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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妒夫-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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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挽歌的面色亦不大好,盘坐在地,任由绿意那帕子为她擦拭额间的细汗,平静出声吩咐墨隐。
  “扶世子上马车,送回王府。”
  依旧虚弱的洛辰脩奋力睁了睁眼,探出手去抓住她的手腕,一言不发。
  墨隐会意,急忙恳求道,“世子妃您瞧爷如今这样,根本离不开您的,一会儿若是再出变故可如何是好,不若您且先随着回王府,待爷好转,再与您详谈,如何?”
  “……”有何可详谈的?不外乎便是将欠她的银子尽快换上而已,慕挽歌一阵无言,但瞧洛辰脩半死不活的模样,到底还是狠不下心来。
  眼见主子心软了,绿意适时出声,“主子,世子回府后自有医术精湛的御医照料,您方才耗损过甚,需得好生调息休养才是。”
  墨隐赶忙接话,“您随爷回王府,既可以安心休养,又能就近照看爷,依属下看,怕是医术精湛的老御医亦是救不了爷的,这万一出了岔子,王府距此处,少说也得半个时辰以上的脚程,爷怕是……”
  “你……”绿意怒瞪墨隐。
  慕挽歌轻拍绿意的手被安抚,而后抬眸笑望眼皮快要撑不住的洛辰脩。
  “你可还能撑得住?”
  世子爷艰难喘了一口气,摇头的动作极为不易,有气无力应了一声。
  “我不欲为难你……”
  “……”
  最终,绿意还是将慕挽歌扶上了马车,相较于前头墨隐等人几乎是半抱着将世子爷弄上马车,绿意觉得自家主子上马车的姿势算得上是优雅的。
  如此看来,世子爷的伤确实堪忧,若在路上出岔子,而主子不在身侧,那一命呜呼的可能亦是有的。
  但只要一想到又要回到洛王府,见那刻薄嚣张的张氏母女,她便千万个不愿意。
  转念一想,今时不同往日,此次主子再入洛王府,可不再是任人欺负的小媳妇儿,洛王府一众人包括洛王爷,还不得将主子当贵人供着,借此机会,主子怕是要好好整治张氏母女一番,想着便觉得解气。
  想着便觉得畅快,绿意翻身上马时带起了一丝愉悦之风。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果然不假。
  马车内,洛辰脩闭眼,微微侧身头靠着车壁,慕挽歌坐在他身旁,亦是一脸疲惫。
  马车行得急,时而颠簸几下,车轱辘滚过一处水洼坑时,车厢一个剧烈颠簸,慕挽歌下意识抬手去扶身旁之人,怕他往前倾,未料身旁之人如软骨头一般,整个人朝她压来,她侧身一让,只觉得膝上一重,低首望去,顿时哭笑不得。
  将头枕在她腿上的人微微撑了撑眼皮后索性再次将眼睛闭上,理所当然的闲适姿态。
  慕挽歌低眸,入眼是苍白憔悴仍掩盖不住俊朗的侧颜,双眼轻闭,眉头轻蹙,似是不适,却不吱声。
  “难受?”她低声问。
  洛辰脩未睁眼,却准确无误抓住了她的手,拉着放于他心口处,小声嘟囔,“阿挽,心口疼……”
  “……”
  慕挽歌微怔,而后暗自叹息,抚在他胸前的手动了动,轻轻地帮他揉着。
  明知这样的举动毫无意义,她还是做了,只因瞧见他蹙起的眉舒展开来,嘴角亦轻扬,于他而言,这种幼稚之举,似乎真有用。
  “洛辰脩,此刻我觉得……”
  “什么?”洛辰脩睁开眼。
  慕挽歌清了清嗓子,憋笑撇开脸,含糊道,“我觉得像在哄儿子。”
  “……若无这一年多的分离,我们的儿子大概也生下来了……阿挽莫急,儿子总会有的。”世子爷忽然乐了,精神头好了不少,兴致勃勃地与她探讨生娃大计。
  “有了儿子,再要一个女儿,日后哥哥保护妹妹。”
  慕挽歌白他一眼,不留情面地打击他。
  “世子您大白青天梦呓呢,您如今这副模样,莫说生儿育女绵延子嗣了,便是那房中事,恐怕您亦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是莫要想太多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一点会再加更一章哒~


第8章 
  许是她的直白伤了孤傲的世子爷,而后一路无言,直至马车再洛王府外停下。
  车厢里的两位主子久久不见动作,墨隐小声提醒。
  “爷,王府到了。”
  枕在慕挽歌腿上正要入梦的洛辰脩睁眼,眼底氤氲着朦胧倦意,率先瞧的是慕挽歌,恰巧她低首,目光相撞。
  不算狭小的车厢里,两人独处相对,他枕在她腿上,这样的举动确实亲昵了些,饶是不拘小节的慕挽歌亦感觉到尴尬。
  男女有别,且她与他已不是夫妻,而在梦中她还……
  “世子,您方才可觉得舒适?”她诚恳笑问。
  洛辰脩恢复了几分精气神,听她忽然有此一问,甚是莫名,却顺着她的意应声。
  “嗯,舒坦不少。”
  闻言,慕挽歌笑容愈深,开口谈价钱便多了几分底气。
  “既然您甚是满意,那我这厢也就不客气了,这一路给您当软枕,我这腿麻了,折合下来,少说也顶个一二十两银子,我便只收您十两罢,算上先去您欠下的,您稍后得付一千零十两。”
  “……”
  不光是欠债的世子爷无言以对,马车外静候的墨隐亦听到自家爷被趁火打劫了。
  墨隐心道,还当只是绿意那丫头斤斤计较,掉在钱眼里了,不料世子妃才是生财有道。
  绿意那丫头是跟着世子妃学的罢。
  世子妃可真是不解爷的风情呢,此时谈钱财,多伤感情啊,真替爷肉疼。
  然而,一心为自家爷着想的墨隐被爷接下来的慷慨给吓到了。
  “若能照顾我至痊愈,我给你十倍以上的酬金,如何?”
  爷真是……
  为投其所好,无所不用其极。
  墨隐无语望天。
  而慕挽歌自然不会与银子过不去,翻十倍便是一万多两,傻子才会拒绝。
  “成交。”
  二人达成共识后,世子爷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柔待遇,美人亲自扶他下马车。
  “世子可慢着些,莫要磕磕碰碰的了,我这厢尽快将您治好,届时拿了银子走人。
  ”
  一切皆是因为银子,自家爷有了世子妃贴身服侍,便嫌弃他了,墨隐窃笑之后怅然若失。
  身为贴身侍从,他即将无用武之地。
  慕挽歌扶着洛辰脩走在前,绿意与墨隐随在后,慢悠悠进了洛王府,回的是一年多以前布置得喜庆不已的那座院子。
  时隔一年多,再回到曾经他与她的新房中,慕挽歌不禁唏嘘,“成亲第二日,王妃便将我赶去偏院,不许踏足此处半步,今日我又光明正大走了进来,你说她气不气?”
  她对着洛辰脩眨巴眨巴眼,不可否认,她是存了心要告黑状的。
  洛辰脩与张氏不睦,她是知晓的,此时不过借机添把火而已。
  果不其然,洛辰脩的脸顿时黑了,凌厉的目光射向墨隐。
  “为何我听闻的却是世子妃在府中一切安好?”
  墨隐心下为自己喊冤,又暗骂非言睁眼说瞎话,但在爷跟前,墨隐只敢小声为自己辩解,“爷,属下一直随您在外,收到的书信皆是京中传去的,您亲自过目的。”
  言外之意是说爷您可别迁怒属下啊,那些‘世子妃在府中一切安好’的敷衍之言可不是属下说的。
  墨隐一脸无辜,可见自家爷的脸色越发不好看了,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旁人无知,他可清楚得很,爷心里可将世子妃宝贝得紧,谁要让世子妃不舒坦了,爷便让那人往后一直不舒坦。
  显然,即将要倒霉之人是王妃。
  想什么便来什么,此时守在院外的婢女进屋禀报。
  “爷,王妃娘娘与郡主来了,说是来探望您。”
  洛辰脩黑沉着脸,冷声道,“不见。”
  婢女甚是为难,以目光向墨隐求助,而墨隐自身难保,只对她摇了摇头。
  将一切瞧在眼里的慕挽歌甚是想笑,果然呐,洛辰脩对张氏厌恶到了极致,连带着不待见张氏的女儿洛碧茹。
  不管张氏母女如何讨好,洛辰脩始终不会有好脸色。
  洛辰脩捕捉到她笑容里的幸灾乐祸,顿时又改了主意,叫住即将退下的婢女。
  “慢着……”
  婢女急忙福身,听候吩咐。
  半晌才听世子爷沉吟,“让王妃拿五千两的银票来,我看病抓药欠了大夫五千两。”
  婢女讶异抬眼,不经意瞧见世子爷偏头一笑,那笑竟有讨好之意。
  而世子讨好之人,可不正是昨日被王妃撵出府的世子妃么。
  婢女心惊,急忙低首垂眸应了声‘是’后便退下了。
  这厢洛辰脩再次开口,吩咐墨隐。
  “你随着去,将银票拿来。”
  墨隐应声退了出去,屋中便只余二人。
  慕挽歌打量着洛辰脩,瞧他气色好转,稍稍安心,想到他命墨隐去张氏那里取银票,不由得好笑。
  “世子爷这才是生财有道。”
  这银票多半是张氏拿私房来讨好他了,否则他直接让府中管事让账房支银子便是,非要绕到张氏头上,其意明显。
  这些年来,张氏费尽心思巴结讨好皆未果,今日这五千两,张氏怕是吐血也要拿出的。
  毕竟机不可失。
  但在慕挽歌看来,这张氏此次也就只被洛辰脩坑而已。
  张氏乃当家主母,府中用度支出明细该是让她知晓,而洛辰脩方才那一出伸手要钱,张氏逮着机会献殷勤,必然要拿自己的私房填上,又不好明说是她作为继母的一点心意。
  以张氏的小心思,多半以为洛辰脩会因此念她的好。
  洛辰脩到底是知晓张氏的嘴脸,明摆着坑她的,日后翻脸不认账,届时张氏反应过来,后悔晚矣。
  得她夸赞,洛辰脩莞尔,无比谦虚地道,“谬赞谬赞,妇唱夫随罢了。”
  边说,他边暗中观察她的神色,见她敛了笑,他心下黯然。
  慕挽歌来到他面前站定,面色平静却极为认真。
  “当日你亲自上门提亲,我心下触动,确有想过此生与你相携白首亦或许不错,但如今……”
  洛辰脩眸光微变,却未打断,静待她说完。
  慕挽歌顿了顿,又道,“如今却不想了。”


第9章 
  一时间,屋中寂静,二人一坐一立,静默对望。
  自彼此眼中,他们瞧见了同样的执着。
  心口又是一阵钝痛,洛辰脩抬手捂住犯疼之处,面色痛苦,额角满是细密汗珠。
  慕挽歌蹙眉,却不曾伸手,只轻声劝道,“你还是躺下歇息为妥,莫要挑动心绪,宁心静养。”
  洛辰脩是真的心痛难忍,艰难撑着起身,摇摇晃晃朝内室那张宽大牙床而去。
  方行两步,脚下虚软无力,就要跌倒,只觉手臂上一紧,一股奇特却是他熟悉的香味儿窜入鼻尖。
  那是一股药香,不难闻,甚至是清香的药香味儿,这世上这有一个女子身上有这样的香味儿。
  慕挽歌扶他躺下后,坐在床沿,顺手拉了锦被为他盖上,微微抬眸,见薄唇紧抿尚在恼怒中。
  她淡笑,“如今你只剩下半条命,便莫要再折腾了,好好养着,不枉我损耗自身救你。”
  “可我亦为此花了五百两的。”世子爷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慕神医这样高的身价,不知除我之外还有谁被坑过。”
  慕挽歌‘扑哧’笑出声来,如实道,“除你之外便没有人了,我估摸着,多半是世子您过于天真,易上当受骗。”
  洛辰脩的脸色更不好了,一向情绪不外露的他竟恶狠狠地朝她瞪眼。
  “替我诊治,收诊金收药钱,损耗真气为我护住心脉续命也用银子来衡量,将一切算得清楚明白,不过是为了与我划清界线罢了,我倒是不知阿挽竟如此怕我,是怕与我纠缠不清么?”
  他说这句时如同咬牙切齿一般愤怒,因情绪过激,忍不住咳了起来。
  “咳咳……阿挽,那放妻书不过一张无用的废纸罢了……”
  “咳……”
  言未尽,他又是猛地一咳,下意识抬手捂住嘴,掌心忽感湿腻,他正欲不着痕迹缩回手,却被慕挽歌一把抓住手腕。
  掰开他的手,掌心那一抹暗红令慕挽歌惊怒不已。
  “洛辰脩!”惊怒之下,除了唤他的名字,她不知该说什么,瞪他的凶狠样儿比他方才还要狠几分。
  既被她发觉,洛辰脩反倒无所谓地耸肩,“若将我治死了,慕神医的招牌算是砸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倒还真是夫妻一体。”
  “那你还是死快些的好!”慕挽歌是真的恼了,一声吼完便转身,头也不回离开了。
  而屋内的洛辰脩怔怔望着她远去的身影,再也瞧不见时,他黯然垂眸望着自己掌心的暗红。
  惹恼她并非他的本意,可话赶话便说成了这样,他欲挽留,却开不了口。
  许多事,他无法向她坦白。
  慕挽歌前脚走,墨隐后脚便回来了。
  墨隐拿着银票喜滋滋进屋时不由得一顿,总觉得怪怪的,四下扫了眼,屋中只有爷一人,而屋外的绿意亦不见人影。
  “爷,银票是王妃给的……噫?世子妃去了何处,可要属下将银票送去?”
  “追上去,亲手给她。”洛辰脩眼也未抬。
  爷此言高深得很,墨隐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爷口中的‘她’指的是谁,而这一句‘追上去’更是令他讶异。
  还当爷开窍了呢,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又将世子妃给惹恼了。
  “哦哦哦,属下这就去。”墨隐忙不迭应声,手中银票塞入怀中,转身匆忙离去。
  爷是让他去将世子妃追回来呢。
  墨隐心中暗自叫苦,只盼一会子世子妃瞧在银票的面上不与爷计较,愿随他一同回王府,否则照爷的性子,他吃不了要兜着走的。
  爷说过,身边不留无用之人……
  墨隐带着两名护卫追了出去,奔至王府大门,瞧见慕挽歌与绿意利落上马就要离去,他扬声叫唤,“世子妃,您要去何处?”
  闻声,慕挽歌扭头扫了一眼后便扬鞭策马,绝尘而去。
  绿意没好气地对墨隐说了一句话,而后也跟了上去。
  “主子去聚宝楼,不许跟来!”
  于是乎,墨隐陷入两难境地,追上去,怕世子妃恼,不追上去,又该如何向爷交代。
  随在他身后的两名护卫面面相觑,其中一人轻声询问,“头儿,可还追?”
  墨隐转过身,望着二人,凝重地问,“你们觉得得罪爷与得罪世子妃,哪一个更要命?”
  两名护卫垂首不知该如何作答,在他们看来,得罪爷会要命,得罪世子妃,爷亦要他们的命……
  见他们如此,墨隐视死如归深吸一口气,道,“你二人速速跟上去,小心些,莫要被世子妃察觉,我去向爷禀报。”
  二人得令,徒步追了出去。
  慕挽歌带着绿意来到聚宝楼前,两人下马,门前候着的小厮瞧见是她们,招呼了另外两名门房上前牵马。
  “姑娘,您可好些日子没来了。”小厮毕恭毕敬地对着慕挽歌拱手作揖。
  慕挽歌淡笑,“你们公子可在?”
  小厮恭敬回,“近日公子皆在楼内,姑娘上楼便是。”
  慕挽歌点了点头,带着绿意进了聚宝楼,轻车熟路上了二楼,走向右廊最里边的那间房。
  来到房外,绿意轻叩三下门,屋内传来男子慵懒的声音。
  “进。”
  绿意退到一边,慕挽歌上前,伸手将门推开,一股清雅的香味儿扑鼻而来,慕挽歌拧了拧眉,抬步踏入屋中,并未关上房门,绿意便守在门外。
  慕挽歌进屋往里走,绕过屏风,清香来自小案上的香炉,一袭雪衣的男子清新俊逸,面前摆放着棋盘,左手执白子,右手执黑子,独自对弈。
  许是听到她的脚步声,男子抬眼,面上漾起温润的笑。
  “来了。”
  慕挽歌来到他面前,也学他的样子,盘坐于蒲团上,隔着小案与他相对。
  “师兄好雅兴。”
  雪衣男子正是聚宝楼楼主楚香寒,与慕挽歌师出同门。
  “许久不曾对弈,择日不如撞日,来一局如何?”楚香寒将手中白子递给她。
  慕挽歌含笑接过,淡淡扫了眼棋盘,手中白子落下,已成定局。
  “师兄输了。”
  楚香寒哑然,扔了手中黑子,扶额失笑,“当局者迷果真不假,你这丫头每回皆不给我留面子。”
  慕挽歌摊手,“师兄棋艺本就欠佳,何苦非要为难自个儿呢,自小到大,每回对弈,你皆输得极惨。”
  与她对弈,楚香寒从未赢过,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对于大师兄的这股子执着,慕挽歌甚是不解。
  起初她只当楚香寒过于看重输赢才会如此,可渐渐她又发觉并非如此,看似淡薄绝尘的楚香寒骨子里的偏执非寻常人能瞧出来的。
  因棋艺从未赢过她,楚香寒闲来无事便钻研棋谱,左右手博弈,其实并非是在意赢的这个结果,而是偏执于要做到最好。
  无论是过程还是结果,楚香寒偏执地力求完美无缺。
  再一次被挫败,楚香寒并不觉得沮丧,将棋子归扫至一边,就着棋盘当茶桌,为慕挽歌斟了杯清茶。
  “尝尝。”
  慕挽歌接过,轻抿一口后便放下,斟酌措辞之后,悠悠开口,“听闻师兄手上有一株勾魂。”
  闻言,楚香寒品茶的动作微顿,而后如同饮酒一般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慕挽歌未再出声,静待他的回复。
  “师父常说师妹于医术上造诣已超过他,这世间奇珍药草其功效更是烂熟于胸,可这勾魂……”他慢条斯理再斟一杯,却只把玩并未饮下,顿了顿,他笑道,“勾魂在本朝少见,在南郡却遍地皆是,师妹怎会想起来我这里拿。”
  慕挽歌亦笑,“师兄误会了,此次我并非白拿。”
  “哦?”楚香寒饶有兴致,“我要价千两,师妹可给?”
  慕挽歌不以为意,“师兄定的价,自是合理的。”
  不足百两购置的一株勾魂,转手提价至千两,而她明知他狮子大开口,却浑然不在意,以她视财如命的性子,换作以往,早跳脚指着他鼻子怒骂奸商了。
  想来,她是真的急需这株勾魂。
  楚香寒不禁笑问,“师妹今日慷慨,只为一株勾魂,为兄甚是好奇,师妹为何人所求?”
  “师兄只管收银子便是。”慕挽歌不欲多言,俏皮对他眨眼笑,“师兄且先将勾魂给我,三日后定将千两送来。”
  然而,楚香寒却遗憾轻叹,“师妹来晚了,两个时辰前,为兄心血来潮想闻闻那勾魂是否如传言那般以清水熬煮两个时辰会有勾魂香味儿溢出,是以……”
  “公子,熬好了。”
  屋外传来婢女的轻禀声,慕挽歌扭头望向房门处,倚在门框上的绿意捏着鼻子,似是被臭味儿熏到了,而端着药碗立于门前的婢女则是面巾掩住鼻子的。
  楚香寒仰了仰头,轻笑,“为兄可不曾骗你,那奇臭无比的汤药便是这京中唯一一株勾魂熬出来。”
  慕挽歌霍然起身,疾步来到房门处,一手端起那泛着热气的药碗,放于鼻尖轻嗅。
  确是勾魂无疑。
  “师妹该信……师妹!”
  优雅含笑起身朝门口走来的楚香寒瞧见慕挽歌仰头将那碗奇臭无比的‘勾魂汤’给喝了,顿时色面,疾步上前想要阻拦却已晚矣。
  慕挽歌已将那‘勾魂汤’喝得一滴不剩,将空碗塞给他,很是不雅地打了一个饱嗝。
  “嗝……多谢师兄,三日后定会将千两送来。”
  “……”
  楚香寒面色难看至极,怒斥,“你明知勾魂毒性极烈,为了洛辰脩,你竟连命也舍得!”
  慕挽歌转身对他笑了笑,并未多作解释,再次转身便是一言不发启步离开。
  “师妹,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楚香寒气得火冒三丈,优雅公子发怒也是优雅的。
  慕挽歌顿了顿,却不曾回头。
  “此言正是我欲问师兄你的……不管师兄与洛王府有何仇怨,切莫再对洛辰脩下黑手,他……”
  “我护定了!”


第10章 
  离开聚宝楼,慕挽歌并未回洛王府,因着先前损耗真气替洛辰脩护住心脉,后又去聚宝楼折腾了一番,她着实撑不住了。
  在聚宝楼附近寻了一家客栈要了一间上房后,她便暂时歇下。
  绿意将马拴在马厩后去到客房外。
  主子自聚宝楼出来便神色不对,绿意心下担忧,犹豫再三,还是抬手敲门。
  “主子,您可还好?”
  “绿意,你进来。”
  屋内主子的声音带着几分飘忽,绿意乃习武之人,自然听得出来,忙推门进去。
  瞧清屋内情形,绿意大惊。
  “主子!”
  慕挽歌瘫倒在地,面色寡白,嘴唇发紫,明显是中了剧毒,绿意吓坏了,奔过去想要扶她,被她摇头制止。
  “莫要触碰我……备热水、浴桶……”
  绿意虽惊慌,却不乱,转身出了房间,唤来客栈负责使唤的伙计,拿了一锭银子,低声吩咐他做事。
  收了银子,伙计办事勤快,不多时便让人抬了新的浴桶来。
  此时慕挽歌已自行撑着站起身,挪到窗前,面朝窗外,背对房门,不让人瞧见她说哪Q
  绿意忙拿了椅子给她坐下,这才去开门,让人将浴桶抬进来灌满热水后,又拿了些碎银打赏几人。
  几人千恩万谢退了出去,绿意将门关上,慕挽歌这才站起来,一步一步朝浴桶挪去。
  绿意欲搀扶却又不能,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慕挽歌扶着浴桶边沿,勉强站稳,声音虚弱,“包袱里有两个盒子,拿出来。”
  绿意这才想起包袱还在她背着,赶忙将包袱取下,打开找到主子要的两个盒子,再抬眼时,见主子已褪下衣衫,踏进浴桶。
  “黑色盒子里的药瓶给我。”慕挽歌再次出声。
  绿意依言打开黑色盒子,将药瓶递过去,眼主子蹙眉喝下,呆愣半晌,才想起来阻止。
  “主子,不能喝的……”那瓶子装的是毒蝎炼制的药液有剧毒。
  慕挽歌忍着作呕的痛苦,道,“红盒子且先放下,我须得泡半个时辰,你去寻一套衣裳来,再备一把匕首。”
  闻言,绿意眼眶发热,嗓音沙哑,“主子您……您这是要以温热的毒血喂养……您不能……”
  绿意说不下去了,主子要做什么,她已然猜到。
  方才在楚公子那里喝的‘勾魂汤’便是大毒,此时又服了蝎子炼制毒液……
  红盒子里装的必然是结缡蛊虫。
  结缡蛊虫以处子的温热毒血喂养便有起死回生的续命之效。
  而结缡蛊虫极为难得,主子手上这一只乃废了好些心思才从一位南郡养蛊高人那里得到的。
  未料,主子竟以身试毒……
  “主子,您要救世子也不该拿自己试毒,我也可……”
  “绿意。”慕挽歌出声打断,“喂养结缡蛊的毒血越毒,结缡蛊越有效,而寻常人服下勾魂汤根本活不过一炷香,更别提加上蝎毒了……我与寻常人不同,幼时尝过百毒……不会死的。”
  绿意抹了泪,挤出一抹笑,点头,“奴婢明白了,这就去准备,待主子您放出的毒血足够喂饱结缡蛊后便能替您自个儿解毒。”
  “嗯,是这个理儿。”慕挽歌微微一笑,打起精神,“你去罢。”
  绿意应声后转过身,极力挤出的那一定点笑意顿时凝固,心中的担忧不再掩饰,眼底一片濛濛。
  为了世子,主子先是在洛王府受尽委屈,此时更是以命相护。
  绿意心道:不能再让主子与世子纠缠不清了,往后定要想法子替主子断了这份孽缘。
  心事重重的绿意火速下楼,却在堂中与墨隐等人碰上,压在心底那一股邪火一股脑涌了上来,劈头盖脸痛骂了一通。
  “洛王府专养一群跟屁虫还是怎地,还阴魂不散了,我家主子昨日起便与洛王府再无相干!”
  墨隐并不恼,好脾气地笑了笑,自怀中取出一沓银票在绿意眼前晃了晃。
  “爷让我给世子妃送银票。”
  绿意一把夺过,翻脸不认人,“行,我会拿给主子的,你们可以离开了。”
  应付这样的状况,墨隐自认为还是游刃有余的,只要保持微笑即可,人家姑娘总不会真的将他们三个大男人扛了扔出去。
  爷吩咐办的事若是搞砸了,身为护卫的他们便是失职,还有何颜面回去复命。
  绿意挂牵着楼上的主子,这厢便无心思与他们干耗着,正欲越过三人往外走,忽然又停住,侧过身与墨隐相对,细细打量他。
  从未被女子如此肆无忌惮盯着瞧的墨隐浑身不自在,支支吾吾道,“瞧我……瞧我做甚?”
  绿意嗤笑一声,“想来世子吩咐你们随时听候我家主子的差遣,恰好眼下便需要你们。”
  “敢问姑娘有何事差遣我等?”墨隐依旧笑得有礼。
  伸手不打笑脸人,绿意心底的火气稍减,将方才自家主子吩咐办的事,小声交代给墨隐去做。
  听完后,墨隐虽不解,却不敢多问,留下一名护卫守候,带着另一名护卫离开了。
  绿意回房守着慕挽歌。
  不多时,墨隐便将所需之物送来,一套崭新的女装及一把匕首。
  而后,墨隐三人在房门外守了近一个时辰,屋内才再次传来响动,只见绿意开门出来,一脸愤懑。
  “你们不回王府,守在此处亦毫无意义。”
  墨隐依旧赔笑,“我等奉命保护世子妃,世子妃在何处,我等便该在何处。”
  “……”绿意气得咬牙,却又无可奈何,记着主子方才交代的话,她只能克制情绪。
  “我家主子抱恙,需备马车方可随你们一同回王府。”
  墨隐机敏圆滑,有条不紊地做了妥善安排,命带来的两名护骑慕挽歌与绿意骑来的马回王府,再驾府中的马车来接。
  绿意一阵无言,多瞧了墨隐几眼,心下腹诽,不愧是世子爷的心腹,这心机够深的。
  将马骑走,是怕主子骑马离开不回洛王府罢。
  ……
  只离开一夜,又回到洛王府的偏院住下,慕挽歌莫名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恍如隔世。
  绿意拿了解毒的方子,片刻不敢懈怠,亲自出府抓药,回来后更是守着煎药的炉子寸步不离。
  洛王府的人,她一个也信不过,煎药这样要紧之事,她不敢假手于人。
  慕挽歌身上的毒无法一次清除,需长时间按时服药清除余毒,先是损耗真气,接着又连服两味剧毒,她被折腾得够呛,昏睡了一天一夜才苏醒过来。
  而此时,洛王世子回京途中遭遇暗算身受重伤且命不久矣的消息已传遍大街小巷。
  陛下下旨张贴皇榜,遍寻天下名医为世子诊治更是应证了此事。
  慕挽歌听完绿意外出探听到的这些市井中茶余饭后的闲谈,意味深长笑了。
  “洛王世子若就此殒命,怕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呢。”
  绿意道,“自昨日三个御医来王府替世子诊脉后离开不到两个时辰,世子命不久矣的消息便传开了,只是他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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