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媵妾-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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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枝枝一愣; 看着他,“什么真好?”
  “你这样; 很好。”沈璟昀揉了揉她的脑门; “枝枝; 你实在什么都不用害怕,昨日的事情; 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昨天是他失策,没有料到宁王逃出明康宫,做的第一件事情竟然不是逃跑; 而是跑来东宫挟持枝枝,日后自然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毕竟如宁王这样的人,并不多见,他已经是个疯子了。
  “我……”枝枝垂眸,看着盏中美味的清粥,“我知道了。”
  沈璟昀静静望着她,枝枝不好意思地偏过头; 面对窗外; “我真的知道了。”
  今天闹了这么多事情,就是要她忘掉昨日的恐惧; 她岂会辜负沈璟昀的一片苦心,其实……其实昨天是真的害怕,但沈璟昀站在跟前; 一步步走过来的时候,枝枝心中便已经安定了许多。
  她知道,这个男人已经会救她的。
  会将她从无边的恐惧里拉出来。
  沈璟昀望着她羞涩的容颜,这才淡淡一笑,“那就好。”
  枝枝慢腾腾蹭到他身侧,抱住他的手臂,沈璟昀自己拿筷子夹了菜喂到她嘴边,“孤亲自给你夹菜,这下总不能说东宫不给你饭吃了吧。”
  “谁说的?”枝枝一脸无辜,“东宫如此富裕,怎会少我一口饭吃。”
  沈璟昀哑然失笑。
  “那殿下……宁王行刺您,被射杀了,他的家眷该当如何?”枝枝小心看着他,“蓝姐姐可会被连累?”
  沈璟昀笑容淡了淡,不顾已经张口的枝枝,径直把筷子收了回来,饭菜自然也进了他自个儿嘴里,“宁王不过是疯了,并非谋逆,不至于牵连家人,你倒可以偷着乐,只是不要说出去,你和你那位蓝姐姐,也千万别多话。”
  “为什么?”
  “蓝氏腹中若是个儿子,姜氏便会让他继承宁王的爵位。”
  “她以为孤杀了宁王,宁王之子自然会找我报仇,现在埋下一根钉子,日后我如何都安稳不了,倒是平白无故便宜了你家蓝姐姐。”
  不想还有这等意外之喜,若那孩子继承了宁王的爵位,蓝姐姐便是太妃了,枝枝惊讶的睁大眼睛,“那我得把这件事情告诉蓝姐姐。”
  “告诉她有什么用?”沈璟昀奇怪的问,“待生产之日,她自然就知道了,现在何必冒险,若给姜氏知道了,又要费心算计。”
  “万一蓝姐姐生个女儿呢。”枝枝眨了眨眼,“那姜氏的算计落空,蓝姐姐的算计也落空了。”
  “生男生女她自己说了又不算。”沈璟昀放下筷子,“还是说,你们有什么旁人不知道的手段?”
  若是这样,那倒要防范一二了,“枝枝,混淆皇家血脉,乃是重罪。”
  沈璟昀早就猜到了,蓝香儿腹中之子不是宁王的,他不相信枝枝不知道,现在却也不说,只看着枝枝,等着她主动坦白,若是不坦诚……沈璟昀看了看她脖子上的痕迹,漫不经心的移开目光。
  枝枝纠结了一会儿,苦笑一声:“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
  “看来我猜的不错?”沈璟昀示意周围侍奉的人全都退下,“怎么回事?”
  “嗯……”枝枝沉吟半晌,低声道:“想来殿下也知道,宁王本不能生育,才会有这样的猜测。”
  等沈璟昀点了头,枝枝才继续说:“那个孩子的确不是宁王的,但也怪宁王,他在王府中宴客,总让自己的姬妾去待客,蓝姐姐……自然也不例外,那个时候便怀了孩子,宁王不能生育……这个孩子可能就是她唯一的机缘了,也唯有栽倒宁王头上。”
  枝枝低着头,慢腾腾道:“这样做,虽然不地道,可宁王本就是个十恶不赦之人,便是真的让他做了便宜爹,也不算亏。”
  沈璟昀沉思片刻,“这件事情,还有什么人知道?”
  “没有了。”枝枝摇头,“蓝姐姐只告诉了我和姐姐,但不知道有没有旁人和殿下一般猜到了。”
  “那就好,枝枝,这件事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能说。”沈璟昀眼神冷肃,“只是……蓝氏腹中之子,只能是个女儿了。”
  “为什么?”
  “皇室血统严苛,这宗室中的每个王孙公子,待到日后都有可能登鼎大位,他既然不是我沈家血脉,自然要断绝这个可能,若是个女儿,封郡主哪怕是公主都没什么。”
  “他怎么不是了?”枝枝反驳,“蓝姐姐是王府侧妃,宁王吝啬着呢,她睡过的男人,都是宗室子弟。”
  沈璟昀闭上眼,捂住自己的脑门,低吟一声。
  “你们……你们都闹的什么事情?”
  这一场场的转来转去,沈璟昀头一次觉得什么叫做晕头转向,宁王这个人也真有本事,让自己的姬妾去陪自己家的兄弟子侄,怀了孩子也不知道查证是不是自己的,关键他分明知道,自己子嗣艰难,竟然不觉得可疑?
  不过……宁王或许也知道,这个孩子不是自己的,但因为自己子嗣艰难,才咬牙给认了。
  枝枝自然觉得自己无辜,也觉得蓝姐姐委屈:“分明全是宁王的过错,关我们什么事情,你们皇家不会教养子孙,让宁王作践人,如今的下场便叫做报应。”
  沈璟昀靠在椅背上,微叹一声道:“罢了罢了,随他们折腾去吧,左右与我无关。”
  这事儿实在管不了,也懒得管了。
  枝枝靠在他身侧,也道:“是很麻烦,我知道的时候也吓坏了,蓝姐姐比我胆大。”
  “你若跟她这般胆大会算计人,倒也罢了。”沈璟昀敲了敲她的额头,“只你实在没有人家聪明,还是好好待着过日子吧。”
  不然被人啃了都不知道。
  枝枝下一刻,他就知道什么叫被人啃了,枝枝毫不犹豫咬了他一口:“殿下,我聪明着呢,多少人要害我都被我躲了去。”
  沈璟昀极敷衍地嗯了声,眼瞅着枝枝要急,这才笑道:“好好好,你最聪明了。”
  手上却抓了她的手,将人揽进怀里,“聪明也好,愚笨也罢,总归都是你,计较这些做什么。”
  “殿下说的轻巧,那旁人来东宫找事,殿下为何还要将人打出去,需知这名声的要紧,若殿下夸我聪慧,世人自然高看我一眼,若殿下说我蠢笨,世人定然也觉得我蠢笨。”
  “笨……”沈璟昀捏了捏她的鼻子,“咱们私底下的话,起会被旁人听了去。”
  他眼中带笑,似乎在说:还说自己不笨?
  枝枝气的想挠他一爪子。
  沈璟昀在她耳边低低一笑,道:“枝枝,你敢挠我,我们初四就不出门了。”
  “你们女儿家爱看的画本子里面,不总爱写风流倜傥的侠客和美貌娇弱的千金小姐,几日几夜下不来床,咱们也可以试试,看我能坚持几日。”
  不知廉耻!
  枝枝干笑一声,不敢惹他,假模假样道:“殿下说的什么话,我什么时候想挠您了。”
  “没有就好。”沈璟昀扣住她的腰,将人抱在怀中,“枝枝这么乖,得有些奖赏才好。”
  枝枝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心里慌慌的,“不用不用,说什么奖赏,倒显得生分了。”
  看着男人寸步不让的神情,枝枝磨了磨牙齿,捧住他的脸,朝唇间啾了一口,娇声道:“人家,我还疼着呢,您就放过我吧。”
  沈璟昀也就是说说,哪舍得真对她这般禽兽,但见枝枝上道,也不会放过到手的好处,他冷笑一声:“这样就想打发我?”
  枝枝咬着唇沉思,半抬起身子,凑到他脸颊边上,柔软的红唇慢慢吻上他的,沈璟昀克制着自己反客为主的欲望,等着枝枝动作。
  慢悠悠伸出嫩红的舌尖,扫在男人略显干涩的唇上,枝枝分神想道,原来殿下渴了。
  她动作极轻,小心翼翼带着试探,宛如露出了头的小猫咪,分分钟就能躲回去。
  沈璟昀却再也忍不住了,手下微动,便将枝枝换了个方向,将人压在椅背上,沈璟昀捏着她的下巴胡乱亲吻她。
  枝枝无处可去,只能被动承受他的肆虐,很快便在他怀中软了身子,化作一滩水,低声唤他:“殿下。”
  搂住沈璟昀强健的腰,声音沙哑无比,枝枝眼泪汪汪地看着沈璟昀,神情恍惚。
  沈璟昀蹭了蹭她柔嫩的唇,将那唇瓣蹭的殷红一片,这才满意地松开手。
  “枝枝,枝枝……”
  沈璟昀一声声唤她,声音温柔缱绻。
  枝枝下意识便红了脸。 

  ☆、68、第 68 章

正月初四这日; 天空中聚集着阴云; 隐隐约约是要下雪的模样; 枝枝望着天空,纤细的柳眉蹙成一团。
  这样的天气; 殿下肯定不会要出门了吧; 心中到底还存了几分希望; 万一……万一还是能出门呢?
  她想念姐姐了,也想念姨娘; 不知道她们在顾家过的怎么样。
  而且日日待在东宫的一亩三分地,她也的确是疲倦了,总会想要出去放风的。
  枝枝小声问:“朱雀; 你可知道殿下去了何处?”
  昨夜是睡在一处的,殿下克制了许多,虽还是腰酸腿疼,到底不至于一副被人榨干了模样,可今儿早上,一睁眼就不见了沈璟昀的身影。
  “殿下早早就出去了。”朱雀给她披上厚实的棉衣,“今儿天不好; 承徽还是歇着些吧; 等殿下回来,定然要来看您的。”
  “嗯。”
  枝枝低着头; 轻叹一声。
  这次若不成行,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殿下素日里忙忙碌碌的; 哪儿有功夫带人出门游玩,也就年节之时朝中封笔,他方才有些空闲。
  急匆匆的脚步声自门外响起,下一刻,便有人推开了门,粉裳的侍女站在门边行礼:“顾承徽,传殿下口谕,让您过去前殿。”
  枝枝转过身,“何事?”
  说话的口吻,却表达了她心中的欢喜雀跃。
  侍女笑嘻嘻道:“殿下不许奴婢说,承徽过去便知道了。”
  枝枝解开身上的棉衣,抖开一旁摆着的狐裘裹在身上,脚步轻快地朝外头走去,到前殿时,只看见一辆低调的马车,车夫和宫人站在两侧,却不见沈璟昀的身影。
  女侍中急匆匆在她身后跟来,板正的声音也是难得的愉快:“承徽上车吧,殿下待会儿就去。”
  马车外头看着朴实无华,没什么特殊的装饰,雕刻之类也并不显得繁华精美,就好似一普通富商,并无特殊之处,可到了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软绵绵的小榻,可供人歇息,还有绸缎绑的座椅,柔软舒适,行到不平坦的地方时,不会震荡,至于寻常的小几,多宝格等,便不必多言了。最惹人眼球的,却是里面装了一面书架,上面整整齐齐摞着书,都拿东西固定在上面,保证不会落下来砸到人。
  枝枝从未见过有人在马车里置书架,只觉得好奇的厉害,伸手便取了一本来,低头看了一眼,是本论语,再看旁的,也多是儒生经典。
  殿下看的书和他的人一样,方正刚直。
  枝枝随手打开手中的论语,看了下之后,忽然缓缓瞪大了眼睛,又伸手揉了揉,似乎不相信自己看见了什么。
  这分明是本论语,为何里面却是西厢?
  殿下难道被卖书的人给骗了吗?还是下人自作主张,要陷害殿下……
  枝枝想了无数个理由,最后默不作声地将书放了回去,这马车看上去并不是簇新的,被人用过数次,想来是殿下出门的时候常用的,那这上面的书,他自然是看过的,甚至这本“论文”,还加了书签。
  若说殿下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枝枝舔了舔嘴唇,没法子欺骗自己。
  沈璟昀素日磊落刚直的模样,也渐渐和床上那只禽兽重合起来,原来不是殿下在床上改了性子,而是寻常时候,压抑了自己的本性。
  自觉窥得了天机,缓缓眨了眨眼睛,枝枝喝了口水,压下心里面的一丝隐隐约约的喜悦。
  枝枝晓得,自己面对沈璟昀的时候,一直都是不安心的。殿下清明正直,心怀天下,是难得的真君子,而她是个靠着心机手段得到殿下垂怜的女人,殿下宠她疼她,可从未说过爱她。
  她也不敢问。
  可……可如果殿下也有这样那样的缺点,是不是就可以让他们的距离更近一些。
  枝枝握着手中的杯子,慢慢垂下眼睛,希望……希望自己可以发现殿下更多的方面,发现他并非是个完美的男人,那样,纵然有着再多的鸿沟,她也不会觉得,自己完完全全配不上这个男人。
  马车从闹市中行驶过,又穿过一片民居,最终停在一所民房前,寻常的屋室,寻常的院落,连民前搭着的棉被都万分富有生活气息。
  在侍者的示意下,枝枝推门进去,看着庭院中一棵雪松,几枝病瘦的白梅,沈璟昀站在梅花前头,转过头来时,似乎便带着梅花的冷香气息,沁人心脾。
  沈璟昀笑着朝她伸出手。
  枝枝欢喜不已地走过去,却在三步之遥停了下来,问:“殿下,这是什么?”
  她素来沉稳的殿下,竟也笑出几分少年气息,少有的朗润如玉,“说好了带你出门的,旁的地方不好去,只能如此委屈一下了。”
  “殿下……要下雪了……”
  “怕什么。”沈璟昀弯唇浅笑,“下雪了便在宫外住一日,陪你各处走动,有我陪着你,你还担心名节的问题吗?”
  “或者你是担心,我保护不了你?”
  枝枝没有回答,只慢慢走过去,抬眸望着他的眼睛:“我很喜欢。”
  生活在民间,好似一对寻常夫妻,好似一场大梦。可如此美好的梦境,她宁愿泥足深陷,也永远不想醒来。
  沈璟昀环住她的肩膀,将人捞到自己怀中,低低一笑:“孤遣人去打听了,你家里今日要宴请姑母和舅舅家的亲戚,不方便过去,待晚间他们散了,我带你回去看看。”
  枝枝惊讶的看着他。
  “殿下,您不必如此的。”
  堂堂太子纡尊降贵,踏入商贾家的门槛,这事说起来不算什么,可看在诸多大儒面前却是铁证,参告皇太子重利轻义,舍本逐末的利器。
  若有一日被人抓着了,那沈璟昀便是辩解通过,说服了皇帝,却说服不了别的人。
  枝枝晓得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不想他为了自己冒险。
  沈璟昀摸了摸她的脑袋,含笑道:“不算什么的,若非有缘由,我倒想现在过去。”
  便是因着这层顾虑,他才没有白日过去的,其实他挺想现在去看看,为枝枝出口气。沈璟昀派人查的还有很多东西,包括枝枝从小过的日子。
  这么一查不要紧,枝枝简直是泡在黄连水里长大的。
  因她是庶出的女儿,小时候姨娘得宠,很是不招嫡母喜欢,连带着舅舅家对她也没什么好脸色,自小一同去舅舅家做客,姐姐妹妹都有好吃的好玩的,独她孤单一人无处可去。
  若说舅舅心疼自己的姊妹,不愿意善待庶女也就罢了,好歹心中有怨恨,无可厚非。最让人无话可说的却是枝枝的姑母,同是兄长的女儿,不管谁生的,都是内侄女,并无血缘远近之分,却依然跟着舅舅家薄待枝枝。
  小到过年的压岁钱跟别人不一样多,大到被挑唆挨骂,枝枝小时候,也确实苦了。
  这些大人的恶意和小孩是不一样的,枝枝长到五六岁,生的玉雪聪明,美貌绝伦,得了父亲的宠爱,那会儿两个姐姐也常常抢她东西,但姐妹间的玩乐,是小孩子之间的游戏,没有什么可记恨的。
  那群大人,却是的的确确伤害了枝枝。
  沈璟昀倒是想和枝枝一起回去,让那群人丢个脸,给枝枝赔礼道歉。
  然而世情如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身不由己。
  枝枝被他抱着,笑起来:“那殿下,我们白日做什么,我好容易出来一趟,可不想在这儿待一天。”
  “自然不会待一天。”沈璟昀莞尔一笑,似乎觉得她说话有些可笑,无奈道,“我既然带你出来,岂会让你干等着,大年初四街上没什么好玩的,我带你去护国侯府转一转,看看他们家比之咱们家如何?”
  “护国侯?”
  “周时唯他们家。”沈璟昀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了一下护国侯是什么,又笑起来,“走吧,现在还能赶上那小子起床呢。”
  枝枝心里感念他的熨帖,低着头笑起来:“那周世子当真是个妙人,都这个时辰了,竟还没有起床吗?”
  “周时唯……比你想的还要懒。”沈璟昀的表情一言难尽,似乎说的话也是一言难尽,“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枝枝乖乖任由她牵着手上了车,头靠在沈璟昀肩膀上,忽然道:“殿下,你对我真好。”
  连自己好友的糗事都能拿出来卖了,这要是再不领情,就显得狼心狗肺了。
  “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沈璟昀淡淡一笑,“枝枝,今儿过去要是老护国侯说什么娶妻生子,绵延后嗣的话,千万不要理会他。”
  枝枝一脸疑惑。
  “老侯爷年纪大了,也糊涂了,总想着自己儿子该娶妻生子了,见个半大的男人,有一句话就是:你该娶妻生子了。”
  沈璟昀唇角抽了抽,“算了,到时候离远些吧。”
  枝枝还真不一定能招架住老爷子的热情。
  “这样吗?”枝枝沉吟片刻,又小心翼翼看着沈璟昀的侧脸,问道,“那殿下……为何还喜欢去侯府?”
  这个……
  的确是件令人好奇的事情。
  枝枝目光灼灼看着沈璟昀。


  ☆、69、第 69 章

沈璟昀微微愣了愣; 似乎在认真考虑这个问题; 他寻常无事做的时候; 常来往于护国侯府,而鲜少有别的地方。
  唇角牵起一抹浅笑; 神情却有些恍惚。
  “大约是; 并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这话似乎很是无理; 身为太子,手握大权不管去到什么地方; 主人家都是要倒履相迎的,怎么会无处可去。
  可……那是不一样的,有的人眼中是对权势的崇敬; 还有的人眼中是对他的畏惧,更甚至有恶意,想要夺他强权的人。周家自然也少不了龌鹾事情,可有年高德勋的老侯爷,正直如铁的护国侯,还有年少相伴的周时唯,护国侯府才能让他觉得稍稍安心。
  枝枝舌尖泛起一丝苦涩; 有些后悔自己问这种话; 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原因呢,平白无故惹出殿下的伤心事; 她不知道该怎么挽救这个局面,沉默了一息,却见沈璟昀轻笑一声; 道:“傻子,又在想什么。”
  “我……殿下……”
  她想要说,有自己的地方,都可以让殿下相信。可又想起来,现在的一切都是沈璟昀给的,她并没有自己的东西。
  沈璟昀拉着她的手,慢悠悠道:“你想的太多了,过了这些年,已经全然影响不了我的心境。”
  枝枝用力点头。
  时间久了也便习惯了,可心里面的难过,却不会随着时间消失。可她无法安慰沈璟昀,只得转了话题:“殿下,我们去护国侯府吧。”
  沈璟昀笑着点头,拉着她便往目的地而去。
  到了护国侯府,望着眼前威势赫赫的大门,门前两座威风凛凛的石狮子,立在两侧,大张着口面对行人,凶神恶煞的,却代表着一种权势。
  枝枝眨了眨眼睛,依然有几分崇敬之意,顾家有钱,财产不弱于任何大家族,可商贾之家,按照礼制,是没有资格修建这种门户的。
  以前跟姐姐母亲出门,坐在马车里也曾见过这些勋爵人家,总觉得高不可攀,一生都没有机缘进去。
  尤其这护国侯府,枝枝记得有人跟自己说过,护国侯是开国元勋,家族显赫百年,在朝中甚有威望,老侯爷戍边几十载,护国侯本人才能不够,却清明廉直,颇有雅望。
  这样的人家,才配得上这般规制。
  沈璟昀常来往于护国侯府,侯府的下人也熟悉,看见他的马车,立马就让人打开了大门,将人迎了进去,门房赔笑道:“不意殿下今日前来,主子们都出门做客了,唯世子和老侯爷在府中,只怕无人招待这位女主子。”
  沈璟昀挥了挥手:“不必带路了,孤自去拜访老侯爷。”
  门房点头退下。
  枝枝抱着沈璟昀的手臂,有些忐忑不安,“老侯爷会不会看不起我?”
  “这倒不至于。”沈璟昀摸了摸鼻子,“老侯爷的亲妹妹就是二婚女,还前后嫁给了两兄弟,不算什么,只是他定会催你早些生孩子的,你可要稳住。”
  本来是打算让周家的女眷陪着枝枝,他去拜访老侯爷,省得老人家说出让枝枝尴尬的话,只是周家没有女主子在,她也总不能在没有主人家的情况下,不去拜会长辈,反而自己待着。
  “我知道的。”枝枝抿嘴浅笑,“只要老侯爷不厌恶我,就很好了。”
  “枝枝这样好,谁会不喜欢你。”沈璟昀握住她的手,“不用担心。”
  老侯爷正待在门口晒太阳,周时唯坐在他身侧,给他念诗经,偶尔逗趣几句,年迈的老人家便呵呵一笑,慈爱的看着自己孙子。
  “这是做什么呢?”沈璟昀朗声道,“这般专注。”
  周时唯放下手中的书册,含笑拱手,“殿下万安。”
  又扶着老侯爷起身,温声道:“祖父,是太子殿下过来了。”
  “参见太子……”
  “不必多礼。”沈璟昀扶住他,“老侯爷若是这般讲究我便不好意思再过来了,让老人家受累,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老侯爷也不再坚持,请几人全都坐下,乐呵呵道:“殿下今日怎么出宫了,按理说,皇后娘娘在宫中召见姜氏族人,您也可以召见谢家族人。”
  “见他们做什么?”沈璟昀不以为意,“又不是正经亲戚,不至于太亲近了,老侯爷,这位是东宫新进的顾承徽,今儿过来见见您。”
  老侯爷上下打量一番,点头赞许不已:“是个齐整孩子,模样好,性子也好,殿下好眼光。”
  “自然。”沈璟昀浅浅一笑,“老侯爷最近身体怎么样?太医可还得用?”
  “祖父最近挺好的。”周时唯朗声调侃自己祖父,“人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许是因为过年了,祖父高兴,身子也好了许多,按照这么下去,过几日就能自己跨马上阵了。”
  沈璟昀摇头:“胡说!”
  “我啊……”老侯爷反应迟钝些许,半晌道,“我打不动仗了,倒是殿下和……和……承徽,要多多上心了。”
  沈璟昀下意识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好不容易才给克制下来,面带微笑看着老侯爷。
  “殿下年龄不小了,宗室里头许多王孙公子,如今都成家立业了,他们大多数都比殿下还小几岁呢。”老侯爷叹息一声,“殿下以前身边没个女人,说您总是推三阻四的,我看顾承徽是个好孩子,殿下也该考虑考虑,什么时候要个小郡王,小郡主。”
  “东宫冷清了多年,有几个孩子才显得热闹,您可别想着清静就不肯要,要是这样以后要后悔的。”
  ……
  这么一通话下来,活活说了近半个时辰,老人家累了,便叹口气:“老臣先告退了。”
  周时唯抽了抽唇角,赶紧推着老侯爷回屋了。
  枝枝坐在沈璟昀身侧,慢吞吞看向沈璟昀无奈的面容,小声问:“殿下喜欢女儿还是儿子?”
  问了这句话,枝枝便觉得脸红了,总觉得问这些话,在外面显得太过亲密,有点淡淡的羞涩。
  可方才老侯爷的话,她竟然也奇迹般的认同。
  一座清冷的院墙,有再多下人仆役,都是冷清清的,没法子当做家人,只有家里多了女主人,多了孩子,才会觉得热闹。
  殿下……殿下无妻无子,这才导致东宫凄清孤独,冷淡无比。
  沈璟昀怔了怔,认真考虑了一下:“这……倒是都喜欢,不过若长子,自然还要是个男孩,如此才好承继大统,保护姊妹们。”
  他又微微笑起来,带着几分促狭:“怎么,你被老侯爷说的,想自己生一个看看?”
  “殿下!”枝枝羞涩至极,看着他,垂下来头,面容模糊不清,“哪有这般说话的*我才没有想要自己生一个看看。”
  “你就算是想要,也算人之常情,有什么不好承认的?”沈璟昀反问,“枝枝,早晚要有的。”
  枝枝霍然抬起头,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忍不住问:“殿下……刚才说的是什么?”
  “早晚会有的?”这句话有什么不对吗,为何吃惊。
  “殿下……”枝枝嘴唇微颤,眼睛里却全是欣欣雀跃,“殿下,我没想到。”
  东宫还没有正妃,虽然殿下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准备娶太子妃,可那毕竟是私底下的闲话,他一个正经的年轻男子,怎么可以不娶妻呢?只怕陛下和姜皇后为了自己的名誉,为了不被人说苛待太子,也不会同意。
  到时候事情麻烦了,殿下如何拗得过无数的舆论。
  她以为,哪怕为了以后考量,殿下也不会想让庶长子先生的,可沈璟昀却说,她早晚都会有孩子。而且自大年初一那日开了荤,沈璟昀并没有给她避子的意思,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
  枝枝觉得有些羞愧。
  她再一次误会了殿下。
  沈璟昀只觉得又心疼又生气,他定定看着枝枝,里面的欢喜让他不忍生气。枝枝是个柔弱的姑娘,自小过的不好,性格敏感脆弱,与他想法不同也实属正常。只是没料到,她居然是这么想的,竟然以为他会为了一个不存在的太子妃,辜负了她。
  这就让他有无数的理智,也忍不住为此生气。
  沈璟昀默默看着枝枝,一言不发。
  枝枝将脸埋在他掌心里,低声唤他:“殿下……”
  “殿下,您又生我气了吗?”
  沈璟昀伸手揉了揉她的额头,“你啊……枝枝,你只要记着,我总不会辜负你的,旁人家的女人有的,你自然少不了,旁人没有的,你也会有。”
  “太子妃……”沈璟昀摇了摇头,“大概不会有的,我无意与朝中勋贵联姻,平民家的女儿,也担不起这样的重任。”
  还不如不娶了,宫中自有内官和女官,什么都可以做,没必要靠着太子妃,靠着皇后过日子。
  “殿下,你对我真好。”枝枝糯糯道,“我以后肯定不会再怀疑殿下的心了。”
  每次怀疑都自取其辱,殿下从没有那些意思,她觉得若是再有下一次,就是自己把殿下往外推了,总要学着去信任殿下,相信这个男人不会欺骗自己,不会辜负自己。
  沈璟昀握住她的手,低头看着她的掌心,含笑道:“枝枝手掌的纹路,三条都是粗又长,可见是个有福的,担心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想想,怎么早些给我生个孩子。”
  枝枝下意识红了脸,羞怯怯道:“殿下……”
  隔着庭院里的菱花窗格,一双眼睛露出阴翳的气息,死死瞪着沈璟昀身侧的枝枝,眼神厌恶又恶毒。
  侍从急匆匆跑来:“殿下安好,家中几位主子都回来了,换了衣裳便来拜见殿下。”
  “她们来做什么?”周时唯从走廊后转出来,口气不悦,“殿下是来寻我的,叔叔婶婶们过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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