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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荣耀-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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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个时辰,损失惨重的方家水师终于崩溃了,他们的斗志已经被似乎永无休止的火炮和惨烈的已方损失冲洗地无影无踪。他们现在的想法不再是战斗,而是如何找到一条生路。海船在炮弹和大火中四处穿梭,整个定海港一片狼藉。看到方家水师十几年的心血今日毁于一旦,方国珉再也忍不住了,吐了一口血便昏了过去,只得由亲兵护住,逃回了庆元城。
临近黄昏,定海港的炮声终于稀落下来,方家水师主力近五百艘大小船只几乎全军覆灭。
十九日,常遇春率军出余姚,逼近庆元。萎靡不振的方国珍强打起精神,率领五万余军准备背水一战。
常遇春先用二十余门杜重六三式野炮,先抵近四百米轰击。这些能打九斤炮弹的野炮发射的都是新式开花爆炸弹。一发发炮弹在方军将士们中间和头上炸响,弹片在烟雾呼啸四射,覆盖方圆数米的范围。半个时辰过后,定远军五百发开花爆炸弹全部打出,方军前阵已经是尸横遍野,伤员累累。
当定远军的招牌…长矛方阵开始列队前行时,方军前阵已经风摇欲坠。当长矛抵近方军将士们的胸口时,不知谁大吼了一声,转身向后跑,上万将士就像雪崩一般开始瓦解了。此前长江口一战,江南水师已经在方军中留下深刻影响。而定远军东征西讨,累灭强敌,威名已经深入方军将士每一人的心中。加上昨日定海港炮声已经让方军上下彻夜难安。今日与定远军对战,还没有开战被接受了一番炮弹洗礼,而且这炮弹与往常所知的又截然不同,居然会爆炸,这样一来,方军将士原本脆弱的心一下子全碎了。
方国珍弹压无效,溃兵像潮水一般向后退去,没有士气和胆魄的军队如何抵挡定远军的攻势。方国珍无计,只得仰天长叹一声,领残兵退守庆元城。二十日,江南长江第二舰队逆江而上,炮击庆元城。城中一片哗然,人心动荡。方国珍知道此城守不住了,便又退守奉化州。常遇春率军将奉化围了个水泄不通,却停下不攻城了。
战报传到江宁,刘仁本大惊失色,连忙跑去求见刘浩然,死活要问个究竟。
刘浩然这时也变了脸了,冷然地扔出一叠文件给刘仁本,让他仔细看看。刘仁本一看,上面全是方国珍兄弟受元廷官职、与元廷福建行省互通来往、甚至方家遣使到大都给元帝朝拜获得封赏的证据,几月几日受何职,何人宣旨,几月几日至福州,书信写于谁人,几月几日谁至大都,受何封赏,一一记录在案。刘仁本是方国珍重臣,自然知道底细,略一过目,居然丝毫不差。
“方氏兄弟起事于至正八年,甚至远早于于武烈王(刘福通),原应该为天下反元义士之先驱,然方氏兄弟窃据温台三地之后,不思进取,不继以反元大业为己任,偏安思居,更难以让人忍受的是其阴持两端,诈降于江南,实则乞附于鞑虏。难道方氏兄弟还如此死忠于鞑虏?军队不整编,三地赋税用于军中,我看方氏兄弟还是心向元胡,暗中保持实力,准备在我江南北伐之际反戈一击,好为元廷挽乾坤于倾覆之际,真是元胡的好忠臣好走狗,好大的志向!”
刘仁本看到刘浩然那几近狞笑的面容,这才发现,今日的刘浩然才是真正的统领数千里江山,千万百姓,令元廷头痛不已的江南丞相。方家阴持两端的证据说不定他早就拿到了,可是一直隐而不发,反而对方氏兄弟无比的客气。待到他灭了陈汉,腾出手来了,这才露出真面目。此前一系列的动作都是迷惑方氏兄弟和自己,让方氏兄弟和自己还保有一点幻想,谁曾想人家早就策划好了,准备彻底解决这件事。枉自己白读了这么多书,怎么就不知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可是刘仁本也知道江南邸报宣传的威力,如果刘浩然真的把这些证据公布于世,再添油加醋地说一番,估计方氏兄弟不仅为天下所唾骂,甚至还要在史上永留臭名,而自己做为方氏重臣,少不得也要被记上一笔。
想到这里,刘仁本原本的怒气尽消,心里只有无尽的恐惧和寂落,他不由跪伏在地,垂泪匍匐道:“我家大人偏据温台三地,虽然起事颇早,但是受元军围剿也最早。后来丞相起事,我家大人一时糊涂,不明就里,做了些错事,但是过后便知错改过。与元廷假附也是迫不得已,元廷福建行省近在腹侧,我军无力进剿,为免战火肆虐,祸及乡里,只得假意受元胡伪职,以求平安。运粮北上和朝拜元酋,都是在下的主意,与我家大人无关。我只是看到河北诸地连年灾荒,百姓无粮以食,甚至到了易子相食的地步,故而感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便怂恿我家大人海运粮食北上,而朝拜元酋只是求运粮放粮便利而已,并无他意。请大人念及我家大人苦衷,放他一条生路,万般罪过就由刘某一人承担。”
听到刘仁本流泪戚语,刘浩然不由长叹了一声,伸手扶起了刘仁本,然后言道:“方氏兄弟桀骜不驯,自持武力不服王化。我不日即将北伐,岂能容此三心二意之人。但既是如此,我还是愿意放过方氏兄弟,无它,方国珍据温台三地后致力保境安民,休养生息,鼓励农工商学,轻徭薄敛,使百姓安居乐业。温台三地百姓皆说,方国珍在温台做了三件好事,一是兴办学堂,二是修筑塘堤,三是建造桥梁。这些都是遗福百年的好事,方国珍能用心去做,就是心念百姓之人,就凭这点,我不但不会杀他,还要重用他,羽庭先生不必担心。”
刘仁本深鞠一躬,拱手垂泪道:“多谢丞相宽仁厚德!”
四月初六,刘仁本赶至奉化,叩门而入,将刘浩然的一番细细说与方国珍听。方国珍默然许久,最后黯然垂泪道:“今日方知丞相手段,我降于他也不算耻辱。”同日便向常遇春请降,并手书一封,令人出海寻到方国瑛。方国瑛阅信大哭一场,随即率部向正在寻找他的俞通海请降。至此,庆元、温州、台州三地皆平,计降卒七万六千人,水军十万零五千,官吏六百余人,海船三百七十艘,粮食一十五万石。
四月十九日,方氏兄弟一家至江宁,刘浩然出城二十里相迎,以小明王名义封方国珍为临海伯,方国璋、方国瑛皆受勋位,并遣名医好生医治方国珉。
第二卷 称雄江南 第一百二十六章 朱元璋的音讯
第一百二十六章 朱元璋的音讯
龙凤七年四月,方国珍举地皆降,庆元、温州、台州三地终于真正地纳入到浙江布政司辖下。刘浩然改庆元为宁波府,其余温州、台州改路为府,名号依旧,并置官依例接管。接着拜常遇春为福建经略统制,赵德胜、花云、杨璟、胡德、张铨为辅,统军继续南下,会俞通海所领的四艘巡洋舰、廖永安所领的长江第二舰队讨伐福建参知政事陈友定。
在一片喜庆的日子里,却有个不好的消息。小明王身体日益见重,常常是昏迷不醒,几经名医医治,总是不见成效。消息传出,大家都知道,小明王时间不多了。
四月二十八日,刘浩然与冯国用、刘基、俞廷玉召开军事会议,讨论江南下一步的进军计划。
“丞相,根据你的命令,安丰、当涂、江州等地的忠烈祠已经修缮完毕,武烈王、丁普胜等忠烈已经绘塑成像,供于祠中,礼部与陆军部、海军部奉节便会遣官致祭。”
“好,忠烈事迹我等需要多加弘扬。”
冯国用接着汇总说一些大家都知道的军报,先做总结再讨论进一步的行动,“陈德、赵大勇、张温与陈德胜、桑世杰奉湖北经略统制冯国胜之命,水陆并进,元月初十,进抵江陵,故陈汉平章姜钰请降,二月初二,进抵夷陵,故陈友谅守将杨以德率耆民出降。二月十一日,归州(秭归)故陈汉守将杨兴举城请降。湖南经略统制傅友德、蓝玉、仇成领兵于二月初二兵出湘潭州,有湘乡土酋易华,集少壮据黄牛峰十余年。傅将军遣使招降,遣其以为大军前锋。二月十二日兵抵宝庆府,故陈汉守将唐龙遁走,十六日抵辰州府,守将故陈汉左丞相周文贵据守,遣部将张川据白云关据守。蓝玉领兵五千,以易华部为先导,绕之关后,大败张川。周文贵闻讯弃城南走,辰州城复。其余靖州军民安抚司及诸长官司皆来降。”
“二月二十日,傅将军领军南。下取永州,故陈汉左丞相邓祖胜死于乱军之中,大军继而南下,会于韶州城下。三月十六日,周文贵复寇辰州,辰州知府詹元亨、守备何德守城败之,何德随之率轻骑奔袭周文贵军寨于麻阳,大败之,并执其首级。”
“湖南算是初步安定下来了,国用,。再说说湖北的事情。”
“是的丞相,故陈汉佥院任亮于。元月九日自桐柏山寇安陆府,吴复自武昌驰援,大败之,并俘任亮。故陈汉佥院张德、罗明于元月十一日自谷城寇襄阳,湖北经略统制冯国胜、严德领兵迎战,大败之,俘虏五千,张德、罗明遁回谷城,十六日举城降。三月二十九日,有罗田大盗蓝丑儿诈称彭莹玉,造妖言以惑众,设官吏,劫居民。麻城巡捕袁宝袭捕之,擒丑儿以献。”
“湖北一时还安定不了啊。”
“湖北安陆、襄阳,跨连荆、蜀两地,乃南北之襟喉,英雄。所必争之地。今置而不安,将贻后忧。况沔阳新附,城中人民,多陈氏旧卒,壤地相连,易于煽动。以树木为喻,安陆、襄阳为枝,沔阳为干,干若有损,枝叶亦何有焉!今宜增兵守沔阳,庶几不失其宜。”刘基出言建议道。
“伯温先生所言极是,枢密院传令下去,令陈耀领四。个守备团移驻沔阳,还有军情司密切注意张定边等人的动向。”
待到冯国用记下之后,刘浩然说道:“国用,继续说。说江西的事情。”
“是的丞相,去年。十一月,故陈汉建昌守将邓克明复叛,率军寇抚州,因城坚难下,故转道临江。其弟邓志明与其子邓仲谦于十二月中在新淦作乱,袭破城治,杀知县王真。邓克明闻知,领军与其弟汇合。故陈汉降将李明道、祝宗、康泰以思乡请辞,居于吉安。然李明道与吉安城同知曾万中有仇,故连接祝宗、康泰,暗通故陈汉知院蒋必胜、吉安守将饶鼎臣。十二月二十九日,叛军自永新至吉安城下,李明道、祝宗、康泰举火为号,开西门纳之。杀知府朱叔华、同知曾万中、守备刘齐。今年元月初六,蒋必胜领军破清江,知县赵天麟不屈自杀。”
听到这里,刘浩然心情沉重,吉安、新淦是江南成立以来最大一次叛乱,兵及数府之地,整个江西省都为之震荡,南昌城更是戒严数十日,而且当时正值朱亮祖、薛显攻破赣州,正在围攻韶州熊天瑞最紧要关头,吉安一乱,该路人马可谓是腹背受敌,岌岌可危。
“丞相立即调邓友德、胡大海部南下,先是收复清江县,接着连破新淦之沙坑、麻岭、牛陂诸寨。二月初三,邓友德、胡大海攻破新淦,斩邓克明部将罗五,执邓克明和邓志明父子。二月十六日,邓友德、胡大海领军进抵吉安,大败叛军,斩蒋必胜,饶鼎臣退据安福。而根据最新的战报,三月二十七日,傅友德将军领薛显、朱亮祖终于攻陷被围困四月之久的韶州,熊天瑞及其子熊元震皆降,韶州、南安、南雄诸地皆平,江西全境收复。”
“伯温先生,俞老大人,吉安事件给了我们一个教训,现在我军正在意图光复福建省,与陈友定作战,战事变化难测,而江西与福建相连,恐怕会受到波及。我想暂缓我军南下的脚步,先稳定湖南、江西地方再说。傅二哥与薛显负责湖南,朱亮祖负责江西,以剿匪为重,从东西两翼围剿饶鼎臣,以免叛乱蔓延,并继续肃清地方,凡有不从的山寨民军,一律剿除。”
“而邓友德、胡大海部进驻建昌,一来协助镇守江西,二来与常三哥、赵德胜两路入闽大军呼应,牵制陈友定之部。你们看如何?”
“丞相之策,以完全为重。的确,我军攻城略地过快,地方维持难以跟续,应该缓一缓。”刘基点头道。
“丞相所策极是,福建平定,我海军和水师便可能空出手南下,两广之地,路途遥远,如果光凭陆师一路深入,后勤辎重都是大问题。如果能够水陆并进,不但便利许多,更可以通过海路运输减轻供给压力。”俞廷玉也赞同道。
“丞相以稳为重,是没有错的。江南不好好巩固,我军难以挥师北上。只是我军转至向南,江北的事便要缓一缓了。”冯国用沉吟道。
“湖北有国胜,出不了大错。安丰、宿州、毫州、泗州是我等淮西老根据地,据守不成问题,至于淮安的张士诚,就让他多逍遥几日。华云龙部据高邮就地转为防御,就老张那点胆子和家底,想来不会主动出击。而元廷还在山东打得火热,一时难以南下,暂时无忧。”刘浩然点点头道。
“丞相意思我等明白,现在我军的战事是以福建为主,湖南、湖北、江西清剿为辅,其余诸地为防御,回去后我和枢密院同僚会做出一个军事和后勤安排。”冯国用附应道。
过了一会,刘浩然开口道:“现在有一件事需要大家讨论一下。商州的朱元璋遣人来信,愿意归附我江南,请我军出兵接应。”
“朱元璋?郭元帅的女婿?”冯国用是定远营老人了,自然知道情况,不过俞廷玉和刘基就不知道朱元璋的底细,冯国用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让两人明白一二了。
“丞相,这朱元璋也是淮西人,所部众人多是淮西豪杰?”刘基体会了一点意思,看来自家丞相对于朱元璋来投是有顾虑的,否则直接安排人接应就是了,何必拿到这里来讨论,所以他一言便直指要害。
看到刘浩然凝重地点点头,刘基、冯国用一下子明白过来了,只有俞廷玉眯着眼睛,不知在琢磨什么。
刘基心里思量了一下,觉得这个朱元璋的确很棘手。刘浩然所部,武将绝大部分都是淮西人,而且多出自濠州、怀远、定远、泗州等地,论起地理乡情,濠州出身的朱元璋可谓是亲得不能再亲近。而且他手下部将多是淮西豪杰,那么在起事前说不定与江南淮西众将多有江湖往来,里面的交情就不好说了。而丞相刘浩然出身合肥,勉强算是淮西一系,从他的立场上来看,自然不希望来上一个与淮西集团关系密切的外来户。
朱元璋继承了郭子仪的衣钵,而郭子兴在濠州率先起事,在淮西豪杰中威望甚高,至今不少淮西武将对其念念不忘,说当年差点就去投了郭子兴。而朱元璋借着这个名头,估计不少淮西武将对其会高看一等,加上以前的旧情,指不定又会形成一股新势力。
“丞相,朱元璋此人如何?”
“此人颇有大才,雄心壮志,只是外表宽仁豪爽,内心深沉刻薄,”刘浩然回忆一下历史上所知道的朱元璋相关的资料,最后总结道,“只可共患难,不可同富贵。”刘浩然不知道自己的评语对不对,但是对其的手段还是佩服的,从一个放牛娃、小和尚最后坐了天下,但是对其大搞家天下,为了巩固自己和子孙的权力,不惜大杀功臣,大兴八股理学很是反感。
正因为这种了解,刘浩然非常担心他回到江南后,按捺不住自己的野心,利用自己的手段和人脉,四处拉拢人,最后给自己大闹一番。尤其是现在自己正在和理学做斗争,迫使他们进行一些改变,以适应自己的需要。但是理学对于这种强迫的改变肯定是不会甘心的,而且他们也很清楚自己不会让理学占据绝对思想、文化统治地位。万一他们与朱元璋臭味相投,视他为理学的大救星,勾结到一块去了,那就麻烦了。自己凭借绝对的军事力量才勉强压制住理学。到时理学拥有天下广袤的文人基础,再加上朱元璋动动手脚,聚集一个拥有一定军事力量的小集团,两者一结合,到时就麻烦。
俗话说,历史名人不是等闲之辈,朱元璋在历史上能够坐天下,没有两把刷子如何成事?所以刘浩然才会如此担忧。
不过刘基的想法却是另外一番,他对朱元璋不熟悉,但是却深知刘浩然的手段,认为朱元璋就算是来了也斗不过刘浩然,顶多成为其手下一员大将,为淮西集团又增添一份力量。但是做为浙东学派首要人物,他又不希望朱元璋来。理学在他的点拨之下,上下已经基本同意进行一些改造,适用刘浩然的要求。一旦改造完毕,理学一定会走向更兴盛,而理学一派文人也会开始占据江南庙堂,毕竟它的庞大文人数量群摆在这里,刘浩然再打压,只要它纠正过来,不容不重用。
但是一旦理学派走上庙堂,首先要面对的是庞大的淮西集团,庙堂之争就是如此,你要上来就一定有人要下去。所以理学派要想占据优势,必须要打掉淮西集团的气焰。现在淮西集团已经被刘浩然人为地分成两部分,最大力量的武将自成一派了,理学可以不去管它,主要目标可以转向李善长、汪广洋等人。可是万一这位野心勃勃的朱元璋回到江南,不安于做一个武夫,非要做人臣之极的宰辅,那么恐怕又是一个劲敌。刘基知道,刘福通手下那么多大将北伐西征,现在都了无音讯,只有这个朱元璋以一师弱兵,居然在北元强大的压力下一直坚持在商州,想来也应该有些手段。再说了,刘浩然说此人外表宽仁豪爽,内心深沉刻薄,这种简直就是文人的克星。被你表面迷住了,认为此人是个值得交往的豪杰,谁知人家背后给你来一枪,让人防不胜防。
退一步说,朱元璋是再正宗不过的淮西人,一旦入江南肯定会成为淮西集团一员武将,说来说去还是会成为李善长的间接支持者。为了给即将有转机的理学派开路,刘基也不希望朱元璋回来。
想到这里,刘基便出言道:“从商州回襄阳,恐怕要经过南阳邓县一带,那里驻有元军铁骑重兵,恐出意外,我军当好生安排迎接为是。”
刘浩然听到这里,猛然一惊,仔细一琢磨,刘基话里的意思已经明白无异,南阳有元军骑兵和好生安排是重点,难道他也不想朱元璋回来?他又不知道朱元璋的底细,难道只是迎奉自己,但是他又不是这种人,为何突然出了这么一个计策来提醒自己?
刘浩然思来想去,突然想到前几日刘基与自己一起读史书,“无意”中提到理学派已经同意对理义进行重新注释,透露出理学派想妥协的意思。看来还是这个原因,理学派一旦妥协,自己肯定会大用,那么刘基是想为理学派开路,剪除淮西派势力。现在军队中高级将领的确以淮西派为主,但是中低层大部分却是学院派加童子营派,这些人有的出自淮西,但是更可以说是“丞相派”,对自己忠诚度更高,而刘基也看清楚了,自己正在假借学院派和童子营派逐渐铲除淮西派在军中的影响力和势力。而朱元璋回来,却是不折不扣的淮西派,他和他的属下为淮西集团增加了一份力量,所以利益相关,刘基也不想朱元璋回来。
想明白这一点,刘浩然不由暗自苦笑,自己的确有扶植江南派和理学派来制衡淮西派的想法,想不到朱元璋成了两派斗争的第一个牺牲品,真是天意。可是自己为了一个前途并未确定的人就要下黑手吗?难道朱元璋不能大用吗?
思来想去,刘浩然还是觉得历史上的朱元璋给自己的阴影太大了,而现在自己改变历史看上去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是历史的惯性是巨大的,为了少一些隐患和波折,必须要铲除一些不确定因素。想到这里,刘浩然不由叹息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这等不择手段的人?与历史上的朱元璋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难道改变历史的代价就必须这么沉重吗?刘浩然不由有些恍惚了。冯国用咳嗽了几声才让他回过神来。
冯国用做为最了解刘浩然的人,却知道他不想朱元璋回来,却希望其部下几名大将能回来。于是他不动声色地说道:“丞相,既然朱元璋要回来,我们还是欢迎为好,枢密院会妥善安排,各司会通力合作。此外还请丞相指派外务部都知司配合我们,以求万全。”
都知司?刘基听到这个名字就不由想起安丰的刘福通和淮安的张士诚,它和军情司两者联手,看来朱元璋是凶多吉少了。
“好,就依国用所言。我会知会杨宪,叫他好生配合你。”刘浩然定定神点头道,既然决心一下,就好生去做吧。他看了看在座的三人,俞廷玉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刘基却是一脸的淡然,冯国用却是一脸勤恳的模样,正在记录些什么东西。
朱元璋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刘浩然与三人又谈了一些事情,突然有护卫叩门而入,禀报道:“禀丞相,陛下他驾崩了!”
第二卷 称雄江南 第一百二十七章 败仗一
第一百二十七章 败仗一
龙凤七年五月初二,处州庆元县竹口镇,这里营寨连绵,旌旗飘扬,时不时有一骑疾驰而出,打破了这里的寂静。
军中大帐里,福建经略副统制赵德胜正在和花云、侯明等部将议事。
“此次征福建,常统制率主力挥师从温州南下,直循福州,然后再沿闽江而上,直趋南平(今福建南平市)。我军的任务是克松溪,沿东溪(今福建松溪)而下,取建宁(今福建建瓯),再会师于南平城下。”
“正则,你说说元军在松溪、建宁的布防情况。”
“是!”侯明应道。他是宿州灵壁人,长得冰眼横眉,铁臂铜肤,熊腰虎背,端坐如松,疾走如风。原在邓友德麾下,随之投附定远军。在陆军学堂中被傅友德所识,以“大兵有略,少兵有术”举荐于刘浩然。历任都营、统领,此次授衔为上校。
“松溪守将为陈友定骁将张子玉,统兵五千有余,除城防无其它修缮;建宁守将为陈友定大将阮德柔,统兵近万余,修有四道木栅,九连山寨。”侯明的话非常简单明要。
赵德胜点点头,接话道:“陈友。定少好舞枪弄棍,练得一身好武艺,投身于明溪驿当差,元至正十二年(公元1352年)升任兵牌,同年用计定宁化曹坊义军,擒首领曹柳顺,为元廷汀州院判蔡公安赏识,擢为黄土寨巡检,随元廷福建佥都元帅吴按滩不花剿灭了汀、延、邵、建等山寨的起义军,以军功先后升任为清流县尉、主簿、县尹,元至正十八(公元1358年)年升任延平路总管。”
“元至正十八年五月,陈友谅派遣。部将康泰、赵琮、邓克明等进攻邵武;同年十一月,邓克明占领汀州,进而围攻清流。陈友定屯兵于县前的平安寨,乘邓克明军立脚未稳出奇兵偷袭敌军营,杀得邓军措手不及狼狈逃窜。陈友定率军乘胜追击至宁化。翌年,陈友谅再遣邓克明陷汀州;转攻延平、将乐等地。元廷福建行省授陈友定为汀州路总管,率兵抵御。双方在黄土寨发生激战,陈友定勇不可挡,击败邓克明军,并且俘虏了邓克明的部将邓益。陈友定以军功升任福建行省参政,同年十一月,陈友谅派兵进犯杉关,陈友定率军奋力抵抗,击退陈军进攻。”
“元至正二十年,即龙凤五年,陈。友谅称帝,遥令邓克明再次率军攻打汀州等地。邓克明一路攻城略地,相继进犯永丰、宁都、石城、宁化等县,攻克宁昌、杉关、光泽等地,又经顺昌攻建安(今建瓯)。邓克明军于建安城西北设立几十个兵寨,围城达数月之久。城中将弹尽粮绝之际,元朝守将、行省平章完者帖木儿急檄陈友定前来救援。同年,陈友定率军救援,一马当先,率数十骑突入敌阵,放火烧了邓克明的橄榄山寨,又攻克水南寨,使邓克明军溃败退守江西。陈友定一鼓作气收复了建阳、崇安、浦城等县。”
“现在福建有多股势力,一是占据福州的亦思巴奚。军(元朝末年泉州波斯侨民建立的民兵组织)首领赛甫丁和占据泉州的亦思巴奚军首领阿迷里丁,一路是占据漳州的漳州总管罗良,另一路便是南平的陈友定。根据我们的情报,亦思巴奚军兵士最众,占据了泉州。兴化(今福建莆田)、福州等地,但是论骁勇善战,以陈友定为最。”
“此次平福建,我们先以一军牵制陈友定部,配合常。统制率主力与水师一起平定福州、泉州,为了更好地配合常统制,我们越对陈友定攻得厉害,就越能牵制其不能分心下福州。这是大的方略,诸位谨记了。”
赵德胜刚说完,众将便点头齐声应道。
五月初五,赵德胜率五万之众兵抵松溪城下。守。将张子玉自持骁勇,又虑及松溪城小,难以坚守,故领军出战。两军在城外东溪王玉滩展开决战。
赵德胜自领一。万军士为中阵,命花云押后,随时支援,命侯明率轻骑三千随时待命,准备取陈军侧翼。
两军一开战,张子玉亲率精锐亲兵便直冲定远军阵。由于福建多山,长矛在这里反而成了累赘,因此定远就改为一般的长矛和雁翎刀、盾牌等其它方式组成军阵。
看到张子玉带着数百人直冲过来,赵德胜一直在默默地观察着对方的距离。张子玉虽然骁勇,但是作战经验还算丰富。他率领精兵在前,其余大军掩后,准备待自己一举攻破定远军中阵,然后大军杀入,直取黄龙。当年陈友定累次凭借这一战术大败邓克明部,想来张子玉久随陈友定麾下,也照葫芦画瓢。
“两百米!”身边的副官禀报道。
“弓弩手齐射!”赵德胜冷冷地言道。
“嗡”一声巨响,数千箭矢铺天盖地地向张子玉的前军飞去。不过张子玉早就将数百精骑散开,减少被射中的可能性。而且这数百精骑身上披着五花八门的铠甲,有福建行省打造的,有缴获邓克明部的元廷湖广行省打造的,甚至还有从泉州买来的波斯风格的铠甲。几轮箭雨下来,数百精骑虽然倒下了上百骑,但是依然有一半骑兵跟着张子玉冲近了定远军军阵。
定远军现在手里的长矛只有过去长矛不到一半的长度,对付急冲过来的张子玉精骑有些吃力。只见张子玉一马当先,挥动着长枪,连荡五六支向自己扑来的长矛,然后大吼一声,长枪居然将一名定远军贯胸而过,并挑了起来。张子玉长枪一甩,将该军士的尸体丢在一边,然后长枪一抡,重重地打在两三名定远军士的身上,受伤最重的一名军士口吐鲜血,手里的长矛一下子丢在地上,整个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张子玉纵马挥枪,在定远军前阵中左突右击,不一会周围便倒下了十几位定远军,而他身后的精骑受此鼓舞,一时骁勇无比,口中狂呼,手里的环刀不断地左劈右砍,很快就杀出一个不大的缺口。
定远军前阵指挥官立即传令,改变战术。方阵让出一个口子,把张子玉和其亲兵放入更深一些,随即手持盾牌和雁翎刀的刀牌手立即迎上,结成一个圆阵,向张子玉逼去。而上长矛兵则利用自己的兵器长的优势,结阵而行,一律先刺马。只见一时间马嘶人叫,上百张子玉亲兵的战马被一一刺翻,士兵随之落马,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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