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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之弄权-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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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温茹求情的关系,展臻与叶清珊被严恪从大理寺安然带了出来,悄悄安置在白水坞的别院里。

    马文正死罪难逃,家中除五十以上长者,和五岁以下稚童,家人子女全数流放西北。

    二皇子虽被他一口咬死,但景帝并未处置二皇子,只是将他手里本就不多的差事又收了一些,转由严豫接手。

    三皇子始终没被这件事沾上身,但展宁敏锐地感觉到,朝中原本属于三皇子派系的朝臣有了一些变动,如吏部、御史台等关键地方,都换上了严豫的人。

    工部都水司员外郎曹点正式挪了地方,转到户部任职,展宁的官位,也往上升了一升。景帝还专程召见过她一次,与她谈起了江南治水之策。她一一对答,景帝瞧来颇为满意,也如严恪所言,流露出了让她前往江南主持治水的意思。

    而昌盛长公主在琼花苑摆宴,宴请众人的请帖,也在这时候送到以往相熟的人家。

    比起三月里琼花苑赏花,这一次受邀的人里面,还多了几位不常来的客人。

    爱热闹的北漠心玉公主算一位。

    汝阳王世子和四公子在列。

    就是平日少有出席这些宴会的严豫,也赏脸赴了宴。

    原因无他,只因为昌盛长公主这一场宴上,有两位比较特殊的客人……已故太傅温陵的女儿女婿,温茹和颜仲衡。

    梁朝的世家贵族,多少都有些附庸风雅的毛病。寻常时候,彼此之前还爱比比谁比谁祖上尊贵,谁又比谁如今风光,要说谁打心底给谁面子,那还真没有。但等遇了温茹和颜仲衡这种要出身有出身,要名声有名声,平日又不常在燕京圈子里混的人,大家又都想要结识一番,沾一沾名士的高远出尘。

    托温茹和颜仲衡的福,昌盛长公主的琼花苑这一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热闹。

    驸马颜越一直是个有主意会享乐的雅致人,曲水流觞、茶话诗会这些玩法都试过后,他又和昌盛长公主养了一个戏班子,唱自己写的戏本。

    颜驸马的戏本子写得有趣,宴席之上,太太夫人们瞧得欢心,便是在神机营里困了几个月,终于得空出来透个风的严川,也瞧得颇有趣味。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温茹和颜仲衡夫妇的姗姗来迟。

    两人许是有事耽搁,来之时酒已过三巡。

    昌盛长公主夫妇及一些与温茹、颜仲衡相熟之人先迎了上去,“怎么来得这么迟?”

    颜仲衡与颜越是本家,见面先一步寒暄起来,“临出门前遇了点小事,耽搁了一阵,这才来得迟了。”

    温茹则被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搀挽着。

    那少女身量高挑纤细,穿了一件月白色对襟衫,下着嫩黄色缠枝莲高腰裙,本就纤细的腰肢被盈盈一束,仿佛不足一握。她稍稍垂了头,额前发丝垂落遮住眉眼,从昌盛长公主的角度看过去,并不能看清她的面貌,只能瞧见俏直的鼻梁、小巧红润的唇,以及尖削的下巴,和一段雪白的颈项。

    昌盛长公主莫名觉得,这姑娘瞧起来似乎有些熟悉,但她在温茹身边,又没见过这么一个人。

    她不由问道:“温姑姑,这位是?”

    温茹轻轻拍了拍少女挽着她的手,动作亲昵又带着宠爱,“这是我去年离京时收的义女阿染,身子一直不大好,前些日子都在府中养病,你还未见过。来,阿染,这位是长公主殿下……”

    那少女依言抬起头来,露出极精致的一张俏脸。

    昌盛长公主一见,却大惊失色,连一贯的从容气度也失了几分,望着对方怔怔道:“你……你不是靖宁侯府的……”

    那少女一脸茫然,温茹也很是奇怪,“什么靖宁侯府?”

    温茹夫妇一进来,园子里大多数的人的目光已投了过去。

    昌盛长公主的失态,自然也有不少人瞧见。

    北漠心玉公主是异国来客,在燕京并没有熟识的朋友。而她也不爱与燕京那些娇滴滴的贵女们打交道,反而一直缠着严豫不放。

    这会,她听见昌盛长公主那方有动静,出于爱热闹的本能,她不觉抬眼看了过去。

    这一看,她不觉皱了眉,忙碰了碰旁边的严豫,“咦,你瞧瞧那个姑娘,好像长得很眼熟?对了,她长得和工部那个展大人很像!”

    自打江南回返,严豫一直被心玉公主死死纠缠。

    他一面忙着借潜龙飞天之地一案打压严懋,在原本属于严懋的地盘安插的自己的人手,一面还得避着心玉公主的纠缠,加之展宁又有意避着他,接连一段日子下来,他连展宁的面都没见过几次。

    他本不爱出席这些宴会,今日来此,一是因为温茹夫妇的关系,二来则是因为靖宁侯府上是昌盛长公主宴请的常客,他想来与展宁见一面。

    却不想来了许久,靖宁侯府的汪氏和张氏倒是来了,展宁连面都没露。而那个烦死人的心玉公主,又不知死活地缠了上来。

    她扯他的衣袖,他本来十分不耐,正准备起身离去,却因心玉公主的一句话转头望了过去。

    这一看,他猛地站起身来,直直盯着温茹身边的少女,眼里全是震惊。

 第八十三章

    严豫赫然起身之时;袍摆带翻了面前矮几上酒盏;酒盏哐当坠地,刺耳的瓷器碎裂声里;不少人的视线又从昌盛长公主那里转到了严豫身上。

    睿王爷此刻的脸色是极难看的。

    他紧抿了唇,眼角眉峰全是隐忍的怒意;线条分明的五官更显锋锐之气。

    他全不顾自己袍脚沾惹的酒液;目光死死锁在温茹身边的少女身上,眼眸中跳动的阴霾之意;让人忍不住怀疑,对方是不是与他有着刻骨之仇。

    心玉公主也被严豫的反应吓了一跳,不由出声询问:“你怎么了?你认识她吗?”

    严豫没有理会心玉公主的询问,他在最初的诧异过后;很快便肯定下来;此刻搀挽着温茹那个少女不是别人,恰恰就是展宁。

    即便她此刻装出一副柔弱乖巧、茫然无措的模样,与平时全然不同,可他与她两世纠缠,早将她的每一分每一毫都刻入了骨,他怎会认不出她?

    而她怎么会贸贸然换回女装,还与温茹搅到了一起?她打算做什么?在自己被心玉公主和潜龙飞天之地一案绊住的这些时间里,她背着他做下了什么手脚?

    脑子里几个简单的疑问冒出来后,严豫心里其实很快就有了模糊的答案。

    在这样的场合,展宁以女装出现,还故意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若不是她想拉着整个靖宁侯府的人一起寻死,那么就是她想要恢复本身的身份。

    但是她恢复本身的身份之后,展臻呢?展臻的空缺怎么办?

    严豫突然想起来了前往惠州的那个暗夜,旷野之中,与他静静相对的那个名唤顾成的男子,叶乾的徒弟,同时也是这个案子里主动找上他的人。

    那个男子有着一双与展宁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就连他第一次见,也认错了。

    他始终对那个男子存着一份戒备之心,回到燕京之后,对他也有几番试探,可全被对方蒙混过去。

    直到潜龙飞天之地一案了解,他本打算将那个男子和他师妹一并了结,永除后患,却不曾想慢了一步,待他的人赶到之时,那两个人已被严恪接走。

    他当时还疑惑,严恪对这两人的关心,有点超乎寻常,如今想来,这些都是早有预谋!

    电光火石之间,严豫脑子里诸多的疑点一下子全部串了起来。

    他猛地回头看向不远处的严恪。

    此刻的严恪与严川是呆在一块的。他们兄弟的感情比之刚开始,亲密谈不上,但多少要好了一些。

    严川这会也愣愣望着温茹身边的少女,有些反应不过来。而严恪面上却没有半点惊诧,仿佛早就知晓这件事一样。

    且温茹身边那少女还往严恪那方瞧了一瞧,他们两人目光一碰,虽然很快便转开,可严豫还是清楚地瞧见,她转开目光之时,唇边勾起的一点娇俏笑意。

    那不同于她在他面前的讥诮、冷清抑或敷衍,而是从心底漫出来的,带着些女儿家独有的俏媚的笑。

    她在他面前,从未露出过那样由衷的笑容。

    是啊,她连看他一眼都嫌难受,怎么会给予他那样的笑容?

    手指关节因握得太用力而发白,严豫几乎用尽自己所有的克制力,才将心头一瞬间翻涌上来的嗜血之意狠狠压了下去,然后逼着自己将事情的后续看下去。

    而严恪也终于察觉到他的视线,回过头来与他目光撞上。他给了严恪一个不善的冷笑,对方稍稍皱了皱眉,最终却移开了视线。

    因为温茹带来的这个少女,昌盛长公主与睿王爷一前一后闹出了动静,这下子,宴上之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那个少女身上。

    众人先是被那少女过人的美貌摄住了心神,待反应过来后,很快就有些人暗暗嘀咕起来,“这位姑娘,瞧起来怎么那么像近日风头颇盛的展臻展大人?”

    “你说的是靖宁侯府的大公子?今年三元连中,又递了治水策的那位?”

    去年靖宁侯府出的那场意外,在场有些人时知晓的,这一联想,不由就开始揣测起来。

    “天下间哪有那么多长得像的人,这位姑娘该不会就是靖宁侯府的嫡长女吧?”

    再说今日汪氏与张氏都在琼花苑,听见这动静,自然也好奇地瞧了过去。

    这一瞧,两个人齐刷刷都愣住了。

    跟在温茹身边的那个姑娘,不是展宁吗?

    汪氏还好,秉着几分冷静,忙带了张氏过来细瞧。张氏却有些稳不住,一颗心颤巍巍地,水里来又火里去,不知展宁怎么恢复女装出现在这里。只是她不知展宁的打算,不敢随意漏了端倪,以防给展宁惹祸,只有强撑着跟在汪氏身后,满心忐忑地过去温茹旁边。

    汪氏先仔细打量了一阵展宁,心中既狐疑又忐忑,继而有些歉意地望向温茹,“老身可否冒昧问夫人一句,这位姑娘,与夫人是什么关系?”

    温茹与展宁今日唱这一出,就是在这等着的。

    汪氏如今撞上门来,两人的戏便得开场唱。

    一露面便惹出诸多风波,展宁带着些怯意地往温茹旁边靠了一靠。温茹赶紧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别担心,之后便微微皱了眉,与汪氏道:“这是我去年收的义女阿染,她身子不大好,平日少有在外走动,有些怕生,还请老夫人莫怪。不过老夫人为何有此一问?”

    “去年……”汪氏瞧那姑娘,除了那怯怯的神情,与一贯自信耀眼的展宁不同,那眉眼口鼻,那身形,全都活脱脱就是展宁的翻版。再听温茹所说的时间,汪氏当即心里便敲起了小鼓,莫非世间事有这么巧?于是汪氏又问:“老身冒昧再问夫人,阿染姑娘是你如何收下的?”

    汪氏问得太详细,温茹显得有些不太愿意答。

    汪氏瞧出她的犹豫,忙压低声音解释道:“老身自知问得失礼,可夫人或许不知,这位阿染姑娘,与老身的嫡亲孙女阿宁长得一模一样。只是阿宁福薄,去年夏末的时候,与她哥哥外出时遭了意外,不慎落下悬崖,至今生死未卜。老身也只是抱着一丝奢望,希望她尚在人世……”

    汪氏一番话说得动容,旁边的张氏眼中却已现了泪意。

    温茹听了她们的话,再观她们的神情,原本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秀美的眼中却浮出了愕然之意。

    昌盛长公主在一旁瞧见她神情变化,不由出声问道:“温姑姑,你到底是怎么收下阿染做义女的?”

    温茹看了一会旁边的展宁,又看了一会汪氏和张氏,面带惊讶地道:“我遇上阿染,的确是在去年夏末。她当时落在水边,浑身是伤,我恰巧路过,救下了她。我与仲衡没有女儿,因她乖巧懂事,又忘了前事,便将她收在了身边……那条河的一侧,往上的确是悬崖峭壁……”

    年龄相同,面相生得一模一样,出事的时间地点也对得上。

    事情几乎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

    汪氏不由伸出手去,握住展宁的手,一脸的慈爱怜惜,“你真是阿宁……老天怜见,让你得遇夫人这样的贵人,这才留住了性命……”

    展宁显得有些无措,想要抽回被汪氏握住的手,却又犹豫,只能求助般地看向温茹。

    “阿染别当心。”温茹安抚似的宽慰了她一句,便与汪氏和张氏道:“骨肉情分难以割舍,两位的心情我很理解,只是就这么断定阿染是贵府的女儿,是否太过武断?而且事情突然,别说阿染忘了前尘旧事,一时难以接受,就是我与仲衡,这一年多年都拿她当亲生女儿看待,也舍不得她。今日时间地点都不恰当,不如劳烦二位缓两日,仔细查清楚事情再做决断?”

    昌盛长公主的一场宴,竟然遇上了这样曲折离奇的事情。

    不管是当事人也好,还是旁观的众人也好,都没能完全消化下来。

    温茹的话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张氏虽然担心展宁,可汪氏同意了温茹的说法,她也不能反对,只担心地望着展宁。

    展宁之前担心张氏的性子藏不住事,在尘埃未落定以前,她并未将展臻的消息告诉张氏。如今瞧见张氏担忧的目光,她只得轻轻与她一笑,示意她莫要担心。

    闹出了这样的意外,温茹夫妇都没有了饮宴的心情,且宴上之人的目光不断落在展宁身上,或品评或探究或揣度,多少让人有些不舒服。于是温茹夫妇只待了一阵,便与昌盛长公主和驸马颜越告辞。

    展宁自然也一同离去。

    三人刚刚出了琼花苑,正要上马车,却听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追来。

    “且留一留步。”

    那是年轻女子的声音。

    展宁与温茹夫妇回过头去,只见一道红色身影如火,急急从门内追了出来。

    而那道火红身影的背后,则是冷着脸紧抿了唇的严豫。

 第八十四章

    心玉公主到梁朝这段日子,对严豫一直穷追猛打不放。

    北漠民风彪悍;梁朝女儿却要内敛沉静许多;心玉公主这般做派;自然很快就声名远扬。燕京的夫人小姐们说起这位公主;都是一脸促狭。

    是以温茹回京时间不长,对这位心玉公主也有所耳闻。

    便是她前日进宫陪皇太后说话的时候;皇太后与她说起这事,还忍不住叹了气。

    “老四的年纪也不小了,别说他前面几个哥哥;就是小他好几岁的老五;也已经娶了正妃。哀家和陛下每次同他说到婚事;他就百般推搪;有时候陛下骂得狠了,他就一言不发任他父皇骂……近日北漠那心玉公主缠得他紧,对方性情虽然彪悍了些,也是北漠出了名的美人,但哀家瞧他,对人家不耐烦得紧……”

    因此见对方和严豫一前一后追来,温茹不由有些纳闷,她与心玉公主从无交情,对方追出来做什么?而且严豫不是对心玉公主避之不及吗?这会怎么主动到一块去了?

    “请问公主有何事?”

    心里疑惑,面子却不能不给。颜仲衡与温茹停住脚步,温茹开口问了话。

    展宁站在温茹身旁,仍是在宴上那副温柔安静的模样,她抬起头来看了心玉公主和严豫一眼,没有出声。

    温茹和颜仲衡两人,在北漠也颇有声名,但心玉公主个性彪悍,对自己不在意的人,一贯懒得理会。所以得温茹问话,她却没有回答,只是将刺啦啦的目光投向了温茹旁边的展宁。她上下打量展宁一阵,之后摸摸下巴微微点头道:“长得还真是一模一样。”

    品评完后,她转头望严豫一眼,手里随时带着的马鞭隔空指向展宁,美目轻扬,朗声问道:“严豫,你中意的人就是她,对不对?”

    心玉公主这一句话,犹如巨石投湖,惊起波澜无数。

    温茹和颜仲衡都愣了一愣。

    温茹转眼看了下展宁,目光里带上了些许疑虑。

    “我不认识他……”

    展宁面上尴尬震惊,心里却暗暗叫苦。这位公主总不按常理出牌,真是让人防不慎防。她认颜仲衡和温茹做义父义母的初衷,便是为着自己那点名声打算。这下好,心玉公主这话要传扬开来,她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恰巧这时候,严恪与严川兄弟也追了出来。

    之前在宴上,他们俩见温茹三人一离席,心玉公主和严豫便跟了上来,两人心中担心,也跟着出来,这下子正好听见这句话。

    严恪闻言眉头一皱,而严川性子直一些,望向心玉公主的目光立刻不善起来。

    他虽不知展宁这一出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面前这女子到底是不是展宁,但出于本心,他立马出言维护起展宁来。

    “还请公主慎言,梁朝不比北漠,女孩子的清誉,经不得随意败坏。”

    “活生生的人,让那些繁文缛节困着,最是无用。”心玉公主不以为然,轻嗤了一声。见严豫不答话,她又问展宁,“你不认识睿王爷,那她对你有意,你不知道?”

    这话实在问得荒唐,连温茹也听不下去了。温茹正色与心玉公主道:“阿染一直在我身边,近日才返回燕京。她性子沉静懂事,与睿王爷从无来往,公主莫要拿这种事开玩笑。今日时辰也不早了,我与阿染还有事,便先告辞。阿染,我们走。”

    温茹带了展宁转身就走,心玉公主还想追上去,严川却往前拦了一步。

    严恪也出了声,“温姑姑乏了要回府,可日后相见的机会还多,公主何必在今日紧追不放?”

    严恪说话之时,目光是看向严豫的。

    严豫之前虽与心玉公主一道追了出来,但一直一言未发,便是心玉公主问他之时,他也只是冷冷看了展宁默然不语。

    此刻见严恪瞧过来,他与严恪目光相会,他冷冷笑了一笑,目光里冷光如雪。接着,他出声与心玉公主道:“我的事情,莫要再随便插手。再有下次,别怪我不给北漠留颜面。”

    说罢,他径自转身,也不理会旁人,便直接离去。

    展宁与温茹知晓,现在这样的局面,多呆一刻多一份麻烦,当即也上了马车,吩咐车夫驱车离去。

    心玉公主闹了个没劲,一脸僵硬站在原地,站了一阵后,也追着严豫走了。

    严恪摇摇头,转身准备回琼花苑,与昌盛长公主交代一声。

    只剩下严川还是一头雾水,外带几分气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行,明天我得告假去见一见她!”

    严川心里的打算,是要去靖宁侯府见一见展宁,确定这个阿染姑娘,和她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有着他这样想法的,不止他一个。

    张氏和汪氏也离了宴,匆匆赶回府。

    汪氏不知道展宁玩的李代桃僵的把戏,想着还是要尽快见见儿子和孙子,把展宁在世这事告诉他们。老夫人心里已经盘算了一遍,本来展宁若是没死,失踪一年,即便回来,名声也毁了。可如今不一样,温茹和颜仲衡的义女,有这一成身份在,不仅于展宁的清誉无损,甚至还是大大的好处。

    她得早些将展宁接回侯府。

    展宁和林相家次子的婚事,得尽快提上日程。林家那孩子出身好又有能耐,这次放出去一段日子,回来必定是要升一升的。且他对展宁一片痴心,竟然还肯为展宁守志。因此这桩婚事只要成了,日后靖宁侯府便多了一大助力。

    相比汪氏的乐观,张氏心里面却是七上八下的。展宁都跟着温茹离开了,汪氏回去,能不能见得到“孙子”的面?还有展宁这孩子,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竟然也不与她通一通气……

    婆媳两人心情迥异地回了侯府,问了门上,得知大公子早他们一步回了府,便马不停蹄地赶完安澜院。

    到了院里,还没等两人问话,便见展臻坐在院里,正与瑛儿交代着事情。听见两人来的响动,他回过头来,有些诧异:“祖母,母亲,你们不是去赴昌盛长公主的宴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展宁以前假扮展臻的时候,衣服鞋子上都动了手脚。鞋子内里垫高了些,衣服也是瑛儿特别改动过的,穿上去便写得身量高一些,身板宽厚一些。

    但女子身形与男子总有些差异,以前没有对比不觉得,这一前一后见了,张氏立马察觉到了一些差异。

    做母亲的,与自己的亲生骨肉之间,那种联系是常人不能体会的。

    所以汪氏尚不曾察觉,张氏望着展臻,眼泪却扑索索掉了下来。

    展臻见状立马站起身来,“母亲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宴上出了什么事?”

    汪氏只以为张氏是为展宁的死而复生掉眼泪,她对张氏软弱的性子一贯不太看得上,不由皱眉道:“话都还没说,哭什么?阿宁遇了贵人相助,能活着回来,是天大的好事。眼下先将事情与臻儿说一说,好好商议一下,如何尽快将阿宁接回府,才是正经。”

    张氏赶紧点头,抬袖抹了眼泪,想将眼泪收回去,可还是泪汪汪的。

    汪氏无奈,也懒得寄望于她,自己亲自开口,同展臻将今日昌盛长公主宴上的事情一一说了来。

    展臻与展宁换回身份之前,早就商议好了许多事情。

    他这会心里跟明镜似的,面上却装得震惊不已,“阿宁没有死?”

    汪氏肯定地道:“虽说她记不得出事以前的事,可那身形相貌,的确是阿宁没有错,出事的时间、地点也吻合得上,我想不大可能认错。”

    展臻一脸严肃,他沉吟一阵,“祖母,那我明日与工部告个假,递个帖子,前往颜府拜会一下,先见一见阿宁再说。”

    汪氏点点头,“也好。只是你们虽是亲兄妹,但眼下她名义上还是颜家的义女,男女有别,你与你母亲一道去比较好。我明日也要去见一见林相夫人,阿宁若是接回来,她和林辉白的亲事,便不能再耽搁了。”

    汪氏只顾着自己心里的盘算,并未注意到,她提起林家婚事的时候,旁边张氏的身子猛地一震,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就是之前止不住的眼泪,也收住了。

    汪氏没瞧见,展臻却瞧见了。

    待送走了汪氏,展臻将院子里的下人遣到一办,只留了瑛儿在门外守着。

    之后,关了门,他掀了袍子先往地上一跪,与张氏道:“儿子该死,迟迟未返,令母亲担心,实属不孝,还请母亲责罚。”

    “你、你……真是臻儿?你真的回来了?”

    张氏伸手摸摸他的脸,又将他上下打量一阵,激动得连话都说不顺畅,哪里还会有心思责罚他。

    她赶紧问了展臻出事后的情况,以及失踪这一年的经历。展臻与展宁一样,不想她担心,便捡了好的说,只道自己让人救了,又跟着救他的恩人去了江南,因为失了记忆,所以没有回来,直到展宁去了江南,兄妹二人见了面,这才想起以前的事来。

    “我与阿宁并非有意瞒着母亲,只是阿宁当初冒险,顶替了我的身份,换回身份一事必须妥善安排才行。”

    绝大多数做母亲的都不会与自己的子女计较,张氏更加不会。她心中别的情绪早就被喜悦冲淡,她摸着展臻的脸,高兴地道:“你回来就好……只要你和阿宁都好好的,就够了……”

    纵使是男儿眼泪不轻弹,展臻眼角也有些发红。他又安慰了张氏一番,才与张氏问道:“母亲,刚才祖母说起阿宁与林家的婚事时,我瞧你神情不太对,可是我不在这些日子,出了什么事?”

    张氏原本在展臻脸上摩挲的手一下子僵住。

    她想起那一次,她在展宁身上瞧见的那些青青紫紫的暧昧痕迹。

    严豫都与展宁有了那样的肌肤之亲,展宁如今换回身份,还能与林辉白完婚?严豫那样强硬的个性,能够允许?

 第八十五章

    面对展臻的问询,张氏略略有些迟疑。

    在她看来;女子的名节如同性命一般珍重。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展宁与严豫有了肌肤之亲;再与林辉白完婚;以后若让林家知晓,她该如何自处?

    而照展宁从前的说法;她与严豫之间,也是互相有情的。如今她能换回女儿身;最好的归宿;恐怕不是与林辉白完婚;而是风光体面地嫁给严豫。

    但这些事情是展宁的私密事;即便对展臻;张氏也在考虑要不要如实相告。

    “母亲,我与阿宁是孪生兄妹,有什么事,连我也不能说?”张氏面上的迟疑落在展臻眼中,让展臻更加肯定张氏有事情瞒他。“有时候多一个人,多一分主意,母亲与其瞒着我,但不如如实告诉我,我也好想一想解决的办法。”

    展臻询询相劝,张氏耳根子本就来得软,一贯又没主见,之前展宁是她的主心骨,如今展臻回来,自然也就拿儿子当了主心骨。

    于是,她考虑一阵后,终将展宁与严豫的事情告诉了展臻。

    当然,她口里说出来的,都缘于展宁上一次对她的说辞。

    ……去年那次意外,展宁得严豫相助,两人渐渐暗生情愫,甚至还有了肌肤之亲,只是迫于展宁冒了展臻之名入仕,两人这才不敢声张。

    展臻听了张氏的话,眉头拧起,心里也翻起阵阵惊疑。

    上一次尚在江南之时,他曾与展宁谈起过严豫,展宁表现出来的态度,绝不可能是对严豫有情。那样强烈的抵触与厌恶,要说是恨还贴切一些。她甚至还和他说,她不愿见到严豫坐上九五之位。

    可展宁为什么会与严豫有了肌肤之亲,又为什么要对张氏说谎?

    “阿宁现在的境况,怎么还能同林家那孩子完婚呢?你祖母明日就要去见林相夫人,想重提婚事,可这事让睿王爷知道,他要是不乐意,闹出什么事情来,叫阿宁以后怎么收场?”

    “母亲莫要心急,祖母那边我会去劝一劝,让她暂时别去林相府。一切等我明日见过阿宁,问清了她的意思,再做决断。这是阿宁的婚事,我必须得照顾阿宁的意愿。”

    隔日一早,展臻趁着汪氏还没出门,先赶去了汪氏的鹤年居一趟。

    他劝汪氏劝得简单,只是说眼下展宁的身份没有最终确定,温茹夫妇是什么意愿也不清楚,贸贸然与林家重提婚事,若是中间出了什么变故,反而不好,倒不如等事态明朗些,再与林家见面。

    展臻的说法在理,汪氏也是个稳妥为上的性子,因此他没费多少唇舌,就把汪氏劝了下来。

    之后,展臻便与张氏一道,备了帖子和礼物,前往温茹府上拜会。

    却说昨日心玉公主和严豫神来一笔,温茹夫妇对严豫和展宁之间的关系,免不了有了些揣测。

    但颜仲衡是个一心做学问之人,对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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