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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宠妻日常-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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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啊; 小阿糯不欢迎?”
  小阿糯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这时从里头又疾步出来一人。
  纪初苓忙唤了来人:“二姨母!”
  “阿苓?”
  得知纪初苓突然来了,她也很惊讶; 这时见小姑娘站在灯影下,脸颊微红,披着她亲手缝制的斗篷,映得一双眼眸都泛着暖光。粉妆玉琢的小姑娘,可别提有多好看了。
  离上一回见面的时日来算,倒不长也不短的,但今日看来,似乎又美上了好几分,五官也更为精巧。
  隐隐已有了大姑娘的样子。
  “别干站外头,天冷,可别着凉了。”
  纪初苓应了,上前抱了下二姨母,便由二姨母牵了她手往内走。
  小家伙乐颠颠的跟在屁股后头。
  “饿了吧?路上有垫着没有?”
  纪初苓抚了抚肚子,笑呵呵地摇摇头:“饿着呢,二姨母煮面给我吃么?”
  见二姨母点头,纪初苓抿唇笑了笑。因为心里还有疑惑,便转而问起二姨父的状况来。
  二姨母跟小阿糯看起来都没有她想象中那般忧心愁苦的模样,所以她心也安下了不少,想来二姨父的病应当没什么大关系。
  而二姨母听了她所言,才知道她是听说了二姨父病重消息才突然来岭县的。
  一时有些哭笑不得,还有些气她那口子。
  纪初苓听了二姨母所言,这才懂了。二姨父年底时候确实是病了,却非什么重症,只是染了风寒。
  不过他这风寒确实染得比别人要厉害一些。但除了拖得久咳起来动静也大,倒没别的什么要紧的。
  二姨母说着还气上了,说二姨父将好的时候,竟还嘴馋偷酒喝,结果没好全的身子就又来了一回。
  因县令老爷病得太久,岭县百姓少不得有议论,不明底细一个传一个的,最后到她耳朵里,就给传成什么重症了。
  不过这年一过,也已经差不多好全了。这会人还在县衙忙呢,迟些才会回来。
  “一把年纪了还当自己年轻小伙呢,不关照自己身子,他该的!”
  小阿糯跟在后头,也不知听懂没,哼哼唧唧的点头附和。
  纪初苓见二姨母一点情面不给二姨父留,没忍住笑出声。
  不过担忧了数日的心总算是安了。若二姨父真重病,她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纪初苓先去了前堂坐着。因为她来得突然,二姨母当即就让人把屋子赶紧打扫出来。
  然后就先给她煮面去了。
  小阿糯则在她身边绕来转去的,缠着她问送给她的三个字写得好不好,是不是很厉害。
  等用过面后,纪初苓感觉浑身都暖和起来,而这时屋子也已经差不多整理好了。她随了二姨母过去,一步踏入,便是扑面的暖意。
  屋内炭盆都烧得旺了,床上整齐铺好了她那几床厚厚的被子。
  纪初苓招了正在帮着收拾的秋露,想把斗篷解下递给她。却听二姨母喊了停,说这儿亮让她先仔细瞧瞧。
  然后拉着她上下打量,嘴里说着果然很合身。
  “就是领口得再收些,这样易灌进了风。还有系带似乎长了点。”
  大概是屋内太暖和了,纪初苓闻言脸颊整个红艳艳的。
  听二姨母说要拿去再改改,便忙把斗篷脱下递给了她。
  二姨母接过时碰到她手,感觉两只都冰凉凉的,顺带捂着揉搓了几下。
  这时众人又听见动静,是二姨父从县衙回来了。
  见二姨父回来了,众人少不得要说起那个乌龙。趁着她在,二姨母便拉着她对二姨父一顿数落。二姨父被闹得羞愧,直言再不喝酒了。见天色也不早,让纪初苓早些休息便要逃跑。
  小阿糯却闹着不走,说要同苓苓姐一起睡。
  “你苓苓姐累了,就你那睡觉德性,别打扰你苓苓姐休息了。”
  说着他拎了小家伙的后襟就将人拖出了门。
  小阿糯被倒拎出门,还不忘咧了嘴同纪初苓挥手,说明天来找她玩。
  二姨母亦忍俊不禁,最后说着让她早点歇了也离开了。
  因为纪初苓的到来,整座宅子都热闹许多。
  人走后,秋露边帮姑娘把简单的妆饰都卸了,边道:“姑娘这下可以放心了。”
  见纪初苓浅笑颔首,便又说着:“不过反正都过来了,姑娘大可多待段时日再回去。”
  她一直跟在姑娘身边,当然知道姑娘在岭县会开心许多。
  纪初苓从镜里瞥她一眼:“你想要待多久啊?”
  小丫头眼睛就放光了:“至少要待过上元节吧!望京城的花灯会年年都是那样的,可没意思了。”
  “我看是你贪着玩不要回去吧。”
  见被识破,秋露吐了吐舌头。
  许是因为睡得安稳,纪初苓这一觉直睡到了正午。起身梳洗好后,一打开门,就在外头发现了一只眼巴巴的小阿糯。
  “大公鸡叫的时候我就起来了。可是阿娘不让我吵你。”小家伙模样可哀怨。
  纪初苓牵了他小手往外走,故意说道:“一大早来等我做什么,等我检查你功课么?”
  小家伙先是皱了下眉,后又一副认命的小大人模样:“跟苓苓姐一起的话,做功课也可以。”
  “那今儿就教你写‘小阿糯’”。
  小家伙点头如捣蒜。
  纪初苓在岭县这几日过得尤为安逸,几回发起呆时,还能挖出记忆里许多年前在岭县的点滴来。
  她时而陪着小家伙玩闹做功课,时而去陪二姨母说话做活。
  二姨母手艺好,她不用讨,每日也都被各式菜品点心给喂得圆鼓鼓的。
  二姨母还趁这几日给她缝了方水色小帕。
  至于二姨父天天忙着县衙里的事,只晚间才能遇见。自他上回制成了一个哨笛后,似乎发现了自己除了当官办案以外的天赋,近来开始做起鸟雕。他拿了几个雕好的在纪初苓面前显摆,她瞧了果然还不错,鸟雕活灵活现的。
  纪初苓打趣他有这手艺,还不如先学扎个花灯,兴许能在上元节上夺个花灯魁首过来。
  这样他就是大夏国里最会扎花灯的县令了。
  就在一日日的打闹欢笑里,转眼便到了上元节。
  听说岭县的花灯会是特别热闹的。二姨母心道她总是在望京城里拘着,定是不自在,便说了让纪初苓好好去玩。
  至于看住小阿糯的重担,就不由她来了。
  在纪初苓记忆里,她小时似乎只有一回上元节时恰好在岭县。赶上过那么一次花灯会。
  回忆里头,她才一出门,就被成片的花灯给迷了眼。
  整个岭县都是一片花灯海。那时候她个子小,身量都不过那些摊子高,所以要看那些美妙绝伦的花灯,都得仰了头看。
  就觉得全像是天上星星变作似的。
  京城里的上元节虽玩乐更多样,花灯制作也更复杂,但就觉得没岭县的有意思。
  临近晚上,秋露卖力地给姑娘作妆扮。怎么着也不能让自家姑娘被花灯给比下去了不是。
  此次出京是轻装,秋露就看着带了些首饰来。纪初苓由着她摆弄发式时,便瞧见谢远琮送的那盒首饰也给带来了。
  晚上是逛灯会,又不是入宫,不用恪守妆仪,自然是怎么喜欢怎么来。
  纪初苓心想着,这石榴红的簪子耳坠荧亮夺目,定不至于埋没进灯海里头。
  便让秋露把这套给她妆上。
  最后出门时,小家伙见了,指着她耳朵连说了三回苓苓姐美美美。
  晚膳当是吃了不少蜜。
  她们出来时,岭县已然遍布花灯,主街道上最是热闹,人声鼎沸,也最为拥挤。
  树上挂满了各式不一的大小花灯,一片红火,是灯却似花。
  花开千树。
  街上男女老少都有,熙熙攘攘的。走着走着,还能看见不少杂耍的。
  四下到处摆着摊子卖各种小食,小阿糯眼睛都看直了,一路馋得不行。
  走着走着就停下来,拽着她阿娘要吃。
  别人出来看灯,他光钻进吃的里头了。
  二姨母见状,最后便让纪初苓自个先去逛,不必等他们了。说难得玩一次,纪初苓若总等这个馋嘴的臭小子,定玩不尽兴。
  且岭县也就那么些大,等小子吃足了,指不定一个转头又能遇上。
  纪初苓便应了,带了秋露往一片花灯里头钻。
  秋露左顾右瞧的,忽指着某处一个摊子道:“姑娘,那边的灯都好漂亮,咱们去看看?”
  纪初苓也瞧见了,点点头走了过去。只见面前这一长摊子上摆满了各式花灯。
  这些花灯不是用来卖的,而是要猜对悬在粱上的灯谜才能拿走。
  纪初苓一瞧,灯谜已被人猜掉了不少。她走过来时,就已一眼看中了摊上的一盏玉兔灯。于是当即就按着摊子规矩随手挑了个灯谜,略一沉吟便猜出来了。
  那老妇人笑呵呵地把玉兔灯递到了她手里。
  纪初苓视线落在摊上那盏一模一样的玉兔灯,心生好奇。
  秋露也奇怪,问道:“老奶奶,为什么这花灯有些是一双双的,有些却只有一盏呢?”
  “姑娘们不是岭县人吧。这些花灯都是一双双的,被取走了一盏,不就只剩一盏了么?花灯嘛也就图个好看有趣。若是你提了一盏,等逛上一圈后,在另一人手中瞧见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岂不是很有缘分?而且我们这还有个说法,如若是俊郎君与俏姑娘提到了一对花灯,还能结好哩!”
  说着老妇人咯咯地笑了起来。
  “这么有意思啊!”秋露听着有趣也想要了。她央姑娘帮她解了个灯谜,最后挑了一盏元宝灯。
  主仆二人都拿到了自己喜欢的花灯,这时见前头闹哄哄的,原来是出了花车。花车上头的正中央摆了一盏好大的花灯,映亮了一片,可厉害了。
  两人便随着人潮,被推着攘着去往了前头。
  两人离开之后,过了半晌功夫,成对花灯的摊子前出现了一双男子冬靴。
  没过一会儿,一只修长洁净的手便握上了灯柄,将剩下的那一只玉兔灯给提走了。
  因为这对灯一前一后都刚被提走不久,所以老妇人都还记得提灯人的模样。
  她一琢磨,还真是俊郎君与俏姑娘。
  真的是般配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琮琮:不露脸也照样拿工资!

47。凭什么
  花车一直从长街这头慢悠悠地被推去了长街的那一头。
  纪初苓与秋露也随着人群跟了大半路。
  若是望京城里的花灯会; 但凡这么大的花车经过; 边上都是差人拦了不予靠近的。
  哪有这样能围在底下瞧的。底下有人往花车上扔帕,花车边上也有姑娘们往下撒花枝的。
  当花车过去时,河堤边上还燃起了烟火。
  秋露兴奋地晃着元宝灯。纪初苓见小丫头难得玩开了,那双眼比烟火还亮。
  于是两人便舍了花车,往河边去。
  虽然说热闹; 但人都聚在一处时,还是挺拥挤不便的。于是纪初苓挑了条静一些的道走。
  不过这静一些的道,吃食摊子就多了些; 香得诱人。
  秋露走着走着忍不住了。
  “姑娘姑娘你饿不饿啊?”
  “是你馋了吧。去吧; 你想吃什么就买什么。”
  “那奴婢替姑娘买些爱吃的小食点心回来。”秋露笑嘻嘻的; 又舔了舔嘴唇; “顺道再买些奴婢爱吃的。”
  说完,秋露便钻进小食摊子里去了。反正姑娘这还有盛勇跟着呢,也不必担心别的什么。
  纪初苓好笑地摇头,提着玉兔灯继续往河边去。
  盛勇则在后方暗处不远不近地跟着。
  卫国公派了他随二姑娘来岭县,自然不管何事都是以姑娘为首要的。
  然而等见二姑娘的身影出了道口时; 道口处忽然涌了波人出来,一时遮了他视线。
  盛勇只能隐约在其中捕捉到二姑娘的身影,他不由加快脚步跟去。可没想到一个眨眼的功夫,却怎么也寻不见二姑娘身影了。
  他心里一个咯噔; 急出了头汗。
  就在这时; 忽然有人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盛勇顿时警觉,下手便要抽剑出来。
  然而长剑推了一半; 却被另一柄剑鞘给卡住了。
  那剑鞘一使力,出了一半的剑刃又给推了回去。
  “你是什么人?”盛勇扭头喝问道。
  钟景脸上却堆了笑:“兄弟,我不是什么恶人,就是见你有缘,想跟你认识认识。走吧,我请你喝酒,还请兄弟赏个脸。”
  盛勇自然是不肯的,但钟景点在他肩胛上的手不知有何诀窍,却让他使力不上。由着他手腕一转,便被扳着身子侧了过去。
  “我说真的,真请你喝酒!”钟景见他脸臭,又正色说了一遍,然后便拉了盛勇去找酒铺。
  不过他心里倒是暗暗开心。爷教他这一招真好使,果然很容易就将人给制住了。
  纪初苓走出了小道后,视野也开阔起来。她提着灯,沿着河流的方向一路悠哉踱步。
  街上比较吵,虽然热闹,但待久了耳朵不免生疼。河边这儿人就少许多了,四周安静下来,令她脑仁都舒服了不少。
  至于烟火,原来是在河的另一岸。
  岭县地势如名,依山靠岭的一座县城,纪初苓往前走了一段平道后,路势便缓而往下了。她还瞧见河水中有盏不知是谁失手丢落的花灯,摇摇荡荡地顺流而下远去。
  河水里头倒映着满城的万千灯与漫天火。
  纪初苓晃着花灯,吹着并不太冷的晚风散步,心头也被拂得柔软。她款款而行,却忽然发觉正前方有人迎面过来,她正要打算避过,然而视线一转,却瞧见了那盏与她一模一样的玉兔灯。
  纪初苓双眉一提,十分惊讶地抬头看去。
  然而所见之人却比这盏玉兔灯还要令她吃惊。
  谢远琮?
  男子身形颀长,凤眸玉面,手里提着盏俏趣的玉兔灯。
  映得他那张厉韧的面庞多了几许柔色。
  在她抬头时,他也看了过来。
  “好巧。”他弯唇冲她笑了一笑。
  在又一簇炸开的烟火中看来,竟有一种摄魂夺魄的幻力。
  纪初苓不由一窒,呼吸在这簇烟火坠落时方寻回。她轻喃了声谢公子,才想起点什么来。
  好巧?
  纪初苓想到之前种种。回回她去往何处,何处便有他的身影。
  又总是或撞见或遇上的。
  哪真有这么巧的?
  纪初苓被磨磋的多了那么点心眼,反正是不信了。
  暗道险些就被他这张脸面给勾晕了去了。
  “好巧。”谢远琮又说了第二个好巧,冲她手里的抬了抬下巴,还提起自己手中的玉兔灯晃了一晃。
  纪初苓这才想起那摊子的老妇人所言,顿时觉得拿捏着的花灯柄都烫了起来。
  谢远琮来寻纪初苓,自然不会说上四个字就放人走,他道既然如此之巧,两人又都看腻了花灯在沿河边散步。那不如结伴一道散散步。
  纪初苓可不想。
  她被他那么巧给遇上了,就得同他一道走走,凭什么呢?
  纪初苓便摇了摇头:“这儿风冷,我得去寻我的婢女,打算要回去了。”
  谢远琮闻言抿唇,似思索了一番,附声道:“确实是不早了。我还有差事搁着,一会也该回去处理一下了。”
  纪初苓不动声色转了一半的脚尖,在听见谢远琮的话后又悄悄然地转了回来。
  “嗳!你等等。”
  谢远琮提灯等着她下文。
  纪初苓轻咬了咬下唇,心头绕过数番思量,终是走上前几步问道:“谢公子来岭县,是来办差事的?”
  见谢远琮冲她点头,纪初苓两只握柄的手紧了紧。
  谢远琮所办的差事,那都不是小差事。可他要在岭县办什么差事啊?
  该不会是同身为岭县县令的二姨父有关吧?
  毕竟他办的差都是挺可怕的。他那么提了一句,纪初苓这颗心就安不下了。
  她小心客气试问道:“我能否问问谢大人此行,是办的什么差事?”
  谢远琮的视线落了她半晌,纪初苓硬生生被他瞧了几分慌乱出来。
  忽听他转过身道:“并非是何要紧差事,你若好奇,我们也可以边走边说。”
  紧接着便留给她一个往前而去的背影。
  纪初苓心里觉得哪有不对。总觉得这事吧,他不该是这么回事的。
  可即便隐隐感觉到了脚边被拴了个套,她也没有什么办法不踩进去。
  纪初苓抿了抿唇,认命跺了下脚,加快几步去追谢远琮的那双大长腿。
  两人并排而行。
  晚风一时间也轻柔了许多,拂着两人的衣袂裙角微微翻动,时不时交迭在一处。
  两人提得一模一样的玉兔灯,又是一俊一俏,偶有路人瞧见,都生出艳羡的神色来。
  谢远琮不作声响,偷偷去看身侧的她。她今日戴着他送的首饰,谢远琮起初看见时,欣喜若狂。
  他发觉小姑娘其实长高了许多。而且小脸红润润的,完全不似前世那个瘦弱娇小的她。
  只是站在他身旁时,仍旧还是显得娇小。且笼在冬衣底下的某些地方也还没有多大长进。
  谢远琮思绪不慎飘飞,回想起那日被他搂进怀里的纤细腰肢,心头便如同被羽翼轻挠。
  纪初苓等着他的“边走边说”,好一会了,却也没见他有何动静,不由侧头看他。
  没想不偏不倚又撞进他一双眸子里,甫一触上,纪初苓就是一咯噔。即便收了视线回来,心跳仍旧快了许多。
  此时前头跑过来一群嬉闹的孩童。
  有几个小女孩,几个小男孩,都打扮的干净漂亮讨人喜欢。
  几个孩童互相之间正打闹着什么,当头跑来的小女孩正笑个不停,一边还在与其他孩子说什么话,没有去瞧面前的路。
  小女孩也没注意到自己前头有人,跑着一头撞上了谢远琮。
  小女孩被撞退了两步,抬头一看,却看见了一个面无表情的大哥哥。大哥哥虽然长得很好看,但是也很吓人。
  特别是当他那双眼睛看过来时,刚刚还笑得很开心的小女孩嘴角一瘪,立马就想哭了。
  她身后一个小男孩见了,赶紧两步冲了上来,挡在了小女孩的前头。
  小男孩虽然也觉得这大哥哥有点可怕,但还是硬着头皮去瞪谢远琮。
  这时后头几个孩子跑上来,他们没有注意大哥哥,光去看将小女孩护在身后的小男孩了。
  然后一群小孩就开始起哄。
  那小男孩跟小女孩听了,全都红了满脸。小男孩涨红着脸过去阻止。
  这时跑最慢的一个小女孩过来了,鼻子上还挂着鼻涕泡,她看了看大哥哥,又看了看大哥哥身旁的大姐姐,张了好大的嘴。
  “大姐姐你长得真好看!大哥哥也长得很好看!”
  打闹中的小孩子们齐刷刷向两人看去。
  小鼻涕泡道:“我知道了!大哥哥大姐姐这样的叫作一对!”
  又有个小家伙不服气道:“我也知道!这个叫作金童玉女!”
  旁边一个男孩就推他:“什么金童玉女,你都没看见兔子灯吗?大姐姐好像是嫦娥仙子!”
  一群小孩子就围在纪初苓前头争执,童言不忌,却听得她羞臊难挡,都不知怎么去看谢远琮好。
  小鼻涕泡这时候转去问之前那小男孩了,问他是不是跟那个小女孩也是一对。
  小女孩一听直接就羞跑了。小男孩赶紧追了上去。一群小孩子又起了哄跟在后头跑。
  纪初苓便瞧着这一群小孩子全都哗啦啦地从她身侧左右跑了过去。
  中间也不知哪个小家伙晃悠悠地光跑不看路,方向一歪就要往她身上撞来。
  纪初苓忙侧过身往后退开了几步避过去。
  这一群转眼跑远,纪初苓刚要回走,可哪想她足尖才动,脚下就陡然一个打滑。
  身影眼看要从河边高高的堤岸上掉下去。

48。小少年
  纪初苓同谢远琮两人本就是沿着河边高高的堤岸在走。
  是以纪初苓刚刚躲避小孩的时候; 不知觉几步就退到堤边缘。
  她也没有想到堤岸边缘的泥土会如此的湿滑。
  要摔下时; 纪初苓闭了眼,下意识往谢远琮那伸了手去。
  想着能够拽住他一片袖子也好。
  只是谢远琮的动作比她更快。
  她刚往下落时,那双大掌已经撑住了她腰身。
  谢远琮揽着她,两人轻飘飘地就落了下来,等四足点了地; 才不舍的把人放开。
  纪初苓睁眼一瞧,两人都落到堤岸下头去了。
  因为岭县地势水势的关系,河两侧的堤岸都筑得特别高。
  主要河段的堤岸; 二姨父都有令人做修缮; 四周一圈还能寻见上下的石阶; 所以没那么要紧。
  但有些偏僻处的堤就比较一言难尽了。
  她小时候就在那种堤上摔下来过; 摔下了就很难再上去,所以依旧心存一丝惶惶。
  可是此刻她如此一看,竟有些恍惚了。她发现记忆里头如山一般高的堤其实也不是特别的高。
  应当是她那时人太矮小的缘故,就觉得岭县的堤岸高度可同城墙比拟,怎么攀怎么爬她都是上不去的。
  所以那时候的她; 瞧见有人掉下去了,才会特别替对方着急,尽心尽力想帮对方上来。
  她那时候的想法天真又稀奇,就觉着掉下去若是上不来了; 那就得一直在下头了; 然后慢慢变成大人最后再变成老人。
  都一把白胡子还上不来,那多可怜啊!
  纪初苓这边还在对着面前的土块神游; 谢远琮则已挑了处干净些的地方,面向河流顾自坐下了。
  纪初苓听见了谢远琮那边的动静,转了头去看,便见谢远琮伸手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冲她说道:“既然下来了,那就来坐吧。”
  纪初苓霎时一愣,思绪瞬间随着河风就飘远了。
  “既然你也下来了,那就一起这边坐吧。”
  小少年对着她说了一句,然后就转身去岸边找了块凸出来的大石头,掸了掸上头的灰后,坐了下来。
  好半天见她也没反应,就转过头又催了一声。
  她一张小脸都涨红了,懊恼写了满脸,不甘又气呼呼地走了过去。
  小少年往边上挪了一点,她就也坐到了石头上面。
  彼时她还有些贪玩。那日出门她走散了,不知怎就跑到了处偏僻地儿。但岭县里的街坊好些人她都认得的,所以她倒不怕。
  不过她怕二姨母会担心,发现自己散了时,还是急匆匆想着回去的。
  也就是这么凑巧路过时,发现了这个掉下去的小少年。
  她探头下去时,小少年也抬头看上来。
  那一刻她就光记得小少年深邃的眉目,还有那一双特别明亮的眼睛了。
  那时天都快暗了,四下一时竟也找不见人。
  她见小少年沉默不言,以为是被吓坏了。
  于是一边安慰小少年不要害怕,一面从附近寻见了根细长的竹竿来。
  然后蹲在堤岸边上,将竹竿伸到了他的面前。
  天知道那时候的她为什么会觉得她有力气将那个小少年给拉上来。
  她当时让他握紧竹竿。可小少年那时看着伸到他面前的细竹竿,正打算开口说什么时,却见这个小姑娘脚下不留心踩了个空,吧唧一声地摔在了他的面前。
  她有些傻眼地同小少年四目相对,然后便红了一张脸站起来,揉了揉摔痛的屁股。
  她想要帮人的,怎么自个却先下来了?她起来后,便看了眼比她要高的堤岸。
  觉得一点茫然,五分丢人,十分为难。还觉得屁股火辣辣得疼。
  这下好了,谁都上不去了。
  可那小少年却扭头管自己去坐了,然后说了他的第一句话。
  她坐到他边上时,还在生自己的气呢,脚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碎石。
  天色黑得很快。但是两人挨着坐了大半天,小少年都再没说过话。她不遮掩地去打量他,发现他小眉头微蹙,配上他深邃的眼,说不上是在无奈还是在烦忧。
  晚上河边风有点冷,她热乎乎的脑袋也渐渐被吹冷静了。
  她觉得小少年不说话,一定是因为他情绪很低落,而且还很害怕。彼时她觉得可愧疚了。给他看见了希望,却又不小心告吹了。
  但其实她也挺害怕的,觉着黑黝黝的河里感觉像藏了什么怪物一样。她胡思乱想着,万一她变成老太太了,还上不去怎么办啊?
  可是若她也只顾着害怕,谁来安慰小少年呢。于是她就强装作了不怕的样子。
  纪初苓拢了拢冬衣,有些迟疑地往谢远琮身边走去。
  谢远琮微仰着头在看隔岸的烟火。纪初苓望着他席地而坐的身影,刹那间,好像见那个小少年久远的身影穿越了时日,同眼前人的背影恰到好处的重迭在了一起。
  感觉有一丝异样,还有些不可思议。
  纪初苓有些不确定了。谢远琮刚刚的那句话是否只是随口一说?
  毕竟此情此景,此话,都莫名的相似。
  谢远琮挑的地方并不是很脏,还给她留了一块干净些的位置。
  纪初苓过去坐了下来。
  眼见对岸绽起的这轮花烟火,纪初苓才发现坐下与站着原来是截然不同的两幅景色。
  烟火直入墨色苍穹的同时,火光璨亮之色亦直坠进河流深处,倒映出一派火树银花。
  天际与河面相接,烟火与倒影辉映,仿佛缓缓中展开了一卷广阔天地。
  纪初苓有些被惊艳到,不禁侧了头去看谢远琮。
  眼前的谢远琮不似人前那般面冷,俊美的侧颜在明灭之下愈发惑人。
  在她转过头时,隔岸的烟火也慢慢停下了。
  四方天地都归于寂静。
  便是在此时,纪初苓竟听见一首曲子从谢远琮的口中徐徐哼唱了出来。
  夜风里,他的声音低沉且缓,听起来格外清晰。
  纪初苓听着听着,渐渐意识到什么,不由地睁大了眼。
  这不正是她幼时最爱哼的那首曲子么?
  不同于她哼唱时的悠扬婉转,这曲子被他哼出来,竟有了完全不一样的味道。
  他的声音极其醇绵,蕴意清远,内藏了几分疏狂,沾惹着几分情思。
  纪初苓被他的曲调牵引,一时只觉得心口狂跳,如那在天地间开绽的烟火一般。
  她怔怔地开口:“你……”
  “你,别怕啊!”
  小姑娘坐在他旁边踢了好半天的石子后,终于安静了一会。但没想到突然间,却把脑袋伸到了他的面前,如此说道。
  小姑娘歪着脑袋,一双眼睛直溜溜地盯着他,里头好像装了天上荧荧的繁星,一眨又一眨的。
  他在那一瞬间竟有点发愣。
  “有我陪着你呢,你不要害怕啊!”
  大概是见他傻愣愣的没有反应,小姑娘又说了一遍。
  他见自己若不回应,小姑娘便不会罢休,于是冲她点了点头。
  小姑娘便扬唇笑了起来。
  他那时候是有些呆,竟觉得她比他收藏的那排刀枪剑戟还好看。
  看了一眼不够,还想要再看一眼。
  小姑娘却已把探来的脑袋收回去了。她坐直了身子,说要给他讲故事听。
  也不管他要不要听,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他这才对她有点感兴趣。至少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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