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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非良人-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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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戏弄玩笑的话, 可因为秦质神情淡淡, 院中也没有人敢出声附和, 皆紧闭嘴巴, 一动不敢动。
这般已经不是她解不解释的问题了,而是他愿不愿意相信她……
不过现下看来显然是不信的,他甚至笃定了自己要与他作对。
白骨闻言心中百般滋味难解,她才知道原来被喜欢的人当做敌人是这般可怕的感受,好像整个世间只剩下了她自己一样。
她默然站了许久,忍着心头难过感伤,唇瓣微动如他一般客套道:“公子盛情难却,我自然不该推脱。”她重新坐下拿过前头侍女递来的酒壶,仰头提壶灌下,仿佛将酒当成水一般灌。
秦质静静看着她喝完了第一壶酒,面上神情越显淡漠,心情仿佛比刚头还要不适,他收回了视线,垂眼自斟自酌,再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一旁舞姬自然会看眼色,这个时候很是安静顺从地坐着一旁替他斟酒,温柔小意的模样很是讨巧。
苑中的弓箭手悄无声息退回黑暗之中,气氛渐渐缓和了些许,不过比起寻常宴席还是压抑至极,席间没有刚头的歌舞升平,甚至没有人敢说话,一时静得像是没有人一般。
白骨能喝酒,可这么个喝法她也熬不住,不过第三壶便有些吃不消,虽然神志清醒还没到醉倒的地步,喉间却烧得不行,她本该缓一缓再喝,可她一刻也待不下去,她受不了秦质眼里的疏离敌视,也看不得他与别的女人亲昵。
白骨不再顾忌,难受地一口一口灌酒,仿佛这样就能将心里的苦涩都咽下去,可惜酒太烈,一时喉间受不住直狠狠咳了起来,这一咳突如其来极为剧烈,喉间如被火烧一般疼,叫她直咳出了眼泪。
席间清冷安静,这般难免引人注意,她咳了两声便强行抑制住,硬生生压了下去。
秦质低垂着眼,闻声忽而冷笑出声,缓缓抬眼看向她,眉眼渐染醉意,言辞暗含嘲讽轻视,“白公子有的时候可真是听话,不知愿不愿意上来给我们舞剑助兴?”
白骨捏着手中的酒壶一字不言,舞剑助兴是玩意儿做的事,他这般显然是将她当作玩物来看待。
秦质等了片刻似乎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一般,嗤笑一声将手中的酒盏放到桌案上,“你走罢,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见过。”
白骨闻言眼睫一颤,心口一疼不自觉捏紧了手中的酒壶,玉瓷酒壶裂开了几道纹,碎成了几瓣,里头的酒从缝隙中流了出来,染湿了她的手,顺着指间滴滴滑落在地,渐渐显出了淡色的红,慢慢趋于鲜红。
秦质说罢不再管她如何,也不再管席中如何,起身缓步离了桌案,似乎醉得有些行不稳,走得极慢。
一旁的舞姬看准了时机上前扶住他,见他没有推开自己一时心中大喜,连忙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往后苑走去。
白骨只觉一阵恍惚,所有的人在她面前都成了模糊,唯有秦质和那个女人离开的背影极为清晰地刻在了她的眼里,只要一想到他们孤男寡女一道离开,她的脑中就跟疯了一样地刻画那些画面。
嫉妒愤怒一下子冲昏了头脑,她不由捏紧手中的碎片,猛地起身往他们离开的方向追去。
席间人皆不明所以,不敢追去却又不敢离开,一时只能坐着干等。
苑中假山堆砌,与前头那般草木掩映的风流写意不同,颇有几分山水秀丽之美,这后苑精致,自然少不得石木堆砌,许是为了意境,这是灯笼极为朦胧,只依稀几盏在风中微微摇晃,隐隐约约地照着路,连远处都看不清。
白骨走到这处才微微清醒过来,他和她早已不是夫妻,他现下要和哪个女子行那档子事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她哪还有什么资格去愤怒嫉妒……
她站在原地见得四周空无一人,早没了他们的踪影,心中不由一窒,他们现下恐怕缠磨得深,想来是不希望人打扰。
她越想越难受,都有些缓不过气来,身子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来。
远处忽而传来些许细微声响,白骨还未反应过来,便听一声女子的尖叫声从假山石那处传来,在这般寂静昏暗的苑中显得颇为骇人。
白骨伸手拿过摆在假石上的一盏灯笼,顺着声音走进前头假山石道,这处石林弄得颇有意境,里头弯弯曲曲像一个迷宫,起初走进去极为狭窄,后头便越发宽敞起来,可许两三个人并排而行,走在里头一抬头便能看见假山上头一座凉亭,还有头顶缀着细碎星光的夜幕。
那女子尖叫声越发凄厉,口齿模糊地喊着救命,听得人头皮发麻。
白骨顺着声音方向走去,见得前头一处石林洞口垂落着些许藤蔓枝,条条如帘子般垂落而下,那凄厉的呼救声正是从这处传来。
她眼眸微微一转,并无察觉到有什么武功高强的人在,便提着灯笼俯身进了这处石洞。
一进去便见地上躺着一个女子,身上有几处血口,似乎是被虫子咬的,雪白的肌肤莫名其妙便破了一个个血口子,形容极为恐怖。
那女子身上一阵阵钻入皮肉的疼,直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滚动痛苦呻吟,嘴上只含糊哀求道:“公……公子,我不敢了,求求您饶了小的,小的再也不敢了……”
白骨见状眉间微微一敛,远处长石椅上还坐着一个人,隐在阴影之中看不清楚他的模样,而那个人见她进来也未有动作,依旧波澜不惊地坐在原处。
白骨这处的灯笼也只能依稀照到女子的模样,她上前细细一看,好像是扶着秦质离开的那个舞姬!
她瞳孔微微一缩,不由提着灯笼往前一些,借着朦胧的灯线细细看向坐在阴影处的人,可惜那处乌黑一片,这灯笼散出来的光线太过朦胧,叫她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只依稀看见一角暗紫色衣衫,衣摆处镶绣繁复花纹,做工精致上乘,与她在席中见到的一模一样,正是秦质……
她不由怔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如何,许是秦质往日对她太过温柔,叫她都已然忘记他本不是表面上看着那般温润如玉。
舞姬痛苦煎熬之中发现了朦胧灯影,连忙往她这处爬来,伸出满是伤痕的手拉住她的衣摆,费力求道:“公子,求求您……救救……我……”
白骨还未动作,便见她身上爬出了几只蛊虫,落在地上聚成了一只胖蛊虫,眨眼间钻进了石头缝里去消失不见。
舞姬拉着白骨的衣摆苦苦哭求,许久才后知后觉身上的疼痛不再继续,一时当即起身越过她,慌不择路地往石洞外连滚带爬逃离而去。
舞姬尖叫哭泣而去,这处便忽然静了下来,耳旁只余悠悠风声,吹动着灯笼微微作响,听在耳里越显周遭寂静。
她站在原地许久,见他那处没有半点动静,一时不由觉得他睡着或是醉晕了去,便提步走去,抬起灯笼至他面前,却正对上了他的眼。
他既没有睡着也没有醉晕过去,只是静静看着她,神情莫测。
白骨一想到他坐在黑暗之中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忍不住心口一颤,只觉被什么盯着一般很是古怪。
第126章
白骨勉力忽略掉心里的不适怪异, 垂眼避开了他的视线, 才发现他的面上有一抹红痕,好像是女儿家的口脂,衣领处也有些被人扯乱,口脂显然是刚头那个舞姬留下的,难道是那舞姬想要霸王硬上弓?
白骨这般想着, 不由又抬眼偷偷瞄了他一眼, 果然神情极为不悦, 浑身上下都透着冷意叫人看着就不寒而栗, 现下正一眼不错地看着她, 让她心中也莫名生了几分忐忑。
白骨想要开口却被这般视线给冻住了嘴,一时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秦质静静看了她半晌才缓缓站起身走来, 他坐着不说话都让她这般压抑, 现下站着一言不发更让她倍感压力。
她不自觉往后退了一小步,他垂眼看着她, 提步又走近一步,他的步子本就比她大, 现下距离更近了许多,她都能闻到他身上那熟悉的药香, 淡淡的混着清酒气息, 叫她莫名生了些许恍惚,仿佛他们还下一块儿一样。
他们已经许久不见了, 这般突然一靠近, 难免会想起以往亲昵缠磨的时候, 她一时心如擂鼓颇觉受不住,步子有些慌乱地往后连退几步。
才刚觉后头已无退路,他已然几步逼近一下贴近她,直把她压得撞上后头的石壁。
白骨被他这般突然用力一撞,心险些从胸口里跳出来,她只觉小山包都被他撞扁了,颇有几分疼意,不由低头看去,这一眼反倒看见了他微开的衣领里头,那男子气息极为清冽温热微微透出来,叫她手脚都不知往何处放。
她握紧手中的灯笼柄强作镇定抬眼看向他,却不防他越发用力地压着她,面上一片冷淡问道:“跟着我做什么?”
白骨被挤得心口紧紧的,听闻此言一时不知该作何回答,不由垂眼避开他的视线,却瞥见了他的唇,就在她的眼前,仿佛下一刻便要亲昵缠磨的意味。
可他神情却不是这么一回事,仿佛他们二人根本就没有靠得这般近说话,这般暧昧的贴着身子也不算什么。
白骨心中堵着慌,垂着眼神情颇为落寞。
秦质却根本不在意一般,仿佛非要让她开口是回答,“白姑娘想看什么?”
白骨听到这般疏离的称呼,不由眼睫一颤,心中越发堵得慌,一时满心苦涩无法解。
秦质冷冷看着她,静等许久见她不说话,言辞越含几分刺讥,“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那个舞姬很是得我心意,若不是你来打扰,我现下正在度春宵。
现在不过是问你来此为何,你却都答不出来,难道……是想管我与哪个女人欢好?”
白骨感觉心都要被撕裂一般,面色都苍白了几分。
秦质看在眼里却半分不为所动,神情骤冷,眉眼渐染一抹嘲讽的冷笑,“当初也不知是谁不愿意做我的妻子,现下又眼巴巴地追赶过来……难不成你还要管我和谁睡在一道?
我以往竟不知你有这般厚的脸皮,不喜欢地也要握在手里,你以为天下只有你一个女人,还是以为我会记你一辈子?”他话间微微一顿,笑中含着几分讽刺,语调温和道:“白骨,天下多得是比你有趣好看的女人,你离开了我,我还要谢谢你……”
这话太是刺人心了,每一句都跟沾了毒的刀子一般扎得生疼,疼过后那毒更是折磨。
“你别说了!”白骨只觉难堪绝望到了极点,不由缩着身子伸手去推开他,只想着从他这处逃离。
秦质却死死压着她,伸手搂住她的腰,用力的都要掐断她的细腰,身子与她贴合的没有一丝空隙,语气却极为淡漠冷然,“我说的哪一句不对,还是说得太对,让你觉得难受了?”
白骨直觉他要将自己生生压扁了去,一时放开了手中的灯笼,双手用力地挣脱,却又不敢动武硬来,唯恐不小心伤着了他。
秦质见她挣扎得越发厉害,一时眉间重重一敛,仿佛怒上心头突然用力地撞向她,靠近她耳边言辞轻缓却又带着几许莫名意味的危险,“我刚头正在兴头上,你却将我的舞姬赶跑了,现下你得好好替我消一消火……”
白骨被他这般一撞连心跳都骤停了一下,他话中似有一种咬牙的狠意,仿佛要将她生生吞了一样,而她的直觉半点也没有错,他话才刚说完就低头极为用力蛮横地啃吻她的唇瓣,半点不给她反应的机会。
白骨只觉自己的唇瓣被碾得生疼,连忙侧头费劲地避过他,却不防软嫩嫩的耳朵落了虎口,只觉耳垂那一处被湿润柔软的东西含住,下一刻便是尖锐的刺疼。
白骨耳垂极嫩又敏感,半点受不住他这般用力咬,当即忍不住尖叫了一声,一时控制不住猛地推了他一把。
秦质被推得后退了几步直撞上了的石壁,坐在了后头石凳上。
白骨一时有些疑惑,刚头咬牙推他都半点推不动,现下却被推得这么远?
灯笼掉在地上火光渐渐变小,四周的光线越发朦胧暧昧。
白骨见他半晌没有动静,想起他往日受过的伤,心中彻底慌了,连忙拿起快要灭了的灯笼上前去看,只见他靠着石壁坐着,长长的眼睫垂下遮掩了眼中的神情,玉面没有一点情绪,仿佛颇为身上不适。
白骨不由在他面前蹲下迎头看向他,直紧张道:“你哪里不舒服?”
秦质轻掀眼帘看向她,唇角微扬似笑非笑,似乎在笑她明知故问,清透的声音微微有些哑,似带着些许醉意,“你说呢?”
白骨一下子被问噎住,他这般做派她又何尝没有见过,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她想起往日那些惹人沉沦其中的温存滋味,一时慌得六神无主,腿莫名软的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她现下才知晓自己已然想他想到了这般地步,竟然也想着与他行那档子事……可如今他将自己当个玩物看待,还要那个舞姬,如同一根刺般梗在喉头,叫她如何受得了?
她转念想到这些,再也呆不下去一刻转身离开,才要俯身走出石洞时,便听他压低声音咳嗽了几声,似乎很是难受。
白骨想起他往日受的内伤,再也顾不得心中乱七八糟的思绪,连忙回去扶他,“你是不是身上的伤还没好,我扶你去找大夫罢。”
秦质连看都不看她,抬起胳膊避开了她的搀扶,语气淡淡极为疏离,“白姑娘不必这般费力气,想走就走罢,反正我也不是你的什么心上人,便是死了也和你没干系……”说着,他又微微敛眉,似乎身子疼痛又起。
白骨面色一白,她现下半点听不得死这个字,她怕说着说着就成了真,一时心头害怕,直拉着他的胳膊哽咽求道:“你别这样说,我们去看大夫好不好?”
秦质倒没有再避开她,只是眼帘微掀看向她,神情散漫,语气淡漠,“我这般如何出去,你得想个办法。”说着,他垂眼示意了一番。
白骨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血气一时直冲上了头顶,整个人都臊得滚烫,“可……可是你现下怎么能动?”
秦质闻言突然轻笑出声,看向她颇有几分不怀好意,言辞轻缓低沉道:“我不能动,你不是能动吗?”
白骨往日与他一道耳鬓厮磨,如何还能不懂他的意思,她不由抬眼看向他,见他唇瓣上沾染着些许血迹,显得唇色越发潋滟。
她忽然又觉得自己的耳垂有些疼,不由伸出没有受伤的手摸了摸耳垂,果然摸到了些许湿意,一时莫名心慌,有些害怕他的狠劲。
秦质也不催促,只静静等着,偶尔几声低咳似乎很是难受。
白骨听着咳心中越发急,再也顾不得这般多,连忙俯身去解他的腰带,本是三两下就可以解开的,可他这般看着,她便莫名有些手抖。
周遭安静的只余她和他的呼吸声,温热的气息沾染清冽的酒香又开始微微传来,她一时只觉得很热,解得便更慢了。
秦质看着她俯身而来解腰带,不由顺着她的手,慢慢往上缓缓看去,那眼中不易察觉的炙热,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古怪,瞧着便莫名胆寒。
白骨好不容易解开了他的腰带,细白的额间都已经布满了汗珠,微微拉开了他的衣衫,借着朦胧的光瞧见里头坚韧的肌理,想起往日一时都觉自己头顶要快冒烟了。
她往日不曾做过这种事,都是他主动的,现下却要她来,一时越发心慌意乱,手都开始发抖,只得直起身隔开一些,先开始解自己的腰带和裤头冷静冷静,待解开了裤头忽而一阵风顺着石道灌进来,凉爽的风带着些许阴凉滋味,叫她身上热气微微散了些许,脑子也清醒了些,她一抬眼便见秦质视线落在她身上,在这般朦胧的光线,那眼里神情颇有几许莫测,她微微一愣,直握着裤头站在原地很是踌躇。
第127章
秦质看她杵在原地半晌不动, 靠在石壁上神情散漫,言辞暗讽, “这么简单的事,白姑娘还要我三催四请吗?”
白骨听到白姑娘这三个字就觉得脑袋一片生疼,她不由松开了手中的裤头, 宽松的裤子顺着光滑细长的腿滑落在地。
秦质见她松了手便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静静看着那隐在衣摆之下的长腿, 朦胧的灯笼火忽明忽暗渐渐变小, 假山石里的风微微拂过,吹过衣摆时不时露出若隐若现的长腿, 细白地晃人眼。
白骨没了裤子下头空荡荡本就不适应,在他的视线下更是浑身不自在,她连忙弯腰脱了鞋子快步往他面前走去,伸手按上他身后的石壁, 一腿膝盖微弯跪上他坐着的石椅。
见他一动不动, 踌躇了片刻, 便面向着他小心翼翼地坐在他长腿上, 这般屈坐着衣摆便遮掩不住什么,只能依稀遮掩住大腿, 弯曲而坐的腿在昏暗的光线下极为细白修长,纤细的脚踝如玉雕一般精致, 根根脚趾莹白如玉, 光滑的肌肤上微微泛着光泽。
秦质看着她坐在自己身上, 手放在身旁未动, 只有视线在她腿上一寸寸往上,滑过细腻的肌肤一路往上看向她的面,眼神越发透出几分莫名的意味。
白骨被他看得不自在,只得习惯性伸手搂上他的脖颈,如同以往一般,却又与以往完全不一样,从前根本用不着她来琢磨接下来该干什么,全是他主动亲亲抱抱,现下倒全要她来行事,且还是在外头与他缠绵,如同做贼一般,心下难免生出几分紧张慌乱感。
白骨胸口的心跳震得快要聋了,他却一动不动地坐着等,甚至连话也不说一句,仿佛现下是她非要在外头缠着他做这种事,一时不由坐在他腿上呆愣愣地看着他,姿势很是僵硬。
风在石道里轻走,拍打在石壁之上发出细微呼啸回声,远处草木深处传来几声窸窣虫鸣,显得周遭越发寂静。
假山石里只余她与他的呼吸声,现下靠得这般近,连呼吸都相缠起来,她感觉自己全身都沾染了他身上的药香,环着他脖颈的手臂微微感觉到他的体温,很是烫人还有些许汗湿,似乎他也觉得很热一般。
秦质看她半晌,放在身旁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腿 ,手掌心带着无法忽视的滚烫,微微往上带来些许细微的痒意。
白骨被他的掌心烫得心砰砰乱跳,感觉他的手一路往上快要伸到衣摆里头,一时连呼吸都紊乱地彻底,他的手却顿在了衣摆外头,不上不下更惹人心口发紧,仿佛被高高吊起而不放下,莫名煎熬。
秦质一手搂过她的细腰,直起身慢慢靠近她,唇瓣贴近她的唇,欲碰不碰,呼吸间清冽的男子气息沾染着酒香慢慢渡到她的面上,沾染上她的眼睫、鼻间、唇瓣上……
白骨被这般要碰不碰的感觉给撩拨得心头发紧,不自觉搂紧他的脖子往前一些,唇瓣一下碰到了他温软的唇瓣,比想象中还要柔软舒服,一时胸口微微起伏,呼吸慢慢急促起来。
只不过这轻轻一碰后他便后退了些许,离开了她凑近的唇瓣,手顺着她的细腰慢慢往上,按着她的背靠向他。
白骨没有着力点,一时顺着他的力压到他身上,这般靠近才感觉到他身上很烫,那热气透过衣衫传来叫她身上也觉极为燥热,那炙热的呼吸轻轻喷到她面上,烫得整个人都烧起来了一样,热得她无法呼吸。
白骨的思绪渐渐被他给磨乱了,搂着他的脖颈不由自主将自己的唇瓣凑过去,意乱情迷得连位置都对不准,直亲到他的嘴角上,又在他面上轻碰,带着些许小心翼翼,生怕这只是一个梦却又无比希望是梦,因为他以往从来不会这般言语刺讥地对她。
那柔软的唇瓣在他嘴角至面上细细亲吻,带着些许小心,湿润的唇瓣微启,透出些许热气,一股幽幽的冷香慢慢透过来,带着些许暧昧的暖意。
秦质呼吸渐重,按在她背上的手越发用力,将她死死箍在怀里,头微微一侧,另一只手轻抬解开了她头上的发带,丝绸般的乌发垂落及腰。
秦质眼眸晦暗,突然伸手按上她的后脑勺,唇瓣微启一下吻上了她的唇。
那温软的唇瓣一贴上她的唇便越发探入,如饥似渴般缠磨她齿间的甘甜,极尽凶狠蛮横,白骨被他弄得气息完全紊乱,连呼吸都有些失措,只能搂着他的脖颈任他肆虐。
二人如胶似漆地缠磨着,这一处的气氛越发炙热起来,耳旁只余急促的呼吸声而唇齿相磨的声音,暧昧激烈地叫人发了一身热汗。
白骨被磨得意乱情迷之间,隐约听见远处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极为细微几乎不可闻,若是往日她必能听清每个字,可现下脑子一片混乱,胸口的心跳声都能盖过了这声音。
她连忙费劲地仰头避开秦质的唇,他却顺着她的姿势吻上她的下巴,顺着精致小巧的下巴一路吻下,吻上细白纤细的脖颈,唇瓣间的热气湿意一下沾染上她肌肤,惹得她都微微发颤起来。
远处的脚步声越发近,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唤道:“秦大人?”
这里头别有洞天,前头还有别的石道通出去,半点不隐蔽,如同一个供人休憩的小花园子一般,若是来人一眼便能看见他们。
白骨这般姿势坐在他腿上,整条腿都露在外面,一时安全感全无,想要起身却被秦质死死锢在怀里不能动,一时只喘着气急道:“有人……有人来了,会看到我们……”
秦质抱着她一样气息不稳,闻言半点不以为然,清透的声线哑得极为撩拨人心,言辞却极为讽刺,“看到又如何,你敢和我偷情,还怕别人看到?”
白骨一时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只觉他已经将自己当成了娼妓一流,他不会在乎别人看见她的身子,也无所谓别人怎么看待她。
反正她已经不是他的娘子了……
她喉头仿佛梗了一根刺发不出声音,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仿佛快到洞口,再走近几步便能看见他们。
她又急又恼,连忙手脚并用地想要从他身上起来,可惜他的手死死锢着她的背,她的腿又因为刚头的缠磨发软地使不上劲,一时间怎么样都起不来。
白骨心中越发恼怒,急得如同只炸了毛的猫儿,伸手使劲抓他颈部,见他还是锢着自己不松手,只让她觉得入了虎口的可怕,不由急恼得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般姿势本就暧昧入骨,光坐着就已然勾得人心猿意马,更何况是白骨这般乱动磨蹭,秦质本就压抑得难受,现下更是被她磨出了火,一时五脏六腑都搅得痉挛起来。
外头的人已然在几步外,听见这处有动静便一边往这处走来,一边开口道:“秦大人,您没事罢,刚头的舞姬多有得罪,鄙人特地来给您赔不……”
秦质眉间重重一敛,搂抱着怀里的白骨,在那人进来之前踩灭了一旁的灯笼,语气阴翳隐含戾气,干脆利落吐了一个字,“滚!”
外头的人生生顿在原地,下一刻便连声道是,脚下一步不停地快速避离了这处。
白骨咬得牙根生疼,他也没有放手,一时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直趴在他的肩膀上喘气。
秦质伸手抱着她的腰微微往上一提,单手解自己的裤间的系带,低头在她的柔软唇瓣上浅咬了一口,话间的阴狠滋味还未褪尽,“这么喜欢咬人,一会儿可别忍着。”
白骨唇上一疼,听到他话中的危险意味,一时想起他刚头咬伤了自己的耳垂,直心口发慌起来,她往日倒没有什么害怕的,现下都怕了两回事,一个是他的性命有危,一个便是他床笫之间的疯狂。
她连忙直起身去按他解衣的手,可惜却晚了一步,他宽衣解带的速度一向快,她这般直起身只来得及被他狠狠按下。
黑暗中一声呜咽骤起,仿佛是将声音死死压在喉咙里才没突然叫出来,一时间安静的石道中只余喘息声,听着耳里颇为暧昧。
在假山石里的时间一长,白骨便有些吃不消了,她本以为他身上有伤,怎么样也会略作收敛,一次过了便结束,却不想他根本不顾及这些,仿佛真的要将她生吞了一样。
来来回回生生将她揉圆搓扁了好几番,仿佛是饿狠了一般,一旦吃进嘴里就不想松口,不管不顾地死命磨她。
她起先还有些许意识能勉强撑着忍着,后头是真真受不住他的狠劲,感觉整个人都快被他拆散架了去,连忙开口求他快一些,可惜他好像根本听不见,又或是听见了却没那个功夫搭理她。
到往后她就不敢再开口了,因为她越求他就越发妄为乱来,那荒唐的做派让她面皮就没有退过红,羞得连脚趾头都缩疼了。
离开席间不过是夜里,白骨只觉熬了许很久很久,一次又一次让她都隐约感觉到天上斗转星移,夜色都没了纯粹的黑,仿佛快要天亮了一般。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次,她已然有些脱力了,浑身汗湿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见他好了连忙颤颤巍巍搂上他的脖子,看着他眼里都蓄起了泪花,神情极为恳求,瞧着很是可怜巴巴。
秦质低喘着看着她,皙白的额间全是晶莹的汗珠,长睫被汗水浸湿,显得眉眼越发深远,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半点不为所动。
她被看得心慌意乱,连忙微微清了清嗓子,正想要开口却被他低头吻住,堵住了她想要说的话,微微摩挲了一番她已经红肿发麻的唇瓣,声音低哑得不像话,“再来一次。”
白骨闻言只觉晴天霹雳,恍惚之际便再也受不住他的缠磨,眼皮支撑不住慢慢合起,视线一片黑暗,意识也渐渐模糊了去。
第128章
手掌心的细微刺疼让她在沉睡中悠悠醒转, 一阵恍惚后才发现自己已经离开假山石道里,现下正躺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
她转头看向自己的手,便见秦质坐在床榻一旁, 握着她的手眉间微微敛着, 低头用银针挑着嵌入掌心肉里的细碎瓷片,神情专注认真根本没有发现她醒了。
外头的天色还是黑的,不过夜显然已经很深了, 屋外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连风都仿佛静止了, 屋里燃着烛火, 他前头摆着一盏灯笼,照得这处极为亮堂,眼前仿佛是一副画, 寥寥几笔温润清隽。
他拿着她的手对着灯笼散出的光线细看,灯笼散出的光照在他身上, 散落在他眉眼处, 弧度极为好看的唇瓣因为与她缠磨太久而显得极为潋滟, 一身白色里衣着身模样很是温润无害,仿佛先前那个肆意妄为, 把自己缠磨到晕过去的人不是他一般。
白骨想起先前他那毒蛇猛兽的架势, 忍不住微缩了缩身子,双腿微微一动便酸疼至极, 一阵阵地发麻, 意识渐清, 酸疼便蔓延至全身,腰际最是疼痛。
她不由眼中一片空白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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