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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娇宠日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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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文华不以为意,哼了哼算是听到了。那头霍岭则是将指节掰得咔咔作响:“卫公子是在场诸人唯一一个文武科举都参加的人,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之人,不知道有几斤几两的真功夫。”
考生们等着放榜,说是不焦虑也是不能的。偏偏现下蒋文华和霍岭挑事儿,秉着释放压力的心情,诸位考生也是喜闻乐见,不拘是谁害了谁,于观众而言,都是不错的解压办法,所以考生之中那些好事之徒便嘘声阵阵了。
而卫珩一直静默不语,阴沉着脸由得两人吵闹,此刻听了霍岭掰手指的声音,狞笑道:“那你试试?”话音刚落,他抓了霍岭的衣襟,往前一拽,霍岭那样庞大的身躯竟然踉跄朝前冲了几步,险些掀翻圆桌,扑倒在一个绣墩上,他又生得庞大,顿时将绣墩给压碎了,扑在一地碎片之中,好不尴尬;蒋文华尚未反应过来,卫珩朝着他的脸就是一肘子,他哎哟一声,紧紧捂住鼻子,指缝间不多时就浸出了殷红的血色来。
柳穆清很不厚道的笑出声来,如今的卫珩和刚认识他的时候相比,着实变了不少。往日的他,沉默而内敛,在一众人之中,如不注意,是根本留意不到他的。但现在,他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自信和魄力,意气风发的样子,只觉得逼人。
夏竟成坐在一众纨绔之中,早就乐得抚掌大笑,指着在地上蠕动的霍岭和捂着鼻子鬼叫不已的蒋文华:“这才是该!连我爹跟卫兄动手之时都占不到他半点便宜,我遇着他那是能躲就躲,这还有俩傻子凑上去挨揍的。”
蒋文华虽是一肚子坏水儿,但他很识时务,更明白这种时候不能硬拼了,而霍岭从地上爬起来,便吼道:“卫珩,你得罪了我,晋阳侯府不会放过你的。”
这样张狂的样子,让好几个考生都面露担忧之色,秦婉居高临下的看着,对身后紫苏使了个眼色,紫苏会意,立马出去,站在过道上望着下面:“霍家哥儿,你若是再吵嚷下去,惊了和宁郡主和安定郡主的驾,只怕等不到你晋阳侯府要惩治人,今日就得将你给扔出去。”
她话中故意带上宋夷光,就是做得太明显,纵然蒋文华等人知道,但紫苏笃定他们不敢声张,而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一听秦婉和宋夷光在,众人面面相觑,霍岭脸都吓白了,赶紧打了自己一个嘴巴。蒋文华本想让霍岭去教训,谁知道成了这样,也是恼恨不已,但着实不敢和两个郡主对上,只能灰溜溜的认了。
这头骚动刚止住,望北楼外面飞奔进来一个小厮:“放榜啦!放榜啦!”一听这话,众人也不看闹剧了,纷纷站起身来:“榜上都有谁?”“快说呀!”“哎呀这小厮,真是急死人了!”
那小厮笑得格外高兴,向众人打了一个千,笑道:“回诸位爷的话,小的只见了解元、亚元、经魁和亚魁。”乡试之中,第一为解元,第二为亚元,三四五则是经魁,第六则为亚魁,都是顶好的名次,所以一时之间,这小厮给围得水泄不通,纷纷问着解元是谁。蒋文华还忍得住,但霍岭一只胖手拧住小厮,就差问他解元是不是自己了。
好容易挣开霍岭的巨手,那小厮忙给卫珩打了个千:“恭喜卫公子,贺喜卫公子,卫公子此次乡试第一,乃是解元。”说罢,又向柳穆清作揖道,“柳公子此次乃是亚元,恭喜柳公子。”
众人面面相觑,霍岭更是吼了起来:“不可能!你一定看错了,这破落户儿怎可能是解元?”
“小的看得真真儿的。”那小厮忙反驳他,生怕丢了自己报喜的赏银。卫珩倒是淡定,冷笑道:“我不是,难道你是么?”还未将赏银取出,外面又是小厮奔走而来,高声呼道:“武举放榜了,武举放榜了。”
一听这话,众人忙探着脑袋去问:“解元是谁?”
对方高呼道:“是卫珩卫公子。”又在人群中寻到了卫珩,忙上前打了千:“恭喜卫公子,夺了武举的解元。”
此话一出,众人抽了一口气,纷纷望着卫珩。解元之位极难得到,更不说卫珩一人竟然得了文武解元,这是众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柳穆清立时大喜:“我就知道卫师弟绝非池中物!”又赶紧让贴身的小厮去告诉郑太傅,夏竟成也挤过来向卫珩贺喜,一时间,卫珩便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那两个来传榜的小厮忙说了讨巧的吉利话,得了不少赏银。柳穆清笑道:“温师哥现下还没有来,若是他来了,知道卫师弟如此能耐,定然也会很高兴的。”
听到温一枫,卫珩淡淡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柳穆清则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寻思着怎的小师弟和表妹都这样不待见这位师兄。
蒋文华和霍岭现下灰溜溜的,他俩知道卫珩应该会中举,但从未想到他竟然能连夺文武解元,现在倒成了自己下不来台。门外又进来不少人,皆是今日温一枫安排出去看名次的人,一时之间,望北楼之中越发热闹。不乏有中举之人的欢呼,夏竟成这回得了个第三经魁,倒也是个高兴得很。蒋、霍二人急切的听着自己的名字,那张皇的样子,再没有方才咄咄逼人的底气。
约莫一刻钟之后,再无传榜的小厮回来,而蒋、霍二人也始终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一时心都凉了半截。而中举之人倒也一一到卫珩跟前祝贺,即便是方才为他俩挑衅卫珩而喝彩的人,都转而去祝贺卫珩,再无人理他二人。
仿佛给人抽了一个脆响,蒋文华和霍岭着实下不来台,众人根本不注意他们。卫珩被众人簇拥着,并不在意,反倒是抬头望向了二楼包厢,见秦婉坐在窗边对自己微笑,心中一暖。她的笑容,于他而言,比中了解元更让他高兴。
而正值此时,紫苏却从楼上下来,手中端着两个小锦盒,行到霍岭和蒋文华跟前:“蒋公子,霍公子,两位郡主送两位的东西。”她说着这话,将两个锦盒递给了两人。两人本因为落第而伤神,但见秦婉和宋夷光赐给自己东西,顿时大喜,一人一个拿在手中,不忘对着卫珩扬了扬。
知道那包厢里不过秦婉一人,所以这所谓两位郡主送的东西,也不过是秦婉所送罢了。卫珩抿紧了唇角,立时生出了酸意来,他脸色黑如锅底,看着蒋、霍二人目光十分不善。而在场大多人都是此次中举之人,既然中了,心中巨石也就放下了,当下看着两人,起哄道:“赶紧打开呀,里面是什么?”
两人倒也十分的配合,让众人来身边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打开。两个锦盒之中都盛着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面以绢花小楷写着五个字,离得近的好事之徒朗声念出来:“狗眼看人低!”厅中静默片刻,旋即爆发出哄堂大笑来。蒋文华和霍岭二人仿佛给人抽了一个脆响,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本是醋海翻涌的卫珩听了这番言辞,顿时好笑,抬眼望着秦婉,秦婉则报以一个俏皮的笑容,继续托腮看着下面的闹剧。蒋文华给这般羞辱,又不敢发作,梗着脖子被一众人嘲笑。柳穆清也大笑不止,偏巧宋夷光从园子里回来,发中都落上了桂花,见众人笑得这样大声,不明所以的文柳穆清:“这是怎么了?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
柳穆清将秦婉如何羞辱蒋、霍二人的事与她说,将她高兴得和什么似的,正待上去找秦婉,忽又转头问:“那你和卫珩中了么?”
“自然是中了。”柳穆清笑道,话中稍微有些得意,“卫师弟此次大放异彩,文举武举都是解元,我反倒比他差了一截,是第二。”
“你看,我说你处处不如他吧?你手无缚鸡之力,别人武艺高强;你在郑太傅门下多久了,还是考不过人家……”宋夷光本来说得很开心,但柳穆清的目光却愈发渗人了,吓得她声音越来越小,嘟囔说,“死木头!”
“他样样比我强?”柳穆清蹙着眉问,现下他颇有几分要爆发的意思了。就算不如卫珩也没什么要紧的,但宋夷光这话出来,那意味可就不一样了,柳穆清现在很生气,转头凉飕飕的望了卫珩一眼,又问道:“你这话真心的?”
“不是。”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宋夷光当然很明白这个道理,看着柳穆清脸色很难看,她如何不懂,忙强笑道,“虽然你没有他会读书,但是,你、你长得比他好看呀。”
柳穆清哭笑不得,敲她脑袋说:“拿我开心呢?”卫珩面如冠玉,放眼整个京中,他所接触到的男子,几乎无人能出其右,即便是温一枫,也被衬得失了光泽。他虽也是个佳公子,但和卫珩相比,他自知自己几斤几两。
挨了一着,宋夷光不乐意了,推了他一把:“我本来就觉得你比他好看些,说实话你也要恼?这样不待见我,一拍两散,我不受你这窝囊气。”
作者有话要说:
醋缸负责打,婉婉负责……脸
(????)我们婉婉可是小仙女~
欢欢这么几天三更的原因不是因为吃错药了,也不是受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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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月夜
宋夷光素来是个没成算的姑娘; 此时动了气; 说出的话定然是真。柳穆清脸上登时烫了起来; 见宋夷□□得转头就走; 也顾不得许多,忙拉住她,告饶道:“夷光,我、我错了,我不是恼你。你的实话,我很喜欢……”
宋夷光可不吃这套; 衣袖一拂; 将他的手甩开:“柳穆清,我真的生你气了; 我再也不要理你了。你别找阿婉来做说客,谁再理你谁是小狗。”说罢,她噔噔噔上了楼; 看也不看柳穆清一眼。
柳穆清僵在原地; 暗自懊悔自己竟然说了这样的疯话让她恼了,寻思着要怎么样才能挽回,一时憋得面红耳赤。想上楼又怕让宋夷光更为生气; 左右为难的好不难过。那头蒋文华和霍岭二人给结结实实嘲笑了一番; 颜面无存,愈发觉得下不来台; 几乎是夺路而逃,身后还有人在笑。
今日中举的自然欢喜; 没有中举的也灰溜溜的走了,一时之间场面寥落了许多。而今日放榜本已临近申时,又有闹剧上演,待坐下后,已然申时末了。做东的温一枫迟迟不见出现,只命人递了消息来,让柳穆清主持大局,柳穆清踌躇着要不要去给宋夷光赔不是,也只好按捺住,命小二开始上菜。
接下来则是觥筹交错,好不热闹的场面。卫珩满心惦念着秦婉,想要去跟秦婉单独说说话,但今日他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举子们谁会放他离开,纷纷前来敬酒,那阵仗,俨然是要卫珩醉死在此处才肯罢休。夏竟成唯恐天下不乱,更是怂恿卫珩多吃几杯,场面十分热闹。
而比起厅中,楼上包厢之中就冷清多了。今日温一枫一看就是花了大价钱的,无一不是珍馐美餐,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子。纵然恶心温一枫,但没有送到嘴边的肥肉不要的,所以秦婉也吃了一些,但她胃口不大,不多时就让盛汤,望着对面大快朵颐的宋夷光,良久不语。
往日宋夷光虽然也贪食,但今日,似乎怪怪的。狠狠嚼碎了鱼肉馄饨,咽了之后,她才说:“阿婉,今天柳木头长脾气了,他打我,打得好疼呢。”她说着,捂着脑门上那小小的红印,“我生气了,往后再不理他了,你不要来做说客。”
“好。”秦婉呷了一口汤,也不问缘故,径直点头答应了。宋夷光刀子嘴豆腐心,别看她现在赌咒发誓说不理柳穆清了,等这口气消了,自然还是要理的。至于柳穆清动手了这件事,旁的秦婉不敢说,表哥绝不会跟女孩子动手这件事,秦婉敢打赌不会有。至于宋夷光脑门上的红印,只怕是给敲了一下。
但这样冷淡的态度显然不是宋夷光要的结果,她撅着嘴,问道:“你怎的不问为什么?”
“有什么好问的?你俩拌嘴的次数,我可见多了。”秦婉笑眯眯的,“定然是你又在他跟前说,卫珩哪儿哪儿都比他强,这才将他惹恼了。我若是问你,你定然说,‘柳木头好没道理的人,我再不理他了’。也不是一二遭了,故此我不问。”
见她将方才的事说了个八/九不离十,宋夷光红着脸,嚷道:“什么呀,他本就不如卫珩呀。后来我说他长得比卫珩好看,谁知道这人又恼了,还动手打我。可是我就是觉得他比卫珩好看呀。”
这丫头净胡说。秦婉腹诽说,如今卫家还无起色,自然不好说。但前世,卫珩和温一枫一般,可是京中贵女的心头好,即便秦婉被孟岚圈禁在后院都知道这件事,柳穆清虽也是京中称道的佳公子,但到底不及那两人来得厉害。不过,见宋夷光如此愤愤的样子,秦婉还是不说这话了,但心中却是愈发的了然了。
这种睁眼说瞎话的情况,明摆着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如今临近冬日,天也黑得早,厅中觥筹交错,吃得好不热闹。宋夷光今日摆明了撒气呢,吃得小肚子撑得圆滚滚的,再也吃不下了才站起身:“阿婉,你随我去走走消消食吧。”
“你这吃相,别人还以为皇祖母苛待你吃食了呢。”秦婉摇头直笑,无奈和宋夷光一起出去。留下来的举子们个个吃酒吃得面红耳赤,还有几个大着舌头哥俩好,坐在主桌的卫珩还被一群人围住敬酒,他虽上了脸,但神情还是清明,柳穆清趴在桌上,明摆着就是被灌翻了。
宋夷光可高兴了,噔噔噔下了楼,指着柳穆清问道:“你们谁将这臭小子给灌翻的?我重重有赏!”众人转头看了她一眼,大都酒意上头了,也懒怠去分辨她是谁,只看了一眼,又转过头去继续吃酒。宋夷光给闹了个没趣,跺脚瞪着趴在桌上的柳穆清。
后者被灌得脸色通红,醉醺醺趴在桌上的样子显得十分脆弱。宋夷光恶意的推他:“你就是活该,叫你凶我,叫你有事没事就凶我,你活该!”
见她撒气,秦婉忙拉住她:“好了,都吃醉了,你闹他做什么?一会子吐你一身,你就知道好玩了。”宋夷光悻悻的应了一声,正要去散步消食,忽的被柳穆清一把抓住了小手,将她唬了一跳,一叠声叫道:“阿婉,他装醉!”
秦婉不明所以的过来看,柳穆清眼睛微微睁开,眼神一片混沌,大手却如同钳子一样,死死抓住宋夷光不撒手。宋夷光使劲也挣不开,气得要命:“柳木头,我要打死你!”
“夷光……”似乎是听见了“木头”这个专属称呼,柳穆清总算是有了反应,挣扎着要坐起来,他满脸通红,望着宋夷光,似乎随时都要倒下,“夷光,你别恼我,我知道错了……你别在我跟前夸卫珩,我不喜欢你夸他。”
“你管我夸谁!”宋夷光嚷道,柳穆清依旧不撒手:“你不许夸他,也不许夸别的男人,只能夸我……夷光,你别走,以后都留在我身边,我想你,我每天都想看到你……”
原本还是气恼,谁知道最后这几句含糊不清的话说出来,宋夷光脸立时就红了。秦婉瞠目结舌的看着两人,又憋不住笑转过身去,瘦弱的双肩都忍得发抖了。柳穆清还嘟囔着叫“夷光”,宋夷光臊得脸上通红,又见秦婉这样,愈发手足无措:“你欺负我,我要回去告诉太后娘娘,你们兄妹俩都欺负我!”她一面说,一面卯足了劲儿掰开柳穆清的大手,转头一溜烟儿跑到园子里去了。
秦婉笑得不行,柳穆清趴在桌上,低低的唤着“夷光”。见他着实醉了,秦婉叫了人将他抬到客房里去睡觉。待料理完这头,那厢夏竟成领着一众人将卫珩团团围住,但人人都上了脸,眼神也有几分茫然了,估计离醉也不远了。又吃了两三倍,为首的夏竟成分开人群冲了出来,冲出大门去吐,不多时才回来,摆手道:“我不干了,我算是明白了,吃酒这事,卫兄往后还是自己玩去吧。我受不住了,要找个僻静之所睡觉去了。诸位慢吃,夏某睡觉去了。”
本就是他领着众人来敬酒的,现下他一走,众人自然也就树倒猢狲散。卫珩搁了手中的酒杯,摇头直笑。秦婉立在园子的入口,正微笑着望着他。卫珩心中一暖,忙向她走去。方才秦婉从楼上下来他就看到了,但一直脱不开身,现下他自然要和秦婉好好的说说话。
厅中已然醉倒了不少人,小二们忙着抬人去休息,根本没人注意到他俩。他身上带着稀薄的酒味,秦婉酒量不大,闻着这味道都有些要醉了,红着脸笑道:“你真欺负他们,分明是千杯不醉的酒量,可让这些举子们吃了大亏。”
他酒量惊人,秦婉前世就知道了,有那么几次,有些同僚来将军府做客,秦婉身子弱先去歇息,都睡醒了一觉,回去看就见三五个同僚全都醉得不省人事,卫珩只是红了脸。待他沐浴,洗去一身酒味,这才将秦婉抱上床。不过,每次吃酒之后,他都自行在罗汉床上去睡,从不同床。
依着他的说法,是怕夜中情动,他又吃了酒,若是控制不好力道,怕伤了她的身子。
想到这羞人的事,秦婉脸儿更是滚烫。卫珩笑道:“他们一个个成心想看我吃醉了好闹笑话,只是他们酒量太浅,灌不醉我。”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望着秦婉发红的小脸,“陪我在园子里走走,可以吗?”
秦婉颔首称是,两人并肩在院中散步。深秋的园子,枯枝在微风中摇曳,显得有些萧索,月色皎皎,给这一片萧索镀上了银光。离得远,秦婉就闻见了桂花的香甜气味。前世因卫珩喜欢吃桂花酥和枣花酥,每逢深秋,她就会收集一些桂花,留着好做点心。
“我今日还不曾贺你夺魁。”秦婉笑道,“解元虽不少见,但这样同日夺得文武解元的却是少见得很,恭喜恭喜。”
卫珩立时露出笑容来,眼睛都笑弯了:“有你这话,我很高兴。”说到这里,“我此生,定然是要光耀卫家门楣,还有……”他说到这里,望向秦婉,将剩下的半句咽了下去,脸庞微微红了。
还有,他要娶秦婉为妻。
他剩下半句没有说出来,但秦婉已经猜到他什么意思了,不觉脸上发烫:“如果是你,定然可以的。”她说到这里,又走出几步,转头笑道,“我倒没有你的雄心壮志,你要听一听?”
“什么?”卫珩含笑问道,她小脸通红,在月色下别有一番旖旎。
秦婉指了指发中他送的银凤簪:“等你当状元的时候,可要给我换个金的。”她俏皮的话落入卫珩耳中,后者立时笑起来:“好,待我高中状元之时,自然会带着赤金的簪子来找你。”
秦婉含笑不语,自己走到桂花树下,从此处望向月亮,月亮别有一番光景。有些话,她没有说出口,比如,前世害过她的的人,这辈子一个也别想跑;比如,她希望弟弟妹妹还有父王,一家人可以和睦安定的过这一辈子;前世被害死的皇祖母,也希望可以长命百岁。
还有,她还想嫁给卫珩,生好多好多孩子。
她想得出神,卫珩身上淡淡的酒味似乎离她更近了些,刚回神,就感觉到他柔软的双唇在自己脸颊上碰了碰。秦婉怔了,他带了几分酒意的温热呼吸徐徐喷在耳边:“我心悦你,我……真的很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当了二十几年的单身狗,却要变身狗粮制造机,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无语凝噎望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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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薛采月听说,原主是个惹祸精。
比如,退婚不成,就怒揍未婚夫,将其打得半个月没起身。
直到她知道——
那个被原主暴打一顿的未婚夫温涯,现在发!达!了!!
据说,当朝丞相温涯,把持朝政已久,且为人心狠手辣、睚眦必报。
温涯:我可爱的小未婚妻进京来跟我完婚了呀。
薛采月:QAQ
薛采月决定讨好奸相,用糖衣炮弹软化他。
然而——
为什么到最后,他就是不松口,还非要自己陪他一辈子呢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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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薄幸欢颜
43 不详
月色皎皎如水; 两人离得那样近; 秦婉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脸上滚烫。她并非第一次听到卫珩的表白; 前世卫珩也时常告诉她,自己心悦她,但再一次听到,她还是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似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反应来。
她憋红了脸,却一语不发; 卫珩同样静默; 站直了身子,望着她通红的小脸。他今日还是有些稀薄的醉意; 纵然他和秦婉对彼此的心思都是心知肚明的,但他还是说了出来,他要亲口告诉秦婉; 他有多喜欢她。
良久; 秦婉才慢慢平复下来,点头说:“我知道。”
“我心仪的姑娘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一切。”卫珩声音愈发的温柔,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我现在还配不上你; 但总有一日,我会光耀卫家门楣; 待那时,你……”
秦婉摇头制止他接下来的话; 慢吞吞的说:“我才十三岁,连及笄都还要两年。”她说得很慢,每一个字都斟酌了一次,“你要光耀卫家门楣,你想做的就去做,即便要个三年五载,我也等得起。”
她慢慢的说完,脸儿越来越红,也不敢去看卫珩。后者静默的听完,“呵”一声笑出来,足以见得他的欢喜:“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我……都快等不及将你娶回去了。”
他这话太过露骨,秦婉皱着眉头,跺脚说:“你们男人吃了酒,都开始臊起姑娘家来了?”
“我臊你做什么?”卫珩有些诧异,“我欢喜呢。”大手轻轻的握住她的小臂,她很瘦,手掌能很清晰的感觉到她的臂骨。卫珩叹道:“往后多吃一些,我知道你素来吃得不多。”
“好。”秦婉应得飞快,见他手背清晰可见的伤疤,小手不动声色的抚了上去:“往后,小心一些,受伤了,也要赶紧处理。”
卫珩“嗯”了一声,不动声色的将她的小手握在手中。秦婉动了动,并不挣扎,十分顺从的任他牵着。前世也是这样,每每消了夜,他就会牵着自己在园子里遛弯,若是太阳太大,就沿着抄手游廊走一圈,而后回到屋中。秦婉先去沐浴,他则在屋中,给她削瓜果。
乖顺的跟在他身边,秦婉略含了几分笑容,故意放慢了脚步。卫珩转头看了她一眼,起先还是微笑,不多时竟然朗声大笑起來。秦婉从未见他笑成这样过,更不知他笑什么,以为他在笑自己,一时面红耳赤:“你笑我,你好坏,你竟然笑我。”
卫珩笑了好久,将秦婉闹得面红耳赤,他失笑,再次吻了吻她滚烫的小脸:“我喜欢你。”秦婉抿紧了唇:“再笑就不理你了。”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愈发的羞赧,迎上卫珩灼热的视线,将自己的手从他大掌里抽出来,“再不理你了。”
哪知卫珩信以为真,一时慌了手脚:“你别气,我不是笑你。我只是……很高兴。”秦婉暗笑,依旧不理他,卫珩愈发的无措,认定秦婉恼了,搓了搓自己的脸,柔声道:“我错了可好……你别恼我,婉婉。”
恍惚又像是回到了前世,他也是这样依依唤着“婉婉”。两辈子的事仿佛交错到了一起,她眼眶微微发红,转头对卫珩展眉一笑:“呆子,和你开玩笑呢。我怎会不理你?”
她笑得腼腆,卫珩正待再说,不远处忽然响起小二的声音:“卫公子?是卫公子么?温大人来了,柳公子现下醉着,大人找公子呢。”
卫珩立时冷凝,那生人勿近的阴郁重新挂上眉宇间也漫上了素日里带着的阴郁:“知道了,马上去。”他着实讨厌温一枫,但为了老师,却也不能跟他扯破脸。那小二颔首称是,忙回去复命去了,卫珩浑身绷紧,良久,他才赌气说:“你方才,可是答应了我,来年是要嫁给我为妻的。”
没头脑一般的话,秦婉有些不解:“什么?”
迎着她的目光,卫珩脸上有些许发红,像是方才吃的酒都发散了出来:“你来年,可是要嫁与我为妻的……”见她依旧不解,他咬了咬牙,别扭不已,“我不喜欢你和温一枫……”
“我也不喜欢和他待在一起。”秦婉何等聪慧的人,立时就明白他什么意思——又吃醋了而已,当下笑着宽慰他,“我本就不喜他。”
卫珩这才脸色稍霁,绷紧的身子也慢慢放松下来。若非这几次和温一枫接触,都见识到了他的阴毒,卫珩和秦婉也会像是京中大部分人一样,认为温一枫人中龙凤,又是个温润公子,恨不能与其结交。
能让京中几乎所有人都这样认为,温一枫也算是个极为能耐的人了。
“你先回去吧,我去找夷光。”秦婉思忖片刻,说道,“你我一起回去,太过招摇。”想到四公主在太后跟前告密的事,秦婉着实信不过此人,忙说道,“免得生出不必要的事端来,你且先回去。”
卫珩颔首称是,两人分开自顾自去了。绕过园子里的假山,行至池边,又听一声“扑通”。这个季节,早就没有青蛙了,是以秦婉转头,见宋夷光立在池边,百无聊赖的朝池子里扔石头呢。她见秦婉过来,朝后退了一步,小脸拧在了一起:“你们兄妹都欺负我!”
“又与我什么相干?”秦婉哭笑不得,“不是我拉的你,也不是我说的话,恼我做什么?”
宋夷光素来是个没什么心眼的姑娘,听了这番话,似乎被说动了,愣了愣后才说:“可是你笑我了。”没错,阿婉就是笑了,她还笑得可开心了。“你们兄妹两个,柳木头装醉臊我,你就笑话我。”
“可是他没有装醉啊,现下还睡着呢。”秦婉好笑不已,宋夷光这丫头怎会认为柳穆清故意装醉来臊她,“你不信你回去瞧瞧,他还睡着呢。”
宋夷光半信半疑,跺脚道:“他不是装醉,他为什么说混账话来臊我?”
前后两辈子,宋夷光都是这样神经大条的姑娘。秦婉如此想着,走到她身边,抬头望着皎皎的月亮:“没准儿这是他的肺腑之言,常言道酒后吐真言嘛。”
宋夷光不说话了,搅着自己的衣角,很是忸怩的样子:“你说他的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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