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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之弄权-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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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颜仲衡是个一心做学问之人,对学问之外的事,一般少有挂心过问。

    温茹处事周全,个性又来得豁达,她帮展宁,一是承恩,二则是受严恪所托,对这些少年男女间的感情纠葛,既然身为当事人的严恪都在场,她也没必要越俎代庖,插手他人的事。而且她也算瞧着严恪长大,对严恪识人的眼光与能力信得过,并不担心严恪会被人蒙蔽。

    是以展宁随温茹夫妇回了府,两人都不曾问起她与严豫的任何事情,待她也与之前一般,周全细致,没有半点轻看或怀疑,好似展宁真是他俩人收养在身边的义女一样。

    温茹夫妇这样相待,让展宁暗暗舒了口气。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第一个跑来盘问她与严豫关系的人,居然会是展臻。

    展臻昨日从张氏口中听过那些话后,将在江南重遇展宁以来,展宁和严豫之间的一些蛛丝马迹细细想了一遍,脑子里隐约有了些结果。

    严豫瞧起来,对展宁应该是极在乎的,所以才会对自己与展宁相似的眼睛敏感,也才会在听到展宁可能涉险后那样紧张,连夜赶完惠州。

    而展宁对他那般反感,却又与他有了肌肤之亲,还在张氏面前说谎。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严豫对展宁有意,展宁却不愿,严豫很可能在强迫展宁。展宁当时处境艰难,又不愿张氏担心,才对张氏说了谎。

    这样的可能让展臻即愤怒又心疼。

    他捧在手心里护着长大的妹妹,过得这般委屈,曾经身上的骄傲与灿烂,都被一点点打磨掉。

    她现在比以前沉稳懂事,比以前能干聪慧,可在他看来,他倒宁愿她还是以前那个会与他闹脾气,个性里还带着骄纵任性的阿宁。

    “阿宁,你告诉哥哥,恢复身份之后,你是否还愿意与林家完婚?”

    顾虑到展宁的心情,展臻并未单刀直入,而是循序渐进。展宁初时没有防备,她早就决定要解除与林辉白的婚约,面对展臻,自然不会违心说谎。

    展臻追问:“为什么?你与他的感情一直很少,他也为了你拒了不少婚事,不是吗?”

    展宁没有办法解释她曾经经历过的那几年,只能将物是人非那一套作为解释。

    这话换在之前,展臻或许还会信,可现在,他听了她的解释,却只是心疼地望着她,“阿宁,我知道你之前许多的委屈,也过得艰难,可我已经回来了,从今往后,有什么事情,我会在前面为你挡着,你不必有太多的顾虑。你若是因为睿王爷的事,才放弃与林家的婚事,大可不必。”

    展臻这话让展宁心里敲起警钟,“我与他的感情是真的过去了,与旁人没有干系。”

    她再三隐瞒,展臻深深看她一阵,最终还是捅破了窗户纸,“阿宁,母亲已经将事情告诉我了。那些话,你骗得了她,又怎么骗得过我?”

    展宁的眼猛地睁大,她曾经说来宽慰张氏的那些话,她当然还记得。可展臻刚刚话里的意思,对那些话明显是不信的。那他猜到了什么?又猜到了多少?

    展宁的表情让展臻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他脸色沉下,放低语气道:“果真是睿王爷逼迫你?阿宁,告诉我实情。从今后,凡事有我在,不需要你事事殚精竭虑。”

    展宁最终没能瞒住展臻。

    他本就知道得太多,而她也背负得太累。

    展臻和张氏是她最亲近的亲人,张氏面前不能说,她能够依靠的,便只剩下展臻。

    是以除了她和严豫是重生而来这件事之外,展宁将严豫的步步相逼、她与严豫的三年之约都告诉了展臻。

    “以为你已经不在人世的那些日子,的确是很艰难。可如今一切都在好转,你我已换回了身份,他手上再没有我的致命把柄,他虽贵为王爷,但我不可能是他想养在笼子里的鸟儿,任他宰割。”张氏在别处与温茹说话,屋子里只有兄妹两人,展宁坐在展臻对面,视线没有看向展臻,而是静静落在地上,“本来我与他的三年之约,已经没有继续的必要,只是他个性来得强横,对看中的东西又不肯轻易放手,他日若登上帝位,只怕天地间没有我展家人的容身之所。”

    展宁这一次阴了严豫一把,借着心玉公主和马文正两桩事情缠住了严豫,在他眼皮子底下将自己与展臻的身份换了回来。

    但她并不认为,严豫会就此善罢甘休。

    他昨日看她的眼神,冷汗如刮骨钢刀,她想,严豫应该很快就会有动作。但这动作会从何方而来,她却猜不透。

    她只是最怕严豫对展臻动手。

    “我之前递了治水策上去,江南的洪水退后,陛下就会令人前往江南治水。陛下本有意让我前去,但如今你我换回身份,前往江南之人也只能是你。这次的案子,端王严懋的人被拔掉不少,严豫却安插了不少自己的人手上去,你前去江南,需得多加小心。”

    展宁的嘱咐让展臻眉头皱得更紧,脸色也更沉,“阿宁,我说过,这些事情今后由我来操心。你眼下最要紧的,其实是你的终身大事问题。你若心里还有林辉白,那与林家这桩婚事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如愿。若你心里真放下了他,你如今的年纪也不算小了,不能再因为睿王爷的事情继续这么耗下去。你心里若有合意的人,不妨告诉哥哥,哥哥会替你安排。”

    展臻提起合意之人的时候,展宁心里莫名闪过了一张脸。

    那是一张俊美到有些风流的脸,长眉斜飞入鬓,眼尾挑带桃花,五官轮廓深邃,最让人过目不忘的,是他那一双眼,沉静幽深,一眼望过去,只觉波澜深邃,让人不自觉沉陷。

    展宁想着,不觉有些失神。

    恰巧房门被人从外面叩响。

    展宁被吓了一跳,原本虚端在手心里的杯子一下子翻倒在桌面上,茶水滴滴答答洒了满桌。屋外叩门之人的声音接着传了进来。

    好巧不巧,却正是刚才她心头飘过那张脸的主人。

    “展臻,阿宁,你们可在里面?”

    展宁也不知是心虚还是怎样,脸上一下子有些发烫。展臻就在她对面,见她面颊飞起的那点淡淡红潮,眼眸一转,似乎有些了然。

 第八十六章

    严恪的到来;令展宁兄妹两人的谈话就此中断。

    昨日当着汪氏的面,温茹说的那些舍不得展宁的话,其实就是做些面上姿态。一来让自己与展宁的反应合情合理些;二来显示自己与颜仲衡夫妇对展宁的看重。

    展宁无论如何都要恢复身份,回去靖宁侯府的;只是回去的时间和方式;还得选一选而已。

    展臻与张氏今日到来,便是将这时间定下。

    之后;他们也好借着温茹重视义女的名义;在汪氏面前做些文章;让展宁在靖宁侯府中地位更高些;也更能有话语权。

    这首当其冲的,便是让展欣从展宁以前住的听雪楼里搬出去;给展宁挪位置。

    再然后,还得将展宁的衣冠冢推掉,做场法事,去去晦气。

    去年夏末,展宁与展臻兄妹出事后,展宁搬到了展臻的安澜院,她原本住的听雪楼便空了下来。

    张氏当初生下展宁兄妹的时候,张家还显赫,哥哥又出色,是以靖宁侯府对她生下这一双嫡子嫡女很是看重。

    安澜院与听雪楼,算是侯府里除了汪氏的住处以外最好的院子。而且当时张家还搜罗了不少贵重家具、古董摆设,送到这两处院子里。

    听雪楼空出来以后,府里其余几个庶出的女儿对此都有些眼热。只是二小姐展绮一向老实,没那么多心眼。四小姐展曦心眼多,却还没那个分量。唯有钱氏所出的三小姐展欣,借着钱氏得宠,在展云翔那里吹枕边风。展宁的衣冠冢立下才没多久,展欣就搬进了听雪楼。

    张氏为此气哭了好多次,展宁当时处境艰难,也没去争这些身外之物。

    如今她既然恢复了身份,就要取回属于她的东西,没有让别人平白占着的道理。

    却说展宁前往江南这几个月,展颉与展欣的日子,过得也不是十分惬意。

    展颉被剃了半边头发和眉毛,又挨了重罚,一直困在院子里不敢出去丢人。直到这段日子头发长得差不多了,才开始重新露面。

    展欣倒似真得了端王严懋的青眼,隔三差五便会被端王妃邀约一次。端王妃甚至还隐晦地与汪氏提起,严懋有意纳了展欣。奈何汪氏心里早因展宁的话生了防备,对展颉和展欣忌惮多于信任,并不愿他们爬得太高太远,所以对端王妃的暗示只装作不懂。

    不过汪氏这样的人,除非有十成把握,并不会轻易把事情做得太绝。是以她虽然没有捧着展欣和展颉,但也没有明显打压。府里下人不少都是见风使舵的,展欣有了端王府这个依靠,比起钱氏刚过世那一段日子,面上也还算风光,吃穿用度上,隐隐比当初钱氏在时还要好。

    展欣在心里早把自己抬高了去,如今一下子让人从听雪楼里撵出去,难免有些接受不了。在她看来,展臻虽然得看中,往江南一趟回来,便直接升了一品,但怎么也不过是个五品官,如何能与端王爷相比?展宁是温茹收的义女又怎样,一个已故太傅的女儿,又有多了不起?

    因此,在汪氏让她搬出听雪楼,回自己以前住的院子时,她竟然道:“何必那么麻烦,大姐回来,让她去住我原本住的院子不就行了吗?”

    堂堂侯府嫡女,去住一个妾室所出的庶女住过的院子。展欣有那个脸说得出口,汪氏却没耐心惯着她。只回了她一句听雪楼本就是展宁的地方,展宁这一年多来在外受了不少委屈,她做妹妹的,要多体谅,便没再与她多嘴。

    展欣闹了个没脸,心里怨着汪氏,也暗暗记恨了展宁。

    展宁回到侯府那日,温茹与颜仲衡夫妇亲自送了她回来,严恪借口陪着温茹,也来了一趟。

    汪氏自然给出了十分面子,当着温茹夫妇与严恪的面,把展宁当成了眼珠子一般宝贵。

    展云翔这段日子也算从钱氏的阴影里缓过来了,还新收了一房娇美的妾室。他心情和脸色都比以前好很多,瞧见展宁平安归来,在温茹夫妇面前,好歹做出了点为人父者该有的姿态。

    展颉自从钱氏的事情过后,性子从原本的嚣张乖戾,变成了如今的阴郁扭曲。他全程一言不发地坐在一旁,一脸寒恻恻地盯着展宁和展臻,面上的讥嘲和阴冷之意,让人看了就不舒服。

    汪氏瞧得分明,心里恨展颉丢侯府的颜面,可当着温茹夫妇和严恪,也不好呵斥他,只道他若是身子不大好,便先回房休息。

    不料展颉接了这话道:“孙儿身子的确不大好,但总比祖母来得康健。孙儿听说,这立了衣冠冢的人,死而复生可不是好事,祖母年纪大了,法事还是多做两场,以免被什么东西冲了。”

    展颉说这话,是刺啦啦地在指展宁晦气,还诅咒了汪氏一把。

    汪氏给他噎得险些吐了一口老血,只因在外人面前得顾忌侯府的颜面,才没当场发作,只沉了脸让展颉回自己院子去。

    展颉倒是一拂袖走了,展欣却又上来添堵。

    她假装亲热地挽了展宁的手,“大姐看在妹妹的面子上,别和二哥置气。他话说得难听,但也是担心祖母。我和二哥当初在西山时候,认识几位庙里的师傅,很有能耐,不如请他们来驱一驱邪?”

    展欣话里夹枪带棒,展臻和张氏脸色都变了一变。

    展宁瞧着展欣带了几分恶意的笑脸,轻轻一笑,伸手覆住展欣挽着她的手,显得真与她亲热无比。她柔声问道:“你是三妹妹吧?抱歉,我对以前的事情记不大起来,也不大认得人。不过妹妹既然这么说,想来是有经验了,若是为府里好,请人来驱邪做法事也是应该的。只是三妹妹一个姑娘家,怎么和二哥住到西山寺庙里去了?是为府里祈佛?”

    被送去西山云栖寺的那段经历,对展颉和展欣来说,都是不能踩的痛脚。至于他们兄妹被送去的原因,更加不敢对外启齿。

    因此展宁轻飘飘一句话,便让展欣跟被夹了舌头似的,讪讪说不出话来。

    待温茹与汪氏道想去瞧瞧展宁的住处,好把自己府里展宁一些合用的东西送过来时,她便抽了空逃了开去。

    展宁瞧了她的背影,嘴边轻轻勾出点冷笑。

    其实展颉与展欣不必主动来惹她。如今,展臻平安归来,她也恢复了身份,没了致命把柄在人家手里捏着,她有的是时间与他们过招。和钱氏的帐已经清算,可同展颉展欣背后暗藏着的那个人,她还有得帐要算。

    折腾了半日,送走温茹夫妇和严恪后,汪氏因为展颉展欣的表现,气得在鹤年居里狠狠发了一通火。

    她的心腹赵嬷嬷劝了她好一阵,才将她的气劝平息。

    “老夫人注意着自己的身子,大小姐如今平安回来,便是天大的好事,之前您不还一直惋惜她和林相家公子的婚事吗?现在可不是好了?”

    汪氏想想最近重新打起了精神的展云翔,想想争气的展臻,再想想平安回来的展宁,心里总算气顺了些,“这一而再再而三地耽搁,阿宁今年都满十七了,和林家的婚事,的确不能再耽搁了。给我备份礼物,我明日要去林相府上一趟。”

    翌日上午,赵嬷嬷备好了礼物,汪氏却没去成林相府。

    因为一大早,林相夫人的轿子便先一步来了靖宁侯府。

    之前因为展宁“失踪”,林辉白又了为展宁推了许多婚事,林相夫人虽然可怜展宁去得早,但心里也免不了对展宁生出了些许怨气。

    这一个还没过门的未婚妻,就让林辉白如此,这若没死,真过了门,她在儿子面前,恐怕说句话都没分量。

    心里带着怨,又没了之前的纽带,两家走动便少了许多。

    林相夫人这次来,恐怕是今年来的第一次。

    汪氏本还以为,对方是得了展宁回府的消息,前来与她相谈婚事的。毕竟那日昌盛长公主的琼花苑内,众目睽睽,展宁“死而复生”这事早就传扬开去。

    汪氏暗暗心喜,忙打发了下人去请张氏,又着人看座备茶点,边笑了与林相夫人道:“夫人许多时候未曾来,今日怎么得空了?”

    汪氏一脸喜色,林相夫人面上表情却有些尴尬。得了汪氏问起,讪讪一笑,“晚辈今日来,是为了小儿辉白与贵府大小姐的婚事。”

    “刚巧。我也正准备去府上,将阿宁平安回来的消息告诉你与林相。”

    林相夫人的反应有些不对,汪氏心里不由泛起了嘀咕,不过没等她琢磨出来,林相夫人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整个愣住了。

    “大小姐能够平安回来,是天大的好事。只是小儿辉白与她的婚约,却是不成了。”

 第八十七章

    林相夫人主动上门;竟然是要退婚。

    事情的发展远远出乎汪氏的意料;她脸上的笑容僵住;整个人也愣了一愣,好一阵才出声问道:“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相夫人赔了笑道:“阿宁这孩子是我瞧着长大的;我对她一直很中意。可去年那场意外过后;我们都以为她过了世。辉白为此还很伤心,后来家中为他另择了几门亲事;他都不肯答应。一直到前些日子,他才终于松了口,应下了武安侯家的三姑娘;两家前几日也交换了庚帖,只等他从定州回来便完婚。眼下一切已成定居;却不想阿宁福大命大,完完整整地回来了……”林相夫人说到这,幽幽叹了口气,一脸的惋惜与无奈,“这都是老天爷作弄,辉白与阿宁命里无缘,一桩婚事一波三折,最终还是……只可怜这两个孩子。”

    展宁“过世”一年多,靖宁侯府甚至给她立了衣冠冢。

    她和林辉白只是未婚夫妻,林辉白并没有义务为她守志。

    林家为他另择婚事,于情于理都无可厚非。

    而林相夫人嘴上说着惋惜,话里却句句不谈退掉林辉白与武安侯家三姑娘的婚事,只道是展宁与林辉白无缘。显然是来之前便已有了决断,舍展宁而选武安侯家三姑娘。

    汪氏本就是精明人,如何听不出林相夫人话里的意思?她握着帕子的手重重一掐,眼里一点恼色一闪而过。

    林辉白前往定州不过几个月,他离京之前还为了展宁再三推拒婚事,怎么这离了燕京,没有父母相逼,反倒松了口?而且两家订婚的日子与展宁回来的日子靠得那么近,是真这么巧,还是另有文章?

    “竟然是这样?”汪氏心里着恼,面上却没动怒,只拿手帕掖了掖眼角,语带伤心,“这事本是阿宁福薄,怨不得任何人。可那可怜的孩子才刚回来,林家就在这节骨眼上退婚,这叫她如何受得了?而且之前因为辉白出使高昌国一事,婚期往后延了一年,阿宁如今已过了十七岁,又被人退婚,这叫她今后怎么嫁人?”

    本来展宁失踪这么久,若不是温茹和颜仲衡的缘故,名声必定受损。

    就是现在,背地里嚼舌头的也不一定没有。

    林家在这种时候退婚,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只怕还是展宁这方有什么不当,到时候耳口相传,还不定会传出什么流言来。

    到时候,一个过了十七岁,被人退过婚,名声受损的姑娘,要想觅一门好亲事,只怕比登天还难。

    汪氏话中丝毫没有责怪林家,可也暗暗指出林家此举不厚道,是在逼着展宁上绝路。

    林相夫人脸上讪讪的,有些尴尬地劝了汪氏几句,又与汪氏赔了不是,可退婚的态度却十分坚决,不肯做半点让步。最后甚至与汪氏道:“阿宁是女儿家,被人退婚的确有损名声。好在辉白与武安侯家三姑娘的婚事并未传扬开来,我们可以等府上主动提出退婚,再对外公布婚事。”

    她这样子,汪氏也算觉出味来,林相府上是铁了心思要退掉这桩婚事,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

    靖宁侯府主动提出退婚,展宁的名声还能好些,若不然,吃亏的只能是女方。

    两害相较则其轻,汪氏沉默一阵,掖着眼角的帕子最终放下,面上哀戚之色淡了些,语气也冷了点,“既然如此,那待老身与阿宁父母商议过,便选个日子,到府上退了这桩婚事吧。”

    林相夫人来去匆匆,汪氏这精干的老太太在她走后,精神也有点恹恹的,一张脸更是彻底阴沉下来。

    待张氏赶来,她将林家退婚之事与张氏一说,便吩咐道:“阿宁与林相次子这桩婚事是成不了了,她要再寻个同样出色的,并不容易。只好在是我们主动提出退婚,颜面上能好看一些,她那对义父义母也对她看重,或许沾他们的光,还能为她寻一门稍好些的婚事。这段日子,你除了多和她说说府里的事情,让她尽快熟悉环境,早些想起以前的事之外,也多带她出去走动走动,与各府的夫人小姐们打打照面,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家。”

    张氏原本还为展宁与林辉白、严豫的关系发愁,不曾想一日之间,林家竟然上门退了婚。

    她虽然也有诧异和低落,但她脑子里随即想到的,是严豫对此事可能有的反应,他是不是会娶展宁过府?展宁的身份,给严豫做正妃或许差了点,但做个侧妃足够了。

    张氏心里盘算着事情,面上自然就显得淡定许多。

    她只想着回去与展宁说说这事,因此应了汪氏的吩咐过后,便自己退下了。

    她一贯是个沉不住气的,今日遇上这样的大事,竟然没掉眼泪,也没露惊慌之色,汪氏心里奇怪,瞧着她出了门,身形渐渐不见,才转头与身边赵嬷嬷问道:“她这反应,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

    赵嬷嬷也有同感,却因为大公子益发得势的缘故,不好随意说张氏的好坏,只道:“夫人大概是有些懵了,没能缓过劲来?”

    汪氏摇了摇头,眯眼想了一阵,但没再说什么。

    张氏从汪氏处回去之后,便将林家退婚的事情告诉了展臻和展宁。

    她试探着问了问展宁,她与严豫眼下是何种情况,言语中倒希望严豫娶展宁过府。

    展臻之前已与展宁细谈过,在展宁的婚事上与她达成了共识,一听便截过了张氏的话,只道妹妹的婚事他已有打算,让张氏暂且不必操心,只需等一段时日,这才将张氏安抚下来。

    不过张氏这边平息下来,汪氏那边却开始插手了。

    在与林家退了婚事后,她便开始让张氏多带展宁往相熟的夫人小姐府上走动,也开始替展宁相看一些条件相当的人家。

    只是不知为何,即便汪氏有意隐瞒,展宁并非主动退婚,而是林家提出退婚这事,开始隐隐在燕京勋贵世家的圈子里流传。

    展欣和展颉最高兴展宁等人不顺,于是话里话外总要刺展宁两句。

    展宁倒不是肯吃亏的人,一般都会当场讨回来,让展欣和展颉闹个不痛快,但次数多了,难免有些心烦。

    恰巧端王妃生辰,因展欣曾“救”过端王世子,这一次的生辰宴上,端王妃便请了靖宁侯府的人。

    而且除了汪氏和展云翔夫妇,展颉和展欣兄妹,展臻和展宁也意外地在被邀之列。

    暂不论展欣与展颉背后之人与端王严懋是什么关系,就江南一行后,严懋对展臻只怕已经没什么好的观感。

    至于展宁,与端王府上也没有什么交情。

    兄妹两人都隐隐嗅出,这一场宴怕不是什么好宴。

    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展欣与展颉背后之人一直隐藏在暗处,相反对他们更不利,若能寻到线索将对方揪出来,以明对明,总比以明对暗要好。

    展宁与展臻到了端王府上,汪氏、张氏自然是与夫人们在一块说话,展颉与展臻另有圈子,展欣却一脸亲热劲挽了展宁,将展宁带去她平素相交的圈子。

    “大姐记不得以前的事情,还是与我在一块的好,免得出了什么差错,祖母还得责怪我。”

    展宁本就不惧展欣,顺带也想看看她是不是有什么盘算,便微微笑了随她去,“那倒谢谢三妹妹了。”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展欣一个庶出的女儿,原本结交的,也多半是各家的庶女,后来得端王府抬举,成了端王妃的座上客,这相交之人才比以前上台面一些。

    展宁随展欣走了一阵,便瞧见曲水湖边凉亭下,坐了三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有两位她不大熟悉,只隐约照过面,连名字都对不上来。剩下的一位她虽认识,也叫得上名字,可若没有林家退婚这一桩事,她和对方,大概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

    立刻猜到展欣的打算,展宁心里禁不住有些冷笑,她似乎高看了展欣,这人动的手脚,就是在这等着给她难堪?

    这种戏码,未免太过低劣。

    展欣带了她过去,那三个少女纷纷笑了起身相迎,“阿欣你可算来了,咱们等了你好久。”

    她们一面说着,一面又将视线落到了展宁身上。

    因端王妃生辰,展宁今日的衣衫,比起往日的素雅来,选得要鲜艳一些。

    她五官绝美,身量窈窕,绯色掐腰对襟衫子和石榴红的百褶绣花罗裙,旁人穿起来或嫌俗艳,在她身上却只显得清新可人,特别是她那白净的肤色,被绯色一衬,更加细腻如雪,连带着眉眼都透着股鲜嫩水汽。

    她年龄在几人中算是最大的,可这么一瞧,倒比另外几位都显得娇美。

    女孩子家对容貌一贯在意,展欣是个骄纵又爱出风头的性子,她交好的人,多少与她类似。

    于是三人看展宁的目光,隐约有些不太友善。

    其中一位穿翠绿衫子的姑娘先开了口,她问展欣道:“阿欣,这位姑娘是谁,我以前好似没见过?”

    展欣似正等她这句话,闻言便将展宁往前一推,挑高眉道:“这是我大姐展宁。大姐,来我与你介绍一下。这几位都是我的好姐妹,这位是……”

    借着展欣的介绍,展宁总算将那两个对不上名字的姑娘认了出来。

    穿翠绿衫子先发问的那位,是端王妃的庶出妹妹,都察院左都御史孙大人的孙女,名唤孙云萝。另一位穿嫩黄衫子的,则是昌盛长公主驸马颜越的堂妹,叫颜安真。

    展欣介绍完这两位后,便又将展宁介绍给剩下的那位姑娘。

    这才是展欣的重头戏。

    她说话之时,音调都比刚才拔高了些,语气中更带着些掩不住的恶意,“这位是武安侯家的三小姐柳音。大姐你以前大概没见过,不过应该听过她的名字。林相家的二公子,就是因为和阿音定下了亲事,才要和你退婚。”

 第八十八章

    展欣说话之时;音调都比刚才拔高了些;语气中更带着些掩不住的恶意,“这位是武安侯家的三小姐柳音。大姐你以前大概没见过;不过应该听过她的名字。林相家的二公子;就是因为和阿音定下了亲事,才要和你退婚。”

    她的话说得直白,只见柳音脸色微微一变;再看向展宁的目光,隐约比之前还要不友善。

    孙云萝和颜安真则打量展宁一眼,彼此交换了个眼神;面上表情都显得有些讳莫如深。

    换做别家姑娘,这会只怕觉得尴尬难堪;抑或伤心愤怒;可展宁即已对林辉白无心,又早历经生死,心中那点小儿女的情怀早被世事磨得淡了,哪会在乎展欣这点挤兑?

    她面上淡淡笑意不减,与柳、孙、颜三家姑娘各自打了招呼,道了一声有幸相识。

    她面色从容,态度沉静,一派落落大方的模样,丝毫没有因展欣的话而受影响。

    展欣见状,艳目里闪过一点怨恨,却还不肯罢休,又道:“不过这事也不能怪阿音,婚事是林相家主动提的。听说林相二公子之前总不肯松口,到了阿音这,却一下子转了态度。也是,阿音的人品相貌,哪是寻常人比得上的。”

    展欣这般做派,一边踩着展宁,一边捧柳音,柳、孙、颜三位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来展欣对展宁的恶意。

    孙、颜二位窃窃笑了,在一旁看等着看好戏。

    柳音因展欣的话题与她有关,便带了些羞恼,似埋怨一般轻剜了展欣一眼,“阿欣胡说些什么!婚姻大事,都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由我做主。再说了,我与林相家二公子,哪有他和令姐的情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林相二公子为了她,把之前的婚事都拒了。”

    柳音的相貌生得还算不错,丹凤眼柳叶眉,悬胆鼻红菱唇,只是人身量偏瘦,下巴略尖,音调也较旁人稍尖利一些,整体便显得有些许刻薄。

    她说话之时,表面上是在埋怨展欣胡说,实际上却一直盯着展宁看,目光中还有些挑衅与敌意。

    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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