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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宠妻日常-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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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在触水那一刻就已彻底清醒过来。
  只不过他想着既然已经入了水,再起身难免还得费上一番气力。
  这一战已经耗掉了他不少,且身上还带了几处伤势。谢远琮一念想过,索性就不动了,任由河流推着他往下游方位而去。
  此刻他的人应当大多都在下游处,他借上一轮水势,还可以比陆行更为便捷迅速。
  只是谢远琮没想到纪初苓会一路追了过来。
  他起初当是自己幻听了,可之后小姑娘焦急的喊声一直未停,一路紧随,他才觉得不太对。
  透过河水一看,果真看到了她在岸边追着他跑的样子。
  这下水势再好,他也不便再借了。
  他怎么忍心让她担心地这么一路追跑,而且将她孤身一人留着也不能够放心啊。
  纪初苓一时回答不上谢远琮的问题,看他这副模样便道:“当务之急你得要先止血。你都伤哪些地方了?我先帮你包扎吧!”
  小姑娘说着便往他那几个伤处察看,一副急得要命,又不知从何下手才好的神色。
  她跑了一路,长发有些杂乱地披散在肩头,鞋子群摆都被浸得湿答答。
  看得出来她很担心他。
  谢远琮一时间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给灌得满满当当的。
  满足的都快要涨出来了。
  他一上前就将小姑娘抱住了,把头搁在了她纤细的肩膀上。
  “苓苓……”
  谢远琮一身的水,突然就上来将她抱了满怀。纪初苓呆住了,被他一身的水冷激得寒毛都立了起来。
  还有他在耳边的这一声亲昵的轻喃。
  纪初苓觉得他此刻可能是有些脆弱,需要安抚,于是也伸手抱了抱他。但是心里更惦记的是他的伤势。
  毕竟他这身伤在她个姑娘家眼里,当真可怕了些,只不过纪初苓推了推,却推不动他。
  谢远琮一点都没有打算撒手的样子。
  “谢远琮,你先松手。”纪初苓柔声拍了拍他后背。
  “不想松。”
  “……”
  纪初苓又着急又无奈,怎突然开始使性子了呢?这种时候该怎么办啊,用哄的?
  “你听话,不然这么下去失血过多,要怎么办?你刚还泡了水。你手臂里头都还有东西扎着没拔。出来呢!”
  正劝着,却感觉到谢远琮搁在她肩上的脑袋蹭了她一下。
  “就想这样。不动,好累。”
  谢远琮贪着她。
  但在纪初苓听来,则当他是快要支援不住了。
  她眼角急红,突然一咬下唇,皱着眉头想起了什么。
  是了,她急晕头了。
  纪初苓忙问她:“对了,你的人呢?”
  “他们之前没办法跟上我,散了四处。钟景他人该在下游。”
  “下游?”纪初苓心里一琢磨,赶忙伸手去摸他的腰间。
  谢远琮不知道她突然间是在做什么,就感觉到腰间放置的东西被她摸了出来。
  纪初苓将摸到的硬梆梆的东西拿出来一看。
  是上头刻了槐花的腰牌。
  腰牌她摸出了两个,其中一块是赤金的腰牌。
  她掂了掂,动手将谢远琮衣物上破损的布料撕了一块,将普通的那个往里一裹,使劲丢进了河中。
  再把赤金的那块给他塞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琮琮:媳妇你真持家,知道有些东西不能乱扔。
  小苓苓:那玩意看起来比你都贵。
  小琮琮:……
  卫公公:深藏功与名,记得给我烧喜糖。

52。很受用
  纪初苓将腰牌扔进河中后; 并没有等太久; 便看到了带着人匆匆赶来的钟景。
  她将腰牌扔进河中后,原本还是很忐忑不安的。虽说还在上头裹了块都是血的布料,可就是担心若腰牌沉底了或被阻隔了又或者钟景他们没有看见该要怎么办。
  纪初苓心里不放心,就想要自己去下游跑一趟。可是无奈谢远琮自上岸抱着她后就不肯放了。
  怎么说也听不进去。而他身上都是伤,她又不敢贸然去碰。
  还好他的人来得快。
  钟景最先看到河上飘过爷的衣料; 拾到腰牌后,一面命人注意河中,一面自己带人沿岸一路搜寻上来。
  最终找到了人时; 他看见小侯爷身上竟带了不少伤; 也是很震惊; 立马冲身后下属吩咐了下去。
  最后他们就近寻到了一间无人的农舍。
  谢远琮的人很快就将农舍给清理了出来; 送了小侯爷入内躺下。
  纪初苓忍不住问了问钟景,谢远琮的伤看起来挺吓人的,是不是很严重?
  钟景是瞧见了小侯爷身上的多处伤,有些虽说看起来不要紧,可他一时也不敢断定; 他又不是大夫。
  不过他已经让人去带杨轲来了。有杨轲在,主子想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谢远琮躺下后,见纪初苓就跟在后头进来,小声地询问着钟景。
  声音不大; 可他也听见了。
  他本想跟她说他没有事; 可话到嘴边,却又突然改了主意。
  一时竟有些说不出口了。
  小姑娘是真的在担心他。不知怎的见了她这般焦急担忧的模样; 谢远琮就觉得自己喉间泛的不是血味,更像是吞了一大口的蜜。
  十分受用。
  很满足,很欢喜,还有点享受这种十分少有的滋味。
  谢远琮心想,要不然,就再等一等好了。
  “爷你如何?小的已经派人去找杨大夫了!”
  钟景最先见小侯爷似是想说什么,以为是这个吩咐,连忙回道。
  纪初苓则见谢远琮一直沉默不言的,在屋子里的火光下看起来脸色也很差,只当作他情况有些严峻,一颗心一直提在那儿。
  好在没一会,杨轲来了。
  杨轲是突然间被谢远琮的人强拽过来的。
  原本杨轲对自己遭遇如此粗暴的对待,表示十分得不满。
  但是一瞧到小侯爷的这番模样,杨轲就立马小跑了过去,绕到了床的另一侧,仔细盯起了谢远琮的伤处。
  只是心里明白过来后,可郁闷了。
  他说怎么不日前小侯爷说要去趟岭县,还无论如何也要硬带上他。
  他就连一丝反抗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原来早就是打算来岭县干架的?
  小侯爷倒是懂得什么叫有备无患。
  作为“备”的杨轲,察视着谢远琮的伤时,神色还是有些凝重的。
  他心里不停犯着嘀咕,这么多年来,他其实少有见到小侯爷身上带着血伤的,更别提像眼下这么多处的伤口了。
  臂上甚至有支冷箭还埋在肉中。
  他快速查看了下小侯爷身上的几处外伤,从边上一同被带来的药箱里头拿出止血药,撒在了几个伤口上。
  然后搭着他脉细细诊断。
  搭了一会脉后,杨轲的心就放下来了。
  虽然小侯爷的伤看起来好像很了不得的样子,但其实还成。
  没什么大事。除了血失了不少,气息有些紊乱外,并没有伤到内里。
  小侯爷的人太大惊小怪了些。
  这样来看,剩下来就是一些皮肉外伤了。
  杨轲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这些伤虽说不算轻,但在他手里好办的很。
  而且这伤也得分人啊。若是换作他,或者是纪二姑娘之类的,那就比较可怕了。
  但对小侯爷来说,那还是小意思。
  见杨轲来了,纪初苓就安静立在一旁。屋内亮堂,她都不太敢看谢远琮,瞧了都觉得疼。她见杨轲的手从谢远琮脉上收回,忙向他询问情况。
  杨轲一开始也有些奇怪,为何纪二姑娘会在这里。但他那脾气不爱管闲事,也就不多嘴了。
  眼下见钟景纪初苓都在看他,便摇头说道:“没什么,小侯爷是伤在……”
  话没说完,杨轲险些咬到了舌头。
  他想说只是伤在皮肉,并无大碍。
  可小侯爷突然使那么大力,在偷偷捏他的腕骨干吗?
  若被捏断了他以后还怎么给人把脉写方子啊?
  杨轲此时在谢远琮的另一侧,且又是隐在下头的动作。是以钟景跟纪初苓都没有发现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杨轲的手在下头被谢远琮捏着,他拧了眉头莫名其妙地看着谢远琮。
  谢远琮亦看他,暗暗地给了一记眼色。
  杨轲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顿时恍然。
  虽然不明缘由,但他知道小侯爷想要他说什么了。
  但谢远琮那一点不客气的力道,杨轲当下还是没忍住倒吸了口冷气。
  还这么有劲,状况好得很嘛!
  杨轲想好的词被掐断,冷吸口气后不着痕迹地又接了一个深沉叹气。
  巧妙地连成了一个大叹。
  就跟真的似的。
  纪初苓的心情也被他给带的一波三折了。
  她当是怎么了,就见杨轲摇摇头,接着说道:“是伤在筋骨内府,内伤以及外伤都很重!”
  钟景与纪初苓听了,都咯噔了一下。
  杨轲想了想,觉得以小侯爷拿捏他的劲道来看,他说的这个程度可能还不够,又补了几句。
  就说谢远琮这手可能会伤了根本,臂上这冷箭还不确定是否有毒。
  听起来就还差一句性命垂危了。
  谢远琮心里是起了点坏心思的,所以才让杨轲注意说话。
  杨轲很上道,他一开始也挺满意的,然而越听却越觉得不对了。
  他这是被说得快要死了吗?连他自己真的都要听不下去了!
  好在杨轲也总算停了。他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有点过了,好不容易找了点良心回来。
  要不是看在小侯爷的面子,他才不说这缺德话呢!
  良心难安的杨大夫最后改了改口,说好在有他,只要由他来治伤,再好好调养一段日子,小侯爷身子就不会再有什么问题。
  钟景与纪初苓听杨轲在那说得大起大落的,心情明暗亦是难以言喻。
  不仅是纪初苓,连带着钟景也给骗进去了,以为小侯爷真伤得这么严重,一连催促杨轲赶紧救人要紧。
  杨轲也觉得这外伤要赶紧处理,不能再拖了。小侯爷再能挨,那也不是铁打的。
  他拾回点杏林本心,正了正色,让人都出去。
  纪初苓听了忙点点头赶紧出去了。
  从屋子里出来后,纪初苓就站在边上檐下,一脸紧张,两手不自觉地纠拧在一块。
  这不安之下的小动作连她自己都没察觉。
  农舍里外全是谢远琮的人,外头那些人将此处团团围了,看样子是连只蚊蚁都飞不进来。
  除了钟景以外,其他人瞧着都挺冷肃,目不斜视,不言不语的。
  过了一小会,纪初苓就见里头,钟景拿了张方子跑了出来,吩咐人立刻去抓药煎药送来。
  之后还指示了人进进出出的。
  往里送的水,送出来后就是一盆的血红。还有被送出来的冷箭,和一堆带了血的纱布跟衣料。
  就算是不紧张的人,也会被搞得紧张了。纪初苓鞋子之前就全湿了,身上又因为被谢远琮抱了很久,也有些黏湿湿的,风一来就有点发颤。
  忙了大半天的钟景,一转头看见了檐下站着的纪初苓,顿时一拍脑门,暗骂自己急昏头了。
  怎么能让纪二姑娘就这么干站着呢?虽说爷还在里头治伤,可要是被爷知道了,一准心疼。
  那他就没好日子了。
  钟景赶紧让人把边上篷下的杂物理了理,把一张小木凳给擦干净了,请纪初苓过去将就先坐一下。
  然后命人想办法,在她面前生了个小火堆出来。
  爷没发话,纪二姑娘是留在这还是先送回去,他也不敢擅作主张。
  但想到卫公公的人还有没清理干净的,觉着还是先留纪二姑娘在这要好。
  纪初苓本就仓促出来的,没穿戴多少。有了火堆后暖和了好些,这才意识到自己一双鞋湿透了,便将脚搁火堆边上,方便烘一烘。
  夜色漆黑,纪初苓看着火焰一簇簇地跳跃,有点丢神了。感觉那火堆里头闪来变去的,不是谢远琮小时候的样子,就是他同卫公公打斗时的模样。
  她好似也才发觉,原来她竟然会这般地担心谢远琮。
  钟景看得出纪二姑娘从一开始就心不在焉的,在杨大夫诊断之后就更是如此。
  他方才同她说话时,好些话她都没有听进去。
  想起杨大夫的话,还有正在里头治伤的爷,钟景也焦急地偷偷抹了下眼睛。
  爷是他的主心骨,而且爷那么信任他,将那么多大事都告诉他。
  他也一直都听着爷的吩咐办事,哪回不是胸有成竹的。这还是头回见爷伤这么重的。
  只恨自己本事不济,当时没有跟上。否则替爷挡上几下都好啊。
  纪二姑娘肯定也在很担心爷的。
  钟景很清楚爷对纪二姑娘是什么心思,爷待姑娘的用心他也都是看在眼里的。
  现在纪二姑娘这副模样,很明显已经对他们小侯爷上了心了。
  爷努力那么久,多不容易啊!
  可爷要是在这个时候损及内外元气大伤,或是挺不下去什么的,那也太可怜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什么?
  今天过节?
  和我有关系么?

53。我喂你
  纪初苓也没留意究竟是过了有多久。
  至少她的一双鞋子跟身上都早早给烘干了。
  农舍外的人也像是换了一波。
  直到看见杨轲从里头走出来了; 纪初苓才反应过来; 赶紧站了起来。
  “杨大夫,如何了?”
  杨轲看起来神色疲惫,没忍住当人家姑娘面打了个哈欠。
  要他说,小侯爷就是小侯爷。他最后仔细查遍了伤处,发现这么多的外伤虽然看上去吓人; 不过什么要害全都已经避过去了。
  那些伤及筋骨之处也大多都避过了。
  认真说起来也就只是些皮肉伤罢了。
  可按了小侯爷之前的那个意思,这些他不好跟纪初苓直说啊。
  杨轲觉得自己老不容易了,不仅要当大夫; 大半夜被人扛过来治伤; 还要帮着骗人。
  还想不明白为什么要陪小侯爷骗人。
  这一整晚的!
  杨轲觉得心有愧; 于是面对纪初苓的问题; 也就浮于表面的随口说了几句,然后一把拽住了要进屋去的钟景。
  “我这大晚上的,又累又困,还饿了!”
  钟景听了踌躇半晌,最后还是决定先找人给杨大夫弄点吃的去。
  纪初苓见杨轲并未多说; 就跑去边上烤火等吃的了。这在她看来,反而像是一言难尽的样子。
  好在他又说了句已经无碍,因为这句话纪初苓到底宽了心。
  既然杨大夫说没事,那就一定是没事了。
  钟景回来的时候; 手上端了一碗热腾腾的药。
  之前让人抓来煎着的药这会儿已经煎好了。
  他想也没多想; 就把药碗塞到了纪初苓的手里,请她帮忙送进去。
  钟景仍旧还在心疼他们小侯爷; 一张脸沉沉的没变过。特别是又听了杨轲刚刚的一些话后。
  以他对杨轲的了解,他觉得杨大夫的态度古古怪怪的,也许是在拣好一点的话说。
  钟景便更加认定爷的情况不好了。他想得多了,就觉着指不准爷接下来的日子还得卧床休养很久。
  那么爷此刻最希望看见的,肯定就是纪二姑娘。
  这药反正肯定不能是他端进去了。
  纪初苓手里头突然被塞了碗汤药,紧接着就被半推半请地推进了屋子里。
  等回过神来时,门已在身后关上了,屋子里头只有她与谢远琮两个人。
  见她进来,谢远琮转过头来看她。
  他此时正靠坐在床上,身上受伤的地方已经被杨大夫包扎好了,伤口附近的血衣部分也都给撕去了。
  一身的绷带加大半的衣物,有一些半遮半掩,也就有几处衣料与绷带之间的空隙中,露了健硕肌肉出来。
  纪初苓不留心看到了一眼,就忙把视线给移开了。
  她的目光转而落在了谢远琮的面容上,他的一双眼看起来还挺精神的,只是脸上没有太多的血色。
  当是失血太多的缘故。
  可他身上都包扎成那样了,还处在这么个临时收拾出来的地方,却半点也不显狼狈,仍旧给人以气质矜贵之感。
  谢远琮在看见进来的是纪初苓时,嘴角的笑就不自觉地荡开了。
  他见小姑娘进来后站着不动也不吭声,便问道:“你不是来给我送药的吗?”
  纪初苓一听,低头看了眼手里头端着的,想起这么回事来,点了点头。
  他快些把这药给喝了,应当脸色会好一些吧。
  她端着药碗小心走过去,在床边一张小椅上坐下了。
  谢远琮见碗里头冒着热气,问她:“烫不烫手?”
  “不烫的。”纪初苓闻言摇头,拿起里面的汤勺舀了舀。虽然有热度,但不是烫手的温度。
  她说不烫手,那谢远琮就放心了。
  他想了想,笑道:“今夜算你救我一次了。”
  纪初苓又摇头。她没做什么,明明是他自己从河里头出来的。
  “你伤那么重,现在觉得怎么样了?”纪初苓问。
  谢远琮看见她眼眸里头尽显担忧。被小姑娘如此关心着,他有些难以止住要上扬的嘴角。
  可见纪初苓一整夜都提心吊胆的,娇容倦悴,又心生悔意了。
  不禁暗自唾弃自己竟会做了如此幼稚的行径。
  可都已然如此了,事实他一时也说不出口。
  要是得知他其实诓了她大半夜,小姑娘怕是得跟他翻脸了。
  “别担心,我没事了。不过我该喝药了吧。”
  在纪初苓听来,说自己没事了,那不过就是句安慰人用的惯语。
  不过谢远琮这会儿是得赶紧把药给喝了。隔久了得凉的。
  于是纪初苓连忙将手里的药碗递到了谢远琮的面前。
  谢远琮一愣,旋即露出有些为难的神色,视线往自己手上落了一眼。
  纪初苓顺着去看,伤处包扎得结结实实的。
  “看来得劳烦二姑娘贵手了。”谢远琮叹声气道。
  纪初苓明白过来。不过伤者为大,何况谢远琮还是个大伤员。他手不方便,她喂他喝药也没有什么的。
  “那你别动,我喂你吧。”
  谢远琮绷了面容不动,点了点头。
  心里头却美滋滋的。
  一时间暗暗的欢愉劲,将那点诓人的愧疚都给盖过去了。
  毕竟眼下他与她两人独处,还能有如此的机会,实属难得。
  纪初苓舀了一勺,低头吹了两口,向谢远琮递去。
  “我起身不便,好像太远了一点。”
  说着,他轻轻挪动了一下手腕,掌心向下拍了拍他身旁的床边。
  “你坐这里吧,近一些。”
  纪初苓看了看,心想好像是有些远了。虽说她再往他那边递过去些,他也能喝到,不过是不那么方便。
  纪初苓想想还是起身坐到了他边上。
  一坐近后,谢远琮身上的药气闻着就浓了些。纪初苓又低头舀了一勺,能感觉到谢远琮的视线一直盯着她不移,忽然间有点不自在。
  她赶紧把勺子递到了谢远琮的嘴边。
  然而谢远琮看了眼勺子里头的汤药,面色显露苦恼:“还是烫的。”
  纪初苓听了,眼不由瞪大了。
  这药本来就已经不怎么烫了。
  她怎么感觉谢远琮受了伤以后,变得很会使性子呢?
  “会烫吗?”她收回勺子问。
  谢远琮的神色很认真:“我喉咙一直犯腥气,禁不得烫的。你帮我吹吹吧。”
  纪初苓听了有点迟疑。但一想他伤重,也许真是如此,一点烫都受不得的。
  想了想她还是对着勺子吹了几口气。
  谢远琮看着她小心吹气的模样,勾了唇要笑。在纪初苓抬头看过来时又赶紧收了回去。
  他撑着慢慢坐起了身,向她那边靠了点过去。
  “凉了么?”他问。
  “凉了,可以喝了。”
  纪初苓给他递去。
  谢远琮却看一眼仍摇头:“还有一点烫。”
  “哪有!”纪初苓不满了,她都吹了那么多下了。
  “你看药上还冒气的。”
  “没有冒气了,你看。”
  大概是因为谢远琮伤着,纪初苓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有了好大耐性,她将端碗的手提了提,给他看,作解释。
  “是碗里的还在冒气,勺子里的已经吹凉了。从你那边看,勺子在碗前头,就好像是汤勺里的药汁在冒气一样。是你看岔了。”
  “真的?看不清楚。”谢远琮又靠过去了一点。
  纪初苓叹口气,受伤后的谢远琮怎么就变这样了呢?
  见他不信,她便将药碗往边上移开了些,比划给他瞧,碗里确实是烫得冒气的,但是勺子里头的是凉的。
  “你看。你试试就知道了,真的不会烫了!”
  谢远琮便探过头去看她手中的药碗。
  “原来如此。”
  见他总算明白,纪初苓便点点头,松了口气。
  她再吹了两口要喂给他。
  然后抬头却是一怔。
  谢远琮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凑到她跟前来了。
  两人此刻相靠极近,中间只隔了一个药碗的距离,面面相对。
  他什么时候都靠来这么近了?
  闻见他身上药气,纪初苓手上僵住不动了。呼吸也一时加快不少,眼睛忍不住频眨了几下。
  谢远琮倒没在看她,视线停在药汁上头。像是要自己探头来喝药的模样。
  既然他要自个儿凑上来喝,那她便不再动了。
  谢远琮离勺子越来越近,也离纪初苓越来越近。小姑娘素容俏丽,勾得他心神入醉,像极了一个专为克他而来蛊惑。
  离得越近,越难以自持。
  谢远琮薄唇往前凑去,却是擦勺而过,最终停在纪初苓颊侧,在她脸上轻轻地亲了一口。
  “咣当”一声,纪初苓手上的勺子跌回了药碗里头,溅出来好几滴药汁。
  当她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时,脸颊轰得一下越来越红,越来越烫。
  手一抖,盛满的药碗整个从她手中滑落了下去。

54。在乱撞
  纪初苓惊的一下没拿住药碗。
  谢远琮立马伸手一捞; 将下落的药碗稳当当地接进了手中; 避免了烫气药汁被倾撒的厄运。
  其实谢远琮的惊讶也不比纪初苓少。
  他原本也没想过如此,只不过后来一时没有忍住。
  毕竟趁这种时候……似乎有些不大正经。
  但偷到香后的谢远琮,就像是吃到了朝思暮想的甜糖,忻悦之情无以复加。
  谁让他本来也就不是什么君子。
  在思慕她这件事情上,他不介意做一个十足十的小人。
  其实他原本还是很能够自持隐忍的; 只是自马车上那一回之后,他再面对纪初苓时,自持力就变得尤为薄弱。
  这连他自己都发觉了。
  就像是尝到了一次甜头的孩童; 只是想上一想; 都馋得要命。
  他日也思夜也想的小姑娘只要在他身旁; 他一对上她就得缴械。
  于是忍耐就成了过分磨人的东西。
  药碗都落了好半天; 纪初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
  “对,是我。”谢远琮按下心底尚有的那一丝忐忑,径直凑到她面前,一眨不眨直视着纪初苓的双眸。
  她小脸红得惊人,被迫回视于他; 可眸色里却尽是被他搅乱的仓措。
  只有谢远琮知道,此刻他比她还要紧张。
  “纪初苓,你当知我心意。”
  谢远琮的声音缓慢郑重且又认真,纪初苓在里头寻不出一丝玩笑捉弄的意思。
  她突然猛地在他胸口上推了一下; 将这近得都快要粘上她的男子推开; 然后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我……你!”
  纪初苓舌头像是打上了结,吱唔了几声才顺。
  “屋里太冷; 我要出去吹吹凉风!”
  飞速抛下这一句,她扭头就跑出了屋。脚步比说话更快。
  谢远琮看着她跑了出去,将最后句话听在耳中,低声无奈地笑了。
  他的话这般可怕么,她都如此语无伦次了。
  但将她这反应看在眼里的谢远琮,低头看了眼碗中晃荡地药汁。
  汤药里头倒映出的,则是他再难抑制的笑容。
  钟景突然听见门被打开,然后纪二姑娘就从他身边头也没回地匆匆跑了出去。
  跑着中途还绊了绊。
  慌张急燎的,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似的,连他喊她都没听见。
  钟景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呢,进屋一看,才知道不是爷有事。
  那就是纪二姑娘有事了。
  爷明明喜欢纪二姑娘,他还特地请纪二姑娘帮忙去送药。怎么爷又把人姑娘给弄跑了啊?
  纪初苓一口气跑了出来,刚要跑到农舍院子外头,谢远琮的人就冒出来了,不准她出去。
  尽管她脸上被夜间冷风吹着,可热气一点没降下来。
  面前拦了人,她只好退了回来。绕了大半个院子,一路跑到了屋子的正后头才停。
  口里喘着气,心跳声更是特别厉害,鼓鼓地敲着她难受极了。
  一停下来,纪初苓才发现刚刚一阵猛跑后,脚有些疼,便在近处找到个木墩子坐了下来。
  然后手下意识抚上了脸颊。
  若说起来,她这年纪前前后后加起来也不算小了,没想竟被谢远琮一个动作一句话给惊撩得这样不冷静。
  她忽然间想起一件十分久远的事情来。
  从前宁方轶也偷偷亲过她脸颊一回。
  现在想想,她那时是真小,也是真不懂这些。她喜欢跟宁表哥在一起,喜欢宁表哥待她好,也喜欢同宁表哥说话谈笑。
  可是那样子的亲近,她就不太喜欢了。
  当时她都被吓住了,感觉自己从头到脚哪哪都古怪,哪哪都不自在。
  她十分抵触不喜欢,想说让宁表哥以后别这样了,可又害怕自己这样不好。
  她怀疑这是她的问题,所以不敢提。自那以后宁表哥但凡太靠近,她就会警惕着小心避开,又顾左右而言他的搜寻其他缘由话题。
  哪像此时此刻,胸膛里那颗小心拼命地在乱撞,她抚着胸口,却怎么按也按不下去。
  这种感觉完全不一样。
  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知敏起来,连眨了一下眼,亦觉得上睫毛挠得下眼睑痒痒的。
  谢远琮方才那句话更是在脑子里出不去了。
  他说,她当知他心意。
  她当知。
  她并非特别迟钝,也确实早就有所感知,只是回回有念头往那儿飘时,就下意识地阻止了自己去深想。
  特别是她生辰那晚,一个男子能出于什么原因,从远处一身风尘地赶回,只为亲手送她一个小小的生辰贺礼呢?
  她当时甚至险一些就戳破了面前的那一张窗纸。
  更别说就在几个时辰前,他与卫公公的对话,她是一字不漏亲耳听进去的。
  纪初苓东思西想着,想得整个人都乱了,这时忽然感觉脚边有什么在拱她。
  低了头看,竟是只不知从哪跑出来的小黄狗。
  大概小黄狗是一早便在农舍中安窝的,只不过之前冲进来了人,吓得不敢出来。
  小黄狗见她看过来,小心翼翼冲她摇了摇尾巴。纪初苓见是只好狗,伸手揉了揉它脑袋。
  小黄狗立马就高兴了,同她撒欢闹腾。纪初苓被那小模样引去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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