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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荣耀-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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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孛罗帖木儿的手伸得也太长了吧,去年因为大帅镇守冀宁(今山西太原),他小子看着眼红,就跟我们打过一仗,想不到现在他又把手伸到淮北来了。真他狗日的。”脱脱帖木儿忿忿地骂道。察罕帖木儿平定河南、山东,现在最大的后勤供给除了山西冀宁就是张士诚的淮北淮南了,孛罗帖木儿这么一伸手,正是犯了忌讳。
张士德脸上也是忿忿不平之色,心里却在转个不停。他清楚脱脱帖木儿所说的冀宁事件,也清楚孛罗帖木儿与察罕帖木儿之间的恩怨。
孛罗帖木儿出生于蒙古功臣世家,根正苗红,其父亲答失八都鲁以世袭万户,镇守罗罗宣慰司,出征云南,为大理宣慰司都元帅。至正十二年(1352)以四川行省参知政事率军攻襄阳、荆门,**王权、杜将军领导的农民起义军。以功升任四川行省平章政事,兼知行枢密院事。至正十五年在许州长葛被刘福通击败,后重振军备,围小明王宋政权的都城亳州(今安徽亳州)。十六年,与刘福通战于夹河太康(今属河南)等地,互有胜负,后被朝廷授为河南行省左丞相兼知行枢密院事,守御汴梁(今河南开封),次年,加四川行省左丞相。不久,又为刘福通战败,忧急而死。
答失八都鲁地位远在察罕帖木儿之上,可惜他在刘福通面前屡败屡战,而察罕帖木儿却能屡战屡胜,战绩军功远胜于他。待到答失八都鲁病死后,孛罗帖木儿子承父业,就任河南平章政事,总领其父亲的旧部,并开始大展拳脚。
至正十八年三月,孛罗帖木儿首先在卫辉击败红巾军,随后攻克了濮州,阻止了红巾军从河南北上河北与毛贵夹击大都。四月领军屯真定,迫使使毛贵孤军退回山东。五月刘福通占领汴梁,中路红巾军在河南受阻转向山西,同月察罕帖木儿自行任命冀宁路总管,六月红巾军军攻占了冀宁路(太原),元廷从关中调察罕帖木儿部攻山西红巾军,并调孛罗帖木儿攻打东线。
孛罗帖木儿率军长驱南下在彭城击败赵均用等红巾军军,打通与两淮联系。九月又率兵攻打曹州,切断了河南刘福通同山东的联系。而后冀宁被察罕帖木儿收复,但是红巾军军北上攻占大同,十二月进而攻占上都,从北面威胁大都,元廷便火速调孛罗帖木儿北上。至正十九年(1359年)二月孛罗帖木儿至代州,三月至大同,同月率兵攻云内、丰州,击败了刘福通属下大将关先生,迫使其东撤辽东,并逐步收复大同路。五月察罕帖木儿出关中攻打汴梁,围攻百日城陷,驻防河南。孛罗帖木儿在北边攻打蔚州,击败杨诚,至飞狐县,尽降该部。至正二十年年二月任孛罗帖木儿就任中书省平章政事,攻打重新占领上都、大宁的关先生红巾军,收复上都,迫使红巾军退往辽东和高丽。随后在七月又击败王士诚于晋冀的台州,迫使攻占保定路、冀宁路的田丰军退回东平路,不久被任命总领鞑靼、汉军,便宜行事。
战功显赫的察罕帖木儿对如彗星一般崛起的孛罗帖木儿内心不服,认为他只是仗着运气好和出身好,现在几乎爬到自己的头上了。而少年得志,正是气盛时候的孛罗帖木儿对让自己父亲相比之下总是出丑的“故人”当然也是十二分看不顺眼。双方部属时不时为了抢地盘发生冲突。
元廷为避免双方发生摩擦,命孛罗帖木儿守石岭关(今山西忻县南)以北,察罕帖木儿守石岭关以南。至正二十年九月,孛罗帖木儿遣兵自石岭关围攻察罕帖木儿遣兵镇守的冀宁,不克旋退屯交城。十月,元廷下诏将冀宁付与孛罗帖木儿,孛罗派其将保保、殷兴祖、高脱因欲进城接管,可冀宁守将不纳。察罕帖木儿认为自己用兵数年,靠得就是冀宁山西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粮草供给,才使得自己壮大起来,所以这根本之地不能落入他人之手,于是派其将白琐住、陈秉直以兵来争,被孛罗帖木儿部将脱列伯打败。至正二十一年正月,元帝命平章答失帖木儿、参政七十前往劝谕,孛罗帖木儿遂罢兵回到原驻地。但是张士德知道,双方结怨已经很深了,和解是不可能的,只要外敌一去,说不得就要兵戎相见,争个真章。
张士德也清楚元廷的想法,察罕帖木儿祖籍北庭(今新疆吉木萨尔北,即元之别失八里),算不上蒙古人,其本人又在河南居住多年,早就汉化得不能再汉化了,所以对于这位位高权重的外臣元廷并不是十分放心,冀宁事件,元廷试图让孛罗帖木儿控制山西、河北,防止已经控制陕西大部、河南、山东的察罕帖木儿势力过度膨胀,并督促其南下江淮流域。可是察罕帖木儿的态度非常强硬,对元廷并不惟命是从,死咬着地盘一点都不肯吐出来。元廷还要依仗他,所以也只好忍了。
脱脱帖木儿不知道张士德的心思,看到他一脸的沉思,还以为他在担心不买孛罗帖木儿的帐会引来报复,不由大声劝慰道:“张知院,你安心了,孛罗帖木儿现在移驻中书省河间,这里还是大帅说了算,你放一万个心,大帅是不允许别人在他的地盘上乱插手的。”
“有大帅撑腰,我放一百个心。我等也能更加尽心为大帅筹备粮草了。”说到粮草,张士德不由心里发苦,为了筹集粮草,兄长张士诚不知费了多少力气。淮北淮南的粮食原本勉强自足而已,要想应差元廷和察罕帖木儿的调拨就必须求援产粮大户…江南的刘浩然。
原本张士诚买粮应付元廷差事是打着赈济河北灾民的旗号,江南也就勉强卖给他了。后来不知从哪听说张士诚现在买粮是供给察罕帖木儿去攻打山东红巾军,刘浩然当即就翻了脸,死活不肯再卖给张士诚粮食了。可是察罕帖木儿不管你这么多,只管要粮食,而且淮北与山东离得近,运粮方便,于是日夜督促。这下可愁着了张士诚,现在察罕帖木儿主力云集北边,这个时候张士诚可不敢翻脸,于是他只好花数倍的价钱通过走私购入粮食,那钱花得让张士诚肉痛不已,心里把刘浩然和察罕帖木儿的女*亲属好好慰问了N多遍。
“有你这句话,一切都好说,你可要记住这句话,不要再克扣粮草了,兄弟我也难以交差。”脱脱帖木儿眉开眼笑地说着玩笑话,他知道张士德在淮安的地位,几乎可以当半个家,他说尽力就一定可以尽力。脱脱帖木儿驻扎在沛县,与驻扎在徐州的张士德毗邻,主要职责就是交接淮北运来的粮草,然后押送到山东前线去。可是张士德每次交接的粮草总是与数目少一截,借口无非是路上损耗等等,让脱脱帖木儿头痛不已。
又饮了几杯酒,有部下前来禀报,说张士德送过来的粮草清点完毕,已经交接。张士德与脱脱帖木儿客套几句,以徐州事务繁忙为由便起身告辞。
回到座船上,张士德不由觉得越发地气闷,他站在船头上,风迎面从运河上吹过来,让八月的闷热有了一丝凉意。山东看来不久就会落入察罕帖木儿之手,到时他整军南下江淮,自家必定会被当成前锋炮灰,与江南对敌。可是江南是那么好打的吗?
根据最新的情报,江南已经大败陈友谅,正聚集力量挥师北上。一旦攻克湖广,其实力又会上一个台阶。昔日的江南已经是一个极度难啃的硬骨头,现在的江南简直就是一个庞然大物。可是江南越难打,察罕帖木儿就越想让张家去当炮灰,张家与江南拼个两败俱伤,察罕帖木儿坐收渔翁之利,至少可以顺利接收两淮。
该如何应对呢?张家的出路在哪里呢?甘身当炮灰还是干脆投附江南?张士德心里在不停地盘算着,这是一位随从端着一杯茶走了过来。
“知院大人,请饮茶。”
第二卷 称雄江南 第八十八章 大事件二
一脑门心思的张士德下意识地接过茶杯,端在手里。他闻着淡淡的茶香,清新香醇的气息让他的脑子为之一醒,正要低首抿一口时却无意看到站在旁边的随从,他直直地看着自己手里的茶杯,眼睛闪过一道欣喜、诡异的神色。张士德心里不由一愣,一种不祥从心底涌起。
张士德装作没有心情喝茶,漫不经心地把放到嘴边的茶杯又端在了手里,眼角却暗自观察着这位随从。
“知院大人,茶要凉了。”随从眼里闪过一道失望和焦虑,随即鬼使神差地脱口说了一句话。
张士德眼睛闪过一道锋芒,死死地盯住了这位随从。被盯死的随从脸色一变,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来,直向张士德胸口刺去。可是早有准备的张士德岂能让他得逞,往后一退便躲了这一刺,右手一搭,反向随从的右手擒去。
谁知这名平时不显山露水的随从武艺不弱,右手轻轻一卸,让张士德擒拿化为徒劳,然后右手一扬,匕首向张士德的脖子划去。张士德吃了一惊,左臂连忙向外一格,试图挡住匕首的去路,右手却化成掌往随从的脖子切去。
随从的右手到了中途又一。次变招,往回一缩,然后猛地又向张士德心口一刺。张士德的架势已老,一时不好招架,只得又往后退了几步,眼看着就要掉入水中。这时,听到动静的亲兵们赶了过来,拔出兵器一窝蜂向那名随从围了过来。可是这名随从丝毫不顾自己的危险,势如疯虎,整个身子向张士德扑来,而手里的匕首格外刺眼。
张士德**得狼狈不堪,他已经。退无后路了,面对随从的全力一扑,还真不知道如何抵挡。这时一位亲兵横在张士德身前,挡住了随从的去处,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正刺中他的右臂。趁着随从失神的一瞬间,亲兵们全部扑了上去,把随从扑倒在地,七手八脚地按住他的手脚。
逃出生天的张士德不由舒了。一口气,他收敛了一下心神,就在船头审讯起被绑得结结实实的随从。
“是谁派你来的?刘浩然,孛罗帖木儿,察罕帖木儿还。是刘福通?”
“你这个认贼作父的小子,你忘记了自己祖宗姓什。么了?像你这种甘为鞑虏走狗的**,天下义士人人诛得。”随从并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只是破口大骂道。
“**?”张士德迟疑了一会,这个词在江南最流行,。指的是投身为鞑虏走狗、背祖弃宗的人,甚至成了江南骂人最恶毒的词,谁要是被人骂做**,估计祖先都要被气得从坟堆里爬出来。
“如此说来你是。江南派来的。”张士德的眼睛变得阴鹫起来。
“是的,爷爷我就是江南的好汉,我就是刘丞相手下的豪杰。”随从大声叫道,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一般。
“你不知道刺杀我的后果吗?”张士德的眼睛越发的阴郁起来,几乎是咬着牙在说道:“你难道不怕我把你千刀万剐吗?”
“怕个球,要是怕老子就不来了。任杀任剐随便你,只求一件事!”随从倒也干脆。
“什么事?”张士德不由一愣,这死士还有什么条件和放心不下的事。
“你杀了我后一定要告诉天下,爷爷我是刘丞相麾下的好汉,否则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随从一脸豪情地大声说道,仿佛做为刘浩然麾下的好汉是无比光荣的事情,连千刀万剐也不在乎。
张士德一时说不话来。他知道,在江南大力宣传下,刘浩然已经被神话,他提出的“驱逐鞑虏,光复中华”的口号深入人心,分田地、安流民、轻赋税,博得了百姓们的拥戴,求贤如渴、礼贤下士又颇得文人士子们的好感。而他桃园结义,对兄弟情深义重的故事更是传遍了大江南北,让天下豪杰无不交口称赞,纷纷相附。随从这番话让张士德觉得他不像是江南和刘浩然派出的属下,反而像是对刘浩然倾慕不已的地方义士。
“我会让你说实话的,看你熬刑能熬得了多久!”张士德阴测测地说道。
“来吧,有什么都往我身上使,老子要是皱一下眉头就是**养的,爷爷还是那句话,老子是刘丞相手下的好汉!”随从是破罐子破摔,大大咧咧地答道。
张士德见问不出什么话来,只得挥手让亲兵把随从押下去,严加看管,到徐州城后再从长计议。
“知院大人,这贼子该不会真是江南派来的吗?”亲兵队长缩着脑袋说道。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要是张士德受一点伤,张士诚还不得拿他剥皮点天灯。幸好张士德安然无恙,凶犯又被当场擒住。看张士德的意思又没有深入追究的说法,亲兵队长便放下半颗心来,但是对于凶犯的出处,他还是趋向于江南。一来江南够硬,张士德、张士诚谁都惹不起,二来江南历来在张家地盘上是密探广布,无孔不入,两者相加,亲兵队长多少有些说辞不是。
“江南能派出这么不知轻重的杀手来吗?”张士德瞪了亲兵队长一眼。
亲兵队长的脖子缩得更低,心里却在嘀咕开了,看样子的确不像是江南派出来的杀手。杀手被擒后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江南的好汉是最大的疑点,江南就算再强横,派人刺杀一方诸侯大员这种事情肯定是矢口否认,推都来不及推,怎么会派出这么一个二百五杀手来?要知道,江南密探组织*、纪律*和缜密*是出了名的,张士诚、张士德张了几次大网,也只捞到几条外围的小虾米。
“那会是谁呢?”不但亲兵队长在想这件事,张士德也在想这件事情。江南是最有可能,陈友谅收拾了,方国珍不足为患,那么刘浩然应该准备计划收拾己家了,而天下人都知道,自己兄长属下能征善战的人不多,自己算是领军人物。拔除自己,就为进攻两淮扫清了障碍。可是杀手一番言行反而让江南成为最不可能的。孛罗帖木儿?他上次在淮安伸手要粮食被自己给顶了回去,应该会忌恨在心。可是他杀了自己又如何,顶多是一泄私愤,他的地盘与两淮还隔着一个察罕帖木儿,他杀了自己反而会便宜了察罕帖木儿。
刘福通,他所处的安丰正处于濠州的威胁之下,而且现在张家归顺了朝廷,正是他的死敌。可是他杀了自己有什么好处,现在他和小明王正处于蛰伏时期,如果不是刘浩然还挺着他,谁还会给他面子,他在这个敏感时期怎么会无缘无故去招惹一个大敌。而且就算刘福通杀了自己他又哪里有实力进据两淮,河南的元军就已经压得他喘不过起来了。
察罕帖木儿,他倒是除了江南之外最大的嫌疑人,山东不日可定,那么按照元廷的要求,他一定会南下江淮,拔除自己,可以极大的削减兄长的实力,减轻接管江淮的阻力,又可以嫁祸给江南,提起两边的仇恨和战端。
是他,一定是他!张士德越想越对,可是过一会他又迟疑了,现在正是察罕帖木儿收复山东最关键的时刻,此时杀了自己,他就不怕万一事败,自己和兄长奋起反击,使得他后院起火?或许他对山东局势十拿九稳了,又或许他恼怒自己克扣粮草,借杀自己威胁兄长,让江淮更加卖力地为他筹集粮草。
张士德越想越迷糊,这事情的真真假假他实在看不出来了,或许真的只有从随从杀手的嘴里掏出一些东西后才能知道事情**的一二。张士德按下心头那些纷乱,当即修书一封,将今天的事情告诉兄长张士诚,并将自己的分析也写在信中,矛头直指现在最大的嫌疑察罕帖木儿。他担心自己会遇上杀手,兄长那里难保不会也伏有杀手,因此写信去警告一二。
书信由亲信之人上岸骑快马先行一步了,张士德用过中饭,突然想起为自己负伤的那位亲兵。
“铜和尚没事,只是伤了右臂而已,并无大碍,现在正在船舱里休息。”亲兵队长如实回报道。
张士德不由想起刚才那一幕,随从杀手是横下心要致自己于死地,匕首离自己不过数尺之遥,要不是铜和尚舍身相救,虽然自己有把握避开致命要害,但是免不了还是要吃上一刀。
“我去看看他。”张士德说道。亲兵队长立即在前面带路,张士德治军有道,带兵有方,待将士极为亲善,所以也颇得军心。
走下船舱,推开一扇门,只见那名亲兵正躺在那里,右臂上包着厚厚的一层布,脸色苍白,看来伤势不轻。
“知院大人,”看到张士德走进来,铜和尚挣扎着要起来,却被张士德按住了,让他坐在床上不要起身。
“你有伤在身,不必客气。”
亲兵队长非常有眼力,连忙搬来一张凳子放在床前,等张士德坐了下来便后退几步,守在门口。
“今天多亏了你,要不然就悬了。”张士德由衷地说道。
“这是小的们应尽的职责,知院没有被宵小所伤,那是吉人自有天佑。”铜和尚吃力地咬文嚼字地答道。张氏兄弟虽然都是盐贩子出身,但是以附庸风雅而闻名,上有所好下有所投,搞得下属们说话都要带点斯文。
看到铜和尚一个草莽之人,为了投自己所好,在那里搜刮着肚子里仅有的一点文才,张士德不由笑了起来。突然,他看到铜和尚从布条包裹中露出的右手与常人无异,便好奇地问道。
“铜和尚,你善使什么兵器,怎么右手没有老茧?”
“回知院,我善使左手剑。”话刚落音,情势突变,铜和尚一直放在床边的左手突然像毒蛇一样腾起,闪着一道寒光向张士德的咽喉奔去。
张士德措不及防,下意识地腾起身来,但是铜和尚的动作太快了,一柄又短又窄的短剑没有刺进张士德的喉咙,却直接刺进了他的胸口。铜和尚随即放下了短剑,左手一扬,一道寒芒直奔亲兵队长。
亲兵队长的视线被张士德的后背完全挡住了,根本没有发现铜和尚的动作,而且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武艺高超之人,只是因为是张氏兄弟的老乡,相熟多年,值得信赖,又没有什么治军打仗的本事,于是便留在身边当了一个亲兵队长。
寒芒直接射中的亲兵队长的喉咙,他捂住喉咙,张着嘴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最后身子靠着门慢慢地倒下了。
铜和尚从床上站起身来,冷冷地看着坐在地上的张士德,就像野狼看着濒死的猎物一样。
“你能告诉我,你是谁的人吗?”张士德用尽全身力气也只能发出非常微弱的声音,刺进胸口的短剑让他的*命去掉了大半。
“我是江南都知司的人。我在你身边五年等得就是这个机会。”铜和尚并不拒绝一个将死之人的愿望。
“果然是刘浩……然,他真的是……算无遗策。随从……也是你的人吗?”
“是的,他明我暗,看到他没有机会刺杀你,我便挺身而出,制造更好的机会。”铜和尚低声地说道。
张士德全明白了,随从和铜和尚是一伙的,如果随从得手,铜和尚就不用出手,只是自己警觉,发现了随从的破绽,铜和尚看到随从已经没有机会置自己于死地,于是便挺身而出,用右臂挡住了那一刀。按照常人想法,右臂受伤几乎成了无用之人,加上摸清了张士德*格,铜和尚吃定他一定会来感激救命恩人。但是谁也不知道铜和尚最擅长的是左手剑,在张士德最无防备时突施毒手,一击得手。一切设计的环环相扣,入微如丝。江南都知司统辖的都是这些人吗?五年,此人居然在自己身边待了五年,却一直隐而不发,为的就是今日这一击,刘浩然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尽管张士德还有众多的疑问,但是铜和尚却不再给他解释的机会了,他拔出短剑,再在张士德的喉咙上猛刺一剑,让他死得不能再死。临要出门时,铜和尚顺手给亲兵队长的心口来上两剑。
做完这一切,铜和尚做出房门,看到几个亲兵躲在一边议论刚才随从刺杀的事情,看到铜和尚走了出来,不由惊问道:“出了什么事?”
“知院有事情要我出去办。”铜和尚镇静地答道,刚才他的动作太快,张士德和亲兵队长都来不及发出任何动静,所以外面的亲兵对里面发生的一切都毫不知情。但是他们对铜和尚的话半信半疑,只觉得铜和尚的举动异于往常,于是纷纷走过来。
当亲兵刚近身,铜和尚暴施毒手,藏在背后的左手挥舞着短剑,像毒蛇一样刺穿了三名亲兵的喉咙。可叹这些亲兵以为铜和尚右手已伤,已经没有什么威胁,想不到他还藏着一手从未暴露的左手剑。
奔出船舱,铜和尚大叫道:“不好了,知院遇刺了!”
船上一片惊慌,趁着这个机会,铜和尚跳下了运河,不一会就消失了茫茫的水面上。听到船上一片惊慌,被押在船舱最底部的随从从这动静中知道铜和尚得手了,他不由轻声笑了两声,低下头去咬破了衣领一角。
待到亲兵冲进来时,只发现随从已经口鼻流血而亡,脸上却露着坦然的笑容。
第二卷 称雄江南 第八十九章 大事件三
第八十九章 大事件三
张士德遇刺身亡,而且杀手是连环出击,潜伏之深、设计之巧,让张士诚震怒之余倍感恐惧,身边的卫士亲随更是被清洗了好几遍,连府里的仆人奴婢也是被盘查来盘查去,稍有疑点便送去严刑拷打。而一干大臣将领们也是人人自危,平日出入倍加小心。
张士诚首先把脾气发在了江南身上,给刘浩然去了一封措辞严厉、怒火万分的书信,要求他解释这一切。
刘浩然当然矢口否认,他语气非常坚决地告诉张士诚自己绝不会干出任何有损盟友的事情,更不会干出自己往自己头上泼脏水的事情来。在信中,刘浩然语词隐烁地指出,最想张士德死的人中,很快就要挥兵南下的察罕帖木儿绝对占第一位,当然也不排除痛恨张氏兄弟投靠元廷的江淮好汉自发的行为。
张士诚接到刘浩然的回信,虽然心中气急,但是不可否认信中说得不无道理,至少从目前的局势来看,江南最大的威胁陈友谅还没有完全消除,刘浩然不可能主动去招惹其侧翼的自己。而且察罕帖木儿的嫌疑的确要大于刘浩然,但是事情的真相像是被披上了一层迷雾,让人怎么也看不清楚了。
但是张士诚不会就此示弱,他死咬着那位随从嚷得全船人都知道的话语,坚决要求刘浩然交出凶手,给天下人一个交待。
话说到这个份上,刘浩然也。撕破脸了,大骂张士诚弱智,这等大事也不经由大脑好好思量一下,完全中了别人的栽赃和算计。一时之间,双方的使者在路上来来往往,把各自主公的口水送到对方手里。
这天夜里,刘浩然在书房与冯国。用、刘基和杨宪在商量机密要事。
“这次都知司立下大功,杨宪,你干得不错。”
“谢过丞相。”杨宪赶紧拱手道。这。件事情耗费他不少心血,为了完成此事,他动用了潜伏极深的细作探子,又精心策划了一番,这才险险完成此事。当然,能完成这个任务,刘浩然传授的情报工作知识功不可没。刘浩然将自己所知道的间谍、特工知识一股脑告诉了杨宪,并指导他建立了一整套完整的对外情报体系。这套体系的缜密性和组织性让主持都知司的杨宪都不寒而栗,心头不由想起负责对内的内察司和更神秘的枢密院情报司和侍从司调查科,想起这些,他睡觉都有些不安稳。
“这次护军太用险了。”冯国用在旁边感叹道,他一直。觉得此事过于险恶,稍有不慎就会玩火自残。
“是太用险了,不过无论成败,对我江南都是利大于。弊。”刘浩然淡然地说道。
冯国用点点头,他当然知道此事的后果,成功了。皆大欢喜,失败了无非是与张士诚翻脸,反正他现在已经被元廷招安,在察罕帖木儿的威逼下迟早要当炮灰与江南交战。但是就算是翻脸,张士诚也不会独自冒然进攻,至少要等到察罕帖木儿解决山东局势后南下给他撑腰才敢干这事。不过虽然察罕帖木儿现在在山东占据优势,但是决心与元军做殊死一战的红巾军还有不少,他要想完全解决此事,一年半载是脱不了身。有这段缓冲时间,江南完全有时间全力解决陈友谅。
“丞相此招妙矣,。把水搅浑,谁也脱不了干系。”刘基在一旁也叹然道。
“张士德身死,我江南原本就脱不了干系,不如把众人都拖下水来。”刘浩然微笑着说道。随从一番大叫,使得真相便得扑朔迷离,谁也不相信江南会傻到干出这种事情还大叫是自己干得,这又不是什么杀土豪恶霸的光荣事迹,而且真正的凶手却是身份不明,而且他用的兵器又是元廷大都内造局特制的,一般人还买不到。有了这个借口,江南大可以讲这纯粹是有人栽赃。现在外面议论纷纷,倒是有一大半的人相信江南不会这么傻,当然江南和刘浩然以往的好名声也给它加了不少分。
“伯温先生,国用,兵马和粮草调集的怎么样?我什么时候可以重回江州?现在的军报是陈友谅反扑地很厉害啊。”说到对陈汉战事,刘浩然不由感到头痛。想不到张定边如此神勇,带着伤屡屡反扑江州一线,在武穴口、蔡山一带几次击退江南水师。要不是有火炮战舰这个利器,真不知道战事会打成什么样子。而冯国胜和丁德兴率领的陆师却成了救火队员,被张定边牵着鼻子走,疲惫不堪。加上据说陈友谅已经恢复过来了,正在四处调兵遣将,筹集家底,准备与江南决一死战。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陈友谅遭此重创还有如此实力,要是当初自己忍不住主动发起攻击,绝对是一场旷日持久的烂仗。
“回护军,二十个步兵团已经集结完毕,只是新建的四艘火炮战舰和攻城的重炮需要到九月中旬才能备齐。”冯国用与刘基对视一眼,便由他出面回答。按照江南定制,战事时期一切由枢密院指挥调度,陆军部、海军部只是起着协助作用。
“九月中旬,那就定在九月二十日,我率军回江州,力争一举击败陈友谅,彻底解决他。”
“遵命丞相。”
刘浩然往后一靠,陷入了沉思,冯国用三人不便开口,房中陷入一片沉寂之中。他们看着正在凝神思考问题的刘浩然,各自在心中想着自己的心思。
冯国用越来越感叹这位护军不再是以前在自家山庄里慷慨激昂、意气风发的小伙子了,如果说当时的刘浩然是一个热血青年,现在的他却是一个深思远谋的君王,一个以天下为棋盘的国手,算计的只是谁可以利用,谁可以被摒弃。真不知道,再过几年,握有半壁江山的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刘基的心里却是另外一种想法,除了赞赏之外还有一丝畏惧。
刘基与宋濂同为浙东理学的代表人物,但是他比宋濂更懂变通。他提倡立志敬内,但那只是针对一般读书人。熟读史书的他知道,历史上的有为君王,那个不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主,只有视天下为棋盘的胸襟和手段的人才是真正的天下之主。当初自己为了证实刘浩然,故意试探了几次。
江南一直奉小明王为主,朝堂议事的时候在正堂总是空着两张位子,正中上首是小明王的虚位,左边上首是刘福通的虚位,每次议事之前,刘浩然总是带着众臣先向两张椅子行礼再议大事。
那日刘基第一次参加朝堂议事,却拒绝向两张椅子行礼,刘浩然问他为什么,他朗声答道:“彼牧竖耳,奉之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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