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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妒夫-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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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妒夫》作者:倾我不倾城
文案:
注:本文男主重生,后期女主也会有记忆~
1v1;女主炒鸡宠男主,男主深情大醋缸,互宠甜文~
因她的心愿,洛辰脩夺位,成了皇帝。
为了留住她,洛辰脩甚至用强,事后她还是逃走了。
没多久,她香消玉殒,洛辰脩悲痛欲绝。
重生后,洛辰脩缠上她,随时随地打翻醋坛子……
“阿挽,你曾发誓说眼里心里只有我一人的,方才你为何要看别人。”
“阿挽,我心口疼,你摸摸……”
“阿挽,即便我亡,你也不能改嫁他人,无论生死,你只能嫁我。”
“阿挽,抱一下……”
威武大将军王变身成了磨人精,整日求她亲亲抱抱举高高……
后来,慕挽歌寻回前世记忆,终于明白,她为何会在梦中爱上洛辰脩。
原来,无论前世今生,洛辰脩对她爱入骨髓,不是一厢情愿,而是两情相悦。
腹黑如他,狡诈如她,逃不过姻缘劫,终叹,一世深情不可负。
江山豪赌,赌心亦赌情,他为她舍弃的,她为他尽数夺回便是。
此文别名《下堂夫君求娇宠》or《与前夫蜜恋二三事》及《夫君如此多娇》
文案无能,请看正文~
架空勿考据,看文图一乐,不喜勿喷。。。O(∩_∩)O谢谢~
内容标签: 市井生活
搜索关键字:主角:慕挽歌、洛辰脩 ┃ 配角:风辞、楚香寒、慕容谌 ┃ 其它:
第1章
乌云蔽日,电闪雷鸣,战鼓间歇,一场鏖战后,入目只余残垣断壁,城门已破,城下尸积如山,寒风夹带浓浓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
全军覆没,何等惨烈。
唯余二人相依偎,却已孤立无援。
厮杀声渐渐平息,敌军万千重围困,前排尽是蓄势待发的弓箭手,只待一声令下。
本以为她最后会在孤寂中凄惨死去,未料他来了。
“洛辰脩……”
慕挽歌微微仰首,竟无语凝噎,这世上竟真有傻到来陪她赴死之人。
男子俊朗的面容印着点点苍凉血迹,将她搂紧护于怀中,眸光如炬直射入她心间,凝视着她,满目柔情。
“阿挽,黄泉路远,有我引路,你便不会再走丢了。”
是了,一步错,步步错,只因行岔了道她才会踏上这黄泉不归路。
更是连累了他……
她恍然,曾几何时也见过这样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不经意时投注于她身上,只是她忽略其中太多情绪。
曾听闻,人在死前会忆起一些极为要紧且易遗忘之事,此刻她信了。
河岸边性命垂危的少年……年少时,那些曾被她遗忘的零星记忆涌了出来,无法拼凑完整。
即便是万箭穿心之痛,他先替她受了,再轮到她时该没那么痛了。
这世上,除父兄外,无人知她怕痛,此时却有他护着……
如斯深情厚谊,她竟是多年未察,即便心如止水,此刻亦不禁湿了眼眶。
预想中的万箭穿心之痛并未到来,一股透心的凉意蔓延开来,迷迷糊糊似听到尖酸咒骂声。
这刻薄的声音甚是熟悉……
聒噪不已。
“慕挽歌,你个灾星,莫以为装死便可赖在王府,今日起你再不能霸占世子妃的位置,打何处来便滚回何处去……”
身着一袭华美碧罗裙,头戴碧玉簪凤钗的少女尖锐谩骂,杏眼中溢满了与秀丽容貌不符的妒恨,怒目瞪床榻上毫无动静的绝美女子,手中拎着的铜盆尚有水滴沿盆沿滴落。
不见女子睁眼,碧衣少女便抬脚踢了两下。
“慕挽歌,本郡主让你起来,你聋了!”
不堪其扰的慕挽歌在推搡中渐渐有了知觉,面上湿冷,凉意顺着面颊而下来到颈间,又沿着脖颈而下湿了衣襟,湿腻难受。
尚未睁眼便无意识扬手一扫,嫌恶地将身边聒噪之人挥开,铜盆落地响动不小,慕挽歌彻底从梦魇中惊醒。
几乎是同时,少女娇弱的痛呼惊起。
“哎哟……”
屋外候着的丫鬟婆子们听到惊呼,一窝蜂地涌进屋子,瞧见四仰八叉倒地的洛碧如,吓得六神无主,急忙去搀扶。
“郡主!”
“郡主,可有摔着?”
聒噪的声音,混乱的场面都似曾相识,似噩梦的伊始便是此杂乱景象。
慕挽歌拧眉,梦境散乱,拼凑不齐,她无意多想,慵懒地打着哈欠又伸了伸懒腰。
湿透的衣襟,顺着颈边而下的冰凉让慕挽歌蹙眉,翻身从床榻上坐起,看向正被人从地上扶起的身着浅碧罗裙少女。
洛碧如?她为何在此?
慕挽歌扯扯自己湿哒哒的前襟,忽然愣住,方才竟又梦魇了?
这一幕与梦境何其相似。
刁蛮的小姑子泼凉水,而后拿了放妻书离开洛王府,接下来是那对狗男女预谋已久的相遇,别有用心的相交、利用,直至最后她死于非命……
梦中三载,便是她的一生,如此反复,甚至时常生出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迷茫来。
万箭穿心的噩梦,她在梦里经历了无数回,梦境中她似乎只活到了三年后,最后是以最惨烈的死法结束一生?
好在只是噩梦一场,否则她定死不瞑目,只因死得憋屈窝囊。
只是这梦越发频繁了,这大婚之日后便未曾再见过的‘夫君’时常入梦,还对她……莫非是她思春了,洛辰脩成了她意淫对象?
如此惊悚的思春,她不由得恶寒了一下。
以往几月才梦一回,如今每三五日便要在梦中经历一回生死。
眼前情形竟又与梦境相合。
洛碧如在婢女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一手抚着与地面接触摔疼的腰臀,挥开围着的丫鬟婆子,气势汹汹朝慕挽歌而去。
“慕挽歌,你个粗鄙村妇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本郡主动手!”
洛碧如朝慕挽歌面上挥去的手被截住,手腕上的力道让她疼得痛呼,“啊!你……松、松手……”
泪眼汪汪的洛碧如被慕挽歌眼中的厉色怔住,不敢叫出声来。
嫌洛碧如碍事,慕挽歌随手便将其挥开,翻身下榻,在众人惊愕、恐惧的目光下慢条斯理着衣,将披风一裹,青丝随意披散于后,头也不回地朝屋外而去。
瞧平日里只敢在背后诋毁谩骂她的洛碧如今日竟敢来她屋里嚣张放肆,想来是这洛王府的主母明察会审了,慕挽歌讥诮勾唇。
她的这位婆母洛王妃张氏,此次倒是底气十足,她倒要瞧一瞧,又要折腾出什么新花样来。
踏出破败的小院,慕挽歌见贴身侍婢绿意被堵了嘴捆绑跪在冷硬的青石地面上,秀美白嫩的面颊上印着鲜红的指印极为显眼。
黛眉轻蹙,不悦之色尽显,冷冽目光扫向好整以暇坐在太师椅上颇具当家主母风范却笑得刻薄的洛王妃张氏,已年过三十却保养得宜的脸,看着倒也不显老,与身后一瘸一拐而来的洛碧如是母女,瞧着却与姐妹无异。
面容相似的母女,刚满十三岁的洛碧如身上多了少女的张狂,而洛王妃张氏却是敛下张扬,满腹心思的算计。
张氏乃洛王原配洛王妃病逝后续娶的继妃,皇后的堂妹,与皇后关系极好,正因如此,张氏才成了洛王继妃。
“将世子的放妻书拿来。”洛王妃颇具仪态抬了抬手,身后的张嬷嬷得意地从一旁丫鬟手中接过一封书信。
洛王妃身边的张嬷嬷也不用再听候指示,拿着书信行至慕挽歌跟前,状似恭敬,眼中却无半点敬意,将信封递上。
“世子妃……哦不,如今该改口称你一声慕姑娘了……。”张嬷嬷轻拍自己的嘴,傲慢无礼,“此乃世子爷出征前亲笔所写放妻书,请收好。”
慕挽歌置若罔闻,未曾抬手去接,无视一脸得意的张嬷嬷,启步往前,往被绑跪在地上的贴身婢女绿意而去,亲手替绿意解开绳结后,慕挽歌轻抚她脸上的红印,问,“何人打的?”
波澜不惊的语气让洛碧如身边的婢女一颤,惊恐垂首不敢多瞧。
即便是方才被人折辱也不曾有丝毫软弱之态的绿意,感受到主子的关切,红了眼眶,抬手指向前面的洛碧如。
“郡主的婢女柳珠打的。”
慕挽歌将绿意扶起,轻抚她的头,抬眼扫向洛王府的一众人,面无表情道,“新仇旧恨今日一并讨回来,往后便不用在此地受这窝囊气。”
绿意会意,扬起笑脸,二话不说掠起袖子扑上去,动作利落得很,只听两声‘啪啪’脆响,洛碧如身边的柳珠已被打蒙了,捂着脸不敢置信地张着嘴。
出手利落敏捷,惊呆众人。
两耳刮子抽完后,绿意回到慕挽歌身后。
慕挽歌满意点头,吩咐道,“雇辆马车在外候着,待我处理完事后便回家。”
绿意点头,解了窝火憋屈,屈辱尽散,抹了抹眼角已然不存在的泪,目光粲然扫过面面相觑的众人,抬手挺胸,傲然离去。
慕挽歌这才侧目望向站在洛王妃张氏身旁趾高气扬的洛碧如,面色淡然却又透着无形的凌厉。
“往日你的无礼之举,我一一忍下,是不屑与你一般见识,时至今日,你我姑嫂算是做到头了,我慕挽歌从不是以德报怨肯吃亏的主,动了我的人自是要付出代价。”
似笑非笑的妖冶笑容浮现在绝美的面容之上,一步一步朝不断后退的洛碧如靠近。
洛碧如惊恐后退,她是知晓慕挽歌本事的,乡下来的粗野丫头,粗蛮无礼,从不守规矩,半年前府里的小厮被她踢断了腿,再也没能治好,成了瘸子。
见阵势极为不妙,洛王妃张氏大惊低喝。
“快拦住,莫要让她伤了郡主!”
随在张氏身边的张嬷嬷与三个丫鬟立即上前去阻拦,还未靠近慕挽歌便觉膝盖剧痛,纷纷被踹倒在地,抱着腿打滚哀嚎。
“哎哟!”
“啊!我的腿……”
“呜……”
每人腿上皆插有一根细针,欲拔下却又不敢,他们不曾忘记半年前那得罪了世子妃的小厮是如何成为瘸子的。
见状,洛碧如身边的柳珠‘扑通’跪下,瑟瑟发抖,不住地磕头认罪,“奴婢知错!世子妃赎罪,捆绿意乃奴婢一人所为,与郡主无关……”
慕挽歌不屑轻哼,毫不留情地将柳珠踹翻在地。
“好个衷心护主的奴婢,你该庆幸今日我不想见血。”
柳珠捂着肩趴在地上不可思议地睁大眼,未曾料慕挽歌会真的动手,承受的这一脚疼的牙齿打颤又恐惧不敢出声,蜷缩着身子发抖。
“粗鄙村妇……”
洛碧如颤手指着慕挽歌,还未来得及端架子吓唬人便被揪着头发扯到一边,疼得尖叫求救。
“你、啊!”
“母妃,救我……”
第2章
慕挽歌指缝间的细针在洛碧如娇嫩的脸蛋上游离,笑得邪魅。
“啧啧,多美的一张脸蛋儿,若是刺朵花上去,想来更是美极。”
张氏闻言,惊恐不已,急奔上前,临近时却被慕挽歌的一记的凌厉眼神吓住,愣愣不敢上前,目中惊惧,生怕一个不留意,女儿那如花似玉的脸蛋会遭殃。
“慕挽歌,你放肆!”
“快来人啊……”
张氏的急吼声未落,只听‘啪啪’两声脆响,慕挽歌冷笑收手,洛碧如白嫩的面颊上印上红红的巴掌印,被打懵了的洛碧如来不及痛呼便被嫌恶地推开。
软软倒在地上似是吓傻了般捂着脸的洛碧如不敢置信瞪大眼望着漫不经心欣赏自己手掌的慕挽歌。
而后低泣,又委屈朝张氏求救。
“呜呜……母亲,她打我……”
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慕挽歌弯腰拾起地上的信封,慢条斯理收入袖中,娇颜笑意不减,“洛辰脩临行留下放妻书,王妃此时将它翻出来却是及时,洛王父子若是为国尽忠、马革裹尸,我便不用与王妃您一般守寡,真乃幸事也。”
大逆不道的言论惊白了洛王府张氏的脸,怒极瞪眼,因惧意不敢多言。
“你……”
张氏白着一张脸,敢怒不敢言,慕挽歌觉得无趣,摇头失笑,这张氏虽贵为洛王妃,眼皮子却浅了些,高门大户出身却透着一股小家子气,难怪入不了洛王的眼,多年来不受待见。
但转念一想,旁人眼里,她这个新婚之夜便与夫君分离如今又遭厌弃的世子妃怕是更可怜。
她并不了解洛辰脩性情,成亲之日的离别只冷冷丢给新妻‘等我’二字的夫君想来也没有什么千里寄相思的情怀。
成亲当日,洛王父子临危受命,世子洛辰脩拜完堂连盖头也不及揭下便领兵出征。偶有家书,她一封也未曾见过,皆被张氏扣下,不过想来也无甚重要的,不过简洁的三言两语报平安罢了。
出征一载有余,洛王父子即将凯旋而归,张氏早已按捺不住,今日便是动手的好时机,未料被慕挽歌狠狠修理了一顿。
“唉,可惜了……”
慕挽歌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可惜什么,她不曾言明,眼中俱是解脱的狡黠。缓步越过吓呆了的张氏,抬手搭上去而复返的绿意的肩往洛王府外走。
“晚上叫灵璧加菜,终于能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鬼地方了,是该好生庆贺一番才是,去去晦气。”
“好啊,奴婢这去后街陈三娘处取一坛好酒,您都大半年没喝了呢。”绿意欢快应声,憋屈了一年,终出了一口恶气,往后也不用在王府受窝囊气。
张氏气得面容扭曲,揪过身旁的婢女甩了一耳光犹不解气,不顾姿态狠狠跺脚,中气十足地怒吼。
“都是死人吗?还不将郡主扶起。”
“速去请大夫来,郡主若有个好歹,你等护主不力的废物也别活了。”
哪管身后张氏破桑的怒吼及众丫鬟婆子们的手忙脚乱,慕挽歌揽着绿意,主仆二人踏着愉悦的步子,哼着小曲儿走出了洛王府。
自此天高任鸟飞,再不用困于这方寸之地。
……
夜里,噩梦再袭。
简单不失雅致的四合木屋小院,正屋主室内,茜纱薄幔随微风轻荡,足够容纳三人的雕花大床之上,掩于朦胧之中的绝美面容带着肃杀与挣扎。
梦境之中又是一场生死劫。
叩门声响起,绿意在外轻禀,将慕挽歌自梦境中拉回。
“主子,世子爷于半个时辰前回洛王府了。”
言罢,绿意推门进屋。
慕挽歌坐起身,揉捏眉角,醒神片刻后,遂才道,“洛辰脩回府后有何举动?”
绿意立于床榻边,虽已见惯了自家主子的倾世容姿,依旧不免被眼前这一幕迷了眼。
乌发随意披散,美人素衣寝服,轻抚眉角的姿势竟生出几分妩媚来,养眼至极。
半晌未曾听见应答,慕挽歌抬眼,绿意这才醒神,轻禀,“世子知晓您已离开洛王府,并未在洛王府逗留,匆忙进宫了,瞧着像是有急事。”
此时的绿意已无半分在洛王府时的‘柔弱’之态,言行举止皆带着凛冽之风,换下洛王府的婢女装,一身简易却不菲的中性装束,英姿飒爽。
慕挽歌打着呵欠,“待到洛王回府,张氏必然会因今日之事受责罚,洛王府那边无需盯着了,辛苦了大半夜,你回屋歇着罢。”
绿意退下后,又有一绯衣劲装女子送来密信。
一目十行扫过信笺,慕挽歌漠然冷笑,“九皇子回京,这朝堂的局势也是时候该变一变了,洛辰脩……”
话锋一转,慕挽歌淡笑,“灵璧,近几日你与绿意好好歇一歇,安排在洛王府的人手也撤回来,以免惊动洛王父子。”
“是。”灵璧会意,躬身退下。
屋内再次陷入寂静。
忽而传来细微响动,慕挽歌循声望去,两只白狸卧趴于窗棂,探头探脑,认出她来,立时纵身跳下,轻快地跃上她的床榻,蹿上她膝头趴着。
萌宠突袭,慕挽歌将它们拢住,放在被褥上,俯趴着与它们对视片刻,伸手触摸白绒绒的两小只,听它们发出吱唔声,直往她掌心蹭,无比讨喜。
“莫不是听闻前主人回来了,你们这才下山往我这里钻?”她自言自语呢喃。
两只白狸乃洛辰脩所赠,确切说是洛辰脩送出的聘礼之一,也不知洛辰脩从何处寻来的两只白狸,确有灵性。
不曾约束它们,任其自由来去,但只要她在此处,两小只必然回来与她相聚。
睹物思人大抵便是这般,望着两小只,慕挽歌不禁便会想到洛辰脩。
一种怪异之感油然而生。
无关风月相思,怪异大概是由梦境而生,梦里愿与她一同赴死之人已从她的丈夫成了她的前夫。
噩梦困扰,今日几乎是日日不得安眠,是时候去云觉寺找一回苦海大师了。
翌日起了个大早,推开窗户,清新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泥土的芬芳,这才察觉不知何时已下过细语。
细雨润无声。
此时两只白狸自外归来,一前一后跃上窗台,身上带着湿意。
手轻抚白狸身上,掌心湿濡一片,慕挽歌不禁‘噫’了一声,这两只小家伙何时这般勤快了,以往每逢雨天,它们皆是翻着肚皮睡懒觉。
今日竟冒雨而来,事出反常必有妖。
似有所感一般,其中一只白狸恋恋不舍扭头,慕挽歌顺着望去,一片衣角在隐没在竹篱之外。
莫名心中一突,慕挽歌拉开门,疾步往外走。
竹篱之外并无人影,目光落于地上,有新鲜脚印,眼前这一片印记杂乱,应是有人于此处逗留徘徊,而后一路延伸直到拐角,向大道而行。
两只白狸先她一步顺着脚印追了上去,她顿了顿,落后一步跟了上去。
百年古树下,倚着一个人,背对着她,以手撑着树干,极为异常。
一身玄色便衣,亦难掩挺拔身姿,慕挽歌蓦然僵了一瞬,即便成亲前与眼前此人不算熟悉,但梦中……
不及多想,她已抬步上前。
“洛辰脩?”
树下之人一怔,挺直了腰身,抚着心口回首望来,嘴角来不及擦拭的血渍闯入慕挽歌眼中,无比刺眼。
慕挽歌心惊,上前抓住他的手腕,凝神诊脉。
内伤不轻,加上旧疾复发,已是强弩之末。
“我……无碍……呕……”洛辰脩费力对着她扯出一个安抚的笑意,方要开口,便又呕了血,身子再无力支撑,往后倒去。
慕挽歌急忙伸手,双手环住他的腰,扎了一个马步,堪堪将他接住。
此时真该庆幸她并非养尊处优的女子,如若不然,此时这救美的行径无异于两败俱伤。
手上使力,将已然失力却尚有意识的洛辰脩扶起,将他的胳膊抬起搭在她肩上,她空出一手揽住他的腰,支撑着他不倒下。
“撑住,我扶你进屋。”
“嗯。”
两人的交流很是简短,慕挽歌承受了来自洛辰脩大半的重力,却还是稳稳地将他扶进了屋内。
掌心的凉意令她明白为何两只白狸会淋雨,原来一直在外陪着他。
扶他在椅子上坐下,慕挽歌扬声对闻声而来立于门前等候吩咐的绿意与灵璧。
“准备药浴。”
门外两人应声后急忙去准备。
慕挽歌去里屋的衣橱中拿了套男子的衣裳出来,随手放于桌上,而后上前探手覆上洛辰脩的额头,随即松了一口气,并未发热,棘手的是他的旧疾与新添的内伤。
“你莫不是真傻了,旧疾未愈又添新伤,还在外面淋雨,可知细雨最湿衣,你若生无可恋,也不该来我门前等死,我囊中羞涩,买不起棺材替你收尸。”慕挽歌气急,对眼前面色苍白之人怒目而视。
洛辰脩怔怔望着她,目光蕴含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似曾相识的神情,便如同梦中那般痴然,慕挽歌有片刻恍神,待要细看,眼前这张带着倦色的俊颜并无异样。
莫不是她入梦太深,魔怔了?
此时听他缓缓开口,“我终究还是来迟一步,让你受委屈了……”
知他话中之意,慕挽歌撇开眼,神情淡漠,“求仁得仁,谈何委屈,我该多谢你的有备无患。”
暗指他留下放妻书,放她自由。
作者有话要说: 冷文作者君又开新文啦,古言虐吾千百遍,吾待古言如初恋,作者与古言的虐恋情深。。。
仙女们快来暖暖我,暖暖文,厚脸皮求收中~
第3章
“我……”
洛辰脩想要解释,被拿着药箱进屋的灵璧打断。
灵璧将药箱放于桌上,下意识望了眼洛辰脩后才恭敬地问,“主子,可要派人去洛王府报信?”
慕挽歌以目光询问洛辰脩,见他摇头,她对灵璧道,“此事不可外传,近日务必做好防护,任何可疑之人不得靠近此处。”
“属下明白。”灵璧会意,下去安排。
洛辰脩对慕挽歌的所作所为竟无半分讶异,目光沉静瞧着她打开药箱翻找,拿了一个药瓶出来,倒出一粒药丸递到他面前。
她余怒未消,对他横眉怒目,“毒死你,一了百了。”
洛辰脩无力地抬了抬手,抬不起来,苦笑道,“没力气了。”
慕挽歌翻了翻白眼,又往前一步,皮笑肉不笑地道,“世子爷请张尊口,我送您早登极乐。”
洛辰脩莞尔,张开了嘴,然而粗鲁的投喂差点儿让驰骋疆场的洛世子被一粒药给噎死,末了,只有一声轻嗤留给他。
药丸哽在嗓子眼不上不下,他只能自行挣扎起身找水喝。
挣扎无果,他两次跌坐回椅子上,还是慕挽歌于心不忍,给他递了水。
一番折腾下来,额头已布满密密麻麻的细汗,他极力隐忍,慕挽歌依旧看出了端倪,眸光变了几变,再次搭上他的手腕。
慕挽歌再次拧眉,没好气道,“少了你这位能征善战的世子爷,大抵也不会亡国,如此倒也省了我不少事,孀居要比下堂好听些罢。”
然,洛辰脩依旧不发一言,目光始终落在她脸上,似是看不够。
“容我提醒世子爷一句,您如此饥渴地盯着一名女子其行为与登徒子无异,正所谓非礼勿视,您读的可是圣贤书。”
慕挽歌收回手,微微倾身,毫不畏惧与他对视,清灵的眸中满是狡黠。
扑鼻而来的馨香不属于任何一种花香,带着淡淡的药香,近在眼前的娇颜洋溢生机,她的周围始终萦绕着一股吸引他靠近的气息。
喉结滑动,洛辰脩垂眸,“夫妻之间,岂可算作非礼。”
慕挽歌一愣,掏掏耳朵,一脸不敢置信,“夫妻?洛辰脩,你病糊涂了还是我耳朵不好,你再说一遍。”
洛辰脩眼也没抬,捂着胸口,低头望着地面,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
正值绿意敲门进来,身后两名劲装男子抬了浴桶进来,置于屏风后,慕挽歌没再追问,行至案旁,盘坐于蒲团之上,执笔写下药方交给绿意。
“这几味药磨成粉。”
药庐便在后院,药材应有尽有,能省不少事。
待一切准备就绪,慕挽歌似笑非笑望着坐在椅子上一脸茫然的洛辰脩,“世子爷,需要叫人伺候您宽衣解带么?”
洛辰脩瞧了她一眼,勾了勾唇,“那便有劳慕神医了,搭把手扶我过去。”
他要去屏风后。
慕挽歌对一旁候着的绿意与两名劲装男子摆了摆手,三人躬身退下,绿意在后将门合上,慕挽歌收回目光,上前扶起洛辰脩往屏风后而去。
常年在外,军营之中养成的习惯,洛辰脩不若寻常世家子弟那般事事需要人服侍,宽衣解带从不假手于人。
此次情况特殊,他如今站立已实属不易,几次尝试也未能成功解开腰间玉带,只好求助一旁无语扶额的女子。
“解不开。”世子爷很实诚,虚弱无力轻叹,并不觉得丢人。
慕挽歌鄙夷地往他腰间瞥了一眼,上前为他解腰扣,三两下解开,微微使力一抽,玉带落入她手上,随手一甩,稳稳挂于屏风上。
倒是虚弱的世子爷因着她的力道而踉跄往前一扑,将面前的娇躯抱了个满怀,两人皆踉跄了两步,几乎要将屏风撞倒,好在怀中人身手极好,下意识的自救行为撑住了两人的重力。
意外的拥抱令慕挽歌顿时僵住。
“抱歉……我没力气了。”
有气无力的暗哑声音传入耳中,慕挽歌猛然回神,用力将压在她身上的男子撑住,让他双手搭在她肩上,她敛了敛神,心无旁骛地替他解衣带。
洛辰脩身上的衣物不多,里外三层皆带着湿衣,可想而知,他至少在外站了半夜,下雨至雨停,他一直在。
连最里层的里衣衣带也解了,慕挽歌的目光落于他下身的裤子,面露为难之色。
“洛辰脩。”她唤他。
“嗯。”头顶有虚弱的应答声。
慕挽歌咬了咬牙,脸颊有些发烫,“你穿了几条裤子?”
“……”
最终世子爷只被扒了衣裳,穿着裤子进了浴桶,虽然他并非只穿一条裤子。
慕挽歌一味药一味药往浴桶里加,渐渐的,浴桶里的水色变换,由清水变为墨绿色,如沸腾一般‘咕嘟咕嘟’冒泡。
闭着眼盘坐在浴桶里的洛辰脩脸色也由白变红,俊眉轻蹙,面色痛苦,有汗珠滴落。
“忍一忍。”慕挽歌也惊叹他的忍耐力,身为医者,她自然知晓药浴过程有多煎熬,而洛辰脩竟哼也不哼一声。
洛辰脩幽幽睁眼,捕捉到了她眼中那一抹类似心疼的情绪,他虚弱笑了笑,“无碍,尚能忍受……”
此时尚能保持清醒已是难得,慕挽歌并未多言,转身绕过屏风走到桌前,从药箱里取出针灸包。
药浴与针灸也只能暂时控制他的伤势,无法根除。
两个时辰后,屋外候着的绿意听到屋内主子吩咐换水,便立马命人再抬了一个浴桶进去,快速灌满热水,又退了出来。
一刻之后,房门自里面打开了,慕挽歌搀扶着已换过衣裳的出来,进了隔壁屋,绿意愣了愣,随即想起此处就三间屋子可以住人,老主子与公子失踪后,主子便让她与灵璧住了公子之前的屋,而方才这一间是老主子的寝屋,药浴之后屋内必是一片狼藉。
如此,世子只能住主子的屋了。
安置好洛辰脩后,慕挽歌从屋内出来,吩咐灵璧将饭菜摆在院中,主仆三人吃了顿便饭,而后慕挽歌又回了屋照看洛辰脩。
灵璧伸长了脖子想要往里看,然而房门紧闭,窥视未果,便回到院中,在绿意身旁落座,“主子待世子似乎有些不同。”
第4章
绿意地趴回桌上,杵着下巴,无精打采地道,“世子早已写下放妻书,如今主子算是如愿以偿得了自由,洛王府便如囚笼,主子岂会再回去。”
“任何囚笼也关不住主子的,怕只怕主子她为了世子画地为牢圈住自己。”灵璧意味深长地道。
绿意不以为意‘嘁’了一声,“你不知这一年来主子在洛王府过得有多憋屈,若非瞧在洛王与老主子曾经的情分上,主子早弄死张氏母女俩了,如今得以脱身,你当主子会被世子美色所迷,色令智昏再入囚笼啊?”
灵璧不再与绿意争辩,暗自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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