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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宠妻日常-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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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影子几下跳窜,就跑没影了。
  纪初苓这才被惊动,缓缓转头目视谢远琮。花雨中的男子振袖负手,一言不发地望着她。
  一双漆黑深邃的眼中有着许多她探不明的东西。
  纪初苓一颗心顿时突突地在耳中撞响。她匆忙一声道别,转身就钻入了藤影遮蔽的小道中。
  也不知绕了多久才出来。
  待纪初苓回过神时,她已经回到园子里了。
  无暇多想,便见在内室歇息的夫人姑娘们都出来了,各自欢声笑靥的往前处去。看样子是到开正宴的时辰了,她是不是离开挺久了?
  宁氏也正在不远处找她,见她终于出现,走过来时不免板下了脸。
  “阿苓。这么久你是去哪了?”说着宁氏发现纪初苓身上还沾了好些花瓣,伸手去替她摘了。
  也不知道从哪弄的这一身。
  说是透透气结果却到处乱跑,这丫头什么时候也成个坐不住的了。
  宁氏也没等纪初苓回话,便道:“要记得你是国公府的二姑娘,可别学野了。”
  如此不成样子哪行。
  纪初苓知母亲不满了,只得乖乖应是。
  正宴设于湖中小楼。同边岸以木桥相连。纪初苓跟在宁氏身旁,随行而入,一抬眼便能看见不远处两间飞檐斗拱的楼榭。
  在木桥上走着走着,纪初苓余光扫过粼粼湖面,忽然蹙了蹙眉,停了脚步往湖中探出头去。
  怎么没了?
  她指尖摸了摸额间,今日她亲自贴在眉心的花钿已然无影无踪。纪初苓纳闷了,是什么时候掉了吗?
  今日妆扮,纪初苓最为满意的就是她挑的这个花钿。没了之后,总觉得自己颜色皆缺了好几分。
  真可惜。会不会是撞上谢远琮那时候掉的?脑子里刚跳出这么个念头,眼前便好似冒出了一大片紫藤花绽开的景象。
  想起之前的事,湖中倒影的小姑娘眼中透着丝迷茫。
  作者有话要说:
  一:
  小琮琮'撒娇指':“这只猫好幸福,有胸胸扑,我不管!我也要窝在那里!”
  小苓苓:乖,别闹……
  二:
  谢萦萦:你这些酸死人的撩妹法子都哪学的?
  小琮琮:自学成才。
  谢萦萦今日日记标题——关于我的那个自恋弟弟(一)

31。腰牌
  宁氏见她忽然停了; 在前头唤她。纪初苓忙将这些撇开; 几步紧跟上去。
  上楼,众人皆入了席后,很快便开了宴。楼内设精致厅堂,比外面瞧来大上许多,从此处目视出去; 外头是大片湖景,荷叶相连,景色极佳。太子妃将正宴地点选在这; 也是用了心的。今日这品花宴处处尽心; 可见她也是对腹中的极为重视。
  席上没瞧见谢萦; 而男子们则在湖中央另一处的楼榭里头; 纪初苓遥遥望了眼,隐约只能看到人影。
  开宴后,菜肴一道道上来,精良考究独具新意。但纪初苓就都只随意夹了几口,不像早先用茶点时那般有心情去品尝了。
  只因宴上有道追着她的视线太过显然。
  吴氏从进来起; 就暗暗在盯着她。而她只要一回视过去,吴氏便避开端了杯喝水。
  纪初苓发现吴氏从头到尾连菜也都没动过,光水就喝了好些杯。
  吴氏实在是过于紧张了,甚至连自己举止异样都不察; 紧绷得有些神色恍惚。
  如此莫不是怕她在这么多人的宴上说出些什么?
  吴氏欲害她; 纪初苓本还猜她两番不成是否会收收手。可今儿看样子,她觉得吴氏是认定了她知道些什么; 钻进这里头不甘罢休了。
  纪初苓嚼了口菜,默默思量。
  吴氏身心焦灼难以克制,不知不觉间接连喝了好多杯水,自己都不知,等反应过来时,肚子已经撑胀得不行了。
  纪初苓见吴氏忽然独自起身离开了,便与宁氏说要解手,也站起跟了吴氏出去。
  吴氏匆匆忙解完手回来,没想到纪初苓竟然就站在外头。打上照面,纪初苓一眨不眨直视于她,吴氏顿时一口气卡在了喉间。
  “原,原来是二姑娘啊。”多日无法好好入眠的她,此时连说话都有些磕绊。
  然而紧接着,却见纪初苓似笑非笑地扯了下嘴角,走至她身边。
  “你的夫君到底是怎么死的?”
  嗡的一声,吴氏只觉脑中轰鸣不断。
  她猛地睁大眼瞪着纪初苓。
  纪初苓见吴氏面色枯瘦,早就没了曾经的鲜亮。
  她趁此再紧逼一步:“是你杀的。”
  “不!”吴氏顿时厉声道。
  不是她,那是李存疏动的手!
  “那么,便是你那情郎动的手了?”
  吴氏张了张嘴,紧盯纪初苓的脸显出狰狞来。她就知道这丫头全听到了!这丫头知道李昊的死不是意外。
  就该让李存疏听听,都说了绝不能让这丫头再活着!
  纪初苓见吴氏胸膛起伏说不出话来,知自己是诈出来了。
  既然吴氏认为她当时在,那她便在吧。
  “当晚我在或不在,听见了多少,这其实不重要。”纪初苓不再与她多做拐弯,“你与你那情郎找人杀我,惊我马匹,屡次要我性命,不就是怕我将你们的丑事给抖出去吗?”
  见吴氏一副被戳中的神色,纪初苓放轻了声:“此事我谁都没说过。可若我现在回去,就将此事告知所有人,如何?”
  “你?!”
  纪初苓这话刺中吴氏软肋,她盯着纪初苓的脖颈控制不住就要扑过去。
  纪初苓当即道:“你谋杀亲夫,又欲灭口之事我早已详细写下,只要我一出事,这些信就会全被送出去。各茶楼酒肆一份,我祖父那一份,李大人一份,四方城门各贴一份。你想看看的话,也可以再送你一份。”
  吴氏被纪初苓的话连连逼退,一个激灵,彻底傻了。
  纪初苓此言是为威胁。明言逼吴氏收敛,将这麻烦作为把柄,好不至于那么被动。
  她见吴氏满目惊恐忌惮,知道不需再多言,回身而去。吴氏疑神多虑到这种程度,是不敢赌的。
  吴氏确实被这番话恐吓住了,失神了大半天,直到撑不住腿一软,一身的汗也不知是吓的还是顶头的烈日晒的。
  她扶着墙的手发抖,许久才想起一些事情来。她打了个颤,惊惶至极,赶紧往宴中跑去。
  快!千万要赶得及,纪初苓绝不能死啊!
  纪初苓回来时,宴上正巧到了采荷一环,重头戏则是湖正中的那朵荷王。
  所有人皆从席上起身,前前后后的全挤向了楼台最外的边廊去瞧个仔细。
  纪云棠经过她身旁时,面上甚是得意,毕竟那是她赢得的东西。见她同贾氏那般激动,宁氏也暗生不喜。
  文楚敏更是看不惯纪初苓那三妹的得瑟劲,嘀咕着再大不也只是朵荷而已。
  纪初苓本没打算凑热闹,但众人此时正好都从她身旁往厅外涌去,她绕不开也只好随着出了厅堂。
  进到厅外边廊,远远便看见采荷人正在往荷王划去。纪初苓方瞧了一眼,忽然感觉到身侧挤得甚是厉害。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不知怎的被从人群里推了出去,直到那低矮的边栏抵到了腰间,才意识到似乎有些异样。
  她隐觉不对,正欲回身,后背却骤然被人猛地一撞。纪初苓只觉眼前晃了一晃,未反应过来,已身子一轻,整个人翻出栏外,往下坠去。
  周遭一片登时响起一连串的惊叫声。
  吴氏急冲冲地刚跑回来,一眼便见纪初苓掉了下去,吓得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晕了过去。
  宁氏在不远处,后知后觉才发现坠楼的是纪初苓,当下便惨白了一张脸。
  然而廊外片刻都未有人坠下。
  只见边栏之外,纪初苓一双手紧紧攀着边沿,整个身子悬空高楼之上,风不停鼓着裙裳,整个人不住地左右晃荡。
  纪初苓紧咬着下唇,没一会抓着边沿的双手已经微微发颤,感觉自己几乎使尽了力气。余光扫视过上头的人,也没寻见是谁撞得她。
  她这是太大意,着了道了。
  “快,快来人啊,快救救我的阿苓!”宁氏隔着边栏看见了女儿,又急又慌,双眼泛红,不住喊人。
  然而边上的夫人姑娘们,一个个早就全吓得花容失色了,赶忙都从边缘退开,像是怕自己也一不留神掉下去似的。
  纪初苓耳边听着娘亲的声音,仰着头看向上头,只不过一会,一只手便抓不住滑开来了。
  一手失了力,她整个人都狠狠地甩了甩。纪初苓瞥到手心在冒血珠,也不知磨破还是划伤,她吸了口气,竟反常的有些平静下来。
  这时,从上面忽然伸过来一只手,紧紧抓在了她手腕上。纪初苓抬眼一看,极为诧异。
  那个此刻不顾其它要来拉她的,竟是从未给过她好脸色的文楚敏。
  但文楚敏一个姑娘家又怎能拉得动人。可尽管如此,她也还是想也没想地扑出来紧抓着她不放。
  几乎半个身子都快探出来了。
  “你……”纪初苓怔怔的说。
  文楚敏咬着牙道:“你别说话浪费力气了。”她想让左右的人来帮忙,可一时没人敢碰。太危险了,被拖下去可不是玩笑的!
  只宁氏后知后觉,冲来拽了下她。
  文楚敏拉不上人,而纪初苓悬了太久,终是脱力滑开了手。文楚敏捞也没捞住,眼睁睁看她直直落了下去。
  纪初苓身子在下落,脑中却一片空白。她当瞬并未有几分的怕,只觉得坠空的滋味着实有些古怪,还有些飘然之感。
  心头刹时滑过个念头,也许她这回还未开始又要结束了。她仰头望着上方,双眸被日光刺了下眼,转而避开,便见视线里翻飞的藕色间闯入了大片玄色。
  紧接着腰间一紧,下坠之势大缓。
  她才要抬了头去看人,脚下已踏上了实地。
  谢远琮一张脸臭极了,一身杀气毫不遮掩,纪初苓仿佛感到身边四方皆围了无形的刀。
  比当晚在巷中时还要迫人。
  落地之后,纪初苓发现他也没有半点要松手的迹象,手腕子都像是要被他给掐断了。
  谢远琮眼含鸷气,在廊上一寸寸挪去。即便隔那么远,被这眼风扫到也觉得骇人。
  谢萦一路跟着跑了过来,就见自家阿弟当着那么多人,抱着人小姑娘死不撒手的,眉角一抽,赶紧上前拉过纪初苓。
  “苓妹子,有事没有?”说着,谢萦隔着袍子暗暗去掐了谢远琮一记。
  谢远琮这才转回头看她,一双眼里杀气丝毫不带收的,谢萦立马瞪了回去。
  臭小子想唬谁?
  见是长姐,谢远琮眸中狂气这才消散大半,垂首见小姑娘也皱着眉,眸中略含委屈的藏着水汽,才发现自己险些要将人细腕捏断了,手心灼火似的赶紧松了手。
  谢萦顺势将纪初苓拉了过来,见她皓腕一圈红色醒目,险些要被捏紫了。心道小琮真是个不知轻重的。
  谢萦替她察看,十分关切。纪初苓被拉回了魂,冲她摇头称没事,更觉心头有点暖暖的。
  宁氏此时已红着眼匆匆忙一路冲了下来。
  纪初苓听见娘焦急的声音,转头向她看去。
  “阿苓,阿苓!”宁氏喊着冲来拉着她上下左右的看,见是完完好好的,心里一块石头才落了下去。
  “娘,我没事……”纪初苓道。
  确认女儿好好的,宁氏的一颗心安下了后,一腔怒火顿时冒了起来,她竖眉气得忍不住在纪初苓胳膊上下手拧了一记。
  “怎么这么不小心,多大的人了竟还会摔下来!你就不能给为娘省省心?”
  宁氏虽有刻意压低了声,却是疾言厉色。这丫头怎能总是给人添麻烦,冒冒失失的不小心,当她还有第二个郴儿能给她害吗?
  也不看看今日是何场合。上头被吓晕了几个,万一被吓了好歹来要怎么办?太子妃实为腹中儿办的宴,宴上出了这种事,若太子妃因此受惊,更是会惹得太子太子妃不快。
  宁氏一上来就是又掐又训的,谢萦还没见过这样的,傻了会眼才反应过来,忙去拂了宁氏的手道:“夫人,我看还是先传大夫处理下伤口吧。”
  谢萦刚就注意到纪初苓双手手心都刮破了,不住地在往外冒血珠。
  不待宁氏与纪初苓再说什么,谢萦就只管拉了人去往边上。
  小姑娘手心血色刺痛谢远琮瞳眸,他一言不发,转身阔步便往楼上行去。
  小侯爷俊俊郎朗的人,此刻却面色不善,像个煞神似的,最前头一个管事正要唤了人去禀太子,见他径直过来,赶紧上去要将人拦下来。
  刚出了意外,这上头又全是女眷,不合适啊。
  “贵人,您不能上去啊!”
  谢远琮气势太压人,管事要拦又不敢真拦。今日与宴的贵人都不可冲撞,可他见这小侯爷完全无视他,步伐半分未缓,实在无法了。
  他无奈便要高声喊人来拦。
  “钟景。”
  谢远琮忽地淡声道。
  话音刚落,便见踏空而过一个人影,那人影执剑落在那管事前头,剑尖一亮直接就压在了他脖子上。
  “要命的就别挡路。”钟景撇撇嘴角,剑力又重了分。
  剑尖寒气逼人,那管事吓得直接就跪了!这是什么情况?今日办宴,太子在此处明暗皆设了许多侍卫,守卫森严,怎么会有人直接带着剑就飞进来了?
  侍卫呢?
  他顶着剑刃苍白着张脸,还没想明白,便见谢远琮径直从身边走过。
  一个牌子随手一抛,丢进了他的怀里。
  他从怀中拾起,待看清牌子上头阴刻的一朵槐花,面上血色霎时彻底褪尽。
  “这是!镇,镇……镇槐……”
  管事半天磕绊不出,四周却已齐齐冒出一波人来,翻进落地之后,好几人挡住门口,其余紧随谢远琮身后直上楼堂。
  眨眼之间四下突然出现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人,刹那间众人惊叫低呼声皆有之,个个不明就里。
  这是怎么了?
  宴上突然间毫无征兆闯进了这么一批人,宴中原本安排着的侍卫护卫皆大吃一惊,这才匆匆忙集结了过来。
  两方对峙在门前。
  “镇槐门的腰牌!”
  那管事终于一口气叫了出来,闻言所有人都变了脸色。那个只听皇上调遣的镇槐门?
  镇槐门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镇槐门行事一般是尊的圣上指令。看见那朵槐花,知是镇槐门办事,躲都来不及,谁再敢拦?
  正要冲上的侍卫脚步全都一滞,面面相觑不敢再上前一步。
  钟景见大家都安分了,将剑一收,从管事手里抽出腰牌,也赶紧追了爷后头上去。
  当谢远琮与身后一众哗啦啦入了厅堂时,聚在一起女眷们再一次被吓得不轻。
  这些人都是刀尖沾过血的,往那一站就十足吓人了,贵女们哪敢靠近。
  谢远琮未曾在意,他环视一圈,叫了个人上来下令道:“将作鬼的那个找出来。”
  当即几个人得令就冲进了人堆中去,女眷们心惊肉跳的,都缩挤成一团惊惶不已。
  镇槐门人行事迅敏,谢远琮没有等太久,便见他们从人群里头拽了一个侍女装扮的人出来,一路拖到了他面前。
  “大人,这个人有问题。”
  若是细看,确实能辨出这人瞧来与宴上其他侍女不太一致,年纪似乎也大不少。但谢远琮只满目寒气地瞥了一眼,便冲属下点了下头。
  那人瑟瑟缩缩,魂已经被吓掉了半条,话还没说上一句,就被几人一把从地上拖了起来。
  他们直接将人拖去了后头,不过眨眼功夫,就从后头传出哭喊求饶声。
  紧接着一门人闪身回来,附耳同谢远琮说了什么。
  谢远琮眉宇狠狠蹙起,漆眸暗藏涌涛,藏不住的是比之前更盛的杀意。
  之前尚有的存疑与不明头绪,一下子全理清了。
  原来一直背地里作祟的,是这几只小蝼蚁。
  他闭了闭眼。都怪他将李家这事忽略了,只是在这个时候,关于李家的那档子事,实在是件太过不起眼的小事了。
  前世便是被汇报于卷簿上,最多也不过两行的字眼。也正因他记忆不差,所以此刻想来尚有几丝印象。
  钟景早已跟上来了,观自家爷眼色,即刻领会,凑上前听他吩咐后,视线在场上一圈搜寻,一下子就找到了晕在角落的吴氏。
  “爷的意思,把她叫醒。”钟景站在谢远琮身后,抱着剑指示道。
  立刻有人将吴氏架到了谢远琮跟前,动作粗得更像是在对待一个麻袋。抬手两下掌掴下去,硬生生将吴氏给打醒了。
  这些人不管面对的是谁,都一点不客气的。
  钟景瞧了都暗暗咂舌,圣上养的这些镇槐门人,以命令为上,个个如此。
  难怪没人敢惹。
  吴氏被打醒后,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得疼,更是分不清东南西北。
  她看了眼面前玄袍玉立的男子,好不容易找回点意识,想起晕过去前的情景,险些要再晕回去,嘴里不停喃喃道:“完了,那丫头死了,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谢远琮闻言寒气逼人,他似笑非笑地勾唇:“来不来得及,本小侯陪你一道去问问李元征,如何?”
  谢远琮自从亮了镇槐门的腰牌,带了人上楼后,场面就僵持住了,门口被镇槐门人守着,也没人敢妄动。
  这儿动静闹得这么大,男人们也都赶过来了,有自己的女眷在上头的,放心不下想要上去。
  但想是一回事,上不上得去就是另一回事了。
  正胶着间,忽从上头传来动静。没一会便见谢远琮带着一众镇槐门人下来了。
  守在门前的全都让了开来,只见谢远琮迈步走出,其身后一人手里拎着吴氏。
  吴氏双颊红肿,脸色恍惚惊惧,当众似物件般被人拎拖着走,早就没了半分仪态。
  闻声而来的太子郑峋正好见到此情形。毕竟扰了的是他的宴,当下便要上前。
  然而堪堪对上谢远琮视线,他不觉停下,最终任由他们将人从宴上带离。
  待人走远后,太子不禁凝神沉思。
  刚刚谢远琮那个眼神,若没看错,仿佛是警示他休要挡路。这人身上的这等威压极为少见,没想到父皇竟会给这个谢远琮镇槐门的腰牌。
  这位侍御史,他今后势必要更为留意警惕。
  宁方轶是跟随在太子身后而来的,他只看到了一众离开的背影,想到之前谢远琮的争锋相对,一时神色不明。
  纪初苓之前就被谢萦强拖着去找大夫了,此时已在一间内室上好了药。她隐约听见外头喧闹,也不知她走后又发生啥了。
  谢萦正帮她将袖子卷下来,想起刚看到的被宁氏掐的地方,忍不住颦眉说道:“这手也太重了。”
  纪初苓神色一黯:“……”
  她知道谢萦指的什么,可她也不知道该同她说什么。
  见她神色,谢萦转而问道:“苓妹子怎么会摔下来?”
  面对谢萦,纪初苓本能不设防,直言道:“也不知道是被谁推了一下。”
  “原来如此。那你也不用担心了。”谢萦点头如此回道。
  就小琮刚那副脸色,她从来都没怎么见过。但有人要倒霉是没跑了。
  她当真确信她家这阿弟是开花了,就是这苓姑娘才这般大,不知是喜是忧。
  荣王整个人跨坐着,让纪凌锋悄然退下后,远远看着谢远琮带人离开,嘴角冷抽,一把捏碎了手中瓷杯。
  “就说这谢远琮哪来的胆子敢阴本王,还弄了几回都弄不死,原来他娘的是我父皇的一条狗!”
  他啐了口粗语,招了心腹上前,阴恻恻骂道:“他当自己做了父皇的狗本王就不敢动他了?本王岂是那种鼠胆?”
  荣王在气头上,那心腹连声也不敢应只连连点头。
  郑予膺想到什么,又嗤了声。欲成大事者怎能畏畏缩缩!父皇多疑,郑峋敢把对他的针对摆给父皇看吗?他办宴一张帖子还不是得往荣王府递?
  他有胆子递贴,就当他不敢来了?
  而此时园中一处独辟雅亭中,二皇子正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笑呵呵地将楼榭那的戏从头到尾看完了,哎哟了一声,撑着自己圆墩墩的身子站了起来。
  就这么个动作,他额头上也已冒了一头的汗,边上侍从见了赶紧递了汗巾过去。
  二皇子正擦着脸,忽然听到脚边传来了软软的猫叫声,他低头去瞧,只见小白猫喵了几声,在他的脚踝上蹭来蹭去。
  他嘴一咧,眼睛立刻就成了条缝,吸肚子弯腰伸手,小白猫就扑进了他怀里。
  “哎哟哟,我的小喵喵这是跑去哪了,让我好找。这儿好不好玩啊,咱今儿没白来是不是。”二皇子挠着它脖子,转了身慢悠悠的回去,嘴里哄逗着。
  小白猫爪子拍着他,不满的喵喵叫唤两声。
  “我的小喵喵原来是饿了,这就带你去吃好吃的咯。看起来有个叫户部的小鱼干可以动嘴了,喵喵要不要尝一尝啊,可香了哦。”
  作者有话要说:
  小琮琮'不明白':我是人啊,我能开出什么花?长姐你这思想很危险。
  噫……今天份的更新,先小吐一口血
  至于明早八,有就有,木有就木有,木有就是赶不粗来,擦擦嘴角先遁了。

32。掀露
  当日品花宴结束。太子妃怀子的事无人谈论; 反而是李府吴氏蓄谋害卫国公府的二姑娘坠楼一事; 在与宴人士中全部传开了。
  同时传开,还有另一件事。
  镇安侯府的小侯爷在宴上亮了镇槐门腰牌,带着一队镇槐门众,架着吴氏离宴后,直接进了李府。
  这听起来可比推个姑娘下楼要骇人多了。
  李元征当日好好的安坐家中; 府里突然间就闯进了这么一群人,整个人都懵了。
  待看清那块镇槐门的腰牌后,李尚书冷汗涔涔; 敬立堂下; 腿肚子都在打颤。
  但凡镇槐门办的事; 那一向都是出自于圣上的指令。且镇槐门手段如何; 就算没亲眼见过也不代表没听闻过。
  可这谈及色变的一群人,今日冲进的却是他的府邸!
  李尚书惊疑不定,忙翻出自己近来所为件件省视,是否有哪犯了圣上忌讳? 还是私下的哪桩被捅露了。
  可等他认出被拖来的那个蓬头散发的女人,竟是儿媳时; 李元征本就吓懵的脑子更加混乱了。
  是这吴氏犯了什么事?
  那这女人也太过有能耐了,竟能把镇槐门都给惊动了!
  谢远琮带人进了李府,冷面立于堂上后,不作多言; 只让人将李存疏押来。
  等二子被人带上来押跪在吴氏身侧后; 一张案纸才被掷到了不明真相的李元征面前。
  李元征扫视完当下双手打颤,不仅握不住; 连站都站不稳了。
  长子竟非死于意外,李家更是还出了这等丑事,而他却到这一刻才从别人那知道真相,李元征怒火中烧,直接冲上往二子脸上招呼了一拳。
  李存疏亦不知怎会好好的招惹到了镇槐门,忽然被粗蛮带来,还没弄清眼前情况,就被父亲斥声打骂。
  拾那案纸一看,上头竟清清楚楚写着他与吴氏长久以来暗通款曲,且被发现后溺杀李昊之事。
  其中更有为求灭口,谋害卫国公孙女的细则。
  意欲掩盖之事就这么被赤。裸裸揭在面前,李存疏本就看得胆战心惊,再听吴氏崩溃哭诉,今日在太子宴席上害纪初苓一事。
  一时间只觉天塌地陷。
  吴氏怎会蠢到如此地步,瞒着他做了这种事!
  她是疯了才在品花宴上,在那么多双眼下动手。即便得手,纪初苓当众死在太子妃的宴上,纪府会干休,太子会不彻查?她能躲得掉?
  她是嫌知道的人太少?偏还要去把东宫也给牵扯进来。
  更别提现在是被镇槐门的人提着带回来的。
  面对李存疏责难,吴氏边哭边笑,已有疯癫之状。
  谢远琮面色冷淡,对李家这些纠葛争执没半分兴趣,冷眼看了三人一会,不出一言便起身要离去。
  李元征见此急急追了上来。这位来了要命,就这么走了更为要命!
  便是李元征此刻心里万般折磨,也要先在谢远琮这里求一条活路。
  他治府不严教子无方,出的这等事虽然关起门来只是李家家事,但惊动镇槐门,李元征自是以为圣上对李家不满。圣上心思他揣度不明,当然得在眼前这位身上探探口风。
  尽管谢远琮年纪轻轻,可身上慑人气势却同年纪完全不符,李元征在其面前不自觉躬尽了腰。
  到最后,将谢远琮与这群煞人送走,李元征身子剧烈震晃,腿软跌坐在地。
  眼色慢慢由惊痛化为凝重与狠决。
  这位已应允交由他自行处理,若要保住自己与这官帽,也只能如此了……
  ……
  是夜,纪府二房房内争执声时不时传出,外头都隐约能听清,锦梅见状忙将院里下人都遣散了出去。
  房中,宁氏与纪二爷皆拉着张脸,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
  纪二爷之前不过说了一句,宁氏便竖眉不耐道:“我的女儿,我说她两句又能如何?还能去层皮不成?”
  妻女去赴宴,结果就出了那么大的事。听了当时情形,纪承海想来都吓得后怕。女儿有惊无险,可妻子当时竟还去责骂阿苓。
  便是后来得知是吴氏害的阿苓,妻子从头到尾也没一句软话。
  纪二爷想来心疼闺女又受伤又受委屈,但他知宁氏性子,一贯是个软不下来的。所以才关上门,好言说了宁氏一句。
  而宁氏却甩来如此一句话。
  纪二爷听了,也少见的着怒,可他本就不擅言辞,只忍不住说道:“阿苓已足够乖巧,你说你还总动不动就训她做什么?”
  “你也改改对阿苓的态度行不行!”纪二爷最后鼓气憋了一句。
  纪承海几乎从未这种语气对过宁氏的,宁氏亦着火。
  两人便因此吵了起来。
  纪承海再气,对宁氏也说不出重话的,且又吵不过她,最后板了脸不说话。
  宁氏同他说什么,纪承海都摆着脸沉默,宁氏心底一缕积怨一时竟没压住地窜出。
  “二爷,是她害的我儿,更害的我落了病根,不能再有个儿!如今我倒是连说她都说不得了?”
  话落,却是两人都怔住了。
  纪承海没想宁氏会说出这种话来,更是不知她一直以来原来是如此想的。
  顿时不解惊异愠怒的情绪交织。
  宁氏也没想到自己把这话顺溜出来了,也是晕了神了。
  但既然说了,索性今日便都说了。她自嫁了他,何尝不尽心尽力的助他,平素也尽所能帮他走动通关系。
  当年她在宁国公府,论容貌门第都是极好的,那么多好儿郎,哪个不都比二爷要能耐?
  她不是不知道,以二爷的本事可能混不出多大出息,但最终仍是愿嫁与他。
  还不是因为独独心悦于他。
  纪承海本紧抿双唇,神色沉凝,待听到最后一句时,瞬间心头触动,前头的气一时也都不好发了。
  宁氏说着,又念起一双儿女,诸多心酸,不免凄凄。纪承海见此哪能再说什么,只好叹了口气,先不去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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