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侯府长媳-第9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盛楦受不住长途跋涉,病了一场,来侯府后就没怎么见过人,尤其没让他见曾氏,小孩子怕过了病气,而且最主要的是,曾氏并没有要见他。
谢景翕走上前问顾莞,“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小盛楦可好了?”
盛楦点点头,“舅母,我好了。”
“忽然说要见他,总归来看一眼。”
谢景翕意识到什么,“可是不大好了?”
顾莞点头,不由叹口气,“一直不怎么说话,今儿忽然说要见。”
回来这几天,曾氏其实一直没怎么说话,不知道她是不能说还是就对着顾莞这般,嘴里嗯哼几声,也听不清说的甚,顾莞每天过来看一眼,母女俩其实没对上一句完整的话,更别说见盛楦。
这明摆着还是在赌气,没给顾莞脸,她不提,顾莞也不会带盛楦过来,俩人即便不说话,还是在较劲。看来曾氏心里的结是不那么好解了,她其实是想等顾青回来吧,直到快熬不下去了,这才想起来见盛楦一面。
“见一面也好,你二嫂方才去了,最后一面还没见上。”
“二嫂她……”顾莞十分意外,“怎么会忽然就……”
顾莞大概快要忘了她那位二嫂的样子,从她嫁进侯府,就没怎么说过话,如今忽然去了,不免心生感慨,回来一趟,尽是糟心事了。
“二哥他到底在忙什么呢,真是太不像话了。”即便她不怎么喜欢二嫂,但仍旧觉顾恒有些过分。
“算了莞儿,你先带盛楦进去吧,我还要替她操办一下。”
顾莞一时无话,这时候操办丧事,无疑是要冲撞了曾氏,但顾莞并不想阻止,人命皆重,没有谁还挑时候死的,既然人没了,都应该去的有尊严。
“你去吧景翕,她已经这个样子,说不出来什么的。”顾莞冲她莞尔一笑。
谢景翕走后,盛楦抓着他娘的衣角,“娘,舅母她好像,好像不太一样了,娘,我有点害怕,外祖母她吓人吗?”
盛楦对整个侯府都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觉这里所有人都跟他想象的不一样,冷漠又严整,害得他说话都不敢太大声,见外祖父的时候就害怕,对即将要见面的外祖母更害怕。
“没事的。”顾莞牵起他的手,安慰他,“你舅母的姐姐过世了,她难过呢。”
“原来是这样,那舅母好可怜,我们一会去安慰她吧。”
有顾莞在跟前,盛楦胆子大了一些,若是盛槿在,一定会笑话他胆小,所以盛楦怕被他标榜的二哥远距离嘲笑他,鼓起勇气走进曾氏的房间,但饶是他做足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床上的曾氏吓的够呛,本能的就想往他娘身后躲。
不同于之前的半死不活,曾氏这次睁着眼,浑浊却又不带什么感情的眼神将盛楦从头到脚刮了一遍,别说小孩子害怕,顾莞都有点起鸡皮疙瘩。
“外,外祖母好。”盛楦结巴着把事先准备好的问候说出口,然后瞧见曾氏的眼珠子动了动。
盛槿盛楦俩兄弟,长的偏向顾莞,跟顾莞像,就等于跟顾青像,也不知曾氏从盛楦身上瞧见了什么,居然对着他伸出了手。
那只手形同枯槁,是衰老之人不可避免的,只不过曾氏养尊处优,皮肤有一种贵妇人特有的不那么健康的白色,配上长长的指甲,就好像深夜里坟头伸出来的手一样,盛楦一阵尿意上涌,差点尿了裤子。
“青儿……”曾氏嘴里喃喃的吐了两个音儿。
顾莞反应过来,脸上就有些不大好看,对着曾氏那张脸,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恼意,盛楦莫名其妙的,“外,外祖母,我,我是盛楦。”
曾氏执着的伸着手,盛楦不敢上前,曾氏就要从床上爬起来抓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整个脸上都开始狰狞,“青儿!青儿,你们还我的青儿……”
盛楦终于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顾莞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再也不肯逗留,抱起盛楦就走了出去,头也没回。
曾氏呼唤顾青的声音响彻屋内,夹杂着丫头们焦急的呼喊声,通通被顾莞抛在了身后,她想,她再也不会来这个屋子了,她跟这里的一切都不再有关系。
曾氏闹了一通力气耗尽,干脆陷入昏迷,大半夜里又请了裴子汐过府,所能做的唯有续命,而谢景翕这边却还在为谢景琪的丧事做准备。
侯爷听了谢景翕的话,第二天就对外宣布了二少奶奶过世的消息,据说顾恒人在外面,不知几时能赶回来,其实赶回来大概也赶不上,谢景琪中毒而亡,不太可能停灵几日,香兰替她守了一天一夜,随后便要发丧。
谢家的人在将要发丧的前夜才来,不过许氏谢岑皆未至,只是派了个老嬷嬷跟管家过来凭吊,连三公主跟谢景昱都亲自过来瞧了一眼,算是代表了娘家人。
三公主私下里跟谢景翕说了因由,道是许氏闹着要来,是谢岑给拦下了,所以才改换他们过来,三公主能来,也算是全了谢家人的面子。
许氏过来也是白闹一场,现在谢家尴尬,谢岑当然不能让她过来丢脸,闹来闹去有甚意义,死者无安,生着无脸。
谢景琪停灵在别院,她生前选择离开侯府,死了一定也不想回去,哪哪都没有她的容身地,谢景翕便做主把别院布置的像样一些,算是给她一个像样的体面,而想起前世的自己,却不知有没有人替她收敛。
第二天一早,谢景琪便要发丧,但就在发丧前一刻,侯府那边传来了曾氏过世的消息。
前来报丧的人就停在谢景翕跟顾莞跟前,似乎在等着他们两位回话,顾莞一声不吭,就只当与她无关,谢景翕回说,“我知道了,这边总要等二少奶奶出殡,你先回去。”
侯夫人过世的阵仗当然不能跟谢景琪的同日而语,但凡事有个先来后到,谢景翕的意思明摆着是要先顾忌这头,回话的人不敢说什么,便离开了。
顾莞直叹气,“我是真不想回去,景翕,你说怎么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呢?”
原本就是这个样子,只是她一直不知道罢了,“莞儿,人死灯灭,有些事就等于盖棺定论了,再想翻盘计较也无从说起,索性就让它过去吧,去送她一程,也算是全了一场母女情分,往后便了无亏欠了。”
顾莞俯首在她肩头,“景翕,我怎么这样想哭呢,不是难过,就是单纯的想哭。”
谢景翕抚摸着她的头发,“想哭就哭,这种时候没人会说什么,但好歹留着几滴回去再哭,免得叫人说你。”
“呜呜……我才不怕他们说呢,我不会在她跟前哭的,一滴眼泪也不留给她,她的心里眼里只有顾青,我为什么要为她哭……”
顾莞趴在谢景翕肩头嚎啕大哭,近乎宣泄。
谢景翕无言安慰,感同身受。
等俩人回到侯府的时候,院内已经一片缟素,侯夫人尚未装殓完毕,请来做法事的人皆已到位,哭丧的念经的十分热闹,谢景翕跟顾莞落后几步,没赶过去凑热闹。
按理俩人都应该披麻戴孝,可谁都不大想动,刚从一场悲伤中转换过来,立时就要投入另一番表演,实在叫人精疲力尽。
除了顾莞,孝子们皆不在场,就只除了顾恒房里的一个长孙,倒是顾家二老爷房里的子侄们到的齐全,邹氏领头,已经在灵堂前跪了一片。
谢景翕跟顾莞一到场,便跟邹氏对了个正着,邹氏披麻戴孝穿的齐全,而顾莞跟谢景翕最终也没有换另一身行头,只着了寻常的素衣,看上去有点主次颠倒,但顾莞压根没打算争这个头,对于曾氏,她已经成了外来客的立场,至于谢景翕,则是已经不想继续做戏。
邹氏起身颔首,“顾夫人,三姑娘,好久不见。”
第282章 充满恨意
邹氏年过四旬,已经不是少夫人的打扮,二老爷身体不行,家里已然是大房掌家,看上去一派掌家夫人的模样。
一声顾夫人便很能说明俩人此时应有的立场,大家心知肚明,似乎也没有了继续做戏的必要,既然谢景翕没把自己摆在侯夫人儿媳的位置,喊曾氏一声姨母的邹氏,当然会分清内外的对待她。
谢景翕觉的这样挺好的,装了那么多年,大家也都累了,不如有话说话,无话免谈。
谢景翕跟顾莞,皆与她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并无多言,正待就位,却见原本跪在前头的健哥儿忽然跑过来,直眉楞眼的狠狠推了顾莞一下,连带着谢景翕也被推的酿跄。
“你们不许跪在这里,你们不是侯府里的人!还有你们二房,这里是侯府人才能跪的地方,你们都得听我的!”
健哥儿便是顾恒唯一的儿子,十一二岁的男娃娃,长的倒还齐整,就是那张扬跋扈的模样跟京城贵少一般无二,俨然是侯府他当家作主的模样,也不知道方晚晴给他灌输了什么道理,居然教成了这个样子。
被他一嚷嚷,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一股脑朝这里看,一副好戏要开场的模样,其实侯府的家下人换了又换,不认识谢景翕跟顾莞也实在正常,加上她们穿的也不合规矩,好多人都想问一句她们是谁。
邹氏穿成这样,论关系倒也说得过去,再者你们侯府没有孝子守灵,子侄们过来撑场子在情在理,这种时候大家都尽心尽力,实在不该说这样的话伤人。不懂事的是小孩子,可罪过都会算在大人头上,若不是平时言传身教,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何况十一二岁的男娃娃已经不算小孩子,如果他爹撑不起来侯府,他这个年纪掌家都使得。
不过话说回来,顾家的这些矛盾算是积怨已深,大房二房,亲子继子,哪一样都是一点就着的火药筒子,压了这么多年,似乎注定要在这个时候发出来一样。
顾莞积攒了一肚子怨气,被他这么一推,一股脑涌上了头,连带着对这个家的失望一起,“啪”的一下,直接糊在了健哥儿脸上。
“不成体统的东西,谁教的你这样没上没下不懂礼数!”顾莞动了真火,吼的周围全没了声响,念经的哭丧的都成了惊弓之鸟,吓的集体失了声。
方姨娘闻声而来,不明就里的愣在原地,居然也忘了上前。
“这里哪个不是你的长辈,不知道见了他们该喊什么吗,问我是谁,我来明白的告诉你,我是你姑姑,不知道也给我记住了,没人教你为人说话,我今儿就代替你爹来教教你!”
健哥儿被她一巴掌打懵了,估计长这么大也没人舍得碰他,顾恒不常在家,在家也懒的瞧他,都让后院这些女人教的不知道天高地厚,而其实,健哥儿也真不知道他还有个姑母,顾莞离家出走后,没人提起她过。
顾莞一扫腿,让健哥儿跪在地上,“去给你叔伯婶子们磕头认错。”
小孩子大都叛逆,健哥儿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的磕头认错,张牙舞爪的开始轮拳头,“我才不给他们磕头,我是侯府的长孙,他们不配,你是我哪门子的姑姑,用不着你来管我,连我爹都不说我什么,你凭什么管得着!”
顾莞压着他的肩头,压的他动弹不得,强行把他转过身去,摁着他的脖子给二房的人磕头,“凭什么,就凭你这样不知天高地厚,就凭我是你姑姑,侯府长孙?谁告你的,不知道你前头还有哥哥姐姐吗,你爹不管你那是他犯混帐,就他那副德行,侯府迟早得败在他手里,还有你什么事,嗯?你以为侯府就是万年长青不倒的么,就你还想当侯府长孙,早着呢你,先学会怎么尊敬长辈再说!”
健哥儿强行反抗了一会,深深的感受到了力不能及这件事,被顾莞压的死死的,小少年头回尝到人生挫折,无措的哭了起来。
“呜呜……娘,祖母,你们在哪啊,我被欺负了呜呜……”
他一喊娘,方晚晴终于反应过来,扑过来就要往顾莞手上抢人,顾莞一个眼神瞪过去,吓的她不敢上前,“你是什么身份,管了几年家不知道姓什么了吗?”
方晚晴不敢置信的看着顾莞,完全没想到她会这样说话,她是什么身份,已经许多年没有人质疑她的身份了,她是侯府的掌家妇人,并且不会有其他人来撼动她的地位,连顾恒都默认了不是吗,她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管束了,她是正当的侯府掌家妇人啊!
可是那个人,一个出走多年的姑娘,现在居然问她是什么身份,教训着她的儿子,指责她没有侯府的话语权,这是场笑话吗,为什么她很想笑呢,她对这些质问完全不能反驳,她的身份,就只是侯府的姨娘而已。
还是抵不过一个姨娘的身份么,她自欺欺人了这么多年,还是禁不住被人扒开这层皮啊,呵呵……方姨娘失声笑了出来。
健哥儿此时有些绝望,他娘是疯了吗,为什么不过来救他,就只顾着一个人笑呢,健哥儿哭的更凶了,夹杂着他娘的笑声,十分的魔性。
“姑姑呜呜……你饶了我吧……我娘他疯了,他不要我了……”
顾泉从人群里走出来,把健哥儿从地上扶起来,“算了吧顾莞,到底还是个小孩子,我们不跟他计较便是,侯夫人这才走,何必在她跟前闹成这样。”
顾莞忽然就没了力气,松开了钳制健哥儿的手,为什么在她跟前闹,她就是心里气不过罢了,就是要让她看看侯府本来的样子,原本就是如此的不堪,其中有一半都是她的糊涂造成的。
可是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侯府已经烂泥扶不上墙,她方才说侯府不可能永远长青不倒,这话所有人都听进去了,于是恍然大悟,他们争了这么多年都在争些什么呢,一朝天子一朝臣,安奉候府早就已经岌岌可危,他们居然还指望着靠侯府这棵大树庇荫。
顾莞这一巴掌,把大家都给打醒了,集体变的茫然无措起来,那些跪在灵前的孝子贤孙们,仿佛都成了一场笑话。
而重新响起的诵经声,总也分不清是在替谁超度。
谢景翕拉着人偶似的顾莞,走出了灵堂。
出来后,不期而然的跟顾恒兜头而遇。
顾恒居然赶了回来,原本是赶谢景琪的丧事,现在反倒遇上了侯夫人的,不过看他这个样子,也不像是赶回来的,一副无所谓的状态。
顾恒的变化最为叫人吃惊,他已经蓄起了中年男人该有的胡须,周身已经没有半点意气风发骄傲清俊的气质,反而阴沉的可怕。
回想起来,谢景翕真正跟他第一次见面,大概就是这样的场景,在谢家,她彼时刚来京城不久,对一切都还陌生茫然,从许氏的屋里出来,不期然的遇上了过府的顾恒,那时他的眼神气息,一度叫她不能忘记,就如同眼前的变化一般深刻。
三人相顾无言,是顾莞的一巴掌,再次打破了沉默。
“你居然这种时候才回来!你还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吗?”
谢景翕一惊,顾恒没有躲,但是脸上却噙着笑,一巴掌能打醒好多人,却打不醒顾恒,他不在意的挑挑眉,“生死有时,谁又算得准呢,赶上赶不上,也不是我能说了算的,顾莞,还轮不着你来教训我。”
顾恒那个态度,简直叫人不敢置信,他分明是听到了顾莞教训健哥儿说的话,可是对他全无用处,且谢景翕发现,他从始至终都没正眼看她一眼。
眼前这个顾恒,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顾恒,谢景翕觉的他陌生无比。
“二哥!”
顾莞喊住要离去的顾恒,顾恒正巧停在谢景翕身边。
顾莞的声音里尽是失望与不可置信,“二哥!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你以前……”
“不要跟我提以前。”顾恒看着她,“顾莞,你还是这么天真呢,穿成这样还有脸在这里教训别人,侯府还轮不着你来当家作主,想跪在灵前,换了衣裳再说。”
顾莞目瞪口呆,直到他走远了,才拉着谢景翕道:“他,他是顾恒吗,被什么附体了吗,我怎么不认识他了,景翕你跟我说他是我二哥吗?”
她二哥可是家里最温和的人啊,爹娘板着脸的时候,就只有二哥会对她笑,她做什么他都支持,从来不会用这样的口气跟她说这样的话,这都是怎么了?
是啊,谢景翕也想问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把那样一个顾恒变做现在这个样子,气质阴沉,眼睛里了无人味,就好像另一个顾青。
“景翕,我不想在这里待着了,一刻也不想,我们回广东好不好,什么亲情人情,根本没有意义啊,这里已经变的陌生无比,再待下去,最后的一点牵挂都要磨干了,我不想对这里充满恨意,一点也不想……”
谢景翕拉着情绪失控的顾莞往自己院子里走,恨意,她对这里一直都是充满恨意的不是么。
第283章 危险归来
因为顾恒回来,让这场葬礼总算有了一个“主心骨”似的人物,侯爷以下,他是最正当的继承人,也是唯一在跟前的孝子,主持着一切事务。
而顾莞再也没出现在灵前。
她没去,谢景翕便也没了过去的必要,她琢磨着与其留在这里伤心,不如让他们母子俩先回广东。
“莞儿,我跟顾昀暂时回不去,你回去也好,一旦盛鸾出兵吕宋,家里没人照料总是不好,你说呢?”
顾莞支着脑袋长吁短叹,“你说的也对,不过既然来了,就等出殡再说吧,不过就一两日了。”顾莞转过脑袋看她,“你跟大哥留下是晋王的意思么,安奉候府……还会有吗?”
连顾莞都琢磨出了关键,知道晋王跟安奉候府水火不容,留顾昀在京城,难保不是让他继承侯府,顾昀继承了侯府,那侯府就等于改头换面,其他人的下场大概不会太好。
“是啊,我一点都不想留下呢。”谢景翕不瞒她,“但是该有的了断总要有,即便你大哥不不要侯府,侯府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到时候只怕更惨。”
“算了,早晚如此的,我已经不想过问了,回头我就收拾一下,带盛楦先走,这孩子好像特别不喜欢侯府,没事就往外跑,唉!说起这小子,好半天没瞧见他了,跑哪去了?”
“你就别操心了,我让方玳去找他回来,你也该回去收拾收拾了。”
谢景翕起身去到院子里,不见方玳的影子,便自己走出院子去找盛楦,盛楦从小跟着盛槿野惯了,整天跟街上的娃娃们玩,不大顾忌身份,但京城这边,尤其是贵族聚集的这个圈子里,大都注重身份家教,很少放家里的哥姐儿出门玩闹,娃娃们不懂什么,不好拉着人家哥儿姐儿胡闹的。
尤其侯府这几天办丧事,往来贵人多,碰上了不好说话,所以谢景翕一眼没瞧见人,心里就有些担心,生怕盛楦跑远了找不回来。
找了两圈没找见,正琢磨着要不要回去找方玳他们帮忙,却忽然瞧见前面一闪而过的一个人影,眨眼就进了胡同转弯的地方,看样子像是个小孩子的身影,谢景翕没有多想,提步就跟了过去。
然而等她转过去后,却没瞧见人,从这个胡同出去,再过两条街便是街市口,那里相对热闹些,盛楦会不会自己走到街市上去瞧热闹了,谢景翕不由担心,虽然不确定刚才瞧见的是不是盛楦,但还是跟了过去,万一就是盛楦,她回家一趟的功夫,肯定走远了不好找。
谢景翕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小孩子脚程慢,她紧走几步的功夫,就在转角的地方看清楚了方才那个身影,真的是盛楦。
这孩子好像被什么吸引了似的,走的特别快且没有犹豫,他对这边不熟,不太可能毫不犹豫的跑去哪,侯府离街市不算近,她刚来的时候还有些走不清楚呢,何况是盛楦。
不对,一定有什么事。
谢景翕心里升起了很不好的预感,难道是有人识破了盛楦的身份,就是冲着盛家人去的吗,是她大意了,侯府丧葬,很容易乱中出事,应该找人看好盛楦的。
“盛楦!”谢景翕喊了一声,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反正是没有返回来,她快速跑到街市口,一瞬间瞠目结舌。
她一眼就瞧见了人群里冲她笑的那个人,是顾青。
他居然回来了,赶着曾氏去世的时候回来,一定有什么预谋,她才不信他是为了曾氏回来的,他就像个来自地狱的审判官,只要出现,准没好事,他带走了盛楦,还充满挑衅的冲她笑。
谢景翕低声骂了一句,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她一点都不怀疑他狠心的手段,如果跟丢了,盛楦很可能就再也找不到,他对顾莞充满了恨意,怎么会善待盛楦。
与此同时,方玳也发现了不对劲,因为谢景翕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离开这么久,至少已经走了半个时辰。该死!她方才就离开了一会的功夫,怎么就这么巧,夫人在这个时候走岔了,她存在的唯一用处就是跟着夫人,把夫人跟丢了,她还怎么跟顾昀交代。
顾莞听到消息,扔下手里的东西,跑出去跟方玳汇合,“一定是跟着盛楦跑远了,但是景翕向来谨慎,不会在没通知我们的情况下跑远的,肯定是有什么意外,我跟你们一块去找。”
方玳开始发慌,找了赵章一并去找,并一致决定暂时不通知顾昀,这是夫人以前吩咐的,有关她的不好的消息,都不能直接告知顾昀,一旦他又急血攻心,大概会直接要了他的命。
赵章道:“咱们分两路找,从咱们院子出去就只有两个方向,方玳你跟三姑娘往街市方向找,我往另一边,找到了发暗号。”
赵章估算着如果有人带走盛楦,肯定会往人少的城郊方向走,所以他才会选择自己亲自去城郊方向,但其实恰恰相反,顾青把盛楦带到闹市,转而进了一家赌坊的后院,这种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无疑是增加了寻找难度。
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可能在第一时间去找赌坊这种地方,除非有人引导。
谢景翕跟过来的时候义无反顾,但到了之后不免绝望,凭她一个人的力量太有限了,她根本不知道顾青要打什么牌,何谈应对。
“大嫂,来都来了,不进来瞧瞧肯定不会甘心吧。”顾青忽然出现,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看着她,并冲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若非瞧在大嫂一个人来的份上,我还不愿意放你们进来呢,毕竟大嫂跟他们不一样,我还是很欣赏的呢。”
“顾青,有什么恩怨别冲着小孩子来,把他放了,我跟你进去。”
“咦?大嫂这是在跟我谈条件吗,这可不太好吧,大嫂跟我的小外甥,代表的可不是同一笔账,不能混为一谈的,不过你放心,我那小外甥长的那么像我,我怎么舍得动他呢,顶多是……把他送走罢了。”
顾青笑的意味深长,转身进了院子,谢景翕忍住想要扒他皮的冲动,跟着走了进去,顾青果然是回来报复的,把盛楦送走,就如同当年的他自己,年幼离家,母子分离。
院子比想象中要大,草木山石应有尽有,好像谁家的后院,让她不由想起来淮南的那家青楼,原来这里也是他们的一个窝。
“顾青,为什么不回去看看,侯夫人直到死之前都在盼着你回去,至少她并没有对不起你。”
“是么,呵呵……”顾青笑了,“她啊,心里想的才不是我,若被送走的是顾恒顾莞,她大概也是那个样子,一个想要依附侯府的妇人,根本护不住她想要的东西,既然护不住,就别去妄想挂念,因为在她被迫撒手的那一刻,一切都没了意义,她同样也被我放弃了,何况回去看一个死人,你认为有这个必要吗?”
“那你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出现?”
“大嫂是在套我的话么,不过告诉你也无妨,这时候多好啊,侯府死了一个,回来三个,哦是四个,多难得的时机,有怨报怨,有账结账,难道大嫂你不是这么想的么?”
谢景翕一阵心凉,顾青已经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他能眼睁睁看着曾氏死不瞑目,还有什么事是他不能干的。
“大嫂啊,你还想问什么来拖延点时间,我都尽量配合,不过时间有限,再有两三个时辰,我那小外甥可就要离家远行了,你可快着点。”
两三个时辰,最多到晚上,这么一点时间,可要如何救出盛楦呢,顾青这个人,完全不在控制之内,说什么都等同对牛弹琴,丝毫也不能影响到他。
谢景翕简直心急如焚。
“盛楦在哪,我要见他。”
“小外甥啊,他好着呢,有吃有喝有玩,乐不思蜀的,大嫂要陪他也成,毕竟等他走了,可就再也见不着了。”
盛楦被关在一个屋子里,正不知所以的玩的起劲,看见谢景翕过来,赶忙把手里的九连环背在身后,紧张兮兮的往外瞧,“舅母,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你娘没来。”谢景翕坐在他身边,耐着性子道,“盛楦,怎么能一个人跑到这里呢,你娘得多担心啊。”
盛楦低头耷拉脑,“是因为我瞧见了一个跟我娘一模一样的人,他话他是舅舅,说我娘跟他在一块,让我跟他走,其实我一开始也不敢来,问了他好多问题,可他都答对了,还说这里有好玩的,我就忍不住……他是我舅舅吗?”
谢景翕摸摸他脑袋,“他是你舅舅,但跟你娘的关系并不好,他带你来,是想引你娘出来的。”
“那,那我娘她不会有事吗?怎么办啊舅母,我是不是做错了事,都怪我笨,我怎么能跟不认识的人走呢?”盛楦懊恼极了。
谢景翕把他抱在怀里安慰,“别怕,有舅母在呢,你娘她,一定能找到咱们的。”
第284章 运气之赌
谢景翕虽然极力安慰盛楦,但其实自己心里并没有底,一两个时辰过去了,外面还是没有一丁点动静。
盛楦玩累了,已经趴在她身上睡着了,这孩子心思重,总也睡不安稳,醒来就问她娘来没来,别说她娘,外面连个人影都没有,谢景翕把他放在桌子上,想看看外面的动静。
这次别说院子里空无一人,连门都没有上锁,好像随便他们进出都无所谓,但越是这样越叫人心里发毛,顾青怎么可能任由他们出去,可任谁对着一个没锁的门,都不会想坐以待毙吧,没准就能跑出去呢,谢景翕有了想要试试的冲动。
她先是轻轻推开门,门声久久回荡,但没有引来任何一个人,这使得谢景翕的胆子又大了几分,把门开到一个人能出去的大小,谢景翕走出去,四下张望一圈,一个人都没瞧见,正待再往前去,却忽然在石阶上发现了一处痕迹。
那是一个刻着方向的痕迹,虽然很浅淡,但一看就是有人刻意画上去的,谢景翕脑袋一热,走过去把痕迹给抹掉了。
转身回屋,谢景翕心跳的厉害,是给她的提示吗,有人要引导他们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