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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君-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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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光说道:“冤呀!寡人实在冤呀!大虫如此凶猛,寡人也只是不小心扭了脚,恰好救了云臻而已。”她又喝了半杯的茶,道:“璟衡沏的茶当真是一日胜过一日,喝了几口伤口也不疼了。”
    齐光搁下茶杯,五指握住了路离的手,十指一扣。
    她笑道:“璟衡,方才寡人输了,你想要什么赏赐?要不寡人穿男装给你舞剑好了。”
    “……好。”
    路离倒是应得爽快。
    齐光不由一怔。
    路离反握她的手,含笑道:“陛下答应了我,便不能反悔了。”
    齐光蓦然有种中套的感觉。
    路离又说道:“陛下还欠我一个赏赐,还记得么?”
    齐光随即说道:“自是记得,无论你以后做错了什么,寡人都会原谅你。莫说一次,便是千万次也行。”她在心底叹了声,原本这次狩猎胜券在握的,连襦裙都给璟衡做好了,不曾料到到头来反倒是自己输了。
    齐光道:“下回我们再赌一次。”
    “赌什么?”
    齐光想了想,也没想到要赌什么,她道:“总之你若输了,便穿襦裙给寡人跳舞。”
    路离不由失笑。
    她竟然还没有死心。
    他软声哄道:“好,等陛下想起要赌什么再说。”
    。
    因齐光受了伤,第一天的狩猎便草草结束。第二天的时候,齐光在江德忠的搀扶下在文武百官面前露了个脸便回了营帐。
    她虽然受伤了,但一年才来一次,也该让文武百官好好地乐一乐。
    齐光回了营帐后,其他人便在狩猎场里继续狩猎。路离自是没有那个心思,索性在营帐里陪着齐光。齐光的右肩动不得,许多事情只能由路离代劳。
    午膳的时候,江德忠送了吃食进来。
    路离便一口一口地喂齐光。待齐光吃得七八分饱后,他才开始用膳。齐光一个人坐着无聊,眼珠子转了又转,说道:“璟衡,寡人也来喂你。”
    路离看了看她。
    齐光晃了晃左手,道:“寡人的左手还能动呢。”说着,齐光便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豆腐递到路离唇边。许是少用左手的缘故,微微地抖出了一些。
    路离张嘴吃下。
    齐光问:“如何?”
    路离道:“陛下的豆腐自然是极好的。”
    齐光微怔,旋即听明白他的意思。她搁下勺子,凑上左脸,说道:“此豆腐如何?”
    路离亲了一口。
    “回味无穷。”
    齐光哈哈一笑,在他唇上轻啄,吃到豆腐的鲜味后,也笑吟吟地道:“璟衡的豆腐令寡人神魂颠倒。”接着,齐光又喂路离吃了几口菜,片刻后齐光的左手也酸了,开始变得兴趣寥寥。
    路离察觉到后,自己起筷,三五两下便吃完了午膳。
    宫人撤走了盘碟。
    齐光与路离坐在一块,齐光懒懒地靠在路离身上,把玩着他的手掌心。她说道:“璟衡,你给寡人念《诗经》吧。”
    她喜欢路离的声音,听着舒服。
    路离从善如流,他清清嗓子便开始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齐光听着听着有几分睡意,迷迷糊糊间她忽然说:“这样的日子也挺好的。”
    路离抚着她的乌发,接话道:“若有朝一日陛下不再是陛下,便与璟衡寻一处桃源之地,朝朝暮暮夜里赏春光。”
    齐光打了个哈欠,说:“夜夜赏春光岂非累死。”
    “……隔夜如何?”
    齐光歪着脑袋想了想,笑道:“准了。”她换了个姿势,靠在路离的胸膛上,渐渐睡着了。路离垂头看着她,外头有风拂来,吹乱了她的鬓发。
    他轻轻地拂到耳后,手指划过她的脸蛋。
    “你应承了我,以后不许反悔了。”
    齐光只觉痒,伸手一拍,却被路离握住。他眼中有笑意,低头在她手指轻吻了一下,随后横抱起她来,轻手轻脚地放到了柔软的榻上。
    此时,江德忠忽然进来,见状,不由一愣。
    路离问:“怎么了?”
    江德忠小声地道:“周公子在外面。”


☆、第33章 
    江德忠离开营帐,对侯在外面的周穆清说道:“周公子;陛下已经歇下了。”
    周穆清瞥他一眼;淡淡地道:“江公公的记性似乎不太好。”
    江德忠先是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他自打嘴巴;道:“是;是是是;奴才记性不好,还请周郎中多多包涵。”
    他道:“下回记着便好,陛下既然已经歇下了,那我晚些时候再过来。”
    就在此时;路离掀帘而出。
    他站定后,与周穆清一笑,说道:“陛下的伤口并无大碍,你无需担心。你若有什么话想转告陛下,璟衡可以代劳。”
    周穆清抬袖道:“不敢劳烦,既然陛下安好,我也放心了。”
    路离微微一笑,说:“何谈劳烦一词,你我都曾经侍候于陛下,如同你之前所说,大抵是缘分。陛下如今歇下了,估摸在傍晚时分才会醒来,你若有要急之事,不妨先与我说。待陛下醒来,我必定马上转告。”
    周穆清听后,爽朗地笑道:“璟衡盛情,穆清难却。”
    说罢,两人一同往僻静之处前行。
    江德忠看着路离与周穆清两人的背影,不由摸摸下巴。原以为新欢旧爱相见,定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未料竟是如此平和,委实出乎人意料。
    。
    苏承宇没有想到云臻好端端的竟在山林间迷路了,迷路了也罢,还让皇帝也受伤了。他本是有几分恼云臻的,可如今瞅着他垂头丧气的模样,心中的几分恼怒也早已散去。
    他温声道:“你不必担心,陛下既然开口说了,那就一定不会责怪你。”
    云臻说:“苏大哥,都是我不好。”
    苏承宇道:“过去的事情也无需再提了,以后不许再这么顽皮了。”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少年,他实在无法一直恼着他。
    他拍拍他的头,说道:“我方才向陛□边的小内侍打听了,如今路侍郎陪着陛下。你等到傍晚时分,再去向陛下请罪。虽然陛下口头说了不惩罚你,但请罪一事还是要做一做,如此一来也不会落人话柄。”
    “谢谢苏大哥。”
    苏承宇又说:“你年纪比我小,唤我一声大哥也无妨。但你要知道,我真的不是你大哥。”
    云臻点点头,心想大哥一定要难言之隐,他理解的。
    见他今日如此乖巧,苏承宇不禁莞尔。
    眼前的这个少年郎不缠人的时候,真真惹人疼,也难怪皇帝待他与众不同。
    到 了傍晚时分,云臻拾掇拾掇便走去皇帝的营帐。江德忠侯在外头,见着云臻,顿时没有什么好脸色。昨天在山林间发生了什么,江德忠听暗卫说了。若非眼前的云 臻,他们的陛下哪里会受伤?皇帝为了救一个南风轩里的公子而受伤,倘若出了什么大问题,他们这些侍候的奴才通通都不用活了。
    想到云臻险些让他们削了脑袋,江德忠登时就拉下了脸。
    云臻说道:“劳烦江公公通报一声,云臻想向陛下请罪。”
    江德忠阴阳怪气地道:“你也知道请罪。”
    云臻低下头,沉默不语。
    就在此时,里头传来齐光的声音。
    “让云臻进来。”
    江德忠这才侧过身:“云公子,请。”同时,他在心里嘀咕:也不知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哪里好了,若是他宁愿救那头大虫也不救他。
    云臻走进营帐里。
    齐光正坐在软榻上,路离给她剥着葡萄,桌案上已有不少葡萄皮和葡萄籽。路离的动作行云流水一般,显然是已经习以为常。
    云臻走到齐光面前,跪下行礼。
    齐光咽下葡萄肉,道:“起来吧。”
    云臻站起来的时候,悄悄地看了眼路离。路离垂着眼,依旧在剥葡萄皮。不过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打从他一进来,路离的神色便冷了几分,目光很是不善。
    云臻说道:“陛……陛下,云臻前来请罪。”
    齐光笑道:“寡人不是说了么?不必放在心上,救你也是顺手之举。”顿了下,她原本想说云臻应该趁此好好学点功夫,不过转眼一想云臻也不过十五岁,身世又如此凄苦,她改口道:“以后别乱跑便是。”
    “云臻明白。”他又道:“多谢陛下的救命之恩,云臻无以为报……”
    齐光轻笑一声。
    “想要以身相许?”
    话音一落,齐光重咳一声。这些调侃的话说习惯了,一时半会她想要改过来还是有些困难。她瞅了眼身边的路离一眼,他剥了个新葡萄。她正想张嘴,路离却直接送入了他自己的嘴中。
    她又咳了咳。
    而此时云臻满脸通红的,神色有几分局促。
    路离忽然说道:“云臻年方十五,陛下要人以身相许,怕是还得等多几年。”
    齐光道:“寡人说笑罢了,有你在身边便已足矣。”她回到正题,又对云臻道:“不用说什么无以为报了,倘若你真想报答寡人,以后莫要再乱跑便是了。好了,退下吧。”
    云臻张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见到路离将手中的葡萄送到齐光嘴里,两人相视一笑的场景,话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他垂下眼,默默地离开。
    出了营帐后,江德忠又给了他一张冷脸。
    云臻的心情不禁有些糟糕,尤其是听到营帐里传来的欢声笑语,他心中猛然间有一丝不舒服。想起方才见到的情景,他竟有些羡慕路离。
    。
    一盘葡萄吃光后,宫人打了热水进来,路离擦了擦手,又拧干了软巾给齐光擦嘴。齐光笑着调侃道:“近几日时常能闻到璟衡身上的酸味。”
    路离道:“陛□边花花草草成堆。”
    齐光拍拍他的手,道:“在寡人心中只得你一人。”
    路离笑了笑,却说:“此话陛下对不少人说过吧。”
    自小在母亲的教导之下,她早已习惯甜言蜜语随手拈来,此话的的确确有不少人听过。不过璟衡是目前为止她说得最真诚的一个。
    与璟衡相处了好些时日,她对他也很是在意,但也还不到非他不可的程度。不过这样的程度便够了,她可不想在自己心里装上一个人,怪沉的。
    她重重一咳,说道:“璟衡此言差矣,过了今年,便还有两年,婚期一到我们便成婚,寡人会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璟衡是寡人的夫婿。”
    路离忽然道:“今天下午的时候,周穆清来过,说是想来看看陛下伤情如何。不过当时陛下睡着了,我将他打发了。”
    齐光道:“都是小事,以后你拿主意便是。”她打了个哈欠,说道:“不知是不是喝了太医开的药的缘故,寡人睡了一整个下午,如今也没醒来多久竟又犯困了。”
    路离说道:“陛下想睡了?”
    齐光点点头。
    路离解下齐光的衣裳,宽衣解带后,方抱着齐光上榻。齐光勾住他的手,说:“已到深秋,夜里颇凉,璟衡身子暖,陪寡人一起睡吧。”
    天热的时候她还有些嫌热,可是即将入冬,路离的身子暖暖的,夜里抱着来极是舒适,胜过暖炉。
    路离眸色微深。
    他认真地问:“陛下可想……”
    齐光道:“不想,寡人受了伤,动不得。”
    路离露出失望的神色,转过身宽衣。齐光瞅着他的背影,没由来的心软了,在路离转回身来后,她轻声说道:“你轻一点。”
    。
    云臻心情不佳,也没有回去,而是一路往东走。
    他思来想去只觉自己一定要做些什么报到齐光。只是齐光身为一国皇帝,周围自然是什么都不缺。不过只要是个人,总会缺东西的。
    齐光钱财不缺,一定有什么是缺着的。
    云臻绞尽脑汁地思考,想着想着却也忘了自己脚下走的路。待他回过神来时,他忧伤地发现自己又迷路了。周遭是大小不一的树,夜风阵阵,地上树影婆娑。
    云臻深刻地意识到自己以后不能再走神了。
    他转过身,准备原路返回。
    然而却在此时,忽有衣袂窸窣声响,云臻咽了口唾沫,登时不敢乱动。他屏气凝神,耳听八方。也不知过了许久,不远处倏然传来说话声。
    云臻怔了怔,蹑手蹑脚地循声望去。
    却见百步开外站了两个人。
    一个穿着黑衣,是他不认识的。
    而另外一个锦衣玉带,与齐光有五六分的相似,云臻昨日在狩猎开始之前见过的,是齐光的皇弟,珉王齐轩。


☆、第34章 
    齐光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她只觉浑身酸痛得很。不仅仅被大虫抓到的肩膀疼,而且大腿也十分酸软。她不过刚碰地,双脚便不像自己的那般;险些整个人就重重摔落在地。
    幸好她抓住了床栏。
    齐光满脸不可思议。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究竟是跟璟衡来一番巫山*还是被大虫踩了几脚?
    齐光努力回想了下;竟想不起来了。她只依稀记得她喝了太医的药后;便一直犯困。路离血气方刚的,想要行鱼水之欢;她便任由他乱来。
    遂应承他后,便摊开四肢;说了一声“你随意”;然后她只记得起初路离很是温柔轻吻她的额头,接着……接着她就睡着了。
    她晃了晃脑袋,还真不太记得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身边的床榻是空的;她伸手摸了摸,显然路离已经起来了很久。她揉揉眉心,喊道:“江德忠。”
    江德忠立马进来。
    “陛下,奴才在。”
    齐光问:“什么时辰了?”
    江德忠回道:“回陛下,已经是巳时两刻了。”
    齐光没想到自己竟睡得这么晚,手一动,又不小心牵扯到伤口,她吃疼地皱了下眉头,又说道:“璟衡呢?”
    “今早太医来过,路侍郎便与太医一起去煎药了,奴才想应该也快回来了。”
    对于这事,齐光倒也不惊讶。
    路离对药草似乎格外感兴趣,时常跟太医一起捣腾些有的没的。七八日前,她来了癸水,小腹微微有些疼,便唤了太医来诊脉。刚好当时路离也在,听到太医说要开药调理时,他登时便双眼发亮,与太医一块去了太医院。之后她每天喝的药只要路离在,便都是由他端过来的。
    她想着这样也不错,路离与她成婚后便不能在户部任职,如此一来多几个兴趣爱好也能弥补这个失落。
    刚说曹操曹操就到,江德忠话音一落,路离便捧着漆木雕花端盘出现在营帐里,端盘上有两碗黑漆漆的药。人还未近身,齐光便已闻到了苦味。
    江德忠见状,知趣地退下。
    路离搁下端盘,在齐光身侧坐下。他笑得如沐春风:“陛下醒来了?”
    齐光眯着眼,问:“昨晚你对寡人做了什么?”
    “昨夜陛下似乎做了个噩梦,我半夜如厕回来,便见到陛下摔在地上,嘴里还嚷嚷着大虫滚开。后半夜,我怕陛下又摔了,只好抱着陛下入睡。”
    也就是说她昨晚还真在梦中被大虫踩了几脚?
    齐光半信半疑,又问:“昨夜你与我行了多少回鱼水之欢?”
    路离伸出一根手指。
    齐光看着他。
    一会后,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齐光叹息,一旦开荤了,果真血气方刚得很。她说:“今晚不来了。”路离点头,说:“好。”
    此时齐光看向端盘上的两碗药。
    路离解释道:“一碗是内服的伤药,喝多几日肩膀上的伤便能痊愈。另外一碗是补药,陛□子虚,正好可以补一补。”
    齐光问:“这碗药是你开的?”
    路离道:“璟衡研读医书只得数载,不敢乱开药,都是太医开的。良药苦口,陛下趁热喝吧。”
    齐光皱着鼻子喝光了两碗药。
    。
    云臻一夜未归。
    与云臻同帐的苏承宇起初没有在意,找人打听了下,得知皇帝没有惩罚云臻后便也放了心,直接躺下便睡着了。直到第二天起来,苏承宇发现隔壁榻上仍旧是空无一人,伸手一摸,榻是冰凉的,丝毫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这会苏承宇才察觉到事情不对劲了。
    而就在此时,有人掀帘而入。
    苏承宇扭头一望,是云臻。
    他眼底青黑青黑的,面上毫无血色,一看便知一夜未眠。苏承宇不由蹙眉,问:“你昨晚一夜未归,去哪儿了?”
    云臻仿若未闻。
    他默不作声地走到自己的床榻,僵硬地脱靴,然后直接和衣而睡,被子一掀,直接用后脑勺对着苏承宇。
    “云臻。”
    苏承宇喊了声。
    云臻似是想到什么,缓缓地转过身,睁开眼睛盯着苏承宇,眼神幽幽,让苏承宇寒毛直竖。
    “你到底怎么了?跟撞邪了一样。昨晚去哪里了?”
    云臻动动唇,仿佛想说些什么,话语似有千斤重那般。可最后他只喊出了三个字:“苏大哥。”
    苏承宇心中不由一紧。
    “真的撞邪了?”
    云臻看了看他,半晌才道:“我昨晚只是迷路了,在树林里转了一圈,天亮时才转了出来。”
    苏承宇听了,有些头疼。
    “以后你别乱跑了。”
    云臻点点头。
    苏承宇又道:“那你歇着,申时便要启程回宫了,到时候我再叫你。”
    云臻继续点头。
    苏承宇又看了看他,方起身离开营帐。在苏承宇离去不久后,榻上一直闭着眼的云臻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又缓缓地从榻上坐起。
    他的表情有几分呆滞。
    昨天夜里他认出了其中有一个人是珉王齐轩后,便想偷偷溜走。根据他以往的经验,月黑风高之时,又在这般隐秘偏僻的地方出现,要说的绝对是见不得光的事情。
    好奇心太重的人活不长,云臻深谙此理。
    只不过有时候祸患是想挡也挡不了的,他刚迈出前脚,便听到了齐光两字。那身着黑衣的男子正用一种忿忿不平的语气说齐光昏庸无能,荒淫无道。
    迈出的前脚收回,云臻心里也开始忿忿不平了。
    在 大周的皇宫里待了大半年,他是亲眼所见的,虽然外头对齐光是有些不好的传言,但是他知道齐光其实是个心善的姑娘!第一次在食香楼里她识破他的计谋,可尽管 如此她还是将他带回宫了。后来三番四次地满足他无理的要求,为人和善,笑起来下唇微抿,比他见过的姑娘们都要好看。
    “简直是胡说八道!”
    云臻躲在树后默默地说。
    接着那黑衣男子不停地说齐光的坏话,云臻也继续默默地一一反驳。他悄悄地探头,想要看清楚黑衣人的容貌,等离开这儿了便向齐光告状。只是黑衣人背对着他,他只能看到齐轩面无表情的脸。
    他又缩回头,心想齐轩真不厚道,倘若齐光是他阿姊,谁敢在他面前说他阿姊的半句不是,他铁定要将他咬个稀巴烂。
    就在此时,齐轩开口道:“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黑衣人说:“是,王爷。一切准备就绪,元月初一宫中防备有所放松,王爷便可率兵一举攻入皇城。”
    云臻瞪大了双眼。
    这……这是要谋谋谋谋反?
    然而接下来更让云臻惊愕的是黑衣人阴森森一笑,说道:“想来齐光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枕边人会是王爷的内应。”
    之后,齐轩与黑衣人离开了。
    云臻却是被这消息惊得久久不能回神,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觉得自己应该告诉齐光的,可是没证没据的,到时候一个诬蔑的罪名下来,他就真是跳入黄河也洗不清了。再说齐轩是她的阿弟,他不过是南风轩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公子,即便告诉她了,她也未必会相信自己。
    云臻在树林间徘徊了一整夜,最后也没想出个解决的法子。而且那人说齐光的枕边人是齐轩的内应,据云臻所知,齐光身边的男人只有周穆清和路离两人。
    那么谁才是内应?
    。
    将到申时,苏承宇进来准备叫醒云臻。
    刚进营帐,云臻便已穿戴整齐,精神抖擞地坐在案前品茶。云臻抬眼看了看,问道:“苏大哥,你觉得珉王如何?”
    苏承宇微怔,道:“王爷如何,自不是我们可以评头论足的。”
    云臻又问:“苏大哥入宫也有好几年了吧,周郎中与路侍郎,他们两人谁与王爷走得比较近?”
    苏承宇瞅瞅云臻,说道:“云臻,你怎么一起来就问些奇怪的问题?”
    “苏大哥知道么?”
    苏承宇想了想,说道:“周郎中的阿妹是珉王妃,算起来,自然是周郎中与珉王亲一些。你问这个做什么?”
    云臻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有些好奇而已。”
    他想到要如何报答齐光了。
    如今是十月初,里元月初一还有两个月,他可以循着蛛丝马迹查出内应,然后再告诉齐光,且当回报她的救命之恩。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乃们有木有发现,这文的构思里其实是双主角。
    一个是以齐光为主角而展开的故事,另一个是以云臻为主角而展开的有关少年成长的故事~~不过两个故事都有交集点,所以刚好可以一块发展~~~
    这里埋了个小伏笔~~【路离君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有深意哒~~】


☆、第35章 
    “想来齐光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枕边人会是王爷的内应。”
    黑衣人的这话一直在云臻脑里回荡。
    回程的路上;云臻一直不停地打量前头的路离与周穆清。苏承宇发现了,问:“你昨夜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情?”
    “没……没有。”
    “当真?”
    云臻迟疑了会,抬眼与苏承宇对视;半晌才道:“不;我是知道了一件事;”顿了下,云臻又道:“此事事关重大;你万万不能与其他人说。”
    苏承宇道:“……好。”
    。
    秦戴年事已高;此回狩猎之行并没有同去。齐光回来后;秦戴与同僚闲聊时问起今年狩猎谁赢了,却得知齐光被美色所迷;在狩猎的时候对南风轩的一个公子以身相救;被虎爪抓破了右肩。
    秦戴一听,登时就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当即入宫。
    齐光特地让人瞒下了消息,这几日上朝时也是佯作安然无恙的模样,不曾想到最后还是有人说漏了嘴。齐光见到秦老头来势汹汹,立马便知不妙。
    只是此时逃离已经来不及了,齐光只好认命。
    这一回秦老头连开场白也不说了,一来便开门见山地道:“陛下是何等尊贵!云臻是什么!云臻有一百条命也够不上陛下的一根手指头!陛下可曾想过要是虎爪偏了一点?偏了一点呢!”
    到了后头,秦老头几乎是在咆哮,口水喷得满天都是。
    “陛下龙体为重,若当真出了什么问题,老臣要如何向先帝交待?老臣要如何面对齐氏的列祖列宗!老臣又要如何面对大周的江山!”
    齐光垂着头。
    其实她想说倘若她出了什么意外,即便到了地下,列祖列宗也不会怪她的,恐怕父亲和母亲夫妻俩在地下已经吵得火热。
    秦戴忽然不说话了,重重地叹息一声。
    齐光瞄了他一眼,心中蓦然有些感慨。
    秦 老头是看着她长大的,母亲在世时格外器重他。齐光还知道一事,母亲的娘家与秦家是旧识,两家交情颇好,秦老头与母亲是青梅竹马。后来母亲入宫,秦老头中了 探花,去了九城当县官。再后来母亲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秦老头也被调回了京城,在刑部任职了数年,直到母亲取代了父亲成为大周国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女皇帝 时,秦老头才官拜御史大夫,成为大周权利中央的一把手。
    当初母亲能踹掉父亲顺利登基,秦老头在其中起了不少作用。
    “陛下与年轻时的先帝十分相似。”贸然间,秦戴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齐光微怔。
    她从不觉得自己与母亲有相似的地方,母亲有野心,她没有。母亲认为对的事情,她通通都不这么认为。
    秦戴又说:“陛下与先帝一样聪慧,性格也相像。”只可惜入宫后,他便再也见不到以前的她。尤其是到了后来,那个在花丛间回眸一笑的二八姑娘再也回不来了。
    秦戴又叹了声,说道:“陛下只是无心,倘若陛下有心,亦能当第二个惠宗。”
    。
    秦戴离开后不久,路离也过来了。
    见齐光坐在御案前垂头丧气的,他含笑道:“方才我走来时遇见了秦御史,陛下可是又被秦御史唠叨了?”
    齐光说道:“也不算被唠叨,横竖这几年来时常被唠叨,也都习惯了。只是今日秦老头有些不对劲,感慨良多。”
    路离说:“人老了都爱唠叨。”
    齐光一听,笑道:“是呀,所以秦老头唠叨时,寡人也就听着。其实寡人也知道他忠心耿耿,也是为了寡人好,”微微一顿,她眼中有笑意:“以后璟衡年老时,可不许唠叨寡人。”
    路离道:“兴许到时候反倒是陛下喜欢唠叨了。”说着,他捧出漆木端盘的两碗药,说道:“陛下,趁热喝了吧。”
    一见到黑漆漆的药,齐光就不由皱起眉头。
    她道:“寡人肩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无需再喝药了。”
    路离道:“太医说了要喝足十日,今日最后一天。”
    齐光瞅着另外一碗补药,说道:“伤药就算了,补药也连着喝了九天,寡人这几日嘴里除了苦味便再也尝不出其他味来了。寡人的身子自己有数,补药就罢了。”
    路离坚持道:“补身子的药贵在坚持,陛下都喝了九天了,也不在乎剩下的几天。”
    齐光瞅着路离,忽然道:“璟衡,你一直给寡人补身子,可是在脑里里想了什么不该想的东西?”璟衡在榻上猛于虎也,精力也格外旺盛,这几日一直让她喝补药,定是存了心思的。
    路离轻笑一声,反问道:“陛下认为我在想什么?”
    齐光说:“总之定跟床榻脱不了干系。”
    路离问:“那今夜我留下来陪陛下?”
    齐光对于九天前险些下不了榻一事还心有余悸,虽然贪恋路离温暖的身体,但她更不愿第二天下不了床榻。她捧过药碗,仰脖全数灌入肚里。
    她擦擦嘴,道:“不要。”
    她正要捧过第二碗药,路离却是扣住她的手腕。他说道:“璟衡陪陛下一起喝药如何?”
    齐光怔了怔,不解:“一起喝药?”
    路离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含了一口补药,随即将齐光拉入怀中,以嘴哺入。齐光睁大了双眼,没想到还有这样喝药的好法子。
    她咽下一口药后,面色不由有几分绯红。
    路离笑意深深。
    “陛下还来么?”
    齐光道:“来。”这样喝药倒是新鲜,苦药灌进时,还有柔软的舌尖,唇齿相碰,一时间她竟忘了苦药的滋味,反而满心满眼都是璟衡柔软的像是糖酥一般的唇。
    一碗苦药渐渐见底,齐光依旧意犹未尽,头一回盼着药再多一点。
    路离松开了齐光,两颊上也微微有些红。
    齐光瞅了瞅,问:“今晚还要喝一回药对吧?”
    路离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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