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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君-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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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公公。”
是路侍郎的声音!江德忠眼睛贼亮贼亮的,对身旁的宫人使了个眼神。他拔高声音,道:“路侍郎,热水已经备好了。”在皇帝身边当差这么多年,岂会不知事后需要什么。不过话说回来,路侍郎也猛了些!都两个时辰了!
“进来吧。”
“是!”
江德忠身后的宫人正想端着热水进去,未料却被江德忠抢了去。他低声道:“没你们的事了,有洒家便可以了。”看热闹的机会,怎么说也得自己第一个看。
江德忠兴冲冲地抱着水桶走进承乾宫。
地上的食案全已打翻,零乱的衣衫四处可见,江德忠在心中默喊一句:乱得好!他逐步走近,只见皇帝躺在龙榻上,满脸疲累,显然已经熟睡。而路侍郎坐在榻旁,倒是精神飒爽得很。
江德忠登时对路离大为改观,不曾想到看起来瘦瘦弱弱的路侍郎体力竟然如此惊人,暗自诧异了会,脸上堆起笑容,正想问需不需要多些热水时,路离道:“搁着就可以了。”
江德忠迭声应“是”。
待门一关,一脸云淡风轻的路离面色瞬间变得阴沉。不过即便如此,拧干软巾后,落在齐光身上的动作仍是温和轻柔。
他拧了一便又一遍,仔细地擦拭齐光身上的薄汗。
齐光嘤咛一声,眼睛睁开了条细缝,声音迷迷糊糊的。
“……璟衡?”
“睡吧,时辰尚早。”
齐光又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合上了眼。过了会,她又翻回身,伸出手拍了拍路离的腿,无意识地说道:“不必担心,寡人明白的。”
说罢,齐光又继续睡下。
路离的脸色又开始变得阴沉。他一直都知道齐光从不在乎行房之事,甚至有些厌恶,他更明白在惠宗的严厉教导之下,齐光的脑子里已经形成贞操不值一文的观念。
今天齐光赠他菊花时,看她的眼神,他便已明了齐光的意思,所以从南风轩出来后,他特地回府净身沐浴,顺便观赏了几幅活色生香的春宫图。
然而,万万没想到,到真正行房事时,他却闹了个乌龙。
路离觉得自己今夜丢的脸面比前半辈子的还要多。
……不过幸好齐光不在意。
他垂下头,凝睇着齐光,从饱满的额头到秀丽的眉眼,再到高挺的鼻梁,和红润的小嘴。他看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眼神温柔似水,堪比外头的月色。
。
彼时他只是寒门子弟,而她是顽皮贪玩的帝姬。
偶然一次相遇,她宛如从天而降的小仙女,光芒四射,笑吟吟地拉起地上的他。
周遭的野孩子被吓得气也不敢喘一声。他们不过是无意间碰倒了一个小哥哥,刚想扶他起来便被一个凶神恶煞的小姑娘瞪了数眼,小姑娘是不可怕,可小姑娘身后的仆从面容狰狞,个个跟妖物似的。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小兄弟你没事吧。吾乃神龙不见首尾的女侠,你我萍水相逢,相救一事也不必客气了,有缘江湖再见。”
说完,她潇洒地离开。
他目瞪口呆,伸到半空的手顿时定住。
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再说,他怎么看也该是大哥哥,那一声小兄弟她是怎么喊出来的?
之后隔三差五的,他总能遇见她。
她偶尔带着弓箭,偶尔拿着长剑,自称侠女行侠仗义,专门赶跑以大欺小的野孩子。时日一久,他也觉有趣,时常拿些自己做的小玩意送给几个野孩子,在她面前演一出戏。
她如他所料那般,又再次从天而降,向他伸出小手。
白白嫩嫩的小手像是京城里最贵的铺子里的丝绸,于彼时的他而言,是可望不可即。一旦碰上了,其他的便再也无法入眼,更无法将就。
他摔了一次又一次,她救了一次又一次。
可每一次她都没有认出他来。
那时起他便知她享受的只是救人的乐趣,至于救的是什么人,她从未在意过。他想下一次再遇到她,一定要告诉她他叫路离。
而此时父亲得到当今圣上的赏识,龙门一跃便成为圣上跟前的红人。
他跟着父亲入宫。
女帝对父亲赞赏有加,对年仅十五的他也颇为欣赏。父亲与女帝交谈时,忽有人闯进,身后跟了一群侍从。
“帝……帝姬……”
帝姬一身华服,怒气冲冲。
“为何烧了我的画!”
像极了午夜梦回萦绕在他脑间的声音,他抬眼望去。还是那样的眉眼,那样的鼻嘴,不过在那一刻他便知道齐光不是最贵的丝绸,而是空中月。
。
不过空中月亦胜过水中月,难攀,却也并非不能攀。
他轻抚齐熟睡的脸庞,手指滑过她的红唇,眼神极为专注。
整整十年,他打了座天梯,终于够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痴汉你好!!
让我们把镜头拉回江德忠等人打断齐光与路离好事的时候。
江德忠若还不懂这儿发生了什么,也无需做人了。他连忙重重一咳,与宫人们如同潮水一般迅速退去。临走前,他偷偷地瞄了眼一片狼藉的地上。
真真是激烈呀!
路离垂眼拾起地上的酒杯,不动声色地挪到齐光的脚边,又不动声色地继续摆回原先惊愕的神色。
☆、第二十七章
齐光被折腾了一整夜;所幸次日是休沐日;无需上朝,齐光足足睡了四个时辰;直到日上三竿时方渐渐转醒。她睁开眼时;路离已经不在身侧了。
她怔怔地看着床帏上的龙凤纹,心中却是百感交集。
这些时日以来,她察觉出自己对路离的不对劲;这种感觉似乎不曾在哪个人身上出现过,她想了又想,蓦然醒悟。何必纠结,何必忧思,何必烦恼;璟衡就是自己的未婚夫婿,自己随手可得,索性在床榻上巫山*后再说,兴许行房过后便没有这种感觉了。
她向来不喜欢行房,每次行房时脑子里都会冒出当年那一双血淋淋的眼珠子。这半年来,周穆清得病了,她也乐得轻松,每逢十五心底也不再忐忑。而昨夜兴许是葡萄酒喝多了,又兴许是路离起初所闹的乌龙,她忍俊不禁的同时竟也忘记了当年的阴影。
她缓缓地坐起,不由叹了声。
虽说昨夜没想起当年的阴影是好事,但如今也与路离巫山*了一夜,可她发现缠绕在自己心头的焦躁仍在。
她似乎有违母亲当年所说的话,开始在意起一个男人来了。
不一会,江德忠走进,说道:“陛下,可需唤人传膳了?已经快到午时了。”路侍郎果真猛如狼也,竟让陛下睡到这个时候。
齐光揉揉眉心,没想到自己竟起得这么迟。
她问道:“璟衡呢?”
江德忠堆满笑容,道:“回陛下的话,户部那边似乎有要紧的事情,林尚书一大早便让人来寻路侍郎了。”
齐光问:“什么时候走的?”
“辰时过后。”
齐光一听,心中不由忿忿不平。好个璟衡,昨夜折腾完她了,今早不跟她说一声竟然就溜了,她昨夜本来还想着翌日调侃下他的。路离是头一回,又从未去过烟花之地,房中之术也仅仅靠几幅春宫图所得知。她昨夜听罢,心中还觉惊奇。
皇弟仅得八岁的时候,她就撞见过他躲在假山里偷看春宫图,没想到路离已经二十有五,竟如此……单纯。她还问他,小时候都在干些什么。他说在陪小孩儿玩耍。当时他的眼神颇为意味深长,齐光察觉出来了,却不曾领悟到里头到底有什么深意。
就在此时,有一内侍匆匆进来。
“禀报陛下,周公子来了。”
齐光愣了会才想起阿内侍口中的周公子是周穆清,她仔细一想,蓦然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她道:“先让他在偏阁候着。”
“是,陛下。”内侍又匆匆离去。
齐光吩咐江德忠:“午膳先搁着,寡人先盥洗。”
江德忠唤人端来热水,随后又侍候齐光盥洗。在齐光洗脸的时候,他看看齐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齐光发现后,说道:“有话便说,都在寡人身边跟了这么多年了。”
江德忠这才说道:“陛下,今天十五。”
“十五怎么了……”话音一落,齐光顿时领悟。是了,今日十五,周穆清又过来了。蓦地,她若有所思地道:“江德忠,寡人今日才看出来你待璟衡不一般呀。”
这些年来,能让江德忠时常在她耳边说好话的人,似乎也只得路离一人。
江德忠嘿笑一声,说道:“路侍郎为人和善,待人温和,奴才说的也都是实话。”
齐光用热水擦了把手,方起身离开寝殿。殿外有秋风袭来,卷起地上的枯叶,颇有萧瑟之意。她驻足举目,忽道:“狩猎也快到了吧。”
江德忠说道:“回陛下的话,还有十日。”
。
齐光走进偏阁,刚迈入,周穆清便应声转身。只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齐光,说道:“穆清拜见陛下。”口头虽是说着行礼的言词,但身体却动也不动的。
齐光一瞅他这笑容,便知道他晓得了自己与路离的事情。
她摆摆手,说道:“你们都退下。”
周围的宫人应声而出,不一会,偏阁里便只剩周穆清与齐光两人。齐光径自行到太师椅旁,落座后又慢悠悠地倒了杯清茶,缓缓地喝了半杯后,她方抬眼看向周穆清。
“病好了?”
她倒了杯茶,抬手。
他接过茶杯,顺势在她身边坐下,含笑道:“休养了半年有余,已然康复。倘若再不康复,陛下心中怕是再也没有我的地位了。”
齐光干巴巴地笑了声,问:“你的阿妹近来可好?”
周穆清道:“阿妹近来跟着宫里的嬷嬷学王妃的礼仪,日日忙得很。”话音一顿,他又道:“听闻当初陛下在慕容将军的千金和阿妹之间二选一,最后弃了慕容姑娘,倒是难得。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欢慕容珰。”
齐光说:“你知道便好,若非看在你的份上,珉王妃的人选必然是慕容家的姑娘。”
周穆清笑道:“我还记得当初陛下第一眼见到慕容珰,顿觉惊为天人,还暗自发誓不把慕容珰带回红袖阁也要慕容珰成为自己的人。当时陛下打的便是给珉王当王妃的主意吧。”
齐光喝了口茶,说道:“知寡人者莫若阿清。”
周穆清又道:“今日我进宫,一路过来时陛下可知我听到了什么?”
齐光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如今宫城里的人都晓得昨夜路离宿在她那儿了,她斜睨他,说道:“哦?听到了什么?”
他叹道:“路侍郎当真不可小觑,半年前一提起他陛下便一脸阴沉,如今竟堂而皇之地与陛下同床共枕。陛下对路侍郎是动心了吧。”
齐光不曾回答。
周穆清又说:“今日我过来是为了狩猎一事。”
“狩猎?”
周穆清笑道:“自然是狩猎,莫非陛下以为我是为了十五一事?陛下与我相识数年,我岂是不知情趣之人,陛下与路侍郎正值情浓,我又哪会这么没眼色,且路侍郎才是先帝亲自赐下的未婚夫婿。我若此时挡在陛下与路侍郎之间,恐怕户部的人也不愿。听闻路侍郎办公时一丝不苟,格外严谨,户部的人都盼着路侍郎早日与陛下成婚,好脱离苦海。”
听到周穆清这番话,齐光不由一怔。
她道:“你是想……”
周穆清苦笑一声。
“有些话陛下也莫要明说,给穆清留点颜面。我与陛下相识数载,亦相伴数载,每月十五虽得陛下隆恩,但也明白陛下的心思。”
齐光明白他的意思了。
每年能参加狩猎的也只有官职在身的人,周穆清若想参加狩猎,必须有官职在身。而他成为自己的枕边人时,正好是他蟾宫折桂的那一年,红袍白马,正是春风得意,然而不曾授予官职便化作虚无,如同南柯一梦。
这几年来,她与他之间,不像有情人,倒更像有身体交流的知己。
她与路离大婚后,路离的户部侍郎一职便要让出,如今周穆清这么一说,恐怕心中已有打算了。
她看了看他。
其实这些年她对他亦有愧疚之心,当初她意气用事之下,硬生生断了周穆清的仕途,而这些年她身边虽只有他一人,但她心中却从未喜欢过他。
与其说不喜欢,倒不如说是他成为了自己与母亲斗气之下的牺牲品。
齐光沉吟片刻,说道:“刚好前些时日璟衡与寡人提起户部的金郎中得了顽疾,已经辞官归乡了,官职也空了出来,本来该由下面的人提升上来,不过阅历尚浅,如今便由你补上吧。前年科举金榜题名的苏状元头回授予官职,是从五品。户部的郎中隶属度支一部,亦是从五品,也是个容易得到历练的官职,以阿清的能耐,升官亦是指日可待。”
她都想好了,她与路离大婚还有两年零三个月,待路离让出户部侍郎一职,到时候便可以由阿清顶上。再过一两年,林泉年龄也过五旬了,怕是也要辞官了。最多五年,周穆清便能官拜尚书,成为大周以来最年轻的尚书。如此一来,也算是她对周穆清的补偿。
她也不吝啬自己的想法,又与周穆清一说。
周穆清听了,神色却有几分复杂。
他动动唇,说道:“陛下对周家如此盛宠,便不怕我们周家有异心么?”他父亲是相国,他成了户部尚书,而他的阿妹是珉王妃,更别提周家的旁支出了多少文官和武官,倘若周家真的有异心,必然是大周的祸害。
齐光想也未想,笑道:“阿清,寡人信你。”
☆、第二十八章
周穆清很快便离开了承乾宫。
江德忠侯在外头;见到周穆清出来;堆起笑容,说道:“周公子请慢走。”周穆清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这些年来有劳江公公了。”
“奴才应该的;周公子客气了。”
周穆清笑了笑,旋即扬长而去。
江德忠不由一怔。
以前见到周公子时只觉他难以捉摸,行事风格肆无忌惮的,如今小半年一过,眉眼间竟有几分意气风发,像极了当年在琼林宴的他。
周穆清走了一小段路后;正要穿过御花园往南宫门行去时,十步开外忽然出现了一道人影。
正是路离。
他的脚步微微一顿;向前走了三四步便停了下来;扬起唇角,说道:“原是璟衡,好巧。”
路离说道:“不曾想到竟在此处遇到你。”
周穆清对他一笑。
“大抵是缘分吧。”
。
路离过来的时候,齐光正在用午膳。
若干美人儿穿着浅碧襦裙,挽着桃红披帛,整齐地站在离齐光十五步开外的地方。路离扫了眼,便径直走到齐光身旁。
齐光道:“户部的事情忙完了?”
路离笑道:“陛下的语气怎么听着有一丝酸味?”
齐光一本正经地道:“方才吃了醋溜白菜。”
路离一听,便知今日齐光心情极好。他一进来见到红袖阁的美人穿着浅色的衣裳便猜到了齐光心情不差。齐光登基后,他特地研究了齐光每日前来陪膳的美人和公子。
红袖阁与南风轩的衣食住行都是由江德忠安排的,而衣裳的安排和裁剪都要经过齐光的首肯。江德忠每天安排人来陪膳的时候都会先问齐光一句要穿什么。
路离研究了一年,得出了一个结论。
齐光心情好的时候,陪膳的人都是穿着浅色衣裳,若是心情不好便都是穿着黑蓝两种色系的衣裳。不过这种情况却极少出现。但凡被秦御史念叨久了,当天陪膳的人定然皆是红色衣裳。
他看了看美人,了然一笑,随后接过内侍手中的筷子,给齐光夹了一块糖醋排骨。
“酸酸甜甜才好。”
齐光不由莞尔,吃下糖醋排骨后,便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
一众美人应声。
齐光瞅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忽然问路离:“你可知寡人为何喜欢收藏美色?”
路离说道:“我记得陛下曾告诉过周穆清,理由无他,无非是癖好尔。”
齐光一怔,问:“你与阿清很熟?”此话她只告诉过阿清,从未和别人提起过。齐光摸摸下巴,她怎么总觉得路离似乎知道很多她意想不到的事情……
路离笑道:“不算熟,只是偶尔遇见时说过一两句话。”
方才路离在御花园遇见周穆清的事情,两位相遇,不到片刻,一经宫人的嘴便传得沸沸扬扬,连齐光也有所耳闻。她瞅瞅路离,没由来的竟有几分心虚。打从赐婚的圣旨一下来,她每次见到路离便总有这样的感觉。如今与他在榻上滚了几圈,听他提起阿清,她心中更是发虚。
她讪笑道:“用过午膳了么?”
“没有。”
齐光说道:“跟寡人一道用膳吧。”
瞧齐光这般神色,路离登时便猜出她心中所想,眼中笑意更深,“多谢陛下。”
江德忠进来添了双碗筷,随后又悄无声息地退去。偏阁里只有齐光和路离两人,路离时不时给齐光夹菜,桌上虽无言语,但也温馨。齐光不经意地抬眼,碰上路离含笑的目光,忽觉这样很好,只有他和她,没有第三人。
齐光有七八分饱的时候,方搁下了碗筷。
她轻咳了声,说道:“过几日,阿清在户部上任的文书应该会下来了。”顿了下,她道:“我与他只是知己。”
话一出,齐光就不由有些懊恼了。
其实她没有必要解释的,这些本来就是理所应当的。可是她就忍不住想要告诉他,除了过去的往事,她和他真的没什么。
路离轻笑一声,说道:“陛下能与我说这些,我很高兴。”
听他一说,齐光心中的懊恼不翼而飞。
此时此刻的齐光早已忘记了今早要调侃路离昨夜的事情,每次与他相处,她都会变得愉悦。有时候甚至会想,选择路离当自己的夫婿,这估摸是母亲这一辈子做过的最合她心意的事情。
。
七八天后,狩猎之日将近。
大周每逢深秋,在京城郊外的不秋山都会进行一场三天两夜的狩猎。齐光摩拳擦掌的,准备过几日好好地在狩猎场上表现一番。
昨天夜里她与路离耳鬓厮磨时,与路离打了个赌。
倘若狩猎时他能赢得了她,她便许他一个赏赐。倘若不能,他便要穿上她精心准备的襦裙,在她面前跳支舞。前几日路离在她这儿过夜时,黑灯瞎火的,不小心穿错了衣裳。灯一亮,她偶然一瞥,登时大为惊艳。路离本就生得丰神俊朗的,不曾想到披上襦裙,竟有几分阴柔之美。
她当时兴致勃勃地说:“璟衡,你这样穿着给寡人跳支舞吧。”
未料路离死活都不愿,脸色青黑,仿佛此举有损他男子气概。她软声哄道:“不外乎是跳支舞,一点也不影响你在床榻上的雄风。”
此话一出,路离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而齐光向来是怜香惜玉的人,见路离如此也不打算勉强他了。不过昨夜的时候,一时兴起便与他打了个赌,没想到路离欣然应允。
齐光暗自窃喜。
这一回路离输定了。
每次狩猎的时候,文武百官为了皇帝的颜面,都会相让。即便她不懂箭术,只要随便一射,都能猎到猎物。她登基后的第一回狩猎,还闹了个乌龙,明明只是随意地往树丛里射了一箭,侍卫们却呈上了三四只猎物,有羊有兔还有大虫……
当时众人不约而同地扭过了头。
齐光了然一笑,也没计较此事,打了个哈哈便过去了。后来的几次狩猎虽然稍微收敛了一些,但是依旧有此类情况。
这一次狩猎,想必也会如此。
路离与她打赌,就相当于与大部分人打赌,一人之力想要胜过众人,怕也没这么容易,更何况她箭术也不差。
齐光越想便越觉得路离穿女装的日子指日可待,索性唤了江德忠前来。
江德忠一听,傻了眼。
“陛下,怎……怎么奴才没有见到红袖阁里添了个新美人?”这衣裳的尺码似乎大了点,不太合红袖阁里的那群美人。
齐光轻咳了声,道:“衣裳做好后送到寡人这里。”
“是,陛下。”过了会,江德忠想起一事,又问道:“过几日的狩猎陛下可要带红袖阁和南风轩的美人公子前去?”
前几年狩猎时,齐光皆有带人前去,不过人也不多,只带了六七个。至于今年,齐光沉吟片刻后方道:“不带人了,免得秦御史又说寡人。”
江德忠笑道:“陛□边有了路侍郎,陪膳也无需他人了。”
“多嘴,下去吧。”
。
南风轩。
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公子们都格外兴奋,尤其希望皇帝能带上自己去参加秋季狩猎。如今狩猎的日期将近,参加狩猎的人选却迟迟未定,公子们不禁有几分担忧。
去年的这个时候,参加狩猎的人选早已经定下了。
有公子急了,便差人去向皇帝身边的内侍打听,得知今年皇帝不打算带任何公子美人参加狩猎时,都不由有些失望。
南风轩里大多数人失望的同时,云臻却是将眼珠子黏在了苏承宇身上。
近日来他费了好些功夫,绞尽脑汁地想了许多法子,目的只有一个——脱苏承宇的裤子。好比如他半夜爬上苏承宇的床,可惜刚钻进他的被窝便被发现了。
锦被之下两人大眼瞪小眼的,云臻打哈哈地一笑:“我……我有东西落在你这儿了。”
从此苏承宇对云臻退避三舍。
茴碧与茴香只觉自家公子着魔了,对苏公子疯了一样的着魔!两宫娥面面相觑,也不知该如何劝说云臻。云臻盯着苏承宇的房门,整个人像是一块石头。
过了会,苏承宇的房门终于打开了。
云臻热忱地喊道:“苏大哥。”
苏承宇无奈极了,他道:“我真不是你大哥。”
“你脱裤子给我看,我便信你。”
此话一出,刚好有其他公子经过,顿时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云臻和苏承宇。苏承宇投降了,说道:“进来再说。”
云臻屁颠屁颠地进去了。
他问:“你愿意脱裤子了?”
苏承宇总算黑了脸:“不愿意,你休要再缠着我。”若当初晓得这个沉默的少年郎如此缠人,他死活都不会开口搭话。
云臻见他摆了张黑脸,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作罢。
茴香与茴碧见自家公子被赶出来了,小声地劝说:“公子,何必如此执着?苏公子若真是你的兄长,又怎么会不认你。”
云臻抿紧双唇。
苏承宇对他有所隐瞒,虽然他不曾提起大魏,但是苏承宇已经察觉出来他是魏人,并因为这一点待他格外不一样,就像是兄长待弟弟那般,且他也喜欢吃竹笋。
他一定是有苦衷,所以才会如此执拗。
他为了寻找兄长千里迢迢来到京城,断不会轻易放弃的!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今天去看了后会无期,里头有一句台词还蛮有感触的——喜欢就是放肆,但爱就是克制。现在齐光对路离就是放肆,而路离对齐光就是克制~~~~
能走远的爱情是互相克制呀~~所以现在齐光和路离都是处于第一阶段~~
☆、第二十九章
云臻让茴香在暗处紧盯着苏承宇的厢房;一旦有动静便向他禀报。茴香不敢违抗;只好照做;盯梢了一整日;临近傍晚时分,一直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了。
苏承宇四处张望;见没有人方迅速离去。
茴香赶忙回去告诉了云臻。
云臻听罢,旋即跟上。茴香与茴碧两人原本也想跟着去的,不过云臻不愿,两人只好悻悻地留下。
苏承宇走出南风轩的后门。
云臻心中诧异了下;也随即跟上。只见苏承宇专往偏僻的地方行走;渐渐的;穿过一处树丛,人影很快便消失了。
云臻也匆匆穿过树丛。
未料脚步刚迈入树丛,便有一道黑影迅速窜出,正是苏承宇本人。云臻被吓了一跳,半晌才回过神。
“你……”
苏承宇低声喝斥:“你跟着我做什么?”
云臻下意识地便想说“脱你裤子”,不过在苏承宇青黑的面色之下,他咽下心里话,一本正经地道:“我见苏大哥你鬼鬼祟祟的,所以便想跟上来看看你要做什么。”
苏承宇道:“我出来散步消食,你莫要再跟着我。”
他走了五六步,又听到身后时轻时重的脚步声,如此蹩脚的跟踪委实让他头大,一时半会的也不想到该如何摆脱他,只好重重叹息一声,停下脚步。
他转过身,刚好见到云臻像是受惊的鸟儿扑簌扑簌地往一边的树丛里钻。他的嘴角抖了下,道:“不要躲了,出来。”
云臻灰溜溜地走出,重咳一声,又道:“我只是觉得这边景色好看……”
苏承宇道:“你跟我一块去吧,不过你得应承我一事,到时候你就躲在树丛后,不许出声,也不许走出来。”
云臻的眼珠子转了转,应承道:“好,我一定乖乖地躲在后面,什么也不说。”
苏承宇叹了声。
“走吧。”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苏承宇拐出树丛,径直往御花园走去。到了御花园后,他又迈入小径,走了好一会,他方停下来。
云臻驻足望去,不远处正是寒秋湖。
兴许是入了深秋,寒秋湖上的水榭空无一人,颇为凄冷。苏承宇此时道:“你便在这里等着,莫要乱跑。”
云臻如小鸡啄米式地点头。
苏承宇疾步走向水榭。云臻探头望去,恰好见到一抹月白身影。他揉了揉眼睛,半晌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是齐光身边的男人,路侍郎路离。
他不由一怔。
只见水榭里的两人相谈甚欢,连这边的云臻都能看到苏承宇脸上的笑意。他眉头一皱,心中忽有不悦,没由来的竟有几分厌恶路离了,总觉得贸然间多了个和他抢兄长的人。
而另外一边的苏承宇和路离很快也离开了水榭。
待路离一走,云臻便急匆匆地跑向苏承宇。他道:“你与路侍郎很熟?”
苏承宇边走边道:“不熟,只是托路侍郎办事而已。狩猎的日子将近,能去参加狩猎的名额有限,而今年陛下似乎也没有带人去的心思。路侍郎正得盛宠,有他在陛下耳边美言几句,捎上个人也并非难事。”
云臻却道:“你不过是陛□边陪膳的公子,而路离却是朝中官员,又是陛下的未婚夫婿。他凭什么帮你?”
苏承宇笑道:“你不懂的事情多了去,我在陛□边已有三年,虽说只是个陪膳的,但对于陛下的消息却是知道得最清楚的。”
云臻问:“你为何这么想去那个劳什子狩猎?”
苏承宇道:“每年狩猎乃我大周盛事之一,如此热闹若不能前去一观委实可惜。”
。
路离当夜便与齐光提起苏承宇一事。
齐光听了,微微一怔,道:“原来是他,今日江德忠还与寡人说见到你在寒秋湖上的水榭与人交谈,不过隔得远倒是看不清是谁。”
凝清池中水气氤氲,齐光掬了一捧水拍了拍脸蛋,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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