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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长媳-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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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在公婆前尽一尽孝道。

    “是三姐回来了。”三公主听闻谢景翕进门,第一个迎出来,大概是这个家里,唯一尚且欢迎她的人。

    至于随后出来的丫环婆子,那是跟着三公主才出来附和的,谢景翕瞥了一眼,几乎没瞧见熟人,只除了一个上了年纪的冯嬷嬷。

    许氏跟前的人,早就改朝换代了吧,老嬷嬷们年纪大了,已经没有服侍主子的能力,添新人也是情理之中,冯嬷嬷是唯一坚守岗位的老人,只是干不得什么操劳活计,无非就是替许氏盯着内院而已。

    “见过三公主。”依着礼数,谢家从上到下都得见面行礼,谢景翕自然不例外。

    三公主上前拉着她的手,笑说,“瞧你也来埋汰我不是,三姐这是诚心让我不好跟景昱交代。”

    看样子,小两口也不像想象中那样糟糕,也得是三公主一向会做人,只要她有心扶持,景昱应该不会太艰难。

    “有甚不好交代的,该什么礼数就什么礼数,他敢埋怨你,我替你说她。”谢景翕莫名的就松了口气,是为景昱松了口气。

    三公主噗嗤一声,“替我做主的人可算是有了呢,景昱三天两头的把您挂在嘴边,想来也只有你能治得了他。”

    就快要进屋,谢景翕便笑笑没有接话,这话听在许氏耳朵里,大概又要落埋怨,三公主也笑着转了话题,对站在门口边的冯嬷嬷道:“嬷嬷可是多年不出门迎谁的,可见三姐多有面子。”

    “这话我就认了。”冯嬷嬷欢喜的要哭的模样,“是真的没想过,还能再见三姑娘一面,我这把老骨头,死了也闭眼了。”

    “瞧您说这什么话呢。”谢景翕搀了她一把,“仔细点门槛,我看您还壮实的很,且要活呢。”

    “还是咱们三姑娘会说话。”

    冯嬷嬷还能记挂她,证明没枉费她跑这一趟,即便屋里的正主仍旧对她不咸不淡。不过原也不是为着她回来,谢景翕早就看淡了。

    许氏端坐在上,看仪态端庄依旧,唯有脸上的老态有些遮掩不住,算起来许氏年过五旬,衰老是再普通不过的,只是在这些贵人圈里,却算得上是提早衰老的一部分,这样的老态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许氏的日子大概比较糟心。

    在她周围,围坐了几个“莺莺燕燕”,当然是相比许氏来说,许氏即便再不如意,但仪态着装尚还保持品味,其她几个就有点一言难尽,看来谢阁老这几年颇有艳福。

    这几位青春靓丽的姨娘之所以会齐聚许氏跟前,大都瞧着三公主的面子,平时的话,当然都是围着柳姨娘转,相对让谢景翕意外的还是许氏整个人的状态,在这样一群“莺莺燕燕”跟前,许氏仍能保持她独有的傲气。

    虽然争不过,但还是坚定的高高在上,这是许氏骨子里特有的优越感,任你再受宠,也依旧是一群下贱物,说起来也挺叫人佩服。

    只不过这样的许氏,能接受再次回到她眼中永远鄙视的那个“乡下”么,谢景翕忽然觉的这出戏越来越搞笑了,谢阁老能毫不犹豫的致仕回乡,谢夫人似乎不大情愿呢。

    “母亲别来无恙。”谢景翕礼节性的跟她打声招呼。

    许氏瞟了她一眼,“你还知道回来呢,不容易啊。”

    这话酸的叫人唏嘘,可见是真的许久没有姑娘回来了,眼前除了一个亲子,都是毫无关系的外人,关键亲子跟她的关系,也是清淡如水,估计母亲这两个字,也不怎么能常听见的。

    大姑娘谢景怡随夫君常驻西北,早已经跟谢府断了来往,京城没有家人,人家当然不会回来,二姑娘不必说,权当没了这个姑娘,倒是六姑娘还在京城,不过六姑爷护得紧,成亲几年,接二连三的抱娃娃,几乎是没有时间回来,连薛姨娘也接到陈府,一并享福去了。

    许氏的日子异常凄凉,娶了个公主儿媳妇,没反过来给公主端茶倒水就不错了,指望公主受她拿捏,那是纯属做梦,何况许氏也没那个手段拿捏三公主。

    三公主给谢景翕让了个座,“三姐这些年在外头,小日子指定过的不错,气韵比以往还要好,不知道的还当是个才出嫁的新妇。”

    三公主这是替她回敬许氏的话呢,可见这对婆媳,完全不存在什么假意奉承的面子情,听上去特别的解气。估计三公主也知道许氏是个什么德行,客气奉承纯属自己憋屈自己,何况也没那个必要,又不是当年要看她脸色过活的谢景翕,人家不伺候罢了。

    谢景翕笑,“你这才正经的埋汰我呢,都一把年纪了,还新妇呢。”

    “我可是有甚说甚,从不会奉承人的,怎么这次回来,没带外甥女过来呢?”

    “没打算长住的,丫头坐不得船,路上麻烦的很,就没带回来。”

    三公主附和她,“那倒也是,等多咱有闲,我跟景昱去瞧瞧外甥女也好,我们可等着人喊一声舅舅舅母呢。”

    姑嫂俩旁若无人的聊着天,其他人都插不上话,三公主间或捎带许氏一句,“是吧婆母,等您搬到南边去,正巧我们也能去瞧瞧你们。”

    这话对许氏而言,无疑有些扎心,她脸上笑的不那么自然,“还未定呢,倒也不见得非要回去,年纪大了就不想挪地方,大抵都是如此的。”

    许氏硬要撑着那层单薄的脸皮,誓要远离她自己鄙视的那滩烂泥,三公主故意问她,大概是想间接的告诉谢景翕,许氏跟谢岑的态度,看来谢岑还是想拿一拿乔的,走的并非万般情愿。

    为之奋斗了半生而未见成果,有几个会走的甘心呢。

    不多一会,三公主就陪着谢景翕一道出来,预备着跟她一道出府,本来就没话可说,不过就是礼节性的过来瞧瞧,当然不会久留。

    “三姐莫要在意,家里就是这个样子的,我每次也不过就是来略坐坐,刚好遇上你,不如就去我那里瞧瞧,景昱可是整日念叨你的。”

    “如此也好。”

    她本来以为,依着景昱的性子,大概能住在谢府的,不过这样也好,谢府如今的氛围,住的也糟心的很,景昱能学会不再委曲求全唯命是从,倒也令她欣慰,说到底,还多亏了有三公主。

    至于许氏,她没喊人把她打出来就已经是给了面子,就只冯嬷嬷最后送出来的那把老泪,让她有丝心酸杵在心口,或许这就是此生最后一面了呢。

    走出许氏的院子,便听见一阵喧哗的玩闹声,三公主给她指了指方向,“定又是两个哥儿在闹的,隔三差五就会遇上一回。”

    谢府两个哥儿,一个是柳姨娘生的那个,业已过了十岁,另一个便是楠哥儿,楠哥儿成了废人,半身瘫痪,只能被推在轮椅上出门,至于七哥儿,他这个年纪,不正是被谢岑严苛管教,闭门读书的时候么,怎会放任在院子里玩闹。

    谢景翕折了几步过去瞧瞧,只见一个半大小子,正拿着一只弹弓,对准了不远处的楠哥放石子,楠哥儿一个人坐在轮椅上,不知被哪个贪玩的丫头小厮给仍在这无人管,一边喊叫一边躲着七哥儿打过来的石子。

    这还是当年出事后,头一次见楠哥儿外出,已经成年的楠哥儿,身量却不太足,看上去略微显的畸形,口眼歪斜,嘴角留着口水,几乎已经分辨不出原来的模样,对面打着弹弓的小子,嘴里出来的具是各种嘲笑谩骂。

    谢景翕忽然不太想看,觉的这里一如既往的叫人心生无望,正拉着三公主要离开,一转身却瞧见了站在不远处的谢岑。

第279章 方学士

    七哥儿的谩骂声,在瞧见谢岑的一瞬间停了下来,只是余音缭绕,那诸如废物傻子的一些词汇还停留耳边,和着楠哥儿含糊不清的喊叫,显得十分热闹。

    谢岑对于儿女圣贤有度出人头地的执念,一如许氏对于家世出身人分贵贱的观念一般无二,执着的不相上下,只不过现实给予的回馈都一样惨重,面对着此情此景,不知谢岑可有过懊悔。

    大概是没有的,谢景翕看他板着脸,气势压人的看了七哥儿一眼,七哥儿吓的甩手就扔了弹弓,毕恭毕敬的立在原地,跟方才仗势欺人的模样判若两人。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谢岑一样被修整成一颗板正的参天大树,也并非所有人都跟他有同样的目标意愿,所以一味强制改变,才造就了谢家如今的凄清冷漠。

    “父亲。”谢景翕颔首。

    谢岑这才把目光从七哥儿身上转过来,高深莫测的应了一声,“回来了。”

    “是,回来了。”

    尴尬的无话可说,估计谢岑但凡有许氏一半的脸,这会应该指着她的鼻子骂两声狼心狗肺吃里爬外,那隐藏在眼底的失望与不屑,好像他们是自甘堕落的舔了晋王鞋底,像晋王这种用装疯卖傻来窃权的小人行径,他一定极为不齿,更遑论她跟顾昀,整个就是投敌叛国的狗腿子。

    “看过了便离去吧,景昱不在府里。”谢岑转过身去,“离京的时候就不必过来了。”

    谢景翕对着他的背影,默默应了一声是,这应该是给她最后的诀别吧,谢家终于不再跟她有关系了。

    七哥儿不情不愿的跟着谢岑离去,走到谢景翕跟前的时候,做了好大一个鬼脸,把手里剩下的石子一股脑丢在她身上,顺带呸了一口唾沫星子。

    三公主皱起眉,“这个七哥儿,被他姨娘教的简直上不得台面,三姐没事吧。”

    谢景翕抖抖衣裙,“没事,小孩子罢了,咱们走吧。”

    三公主的府邸离侯府不算远,京城中身份尊贵的人住的都较为集中,谢景翕跟三公主下了马车,并肩往里走。

    “景昱可能要旁晚才能回来,近日说是要掌修国史,稍微忙了些,平日的话,很早就回来的。”

    谢景昱会试的名次还未及二甲行列,在翰林院最多授个编修,检讨的小官,大概是看在谢阁老跟三公主加在一起的面子上,勉强当了个翰林修撰,将来的位职还能再高一些,多半也是为了公主脸上好看一些,总归是不指望他拜尚书入内阁的。

    “如此也好,景昱那个性子,就跟书籍打交道挺好,有三公主在他身边,我总算放了心。”

    三公主笑笑,“其实景昱有景昱的好,像我们这种身份,听着好听,其实是累于皇家出身,注定了一辈子不尴不尬的过日子,能清清静静的过平顺日子,已经是福气。”

    三公主跟以往很大的不同,她一心追求盛鸾的那会,还满心的傲气与不甘,坚信可以自己争取光彩夺目的生活,现在活的通透,反而显得智慧成熟,时光总能教会一些东西的。

    公主府邸占地不小,内里装饰也显出了等级的差别,是种焕然一新的生活环境,比起谢府来,多的就是那点通透,身心也愉悦起来。

    让谢景翕更加愉悦还有随之而来的两只小家伙,不,应该是两只老家伙,正是谢八爷跟顾三思。

    顾三思已经没有了扑上来的本事,对谢景翕的气味也有些迟钝,直到她走到近前,顾三思才仿佛恍然大悟的竖起耳朵,弯腰驼背的晃到她脚底下,懒洋洋的摇着尾巴,而蹲的更远的谢八爷,就给人一种须发皆白老态龙钟之感,此刻就算有一记响雷炸在它眼前,它大概也不能立时爬起来。

    十年几乎就是这两位的一生,谢景翕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它们。

    “是景昱从骤得园抱回来的,说不忍心见两个小东西孤零零的,就给抱回来养了,反正我也喜欢这些,就索性多养了一些,看着也热闹。”

    养的当真不少,偌大的院子里,随处都能见到几只猫狗的身影,真添了不少热闹,这些都是谢府不能给的乐趣。

    “看到你们这般,我心里特别的欣慰。”谢景翕拍拍她的手,“是我得谢谢你,京城里,难得还能有这么自在的宅院,如此甚好。”

    “其实不瞒三姐,我从你身上学了好多,你那会大概不知道,京城里好多姑娘夫人,看三姐的时候都多少带了点羡慕,三姐身上始终都带着从容,通透,夫妻同心,日子平顺,好像随随便便就得到了眷顾,即便是再瞧不起你的人,打心眼里都是眼羡的,所以总有好多姑娘少奶奶的想要学你的一举一动,穿戴打扮,我当时不明白,后来想想,其实下意识里,我也是在模仿的。”

    三公主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当初父皇将我指给景昱,我第一反应是不怎么情愿的,因为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欣赏的男子都不会是他那个样子,但那个时候我就想,顾夫人的胞弟会是什么样子呢,多少应该有些像吧,有了这种心理,我反而还比较期待起来,不过刚开始的时候也很糟糕,后来渐渐的就接受了,其实景昱跟你很像,也很聪明。”

    谢景翕反而不好意思了起来,那所谓的从容通透,不过也是表象罢了,都是硬撑出来的架子,谁还不曾迷茫过呢,不过从别人嘴里提起来,也怪有意思的。

    傍晚的时候谢景昱回来,见到她的那一刻颇为激动,把手里的书本笔记堆到小厮身上,便欢快的跑过来,一把抱住谢景翕,“阿姐,你可回来了!”

    谢景翕挺吃惊,以往谢景昱从来都是拘谨的很,私下里跟她也不曾这般搂搂抱抱,还有方才的脚步都是欢快的,看来他真的变了不少。

    “你到是年岁越长脸皮越厚了起来,不怕公主笑话你。”谢景翕打量他,成熟起来的脸上反而见了童真,那些被压抑起来的少年欢快。

    谢景昱跟三公主对上目光,“怎么会,阿宁知道的。”

    “知道什么,知道你其实是个皮猴子的事实么,亏你好意思说。”谢景翕笑睨他,“你别看他这个样子,小的时候可不得了呢。”

    三公主掩嘴一笑,“他早就盼着你回来呢,一家人高兴就好,不会见怪的,三姐今儿就留在这里吃饭吧,我这就去吩咐厨房添几个您爱吃的菜。”

    谢景翕正想说顾昀大概会等她,再看谢景昱一脸期待,便决定舍弃顾大爷一回,“那好,公主亲自接待,我自然要蹭一顿的。”

    “就是说嘛,姐夫不会说什么的,偶尔也要陪陪亲弟弟啊。”谢景昱拉着她进屋,“你不知道阿姐,我正打算着什么时候忙完了这一阵子,告一阵子假,然后出京去瞧瞧你们,还有大姐他们,也好多年没回来了。”

    “难为你有心,不过你现在正是熬资历的时候,能随便休这么长时间么。”

    “没事的阿姐,我们头儿好说话的很,对我也很好,我们这些闲职,多一个少一个不会怎样,反正书是编不完的,早一天晚一天的不差什么。”

    “这话也是他教你的?”

    翰林院里还有这么特立独行的书呆子?

    谢景昱一拍手,“可不是,方学士就挺有意思一个人,我跟他很聊得来。”

    方学士?谢景翕一愣,“你说的是方子清?”

    “对啊,哦,我倒给忘了,你们还是旧相识呢。”

    “旧相识你个头!”谢景翕糊了他一脑门,“你那什么破眼神。”

    谈婚论嫁过的旧相识,没什么毛病啊,谢景昱心说,当初我还为了这事跟人打架呢。

    方子清居然还在翰林院,可够能熬的,谢景翕想起当初顾昀对他的评价,莫名就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特别的违和。

    “就你跟着这样的头儿,能学着什么好,往后趁早离他远点。”

    “噫,这不像你说的话啊姐,怎么,还跟他记着过节呢,其实没必要,方学士挺好一人,到现在还没娶媳妇的,我反倒觉得他挺重情义的。”

    “没娶媳妇就叫重情义么,这叫别有因由,行事怪异的人,通常会有不可告人的行径,你都多大了还不长点心。”

    谢景翕说完了就有些疑惑,原来自己潜意识里就是这样判定方子清的。

    “姐,你别说,让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的有些奇怪,就最近朝堂上的事吧,翰林院里私下里多少都有些意见,大都觉得晋王他……咳咳,那什么点,就唯独方学士不置一词,不过私下里倒是跟我提过一句,说什么成败皆有天定,我就觉的他话里话外都不怎么赞同父亲的行事决断,可私底下有人撰文批判晋王的时候,他也不拦着,很两面的感觉。”

    私下里有文人征讨晋王!谢景翕恍然大悟,终于想通了那丝违和感在哪。

第280章 枉死别院

    晚饭结束后,顾昀便过来公主府接谢景翕回家。

    谢景昱跟三公主并肩站在府门口,一脸失宠的表情,“姐夫果然是半刻也离不得阿姐的,不过吃顿饭的功夫就找上门来了,这若留下过夜,还不得带人打上门来,没劲啊姐夫。”

    顾昀拉着他媳妇的手,要笑不笑的看着自家小舅子,心说还当这是要娶你姐的时候吗,惯的你,当牛做马巴结小舅子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是他的媳妇,能不能见,见多长时间,那得他来定,他忍了一顿饭的时间,已经很给面子了。

    “景昱,自己有了媳妇就别惦记姐夫的,我晚饭还没吃呢。”顾昀对公主颔首,“今天多谢公主款待,改天一定回请公主吃饭。”

    谢景昱脸一黑,这是明晃晃的报复!

    顾昀冲他投了一个十分欠揍的笑,拉着谢景翕离开,谢景昱以手抚额,“我当年果然还是太天真了,怎么会觉的他是个好人呢?”

    三公主噗哧一笑,“你个傻子,现在已经没你什么事了,阿姐的身份是顾夫人,他们这样多好。”

    “好是挺好,就是有点欠揍,算了,阿姐过的好就好了,改天去看看外甥女,可千万别长的像姐夫,会降低好感度的。”

    三公主挽着他回头,一边道:“阿昱,今儿三姐跟你说方学士的话,你还是听她的吧。”

    “嗯?你也觉的……”谢景昱撇撇嘴,“你说的也对,阿姐不会害我的。”

    顾昀是独自一人走过来的,所以回去的时候,俩人也散步而归,天刚入秋,温热有度,颇为宜人。

    “我今天见到八爷跟三思,它们已经老的走不动了,看着怪有意思的。”

    “人老了可就没意思了,媳妇都抱不动了,多没劲。”

    “什么歪理!”谢景翕瞅他,“总算我最大的一桩心事了了,景昱能变成这个样子,我挺欣慰的,他们也算是找到了合适自己的生活。”

    顾昀笑,“所以说人各有路,不用替谁操心的。”

    “你说的也对,这一来一回,我倒是看淡了许多,京城这些人,恶也好,自累也罢,都有属于自己的结局,过去是我纠结太多,总以为恶人得了善报就是天道不公,更纠结自己生路艰难,更不懂所有人为何都会轻易的冷漠无情,其实都是有因有果,不到最后,谁也说不准的。”

    “怎么吃了顿饭的功夫,吃出了这许多感慨来,你现在这水平,大概能去国子监混个先生当当。”

    谢景翕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听景昱说,翰林院那些笔杆子们,私下里要笔伐晋王,什么事被这些文人墨客一渲染,那就是泼天的一身污水,想洗白可不大容易。”

    顾昀沉吟,“这种事想拦也拦不住,越不让说越黑,只能由着他们去,不过晋王现下也不会太在意他们,这种时候不好对文人出手的。”

    这种时候不在意,那是做给别人看的,就算晋王心比较大,真掌了天下后,帝王心也迟早会越来越小,到那时候,现在押的帐只会变本加厉的往回讨。

    “晋王重武,未来儒生的日子恐怕会不好过。”谢景翕说完又觉的自己心操的有点远,于是不提他们,说起了方子清的事,“方子清一直呆在翰林院,恐有煽动之嫌。”

    顾昀眉头一簇,“你说方子清?嘶……我倒把这人给忘了,他这个人,是不是低调的有些过头了?”

    “就是这个意思,一个人数十年如一日的活的如此消极,不娶妻生子,不亲近家人,反而执着的呆在一个地方,没准早就预料了这一天,所以我怀疑他是……”

    “爷,夫人!”方玳跑来急道:“出事了,二少奶奶去了。”

    方玳急匆匆找到他们,脱口而出的消息让人一时没反应过来,谢景翕被什么堵在喉中,半天没能吐出一个字来。

    谢景琪死了?死再了别院中?

    “阿翕,你先喘口气。”顾昀吓的直掐她人中,一口清气冲进肺中,谢景翕被呛的不轻。

    “你这什么毛病,至于忘了喘气吗?”顾昀看了方玳一眼,“夫人知道了,一会就回去。”

    方玳心里一堵,爷这是怪她大惊小怪了,不过她完全没想到夫人会是这个反映啊,夫人她不是一向都很镇定吗?

    谢景翕此时只想把方才自己说的话收回,说自己看淡了,可触及到别院二字,还是不能坦然面对啊,谢景琪也死了,连死的时候都差不多,所以果然不是偶然吗?

    “我没事,被自己噎住了。”谢景翕沉了几口气,“我去看看,回来还没来得及去看她一眼,没想到居然……”

    顾昀拧着眉头,为什么到了现在,他还是能感觉到她会有舒离的时候,如同战场上甩下同伴,独自一人赴生死的笨蛋,难道谢景琪死在别院有甚隐情?

    不,一定是有的,任何英年早逝之人大都不是心甘情愿死的,不是身患有疾,那就是自杀,或者他杀。

    谢景翕正要迈步,忽然转过身来牵住顾昀的手,“玄尘,你陪我过去吧,我心里有点害怕。”

    顾昀一愣,险些被自己的话噎倒,那什么,他媳妇不是笨蛋,他全部收回。

    谢景翕冲他笑,“对不起,我方才就是有些惊着了,我现在很需要你。”

    顾昀心里美滋滋的,他媳妇多可爱啊。

    谢景琪死的突然,不过鉴于目前不太有人关注她,导致并没有起什么波澜,尤其侯府内,顾恒不在家,侯夫人又随时面临撒手人寰,没人顾得上一个早就等同不存在的二少奶奶,至于谢府那边,好歹谢景琪在许氏心里还是有些地位,总不至于不过问吧,不过消息暂时没递过去而已。

    这个时候死,实在太蹊跷了,就算还没见着,谢景翕几乎已经肯定她一定是死于他杀,没准死法都一样。

    别院比以前更萧条了,十几年无人问津,里面净是死水深潭的气息,终于被谢景琪的死搅出一点响动,还没进门,就听到有人在抽泣,凄凄凉凉如同墓地。

    哭的是谢景琪跟前的丫头香兰,她身边也就只剩了这一个丫头,谢景翕进门的时候,她就蹲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给谢景琪整理遗容,谢景翕扫视屋内一圈,最后目光放在桌上,上面有一只空碗,像是才用过晚饭。

    她走过去,看着空无一物的碗,其实已经分不清她喝的是什么,但谢景翕嘴里莫名就尝到了甜汤的味道,甜的喉咙发腻。

    “三姑娘?”香兰回过头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是三姑娘回来了?三姑娘你来看我们家姑娘了,她……呜呜……”

    香兰好似受了什么委屈似的,哭的不能自抑,谢景翕给她手里塞了一方帕子,看着床上的谢景琪,当初谢家最为张扬美丽的姑娘,已经被一层层的死气覆盖,死气底下掩藏的是岁月的摧残,已经不能用衰老来形容。

    不用香兰说,她也知道谢景琪过的是什么日子,这具枯瘦如柴的尸体便足能说明一切。

    他们又何必多此一举的剥夺这样一个人的生存权呢,苟延残喘的生命又能对谁造成多大影响,即便她老死在这别院里,又有谁能记起她呢?

    “三姑娘,您是头一个过来看她的人,这些年除了大姑娘会定期托人往这里送东西,已经没有人记得我们姑娘了。”

    连谢家都没来人吗,谢景翕冷笑,不来也罢,谢景琪大概也不怎么想看到他们吧,那是一群只会埋怨指责的人,来了也是闹心。

    “好香兰,不哭了,让二姐好好走吧,你跟了她这么多年,往后别再委屈自己了,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去过你自己的日子吧,二姐的后事有我呢。”

    侯府再不济,一个像样的丧事还是要给她,她毕竟还是侯府的二少奶奶,不过她枉死的这笔帐,便一并记在谢景翕这里,早晚要那些人还的。

    谢景翕一言不发的走出去,嘱咐方玳留在这帮忙,她现在已经想迫不及待的想去搅动侯府那潭死水了,这些都是安奉候府欠下的债,该他们还的,没有理由还许他们一个个安心等死。

    “阿翕,你似乎从一开始就判定是他们下的手了。”

    秦王已死,连老窝都一起埋在了吕宋,就连晋王都觉的大陈的秦王余孽已经成散沙,兴不起什么风浪来,没想到还是出事了,毒死了谢家女,侯府少奶奶,不过是他们的序曲,看来这帮人已经自成系统,即便秦王没了,他们也不甘愿就此收手。

    “除了他们还会有谁,连下毒都不会换换花样。”

    “啊,我早该想到的。”顾昀恍然大悟,“秦王还有个所谓的子嗣没挖出来呢,其实秦王早就不是什么必需品了,他们从一开始要拥戴的大概就是秦王的这个儿子,呵,藏够深啊。”

    “可惜藏再深也没用,迟早都要兵戎相见,除非他不想出来,当一辈子缩头乌龟。”谢景翕哼笑,“只不过成败自有天定,要出手就要承担后果,这可是他自己说的。”

第281章 盖棺定论

    谢景翕甫一回侯府,就告知了侯爷,二少奶奶过世的消息。

    “父亲,这话也就只有跟您说合适,不管如何,让她好好的走吧。”

    侯爷一愣,老大媳妇可是从未用过这种语气说话,透着坚定跟不容抗拒,而且明显的别有深意。

    “我知道母亲病重,这个时候可能会冲撞她,但二姐十几年不见天日,没理由到死了还偷偷摸摸。”

    谢景翕跟他颔首行礼,转身离开之前又道:“二姐喝的汤里有毒,我认为应该跟父亲说一声。”

    侯爷皱着眉看她离开,一时五味杂陈。

    侯府二少奶奶在这个当口去世,的确不怎么是时候,曾氏病重,家里如果大张旗鼓的办丧事,的确称的上是冲撞,但谢景翕不打算让这一口气,如果她不提,侯府大概会直接买口棺材把她埋了,顾恒不在,方姨娘不会过问,只能跟由侯爷出面。

    她话都说到了那个份上,侯爷不会反对的,她是吃定了侯爷的态度。

    从侯爷院里出来,谢景翕遇上了正要去曾氏屋里的顾莞跟盛楦。

    盛楦受不住长途跋涉,病了一场,来侯府后就没怎么见过人,尤其没让他见曾氏,小孩子怕过了病气,而且最主要的是,曾氏并没有要见他。

    谢景翕走上前问顾莞,“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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