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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当家_花晓柒-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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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若是肃宁伯府并不反对赵明美给皇子做妾,为何放着二皇子这个亲表哥不去亲近,反而偏要打大皇子的主意?
    韩宓冷笑:“二皇子再是赵姐姐的亲表哥,到底既不是嫡也不是长。”
    赵明美既是赵贵妃的亲侄女,又是二皇子的亲表妹,若她既听话又足够足智多谋,一心只为娘家亲戚盘算,不就能做赵贵妃娘儿俩插进大皇子府里的一把好刀?
    二皇子非嫡非长又如何呢,大秦朝的太祖皇帝可没有祖训传下来说是必立嫡子或长子,如今皇帝又迟迟不立东宫,哪个皇子都有机会不是么?
    这些话若依着上一世的韩宓,莫说她从不关注这个,也便分外懵懂,就算她全都心里有数儿,她也不会这么随意讲给宋千红知道——这可是妄议皇家立储之事。
    只是这一世终归不同了,她既早对宋千红的人品有所了解,又很想叫所有亲朋好友都过得好,偶尔稍微点上一句半句,也是她应当做的。
    要知道宋将军虽然只是个世袭的三品镇国将军,却不是那等虚职,而是兵权在握的武将,如今正带着长子在宣大军中任职,用不了两年又会升任宣府总兵。
    要是皇帝还像当年一样迟迟不立储,依旧摆出一副随便诸皇子各显神通、最终胜者为王的架势,宋将军这样的武将可是炙手可热势绝伦,必然陷入各皇子的争相拉拢中。
    宋千红顿时哎呦一声,满心疑惑随之散开,继而也是冷笑道,赵家这个算盘打得还真是精良:“若将这等能耐用到庶务和经商上,岂不也得赚的盆满钵满。”
    只可惜肃宁伯府终归只顶着一个伯爷爵位,这还是赵贵妃诞下二皇子后替娘家谋来的,满府却没出一个争气的男爷们儿,出仕经商哪样儿都不灵。
    所以细细说来也怪不得这一家人全将主意打到了赵明美身上,既是一大家子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灵,不卖女儿卖什么?
    这也就是赵明美上头的两个姐姐全是庶出吧,肃宁伯夫人又打死都不愿意抬举小妇养的,否则还不得有几个女儿便塞进宫里几个,也好多卖个大价钱?
    宋千红便笑着握住韩宓的手:“这回可得谢谢宓姐儿为我解惑,外带着提点我皇家态势了。”
    只不过两人虽是在她闺房说话儿,并不用怕被旁人听了去,很多事情也是点到为止便足矣。
    宋千红随后便又与韩宓叽叽咕咕笑起肃宁伯府来,说是赵明美前些天仿佛又添了个庶出妹子,如今那小妹子还没出满月。
    韩宓就不免轻轻撇了撇嘴。
    那位肃宁伯夫人也就是出了肃宁伯府的大门笑话笑话别人,外带着只敢对自家的亲生女儿各种逼迫吧!
    这位夫人但凡能将这些手段往肃宁伯身上用一用,再不然就多用心辖制辖制肃宁伯的那些小妾,他们家后宅哪里就至于接二连三添丁进口,如今庶子便有七八个之多,庶女也有五六个?
    肃宁伯府又怎么会为几个庶子娶亲挠头,很是发愁这么多的聘礼从哪儿出,最终也只好拆东墙补西墙,甚至昧下了庶女婆家送来的聘金?
    想当年她韩宓嫁给金朝德后,金家后院的庶子庶女当然也不少,可是金家养得起啊,她韩宓也不会出去笑话别的当家主母软弱无能或是凶悍霸道啊!
    再说她与金朝德能和肃宁伯夫妇相提并论么?她和金朝德分明只是挂名夫妻,她不是管不了,而是不屑管……
    只是韩宓也知道,既是她也经历过这一遭儿,那就是乌鸦落在猪身上,谁也别笑话谁黑。
    她是很同情赵明美在亲娘手上也像刀俎下的鱼肉,可她也不该因此就笑话肃宁伯夫人这个正妻的失败,在这世道生为女人都不容易。
    她也便在撇了嘴后、并没接宋千红的话茬儿,而是换了话题与宋千红聊起了旁的事儿来,譬如也不知道温先生的伤还要养多久。
    “万一因为今日肃宁伯府娘儿俩这一闹,又加重了先生的伤势,等我们再回汀兰馆开课岂不得夏天了?”
    两人便商议明日一同前去温靖侯府探病,再陪温先生说会儿话,也省得先生养伤无聊。
    ……这之后也就是大半个时辰的工夫,被宋千红差去给肃宁伯府递帖子的婆子便回来了,进门回话时还带回了一个她俩谁也没料到的消息。
    那就是宋千红方才才提起的那个小女婴,赵明美那个新降生的小庶妹,竟在今儿晌午夭折了,如今的肃宁伯府后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只因那个女婴的生母虽然还在月子里,却也顾不得是否会产后受风了,竟是扶着她所出的两个儿子肩膀、一路便哭到了肃宁伯面前……
    可惜宋千红打发去的这个婆子实在太懂事,情知不该当着自家姑娘和韩家姑娘的面前、将这些腌臜事儿讲得太清楚,也就将过程一带而过。
    虽是如此,韩宓的眼前也不由得浮起了那个妾的弱风扶柳模样儿,又哭得好一个梨花带雨,她忍不住就扑哧一声笑了。
    等那婆子又将肃宁伯夫人强打精神回的话讲了,说是还请两位姑娘过个三四日再上门去便退出去了,韩宓越发难忍笑意,顿时趴在宋千红的肩膀上笑个不停。
    “我还当赵姐姐这个小庶妹是个新姨娘生的呢,敢情这姨娘就是赵姐姐总说的那个、生了两个儿子的戏子啊。”韩宓抹着笑出的眼泪道。
    “这戏子的脑袋里是不是装满肥肠啊,不将两个儿子当成终生依靠也就罢了,还这么明目张胆的祸害儿子,当着两个儿子的面前还敢如此张乔做致?”
    宋千红这才明白韩宓是在笑什么,敢情她这是笑那个妾拎不清,竟然在儿子面前也不忘卖弄风骚,仿佛生怕两个儿子被肃宁伯教导得太好,又自以为得计,还以为这样便能激起两个儿子对嫡母的仇恨。
    殊不知嫡母终归是嫡母,哪怕肃宁伯夫人再没手段,也容不得几个庶子蹦出大天,更别论嫡母膝下还有两个早已成年的嫡子呢。
    她也就难免觉得好笑起来,继而却觉得她这一次是不是做错了——赵明美既然生在这么一个后宅里,分明不是个适合做她三嫂的料。
    好在宋千红也清楚得很,她想帮赵明美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她三哥,而是看在众人多年同窗的份儿上。
    再说赵明美既是她汀兰馆的同窗,一旦赵明美没得到什么好下场,她的脸上就光彩么?
    韩宓也点头赞成她这话:“宋三哥自然不愁找不到比赵姐姐更好的女孩儿,可赵姐姐也不该落得一个被至亲之人摆布祸害的命儿。”
    “即便他们两人今后毫不相干,丁是丁卯是卯,我们若能伸一把手帮帮她也是好的。”
    话说至此,韩宓也就越发理解当年的庄媛与庄婷为何在她最需要帮助之时,却偏偏与她绝交了。
    她不但偏听偏信了庄娆的一面之词,同时还刻意冷淡了庄媛和庄婷,又颇为埋怨那两人将庄岩“移情别恋”的事儿瞒着她,便丝毫听不进她俩的解释。
    那么庄媛和庄婷又何苦来贴她这个怎么也烧不热的冷灶?
    但凡她当年有三成赵明美的能耐,既能看出孙氏母女想要害她,又能摆出一副绝不接受摆布的模样儿,庄媛与庄婷又怎么会不管她。
    她们与她绝交,分明是她韩宓自作孽……

  ☆、第49章 坏水

却也不等韩宓与宋千红告辞回家,宋千红的二哥宋骁就差了个小丫头来传话儿,说是庄岩来了,如今就在宋骁的院儿里呢。
    宋千红先将那小丫头打发了,说是她随后便陪韩宓过去,就望着脸色绯红的韩宓笑起来:“我们这才放几天假啊,庄世子都追到你们家去了,得知你不在家来了我这儿,便又追来我们家?”
    “这还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
    韩宓虽然知道庄岩找她必有要事,也不全是因为“想她”,听了宋千红的调笑后,也不免越发红了脸。
    她便悄声与宋千红哀求道,千红姐姐别闹:“想来他也是有要紧事儿告诉我,这才一路追来了。”
    宋千红本就是个有分寸的,闻言便收起调笑轻轻点头道她知道——自打他们家的娘子军去孙氏的补品铺子闹过一回,庄岩也派人去闹过一次,孙氏那家铺子随后便关门了。
    只是孙氏这种毒妇连韩云枫这样的有妇之夫都敢勾引,甚至还敢借助韩云枫之手、意欲毒害人家正妻,仅仅是关个铺子便能叫她罢手不成?
    宋千红当然也就明白,宓姐儿与孙氏的交手才刚刚开始,无论是庄岩还是她,也都不会作壁上观,该继续帮手也得帮。
    韩宓既是分外信任宋千红,等两人走在往宋骁院子里去的路上,她就又将孙氏的死穴悄悄讲给了宋千红听。
    只不过再想到平乐长公主那厢还不曾回来,更不曾对孙氏动手呢,她就连声叮嘱宋千红先保密。
    若是平乐长公主回来便料理了孙氏,孙氏一死,苏鹏飞的身世便成了苏驸马乃至公主府的短处,这话自然再也提不得,只能彻底烂在肚子里。
    反之若是平乐长公主对孙氏留了情,到那时再将苏鹏飞的身世揭开也不迟,长公主不动手还不许她韩宓动手么?
    宋千红难免一边听一边皱眉,虽说她也对孙氏厌恶极了,却也没想到这孙寡妇竟是一个如此胆大包天的,连身为驸马的大伯子她也……
    怪不得不论是她母亲还是她外祖母,在给她三位哥哥商量议亲时,首先就要秉承一条规矩,那便是丧妇之女不能娶。
    那孙氏不就是自幼失了亲娘教导么,如今不也正是一个活生生的、娶不得的例子?
    就算也有些女孩儿家并没坏了规矩,不也是被后母管教得胆小如鼠,眼界也小得可怜,比好些人家的庶女都不如?像温先生那样有主见的又有几个?
    韩宓闻言便略微有些苦笑。
    她当年便是丧妇长女呢,她哪里只是被孙氏管教得胆小没眼界,她那一辈子都被孙氏母女给毁了……
    只不过她的苦笑瞬间又化成冷笑,继而咬牙道,正是千红姐姐说的这个道理。
    孙氏不正是借助她父亲的手往她家后宅投毒,先是想要害死她娘,再想叫她成为丧妇长女,随便哪一个搓扁揉圆么?
    “因此上我便决不能饶过孙氏。”这个仇她前世没报成,今生再报也来得及!
    宋千红也很为韩宓后怕,亦对孙氏越发无比憎恶,便轻声安慰韩宓道,今后但凡有你用得上我的地方、便尽管开口。
    “……只是我也想再劝你一句,哪怕长公主并未将孙氏如何,我也实在不赞成你利用苏鹏飞的身世,这话今日进了我的耳朵就罢了,今后万万再不能对旁人提起了。”
    既是孙氏与苏驸马有染,两人还生了苏鹏飞这个奸生子,平乐长公主要么弄死孙氏泄愤,要么就会为了皇室颜面打落牙齿和血吞。
    可无论是哪种结果,长公主怎会眼睁睁任凭旁人揭她驸马的短儿?
    万一韩宓真将苏鹏飞的身世喊破了,岂不是还没料理罢孙氏这个仇家,便又惹来一个长公主仇家?
    长公主终归是皇家人,哪里是孙氏那般好料理的!
    其实方才韩宓并不曾与宋千红直说,说她忍无可忍时定会揭破孙氏与苏驸马的苟且。
    那么现如今听得宋千红如此告诫她,生怕她报仇不成反而惹祸上身,她就轻笑着回道,千红姐姐放心。
    “我定然不会叫长公主得知那话是从我口中传出去的,知道这个阴私之事之人,不是还有孙氏的娘家么?”
    要知道孙氏的亡夫苏同知活着时,可早就知道苏鹏飞不是他亲生了,这一切还是孙连堂夫妇帮助孙氏压制下去的,甚至连苏同知的死……也不是正常死亡。
    那么她韩宓又怎么会放过推孙连堂一家下水的好机会?
    宋千红便只觉得自己这一日真是开了大眼界,宓姐儿不但叫她知晓这世上竟然还有孙氏这种胆大包天的贱人,还令她领略了什么叫做足智多谋。
    她又哪里知道韩宓这一肚子“坏水儿”根本就是用一辈子的苦楚熬出来的,这其中也不知道搭进去了多少人命。
    说话间二人也就到了宋骁的院门口,庄岩的小厮明月看似是在门前与宋骁的小厮一起说话儿,实则就是替他主子等韩宓。
    如今见韩宓来了,明月便慌忙抛下说得正热闹的伙伴,快步迎上前来给韩宓和宋千红躬身问安。
    “小的和世子爷到了您家门前,便听门子说您来了宋姑娘这里,正好世子爷也有要事要与宋二爷商量,也就一路过来了。”
    其实若是细论起来,宋千红的三哥宋驰比庄岩只大一岁,她二哥却比庄岩大三岁还多。
    只是也不知什么缘故,庄岩虽与宋千红的二哥玩得好,与宋老三却顶多是点头的交情。
    韩宓过去也不曾因为这种小事生过疑惑,如今倒是多少有些明白了——宋老三之所以与庄岩并不亲近,其中一个原因也是他喜欢赵明美,赵明美却在暗自倾慕庄岩吧?
    她就越发想要好好帮一帮赵明美,再想方设法成全宋老三了。
    毕竟那宋老三再过两年便要去兵部下属的兵器监当差,随后不久他的老师又掌管了兵器监的火器坊……
    温靖侯府既是武将出身,又是铁定要保大皇子的,多维护维护宋老三这样的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韩宓也就丝毫不曾在意明月的小心眼儿。
    这小子不就是既怕旁人笑话他们家世子爷分明是来追她,却偏偏想叫她知晓庄岩的用心,就如此故意欲盖弥彰么?
    她就笑了一笑便叫明月和宋骁那个小厮在前面带路,如此也好有人在她和宋千红前头进去回禀一声。
    只因宋骁这里终归是外院,就算他自己不在意,宋家也不那么讲究古板规矩,两个女孩儿家来了外院,也该像模像样通禀一声为好。
    谁知等两人进了宋家二爷的书房后,庄岩只是打发了小厮们继续去门口看着,便已是摆出了一副要当众与韩宓说些什么的架势,哪怕宋千红也在,他也并不避嫌。
    韩宓倒是不在乎这个,宋千红不止是她多年同窗的好友,将来还是她同族的妯娌,等她进了温靖侯府的门,还要唤宋千红一声岱大嫂子。
    她娘又总告诫她,在婚前万万不能跟庄岩太过亲密,哪怕不会惹出丑事来,也得忌讳旁人的指指点点和两家体面不是?
    如今两人既不用频频独处,她自己也松了口气。
    可是宋千红哪里愿意在这里掺和?她便不停的给她二哥使起了眼色,分明是想叫她二哥与她一起回避到旁的房间去。
    宋骁见状便笑了:“庄世子真的不是单为接宓姐儿来的,他还有事与你我兄妹商量。”
    宋将军虽是年纪比温靖侯还大些,官阶又不高,可从宋将军的祖父起、便是温靖侯祖父的麾下,两家已是走动了几代的交情,说是通家之好也不为过了。
    因此上庄岩来了后,便请宋骁将宋千红也一同请来说话,宋骁连个磕巴都没打。
    庄岩亦是点头附和宋骁的话,对着宋千红笑道:“我正好还要与红姐姐你商量商量岱族兄的差事呢,你若是走了,难不成叫我去寻宋太太商量?”
    宋千红本来只想给庄岩和韩宓留个单独说话的空间,哪想到庄岩开口就跟她提起了她的未婚夫婿,倒叫她第一个就脸红了。
    她也只好在韩宓身边落了座,努力收起了有些害羞的神色,与她二哥和韩宓一起听庄岩再度开了口。
    韩宓这才知道,原来就在今日中午,平乐长公主也终于从普会寺回来了。
    而这位长公主进了城后,不但没有直接回到公主府,还径直就去了砖塔胡同的苏宅。
    等她所带的一众嬷嬷们将孙氏辖制住了,她便亲手学着孙氏的字迹,给自己的驸马苏寅生写了一封信,信中写得便是自打十几日前在普会寺一别,今日又分外想念……
    可长公主到底没想到,这看似很是绝妙的计谋,不但不曾很快将苏驸马骗来,苏寅生接到这封信还皱紧了眉头,一时间全然不想搭理这个出尔反尔的孙氏。
    只因他明明早在两年多前便已与他这位弟媳商量好,既是他那位好弟弟已经因着撞破两人的奸情……就与他们阴阳两隔,两人万万不能再在城内私会。
    那她怎么又突然请他前往砖塔胡同?她就不怕寡妇门前是非多,再将他连累了?
    再说两人明明十几日前才在普会寺附近的庄子见过面呀!她有这么想念他么?
    苏寅生当时也便不曾发现,那前来送信的妈妈很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儿——这位妈妈虽是孙氏的心腹,却架不住在长公主才进了砖塔胡同,便已将她的儿子拿做人质,只要她还想保住她儿子的性命,这封信她便得送。
    他就只管盯着那封信沉声问道,你们姑奶奶这是抽的什么风;却也不等那位妈妈答他,他突然就想起前几天刚刚断了腿的孙连堂。
    苏寅生这才了然的笑了起来。
    敢情孙氏这是想趁着孙连堂断了腿,也便不好再不停的催促她改嫁,这才又这么快想起他来了?
    那他也不妨赶紧见见她,两人也好早些商量出个对付孙连堂的主意,省得那老东西总是如此不懂事,动辄便要逼着寡妇改嫁!
    这孙氏再如何水性杨花,也是他鹏远儿的亲娘不是?若叫儿子的亲娘改了嫁,娘儿俩哪里还会那么容易相见!
    苏寅生也便笑着将那封信收了起来,一个随从都没带就去了砖塔胡同;殊不知这扇门不进还则罢了,进去后迎接他的便是一脸怒容的平乐长公主。
    话说平乐长公主在这普会寺一行之前,也不是没想过,是否抓奸抓个正着、才更容易处置孙氏。
    可是那抓奸哪里是那么好抓的?
    一来她的身份摆在那里,不论人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恐怕抓奸不成反成报信儿了;二来她可不但有个儿子没娶妻,她还有个女儿要嫁人呢!
    平乐长公主也便只好强按住满心愤怒、退而求其次,只图自己模仿孙氏的笔迹,能将自己的驸马顺利骗来砖塔胡同便好,若是细论,这与抓奸抓个现行已是无异。
    却也正是因着要为一双儿女考虑,等苏寅生进了砖塔胡同的门,又大摇大摆进了后宅,长公主再如何愤怒,她到底没喊也没闹。
    她只在迎上一脸惊愕的驸马苏寅生后,无声的冷笑了片刻,便朝着自己带来的一众嬷嬷丫头们挥了挥手。
    那些精干的嬷嬷和武婢们顿时一拥而上,权当并不曾瞧见苏驸马,眨眼间便已各自将孙氏母女俩分头押上马车,又簇拥着平乐长公主、浩浩荡荡押着那娘儿俩去了苏家老宅……
    “就在我往这边来之前,苏家老太爷和老太太对孙氏的处置法子还没出结果,却是已经答应了长公主的要求,叫苏驸马这便上书致仕。”庄岩如此笑道。
    大秦朝的驸马不但不像前朝,尚了公主后顶着个驸马头衔便再也不能出仕了,还对驸马们的仕途多有抬举,那位苏驸马苏寅生如今正是十二团营的四武营总兵。
    而这十二团营虽然也隶属京营,怎么算都是温靖侯这位中军大都督的下属,区区一个四武营却偏被苏寅生把持得密不透风,针插不进水泼不进。
    现如今苏寅生虽未被长公主亲自撞破他与孙氏的奸情,说起来也是种遗憾,却被长公主逼迫致仕,这岂不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正是东边不亮西边亮?
    要知道温靖侯一直谋划着往四武营里安插些自己人,或是送几个资质好的子侄进去历练,却一直都不曾成功呢,今后也容易多了……
    韩宓将庄岩的话听到此时,就只觉得耳边轰隆一声,仿若春雷炸响,心头仅余的那么一点谜团突然阴霾尽开。

  ☆、第50章 大局

韩宓就说她一直疑惑,若是秦阁老的三皇子一派想要夺嫡、只凭手头那么一点文官支持远远不够么!
    可温靖侯父子却偏偏都是马上出了毛病,虽然看起来极像文官的诡计,秦阁老一派又该推举谁来接任温靖侯的中军大都督,才能保证他们那一派的完全利益?
    她韩宓怎么就偏偏忘了,忘得一干二净,当年温靖侯坠马重伤后,接替他的不正是平乐长公主的驸马苏寅生!
    别看苏寅生眼下只是个四武营小总兵,八年后他便会升为十二团营的总兵官,将来接任中军大都督可不也算顺理成章?
    而那苏寅生虽然远远算不上真正武将,谁叫他是皇帝的妹夫呢?
    他既是皇帝的妹夫,又与温靖侯一样都不是宗室王爷,皇帝可不是一直觉得将兵权放在这样的自己人手里便稳妥得很?
    原来从打孙连堂指使孙氏勾搭韩云枫那天起,到苏寅生接替温靖侯的中军大都督为止,秦阁老一派还真是毫无漏算、一路高歌猛进呢!
    只是韩宓既然连庄岩那里都不敢过深透露什么,她又怎么敢当着宋家兄妹的面前流露出来。
    她也便轻轻低了头,仔细掩饰住了所有恨意与冷意,继续听庄岩说道,他打算和他父亲商量商量,叫宋骁与庄岱都进十二团营,一个去四武营,一个去四威营。
    “刚进去时肯定职务不高,甚至要从小校做起,这差事难免就嫌苦了些,宋二哥已经答应了,倒是岱族兄那里我还没来得及与他说,红姐姐觉得如何?”
    庄家既是全族子弟都走得自幼习武的路数,庄岱当然也不例外,将来若奔前程也肯定是从军为先。
    那么现如今听得庄岩说,眼下便有让庄岱与她二哥一起从军的机会,这军队又是京城十二团营,而不是九边驻军远离京城,像她父亲与大哥一样常年离家,宋千红有什么不愿意的?
    她就笑着点头道,这样就很好:“若他本人也答应了,我自是举双手赞成。”
    只不过听着庄岩的话音,似乎只打算将她二哥送进四武营,庄岱却是要进四威营的,宋千红便忍不住看向她二哥宋骁,眼神中颇为替她二哥担忧。
    要知道四威营的总兵本就是温靖侯早前在宣大边关任职时的手下,与四武营一向掌握在苏寅生手中不同。
    那她二哥若是孤身一人进了四武营,岂不得拼了命似的也未必能立得住脚?
    那就不如叫庄岱也进四武营,和她二哥之间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宋骁当然看得出自家妹子的意思,他便笑着对她摇了摇头——他若与庄岱分头从军,单打独斗自然是艰难了些,可将来立功升职也更容易些不是?
    如果他与庄岱都在四武营,必然是抱成一团的,这哪有分头立功、分头逐渐掌握各营来得漂亮?
    再说像他们这样的武将世家子弟,从军去也会带着几个亲信长随一起加入的,说是多几个帮手也好,说是抬举抬举属下也罢,哪里就真是孤身一人了?
    庄岩与韩宓将宋家兄妹这一番无声的对话全都看在眼里,也忍不住对视一眼,露出了了然又颇为赞赏的笑容。
    宋骁既是如此不怕苦,将来努力掌握四武营也定然不是难题!
    ……韩宓既是没料到平乐长公主竟然祭出了逼着驸马致仕的大招,在宋家却又不好流露,等到庄岩送她离开宋宅一路回家时,她终于露出了满面欢喜。
    这可不是孙氏被平乐长公主想方设法处死的简单结果了!
    即便孙氏眼下还不用受死,苏寅生一旦致仕,秦阁老一派的计谋显然已经失了最后一步棋!
    那这岂不是无形中又给温靖侯府避了一回险?她又可以少为温靖侯的安危操一份心?这不是一箭双雕又是什么?
    庄岩却是没想到,那孙氏明明还活着,韩宓竟会如此高兴。
    宓妹妹明明应该只盼着孙氏受死不是?孙氏一天没死,宓妹妹就该一天不解恨啊。
    韩宓便忍笑跟他说道,既是长公主连自己的驸马都不忘惩罚,想来孙氏的苦果子还在后头:“既是窥一斑便可知全豹,岩哥哥就叫我提前庆祝庆祝不好么?”
    庄岩就越发觉得自己最近的频频出手真是值了,别看他的宓妹妹看似是个容易满足的傻丫头,实则却颇为高瞻远瞩呢。
    他便伸手轻轻握住她的小手,笑道既是有宓妹妹这句话,哪怕是将来再艰难上百倍千倍,他也不会皱一皱眉头。
    只是别看他话是这么说,他心头也不禁有几丝内疚,内疚于他的出手分明不完全为了她,甚至可以说是……叫那孙氏罪有应得、也不过是个捎带手儿的事儿。
    如果苏驸马苏寅生真的致仕了,得利最大的明明是他父亲温靖侯与大皇子表兄不是么?
    偏偏宓妹妹却傻乎乎的以为他只是为了她,他岂不是成了天底下第一号的大骗子了?
    可是庄岩又哪里知道,这个结果本就是韩宓一直筹谋、一直期盼的,只因她心里明镜儿似的,只有大皇子好、温靖侯府好,她与韩家才能好。
    只要这些人全都好好儿的,她与韩家才不会成为被秦阁老与孙连堂握在手里的小线头儿,由此一步步搞垮温靖侯府乃至大皇子,更不会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因此上等韩宓捕捉到了庄岩脸上一闪而过的愧疚,她便继续轻笑着安抚起他来——既是眼下这个结果本就是她想要的,她就决不能叫他蒙在鼓里又生出愧疚。
    就算旁的都不论,只看他这般模样儿,她就会心疼的不是么?
    “岩哥哥是不是也有些含糊,怕你明明是出手帮我和我娘、帮我们老爷,好处却偏偏不止是我们韩家得了,譬如宋二哥和岱大哥也因此得到了从军的好时机,就觉得有些对不住我?”
    “其实若叫我说呢,岩哥哥你分明是想多了,我可是巴不得倒了一个孙家和苏驸马,大家个个儿都将好处赚得盆满钵满呢!”
    再说难道他忘了,她韩宓将来可是温靖侯府的世子夫人,是他庄岩的媳妇!
    那她又怎么会只管埋头算计韩家得到了什么好处?
    庄岩登时只觉得心头一暖,又是一甜,就好像有浓浓的滚烫的蜂蜜水从他心田流过。
    要知道他母亲之所以愿意给他定下宓妹妹当媳妇,给两人换庚帖时还比既定的日子早了好些天,这可不止是因为他和宓妹妹青梅竹马的情份,母亲还觉得宓妹妹懂事顾大局呢。
    她明明不是那种爱耍小性子、又喜欢悄悄打小算盘的寻常女孩儿,连母亲都不绝口的夸赞她,他却糊里糊涂的害怕她犯这种错?这究竟是谁傻?
    他就立刻还了她开心一笑,既为了遮掩自己的错处,也开心于她还没真正嫁给他,便心甘情愿与他一同为大局着想,为温靖侯府着想。
    谁知也不待韩宓再还他一笑,马车外头便有回禀轻声传进来,说是就在半个时辰前,苏家老宅又有消息传来,苏同知的孀妇孙氏自愿为亡夫守节,大后日一早便会前往苏氏族中的家庵带发修行。
    而这苏氏一族的家庵却不在京城,而是在京城几百里之外的正定府。
    庄岩听到最后这一句的时候,那颗才刚落下的心不免又一次提了起来。
    宓妹妹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呢,就算她心里早有准备,情知孙氏可能暂时死不了,若是事实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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