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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丑颜囚妃-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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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沉默一月以后,不再自暴自弃,那一天,他变得连卢鸠都不认识了,他的眼睛犹如修罗,没有一点温度,后来很久,卢鸠才明白,曾经的西陵夜已经死了,现在苏醒过来的人是东夜陵,心里只有仇恨的东夜陵。东和西,便是永运对立的方向呀。
他的心早已经千疮百孔,再也禁不起一点折腾,所以小苏,我只能对不起你了。
“进来吧!”东夜陵把银铃放入怀中,咯吱一声,房门开了,卢鸠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进来,她的眼睛看着东夜陵脚下的位置,不敢直视他的眼。
“那个银发男子的身份已经调查清楚,他就是花谦诺。”
东夜陵转着手中的白玉茶杯,原来是花谦诺,他早该想到呀,当初大阉狗发现他的身份然后又磨灭他眼里唯一的色彩,不就是为了教出一个冷血无情的徒弟与鬼煞的徒弟花谦诺一决高下吗?
东夜陵眯着眼,轻泯一口茶水以后便不再言语,眼神淡淡地落在卢鸠身上,已经让卢鸠有些心虚,很快她定了定神,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慌,守住这个秘密,无论对主上还是对夜家都是好的。
夜家,以夜命名,暗根已经深入三国,它的力量足以摧毁三国中的任意一国,二十年前,当圣上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他都没有动用夜家的力量,夜家是圣上最后的王牌,它那么强大,又那么隐秘,一旦夜家的存在浮出水面,那么将会令三国恐慌,会想尽一切办法摧毁夜家,而且夜家的存在,一直都不是象征战争,而是代表守护。
或许主上也知道夜家的使命,他一直没有拿夜家冒险。
卢鸠继续道,“花谦诺的师父鬼煞并没有死,他现在与一匹雪狼在龙都十里外的村子里面,我们要不要派人过去……”卢鸠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
但是东夜陵眼神淡淡地扫过卢鸠,“派人暗中保护他们。”
卢鸠张大了嘴巴,于情于理都“保护他们”这几个字都不能从主上的嘴里出现呀,毕竟花谦诺的一切都是鬼煞传授,他知道花谦诺的弱点,更明白花谦诺的武功招数。若是把他抓来严刑逼供,对我们的局势会很有用。虽然心里有太多不明白,但是卢鸠还是答了一声,“是。”
主上从来不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但是每次他的选择都是正确的,所以虽然不明白,卢鸠还是选择相信。
东夜陵站起来,他走到卢鸠的身边,淡淡的声音响起,“苏丝丝今天来找过你了,她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卢鸠手心里面全是汗,厚重的胭脂水粉下面看不清她真实的表情,手颤抖着把袖子里面的腰牌拿了出来,“没有说什么,她就是来把这个腰牌还与主上。”
东夜陵看着卢鸠手里的腰牌,只是来还腰牌吗?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卢鸠什么时候撒谎能瞒住他的眼睛呢?
他没有说话,没用动作,但是正因为这样,卢鸠感觉全身长满了虱子,浑身不自在。
“卢姨,虽然你是看着我长大,但是不代表我可以容忍你的欺骗。”
淡漠的声音让卢鸠全身一抖,她连忙跪在地上,眼里充满恐慌,“主上,苏丝丝已经是皇上的苏嫔。”
东夜陵眼神一冷,“那又如何。”
☆、第071章:燃尽繁华冷月宫
短短四个字已经表明他的态度,那又如何,已经非常明了地表明了东夜陵的态度,不管苏丝丝是苏府五小姐还是苏嫔,对于主上来说,她都没有变。
主上……主上……这是要和皇上强人的节奏吗?但是在主上失踪的这段日子里面,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正在逐渐吞噬着夜家的力量,夜家有几个资深的长老和商家都已经失踪,她绝对不能让主上一时冲动做傻事,她不能拿整个夜家冒险,也不能拿主上的命冒险。
就算豁出自己的性命也绝对要阻止主上。
卢鸠一把抱住东夜陵的腿,声音哽咽道,“主上,洛城正在闹饥荒,西陵昰虽然表面装出一副仁帝形象,但是他派出的赈灾粮却在半道被截,这劫匪抢劫本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哪有劫匪那么大胆,敢在天子眼皮底下动手,而且这批劫匪抢劫以后就凭空消失,他们的整个行动都是有组织有纪律,绝非一般的劫匪。”
东夜陵重新坐回凳子上面,“你的意思是,西陵昰明里分派赈灾粮,暗里却差人抢了粮食。”
卢鸠点点头,她正是这个意思,洛城乃三国交接的地方,一旦出现粮荒,百姓性命都得不到保障,落草为寇的人数定然就多,一旦他们出了界犯了事,在有心者的吹动下,战争的事情就是一触即发,况且不管是车池还是雪国都有这个倾向。
西陵昰这是棋行险招,拿了自己的江山赌东夜陵会不会出手,前些日子主上一直迟迟未归,夜家有些坐不住,捐粮捐钱,钱粮还没有达到洛城百姓手里,自己却被抓了起来,这其中当然有一些爱国人士,但是西陵昰仿佛铁了心要揪出主上背后的力量,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
这群人就在前些日子全部失踪了,他们的失踪和赈灾的粮食一样,手法仿佛是一批人所为。
见东夜陵已经坐回椅子上面,卢鸠也不敢再抱他的腿,匍匐在地道,“夜家现时不同往日,这是圣上唯一为主上留下的东西,请主上三思。”
东夜陵摆手,“你起来吧,这些事情我早就知晓,混入宫里也是想打探他们的下落,以西陵昰多疑的性格,绝对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筹码放在宫外。”
卢鸠一脸惊讶,她惊讶的并不是东夜陵早早就知道这件事情,而是主上这次竟然对她解释,主上仿佛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你以前侍奉我的娘亲,后来又对我照顾有加,但是以后不要再对我撒谎。”听了东夜陵的话,卢鸠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下,他信了就好,信了就好。
“是,卢鸠以后绝对不再对主上撒谎。”只是这个苏丝丝让卢鸠心里乱了。
东夜陵捏腰牌的手力道加重了几分,他在崖底重伤的时候,她急得泪眼旺旺,好像还不停地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不过她到底说了什么他却一点都没有听清,那时他竟然把她当成了璃儿,不知道有没有对她说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
卢鸠看东夜陵眼神飘忽,她轻声问道,“主上,您这次进宫有没有发现长老们的下落?”
东夜陵这才回过神来,这个西陵昰藏人的本事还真是一流,他几乎访遍了大半个西陵皇宫,就连西陵瞳的宣和殿都去过了,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现在只剩下西陵的后宫没有去了。
也该回去看看了。
西陵后宫宫外虽然有重兵把守,里面的兵力却不多,而且每一次巡逻时间都是固定的,在巡逻期间,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队伍,否则立即杖毙。更不得与宫里嫔妃独自相处否则此嫔妃与此御林军一起处死。
东夜陵轻叹一声,“没有。”
“主上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你通知所有夜家的人,不要轻举妄动,这些事情我会处理好。”
“主上,您一人……”
“不必多说,现在西陵昰正等着我们有所动作,长老消失的事情你们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今晚,你也从来没有见过我。”
“主上……”
卢鸠只觉得眼前一阵风吹过,隐隐的银铃的声音已经慢慢远去,卢鸠站在窗棂的位置,主上还是喜欢把一切担子都担在自己身上,一个人的体力是有限的,他并不是无所不能的神,只是已经习惯让自己每天都累到一丝力气都没有,只有这样他才能睡觉,但是尽管这样,午夜的时候他也总是满头大汗地醒来。
卢鸠深深叹了一口气,那些都不是他的错,他却把这些当成了自己的责任,比起这个运筹帷幄心思缜密的东夜陵,她更怀恋那个喜欢偷懒的夜儿呢?
现在的他虽然强大,却总让人心疼,让人不敢直视,让人害怕,让人不敢靠近。
或许只有那个女人才能将主上被冰雪包裹的心渐渐融化,可是她不能冒这个险。
夜已深,汣璃披着红盖头坐在轿子里面,晚霜潞婧她都已经安排好了,在苏府的卖身契被汣璃撕毁,她让她们到十里村去找鬼煞他们,鬼煞孤独了那么多年,看见潞婧晚霜两个小丫头应该很高兴吧!比起仇恨,他应该更喜欢这种天伦之乐。
汣璃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潞婧晚霜这两个犟脾气,本来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和她分开,但是直到汣璃说那是救过她的爷爷,而且行动不便,更是承诺等到宫里的事情安定下来就接她们进宫,这才让她们勉强答应。
没有乐声,没有张扬,就这样静静地,她就要被送入那堵朱红的宫墙里面,关入冷月宫。
汣璃掀开红盖头,连入宫都是半夜三更,西陵昰真是没有打算见她。也对,他身边的美人何其多,就算她们一天一个不重复地伺候他,也要几年才能轮玩,她这个奇丑无比的女人,只有待在宫墙中轻罗小扇扑流萤吗?
呵呵,她是那样甘于认命的人吗?如果是,在穿越过来的时候就不会冒死抗婚了,如今也不可能甘心做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囚禁我又怎样,你们不让我好过,我偏偏要活得有滋有味。
她今夜她的脸更加猩红,出发之前她特意往本就已经猩红的脸上涂抹了很多胭脂水粉,本来想吓死西陵昰,可是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她们走得不是宣和门,而是走得一处偏门。
“皇上……皇上……你来了?来……看看我们的孩子……他的眼睛鼻子长得多像你呀!”
轿子猛烈颠簸了一下停了下来,轿子外面传来小喜子尖锐的声音,“还不快把这个疯子拖下去,真是晦气。”
小喜子一拂衣袖,眼中尽是不悦,汣璃撩开窗帘看在眼里,这或许就是狗仗人势吧!
再看看那个女子,长得算不上绝色,但是已经是上品,她的年纪不大,二十岁不到的样子,可是她神情痴傻,面对两个比她强壮的人,她低头狠狠咬着一个太监的手臂,太监大叫一声,狠狠一个耳光摔在女子的脸上,女子已经摔倒在地,一个枕头从她的怀里摔了出去,她满脸惊恐地爬过去抱起枕头,“孩子,对不起,娘亲不是有意的,娘亲不是有意的。”
小喜子对着汣璃微微笑道,“这是曾经的秋嫔,她的父亲原是正三品的将军,可惜就在秋嫔入宫没多久就战死了,秋嫔也就此失宠,现在变得疯疯癫癫。”
汣璃心中微微一颤,西陵昰竟然这般无情,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他会毫不留情地丢掉。自己若不是对他还有半点利用价值,那么她又会怎样?心中顿时生了怜悯之心。
“喜公公。”汣璃把一袋银子已经揣到小喜子手里。
小喜子推了推,并没有收下,“苏嫔娘娘有什么事情之说便是,这个小的受不起。”
汣璃心中冷笑,受不起?这皇宫里面多时趋炎附势的小人,他若受不起那么一个奴才怎么会对秋嫔拳脚相加?
“秋嫔娘娘已经痴傻,她若是有什么冒犯的地方,我在这里为她向喜公公赔不是,还请喜公公不要为难她了。”
小喜子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滞,马上虚假的笑容堆满脸上,“秋嫔就算不受宠也是皇上的秋嫔,我一个奴才又怎么敢对她不敬,刚才是怕她的突然出现吓到苏嫔娘娘,苏嫔娘娘大度,竟然娘娘都不计较,奴才当然没有什么话说。”
小喜子说完,手一挥,两个太监已经放了秋嫔,“娘娘,想在后宫立足,总这样妇人之仁可不行呀!”
汣璃微微一笑,僵硬的笑容虚假之色毫不逊于小喜子,好,你假我也假,“喜公公真会开玩笑。”
小喜子脸上的笑容神秘莫测,“娘娘现在虽然住在冷月宫,但是却是皇上登基以来第一人直接进宫就入冷月宫的人,这冷月宫虽然是现在的冷宫,但是二十年前却是最富皇恩的地方。”
汣璃冷眼扫过前方,巨大的人工湖里面种满了荷花,荷花虽已谢了,但是叶子却异常的貌似,泛着淡淡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才伸出水面半米的白玉长廊弯弯曲曲在湖面延伸着,直至湖中心的小道。夜光不好,汣璃看不清岛上的景色,只看见上面火红一片,刺痛了看风景的人的眼。
最富皇恩的地方,它的确对得起这个称号,只是不知道它又如何燃尽它的繁华,变成了如今冰冰冷冷的冷宫。
小喜子继续道,“现在物是人非,奴才从小进宫,现在虽然年纪不大却真真切切见证了西陵的改朝换代,所以娘娘放宽心,娘娘绝对不是池中物。”
汣璃冷眼看了一眼小喜子,这就是他对她和颜悦色的原因。
看着小喜子哈背弯腰的样子,汣璃心里一阵厌烦,她最不喜欢这样惺惺作态的人。
☆、第072章:做你生命中的光
一个宫女掌着一盏宫灯,汣璃走下轿子,她上前去扶起秋嫔,秋嫔双眼含泪,“皇上,阿秋每天都在这里等着皇上,阿秋知道皇上一定不会抛下阿秋,看看,我们的孩子多像你。”
汣璃一时心酸,竟然说不出半句话来。
“皇上以前说过,阿秋就像秋天的落叶一般,让人舍不得不去怜爱,可是皇上好狠心,竟然这么久都不来见阿秋,她们都说阿秋傻了疯了,可是阿秋没疯没傻,阿秋记得,阿秋与皇上已经397天没有见面了。”
小喜子见汣璃没有再走的意思,有点不耐烦,“苏嫔娘娘,天色已晚,等您到了冷月宫以后,奴才还要回去复命,您也知道伴君如伴虎,要是奴才回去晚了,这脖子上面的脑袋就放不安稳了。”
“喜公公,我知道你的难处,也不想为难你,你差人把秋嫔送回她住的地方,我这就跟你去冷月宫。”
秋嫔一听冷月宫三个字,蜷缩着身体索索发抖起来,她一把推开汣璃,惊恐道,“你不是皇上,你是住在冷月宫的女鬼。”她疯了一样,站起来对着月亮大笑,“哈哈哈,死了好多人,死了好多人,每天都能从里面传来女人哭泣的声音呀!树叶被血染红,土壤被尸体堆满,哈哈哈……”
就算知道秋嫔疯疯癫癫说的话不可全信,但是她所说的还是让她心里一颤,虽然知道这后宫之中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但是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血腥。
小喜子脸色有些不好,他对着一个小太监做了一个手势,小太监立刻心领神会,拖着大喊大叫的秋嫔离开。
“千万不要去冷月宫,千万不要去呀!”
秋嫔的喊叫声渐渐远去,汣璃也没有上轿的意思,她和小喜子一路走着,身后跟着两个宫女掌灯,抬轿的太监已经受命回去向西陵昰禀报去了。
“喜公公,无风不起浪,这冷月宫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苏嫔娘娘,您是聪明人,这哪些事情该问哪些事情不该问,奴才想您一定十分清楚,这件事情还请苏嫔娘娘无论对谁都不要再提起,否则只会惹祸上身。”
汣璃注意到,这次小喜子连装出来的笑容都没有,汣璃也是识相之人,并没有再追问。
这冷宫的范围不是很大,但是却以冷月宫为中心展开。白玉龙纹的地砖被巨大的树藤撑开,路上长满小草,布满落叶,不知道别人如何看待这个地方,她却真真切切觉得这是一个世外桃源。
巨大的人工湖,接天的莲叶,以前它的主人对它何等盛爱呢?
虽然已经是夏末秋初,但是天气并不清冷,按理说应该是万物茂密的时候,小岛上面怎么会猩红一片?难不成真是秋嫔所说,血染红了树叶?
小喜子尖锐的声音把汣璃拉回现实,“苏嫔娘娘,您也知道,皇上之所以纳您为嫔,是天命所示,为了西陵,皇上已经牺牲够多了,所以您清苦一点也不要怪皇上,皇上下旨,您从进宫开始,便要一直待在冷月宫,不得踏出冷月宫半步,否则您应该知道后果。”
汣璃心里冷笑,她知道后果,呵呵,西陵昰除了用杀头来威胁人以外,她还真想不出他能有什么手段。
“一日三餐的饭菜自会有宫女送来,冷月宫里面并无宫女伺候,冷月宫已经二十年没有住人,里面虽然脏乱,却也还是应有尽有,娘娘自己打扫打扫后睡吧,您住在这冷月宫,就不要想和其他嫔妃一个待遇。”
“这点我也清楚,喜公公就不要再送,我自己进去吧!”
“是。”小喜子和两名宫女对着汣璃微微颔首以后就退下了。
她这样的身份,若不是小喜子认为她非池中物,恐怕也不是今天这个待遇,汣璃接过一盏宫灯,看着眼前弯弯曲曲的走廊通向荷叶深处,月光如霜撒在上面,荷叶中偶尔一只水鸟飞出,惊起漫天的萤火虫飞舞,清冷的光印在深蓝的天穹上,美不胜收。
汣璃一手掌着宫灯,一手提着裙摆,水光潋滟。
也许是对那些庸脂俗粉过敏,汣璃脸上极其不舒服,反正这里没有半个人,她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白皙如雪的肌肤上面泛着桃红,在大红喜服的承托下更加娇艳动人。
汣璃用力一踹,脚上的花盆底叮咚两声便已经落入水中,光着脚丫踩在白玉走廊上面,一阵酥痒从脚底升起。
头上的金银珠宝也早就压得她脖子酸软不堪,随手一挥,又是叮咚一声,价值连城的珠宝金饰系数落入水中,丢掉它们就像丢掉一直束缚她的枷锁一般,没有丝毫觉得可惜。
如墨的长发落到腰间,如水。
嫁衣松松垮垮裹在身上,若不是今夜微凉,她连这件衣服也想丢掉,任何与西陵昰有关的东西,她都想丢掉。
不知道是这人工湖实在太大,还是自己失去所有内力的原因,直到走到腿脚酸软才上了小岛。
刚上岛引入眼帘的就是一片火红的银杏叶,青砖琉璃瓦在树丛中若隐若现,这小岛远远看上去是很小,但是走近才发现原来也是这么大,她的腿早就酸软不堪,反正冷月宫里面也无人打扫,而这里的地面却是被银杏叶堆满,汣璃直接倒在银杏叶上面,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好舒服呀!
渐渐地,睡意来袭,她的眼帘慢慢垂下,嘴角微扬进入了梦乡。
风渐起,银杏树叶满天飞舞着,仿佛鲜血一般席卷了整个天穹,一棵巨大的银杏树上,东夜陵穿着黑色束身衣,衣摆用金线绣着大朵大朵曼陀罗,一头青丝用简单的束在头顶,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多余。
眉若利剑,眼如深潭,他的鼻像巍峨的雪山,他的唇轻薄而没有多少血色,精致的锁骨在衣袍里面若隐若现。
今晚,月亮出奇的大,月亮挂在他的身后,修长的手指拿着玉箫,空灵而悠扬的声音渐起,那样的声音,冲入九天之上,任何感情到了极致已经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情绪在里面,只觉得他想诉说什么,想怀恋什么,但是却无从说起。
带着空灵,带着落寞,带着孤独。‘
他的眼睛看着冷月宫的方向,淡漠如水。
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将自己的真性情隐藏起来,就算内心如何汹涌澎湃,他的脸上也不会表现出来。
笑就真的在笑吗?哭就真的在哭吗?
平常的人喜怒哀乐在他这里已经完全乱套。
汣璃全身红色,早已经和火红的银杏叶混为一体,几片叶子如蝴蝶般翩跹而下,正好遮住了她的脸,她的眼。
她浑身不自在,怎么在这里看见他了?
他在这里吹箫,他是在怀恋故人吗?
明明怕被发现,却忍不住想多看一眼,汣璃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箫声戛然而止,汣璃的手停在半空,只感觉身上压着一个重物,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已经面红耳赤。
一根玉箫横在她的脖间,东夜陵凌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谁?”
“我……我……”
东夜陵眉头一皱,“苏丝丝?”
“对!”
东夜陵翻身而起,向她伸出一只手,“你怎么在这里?”
汣璃看着面前的手,宽大而温暖,但是只要自己一起来,那么就会被他看见他昼思夜想的璃儿,那么以后他看自己看到的是她还是璃儿呢?
不,不要,就算她要在他眼里不同,也绝对不是依靠璃儿的脸。
汣璃没有搭理东夜陵,而是一转身把脸埋进银杏叶里面,“齐天王请自重,男女授受不亲,我现在已经是苏嫔娘娘了。”
东夜陵的手在空中停顿一秒以后,慢慢收回,“西陵昰把你关在这里,他还真是用心了。”
“用心不用心我不知道,只不过堂堂齐天王要是被发现身在西陵后宫,不知道又会传出多少花边新闻来。”
东夜陵懒懒地靠在一颗银杏树上,“听你的意思是要威胁本王呀,可是本王却一点威胁的气息都没有嗅到。”
“我只是提醒齐天王一声,并没有要威胁齐天王的意思,再说西陵昰把我囚禁在这个地方,我为什么要帮他?”
东夜陵脸上浮起一抹微笑,“那么你的意思就是你要帮本王了?”
汣璃的脸微微一红,小声道,“谁长得好看我帮谁。”
“哈哈哈……”空灵的笑声穿的很远,但是笑声里面没有任何内容,只是为了笑而笑,这样的笑让人心疼。
不是发自内心的感情流落,只是听到这样的话语应该笑,所以就笑了。
透过树叶的缝隙,汣璃看着东夜陵的侧脸,这个人究竟遭遇了什么?不过不管他以前遇到过什么,她将永远站在他的身后,支持他,凝望他。
东夜陵……东夜陵……
心里千万遍地呼唤这个名字,他终于站在自己面前了,可是他们之间却像隔了千山万水,他明明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
他就像黑暗中的黑天使,被白天抛弃的黑天使,那双黑色的眸子凝望着天穹,但是天穹给他的却是黑暗。
她要做他生命里的光,就算燃尽自己也要融化他早已经被冰封的心。
☆、第073章:一眼花开
“你还打算在这里躺到什么时候?”
“呃?”汣璃瞪大了眼睛,恍若星辰。
“你身下的那块地方,埋葬了二百八十亡灵,个个都是铁血的男儿……”
汣璃只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足以把衣服撑起来,头皮发麻,后面东夜陵说了什么她全然没有听见。她只知道,她……她……她竟然躺在别人的坟墓上面,汣璃心里直念阿弥陀佛,不是有心打扰呀,各位好汉请恕罪。
再看看东夜陵,他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怎么办?怎么办呢?要是被他看见自己的脸该怎么办?
顿时汣璃急躁地如热锅上面的蚂蚁,原先东夜陵没说这下面埋葬亡灵的时候,她看这里怎么看这么美,可是如今如坐针毡,只觉得红色的银杏叶里面有无数小手伸出地面挠着她的手背,脑袋里面一片嗡嗡作响。
“本王来这里不过是为了祭奠亡灵,现在时间已晚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夜深露重,你早些休息吧!”
说话间,东夜陵已经隐入黑暗中,汣璃瞪大了眼睛左右看了一番,确定他已经离开以后,身体像弓箭一样弹起来,她脱下外衣,无比嫌弃地把它扔到一旁,再嗅嗅雪白的里衣,虽然没有什么异味,但是觉得全身爬满了虱子。
汣璃紧蹙黛眉,真是无法忍受了。
在月光的倾泻下,一身白衣已经褪到肩头,露出肩上的肌肤如瓷,仿佛一碰就碎,哗啦一声,里衣已经落到地面,淡绿的肚兜绣着白何,清美无暇。一头青丝宛若墨色的瀑布,垂到腰际。
汣璃进入水中,微凉的湖水让她的身体微微一颤。
她身后的那双眼,漆黑中带着空洞,仿佛已经被抽空灵魂的躯壳,他明明看着她的方向,却像是透过她看着一湖江水。
他以为自己已经没有心了,但是看到那张脸还是感觉到了撕裂般的疼痛,乱了气息,乱了心智,那些想想就觉得快要窒息的疼如潮水般袭来。
他明白她,不管他伤她如何她都不会恨他,可是他伤的偏偏是整个桃村人的性命,是她亲生母亲的性命。
她知道她对他的情义,她知道杀他伤他都不如让他亲手毁了她更让他心疼。
她竟然残忍到了用他的手亲手毁了他,他知道她恨他,但是没有想到她的恨这么彻底这么决解。
可是,璃儿,事情并不是你看到的样子,那时候你太小,我根本不忍心把事情的真像告诉你,如果让你恨我可以让你有活下去的动力,那么就让你很吧。
但是没有想到那个天真的想法却成了把她推下万丈深渊的咒语。
他不敢再想下去,那种全世界都坍塌,没有一丝光亮的日子他再也不敢想象,明明已经把自己的心封了起来,可是你竟然又出现了。
璃儿,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呢?
汣璃感觉到背后两道炙热的注视着自己,这冷宫里面居然有人吗?马上双手环胸向后望去。
“东……东…。。。”汣璃的脑袋一片空白,半响过后才意识到了什么,她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可是胸前一凉,脸上已羞红一片,迅速蹲入水中。
听着由远及近的步伐声,汣璃的心猛烈地撞击着胸腔,终究还是被他发现了,一只手附上自己的脸,她不想做别人的替代品,更不想因为这张脸俘获东夜陵的心。
在她心里,爱情是纯粹的,是不掺杂任何杂质的。
她一时急中生智,抓起湖底的泥往自己脸上抹去,冲出水面,本想拿回自己的衣物,不想大红的嫁衣、雪白的里衣,就连那件淡绿色的肚兜都在东夜陵的手里拿着,一时羞愧难当,扯过荷叶挡住自己面前。
心如小鹿砰砰乱撞,血气直冲脑门,竟然不敢去看东夜陵的眼,他的眼里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柔的可以融化一切冰雪。
原本有些冰凉的身子不再冷,转眼一看,东夜陵竟然单脚跪地,一只手伸入水中,源源不断的内力想三月的春风一样萦绕着她,强大的内力包裹着他们,把飞舞的萤火虫挡在圆球之外,四眼相对,唯美地就像水晶球里面的王子和公子。
啪……
汣璃看着自己的手,不敢置信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她竟然……竟然……打了东夜陵。
而他也不躲不闪,任由她打,疯了,疯了,都疯了。
“谁叫你偷看我洗澡的,这……这是活该。”
东夜陵一抹嘴角的血迹,邪魅一笑,“第一,本王不是偷看你洗澡,是正大光明地看;第二,就算你脸长得还可以,但是身材真是太差劲了,本王不会对一个上半身男下半身女的人类感兴趣。”
听到这里,汣璃下意识往下看了看,明明发育地还可以。再一仰头,对上东夜陵那双带着邪气的脸,知道自己上当了,汣璃气鼓鼓地挥着拳头准备去打她,怎料东夜陵直接把衣物递到她的手里,转过头去。
“第三,本王练内力的时候挺辛苦,要是再这样耗着实在心疼,有什么话你就不能上来再说吗?”
汣璃一愣,他不是都看见她的脸了吗,为何却和以前一样,难道是她猜错了,这具身体这张脸,对于东夜陵来说根本没有特殊的意义?
可是如若没有任何意义,那么卢姨见了她为什么那么大的反映?而且还对她生了杀心。
这中间是哪里出了问题?
“再这样慢腾腾的,难不成是要本王为你穿衣吗?”
东夜陵的话将汣璃拉回现实,“你不准偷看。”
“绝对不看。”
“如果你敢偷看,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东夜陵无言以对,他想过无数次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情,他的璃儿会是一个怎样的人,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原来他的璃儿也是可以这么可爱这么顽皮,记不起那些事情也好,那么就让他们重新相遇,重新认识,重新相爱吧!
他的璃儿自尊心那么强,脾气那么倔,如果知道他把她当成别人的替身一定会不高兴。
那么那些记忆,就让他一个人记得吧!
听着身后稀稀疏疏穿衣的声音,东夜陵面色绯红,内心非常渴望抱着她,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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