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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妒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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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璧不再与绿意争辩,暗自叹息:主子那样清冷的性子,何时如此上心救过人,世子是第一人,况且二人还拜过天地入了洞房的。
  情之一字害人不浅,谁又能幸免呢。
  傍晚,洛辰脩醒来时,瞧见的是一幅动态美人浴后图,如出水芙蓉般清丽脱俗,青丝半湿,随意披散不显凌乱,身着寝衣却别有风姿。
  慕挽歌正拿帕子绞着尚有湿意的发梢,见他挣扎着坐起身,也不上前,坐在椅子上远远旁观。
  “这回阎王不收你那时瞧着我的面子,如今你这条命归我了。”
  静若处子,动如脱兔,大抵便是形容她的,人前性子亦是收放自如,丝毫不觉突兀。
  薄凉的言语自她口中出来再入洛辰脩耳中,他并不觉得刺耳,反而觉得甚是动听,他熟知她的性子,入眼之人才会与之搭话,若是不入眼,她连正眼也吝啬施舍。
  如今她不遗余力救他……想到此处,心底冒出一股冲动,喜色压抑不住,洛辰脩下了床榻,一步一步走向她。
  见状,慕挽歌手中的帕子朝他掷去,怒道,“上赶着投胎啊你!”
  帕子砸在肩头并不影响洛辰脩走向她,三步、两步更近了,慕挽歌猛地站起身,抬手揪住洛辰脩的衣领,尚未使力,她便落入温暖的怀中。
  “阿挽……”
  这一声低喃如惊雷在她脑中炸响,一霎间,脑袋里一片空白。
  莫名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你、唤我什么?”
  洛辰脩并未应答,也不曾松手,哑声道,“一下便好,便好……”
  暗哑的声音蛊惑了她,推拒的动作顿住,手缓缓放下,任凭他抱着她,从他身上传来的暖意如此明显,她竟心软了。
  “洛辰脩,你可知占老娘便宜的后果?”她道。
  “如此甚好,也无人敢占我便宜,如今我们……相互占便宜罢,我不嫌弃你……”来自世子爷的迷之自信,他应对自如。
  呵呵,此时慕挽歌只想冷笑,“世子爷脸真大,当我是无知少女好糊弄么,你如今只剩半条命,往后武功也不能使了,只能当个软柿子罢了,我瞧不上你了。”
  “我的武功……”
  洛辰脩蓦然僵住,松开手,微微低首望着她,想从她眼中寻找真相,然而她的神色告诉他,她并未与他说笑。
  慕挽歌极为认真地道,“武功尽失,往后你的身子骨怕是比寻常人的要弱些,将来甚至会成为药罐子,再也无法驰骋疆场。”
  一字一句重重击打在洛辰脩心头,他颓然后退一步,面上苦笑,低喃,“原来这些皆是代价……”
  他的反应着实令慕挽歌很是意外,不说寻死觅活,但他的反应显得如此平静,反而有些不寻常,身为武将,一腔守卫疆土的热血再无挥洒的机会,以后的洛世子便只能是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身子骨甚至比寻常男子要弱许多。
  即便是寻常人,她方才所言亦无异于晴天霹雳,但洛辰脩似乎早已料到。
  “洛辰脩,你无需故作坚强的,关起门来哭一场亦无妨。”她善解人意地要离开给他腾地儿,转身之际手被握住。
  肌肤相触的瞬间彼此皆有瞬间怔愣。
  目光往下,慕挽歌瞧见一直骨节分明的大手,身份尊贵如他,手上的茧子却与他尊贵身份极为不搭。
  他是位英勇将军,她敬佩他。
  但此情此景,暧昧横生。
  未免尴尬,慕挽歌不着痕迹挣开手,掩饰地笑了笑,笑道,“莫不是饿了?”
  洛辰脩瞧了眼落空的手,眼眸微动,“往后我连自保的能力也没了,你离开我许是明智的,往后仇家找上门不会连累你。”
  慕挽歌撇嘴,实则她心底在问候洛辰脩的祖宗十八代。
  “你别倒打一耙啊,污蔑我贪生怕死,放妻书乃你亲手写下,洛王妃拿了砸在我脸上,想来这一日她等了许久,终于等到将我扫地出门的机会。”
  闻言,洛辰脩面色微沉,眼底尽是冷意,对上她的笑颜,他顿了顿才道,“抱歉,是我思虑不周,让你受委屈了。”
  慕挽歌摆手,“往事休要再提,孰是孰非已不重要,你我买卖不成仁义在,近几日你若无事便在我这里养伤,得空让人将诊金药钱送来。”
  洛辰脩默然,此时才知她缺钱银,可想而知她在王府的一年受了多少委屈。
  “阿挽……”
  “别,直呼其名便可,毕竟如今你我的关系够不上亲昵称呼彼此。”对于洛辰脩突如其来的亲昵称呼,慕挽歌心生惶恐。
  噩梦最后的呢喃便是这一声阿挽,沙哑饱含难懂的情绪,令她心绪浮动无法自控,心痛难抑,而唤她‘阿挽’之人竟也是眼前人。
  那些似梦非梦的零星梦境碎片,似乎皆与他有关。
  头疼得厉厉害慕挽歌,归咎于自己想多了,嫁进洛王府一载,无聊透顶,她或许是魔怔了,大抵是觊觎洛辰脩的容色,臆想入梦。
  一个凄惨的梦。
  每回皆在即将被万箭穿心成刺猬时她惊醒,她想,梦魔大抵也是瞧不她暗戳戳地觊觎洛辰脩,觉得她亵渎了他,是以每回以噩梦惩治她。
  慕挽歌并未错过洛辰脩眼底的落寞,心下疑惑更甚,洛辰脩的行为过于诡异。
  成亲前,她与他仅两面之缘。
  也是昨日她自梦中记起,与她初遇时大抵是洛辰脩此生最狼狈的一次,那时的洛辰脩还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沉默寡言的性子如今依旧未变。
  犹记初见是她将洛辰脩从河里捞出来,渡气施救,幽幽转醒的他傻愣愣盯着她,而后莫名红了一张俊脸……


第5章 
  “可还记得你我初遇时的情形?”似是心有灵犀一般,洛辰脩垂眸问她。
  初遇,她轻薄他,他始终记得。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忽然想到什么。
  慕挽歌如见鬼一般,眼露惊恐之色,“你莫非想说对我一见钟情?”
  洛辰脩扶额,不明白这世上为何会有如此令他无可奈何的女子,仿佛专门为克他而来的。
  一见倾心,虽是事实,但他此时是万万不能言明的,以她的性子,他承认了反倒会适得其反。
  瞧他一脸的苦大仇深,估摸是被她的自大给恶心到了。
  “不是啊……”慕挽歌似是失望撇嘴,随即又无所谓地耸肩,“昨日之日不可留,世子莫要执着,你我缘浅做不成夫妻,那便算……”
  “缘深缘浅,岂是你说了算的。”
  洛辰脩忽然变脸,苍白的俊颜笼上郁色,转身便又回到床前,默了默便径自掀开被窝躺了进去。
  喜怒无常,慕挽歌着实无言。
  良久的沉默有些尴尬,慕挽歌出乎意料放低了姿态,“饿不饿?”
  洛辰脩只淡淡瞥了她一眼,负气拉过锦被将头蒙上,一幅不愿与她多说的冷然。
  “不吃饿死你更好!”慕挽歌气笑了。
  战场上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却是个孩子心性,还与她耍孩子脾气,给她甩脸子。
  洛辰脩气闷又哼了一声表示不满。
  傲娇的世子爷纡尊降贵在她家门外守了一夜,虽不是她要求的,但到底无法心安理得。
  慕挽歌拉开门出去,吩咐灵璧送碗清粥进屋,她在屋外停留片刻,灵璧退出来,苦恼摇头。
  “世子他不肯喝。”
  慕挽歌蹙眉,回屋时见傲娇的洛世子已翻坐起身,揉着没眉心,似是懊恼。
  再抬眼时,目光温和。
  “阿挽,随我回去。”
  “多谢世子爷美意,但小女子福薄,您呐也莫要执着,光是洛王府世子妃这一名头便是多少名门贵女们梦寐以求的您随便挑一个也比我这乡野村姑强。”慕挽歌抱臂轻笑,语含讽意。
  她的挖苦如此明显,不加掩饰,洛辰脩神色复杂,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她对洛王府的排斥已上升至对他反感。
  “此次班师回朝,我已有新府邸,你不喜洛王府,我亦然,父王也是同意的,日后将军府便只有你我二人。”
  他如此转变令慕挽歌极其意外,二人相处不多,并不熟悉彼此的性子,但她在洛王府当了一载的米虫,多少从洛王府丫鬟婆子口中听到一些关于洛辰脩的传闻。
  据说洛辰脩此人并不好相与。
  只是梦里……她的梦中为何会有他呢?梦里的他似乎还有些不同……
  慕挽歌急忙打住思绪,再想下去,真是难以启齿了,她暗示自己,那些只是梦而已,洛辰脩并未真的陪她去死。
  “洛辰脩,我不想回去,无论洛王府还是你的将军府,我皆不愿再入。”她的回答很坚决,上前将粥碗端起递给他。
  洛辰脩抿唇盯着她,也不接。
  若不是瞧他病怏怏的,一只脚已踩在阎王殿门前了,她真想将手上的碗直接扣在他那张养眼的俊脸上。
  食色性也,果真不假,她亦未能免俗。
  “张嘴。”她耐着性子,给他喂食,已是破例。
  洛辰脩面色稍霁,终于不绷着脸了,依言张嘴,接受她的投喂,清淡无味的粥似乎多了些味道。
  一时间屋内安静下来,只有勺与碗轻碰时发出的声音,无比和谐的氛围。
  粥碗见底,慕挽歌瞥眼问,“可还要?”
  “要……”
  难得她这般贤惠温柔,世子爷自然是抓住机会好好享受一回。
  翌日一早,慕挽歌进屋时见他尚未醒来,并未上前叫醒他,自箱子里拿了一本一典翻阅,又是小半个时辰过去,她蓦然抬眼,却见床上不知何时已醒来,幽幽盯着她。
  起身行至床前,她居高临下俯视,语气不善,“洛王府来人了,我这里简陋不堪,委屈世子爷您了。”
  洛辰脩费力支起身,她也冷眼瞧着,并未伸手相帮,见她就要转身出去,洛辰脩抓住她的手腕,“我在此处,可是令你困扰?”
  “自作多情……莫烦,快滚罢,我家不留吃闲饭之人,记得将诊金与药钱送来,五百两。”慕挽歌拨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屋子。
  洛辰脩怔怔无言。
  少顷,洛王府的两名护卫进屋。
  然而,洛王府派来的一队人马便真的只是有人与马,而洛辰脩如今的状况却骑不得马,得了主子的授意,绿意将家里的马车租借给了洛王府的护卫,还收了押金的,待马车送回再退还押金。
  方上了马车的洛辰脩便听到马车外绿意十分不放心地叮嘱护卫定要尽快将马车还回。
  果真是主仆,有样学样的,谈吐亦有几分她主子的精明劲儿,也是个只认银子不认人的。
  世子爷心下感慨,不禁又自轩窗处眺望木屋,恰好能瞧见收留他几个时辰的‘闺房’后窗,叉竿支起,半闭半合。
  不知屋中之人又在做什么。
  马车内,世子爷兀自凝思,马车外却不乏热闹。
  绿意站在一众护卫面前,并无半分畏惧怯场。
  “洛王府之人,我只信世子,今日这车亦是瞧世子的面才肯借的,收了你们一百两押金并不多。”
  一众护卫心下腹诽,一百两可是他哥几个身上所有的私存才凑齐的,这丫头狮子大开口也就罢了,竟还变相鄙夷他们穷呢。
  可也无可奈何啊,他们一众大老爷们儿有脸与一个丫头计较么,更何况这丫头还是世子妃的人。
  虽说是曾经的世子妃罢,可瞧咱们爷那一步三回头的痴汉样儿,指不定哪一日又将世子妃接回去了……
  如今面前这丫头啊,他们惹不起。
  领头的护卫是洛辰脩的随身侍从墨隐,他跟随洛辰脩多年,多少明白自家爷的心思,此时哪敢得罪绿意,莫说一百两押金,便是这丫头多要一百两,他也得想法子凑啊,凑不够,那重要物件儿抵押也得押给她。
  “姑娘且放心,将世子送回府后立即将马车归还,在下将马暂押在此,送还马车后姑娘再还给在下,如何?”
  绿意摸着下巴打量着墨隐,啧啧有声道,“你这小哥倒聪明……行罢,待你将马车送回,也可骑马回王府,倒也不错。”
  “告辞。”
  墨隐不敢墨迹,忍着笑拱了拱手便急忙转身,跳坐在马车前,又瞧了眼正轻抚着他留下那匹马的绿意,这才扬鞭驱马车离开。


第6章 
  风过无声,雁过无痕,仿若一切皆不曾发生过,木屋小院宁静雅致。
  院中那匹被暂时抵押的骏马未曾被亏待,嚼着上好料草,闲适吹鼻子。
  屋内,慕挽歌以手为枕仰躺于竹榻上,闭目养神,灵璧在侧摇着美人扇为她扇凉。
  绿意进屋瞧见这一幕,讶异不已。
  “雨后初晴,凉快着呢,灵璧你扇什么扇子,当心主子受凉。”
  灵璧轻笑打趣,“可不是么,我也这般想的,奈何主子偏偏今日燥热烦闷,这世子爷一走,主子的内火更旺了。”
  绿意欲言又止,却只小声嘟囔,“你可莫要胡说,主子才不会再回那乌烟瘴气的洛王府……”
  二人自小便在慕挽歌身边伺候,亦只比慕挽歌大上一岁,名为主仆,实则与亲姐妹无异,言谈并不像别的主仆那般拘谨,多了随性。
  听绿意对洛王府有诸多抱怨,灵璧笑了笑,摇头叹了一口气。
  慕挽歌幽幽睁眼,捉住灵璧摇扇的手,摸了摸,以一副风流公子调戏良家女子的口吻道,“灵璧大美人儿方才说起内火,似乎很老道嘛,平日可是时常上火呀。”
  如此正经时刻,主子又不正经了,绿意‘噗嗤’笑出声来,瞧灵璧霎时红了脸,她掩唇憋笑。
  “主子,您瞧灵璧,害羞了。”
  灵璧红着脸剜了瞧热闹不嫌事大的绿意一眼,扭头瞧见主子一脸狭促,俏脸更红了,抽回被主子握住的手,拿美人扇遮住脸。
  “主子您也帮着绿意欺负我……”
  慕挽歌故作无辜,揶揄笑,“我这还没开口呢……倒是你,脸红成这样,心虚什么呢?”
  灵璧心虚且羞涩,以扇遮面,不敢搭话。
  绿意搭腔,“主子,咱们在洛王府水深火热时,灵璧与那非言也打得火热,只待主子您应允,便该谈婚论嫁了罢。”
  “绿意,莫要胡说……”灵璧也顾不上羞涩了,顿时慌张起来,怯怯望向主子。
  她清楚,主子待她与绿意好,可身份摆在那里,身为婢女,岂能擅自决定亲事,此乃大忌。
  慕挽歌来了兴致,翻坐起身,安抚地轻拍灵璧的手,“此乃喜事,你莫要紧张,说说那个叫非言的。”
  灵璧放松下来,俏脸上染上绯色,小声地道,“主子您忘了……非言、非语兄妹二人是世子爷出征前留下保护你的……”
  “……”
  她还真忘了,洛辰脩出征前确实留了两名护卫给她,兄妹二人,名唤非言、非语。
  因着在洛王府本就行事不便,她嫌洛辰脩留下的护卫碍事,遂将兄妹二人打发至她家这边,由灵璧约束着。
  不成想,阴差阳错成就了一桩姻缘。
  非言既是洛辰脩的心腹,想来也不会差。
  “改日让非言来见我,若是得当,便早日将婚事定下。”慕挽歌笑道。
  灵璧面上不见欣喜,垂眸摇头。
  “主子,奴婢不……”
  慕挽歌知晓灵璧接下来会说什么,笑叹,“你与绿意皆是我的人,有了意中人,我真心替你们高兴,成了亲后,亦还是我的人,与先前并无不同,若是非要说出不同来,大抵也只是不花银子请了个护卫护你们周全罢了。”
  “主子……”灵璧抬眸,热泪盈眶。
  灵璧的性子向来便比绿意矜持沉静,却也更加思虑周全,但有时太过,易多想,束缚了自己。
  慕挽歌将她二人视为亲人,若她们有好姻缘,她自然是高兴的。
  同时,她亦有算计。
  “洛辰脩已归,稍后我便会将非言、非语兄妹二人遣回,灵璧便随他们一同去洛王府,灵璧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灵璧与绿意俱是一愣,而后灵璧点了点头,绿意心存疑惑。
  “主子您的意思是让灵璧借机留在洛王府探听洛王父子的动向?”
  慕挽歌笑了笑,目光落在灵璧身上,“此事多少有几分利用你与非言感情的嫌疑,稍后你与非言如实说便是,回洛王府后,非言会禀报洛辰脩……他不会为难于你。”
  这个‘他’指的是洛辰脩。
  灵璧讶然,终是忍不住开口问了。
  “主子,您似乎待世子有些不同,可是……您动心了?”
  灵璧此言一出,绿意目瞪口呆,就连慕挽歌亦怔了怔,随即摇头失笑。
  “我与他名义上做了一载夫妻,实则统共也就是几面之缘罢了,够不上动心一说,我待他是有几分欣赏,却也因为如此,才让你如实与非言说,洛辰脩是聪明人,往后便不会对你起疑。”
  绿意听得糊里糊涂,灵璧却懂了。
  与世子爷那样的人相交,坦诚相待乃明智之举,主子这是将世子爷的脾性摸清了啊。
  算准了世子爷不会拒绝,归根究底,还是因主子捏住了世子爷。
  与其说是主子待世子爷不同,倒不如说是世子爷对主子……若非如此,昨夜便不会不顾伤重,在外淋了一夜的雨。
  主子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如何会瞧不出世子的心思,既可成全了她与非言,又可让她光明正大入洛王府探听消息。
  不失为两全其美之策。
  “主子,即便世子同意了,那洛王呢?”迟钝的绿意终于反应过来。
  慕挽歌意味深长地笑道,“只要洛辰脩点头,洛王不会多问的。”
  灵璧会意,应了一声便站起身离开了。
  见主子眼底倦意正浓,绿意不敢再问,安静下来,立于一侧。
  慕挽歌翻身下榻,趿鞋行至窗前,目光幽远瞧着外面。
  “绿意,带上药箱,稍后我们怕是要与灵璧一同再去趟洛王府。”
  绿意一惊,“世子他……”
  “嗯,他旧疾未愈又添新伤,着实不容乐观,不出半个时辰便会……”慕挽歌心绪不宁,轻声叹息。
  “伤他之人用心险恶,竟要他心脉尽断,五脏六腑衰竭而亡……”
  洛辰脩此时状况极糟,这世上除了她师父外,便只有她能救。
  且不说什么,便是她与洛辰脩有这一载有名无实的夫妻之缘,及梦中他舍身相护……她亦不该见死不救。
  洛王妃张氏及洛碧茹惹人厌,但洛辰脩却不曾有丝毫苛待她。
  绿意知轻重,照吩咐去收拾行囊,与自家主子想的一样,她亦觉得洛辰脩比张氏母女讨喜。
  至少自家主子待世子并不厌恶,否则一年前怎会应了世子的求娶。
  然,绿意还未收拾妥当,墨隐去而复返,神色焦急策马疾驰前来求救。
  由灵璧引着来到慕挽歌房门外,未待灵璧出声,墨隐急声开口。
  “世子妃,爷他不好了!”
  伫立窗前的慕挽歌拧眉回身,去开了门。
  墨隐单膝下跪地,恳求,“爷在马车上,情况危急,属下不敢挪动,求您随属下去救救爷。”
  慕挽歌面色微变,叫了一声绿意,便越过跪地的墨隐,疾步往外走,绿意急忙拿了医药箱跟上。
  门外,一便装男子已牵着马候着,那马正是方才墨隐抵押在此的。
  “世子妃,请上马。”
  慕挽歌接过男子递过的缰绳,翻身上马后并未着急离开,瞧见绿意拦了墨隐的马,墨隐愣了愣后才向绿意伸出手,绿意借着墨隐的力,轻松跃上马背,与墨隐同乘一匹。
  目睹一切的慕挽歌不禁笑了笑,绿意可真是好样的,瞧这情形,也无需她等嘛。
  随即,慕挽歌的目光回到恭敬立于马旁的挺拔男子身上。
  “你便是非言?”
  “正是属下。”非言恭敬应声。
  慕挽歌收回目光,未再多言,扬鞭打马而去,墨隐急忙驱马跟上,只余非言在原地兀自沉思。
  世子妃方才那一眼似乎别有深意。
  马车并未行多远,小半刻左右,慕挽歌便来到马车后,墨隐与绿意落后一步,她翻身下马,径自上了马车。
  洛辰脩面容寡白,气息奄奄靠在车壁上,轻闭的眼在她钻进马车时勉强睁开。
  “阿挽……”
  “叫天仙!”慕挽歌赏了他一记白眼,却也松了一口气。
  比她预想的最糟糕的情形稍好一些,至少他毅力够好,撑着等她到来。
  洛辰脩多次想支起身未果,虚弱无力的模样惨兮兮的,慕挽歌遂才软了语气,却依旧严厉。
  “只余一口气吊着了,好生靠着便是,逞强只会令你死得更快而已。”
  匆忙送药箱过来的墨隐恰好听到世子爷挨数落,且他掀开帘子时无意间竟瞧见挨训斥的爷不仅不恼,反而在笑。
  果然呢,于爷而言,世子妃到底是不同的……
  替洛辰脩诊过脉后,慕挽歌自药箱里拿出针包,取了三根银针扎在洛辰脩的三个要穴上,而后便自行下了马车。
  “将你们世子爷扶下来,一个时辰内,方圆十丈不可有闲杂人靠近。”
  听到吩咐,墨隐依言而行,与两名护卫一起小心翼翼地将洛辰脩扶下马车就地盘坐,慕挽歌与他相对而坐,墨隐等人训练有素,快速散开,做好守卫。
  绿意不需慕挽歌吩咐,找好自己的位置,警惕四周。
  慕挽歌伸出双手与洛辰脩相握,在他艰难抬眼望她时,面无表情说了句话。
  “先前诊金加上药钱是五百两,一会子我需损耗真气替你护住心脉续命,瞧在以往交情上,我只收你五百两,如此你便欠我一千两,记得还我。”
  “……”
  她这账算得精细明了,世子爷好气又好笑,奈何连开口说话的力气也使不上来了。


第7章 
  掌心相触,暖意传递,洛辰脩低眸凝视两人相握的双手,她的手要比他的小上许多,五指收拢便能包裹住。
  如此想的,他也如此做了。
  良久未听他吱声,慕挽歌只当他默认她方才谈的价,正欲运气救他,无意瞥见他眉眼低垂,似是若有所思,她疑惑,顺着他的目光而去,慕挽歌得意笑了笑。
  “世子爷是头一回与女子双手相握啊?”
  洛辰脩抬眸,苍白无血色的面上无甚表情,幽深的眼底却划过一抹复杂之色。
  仿佛欲言又止。
  慕挽歌挑了挑眉,无兴趣深究他是否别有深意,敛神收笑,凝神闭目时忽听他说了一句。
  几不可闻的声音,她却听清了。
  他道,“并非头一回。”
  慕挽歌蓦然睁眼,“什么?”
  她的疑惑并未得到回应,洛辰脩深深瞧了她一眼,竟率先闭目,一副不欲多言的高冷模样。
  “哼!”慕挽歌轻哼一声,再次凝神闭目。
  待正事了结,她再秋后算账。
  此时一行人身处乡野山林间,护卫分散围成一圈,警惕四周异动,墨隐与绿意时不时扭头瞧一眼自家主子是否安好。
  相较于绿意的镇静,墨隐显得有些焦躁。
  他对慕挽歌的了解不深,只知自家爷待这位成亲当夜便抛下的妻子很是上心,否则便不会将非言、非语留下了,
  爷那样清冷的性子,在边关的这一年多,竟每月皆往京中寄家书,却一次也未得回应。
  王妃那厢倒是每隔两个月便给王爷捎信,王爷总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将所谓的家书随手扔给爷。
  只有与自家也形影不离的墨隐知晓,自家爷每一回皆是抱着一丝侥幸展开那京中寄来的‘家书’的。
  然,每一回皆失望垂眸,将手中信笺揉成一团扔进火塘中。
  久而久之,墨隐渐渐懂了,爷等的是什么。
  直至今日前,墨隐尚替自家爷不值,身份何等尊贵,却娶了一个乡野女子,偏偏那女子还不识金镶玉,蠢得紧,漠视爷的一颗真心。
  但亲眼目睹今日之事后,墨隐意识到以往对慕挽歌怕是有误解。
  她待爷也是上心的。
  只是不知为何在爷出征在外的一年多,只字片语亦未曾捎给爷。
  斟酌良久,墨隐不动声色凑到绿意身旁,绿意察觉,侧目望他时,他友好地笑笑。
  “听闻绿意姑娘打小便跟在世子妃身边,想来……”
  “得,您呐莫要与我套近乎了,我家主子如今已非洛王府世子妃,我们家老爷虽与洛王爷有几分交情,可吾等与洛王府并不相熟。”
  绿意是个急性子,先前在洛王府忍耐一年多已忍够了,巴不得自家主子与洛王府断得干干净净,再不同受那窝囊气,是以此时墨隐前来套近乎,她便向他甩脸子。
  墨隐讪笑,摸摸鼻头,“绿意姑娘对王府怨念颇深,到底是何缘由呢?”
  绿意嗤道,“若非瞧在我家老爷与王爷有交情的面上,你当洛王府如今还能好端端立在那处?若非我家主子念旧情,今日岂会耗损自身真气冒险救你们世子。”
  墨隐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暗自心疼自家爷,怕是又被王妃与郡主给连累了,爷费尽心思将世子妃娶进门,洞房花烛夜还欠着呢,未料凯旋后……
  唉,爷这是上辈子作孽了罢。
  “绿意姑娘莫恼,依在下看,爷他待世子妃是真心实意的,在边关的这一年多,爷他每月皆给世子妃捎了信的。”
  只是石沉水底,没了回声。
  墨隐此言只是试探,瞧见绿意惊讶的神色后,心下更加确信了几分。
  原来爷捎的那些信真的未送到世子妃手上。
  “夫妻之间互传书信本是寻常之事,姑娘为何如此讶异?”他再试探。
  绿意撇开眼,没好气地道,“反正在世子爷出征的这一年多,除了初始那一月,世子在路上捎回的四个字,及昨日拿到的那封放妻书外,我家主子便未再收到过任何来自世子的书信,你爱信不信。”
  在洛辰脩离开半月左右,慕挽歌确实收到来自洛辰脩的‘安好勿念’四个字的书信,而后她只回了三个字。
  多保重。
  她比他更简洁,只给了‘多保重’三个字,全然不像新婚妻子对出征丈夫的担忧挂怀。
  慕挽歌很清楚,那三个字并未送到洛辰脩手上,那封只有三个字的回信还未出洛王府便被张氏给拦下了,洛辰脩的信差被张氏收买,往后洛辰脩给她的平安信皆被张氏代收。
  而绿意并不知晓,只以为是世子爷冷淡得紧,而自家主子亦无心眷恋那洛王府世子妃的名头。
  郎无心,妾无意,倒不如好聚好散的好。
  但此时自墨隐的只言片语中,绿意意识到所谓的郎无心妾无意的症结竟是有人从中作梗。
  除了洛王妃张氏,不做他想。
  细思之下,绿意一阵庆幸,有张氏那样尖酸刻薄的婆母,主子拿了放妻书是件幸事。
  之后墨隐与绿意未在彼此试探,半个时辰后,听到响动,回头望去,墨隐大惊,急忙奔了过去。
  洛辰脩呕出一口血后,慕挽歌缓缓收手,拔下先前扎在他要穴上的三根银针。
  慕挽歌的面色亦不大好,盘坐在地,任由绿意那帕子为她擦拭额间的细汗,平静出声吩咐墨隐。
  “扶世子上马车,送回王府。”
  依旧虚弱的洛辰脩奋力睁了睁眼,探出手去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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