头,她还有心思想她的宝贝画!
  铁青着脸,杜蘅一把将杜清圆从座椅中扯出来,“跟我回家!”
  杜蘅路过秦羽的时候,冷声道:“多谢风雅楼这些日子对圆儿的照顾!”连杜清圆都能听出其中浓厚的讽刺意味。
  说完便拉着杜清圆头也不回的走了。
  在后屋的雅意听到动静,刚出来,就见到一个陌生的男子拉着杜清圆,当即就要喊,“哎~”,旁边的秦羽一把捂住她的嘴!
  “那是人家的爹!”
  雅意一愣,当即就不动了,她诧异的看向秦羽。
  然而秦羽却是一脸严肃,头一次对她板了个脸,“看你做的好事!”
  杜家。
  杜蘅以一种凌厉的姿势走进屋内,杜清圆在急急跟着,正在家中的魏氏见到此景,连忙急道:“这是做什么?你别拉伤了孩子!”
  杜蘅像是没听见,脚下的步伐不停,他拽着杜清圆来到祠堂,手终于松开。
  这么长时间的路,杜清圆的手被杜蘅攥得生疼,但她却是一声都不敢吭,只轻轻揉了揉手腕。
  “跪下!”杜蘅沉声道。
  杜清圆看了一眼庄重肃穆的祠堂,咬了咬唇,对着面前的祖宗牌位,咚地一声,跪了下来。
  

  ☆、顶撞

  “你可知错?”杜蘅的声音在屋内回荡。
  杜清圆垂头敛眸; 并不言语。
  杜蘅神情严肃地看着她; “你可知这次联考你多少名?第十一名!”
  “之前瞒得可真好,想了一个多好的注意,骗爹娘说去陈家读书; 人而无信; 这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是吗?”
  杜清圆依然垂头不语。
  “这么多年你偷偷作画,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现今你已经入书院读书,你陵哥哥今年便要参加乡试; 而你三年之后也要下场,如今竟还有心思放在这种歪门邪道上!”
  “从今以后,你书房内一个画具都不许留!莫要浪费时间在这种事情上!”
  “至于这幅画!”杜蘅瞥了一眼之前杜清圆带回来的那幅《登科及第图》; “你也别想要了!”
  他站了起来,神情冷淡地俯视着杜清圆,“你便在这儿跪着,什么时候知错了什么时候起来!”说完起身就要走。
  “爹!”杜清圆轻轻叫了一声; 声音并不大; 却让杜蘅倏地停下了脚步,他回头。
  “在你眼中; 作画就是一种歪门邪道,我不读书而去作画就是浪费时间是吗?”
  对上杜清圆尖锐的目光,杜蘅淡道:“然!”
  “呵!”一声冷笑,“是不是在你们眼中,我作画永远都是没出息; 我这次考试没考好,给您丢脸了是吗?”
  杜蘅的神情开始变冷,“在大夏,不读书,哪里有什么出路?”
  “那雅意夫人呢?”杜清圆不甘的反驳,“她以画艺名扬大夏,而今也不过一个童生资质而已!”
  “别跟我提什么雅意夫人,你这么胡闹就是被她给带坏的!”杜蘅疾声厉色,“我看你是怔魔了!”
  杜清圆将头偏转过去,一脸倔强,“如果,人活在世,连追求自己喜爱事物的资格都没有”她直视杜蘅,“那这书,不读也罢!”
  “你——”杜蘅的脸色气得铁青,“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女!来人,家法,给我请家法!”
  他气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祠堂外的魏氏急的团团转,见事不对,连忙拦道:“老爷,老爷,圆儿还小,她若做错了什么事,好好教她便是,何苦要请家法!”
  在大夏,一般家族中非犯大罪家法不可请。
  “你问问你的好女儿,她说了什么混账话!”
  “清圆!”一向温柔的魏氏头一回朝杜清圆板了个脸,“你就是这么跟你爹说话的!”
  “娘,我不服!”杜清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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