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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唐女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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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辣。她说饭后喝一杯云雾茶就不会长痘痘,我就觉得脸上立即光滑了。

    父亲,您要是再来,说不定锦儿会做什么好吃的,让您吃了之后,腿脚就不痛了呢。”

    周正义赞赏的看了女儿一眼,这个女儿甚得他欢心,会看脸色,能看清形势,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颇有自己的风范。

    其实,他不光是腿脚痛,头也痛。

    做这个劳什子少卿,其实就是皇上的仓库大管家之一。

    那些公文上的数字,看着就难受,整日面对的就是那些谷米财帛,迎来送往的都是些虚伪的笑脸。

    人人都说这是个肥缺,他却觉得不如马上厮杀来得痛快。

    要是这条腿一直这样,他的豪情就要给磨没了。

    他多么羡慕长子可以随着李靖出征。

    皇上要平定的疆域还多着呢,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哪怕给他一个兵部的闲职也好,每天能掌握第一手材料,好过现在只能看邸抄来了解战事。

    马车还在不紧不慢的走着,大街上已经扫出可供两辆马车并行的道路来,里巷坊间的门牌上,开始悬挂红灯笼,映衬在皑皑白雪之中,更是显得一片喜庆。

    周正义放下车帘,搓了搓手,习惯性的去捏捏腿。

    他发现,自己的腿,并没有平时那种寒透到心的痛楚。

    周正义感到一阵欣喜,这意味着他不久之后能重回战场了吗?

    据悉,秦王不日回京,皇上必定会召集朝臣们商讨攻打洛阳之事。

    他多想每天都能上朝,就算不能上阵,不能在后方出谋划策,只要能亲耳听一听也好啊!

    周正义越想越远,浑然不觉自己忽喜忽怒的表情,把夫人和女儿,唬得一愣一愣的。

    周子瑶突然说道:“不知道大哥现在怎样了,他那边过年有没有喝酒放鞭炮?”

    周夫人也跟着伤感的叹了口气:“瑶儿,你大哥只要能平平安安的就好了,早日回来长安,娶个媳妇,咱们全家团聚了,过年的时候放鞭炮放个够。”

    周正义听着夫人语无伦次的话,微蹙了一下眉头。

    长子从小就送出去跟这个学读书跟那个学武艺,在父母身边的时间十分短暂。

    女儿的话,让他恍然想起,长子也是自己的孩子,若不是因为战事,在日常生活中,他几乎想不起这个儿子来。

 第三十一章 马庆丰

    大年三十,祠部郎中马庆丰,心情愉快,神采飞扬,府里人人看得出,马大人要不是穿得太厚实太过圆咕隆咚,简直能跳着走路。

    上一次马大人这么高兴,还是十年前,他养的昙花开花。

    养奇花异草,是马庆丰的特别爱好之一。

    当时全苏州城,就只有他养了唯二的两株昙花,又只有其中的一株,结了花苞。

    他原本只想约上三五老友,在花房里秉烛夜谈畅聊人生。

    谁知走漏了消息,苏州城的文人士子数得出名号的,来了一半,不请自来,来了就不肯走,在他家守了一夜。

    清酒喝了几十壶,清茶奉了几百杯。

    终于等来昙花绽放。

    昙花矜持,不事权贵,不媚赞美,该开一朵,就只开一朵。

    文人士子们激动地画了不知多少张画,写了无数首咏花绝句。

    后来还集结成册,成了当时苏州城文人界一大盛事,多年后还有人津津乐道。

    只可惜后来时事变幻,随着大势,再事新主,迁到长安城,马庆丰对花鸟虫鱼的热衷,如今只剩下养花一项。

    平时不管公务如何繁忙,马郎中下了朝堂,就几乎不怎么应酬,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花花草草上。

    在外人眼里,马庆丰是妻管严,平时在家对老婆,是完全的言听计从。

    马夫人自己跟闺蜜陈夫人说,对马大人的管制,只是在内不许他三妻四妾,在外不准他寻花问柳,别的倒也不曾管过他什么,被人传成妻管严,她名不符实。

    马庆丰却从不计较这些有的没的,还安慰马夫人说:“我只在家拈花惹草,不去外面寻花问柳,说你严,你就严呗。”

    马夫人也是个有智慧的,只这一句话,就宽了心,再不自寻烦恼。

    马郎中久居官位,骨子里还是个爱风雅的文人,在朝中许久,也只交了陈博士这个知己。

    每个文人,都有自己的理想。

    马庆丰的理想,也只有陈博士能理解。

    苏州的故交,都认为马庆丰折腰媚新主,有日渐远离的,有愤而与之绝交的,有写信来破口大骂的。

    新朝的官员,有前朝旧臣,有新进士官,利益与人性之间的磨合,常常让马庆丰觉得自己堕落到贪生怕死。

    不过才一年的功夫,马庆丰就磨圆了棱角,消解了志向。失了旧友,融入不了新的圈子,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已经伤到无法愈合。

    每天上朝,来来往往,看到的都是为了私利而互相拆台,一层一层的官员,只是为了中饱私囊,不顾天下安危,得过且过,只有对着花草的时候,才能暂时喘口气,看到片刻清净。

    眼看着年关将至,府里每天上门的宾客络绎不绝,推又推不掉,面皮都快撑不住假笑。

    当他看到夫人要推掉周夫人的宴请帖子的时候,立即叫回来人,当面回了个帖子,答应必定准时到。

    周少卿这个人,他并不了解,只是在上朝的时候,远远的见过一眼,知道周正义甚得皇上的信任,就算是身负重疾,依然点了太常寺少卿,还特许不必日日上朝。

    恰好周少卿跟陈博士算是连襟,他正好借这机会,通过周少卿之口,了解了解皇上。

    杏林馆的午宴,让马庆丰大呼幸哉。

    周正义虽然不健谈,却是光明磊落之人,博学多识,文武双全,心怀大志,让他刮目相看。

    作为一个文人,作为一个文官,作为一个学富五车的文官,马庆丰的内心里,也是看不起武将的。

    见到周正义,他才知道,什么是说到做到。

    听周正义开口说话,他才知道,自己的满腔理想,只不过就只是个念想,怎么做,能不能做到,都只是个模糊的影子。

    马庆丰激动啊,喝了几口热茶,又吃了几块羊肉,看着杏林馆的伙计拿着刀刷刷刷的片羊腿,想起了自己当初读书时的豪情,又想起来自己的六艺也是拿得出手的,忍不住就热血沸腾,也要重现当年勇。

    可惜,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不配合的。

    只不过三五下,他就把自己的手划了深深的一刀。

    马庆丰怕血,他在晕倒的那一刹那,是万念俱灰的。

    不管他对现实有多么不满,不论他把羊腿想象成谁,无论他重又唤起多少的激情,他还是力量单薄,还是改变不了现状,还是会身先士卒。

    他觉得这一刀,甚是符合他的心意,甚是符合他的现状。

    马庆丰愁肠百结,真恨不得这一刀不是划在手上,而是划在心上,让他彻底醒不过来才好。

    当章锦婳拉起他的手给他上药粉的时候,他已经有了知觉,就是不想睁开眼。

    这个世界对他而言,本就是颠倒的。

    闭上眼睛是一片黑暗,睁眼看到的,是黑暗一片,睁不睁开眼,都是没有区别的。

    当章锦婳的声音,轻柔却又坚定的说“没事”的时候,他的心,一片光亮,只觉得,就像小时候跌倒了,母亲抱起他,给他揉一揉痛处,告诉他“没事”。

    他真的就觉得自己的心,安定了,有了光亮。

    他极力想睁开眼睛,跟大家说自己没事,让夫人不要担心,他还记得自己的责任是什么。

    当他听到章锦婳说三十下就好的时候,当他听到周正义不紧不慢的数着二十九、三十,就觉得那股力量冲击着自己,给自己的全身都带来了鼓舞。

    手指包得像个单球糖葫芦,好像也不怎么痛。

    让他振奋的是,夫人那又惊又喜的目光。

    他有多久没看到这样的用眼神了?

    好几年了,夫人对他从来是温柔有加,顺服有加,却因为他的理想不得伸张,两人再没有兴致勃勃的憧憬过未来。

    他喜欢夫人对他露出充满爱敬,充满仰慕的眼光,这让他觉得每一天都对未来充满斗志。

    马庆丰本想借着手指受伤,干脆大病一场,借此机会告病还乡,做个逍遥的员外郎,做不了好官,就造个世外桃源罢。

    杏林馆一行,改变了他的想法,他觉得他的内心创伤,也跟着手指的伤口,一起愈合了。

 第三十二章 愈合

    周正义在年三十守了岁,没怎么歇息,就让人套车,早早的等在了宫门外。大年初一百官朝贺,宫门外的官道上人满为患,只有早点去占个位置,才不至于在外面等太久。

    朝贺完毕,又跟着去太庙围观圣上祭祖。他腿脚不便,进宫这段路对他来说有点长,在冰天雪地里站得有点久,他一直咬着牙强忍着,一回到家里就躺下动不了了,想装着没事让夫人不要一惊一乍的力气都没了。

    把周夫人急得团团转,忙让人去请了太医。

    擅长伤科的牛太医连着来了两趟,又是参汤又是针灸的折腾了两天,周正义总算是缓了过来。人醒了,就是没力气,出门是想都别想。就往各大人府上递了帖子送了礼,只说是身体有恙,怕过了病气,不能亲自到府拜贺云云。

    周夫人不用随着夫君出门拜访,乐得只在家里陪着周正义,有上门拜访的官员,她就负责招待女眷,陪着说说话。

    婆家娘家的亲戚都远在潭州府,大冬天的,书信往来也比平时要久,周夫人的注意力,就都集中在了丈夫和儿女身上。

    次子周子瑁趁着过年,和太学的同窗,忙着联络感情,一起去拜访师长,整天不着家,只有身上钱不够了,才笑嘻嘻的来找周夫人伸手,她想管也管不着,能跟儿子说上几句话都要偷笑了。

    女儿周子瑶天生就会察言观色,讨好长辈,在长安城很快就打开了一片社交天地。周正义的同僚带了女眷上门拜访,还会特意带上自己家的女孩儿们,周子瑶都能把年龄相仿的女孩子间的感情处理得十分熟络,比她这个当母亲的还要出色。

    儿子和女儿都不用她管,唯一能让周夫人闹心的,就是周正义的伤和病。

    大过年的就请太医进府,这个不吉利的兆头,使得周夫人心里特别不痛快。

    可是周正义不能动弹,不是躺着睡一觉喝碗热汤就能复原的,周夫人强忍着不快去请了太医,又嫌家里仆从粗手笨脚的不细致,生怕谁再不小心说了什么不吉利的话,那她这个年这一年就不用过了,就亲自服侍周正义。

    好不容易亲手侍候着老爷能坐起来了,能下地走动了,又要强撑着笑脸招待来访的客人。周夫人陪了一天,心神不宁的,话里话外的都在担心周正义,那些属下也不好意思多坐,高兴而来,匆匆而去。

    周正义就有些不高兴了,男人们的事,女人家的不帮忙打圆场,还在想办法赶客人走,这是拆自家台啊,就呵斥了周夫人几句。

    周夫人烦闷,又记着周正义的话,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跟身边的丫鬟吐苦水,心里觉得好生憋屈,只想找个人一吐为快。

    大年初四,周夫人再也憋不住了,一大早打发人去马郎中府上递了帖子,带了管家替她准备的节礼,自己随后就跟着出门了。

    思来想去,也只有马郎中手指的伤,能让她有个借口可以顺理成章的拜访马夫人。

    “周夫人,快请坐!”马夫人喜笑颜开的接待了她:“应该是我们去府上拜访周大人的,反倒是您亲自过来了,我们真是受不起啊。”

    周夫人不以为意,她不怎么懂得客套,不过马夫人的话她还是很受用:“马夫人,请问马大人的伤,好了没有?”

    马夫人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好了好了!”

    周夫人诧异的张大眼睛:“真的啊?都好了?”周正义病了两天都还没好全呢!

    马夫人笑眯眯的道:“伤疤还是有一点点的,不过看着也没有红肿,我家大人也不喊疼,就是手里还不敢拿东西。”她家马大人就是喜欢装病,喜欢让她说好听的哄着。

    周夫人真的诧异了,她做针线的时候也剪到过皮肉,伤口很难愈合,若是剪刀上有锈,手指还会化脓,还痛得要死,就算是治好了也会留下很难看的疤痕:“看来锦儿的伤药真是一等一的好啊!”

    马夫人连连点头:“是啊,我家老爷说了,他是因祸得福了,这次他都没请太医上门。”

    周夫人更诧异了:“连太医都不用请?不用换药吗?还是杏林馆的锦儿又给送了药来?”

    马夫人掩嘴笑了一会,才说:“我家马大人又去了一趟杏林馆,请锦儿给换的药。”

    原来,马庆丰回到家,想着章锦婳说过的第二天就能好,就没有声张自己受伤的事,也就没去请太医。隔天早上起来,手指虽然还是很痛,但就是有个强烈的感觉,伤口肯定不会再恶化,心里特别踏实特别淡定,就让马夫人给他换药。

    马庆丰等马夫人拆了布条,并没有预料中的疼痛,也壮着胆子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把他自己吓一跳。

    伤口处不但没有预料中的红肿化脓,也没有预料中的难看。

    马庆丰胆子就大了,凑近伤口左看右看,只觉得这伤口处理得比自己嫁接花木的水平还要高上几分。立即派随从去杏林馆问了之后,带上马夫人一起,在大年三十这一天,又巴巴的跑去杏林馆换了药。

    章锦婳不但给换药,还招待了两碗鸽子天麻炖汤。

    把马庆丰乐得像个孩子一样,在回府的路上,就兴致勃勃地计划着去买个扳指,戴着玉扳指出门,既不会让人发现他受了伤,还能显得自己很有范儿,文武双全的样子。

    马夫人简单的说了一下经过,周夫人听得咯咯笑起来:“马大人真是风趣,我家老爷的玉扳指倒是有不少,我回去跟我家老爷说说,给马大人送几个过来。”她恨不得亲眼看一看马郎中的伤口,回去好跟周正义交差,给自己挽回一点面子。

    马夫人笑道:“周夫人,外子已经说了明天要去贵府拜访周大人。我派人去陈夫人那里问一问,看陈夫人是不是明天也一起去您府上拜访,咱们几个好好聊上一聊。”

    周夫人正巴不得马夫人和陈夫人一起过来:“好啊好啊,都来。我家老爷还惦记着马大人的伤呢,心里可过意不去了。”

    马夫人笑:“那就这么说定了。”

    “好,把我就告辞了。”周夫人站起身来,她得赶紧回去让人准备餐点,能留表姐和马夫人一起吃饭,最好不过。

    她得做个热情好客有助力的贤内助。

 第三十三章 周大公子的家书

    周夫人回到家,噼里啪啦的跟周正义倒了一回豆子,说得活灵活现,好像她亲自跟着马郎中一起去的杏林馆,又亲眼看到了马郎中已经愈合的伤口似的。

    周正义自动的略去了夫人话语中的夸张成分,重点关注了“没有红肿”这句话。

    在军队中,刀伤的后果可大可小。

    在战场上,很多兵士都是刀口红肿化脓腐烂,高烧不下,说没就没了。

    这也是周正义不敢让军医给他开刀正骨的原因,他不怕痛,就怕伤口并发症。

    这个情况在现代很好解释,就是破伤风感染,用抗生素很容易处理,在古代,却是不治之症之一。

    马庆丰的伤口之深,还有那把小刀,曾经削过羊肉。

    祭过血的刀,有一刀毙命的杀伤力,这是兵法提到过的。

    周正义在上战场前,也会用鲜血祭刀,以求必胜。

    他以为马庆丰会发热,毕竟这是刀枪所伤的必然后果。

    更何况,以马庆丰见血就晕的文弱体质,抵抗力比那些兵士要差很远。别看在杏林馆的时候吃的热闹,伤口引发的高热,都是在半夜发作的。

    若是马庆丰有什么异常,他知道太医院里有谁可以医治。

    年三十那天没打听到马庆丰的确切消息,派去马府送礼的人,带了回话也说马大人很平安,他只以为是马庆丰客套话而已。再后来的几天,他自己也病倒了,就没顾得上问。

    周正义低头思索了一阵,去找了几个自己戴过的扳指和皮护手,让随从去自己的私库再找一找全新的更漂亮的出来备着,另外再找几把漂亮的小刀和精致的袖弩出来。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锦儿的伤药,必定能得到马庆丰的青睐。

    杏林馆的医药,无论是引荐给宫中,还是引荐给军中,成为宫中御药或者军需物资,马庆丰的前途,杏林馆的前途,都是不可估量的。

    军需的粮草,也是由太常寺统筹划拨出去的。

    自己若能和马庆丰搞好关系,倒也不失为一条稳妥的路子。

    如今,朝中的主战派,是秦王。

    对秦王来说,精兵强将极为重要,兵马辎重不可或缺。

    杏林馆的伤药,必定引起秦王的重视。

    周正义想起大年初一,秦王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说是连夜从潼关赶回长安,参加百官朝贺。

    秦王不会无缘无故的跑回来,只留下李靖守关,就不怕越王突袭?

    年前,太子刚刚上书,再提仁义之治,抚民安田,恢复生产,反对劳民伤财的大肆主动出击。

    那么,秦王这几日在长安城,必定有所动。

    要用什么理由去探一下秦王的意思呢?

    长子周子瑜跟随秦王出征,做了李靖的副将,用意何在?

    “罗庆,”周正义喊贴身随从进来:“子瑜可有书信?”

    罗庆进来行礼:“大人,秦王昨日派人送了大公子的家书来。”

    周正义挑眉:“哦?怎么没送过来书房?”

    罗庆:“大人身体不适,卧床未醒,夫人见是大公子写的家书,就拿过去看了。”

    周正义沉下脸:“去取来。”

    岂有此理,就算是家书,也是战场上送过来的,岂能随意翻阅!

    罗庆心下一紧,知道大人发怒,立刻去找周夫人。

    周夫人拿着长子的家书,兴冲冲的进了书房:“老爷,这是子瑜的书信,说他在那边很好。”

    周正义没说话,冷冷的把家书接过去拿在手上。

    打开来,信纸上只有寥寥数语:儿平安,勿念,恭祝父母康健。

    周夫人还在兴致勃勃的说着明天的请客:“老爷,这是我让人准备的菜单,您看怎么样?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周正义挥挥手:“你安排就行,我有要事,你先回房去吧。”

    周夫人悻悻的住了嘴,行了个礼,不情不愿的退了出去。

    “罗庆,把大公子平时的书信拿过来。”

    罗庆到书架上的信匣取了下来。

    周正义打开信匣,随手取出最上面的一封,打开,与刚刚收到的家书摆在一起。

    笔迹明显有区别。

    周正义又仔细的比对了一番,让罗庆也帮着看了一回,得出结论,周子瑜定是受了伤,拿笔不稳,信上的几个字,是分了好几回才写完的。

    这是多重的伤?是胳膊受伤,还是肺腑受伤?

    周正义蹙眉,既然受伤,为何不见秦王提起?

    罗庆看着书案上的书信,突然道:“大人,属下想起来一件事,大公子上次让罗怀送信回来,还曾往杏林馆送了平安信。”

    罗怀是周子瑜的亲卫,上次拿着玉佩去给章锦婳送信的就是他。他们罗家的同族兄弟有十来人都跟着周正义一起出生入死,罗怀是罗庆的堂弟,从小就十分要好,每次见面都无话不谈。

    周正义手指一顿:“送去杏林馆?信是交给谁的?”

    罗庆道:“好像是交给一个叫做‘锦儿’的,当时罗怀还拿了大公子的玉佩一起过去的。”

    周正义屈起手指,轻轻的叩击书案,这事有意思了,子瑜认得那个锦儿,关系必定还很亲厚,否则不会特地去送平安信。

    难道说,他们在终南山的时候就认识了?

    子瑜跟锦儿的师门并不同。

    自己的师父是锦儿的师祖,算起来,锦儿倒要称自己一声师叔。

    为什么不曾听子瑜提起?这其中的缘由是什么?

    周正义这是才发觉,自己跟长子之间的关系,还不如罗庆罗怀之间的兄弟情义,长子在想什么,做过什么,他竟然无法揣测。

    似乎全家都是这样的,平常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很少提及长子的动向。

    周正义心情复杂的看了罗庆一眼:

    “罗庆,你拿着大公子的信,去杏林馆一趟,就找那个锦儿,把这两封家书都拿给她看,就说大公子伤重,军医也束手无策,问问是否还有伤药。

    你悄悄的去,只跟我禀报,不要惊动其他人。”

    周正义素来果断,立即就做了决定。只可惜,他原本想试探一下章锦婳,故意把话说得很严重。未料一语成谶,很快就应验了。

 第三十四章 求治

    大年初一早上,章锦婳他们几个,去朱雀门附近逛了一圈儿,远远的望着城墙,听着城墙内隐隐约约的声响。

    竹风悄声告诉她,皇城内的大概位置,哪里是太医署,哪里是太庙,皇上的太极宫又在哪儿。

    去西市走了一遭,各式年节物品,比平时更加琳琅满目。

    张婶进了一家专门招待贵妇的精品首饰铺,说什么也要给章锦婳买几套首饰。

    平时来杏林馆的大家闺秀千金小姐们,一个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她的锦儿比那些人都要俊俏,打扮起来也是艳压群芳的。

    如今锦儿经常要出面跟贵人们打交道,说什么也要好好打扮打扮。

    招呼她们的女掌柜特别会来事,拿了一大堆的金银首饰出来,极力劝章锦婳就在她们铺子穿个耳洞,戴上金镶玉的福珠耳坠,必定光彩照人。

    章锦婳习惯了素净,对这些贵妇千金小姐们爱不释手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兴趣。抵不过张婶的热切,就陪着试了几副手镯。最后挑了一支纯金镶蓝宝石的兰花钗,一支汉白玉如意发簪,一支翡玉流云发簪。

    见这家金铺的首饰,花样精致新颖,别具匠心,把贴身戴着的玉佩掏出来,让招呼她们的女掌柜给编了一条红绳系上去,重新挂到脖子上,小心翼翼的贴心口戴好。

    张婶认得这块玉佩,知道是周子瑜所赠,有心想跟章锦婳开个玩笑,转眼想到周将军的家人,明白这些官贵不是锦儿这样身份的人可以攀得上的,只能在心里叹口气。

    章锦婳让竹风帮她拎着装首饰的锦盒,自己则学着大街上的那些逛街的女子们,揽着张婶的胳膊往杏林馆走。

    大街小巷里,到处挂着红灯笼,门上贴着门神,窗户上新剪的窗花,喜气盈盈的人们,驱散了冰天雪地的寒冷。

    张婶真心高兴,她要趁这几天没客人,好好教锦儿梳头打扮,不要总是一身道袍或者一身素色襦裙。

    谁知回到杏林馆,章锦婳一刻也没有休息,带着竹风竹青把杏林馆后院空着的三间屋子打扫出来,专门做制药房。

    制药粉、药丸,对环境的要求特别高,尤其是要求屋子里要保持通风,更要保持干燥。

    章锦婳观察过了,皇宫的地势低洼,雨水倒流,春回大地万物复苏之际,地气上升,毒瘴会特别重,届时咳嗽、肺痨症状的人会特别多。

    长安城今年的雪比往年都要厚,这意味着夏天的湿气,也会比往年要重。

    只怕祛湿汤的需求,也是去年的一倍。

    她要提前准备好足够的药材。

    若是能做出便于携带的祛湿药丸,卖给杏林馆的客人,一定会非常受欢迎。

    只可惜,她目前配置的药丸,可以存放的时间还不够久,她还没找到更好的办法。

    若是能改进,她给瑜兄带的药丸,也就不用担心药效的问题了。

    这个念头刚一落下,罗庆就找上门来,告诉她,周子瑜伤重。

    怕她不相信,还拿出了两封信,让她对照笔迹。

    章锦婳一眼就看出来,两封信都是周子瑜写的。

    她一时无法分辨出周子瑜到底哪里受伤,就让罗庆把信留下来,约定第二天再过来取药。

    章锦婳找出周子瑜上次写给她的信,和罗庆拿过来的两封,并排摊开。

    看日期落款,最后一封信,笔画有点抖,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她坐在桌前,对着这几封信,愣怔了好半天。

    章锦婳用了两倍的准备时间,才平静下来看信。

    她盯着信纸看了好一会儿,伸出右手去,手掌覆盖在“儿平安”三个字上。

    立即感觉到右边肩膀处有微微跳动,心口处有隐隐的刺痛。

    她仿佛看见周子瑜蹙着眉头喘着气,写一笔喘一口气,写一个字歇一阵的样子。

    章锦婳不由得蹙眉,瑜兄的肩膀都伤成这样了,还在报平安。

    不知上次带去的伤药,还有没有?

    若是周子瑜就在她面前,她完全可以有把握给他治愈。

    章锦婳甩甩头,现在想这些有的没的,根本没用,还是抓紧时间配药。

    她找了药材出来,配好方子,没让竹风竹青帮忙,自己亲自动手,细心的碾成药粉,静心的调配。

    先用蜂蜜调了敷用的药膏,凝神观想出药膏敷在伤口上,让肌肤愈合的样子,再装瓶,仔细的盖严实。

    接着做了两种配方的紫冠灵芝王药丸,分别用瓷瓶装好,细细的写了用法。

    第二天,等罗庆过来,章锦婳拿出准备好的药品,又让罗庆重复了一遍用法,这才放心的让罗庆离开。

    “锦儿没问大公子伤的怎么样?”周正义听罗庆回去禀报,只觉得信息太少。

    罗庆将药盒打开呈上:“没问。只是交给属下这几罐药,和用法。”

    周正义打开纸片认真看:“敷在伤处?她知道伤在哪儿?受的什么伤?”

    罗庆垂下眼,后悔没问多几句,现在答不上来了:“掌柜的就是让我重复了药物的用法,叮嘱千万不能搞错。”

    周正义好奇心大起,他把装药丸的瓶子抓在手里,药罐有点凉凉的,但是他的心里就是很踏实,觉得长子只要吃了这药,就能即刻痊愈似的。

    不消片刻,周正义有了打算,吩咐罗庆:“你去库房拿两支百年山参,还有那丛两尺高的红珊瑚,带人给秦王府送过去,带上我的拜帖,请秦王安排时间,我再过去拜访。

    另外说家里要给大公子送些老家的土特产和药品过去,这个要等秦王符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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