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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娇宠日记-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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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岚都麻木了,直到听到“夷灭三族”,她才猛地抖了抖,抬起头,直直的看着秦婉:“那敢问郡主,滥用私刑,郡主又罪几何。”
  
  “滥用私刑?”秦婉笑道,“我就是现在出去,当着那些命妇的面杀了你,也大可以推到你对我不敬的最罪名之上。莫忘了,死了一了百了,我还不曾让你受凌迟之刑。”
  
  孟岚手都捏紧了,就因为秦婉是雍王的女儿,所以她才会费尽心思来讨好她,现在跟个阶下囚似的被她处罚,可是自己又得到了什么呢?除了被她羞辱,被她用私刑之外,什么都没有得到。
  
  孟岚恨得要死,但是她没有任何法子,更不能将秦婉如何。这种无力感让她哀哀哭了起来,秦婉给紫苏使了个眼色,让她去拿些冰块来给孟岚敷脸,旋即又笑道:“省省吧,我不吃这一套。哭鼻子什么的,留着给吃这套的看去吧。你要记着,我要是想让你倒霉,有的是法子。”

作者有话要说:
这五天欢欢都会日更一万哦~么么哒
我们婉婉其实还是很凶残的
下午三点第二更哦~
:薄幸欢颜  

39 赴宴
  秦婉吩咐下去不多时; 紫苏就拿了好些冰回来; 用冰锄将整块的冰敲碎了; 抱在手帕里给孟岚敷脸。孟岚起先并不愿接受; 老妈妈态度强硬,按住她的肩,将冰贴了上去。冰凉的触感紧贴着因为挨打而火热的肌肤,很舒服,孟岚这才渐渐软化,顺从的任紫苏和老妈妈给自己敷脸。
  
  时不时的抬头; 孟岚望着秦婉的目光很是毒辣。自己今日竟然会被她这样折辱……想到这里; 孟岚双手紧紧握拳,恨不能从发中扯下一支金簪子来将秦婉的脸给戳花了。风水轮流转; 她总会让秦婉跪在她跟前摇尾乞怜。
  
  因为双颊各挨了近十下耳光,孟岚脸上很快就肿起来了。杜若在小匣子里翻检了很久,找到了一瓶消肿化瘀的药粉; 又细细的给孟岚敷上。因今日乃是中秋团圆节; 是以命妇们完了不多时也就要回去,柳老太太觉得有些不好,转头问佩兰道:“阿岚呢?”
  
  “孟姑娘院子里的丫鬟说是去郡主那里了。”佩兰答得很乖; 如今孟岚是给整个架空了; 院子里的都是才拨过去的人,是以就算她咳嗽一声; 柳老太太这边也会知道的。一听这话,柳老太太立时提起心来:“让她到我跟前来。”
  
  在场的诸位命妇在朱婆子事败之际都在现场; 也知道孟岚不是个省油的灯。上次那呛了孟岚的命妇本就是个直肠之人,此时听了这番话,捂着心口直叫“阿弥陀佛”:“上次将郡主坑害得还不够惨,今儿又去?保不齐生出什么腌臜事来。”
  
  柳老太太也深以为然,没想到孟岚竟然去了秦婉跟前,若是再让她伤了秦婉颜面可又怎生是好?当即命人将其叫了回来。只是不曾想,孟岚回来之时,双颊肿起了一指高,清晰可见的指痕。她一人在前,秦婉被紫苏杜若和老妈妈簇拥在后,一众人如此过来。
  
  见孟岚脸上清晰可见的指痕,众人窃窃私语。柳夫人也有些诧异,道:“阿岚,你这是怎么了?”
  
  “方才踩空了。”孟岚自然不能当着这样多人的面说被秦婉掌嘴了,这话一旦说出来,众人又会如何看待她?想到这里,她微微一想,便生拉硬拽出一个由头:“从台阶上滚下来,撞到了脸。”
  
  但这理由十分蹩脚,任是谁也不信的。几个命妇面面相觑,都没有说话,柳老太太略虎了脸:“真的?”若真像孟岚所说,是从台阶上摔下来,能摔出这样的痕迹,不知道是得从多高的台阶上摔下来。
  
  孟岚正要回答,秦婉则笑道:“表姨今日言辞有些过激,婉儿心中不忿,便令老妈妈打了表姨。”
  
  她也不说事情经过,简单一句话说了前因后果,柳老太太登时变了脸色,当着其他命妇的面,也不好多说什么。然而那位直肠子诰命冷冷的瞥了孟岚一眼:“原来是自己犯浑,惹了郡主生气。”
  
  不想秦婉一点颜面都没有给自己留,孟岚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精彩无比。几个命妇的神情自然都是不屑,寻思着孟岚也在柳老太太膝下这样久,没想一点好的也没有学到,反倒是总是去做些歪门邪道的事。秦婉望见了众人的神色,旋即抿出一个笑容来:“上次的事,我说不记恨也是不可能的。今日表姨说是来给我赔罪,岂料并无一点诚意,此事自然不必再提。往后我和表姨就不亲近,免得让表姨心中也不痛快。”
  
  “你——”孟岚气急败坏的要说话,柳老太太怒目而视:“住口!你脑子里有没有一点尊卑?”被柳老太太这一斥骂,孟岚更是委屈。现下秦婉竟然说出了往后井水不犯河水的话来,难道自己和雍王真的再也无缘了?
  
  秦婉垂首不说话,那直肠命妇忙上前护着秦婉:“郡主不委屈,咱们都知道的。自打王妃殿下去世之后,谁不知道王府上一切都是郡主操持着。咱不为那些腌臜事操心伤神了,老太太说今儿个宫里设宴,郡主带着世子和二姑娘且去吧。”
  
  乖巧的应了,秦婉一手一个牵着双生子,两个小的还不忘回头说“再见”,可爱的样子格外逗人喜欢。待姐弟三人一走,几个诰命纷纷向孟岚投去了不屑的眼神,旋即也向老太太辞行。柳老太太气得浑身乱颤,怒道:“还不将她给我关起来!没有我的话,那院子里的人,谁也别再出来了!”
  
  *
  
  秦婉坐上了马车,老妈妈先行回了雍王府,紫苏和杜若则陪着她进宫去。杜若一面给她奉了一杯茶,一面笑道:“郡主今日委实解气,我瞧着孟姑娘那脸给打成了那样。该!叫她花枝招展的站在王爷跟前,难道以为这世上谁都没有她漂亮?我可早就想教训她了,我瞧着老妈妈与咱们心思都是一般的,打孟姑娘的时候,那力道用得可足,我瞧着是故意的。”
  
  “她该打!”紫苏比起杜若而言,是个内敛的人,现下都笑得合不拢嘴,说出这样的话来,足以见心中畅快万分。秦婉抿唇直笑,若说她心中不畅快又怎么可能呢?前世给她害得有多惨,这辈子看着她吃瘪就有多畅快,更不说她竟然恬不知耻的拿母妃做挡箭牌。让秦婉更是厌恶已极。
  
  身边的双生子今日在柳老太太跟前玩,早已累了,趴在软榻上睡得正香。望着两人的小脸,秦婉忽的笑出声来。不管怎么样,这辈子,她绝不会再让前世的悲剧重演了。弟弟妹妹也好,父王也好,都不会再失去了。
  
  想到雍王,秦婉至今都忘不了前世的事。她重生之初,对于雍王的态度便十分纠结。她知道父王疼自己,但另一方面,若不是父王对孟岚听之信之,前世自己和弟弟妹妹也不会那样惨。然而今日却不一样了,秦婉很明白孟岚那张和母妃相似的脸对于父王的诱惑性有多大,然而父王今日却没有来柳家见孟岚,未必不是因为上次孟岚的事触及了他的底线。
  
  其实父王还是很疼爱自己和弟弟妹妹的。
  
  这样想着,秦婉忽的觉得豁然开朗起来。因今日佳节,京中百姓都回去过节去了,是以街上还是有些寥落的。秦婉刚吃了一口茶,外面就传来少年低沉的声音:“是郡主么?”
  
  她识得这是卫珩的声音,手上一抖,一盏茶差点合在身上。紫苏和杜若自行打扫,秦婉则掀了车帘,见离车三尺开外的确立着一个长身玉立的少年郎。他今日一身月白长衫,很是清爽。一双桃花眼牢牢的看着秦婉,笑盈盈的,原本眉宇间不散的阴郁也一扫而空。
  
  “呆子,快上来,我送你回去。”本不料再次见到他,秦婉很欢喜,卫珩也不推脱,上了车。紫苏和杜若相视一眼,双双退到外室去伺候了。内室除了正在熟睡的双生子之外,只剩卫珩和秦婉相对而坐。
  
  “我以为,你不愿见我了。”卫珩低声道,略显局促,“好些日子不曾见到你,我……”他才不会说,今日柳穆清将秦婉的话转述给他的时候,他没忍住,又以凉飕飕的目光看向柳穆清,淡淡说:“柳师兄和郡主感情真好,郡主什么话都能请柳师兄转述。”
  
  “我怎会不愿见你?只是……事出有因,望你能够理解。”自卫家没落之后,卫珩便学会了藏自己的心思,是以他其实也是个很敏感的人,否则不会如此爱捻酸。所以秦婉并不打算将太后的事告诉他,免得他多思。
  
  目光灼灼的望着她,卫珩并不回答她的话,浅笑道:“你怎的不问我考得如何?”
  
  “我才不问。”秦婉失笑,“看你这成竹在胸的样子,想必考得很好,我又何必去助你的威风?若是来日落第了,还成了我笑话你呢。”
  
  卫珩朗声笑道:“我可不敢堕了老师的盛名,若是如此,只怕老师非得掐死我不可。”他鲜少笑得这般畅快,秦婉不免看痴了,面红耳赤的别过脸,吩咐外面说:“换一条僻静的路,别撞上不该撞上的人了。”
  
  外面应了一声,秦婉这才口气,若是遇上了如温一枫这样的人,只怕又要在太后跟前好一番闹腾。说到这里,秦仪都被皇帝罚了,温一枫却一点牵连都没有受到,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她沉默不语,卫珩也不说话,只是给她续上了茶。软榻上的双生子喉中咕隆一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方才枕过的地方还留着斑驳的口水渍。
  
  街上本就往来之人甚少,待转入僻静的小路之后,人就更少了。只是此路到底僻静了些,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声音十分空灵。秦婉如梦初醒,强笑道:“是我出神了,见谅才是。”又嘱咐道,“过几日就是武举,我今日在柳家见了夏公子,他对你赞不绝口。我明白你的心,只是切忌急于求成,到时候若是伤了——哎呀!”
  
  也不知道什么缘故,马车忽然猛地颠簸,秦婉坐在杌子上,都整个滚了下来。卫珩眼明手快,生怕她跌了,一把将她护在怀里,还差一点,她就要跪下去。秦婉惊魂未定,扶着卫珩手臂上呼吸粗重。两人离得那样近,秦婉身上淡淡的馨香让卫珩意乱神迷,不动声色的将手臂收紧了些,安抚一般低语,大手轻轻抚着她的发:“别怕,没事了。”
  
  秦婉隐隐觉得他似乎将自己抱得更紧了些,也不点破。自前世卫珩带兵出征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被他抱过了,是以秦婉也很贪恋此刻的光阴,纤长的手指悄悄抓紧他的衣袖,并不放手。
  
  前世,她和卫珩才成亲,还在分床而睡之时。好几次她梦魇,睁眼之时,卫珩永远都是将她抱在怀里,大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脑,柔声安慰她:“别怕,没事了。”
  
  两人这般温存,卫珩自是受用,他很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快。然而还没等他说出第二句话,被颠簸得滚下了软榻的双生子迷蒙的看着周围,见姐姐和卫珩抱在一起,双双嚷了起来:“珩哥哥!”
  
  这一声让卫珩仿佛惊弓之鸟,赶紧将秦婉放开了,一张俊脸全红了:“我、我并无轻薄之意……”他结结巴巴的,望着秦婉同样通红的脸儿,愈发的觉得手足无措起来。秦媛和秦羽可不管他两人怎么了,手脚并用的爬上了卫珩的膝头坐定,两人你挤我我我挤你,秦羽最后卯足了劲儿将秦媛给推了下去才算是完了。秦媛哭哭啼啼的去找姐姐要抱抱,全然忽略了两人憋得通红的脸。
  
  一路无话,到了卫府大门,卫珩自行下车,秦婉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卫珩愈发觉得尴尬,下车后,脸上温度才慢慢平复下来。才要进去,门中却迎出来一个和他年岁相仿的男子:“大哥今日回来得这样早?”
  
  卫珩脸上的神情立时变得疏离而冷漠:“与你无关。”
  
  那男子撇撇嘴,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心下沉吟。那马车装饰极为华贵,不像是普通的达官显贵。他不觉计上心来,试探着问:“这……莫非是和宁郡主送大哥回来的?”
  
  卫珩目光冰冷,眉眼间阴郁非常:“与你无关之事,不必再问。”

作者有话要说:
欢欢被关在大神码字里出不来,心好痛
QAQ把电脑强行关机才放出来的,心痛自己
欢颜  

40 望北
  秦婉并不知道卫珩和其堂弟卫琰交谈的事; 自行带着双生子进了宫。皇后和几个王妃正陪着太后坐在一起摸骨牌呢; 老太太今日心情好; 连赢了好几把; 见秦婉来,忙引了她过来:“婉儿来,跟皇祖母一起杀杀她们威风。”
  
  众人也不过是博个乐儿,哪里会真的去赢太后的钱。偏生秦婉对摸骨牌的事极不擅长,不多时就输了好几次,惹得皇后直笑:“母后这回可找了个倒霉小将来; 再输下去; 方才赢得可就全出来了。”说到这里,众人纷纷笑起来。秦婉红了脸; 忙从太后怀里脱身:“皇祖母,皇伯娘笑话婉儿,婉儿不玩了; 往后不还要给你们笑话?”
  
  众人拉扯着秦婉继续; 等秦婉赢了几次,这才放她走。宋夷光独自一人坐在一旁玩九连环,好几次都没解开; 赌气将九连环扔在桌上; 捧着小圆脸在一旁生闷气。见秦婉脱了身,拉着说了好久的话; 直到临近酉时,众人去重华殿赴宴; 秦婉有孝在身并不去,自行在屋中吃了晚膳。
  
  过了中秋之后,武举也随之开始,一直持续到八月末才结束。天气渐渐冷了,京中滞留的学子们却是热情高涨,都等着九月末的放榜,好确定自己是否考得功名。
  
  “柳木头让你去,你拉着我去做什么?”宋夷光撇着嘴问秦婉,虽然嘴上老大不情愿,但她系斗篷的速度十分可观,“一会子他又恼了,又给我甩脸子。”
  
  秦婉笑道:“你这人好赖都不知道,我若是他,也恼你。”见宋夷光变脸,秦婉忙笑道,“好夷光,安定郡主,咱们就不要跟没有道理的人一般见识了好不好?”
  
  宋夷光这才满意,小圆脸上满是了然,哼哼唧唧的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我一直都知道。什么不忍拒绝柳木头,你其实就只是想见卫珩了而已。”
  
  今日就是放榜的日子,此次秋闱文举武举一同,也是一日放榜。众位学子们翘首以盼,都聚集在了望北楼等候。柳穆清似乎是明白秦婉的心思,所以才邀请秦婉一同前去。而秦婉投桃报李的,也请了宋夷光前去。
  
  柳穆清本就在雍王府大门等候,见宋夷光从里面出来,大喜过望:“夷光也要去?”岂料小丫头脸儿一仰:“叫谁呢?我可不认识你。”
  
  柳穆清好笑不已,柔声问:“都多久的事儿了,你怎的还记得?我当日说错了话,不该惹你生气,向你赔个不是好不好?”
  
  宋夷光哼了哼,撅着嘴说:“才不要你赔不是,一点诚意也没有。”又招呼秦婉上马车,“咱们不跟没有道理的人讲话。”
  
  同样哭笑不得的秦婉望了柳穆清一眼,低声道:“看来表哥还任重而道远呀,夷光还是很好的姑娘不是?”
  
  “她自然是很好的,况且你我难道不明白她,她嘴上虽不饶人,心里却是最软的。”纵然被呛了一顿,柳穆清还是心情大好,“我本来还想着,你一个女孩子去,只怕给人说什么闲话。夷光既然同去,到底也好说一些了。”
  
  话音刚落,宋夷光就在马车里催促道:“还不上来,要等到什么时候?若是不想去,那就不去了。”两人忙不迭的上了马车,宋夷光当即挽住秦婉的手臂,还不忘给柳穆清做了个鬼脸。
  
  望北楼是京中最大的酒楼,在此处宴请,倒也显得十分有面子。刚一进门,就见厅中摆着数十张圆桌,每一张圆桌上都坐满了人,或是文弱的书生打扮,或是孔武有力的士人形象,看来不管文举武举,学子们都在此处等候放榜的消息。跟在柳穆清身后上了二楼,秦婉和宋夷光被领进了一间包厢之中:“你们是女孩子,到底不好当着这样多人抛头露面,单独在一间就是了,我且回去,温师哥约莫也要到了。”
  
  他话音甫一落下,秦婉秀气的眉头就拧了起来:“怎么?今日坐庄的人是温大人?”难怪今日能够聚到这样多的学子,能包下望北楼的人并不少,但能让考生都这样聚集在一起,那可就真是少之又少的。
  
  但是这一点,身为吏部尚书的温一枫是绝对能够做到的。
  
  见她面有不豫之色,柳穆清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是,婉儿莫不是对温师哥有什么误解?”这样明显的不喜,柳穆清并非傻子,自然看得出来。但正因如此,他才更不明白。温一枫年轻有为且行事颇为风雅,即便秦婉对卫珩倾心,但作为友人和温一枫结交又有何不可?
  
  秦婉嘴角抽了抽,强忍着怒火:“我给表哥面子,若是今日换了别人,我已然走了。”尽管温一枫并未受到秦仪的牵连,但是秦婉不可能对他放下心结。现下知道这是温一枫做东,她好比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见她蹙起眉头,宋夷光多少也明白了过来,低声道:“还不走么?白让我们阿婉生气。”又拉了秦婉起来,“好阿婉,咱们不为这些没有道理的男人生气,我听闻望北楼后面的有一个可大的园子了,我们一起去,摘一些桂花,回去泡酒吃。”
  
  柳穆清拊掌笑道:“这个很好,婉儿和夷光且去玩吧,约莫还要一阵子才会放榜。我还要去招呼着诸位学子,就陪不得你们了。”
  
  “谁要你陪了?”宋夷光做了个鬼脸,“走走走,才不要你陪。”她拉着秦婉就要去园子里玩,才绕过拐角,却见一身形高大的男子从另一侧过来,有些日子不见,对方体格更为健壮了。宋夷光咳了一声,装模作样的唤道:“卫公子。”又用手肘捅了捅秦婉,“那我就自己一个人去了。”她说到这里,又撅嘴叹道,“其实我好羡慕阿婉啊,你说柳木头这几次怎么老是凶我。”
  
  “你再不知道好赖一些,连我也要凶你。”秦婉摇头叹息,依着宋夷光的大条程度,若是柳穆清不点明,只怕她一辈子都明白不了。宋夷光转头做了个鬼脸,“你们兄妹俩联起手来欺负我。”说到这里,她轻快的下了二楼,自行去园子里摘桂花去了。
  
  “我以为你不会来。”卫珩开口之时,语调有些发酸,“着实没想到你还是来了。”
  
  今日望北楼聚集了那样多考生,但厅中却不问一声杂音,众人或站或立,或愁眉深锁或喜笑颜开,只有小二在给各桌上瓜果茶点。秦婉转头看了一眼厅中众人,人多眼杂,不得不防,当下瞋了卫珩一眼:“跟我来,这里说话不方便。”
  
  她率先回了包厢,桌上已然摆了一碟枣花酥和银丝卷并一壶茶。卫珩进来关上门,和她对坐,见她脸儿红扑扑的,也并不说话。想想他方才那话的意思,秦婉叹道:“你以为我光叫你小心温一枫,自己却从不避讳与他接触么?我今日分明不知道是他做东,若是知道,绝不会踏足这里一步,都是表哥哄我来的。”
  
  听了她的解释,卫珩心中稍霁。他本就对温一枫没什么好感,上次秦婉让他小心温一枫之后,就更没好感了,加之温一枫刻意对秦婉示好,让卫珩更是对他厌恶得很,若非撕破脸会让老师难做,他早已和温一枫翻脸了。但今日竟然会在这里见到秦婉,他忽然觉得,若是秦婉让他小心,而她自己却不放弃和温一枫接触的话……醋海翻涌的卫珩自然就心中不平,才说了方才的话。现下听了她的解释,卫珩不看她,耳根却可耻的红了,嘴硬说:“又诳我,多大的人了,他怎么哄你?”
  
  “你说他怎么哄我?”秦婉抿了抿唇,脸颊渐渐烧了起来,“要不是他说,有个呆子也在,我才不来呢。”她说到这里,脸儿更红,直勾勾的看着卫珩,清亮的眸子里满是春/情,“早知道就不来了,那呆子见了我在这里,倒又捻酸了。”
  
  “我才没有吃醋。”耳根的红已然发散到整张脸,卫珩还是强自诡辩,“我一个男人,吃什么醋?”见秦婉眸子里透出笑意来,他微微拔高了声音,“我即便吃醋,也不会为了这样无足轻重的事。”
  
  他还不如不说这话,秦婉笑起来:“欲盖弥彰。”卫珩身子也绷紧了,脸也越来越烫,秦婉则笑得愈发的欢喜了。卫珩咬着牙,知道今日是被她笑话定了,但触及她如花笑靥,紧绷的身子也渐渐放松下来:“罢了,你明白我的心,那就够了。”
  
  秦婉笑道:“我怎能不明白?你的心思,我都明白。你若不看重我,怎会吃味?温一枫此人,你也好,我也好,都要小心一些才是。”
  
  他好比一条毒蛇,缠上了,就没有放开的道理。
  
  卫珩满心温软,全然没有今日放榜的紧张感,显得从容淡定。秦婉将枣花酥推到他面前:“你素来爱吃的,望北楼厨子做的枣花酥很好,我也爱吃。”前世卫珩只要休沐,便会陪她在京郊走走,回到京中后,便来此处大快朵颐。卫珩独爱这里的枣花酥,久而久之,秦婉自然也喜欢上了。
  
  他应了一声,顺势就要去取,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收回了右手,换了左手。他的动作并没有半点停顿,但这等蹩脚,秦婉怎能察觉不到:“右手怎么了?”
  
  “没什么。”卫珩摇头,淡淡说道。然而前世夫妻,秦婉对于他的小伎俩很是清楚,也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不过片刻功夫,他脸上渐渐的烧了起来,低声道:“我不想让你担心而已。”
  
  “那若已经担心了呢?”秦婉柔声反问,他略沉吟后,将右手拿上桌面。手背上有一道近三寸长的伤痕,虽然已经结痂了,但这样的长短,当时伤到的时候,必然很疼,“你不要担心,已经很久了,一点都不疼。”
  
  这人总是这样,秦婉想着。前世他也是这样,有一次从外回京,他不知何故,近半月没有进秦婉房间,总是自己睡在书房,连紫苏和杜若都怀疑将军是不是移情别恋了。直到秦婉夜中去问他缘故,才见他躲在书房上药。当时秦婉推门而入之时,还将他吓得不轻,手足无措的样子好比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婉婉,我不是……”事后,他才抱着秦婉,说:“与其让你担心,我宁肯你不知道这件事。”
  
  抿紧了唇,秦婉轻轻抚着他手背的伤口,低声道:“以后练武,可要小心一点,再有这样的事,也不许藏着掖着了。我回去给你寻些上好的金疮药来,免得你又伤着哪里了。”
  
  外面忽然响起了柳穆清的声音:“卫师弟,且出来吧,再一刻钟,便要放榜了,师弟还是与我们一道等候吧。”
  
  卫珩不动声色的“嗯”了一声,大手挠了挠她的手心儿,让她脸上顿时一红:“你……”他止不住笑,收回手,快步朝门前走去,笑声却愈发大了,恼得秦婉跺脚不理他。
  
  厅中众学子已然都坐下了,柳穆清和卫珩从楼上下来,自然万众瞩目。学子中忽的响起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这不是卫家的破落户儿?真以为拜入了郑太傅门下,就能翻身了?破落户儿永远是破落户儿,就像麻雀始终变不成凤凰。”

作者有话要说:
嗯,关于有的小天使质疑男主醋缸这个属性,觉得醋缸不够成熟,配不上女主。欢欢在这里做个解答~
婉婉重生回来后,醋缸和前世的醋缸虽然是一个人,但是他们还是有一定的差异
首先是年龄和阅历,前世的醋缸和婉婉成亲的时候,他已经是二十六岁了,而且是辅国大将军,在沙场纵横多年,惯看生死,比较老练的男人,所以成熟是应该的;而这辈子的醋缸,不要大意他才十七岁,而且之前是受尽白眼,小心思是很敏感的,加上木头表哥跟他比起来哪儿都不差,且跟婉婉是青梅竹马,醋缸就觉得自己好像短了一截,所以极易吃醋。
其次,关于醋缸为什么前世不吃醋这辈子要吃醋了
因为前世婉婉只有他一个呀~但其实他的醋缸属性是一直没有改变的。比如前世婉婉偶尔提到温一枫的时候,他就开始摆臭脸;但是这辈子婉婉身边男人……也不算多吧,那种占有欲,你们懂得~
咳咳,解说环节结束。
醋缸即将崛起,下章醋缸亲自怼人~
自信起来的男人就是这么有魅力~
幸欢颜  

41 夺魁
  在场的考生们即便是再有敌对关系; 但也不过是竞争罢了; 犯不着说这样恶毒的话。秦婉坐在二楼; 从窗户往下看; 听了这话,蹙起了眉,寻思着这人竟然还没有得到教训?
  
  说话的人正是早就有梁子的蒋文华,他和霍岭二人本来只是寻常的交情,但不知何故,似乎最近变得愈发的熟稔起来; 好几次见到都是在一起; 俨然有些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意思了。两人施施然从座位上起身,行到卫珩跟前。霍岭不必说; 五大三粗,浑圆的身材;而蒋文华相对瘦一些,但体格绝对比不上卫珩。
  
  柳穆清对两人挑衅的举动很不满; 说:“蒋兄和霍兄慎言; 今日无人想听你二人大放厥词。”
  
  蒋文华朗声笑道:“柳兄,柳家乃是大熙的百年世家,柳兄何必自甘堕落去和卫家的人为伍?我忘了; 卫兄也是世家子; 咱们大熙没落得被皇帝陛下削了爵位,如今苟延残喘的世家。”卫珩拜在郑太傅门下; 本就让很多世家子颜面无存,蒋文华一番话; 自然引得不少在场考生的附和,都朗声大笑起来。
  
  坐在蒋文华另一侧的是许广平,作为国公府的幼子,上面哥哥们都很优秀,故此,许广平性子温吞,也不会与人为恶,见蒋文华这样不给卫珩面子,忙拉他:“好了别说了,何必让卫兄下不来台?”
  
  偏偏蒋文华不以为意,拂开许广平的手:“说说怎么了?这样娱乐大众的事,卫兄一向好雅量,自然愿意。”
  
  见拦不住他,许广平皱着眉头,冷笑道:“既然如此,那你继续吧,我不再管了。”卫珩即便真有万般不是,能被郑太傅看中收入门下,难道真是个草包?指不定今日之后就再也得罪不起了!偏偏蒋文华和霍岭一时激愤难平,要逞口舌之勇。越想越气的许广平寻思着别有一日给他俩害了,不如早些了断,想到这里,他又说:“文华,我最后忠告你一句,须知风水轮流转的道理,莫要往后,悔之晚矣。”
  
  蒋文华不以为意,哼了哼算是听到了。那头霍岭则是将指节掰得咔咔作响:“卫公子是在场诸人唯一一个文武科举都参加的人,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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