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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宠妻日常-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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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管他要不要听,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他这才对她有点感兴趣。至少她比她的故事要有意思。
  明明个子比他要矮,年纪看着也比他小,却这么卖力地在表达她的安抚。
  他一眼就看见了她搁在身旁,紧紧攥着的小拳头,还有不受控制紧绷着身体。
  自己明明就是在害怕,却还要逞强,装作胆大的样子。
  他也不知道小姑娘最后究竟讲了几个故事,因为他根本没有在听。
  她这个人很新奇。
  他觉得看她讲故事,这件事本身更为有趣。
  小姑娘说了半天故事,才发现他好像没怎么在听。她反而把自己讲得放松了许多。
  她点着脑门想了想:“那我唱曲子给你听吧,我哼得可好听了!”
  他并不信。
  她在讲故事之前,也是这么说自己的。
  然而当她一开口,他却彻底入了神。
  她哼曲的声音,同她说话的时候不太相像。这个声音更轻灵,更恣意,也更宁静。
  就像是哪个仙神座下的小仙子在他耳边哼唱。
  听着听着,仿佛能够将人心中的阴暗都涤荡得干干净净。
  他沉浸其中,一时间觉得天地都消弭了,只剩下一方小石上的他和她。
  她的樱唇启启合合,长睫轻颤,肩头的乌发被风吹得飞扬。她悠悠然地摇摆着脑袋,指尖在同发梢纠缠。
  绕上两圈,松开,又绕上了两圈。
  而被那一段曲子所装裹起来的记忆,就如同封锁在漫天星海里,令他铭记难忘。
  一曲止了。
  但他哼的那曲声却似乎仍在耳畔萦绕不断,挥散不开。
  谢远琮俊朗的面容近在咫尺。纪初苓一动未动地怔视着他,而谢远琮亦支肘侧过身在看她。
  薄唇勾弯,斜眉轻提,含笑的漆眸里糅杂了柔情与清狂。
  “纪初苓。这是你教我的,你记得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苓苓:凑流氓你怎么老摸我的腰!
  小琮琮:其实我是腰控。

49。小姑娘
  纪初苓; 你记得吗?
  谢远琮的问话如石投池; 溅起一圈水波。
  纪初苓身子亦不由己地颤了一颤。
  她暗自咬了下唇,终是将对他的怔视收了回来,轻声叹道:“我一直以为你不记得了。”
  谢远琮闻言漆眸微微闪了闪。
  原来当年偶然的那一小段交集,他们都是记得的。
  两人四目相对片刻,忽然相视而笑了。
  大抵因为那桩陈年往事的翻开; 两人之间的气氛也起了些许变化。
  好似一时间更为自在了些。
  毕竟在对方的眼里,都存有过自己年不知事时的模样。
  那天后来,其实两人并没有面对着河流干坐很久。
  二姨母二姨父发现找不见纪初苓了; 就焦急的派了县衙里的差役们出来寻她。
  他们提着灯笼寻过来时; 纪初苓耳朵一动就听见了; 从石面上蹦了起来; 三两步就跑了过去挥手招呼。
  而来找谢远琮的人,也恰巧随着差役这边的动静过来了。
  纪初苓才一脱困,就被这一群人给团团围住了。她将二姨母给担心坏了,紧抱得她都说不上话。
  她那时候是个坐不住的,也爱往县衙里跑; 所以那些差役们都认得她的,围上来一人一句就将她险些给埋了。
  还是二姨父最后招呼了他们回去才得救。
  等好不容易从人堆里探出头时,纪初苓才发现谢远琮已经连影都没有了。
  想起这事,纪初苓颇有微辞; 她冲谢远琮扬了下巴道:“我好心想救你; 还给你讲了那么多故事,结果你连走也没打个招呼。”
  谢远琮则悠悠然道:“我连竿子都没握上。”
  纪初苓一噎。回回想来; 她都觉得当时的自己有些丢人,便默默把那微辞给咽回去了。
  谢远琮见她模样,有些好笑,但还是作了解释:“当时是随军经过,急于赶回,至于后来,我已经直接回京了。”
  “哦。”
  纪初苓抱着膝盖应声,却见谢远琮突然倾身向她靠了过来。
  “后来我在京中那段日子,脑中总是回旋着你那日的哼唱声。我在想,怎会有姑娘拥有如此清灵的嗓音。此后几月中,我终于寻了个机会,托人去岭县打探你的消息。”
  谢远琮靠得近,淡淡吐息拂在她面前,有一种很清冽的气息。纪初苓一抬眸,却对上了他灼灼的目光。
  “当时我见是岭县县令一家焦急出来寻你,就以为你是县令之女。然而没想到,我托去的人带回来的,却是岭县县令之女不日前重病,不治暴毙的消息。”
  他的双眸微缩,后又展开,难以觉察地一声叹息。
  “纪初苓,我以为你死了。”
  往事旧人就这么被他一句话牵了出来,纪初苓有些猝不及防。
  但她也知,谢远琮说他之后有打听过她这一事,不是诌的。
  因为确实在那之后不久,不过小她一年,与她私交甚亲的表妹,就是重症不治离开的。
  她当时为此事还大哭一场,消沉难过了许久。
  二姨母一家一直都待她很好很好,表妹死后,二姨母与二姨父便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
  也是自那之后,失了女儿的二人,更是将她视作亲女儿一般的对待。
  直到后来二姨母生了小阿糯,才好上许多。
  大概因为忆起了表妹,纪初苓显得有几分低落:“我那时应当早就回纪府了。”
  “嗯。原来你是纪家女。”谢远琮道,垂眸遮掩了视线。
  当年他听到那个消息时,刹那间竟有一种天崩地裂之感。
  不知应当如何接受。
  其实他自己也不明白,不过是个一面之缘,还有些傻乎乎的小女孩,为什么会让他那么那么的难受。
  那时他也并不知道,这事中间竟还错了这么个岔子。
  她不是那个死去的县令之女,而是卫国公最疼爱的一个孙女。至于后来他无意中再见到她,已经是几年后的事情了。
  前世他一眼将她认出来时,她正同她的宁表哥在一起说话。他远远看见她笑吟吟地与宁方轶谈笑。
  虽脸色不及幼时,但笑弯的眉眼与那晚一般无二。
  他踏出的脚步三步而止,心头竟涌出一种难言的滋味。
  在此之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他的心思有朝一日竟还能纠拧到这种地步。
  之后看着二人相伴而去,他思量再三,最终选择将那段回忆埋进深底之处。
  见她安好,他就已经很喟足了。如若靠得太近,他怕无法掌控自己的忍耐。
  但最后他悔了……
  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要将她留在身边,自己护自己疼。
  纪初苓蓦地被勾了伤心事出来,又不愿陷入,便扯开了话题好转移自己思绪。
  “所以说谢小侯爷谢大人你,小的时候其实也不怎么样嘛。掉下去上不来不说,还将人都给弄错。”
  谢远琮眼里倒映着此刻就在他身边的小姑娘,耳中听她损语,忽然沉沉地笑了。
  “你笑什么?”
  纪初苓黑白分明的眸子纳闷地眨了眨。
  “虽说那时掉落的确是大意了,但那堤在我眼中并不如何。我一人是可以上去的。”
  纪初苓细眉皱了起来。
  “可那时我正打算上去,结果你却突然出现了,二话不说就要来帮我。我甚至没来得及制止,你就掉下来了。”
  他好笑地瞅着明白过来双耳开始发烫纪初苓,无奈道:“纪初苓,两个人,我就真的是无能为力了啊。”
  纪初苓再忍不住,猛地站了起来。
  这么一说,那她岂不是多管闲事再先,帮了倒忙再后,最后还成了累赘?
  她还担心他会害怕才强撑着去安慰他,给他绞尽脑汁又是讲故事又是哼曲的。没想到事实上,却是明明能够独自离开的小谢远琮特意在留下来陪她。
  她真谢了他的温柔好意了!
  谢远琮亦随她起身,可见了她那气鼓鼓的脸颊,忿忿又懊恼的样子,想哄可又忍不住想多看一会。
  她怎么会如此的好,让他怎么喜欢都喜欢不够。
  纪初苓见谢远琮在看着她勾唇笑,眼里暗藏兴味,好似在看什么好笑有趣的一样,令她很想去捂了他的嘴。
  然而这念头才刚冒出来,却见谢远琮的神色突然变了一变。
  只见他忽然抬手挥了下,从他的身后冷不防就冒了个一身黑衣的家伙出来,着实将她给吓了一跳。
  纪初苓见那黑衣人出现后,在谢远琮耳边说了些什么后就再度消失了。
  而谢远琮听完之后,也收起了笑意,眉宇之中显得凝重许多。
  被这个冒出来的黑衣人影响,尽管纪初苓不明所以,仍觉得气氛突然间变得沉重了。
  谢远琮略微忖思后,见纪初苓被惊到了,目色有些紧张,便将眉头一展道:“我送你上去。”
  随后贴身带着她轻轻一跃,回到了堤上原处。
  “我先走了,有事得办。”
  纪初苓刚刚站稳,就听到谢远琮对她如此说道。
  同时还听见从远处传来秋露喊她的声音。
  谢远琮循声而去看了眼道:“你的人来了。你就在这里等吧,不要乱走动了。”
  纪初苓见他说完便要走,脑袋一转,想起一件要紧事来,赶紧一把拽紧了他的袖子。
  “等等,那我二姨父?”
  谢远琮对上她警惕疑惑的眼神,伸手拍了下她的手背,轻轻将袖角从她手中抽了出来:“别担心,我办的差事与你二姨父无关。”
  不仅是她,待她好的人,他也都会替她护好。
  听了谢远琮这句话,纪初苓那颗心总算安下来了。她感觉到衣袖从她手心里滑走,而后一眨眼就没了他的踪影。
  而一路喊着的秋露此时总算是看见她了,手里抱了一堆纸包就步履匆匆地跑了过来。
  她买好了一堆小食,却半天没找见姑娘,连喊盛勇也没人响应,还以为她将人丢了呢。
  纪初苓接过来一包热乎乎水晶糕,便听秋露说,她刚在前头碰见二姨母一行了。
  小家伙吃饱了正趴二姨母怀里睡。
  听说二姨母他们都在前头,纪初苓便带着秋露过去同二姨母会合了。
  时辰渐晚,花灯会也近尾声,一行人回到了宅子。
  纪初苓在到了宅子大门前时,瞧见了一路急促奔来的盛勇。
  盛勇见到好好的二姑娘时,还愣了一愣,十分摸不着头脑。
  他被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制住带走的时候,还当是遇上什么棘手的家伙。
  结果那人当真只是硬拉着他,在酒铺喝了好几坛的酒。
  最后放他离开后,他找不见二姑娘,还当是遭了危险,急忙赶回来报明。
  可是二姑娘明明好好的,还笑容满面,一副玩得很尽兴的样子。
  虽然觉得莫名其妙的,不过姑娘没事就好了。
  秋露闻见盛勇一身酒气浓重,还忍不住说了他两句。怪不得刚刚找不见他人,原来是偷偷跑去喝酒了。
  入了深夜。
  灯火辉煌了一整个夜晚的岭县也渐渐熄尽了灯火。
  整个县城很快被笼进如墨的夜色当中。
  在众人深眠时,一滴雨重重砸落在大地上。
  这滴像是探明了前路,当下呼朋引伴一番,天空中顿时降下了越来越多的雨滴。
  眨眼的功夫,骤然磅礴。
  就在这暴雨之中,冒出了许多疾奔而过的脚步。一双双黑靴踩入水坑,溅起了半人高的水花。
  作者有话要说:
  小琮琮:你撩我就撩了一次,我撩你却要撩那么多次,好气好累哦!

50。不平夜
  这晚; 纪初苓回来之后便早早歇下了。
  可是这一夜却睡得极不踏实。
  虽仍是睡着; 却躺在床上不停地翻来覆去,感觉浑身难受。
  忽然间,沉睡中的纪初苓感觉到脸上被一阵冷风给吹着了。
  睡梦中她正想着,这屋子里头,怎么会有刮进来的风呢。
  下一刻就被惊醒; 从床上坐起。
  她揉了揉眼睛去看,发现是房中的窗户开着,那风是从窗外吹进来的。
  看样子前半夜下过了雨。这窗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被风雨给打开的。
  窗前案几上都被浇湿了一大片。
  纪初苓清醒过来了; 深缓了口气便起身去关窗。
  外头的雨已经停了; 但纪初苓看了眼外面那副景象; 想来之前这阵雨确实特别大。
  只是她将窗关上后; 却仍觉得有哪怪怪的。
  她眨眨眼,凝了神凑去窗角听。
  发现原是那种久违了的簌碎声音,在不断地往她耳朵里头窜。
  这种植株的声音她都险些要给忘了。
  然而听了会,纪初苓的脸色却变了几变。
  她“听见”了很浓重的血腥味。
  纪初苓也不知为何会冒出如此古怪的念头来。可她确实是靠听有的这种感受。
  可是这宅子为何会有血腥味。
  她不明所以,感觉极为不安; 转身去取了外衣披上,拾了边上搁着的厚厚披风,将自己裹严后走了出去。
  甫一开门,四下钻入她耳中的声音就更加吵闹; 似乎一时间整个院子; 整个宅子里所有的花草树木都在碎语纷纷。
  能否听见这事并不归她控制。纪初苓被吵得受不了,捂了捂耳朵。
  她喊了两声; 又找了一圈,也没找见盛勇。
  院外连跟来的护卫也不见一个。
  纪初苓心头纳闷,而这时听着听着,也听了新明堂出来。它们说就在宅子外头的四周,有许多的人在打架。
  纪初苓根据这些杂乱琐碎的信息,费了半天劲,总算拼凑出了一些。
  眼下宅子外头有很多人,也有很多的伤亡。还因此流了许多血。
  有一群人在打斗。某两处方位人数最多,另两处则少些。
  纪初苓视线往四周察视,却明明是一派平和宁静。
  但她信草木传递过来的讯息,这不会有差错。
  纪初苓心里打鼓,有些发毛,想着还是赶紧回屋,把门窗都牢牢紧闭上为好。
  然而当她急急转回时,忽又听见了新的什么,搭上门的手停住了。
  它们说是附近正有两个极为厉害的人在打斗,其中一人刚刚受了伤,流了一地的血。
  至于它们对那受伤之人的描述,纪初苓越听越觉得像极了谢远琮。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纪初苓感觉整个脑袋都在发胀。
  听它们说得越起劲,她就愈发心慌,感觉胸口某处隐隐发痛,一点点加深,犹如她当日梦境里,被石碾子一碾一碾似的。
  毫无疑问,谢远琮现在正处在一个很危险的境地。纪初苓想起他说来岭县办事,以及离开前凝重的神情,蓦地一咬唇,伸手紧拽住披风领口,扭头往外跑。
  她跟着草声一路的指示,在近处走到了宅子的一处后门。
  门是半掩着的,纪初苓一瞧,想起这里她小时候偶尔有走过的。外头是临河的一条又长又窄的蜿蜒小巷。
  她推了门,往附近看了几眼,拽紧披风走了出去。
  纪初苓小心地往前挪步,心跳声快要盖过耳中的声音。这时蒙着天的乌云一点点移开了,月光洒了大片下来。
  有了月光,视线也明亮许多,纪初苓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脚下泥土里有血迹。
  她回头一看,她走过的这一路都有这样的血迹。像是不久前有过一场恶斗,可眼下除了血迹其余却都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她顿时打个激灵,发烫的脑袋霎时间冷了下来。她半夜醒来后,就一直被吵得头疼脑胀的,刚刚又被吓急了,只身一人就跑了出来。
  她一个人能干什么呢?再说眼下这不明又怪异的情况。不行,她该回去找二姨父才是。
  纪初苓打定主意要往回跑,却听不远处传来“呛”的一声,在夜半听来甚是清晰。
  接着便见有两人相互打斗而来,就停在离她不远的巷道,僵持住了。
  纪初苓赶紧去边上寻了墙角躲在后头。
  悄悄探了头去瞧,竟发现其中一人正是谢远琮!他手上刀被折断了,断掉的刀刃在半空中旋了数圈后直直拆入地中。他背对着她这边,另一手却垂着,从指尖不断地在往下滴血。
  他果然是受了伤,竟还流了那么多的血!
  至于另一人,看清后她更加震惊了。
  谢远琮瞥了眼手中断刃的刀,将其往边上一掷,从衣上撕了一方长条下来,在左臂伤处绕了两圈,重重扎结。
  而后单手按在腰间,将随身带的那柄长剑抽了出来,挽了个起式。
  他对面的卫大内侍则一扬拂尘,尖声尖气地道:“谢远琮,你就乖乖受死吧。”
  谢远琮平稳持着长剑,只唇角微微斜上。
  “卫统领几次三番带着人偷偷转移,当真辛苦。只是你今日借的岭县这条道,当是过不去了。卫统领且看看,究竟是谁受死?”
  卫内侍嘴角猛得抽动:“若不是你紧紧相逼,我又何须如此!”
  他都将人偷偷藏在九棠村那么多年了,真不知道谢远琮究竟是怎么追寻到的!当日他听谢远琮点出九棠村时,就知道他们不能再待在那里了。
  然而这谢远琮就如鬼魅附身一样,他将人转移了几次,都被他寻见了蛛丝马迹。
  谢远琮冷言道:“这话不对。起初屡屡派人要拿我性命的,可不是卫统领你吗?”
  “那只怪能你不够安分,自寻死路!”
  “卫统领,我们所做之事,不都是在为圣上分忧。卫统领以为呢?可你却将当年的安王遗孤藏匿了那么久,若圣上得知当年同他夺。权的安王,其子尚在,他会如何作想?”
  卫内侍眼中划过锐狠颜色。
  若谢远琮揭发,直面而对他尚能沉底一博,可没想却是在一点点逼他,令他不得不倾尽所有筹码。如同被拿捏了三寸,眼睁睁看着钝刀起落,慢慢磨去身鳞。
  狠辣心计,在他之上。
  他将拂尘一立,就直冲谢远琮面门而来。拂尘上的尾毛被他一震,霎时间变得异常尖锐锋利。
  若是刺上了,能将人戳成一个大窟窿。
  谢远琮疾向后掠,避过锋芒,刀身压在其握柄之上,顺着滑下,直往他手心劈去。
  卫内侍垂手避开剑锋,却不防谢远琮半途变招,来不及闪避,腹部猛遭一击,被击飞数丈。
  他猛吐出一大口血,擦过嘴角扶墙起身。
  他啐一口道:“好!我就只有这一个弱点,既然落在你的手里,那就来拼一拼命。”
  谢远琮一步步向卫内侍走去,步伐沉稳慎缓。
  安王死后,其子被卫内侍偷偷转移,放在九棠村。尽管安王之子是个傻子,其孙是个半傻,但这事若是被皇帝知道,当成他心头最大的刺钉。
  九棠村的那一家确实是卫内侍的弱点。但早些时候,还不是利用这个弱点最好的时机。
  垂死猛兽的反击必会嘶咬下一层皮来。
  这么久以来,他一直在慢慢地拔除卫统领的势力根系。
  今日,算是可以收线了。
  谢远琮足下蓦地一动,身法在黑夜中如影似魅,转眼欺身到卫内侍跟前,剑刃在离他颈前三寸处被拂尘勉力挡住。
  卫内侍突然阴恻恻地笑了,露出一齿血红,咬着牙道:“谢远琮,你当只是我有弱点吗?我岂不知你的弱点?”
  谢远琮眸色一冷,剑力往下重压了几分。
  “你对那个小丫头太过特别,太过在意。她就是你谢远琮最大的弱点!”说着,卫内侍突然一声冷笑,手在拂尘底端一旋,竟从中抽出一柄如蛇状的匕首。
  谢远琮骤然一惊,不提防他还出此诡招,因近身闪避不及,只险险避开了要害几寸。
  匕首整个扎入了谢远琮的肩头。
  鲜血喷溅。
  谢远琮忍痛,抬手一掌震断他两根肋骨,趁此抽身退开。
  卫内侍捂着胸口,边咳血边笑。
  上一回他把那一家安置在岭县附近的桐村,仍旧是被谢远琮寻见了。
  这一次的转移,他特地途径岭县,就是因为得到了纪初苓在此处的消息。
  他可不是坐以待毙,一味被追打的人。
  “呵呵,我的人这个时候应该已进了这座宅子,将你喜欢的那小丫头给绑了!你猜猜,我的人会对你的弱点做些什么?”
  谢远琮冷眼睨之:“我只知,这个时候,你的人怕是全死光了。”
  卫内侍笑声戛然,目光怔怔,等了一会才明白过来,一张脸顿时扭曲。
  他破口大骂。
  “那又怎么样!谢远琮,你能够救下那丫头几次?这是你的弱点、命脉。你树敌众多,就算没有我,也有的是人会去拿捏她的性命。”
  他面露狂态,一甩拂尘,急聚内力,咬牙切齿道:“何况今日,此时此刻此地,哪怕我的人全死,也还有我!”
  谢远琮眉头未皱半分,将插在肩头的匕首一把拔出,丢进河中。
  他长身持剑而来,剑尖点地,眼中寒气逼人。
  “想要动她,就先杀我。”
  “你且试试。”

51。贪着她
  无风; 影动。
  两人前一刻都还如同静止的画像; 随着一滴血珠砸落泥中摔得粉碎,同一瞬间,两厢已然缠斗在一处。
  剑光尘影,快的令寻常人的视线难以追上。
  两人本就势均力敌,且几番缠斗下来; 身上都负上了大大小小的伤势。
  可在卫内侍的眼中,谢远琮年纪轻轻,却能与他不相上下; 这本身就是一件令他焦怒难忍的事情。
  他毫无保留使出浑身武学; 出招越来越快。
  谢远琮气势凌厉; 长剑执在手中; 亦跟着愈发加快。
  十余招下来,卫内侍最先气力不支,由进攻转为防守,渐渐捉襟见肘。
  谢远琮抓住他突然间暴露的一处破绽,近身逼近; 毫不犹豫提腕将剑刃送入。
  可没想致命威胁在前,卫内侍却一点也慌乱,他眼中精光闪过,猛然间将手中佛尘一抖; 一改先前气力难济之象; 竟从尘尾中旋射出一支机关冷箭。
  因两人已相贴极近,根本避无可避; 那冷箭寒光一现,射入了谢远琮右臂。
  他右手刹时脱力,亦被冷箭力道击伤,半跪与地,长剑从手心滑出,半空而落。
  卫内侍阴计得逞,嘴角勾出异常嚣张的弧度,提了拂尘便要直刺入对方胸口。
  就在将要得手时,耳边却听见有极轻微的“嗡”声一震,卫内侍的笑僵在了原处。
  只见长剑掉落的同时,谢远琮以膝点地一旋,背身反手,将长剑捞进左手,就势聚力一把刺入卫公公的胸口。
  整柄长剑没体而入。
  一气呵成。
  卫内侍难以置信地看着谢远琮,赤目怒瞪。鲜血从剑槽,从嘴角大片涌出。
  原来他假意露出的破绽早就被谢远琮看破,他这一招将计就计,很好。
  卫内侍咯咯笑起,拂尘掉落,却伸手一把死死拽住了谢远琮的衣角。
  手背青筋暴起,他赤着双目,话语中头一会有几分示弱:“我是心狠手辣没错,但此生只对安王殿下无愧于心!”
  “谢大、统领,那一家只是两个傻子和一个普通村妇而已,你给一条生路……”
  谢远琮只漠然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卫内侍身体渐渐滑落,双眸开始涣散,迷离之中竟又显出癫狂之状来,他大笑道:“没想这一日来得这般早。谢远琮,你不要嚣张,你沾过的血一点不比我少。”
  “将她杀了如何?否则你将跟我一样,终有一日被自己的弱点牵制致死。你会死得比我更惨,我等着你!”
  谢远琮闻言,连眼皮都没抬动一下,放开了剑柄。
  卫内侍听见了他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句话。
  “她不是我的弱点,她是我强大的理由。”
  卫内侍直到气绝,手中仍拽着谢远琮的衣角不放。
  谢远琮动手将衣角撕断,然后便伸手去他腰间摸索一阵,翻出一块赤金腰牌来。
  他就着月光看了眼,将其收入腰间,撑着一身的伤站起了身。
  身下的泥土已被染成了暗红,他才踏出几步,整个人就猛烈摇晃了一下。
  血失得多了,自起身起,眼前就一阵地发黑。
  纪初苓一直悄悄地躲在墙角处,不知是被夜风吹的,还是被两人厮杀的场面激的,身子有些打颤。
  她整个人尚停在谢远琮那一句“要动她先杀我”的震惊中,只觉得他的声音在脑中不断地在回旋。
  而其他声音全都消弭了。
  当意识到打斗终于结束时,她却看见谢远琮起身走了几步,忽然身子一倾,一头栽进了小巷道旁边的河水中。
  骤然响起的落水声令她打个哆嗦,猛地回神,睁目惊视着河面,只觉自己整颗心都刹那间跳出来了。
  “谢公子!”
  纪初苓跑了出来,满脸慌张,经过卫公公的尸首时,大着胆子瞥了一眼,只觉心里打突,愈发惊惶。一时间也顾不上怕,忙转了头去寻河里那个被流水冲走的人影。
  岭县河道由高势而下,河水本就一往无前,加上前不久前还刚刚下过一阵大雨,水势更为湍急。
  谢远琮的身影在河流中几个沉浮,转眼就被冲走了。纪初苓在小巷中拼命追着他跑,几下功夫就已上气不接下气。
  “谢远琮!”纪初苓边喊边跑,在小巷道里绕了两弯,转眼到了尽头。
  小巷尽头一方土墙,边沿接了高堤,纪初苓想也没想就跳了下去。
  脚踝不慎崴了一崴,但纪初苓一门心思在河中,没顾上疼,就追着继续跑。
  水势大,谢远琮的身影尤为难辨,她怕将人丢了,一双眸子盯在河流中,连眨都不敢眨。
  沿着河边跑了一路,出门时随便趿着的薄薄绣鞋都全浸透了。
  前方这条河流眼看就要汇入主街的那条宽河道中。
  便在此时,谢远琮的身影突然一沉,突然间再寻不见踪迹了。
  “谢远琮!”纪初苓喊着找着,好半天都没见他再从哪里浮起。
  想到他许是不知道被冲哪去了,纪初苓眼眶都急红了,顿时有种深深的无力无措之感。
  就在这时,从湍流的岸边河水里头伸出一只手,一把拽住了纪初苓的脚腕。
  四下里乌漆抹黑的,纪初苓冷不防被什么箍了脚,吓得她惊叫了声,摔坐在地。
  再定睛一看,那个拉住了她要从水中起身的,不正是她寻了半天的谢远琮么?
  “谢远琮?真是你,太好了!”
  认出人来,纪初苓惊喜交加,忙动手帮着去将他拉上来。
  只是才一碰,她又不敢动了。从谢远琮起身时起,他身上的伤口就瞧来吓人,还有流着血,她刚不知碰了哪里,沾了满手都是。
  纪初苓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这些伤处光是看着便觉得好疼。
  “你怎么会在这里?”谢远琮将嗓中几口水咳尽了,到她面前问,水珠从他蹙着的眉头中间滑向下颌。
  那太监实力强劲,胜过他不是件容易之事。
  卫内侍断气后,他起身之时,确实因为失血过多而神识恍惚了一阵。
  但是在触水那一刻就已彻底清醒过来。
  只不过他想着既然已经入了水,再起身难免还得费上一番气力。
  这一战已经耗掉了他不少,且身上还带了几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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