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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宠妻日常-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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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郴顿时就心生了怒意。
  竟有人敢欺负他妹妹?
  “大哥。”
  因纪郴的出现,宁方轶不好再挡着她,纪初苓忙寻隙绕过,快步走到了纪郴身边。
  “他是谁,可是欺负你了?”纪郴捏了捏妹妹的小手,有些凉凉的。
  宁方轶手心里揉着叶子,视线投来,正打量这坐轮椅之人,却立刻就收到了一道充满敌意的眼神。
  纪初苓摇摇头,去推了大哥轮椅往外走:“没,不管他了。外祖母也已探望过了,我们去找娘亲走吧。”
  阿苓这么说了,纪郴也不好再提什么,只最后离去前,还不忘给宁方轶一个警示的目光。
  待再瞧不到人了,纪郴回了头看眼纪初苓,猜测道:“他就是那个宁方轶吧?”
  纪初苓点头,又抿了下唇:“是。但是这个人怪怪的,我一点都不喜欢。”
  “既然不喜欢,那以后就不要搭理了。”纪郴如是道。
  既然是妹妹不喜欢的人,他当然也不可能喜欢。管他是谁的弟子,最好以后都离阿苓远点。
  许氏出来的时候,隔着条长廊便见儿子竟在同纪家那丫头说话,待她走过来时,那丫头已推着她那坏腿的大哥走了。许氏疑道:“儿啊,你刚刚在与那丫头说什么呢?”
  宁方轶见是母亲,只道:“就是同表妹随意说了几句话。”
  许氏见儿子眼梢含笑,心里自个就打起突,她拍拍宁方轶肩头说道:“那丫头看着不像个贤淑的,你祖母都说她命不平顺。谁知她接近你为的什么呢,儿你这等身份,以后还少同她接触为好。”
  宁方轶闻言微抬眼皮扫过许氏,和煦弯唇:“儿倒觉得初苓表妹是个很好的姑娘。”
  好在哪了?许氏皱眉还欲说什么,却被宁方轶抬手止了。
  “儿还小时去学堂,考学中想要拿第一,于是便拿了第一。后遇见鹤石先生,儿想要这个老师,最后便就拜他成了他的弟子。”
  所以他想要得到的,那必定就是他的,从来就不可能会让给别人。
  宁方轶说完离开了,留了一头雾水的许氏在原处。许氏也没明白儿子突然丢下这一句到底什么意思。
  对她来说,这个儿子离开身边太久了,她也时常觉得陌生。虽然面对她恭恭敬敬的,可实则半分亲近也无。即便一身儒雅的书卷子气,脾性温和,但许氏有时同他相谈起来,总暗暗觉得这儿子仿佛有些蜇人。
  宁氏等人这边从安国公府离开后,纪郴便想着既然出了门,就趁此去一趟书铺。
  纪初苓反正无事,就陪他同去。宁氏也允了。
  很快到了纪郴一贯以来置书的铺子。纪郴由柳素推着去挑书,纪初苓则自己在里头四下晃荡,想顺便看看是否有哪本有意思些的,平时也好打发时间。
  逛了圈,她挑了两本游记与话本,手里抱着,忽然发现这书铺还有二楼,便踩了梯阶上去。
  才刚到上头,视线里就突然出现一具胖乎乎的大个身子。那人就在楼梯口不远,但瞧着整个口子仿佛都叫他给堵了。
  他此时正弯着腰,在一排书架子底下找着什么。
  瞧着极吃力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小苓苓:某人不在的N+1天,想他。

36。生辰
  那人低头弯腰; 险些贴上了地; 脖子跟后头的肉便因此迭了两层,冒着汗。
  还冲著书架子底层喵喵两声。
  声音同体型十分不相称。
  他在口子处挡了路,纪初苓过不去,可瞧着瞧着,就觉得这人十分眼熟; 毕竟这样体态之人较为少见。
  等他哎哟一声撑着站起身来,回了头时,纪初苓一愣; 终认出来了。
  二皇子?
  怎么竟会在这里遇上二皇子的?
  纪初苓回神过来; 刚要打算行礼。郑彦忙抬手止了她; 然后比指在唇前做了个嘘的手势。
  纪初苓明白过来; 只得不作声点了点头。
  她只曾经在宫里头的那段时间,见过这二皇子两次。他仿佛比那时候显得更大个了些。
  二皇子终日笑呵呵的,旁人都说他特别和气,听说亦从不轻易生怒,也不爱斥责人的。
  一点都不像个皇子。
  以前昭明殿下也偶有与她谈起; 说这皇兄对她颇有关照。
  “二公子是在找什么?”纪初苓见他一直往架子底下看,好奇问道。
  郑彦面上看来十分苦恼:“我的小喵喵跑里头去躲起来了。二姑娘帮我找找?”
  他竟知道她?纪初苓诧异着忙点点头。
  她微微俯身往里头看,确实瞧见了一团白。她从二皇子身侧绕过,绕到了架子的另一侧。
  提了裙子正要去哄那小白团出来; 就见那白团子自个就突然扑了出来。
  小白猫瞅着她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然后低了头蹭去她脚边挠她鞋背。可惜今天的鞋上没有珍珠给它扑。
  它只好不太满意地叫唤两声。
  纪初苓认出来,原来那天那一只; 是二皇子的猫啊。
  小白猫一出来,二皇子嘴里喊着喵喵的就过来了,他想伸手去抱,只是肚子太大挡着了,提气收腹好一番吃力。
  见状纪初苓便将白猫抱起给二皇子递了过去。
  郑彦接过,拍了拍白猫毛上沾的灰,冲她露了齿笑。
  二皇子一笑起来,眼睛就没有了,左右两个肉肉的耳垂晃啊晃,瞧着跟个弥勒似的。
  “小喵喵,再乱跑就不给小鱼干吃了。”二皇子抚着猫脑袋往架子外走。
  郑彦和气过了头,丝毫没有身为皇子的威严,纪初苓面对他不自觉也轻松下来,禁不住问了一句:“那是它名字吗?”
  二皇子点头。
  二皇子那么大个头,却给猫取这么个名字,还嘴里唤个不停。若非看到了,实在有点难以想象。
  “我的小喵喵还挺亲近你的。”
  纪初苓正暗暗想着,二皇子忽地回头说了句,然后在二楼正中央桌前坐下。
  此刻二楼除了他俩,还有远处立着个侍从模样的,就没旁人了。
  二皇子跟前的桌子上摞了好几本书册。他一解释,原来这些都是挑给昭明公主的。
  昭明殿下常居殿中,时日久了难免太枯乏。宫里头那些个册集早就看完了,前些日子见到昭明时她恰提起,他便答应给她从民间搜罗些有趣的话本子带回去。
  今儿顺道想起路过,就进来挑了。
  这些由他亲自带最合适,毕竟不是什么民间书册,宫人都敢往宫里头乱带的。
  如此说来,二皇子这人心地颇好,待昭明殿下也挺上心。而且听说他一贯淡泊于那些利权,就连个册封也不要的。
  纪初苓正如是想着,二皇子直言让她也帮忙挑几本。
  她便仔细去选了几本看着有趣的好给殿下带去解闷。
  放下书册后纪初苓向他询问了下殿下的近况,二皇子也都笑呵呵地答了。
  他同昭明殿下有些相似,身上瞧不出几分上位者的架子。
  “姑娘?”
  正谈着,阶梯处有脚步声传来,听声是柳素上来寻人了。
  应该是大哥太久没见找她人影,差柳素来找了。未免大哥担心,纪初苓也就顺势告了退,带柳素下了楼。
  过了一小会,纪家的人都出了铺子。郑彦指尖挠着白猫脑袋,从二楼窗子向外看着他们离开。
  笑没了的一双眼微微睁开了些。
  纪初苓下了楼,见大哥书册都已挑好,也就打道回府了。只回去的途中,她发现大哥手里多了块成色上佳的玉石。
  大哥何时竟还去了边上的玉石铺子。
  “你买这个做什么?”
  纪郴递给她看,笑问:“觉着好看吗?”
  她点点头。玉石晶莹通透,泛着光泽,瞧着价格不菲。可惜就只是块不成规则的石头,若雕琢朵花什么的出来,应当更好。
  纪郴见她看完了,就收了回来:“现在还不能给你。”
  纪初苓眨眨眼:“嗯?”那也就是给她的?
  纪郴看眼这个犯迷糊的妹妹,揉了下她脑袋:“忘了下月什么日子了?”
  下月什么日子?纪初苓掰了掰指头。
  啊,可是到她生辰了?
  纪郴见她才想起,无奈一笑:“等雕好了,生辰那日再给你。”
  纪初苓顿时心生期待,冲大哥频频点头道:“好啊,那我等着看。”
  离她生辰还有月余,但被纪郴那么一说,纪初苓就总是耐不住想往青竹院跑,看看大哥到底要给她变出怎样的一朵花来。
  可偏几次三番的,她都只能捡着玉石沫沫看。
  一直到她生辰那日,府上开了宴了,她都还没偷瞧到。
  每回祖父给她办的生辰排场都不小。
  她以前一个小丫头,也很是喜欢那样热热闹闹的。但如今早变了心境,便央祖父办得简单一些。
  再说之前那些同她有关无关的事情,已经显得她足够招摇了。
  虽说这宴办得大小与否并不打紧,可她今日这生辰宴还是同以前的不同。
  李襄婉那递过帖子了,可她没有来。纪初苓还头一遭给文楚敏递了帖子,文楚敏直接便拒了,回说‘才没兴致来’,最后还偷拣了她爹一支笔送来权当贺礼。
  真是看得人失笑不已。
  她还有一张帖子是往侯府那递的,只是最后却只收到了谢萦一封信同生辰贺礼。谢萦言道她有事不便前来,似是要追文凛去如何如何的,信瞧着像仓促写就,没头没尾,字也龙飞凤舞的。
  至于侯府另一位,则根本就没有搭理。
  其实那日因为谢远琮她才免于匆匆结果这一世,她还一直没机会同他道谢。
  递出的帖子好些没来,纪初苓还是有那么些许失落。
  可更让她没想到的是,今日宁方轶竟来了。
  她可不记得有给他递过帖子!
  毕竟宁方轶的名声摆在那,他来了,府上谁都不自觉围着他,就连府上的扫地粗使都在偷偷看他。
  不知的还当今日是他的生辰宴。
  纪初苓闹不明白,为何这一世只与宁方轶打了两个照面,他还是对她感了兴趣。
  每当他欲寻机靠近时,她便早些就躲了。几次下来,宁方轶也已晓得,这才作罢。
  因大哥不想露面,又有不喜的人在,所以匆匆用完正席后,纪初苓便往青竹院钻。
  纪郴终于把给他这妹妹备的生辰贺礼拿了出来。
  柳素将包裹好的贺礼送上,纪初苓便迫不及待拆了看,见里头竟是副画卷。
  展开后,画上春意盎然,嫩枝生芽,娇花吐蕊,不过简单几笔的点缀,仿若成活一般。
  画正央一名巧笑娇颜的小姑娘,一手执伞,挡去大片落英,另一边纤纤玉手,指尖在胸前绕缠起随风飘散的发丝。
  纪初苓凝神细瞧着,不由睁大了眼,这画上的人不正是她么。
  纪郴的笔力好,纸上画如景一般,纪初苓看着自己化做画中人,几分新奇,正心生欢喜,忽然瞧见了画上偏角,一大片树影之中,竟还有一个男子的背影。
  男子身量高瘦,脊背如松挺立,稳稳地于不远处站立,望着花影里头的姑娘。虽画中只得背影不见表情,却有一腔宠爱之意从画中沁出。
  纪初苓只一眼,瞬间水汽盈了满眶。
  她合了画卷,抱上了纪郴:“大哥,杨大夫一定会治好你的。”
  “大哥知道,所以傻姑娘这是在哭什么?”纪郴无奈地笑话她。
  纪初苓缓神回来,便觉得自己丢人了,嘴硬道:“没什么,哪哭了。”
  手上就这么拾着画卷晃来动去,纪初苓这才发现有哪处传来叮叮铃铃的声音。
  一瞧,画卷的顶上竟挂着两个铃铛。
  一看色泽材质,不正是之前的那块玉石。纪初苓将其拿下来在手里把玩,声音脆响,令她爱不释手。
  大哥竟把玉石雕成了相连的两个铃铛,上头还雕有花纹,玲珑小巧,当真精妙绝伦。
  “喜欢?”纪郴问。
  “喜欢!”
  最后天色很晚了,纪初苓才抱着画卷叮叮当当地一路回了自己的琳琅院。
  又坐院中拿着铃铛玩了会,才让秋露好生收好了。
  她的院子屋内都堆了好些贺礼。眼下这会,院子里的都已经被搬去小库了。
  陈嬷嬷刚从小库清点完出来,去做其他收拾了。而秋露见天色已晚,忙去里屋给姑娘整理床枕。
  内院只剩了纪初苓一人。
  夜间温凉,纪初苓站了一会就觉得身上凉意浓了,她拢了下裙肩,也正打算进屋去。
  一低头,却见地上突然出现一道被月色拉得极长的影子。
  那是个男人的影子!
  纪初苓一惊之下匆忙回身,待看清跟前人的模样,要喊人来的声音也止在了喉间。
  谢远琮一身风尘仆仆,袍子也不似往日那般平整,尽是褶皱,眼下更是有着浓浓的青黛色。
  谢远琮见娇滴滴的小姑娘,满眼惊愕地看着他,眼角柔和微垂,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木盒子。
  没浆漆没雕纹,就是个极简单的小木盒子。
  谢远琮伸手把这朴实无华的木盒递到了小姑娘面前。
  “还来得及送你生辰贺礼吗?”

37。白首
  听闻岭南有村落; 里头代代居住着的都是手艺人。
  他们那有个说法; 一对由年老且相恩相爱的手艺人打制的首饰里头,包含着上苍对于有情人的祝福。
  若将他们亲手打造的首饰送给心上人。
  就能够共白首。
  谢远琮离开望京城后,近乎片刻不停歇,将手头的事情了结后便翻越山岭赶去了这个村子。
  他在村中寻到了一双年近古稀的老夫妇,花了几日的时间; 老太太制了一跟簪子,老爷子打了一副耳坠。
  然后怀揣着这方小盒,一瞬未停地连赶了三日三夜的路; 这才堪堪赶回瞭望京城。
  幸好; 还没有错过她的生辰。
  纪初苓闻言微微发怔; 一时忘了响应。她只是更在意他这副模样; 视线在他身上回转。
  谢远琮手递出去了半晌,见小姑娘一张小脸呆呆的,水汪汪的眼眸里头映了满天的星点,只眼中透着好奇不断地打量他 ,上前两步将木盒塞进了她的手中。
  一把礼送出去; 他便立刻退开了几步,远远地看着她。
  怕小姑娘会嫌他,所以谢远琮不敢靠她很近。
  “我这几月都出京办差了,刚刚赶回来。”谢远琮解释道。
  他也觉得自己这一身未经打理的模样来见她不好; 可他快马赶回时; 天色业已如墨,根本没有回府整饬的时间。
  若不直接往卫国公府赶; 怕时辰就过了。
  可到底怕惊着她,在进府之前,他其实已经把皱得不成样的袍子拍打了好几遍,也将靴底的泥都去干净了。
  且仓促的就着国公府后门一汪水塘整了一下仪容。
  可仍是心有忐忑。
  纪初苓手心里握着谢远琮给她的贺礼了,才回神。听他所说,才惊讶于原来他这几月如同消失了一般,竟是出京办差去了吗?
  难怪呢。
  纪初苓脑中不知为何忽然蹦出这番感叹,既而胸腔如被暖意缓缓润过。
  她捏了捏手中小木盒,竟发觉自己心生几许欢喜。
  想起她应当要道谢,却见谢远琮在几步远处目视着她,似是示意她打开。
  木盒启开,只见里头装着一副精美的首饰。
  簪子同耳坠皆是赤色石榴红,色泽荧亮,一眼就吸了人眸子。纪初苓伸指抚了抚,触感冰凉莹润。
  国公府里的姑娘,自是见过许多顶好的珍宝首饰,她自己平日里用的亦都是上等的。
  所以她只一眼,就能辨得出这两件首饰,用得并非什么奢华的珠玉材质。
  更像是什么道不上名头来的漂亮石头。
  虽然如此,瞧来却丝毫不输那些价值连城的玉石。因那打制之人的手艺巧夺天工,技艺精湛,款式半点不落俗套。
  簪子雅致又不失灵动,耳坠又玲珑别致。
  虽然还没妆戴,可她觉得应当很适合自己。
  谢远琮见小姑娘晶亮晶亮的眸子里透露的,是不加遮掩的真心喜欢。那颗暗藏着忐忑了几日的心,也终是平复了。
  “还喜欢吗?”
  纪初苓笑道:“喜欢,谢谢公子。”
  谢远琮双眼弯起。他也很喜欢,因小姑娘明眸皓齿,笑起来比那首饰还要夺人眼目。
  面前男子的眼神太过柔和,落在她身上不曾偏闪,其中更有几分她所熟的意味,纪初苓笑容一僵,一时有丝古怪的想法窜了出来。
  前世,宁方轶便是时常过府,以至于她的眼前,几乎总能有他的那方影子。
  可这一次,她却察觉过来,是谢远琮的那道身影总在她目所能及之处出现。
  前世宁方轶是因为心悦于她。
  那这谢小侯爷……
  纪初苓顿时被自己这跳出来的猜测惊了一跳,心跳一点点如擂鼓般激起,震着她的双耳。
  谢远琮见小姑娘突然间绯了两侧脸颊,以为是在院中被夜风久吹的缘故,担心她再站下去要染病,正要敛眉出声。
  却听小姑娘攥了攥木盒,骤然冲他言道:“你是不是……”
  “姑娘。”
  收拾好床铺的秋露,正巧从内走出,想要唤纪初苓歇息。
  纪初苓一滞,磕咬下唇,险些要将自己舌头咬下来。
  再被夜风吹了个激灵。
  她心道还好未将那完整的一句说出。
  她定是昏头了,竟差点要当着一个男子的面询问他是否是喜欢她。
  且还是一个未来大夏国中举足轻重的男人。
  这话真要问出来,她怕就真得要没脸了。
  好在最后关头收住了。
  而刚从里头出来的秋露,看到院子里不知何时冒出来了个男人,站在姑娘的跟前,吓得手里东西都掉了。
  这可是姑娘的闺阁内院,大晚上的怎么会有不明不白的男人闯入!秋露魂都险要吓飞半缕,没来得及多想,当即就要喊人来保护姑娘。
  谢远琮这时转头向她投去一眼。
  不知怎的,被谢远琮的视线这么一扫,秋露话语卡在喉间,如冻着了一般,再发不出来了。
  这时她也看清了男子的面庞,认出竟是镇安侯府的小侯爷。
  救过姑娘几次的人,秋露自然认得。
  她尤惊疑不定,可再去看姑娘,发现她面色并不为难。
  想了想,下意识就把嘴给抿上了。
  既然姑娘都没有说什么,那她自是得跟着姑娘的。
  虽然她尚分不清是姑娘带得人进来,还是小侯爷私自闯入,暂且还是静观其变为好。这时候喊人过来,说不清更给姑娘添麻烦。
  纪初苓先是惊讶谢远琮的出现,再又慌于心里生出的猜测,最后还被秋露撞见。短短时间内内心一波三折,脑袋一时有些发空。
  此时未作多想便把方才那一句话补充完了。
  “你是不是该走了?”
  天色太晚,又被人发现了,谢远琮也是不好再留,望她一眼,遂点点头道:“你早些休息。”
  而后退开两步闪身便从院中离开了,悄无声息地,连片落叶也没惊动。
  待谢远琮走了,纪初苓才有些后知后觉的,发现她这话说得不那么客气。
  谢远琮那副模样,好似是因为着急赶来要把生辰贺礼送给她。她却像光顾着赶人走了。
  纪初苓隐隐觉得自己有些不地道,悻悻地摸了摸已被风吹得冰凉的鼻子。可这是她的院子,他不走也不合适啊。
  见谢远琮走了,秋露身上的定神咒仿佛终于得解,忙跑了过来:“姑娘,你还好吧?小侯爷这是?”
  “没什么,进屋去吧。”
  秋露不再多言,只好随姑娘进屋关门,伺候她褪了外裳。
  待看到被搁在桌上的木盒子,秋露好像明白了什么,小声问:“这是小侯爷送来的吗?”
  见姑娘点头,也允了,秋露便小心开了看。待看清里头的首饰,秋露不自觉皱了皱眉头。
  “小侯爷就送了这个吗?”
  看是好看,也精致,就是同姑娘平日里用的那些相比,瞧着一点都不贵重。
  可人这大晚上的,又像是特地送来给姑娘的。说来也应当不至于是敷衍打发的礼物。
  秋露默默心想,镇安侯府原来是这么穷的吗?
  “对了姑娘,奴婢记得贺礼里头也有个簪子与耳坠,上头那珠子成色极好,一看就很贵重。奴婢拿给姑娘看看。”
  里屋的桌上还堆了不少贺礼,这些是放在这等着姑娘自己收的。
  纪初苓见秋露在里头找了找,取了个镶珠带玉的匣子回来。这件礼一看就知,连匣子都价值连城。
  匣盖琉璃所制,便是不打开也能看见里头的东西。
  纪初苓拿过来看,一眼辨出那珠宝簪身质地。确实是十分奢贵的。
  但她也并不觉得如何。有些过于花哨了,她戴不惯这么繁复的。
  “这是?”
  秋露忙回:“是宁公子送的。”
  说完便见姑娘沉了脸色,她正纳闷着,忽记起姑娘似乎很不喜欢宁方轶这个人。
  果然,匣子一合被丢进了她手中。
  “丢了。”
  “啊?”秋露傻了下。扔了吗?可是这么贵重东西呢。
  但见姑娘不似玩笑,秋露也只好一边惋惜,一边跑出去将东西给扔了。
  回来的时候,却听姑娘突然间啊了一声。
  她当怎么了,却见姑娘咬着下唇,眸子里尽是恼意,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如何,脸上涨红了一片。
  纪初苓面上红热,既是气恼出来的,亦有别的。
  她刚才突然反应过来,谢远琮那人竟然能如此轻易的进出卫国公府。
  一来一去,如入无人,府上护卫竟是没惊动半个。
  这让她回想起谢远琮站在她床前,还有给她手腕抹药等等的断断续续的画面。
  她这才惊觉原来那根本就不是梦,那人竟真的大半夜偷闯过她的闺房!
  纪初苓自知自己睡相不算太好,也不知那人趁着她睡着的时候,都看去了些什么……
  他这人,他怎么能这样呢!
  方才还觉得自己有些不地道的纪初苓,顿时懊恼谢远琮这人不地道了。
  明日一早,她就去好好地说说盛勇,必须把府上的防卫加强一些。
  秋露见姑娘面上一会红,一会消,又一会怒。这回又是像下了什么决定。
  有点摸不着头脑。
  好像自那个谢公子来过后,主子就变得有点奇奇怪怪的。
  见姑娘平复些了,她才去问要不要歇了。
  纪初苓半分睡意都没有。
  于是她让秋露帮着,把桌子上送来的礼都拆了瞧。
  文涵的那笔改明儿她是得差人送回去的,这是他最爱的一支,不见了必得跳脚。至于文大学士送来的他自个的书帖,纪初苓瞥了眼就让秋露收起来了。哪有人生辰送这个的。
  谢萦送了两个木雕娃娃来,每个都拳头般大小,碰了就摇摇晃晃的。娃娃十分可爱,只是雕纹花饰的模样,跟以往见过的都不一样。
  纪初苓想了想,觉着有可能也是从边陲带回来的玩意。
  若仔细盯着瞧久了,女木雕娃娃眉眼好像还同她有点神似。
  待姑娘要动手去拆件布包时,秋露笑了:“姑娘,这几件可是掐着日子送来的。”
  纪初苓亦抿嘴笑了。这些是从岭县来的。
  布包里头卷着纸张,纪初苓将其铺开,上头只写了三个大大的字。
  便是她的名字。
  秋露也凑了头来看,道:“这可是小公子写的?”
  秋露口中的小公子指的便是二姨母的儿子,她的小表弟。
  表弟还小,连笔都是刚会握的,记得上回她去的时候,小家伙死缠着她,要跟她学习字。
  她便教了他怎么握笔,并挑了几个简单的字教他,让他练着。可小家伙却不肯,说定要先学她的名字。
  最后挨不住他缠,纪初苓就教了她这三个字。那时候小家伙还写的歪歪扭扭,字与字这架都是打在一起的。
  可这张上头,她的名字却被写的方方正正。同她当然是比不了的,但对那个小家伙来说,已经是特别规矩端正了。
  小家伙这些月,该是下苦功夫练过了。
  二姨父则做了个哨笛给她,纪初苓拿到手里吹了段曲子,柳眉上挑,很是惊喜。她打小的习惯,闲来无事可做便爱哼曲。后来长大了才改了些。
  上回她见二姨父心血来潮在做着玩,就向他讨了。结果那个最后没有做成功,吹出的声跟破风箱似的,当下害她笑岔了气。
  二姨父不甘,说要做出个好的给她瞧瞧,好堵了她的嘲笑。没想竟真的做好送来了。
  从岭县来的,还有一件斗篷。斗篷十分厚实,却又不会太重压人。针线细密,秋露服侍她试了一下,很是合身。
  等望京城落雪的时候穿,一定非常暖和。
  一看就是二姨母亲手给她做的。
  纪初苓最后让秋露把件件都仔细放置好,嘴角一直扬着,心头也跟裹了斗篷似的,暖和和的。
  这世她一回来,就是身在望京城中。
  真想去趟岭县看看啊。
  纪初苓原本没有的睡意,在她这一阵拆拆看看中也钻了出来。
  等她发觉自己很乏时,当真已经很晚了。
  最后秋露伺候姑娘睡下,留了盏小烛,也打着哈欠去了外间。
  今夜无云月明,琳琅院在月色映照下显得静谧安好。
  然而到了后半夜时,熟睡中的小姑娘却狠狠皱起了眉头。
  纪初苓入了两个很古怪的梦。
  第一个梦似乎是她前世的某段记忆。
  那是在一个灯会上,四周特别热闹,人头攒动,她正踩在一座高桥的长阶上。
  便是望京城中鹤翔街上最高的那座拱桥。
  她手上提了盏赢来的孔雀灯,边走边听身旁的人在同她说着话。她喜眉笑眼地转过头来,便能看见她那温润儒雅的宁表哥。
  宁方轶正是要送她回府。
  她回着宁表哥的话,没留意从长阶上迎面走来一个人。
  那人好似看她几眼,她没有察觉,待同她擦身而过时,却被她余光扫见了。
  她停了话头,心头一动,虽走出了几阶,仍停下了脚步,回头喊住了那人。
  那人听到她喊,亦停了下来,转过身淡然目视而来。
  两人在长阶上一高一低,都看着对方眼中自己的那抹倒影。
  她很快就将人认出来了,疑惑的视线逐渐明亮,不自觉往那人方向快走了几阶。
  她惊喜着,想要开口问问他,是不是当年岭县的那个小少年。
  他可还记得那日在河畔,那个想拉他一把,最后却把自己也给困住了的小姑娘。
  那人见她向他走来,目光状似不经意地在她身后的宁方轶身上扫视了一眼。
  视线再落回她那娇柔的面庞,只余陌生,疏离与淡漠。
  她欢喜着要问出口的话语,就在那人如此的神色中,止在了舌尖。
  那人的神态表明,她只是个喊停他的路人。
  而他很耐心地在静待着她开口。
  她确定绝对没有认错。那么说,原来他是不记得她了。
  想要问的问题,也没了再问出口的必要。
  她有一丝黯然,最后冲他微微一笑,转身回到了宁表哥身旁。
  宁方轶则不明,轻声询问她所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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