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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宠妻日常-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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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氏说着,又念起一双儿女,诸多心酸,不免凄凄。纪承海见此哪能再说什么,只好叹了口气,先不去论旁的,上前拥了宁氏好声安抚。
  房中二爷与二夫人两人,争执了一晚上这会可算停了,锦梅松口气,回身却见锦兰站在院中,视线左右搜寻,神色无措。
  “怎么了?”锦梅见锦兰神色异样,放心不下过去询问。
  “姑娘似乎走了。”
  锦兰不免自责。
  姑娘刚刚恰好过来,她想着也许能劝劝两位主子,便迎姑娘进来了。只是没想到今日主子吵得厉害,院中听来也清楚。待锦兰反应过来,才发现姑娘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纪初苓进了青竹院后,照习惯先问问柳素纪郴的状况如何。
  柳素面上瞧来如意,神色又较以前欢喜许多。她道近来老爷对青竹院十分关照,先后让人往院中送来许多各式用给,还点派了些下人来服侍少爷。
  只不过这另派来的下人少爷不习惯,又让人回去了。而平日里二爷跟二夫人记得,也从不会短了青竹院用度。所以最后只她看着办,收了些需要的吃用而已。
  柳素还道,说是府中有嘴碎的下人,私下非议少爷被老爷听见的,最后直接给发卖出去了。
  少爷在府中境况渐好,柳素自然高兴,可她徐徐说来,却发觉姑娘情绪不高。
  她虽疑惑姑娘因何不快,但也不作多言,将人送至后就退出来了。
  纪初苓来了,纪郴只一眼,便看出妹妹闷闷不乐。
  问她为何却也不提,只说想寻他说说话。她不愿说,纪郴也不多问,知她今日从宴上回来,便去问她今日去的宴席是否有趣,可有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青竹院僻静,消息传得也会慢些。况且是今儿白天刚发生的事,纪郴自然还是不知道的。
  纪初苓闷有一肚子的话,眼下就只有长兄可说。她便抱着迎枕靠在榻上,慢慢将回城遭匪的起因,还有李家之事,包括今日凶险一一都同纪郴说了。
  纪郴只静静听,等她说完已是花了大半时辰。
  他竟不知妹妹在外屡次三番遭险,表面虽是一贯神色,心里则早已骇浪惊涛,难以平静。
  对纪初苓小小年纪却要应对这些恶毒与危险,纪郴既心疼又无力。
  纪初苓在青竹院同大哥夜谈久坐,直到烛火都拨了三回,才回了琳琅院。大哥轻言细语听来如清泉甘冽,似有安抚人心之效,她不知觉间也舒畅了许多。
  直到纪初苓离去许久,纪郴仍是没有睡意。他披衣起身,于案前习字来静心。然而这如清风俊朗般的纪郴,却在书习几张之后再也隐藏不住自己的气躁心浮。
  他眉头狠狠纠拧在一处,眸中涌起大片大片痛苦内疚之色,只听“咔”的一声,手中毛笔竟生生被他折成了两段。
  再如何说,他也只是个废物,终日窝居此方,明明身为男子,兄长,却连至亲之人都无法保护无法撑腰。
  他其实从来就没有真的看开过。
  什么风轻云淡事不在意。
  都是装的!

33。不宜
  晚上姑娘没让她跟就出去了; 秋露一边让小厨房备着宵点一边等; 险些坐着要睡着时才见姑娘回来。
  只是姑娘说没什么胃口,所以连宵点也没用,就沐浴完歇下了。
  秋露伺候姑娘睡下后,在房内小留一盏烛火便退了出去,没一会她听着姑娘动静是睡熟了; 于是熄了外头的灯火睡在了外间。
  夜深寂静,月悬天际。夜半时分,秋露在熟睡中扯了扯被子; 翻了个身。
  而在此时; 里屋闭着的窗忽然被轻轻地推开了半扇。
  烛影轻摇; 屋内闪身进一个男子; 没惊动丝毫。
  他进后扫视屋内,先是不满地微微凝眸。
  这么轻易就进来了,府上如此的守备着实令他放心不下。但一想过后,很快眸色又缓开了。
  毕竟潜入的人是他,要防他确实不容易。
  而且若是真到严防死守的地步; 他就不能如此轻易的再来看她了。
  谢远琮听了听屋内平稳的轻浅呼吸,往床榻边去。
  小姑娘缩在薄被中,朝里侧躺着,乌黑如墨的发肆意铺散在枕上; 些许纠缠在胸前。
  许是有些热; 她一只手露在外,寝衣的袖子滑上了半截; 在房中细微的光亮映照中极致嫩白美好。
  谢远琮微微移开眼,总算为自己夜闯闺房的行径冒了点羞愧出来。
  小姑娘另只手藏在被中。谢远琮捏了捏袖中物,正在思索如何是好,忽地床上小姑娘毫无预兆轻轻嘤咛一声,翻了身过来。
  纪初苓突然翻身朝外,把定如山岳的谢远琮惊了身汗出来。
  他下意识想要匿身,却发现小姑娘其实并没有醒,这才松口气。
  纪初苓侧身换了方向,一手搁在脸侧,另一只手则伸出垂在了床边沿外。
  佳人睡颜娇人,半蜷着身子,眉心微微颦蹙,红唇微启,谢远琮一眼看来,整颗心都柔了。
  只是小姑娘睡深了不设防,睡姿又随意,寝衣松垮,半遮半掩的领口处敞了大半,下方处随着呼吸时起时浮。
  谢远琮柔成水的眼眸又一点点幽深如夜。
  眼看寝衣一寸寸要从她肩头整个滑下,他总算回神来,赶紧在滑开前伸手截住,免得自己无意中又犯一错。
  谢远琮弯腰轻手替她整好,视线落在她垂下的腕间,目中一疼,一时间心虚不已。
  纪初苓手腕上一圈红色醒目,还有几处已变作了偏紫的淤色。
  那是他白日里的“杰作”。
  天知道他当时有多失魂,只觉得紧紧将她圈在怀里,才不会再失去。
  是他太不知轻重了。
  可被他这么一捏竟淤紫了,小姑娘也太娇了。
  他今大半夜闯人香闺,正是因为想起此事愧疚的入不了眠。
  谢远琮半蹲于床前,从袖中拿出备好的祛淤肤膏,这是杨轲调的,搁在姐的书房内,他翻找了半天。
  这膏体不是很粘稠,凝露一般,谢远琮沾了一指,清清凉凉。
  他正要往纪初苓的腕上抹,指尖还余三寸距离,忽然动作一顿,有所察觉,抬头看向床上的纪初苓。
  只见黑夜之中,小姑娘正睁着一双黑珍珠般璀璨明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谢远琮:“……”
  窗外夜风路过,房内则寂静了良久,直到谢远琮指尖的祛淤肤膏撑不住晃晃滴在了腕上。
  纪初苓:“……”
  纪初苓今夜睡得正熟,可睡至半途,却迷迷糊糊着好似一直听见窗外院里的那些叶叶草草碎碎嘀咕个不停。
  她浅入着梦,只觉得那些声隔了几层纱,直到过了好久,才有些明白,它们好似是在说有人进她屋子了。
  半梦半醒中纪初苓只想着,大半夜的她屋内怎会有人呢?许是像上次那样,又是哪缕迷路的魂吧。
  她迷糊间正如此想着,不知怎地却把眼睁开了。
  接着就看到她床跟前蹲了个人,屋内幽暗可瞅来仍是有些眼熟。
  谢远琮见纪初苓睁眼后便只盯着他,既不说话也不闹,一时脑中空白,尴尬的颈侧都泛热气。
  心头萦绕不断的,除了本有的愧疚,大概还有那么一丝丢人。
  他觉得这种时候,他应该先解释一下。
  “长姐气我把你弄伤了,这么晚了还逼我一定把这祛淤的膏药给你送过来。”谢远琮语气一本正经。
  说完谢远琮蓦地想起什么,看眼手中膏药,踌躇一息。思及反正都被看见了,索性拿肤膏飞速在她腕上抹了一圈。
  再眨眼间收回袖中。
  险些忘了还得将这个放回去,否则阿姐发现了,追究不停甚是烦人。
  纪初苓听到谢远琮同她说的话,懵懵懂懂状应了下。
  “谢谢。”
  “嗯。”谢远琮强撑镇定负手起身。
  一时间纪初苓有念头闪过,忽然问道:“那我让你离开的话,你会拿出腰牌来抓我吗?”
  这是什么话?
  该不会他白日那般行事也吓着她了吧……
  “不会。”他道。
  纪初苓听了一颗心立马放下了,眼皮沉沉,轻语喃喃:“那你出去吧……”
  都这么说了,他哪好再留,况且他也再待不下去了。谢远琮呼吸滞了滞,点头闪身离去。还不忘将窗重新带上。
  而纪初苓本还想去思索下什么的,可眼皮却越来越重。好在那些簌簌碎碎吵人的声音终于消停了,她猫似的蹭了蹭枕,满足地重新入了梦。
  谢远琮一路直接掠回了镇安侯府,被凉风一吹,发热的灵台清明许多。
  看看夜色,也不早了,谢远琮干脆直接翻了墙进了谢萦院子,往书房去。
  走到书房门前,正要伸手推门时,他敏锐察觉近处有人。
  他冷眸转头。
  黑漆漆的夜里,谢萦抱臂倚在树下瞧着他,见他看来,眨了下眼。
  “……”
  谢远琮脚下一个趔趄。
  今夜不宜外出。
  “小琮你这么晚去哪了?又偷偷摸摸的在这里做什么?”谢萦眯着眼走了过来。
  “走错书房了。” 谢远琮说道,转身便要走。
  谢萦拦在他跟前摊手道:“拿我东西了吧?”
  谢远琮就着月光默默看了阿姐两眼,从袖中把膏药拿出拍在她手里。
  谢萦一看是她那盒祛淤肤膏。
  祛淤膏不算那种伤药,姑娘家才怕淤青了不好看,备着这种膏药的。
  小琮可从来不用这种东西。
  那她这阿弟偷偷摸摸拿她这盒做什么?谢萦再一想就明白了,自顾自抿了唇笑。
  谢萦眼里打趣的意味太过明显,谢远琮被笑的不自在,不作多言便要离开。
  走了两步又停下。
  他流露出极少见的疑惑神态。
  “你怎么知道我拿你东西了?”
  谢萦撇嘴晃晃膏药:“直觉。”
  谢远琮顿时想起曾经在卫国公府,屡次被小姑娘察觉匿身之处的事,夜风一刮,不免起了一阵寒意。
  女人们的直觉都是这么可怕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谢萦萦:竟然拿我挡枪,还能再怂一点不。
  小琮琮把头埋进了土里。
  琮琮语录:不要轻易和女人为敌。

34。消失
  翌日纪初苓醒来时; 已日上三竿。她一般少有困觉到这么晚的; 偏秋露跟陈嬷嬷见她昨日心情不佳,又心疼白日的那事,所以任她睡着没有唤醒她。
  许是睡得多了,一双眼有些肿胀,她洗漱完坐在铜镜前; 下意识去伸手抹眼睛时,瞥到了自己的手腕。
  睡了一夜,肤上红印已褪掉不少了。
  纪初苓一下子想了起来; 她昨夜似乎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想起来那个似真似假的梦; 纪初苓又疑惑地揉了揉额穴; 一时又有点摸不准了。
  应该是梦吧; 否则那人怎会好好的大半夜跑到她房中呢?若是真的,也早该被府上护卫发现了。
  纪初苓眼前浮现他一贯的那张冷面,想象不出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夜闯闺房这种登徒子般的行径。
  纪初苓确定那是个梦之后,就更纳闷了; 她怎么会偏偏梦到谢远琮呢?
  竟会梦到一个男子进自己闺房,这也太……
  纪初苓自己宽慰自己,定是因为她总是遇到谢远琮的缘故。说来也是,为何近来她不管在哪; 总是能遇上他?
  那人影时不时就眼前晃过; 仿佛他很闲似的。
  而且他对待她的态度也让人揣摩不明,想起种种; 她目色迷蒙,心里窜出丝难以言喻的滋味。
  品花宴的风波过去后不过两日的光景,城中传起了李府的消息。
  吴氏在房中自缢了。
  说法是吴氏自丈夫死后,悲痛相思过度,患了失心疯。当日宴上之所以会安排人加害纪初苓,也是因为病中发疯之举。
  事发后,李府还给吴氏寻了大夫,可吴氏疯病犯得厉害,拦不住伤了人,最后给关起来了。没想竟于当夜自缢了。
  孙女这事,卫国公原本是同李元征卯足了劲,绝不善罢罢休的。
  结果摆开了架势刚要发难,一转眼人都死透了。而李元征态度放的卑亢,最后对着一具尸体也无法再多追究什么了。
  且说李元征二子李存疏当日也被发疯的吴氏打咬了。吴氏疯癫状堪比恶狼,李存疏伤得不轻,日前治着伤已被送出京去,也不知暂去了哪处僻静的外村疗养。
  李府这事,旁人听来如此,但传进纪初苓耳朵,她自然知道是如何一回事。
  李尚书定是知道真相了,所以暗中将吴氏给处理了,把那丑事隐了下来。至于李存疏,再怎么说也毕竟是亲子,他决定将人送离望京已是不易了。
  总归吴氏没了,念及李襄婉,纪初苓觉得李府这事比起赤。裸裸的掀开真相,到此为止也尚可接受。
  但令人惊讶的是,在吴氏死后三日,李府这事才渐渐有些淡下去的时候,京中话头又转了风向,把李府之前的说辞全部推翻了。
  不知谁从何处将真相传了出来。
  说是纪家二姑娘无意得知李府那桩丑事,不惧恶势欲揭露真相,望替枉死的李昊找回公道。因此吴氏与李存疏才会按耐不住要害她性命。
  如此说来,吴氏既没有失心疯也不是自缢而死。李存疏也没伤,只是被李元征送出去避风头的。
  这事传得比之前更热闹了。看似都在说她果敢正气,实际则借着她做了个幌子,由此把李府的事详详细细抖了个干净出来。
  不知究竟的人听起来,仿佛像是卫国公府为了替纪二姑娘出头,重挫李家,所以私下故意散播的。
  这显然是有人在暗中刻意操作,只是究竟是何人所为,有几番目的,却一时难以明了。
  她独担心李襄婉,去信几次,怕被拦还都找人偷偷递的,但都没有反应。只最后封得了回音,让她别再打扰。
  纪初苓经过此事,心生诸多感慨。
  她起初小心翼翼,害怕不留神牵动什么变了格局。但从各个方面来看,这世已经同前世发生太多的改变了。
  她骤然意识到,从她回来的那一刻起,一切就已经不会再沿着当初的轨迹而去。
  便是那张龙椅今后会不会换了人坐,谁又能说得准呢。
  ……
  这日上朝,谢远琮身着官服,默然立于殿下。
  他往李元征原本的位子看了眼,依旧是空的。
  李元征两日未朝,昨儿就说是告病了,而且似乎真的病得不轻。
  据他的人回禀的消息,李存疏出城后没多久,途径山道时连人带马车全翻下山去粉身碎骨了。
  品花宴当日他带人前去李府施压,是打算彻底掀去李家一层皮的。谁让那群蝼蚁有胆敢去动他那小姑娘。
  然而之后的一连串,连他目前也不知道是谁的动作。
  李元征为保全李府杀吴氏远放二子,可最后却依旧被人把底都揭出来了。李元征再得知了李存疏的死询,这病决计轻不了。
  李元征遭这击重创是不可能再起来了,户部很快会被洗牌。那暗中之人手段确实极狠,一丝活路都不给人留。
  这其中,就连纪初苓与他也成了被利用的一环。那幕后之人的手段很高明。户部这块香饽饽空缺出来,谁不眼馋,各方都必然趁此机会往里钻。而他再混于其中悄无声息地往里填人。
  依旧是揪不出来的。
  这早朝上的,一个个都光盯着户部尚书的空位各怀心思,蠢蠢欲动。下了朝后,各官散去,谢远琮也正要离开,却忽然被人喊住了。
  “谢大人留步。”
  圣上近旁侍奉的内侍正端着拂尘,持于身前,笑着小碎步朝他走了过去。
  谢远琮冲其颔首:“卫公公可有事?”
  那卫公公将拂尘搁于臂上,引他往边上去,说道:“留住谢大人,自是有事。”
  说着他冲谢远琮笑了笑,声音听来尖细:“谢大人虽年纪轻轻,却当真好本事。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竟能轻易就抚了圣上的怒气。”
  谢远琮抬眸同他淡视一眼,自然知他说的何意。
  他在品花宴上翻出了镇槐门的腰牌,圣上得知后确实生怒。一是那并非圣上的旨意,他擅自动用。二则是圣上早有言明,并不希望他身处镇槐门一事曝露。
  皇上既需要明晃的刀枪,也需要暗藏的匕首。只不过上一世他这把刃隐了许久,眼下趁此现明于他来说未尝不好。
  谢远琮道:“此事早已与皇上告罪过了。皇上圣明,未加责罚。臣感念。”
  卫公公闻言慢悠悠点了点头:“所以说谢大人是真有本事之人,滥用皇上私卫,把镇槐门与李尚书都耍着玩,奴婢还当谢大人死定了呢!”
  言罢他哈哈笑了两声,提着拂尘拍了拍谢远琮的胸膛。
  谢远琮未动颜色,只道:“谢公公关心。”
  卫公公摆手:“嗳,谢大人刚上任不久,奴婢自然是要多关心的。谢大人这般大胆竟还能全身而退,奴婢佩服。奴婢想着谢大人这身本事,圣上不多加委以重任,岂不可惜了。”
  说罢,他从怀中抽出一封信,递至谢远琮面前。
  谢远琮瞥了眼,眼中温度缓缓降下。
  “这又是何意?卫统领?”
  卫公公把信拍在了谢远琮的胸口,笑起来,眼角折了一迭的皱纹。
  “关心下属嘛,奴婢特地找皇上讨得好差,门里谁都不给,只念着您谢大人呢。皇上也点了头的。”
  谢远琮静默片晌,抬手将信封中纸张抽出,扫视到上头一长串的名单。
  卫公公眼底滑过一抹精光,言道:“奴婢同皇上说了,谢大人之才不可多得,自当替圣上多多分忧。举手之劳,谢大人也不必言谢,好好把握机会才是。”
  “对了,圣上还说了大人只管放心办事,办成前就不必回京了。”
  谢远琮亦回视一笑:“卫统领急了一些。”
  这是碍着他痛处了,才在背后阴了这么一手。
  卫公公抚着拂尘话锋一转:“侯爷身子可还好?小侯爷得空也替奴婢问候一声。侯爷的情况咱们都清楚不是。镇安侯府今后还是得靠大人您了。好好办吧。”
  说完他便留了谢远琮在原处,转身碎步回去了。
  谢远琮目视着大内侍的背影远去,掩下自身暗涌的杀气,把纸张迭回后整整袖口,负手离开。
  望京城的天气渐渐由炽热转凉,当琳琅院中枝叶泛黄,不知觉间落了一地时,秋意也已经浓了。
  秋露见起风了,就拿了衣裳给姑娘披上。姑娘在院中坐了一整天了,看样子手里绣的如意也快完成了。
  就在前两天,说是外祖母忽然病了,她明日得要随母亲去一趟宁国公府。
  大哥也会去。
  外祖母但凡病了,便会咳嗽的很厉害。以前得空去宁国公府的时候,她也会绣上这么个小锦袋,好让大夫将有效用的药草放进去。
  搁在外祖母身旁就能缓解许多。
  纪初苓绣完最后一针,断了线,才发觉自己双手凉凉的,拢了拢衣裳。
  自之前那些乱糟糟的事都了了后,纪初苓这几月来如愿过起了她安稳平静的小日子。
  而李家早已一落千丈,户部尚书更是换了人做。
  至于纪正睿,好了大半能下床能走了,却跟变了个人似的。自那后特别安分收敛,更是见了她就躲。一点也不会惹眼烦。
  只不过这日子又好似太清静了些。
  那位此前时不时便会在她眼前晃悠一下的谢小侯爷,这几月来却如同彻底消失了一般,连片衣角的影子都没有再出现。
  纪初苓捏着锦袋出神,自己都没发觉自己暗暗叹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小苓苓:为什么你之前老是冒头,最近却连一个影子都没有?
  小琮琮TUT:在出公差。
  无意中被迫达成欲擒故纵成就,卫公公你真的不是来助攻的吗?

35。探病
  这日宁国公门外; 停了卫国公府的几辆马车。
  纪初苓跟在宁氏身后安安静静的; 入了府后,同大哥母亲一起先去见了大舅与舅母。
  纪初苓随母亲到外祖家,非必要时不动不说,也不乱瞧,好似个无形之人一般。
  大舅见了都暗道她没小时候活泼。
  纪初苓自然是刻意想要不引人注意的; 毕竟宁国公府是一个她不那么想来的地方。
  可是她许久不曾来看望过外祖母了,而外祖母近来又病了,她再不来探望; 既说不过去; 且她也担心外祖母的身子状况。
  好在这一路上; 都没有碰到不想见之人。
  倒是柳素推着纪郴在府上行走; 总是能多引来几眼。
  母亲同大舅说了会话后,便有人来道外祖母已然歇醒了。得知他们来了,特来唤人。
  他们便移步去到外祖母院中。
  进了屋后,老太太瞧见了这可人的外孙女,就伸手将她招去身边。
  纪初苓乖乖至榻边喊了人; 又关心了番外祖母身子,最后把她绣好的锦袋递了去。
  老太太拿在手中细细打量了番,就让身侧丫头先妥善收好,也不忘夸外孙女手艺有长进; 笑着弯了弯眉眼。
  外祖母先前病了; 但这几日用着药,将养的也好; 又是刚歇醒的,所以瞧着精神不错。
  纪初苓到外祖母房中后也放松许多,同她说了好些话。老太太亦不忘一旁这腿脚不便还来探望她的外孙,也拉着叙了一番话。
  祖孙叙聊了一阵,恰有下人送药过来,见外祖母到了该喝药的时辰,面上又显了丝倦容来,纪初苓同纪郴也就先退出去了。
  宁氏还在房内,从一旁接了药来,试了试药温,伺候母亲用药。
  “这兄妹俩感情还是那样好。”老太太由着女儿给她喂了半碗,咂了下嘴说道。
  宁氏应了声:“他俩一直如此的。就是阿苓还小,尚不懂事,女儿平日就是得费心多看着些。”
  老太太抬起眼皮看她,慢悠悠摇了下头:“我瞧着阿苓就挺懂事的,也乖巧。挺好的。”
  老太太这么说,宁氏也不再多言什么,服侍老太太把药喝尽了。
  老太太用完药,有些呛喉,咳了几声。她看着女儿的那副面容,忍不住还是说了她两句。
  “其实这两孩子都挺好的,他们兄妹俩感情也挺好。人郴儿都不说什么,你也差不多得了。”
  说着老太太抬手,招边上媳妇搬来大迎枕。许氏唤着母亲赶忙给她塞了迎枕来垫靠。
  “你未嫁出去之前,让我省过多少心了?可不见得比阿苓懂事。”老太太坐直了些,瞅着宁氏埋汰道。
  “母亲!”宁氏低了声。
  许氏都还在边上呢,能不拿话这么落她吗。
  老太太笑笑,一时想到什么:“对了,阿苓都十……”
  “十一了,再过个月就十二了。”
  “真快啊。我都还记得当年进宁府的情形,转眼就成老太太了。”老太太感慨,“阿苓这亲事也能早些看起来了。”
  宁氏便道:“还早呢。”
  “也不早了,转眼的事。你这当母亲的,这事总能上上心吧。”
  按大夏国的风俗,姑娘家上了十四就好说亲定亲了。
  宁氏又点了头,最后再在母亲榻前坐了会,也离开好让老太太歇息了。
  宁氏也离开后,许氏上前替老太太掖被子,便听她忽道:“说起来,方轶这孩子也是时候该说说了。”
  许氏心头跳了跳,老太太这什么意思?先是说那纪初苓又是她儿子的。
  她儿子什么人,哪是那丫头能配的。
  宁氏面上挂笑,同老太太道:“母亲,方轶那孩子出息,又有自己主张的,咱不好多管着。”
  “再有主张不也得领父母之命?”老太太蹙了蹙眉,后又展开,“不过确是不必愁。倒是阿苓那孩子,就不太好说了。那丫头看起来往后也不是个平顺的命,不知有哪家的公子能镇一镇了。”
  先前与纪初苓有关的那些事,老太太虽然一直待在府内,也是有所耳闻的。
  作为一个高门府邸的姑娘家,纪初苓名声牵扯着那些个事,就不是好事。
  且她那外孙更是个不好说的。
  听来原是没那心思,许氏闻言暗道自己多想了,在旁连连点头。
  纪初苓从房内退出来后,一时无处好去,便在外头廊下来回游走。
  外祖母院中有一棵大银杏树,此时已落了许多,瞧来有独到的美感。
  纪初苓拾了几片叶形特别美的,小心收好,觉得可以取回去做签子。
  宁方轶恰从外路过,便见廊下拾叶的姑娘侧影分外眼熟。
  细瞧来,不正是那日在品花宴偶遇上的那个仙人般的姑娘。
  那日之后,他便时常梦得那一副景画。姑娘容颜在梦里一次次显得愈发美好。然而他不知她名姓,亦不知何寻,当真似仙人儿般只下尘一息便无踪了。
  宁方轶没想到今日会再见到。
  她怎会在安国公府呢?
  他问向身边侍从,侍从答那是卫国公府的纪二姑娘。
  宁方轶眉间滑过诧色。她竟然就是纪府那纪初苓?
  当时品花宴上出事,他后来到时,纪初苓已不在,是以并不知晓纪初苓就是她。
  卫国公府二房的,这么说还是他表妹。
  宁方轶沉琢了一会,示意侍从莫跟,朝纪初苓走去。
  纪初苓正低头翻看着手中拾的银杏叶子,就听身侧响起一串脚步声,她抬眸认出容颜,手一颤,叶片就从指尖缝隙滑下去了。
  叶片轻飘飘的,在半空小打个旋,落在一手心中。是宁方轶弯腰将叶片给接了。
  “初苓表妹。”宁方轶笑容亲切温润,把叶子递还给她。
  纪初苓暗忖她今日已经很留意了,却没想还是见到了最不想遇上的人。
  她摇了下头。
  “不要了。”
  宁方轶见她说着便要走,上前两步,恰到好处就挡在了她跟前。
  “初苓表妹,你可还记得我们是第二次见了。”
  纪初苓暗攥手心,使自个面上瞧来镇定些,再点了下头。
  除了她,无人知晓她同宁方轶的前世纠葛。且两人毕竟有表亲这层关系在,光躲总是不能躲干净的。
  若回回像上次那般失神逃离,太过刻意反倒显得她举止异常了。
  她缓过口气,只道:“宁表哥,我还有事。”
  可宁方轶似乎就是不想让她走,依旧挡了她离去的道。
  纪初苓一直低垂着头,没看他,宁方轶当她是怕生之故,宽解道:“你唤我声宁表哥,当表哥的自是会护着表妹,初苓妹妹你不需有什么害怕的。”
  同前世一样温声哄人的口气,她以前很爱听的,可当下护着两字听来尤为刺耳。
  她语气都放重了些:“那你可否让开,我真有事。”
  “阿苓。”
  此时,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纪初苓眼瞳亮了一亮。
  纪郴推着轮椅过来,远远就看见妹妹在这。
  同妹妹一起竟还有一个男子。
  那男子背对他,挡了妹妹的半个身子,看不到容貌。
  虽然不知道是谁,在同阿苓说些什么,可纪郴一下便发觉阿苓脸色不对,神色为难。
  纪郴顿时就心生了怒意。
  竟有人敢欺负他妹妹?
  “大哥。”
  因纪郴的出现,宁方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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