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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再嫁:情撩冷面将军-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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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青城扫了眼布置华丽的相府,笑道:“人我已经查过了,不是敌国余孽所劫,据安吉所说,那身手同相府的护卫极像,卿伯父,如玉在哪里。”
卿相面目一沉:“你的意思是如玉派了相府的人来劫持她自己?简直荒谬!她定是为贼人所拿!本相已经差人遍贴画像,布下天罗地网,在这长安城里,饶那余孽也难沈升天!”
“卿伯父就不怕打草惊蛇?”自从战青城的父亲战死之后,卿府便同战府彻底闹翻了,如今说话虽不曾挑明,却永远都透着一股子刺味儿。
卿相摸着山羊胡冷笑:“在这长安城中巡防营与禁军为老夫所管,想要抓一个余孽,岂非易如反掌,贤侄只知打草惊蛇,却莫不知还有引蛇出洞?胆敢伤我女儿,我必要将他搓骨扬灰!”
安吉从外头忽忽的跑了进来,低声说了几句,战青城朝卿相道:“既是如此,本将军告辞,不过,如玉既是在小侄的手下出了事,小侄定当将她寻回来。告辞。”
卿相凝着战青城远去的背影,长长的叹了声气:“原也是个好孩子啊。”
管家实在不解:“既是如此,当年那桩婚事……”
卿相扫了眼管家,将茶盏重重搁回檀木桌上,眸子里饱经风霜:“她嫁谁都可以,却独独不能嫁战家,起码,在本相还活着的时候嫁不得!”
浓稠的夜色似墨,战青城一骑红尘出了长安城,直奔那乱葬岗而去,如今的乱葬岗另一边已经为战青城所用成了炮坊的研究地了,他去了幼时同卿如玉相约的地方,远远的便见卿如玉点了一亭子的灯坐在亭子里头候着他。
战青城忽的松了一口气,翻身下巴,一把将卿如玉手中的灯盏打翻在地,面色沉冷:“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不过,不要祸及他人。”
卿如玉抬头瞧他,目光隐忍而梨花带雨:“阿诚,已经快开始了。”
战青城心口一窒,卿如玉将灯盏捡了起来:“阿诚,你当真要同父亲为敌吗?太子殿下是名正言顺的,你为何要扶持七皇子。”
“朝堂之事你不该过问。”战青城转身欲走。
卿如玉站在他身后,目光哀伤得紧:“阿诚,你同父亲无论伤及哪一个,我都会心疼。”
“我送你回府。”
“父亲让我嫁给太子殿下,阿诚,我不想嫁。”卿相本就有意将卿如玉培养成后宫里的一把利剑,所以朝堂上的事情卿如玉自幼便耳濡目染。
见战青城面目沉静,卿如玉轻笑道:“阿诚,你可知,炮房的事是谁动的手?”
战青城拉响了信号,那烟火升腾至半空,砰的一声炸裂开来,五颜六色的光芒转瞬即逝。、
卿如玉站在亭子里,凝着战青城的身影脸色苍白而绝望:“你走吧,我会等我爹过来。”
战青城站在原地没有动,夜里大雪纷飞,亭子外头四处被白雪覆盖,亭子里头的红泥小火炉上头正煮着茶,茶香随着寒冽的风扑面而来,战青城忽的想起很多年前,那时的他们原也不过十几岁的年纪,那时候动了些心思便以为是一生了,极品如今岁月的河流一冲,便什么也不再剩下。
卿如玉捧了一盏茶出了亭子,将茶递至他跟前:“阿诚,饮杯茶暖暖身子。”
“雪大,卿小姐回亭子里去吧。”战青城扫了眼那茶,他记得这茶香,是雪顶云雾,年轻的时候战青城最喜欢的便是这一味了,如今年岁见长,便再饮不出曾经那种甘甜的味道了,怎么下口都觉苦涩。
卿如玉讪讪一笑:“先前那些话我不过同你玩笑罢了,你我怎说也算青梅竹马,饮一杯茶又有何不妥?”
战青城望向为雪覆盖的山林,苏凤锦她娘的墓离这里还有几里地,他无法想像,苏凤锦独自一人撑着送杜婆婆走的时候,是什么样的神情,只是夜里见她时又眸通红,想来也是哭过了。
思及苏凤锦,战青城便是归心似箭。
卿如玉见他实在不饮,便将花递给身旁的侍女,望向远处驶来的马车,雾气从她的嘴里吐出,这单薄的一点余温最后消散在这片冰天雪地里。
卿相从马车上下来,紧了紧身上的狐裘大衣,朝卿如玉急道:“怎的来了这儿,可曾伤着?来时满城巡防营的人都在抓余孽,你怎还敢跑这儿来,快上马车。”
卿如玉凝着战青城,目光里溢满了失落:“多谢战将军。”
“二小姐请。”战青城送卿如玉上了马车,随即翻身上了马。
卿相凝了战青城两眼,回了马车里。
战青城策马疾驰回了将军府,一路上风尘仆仆满身风雪,穿过长街远远的便见将军府外头围满了人,火把明亮军着齐整,场面却是闹哄哄的。
战青城翻身下马,守卫道是有余孽被巡防营中人追杀,一路逃进了将军府, 那巡防营的人乃奉圣命行事,将军府的护卫拦都拦不住,如今刀剑相对,更乱作了一团。
战青城转身便冲去了东屋,东屋里头倒是安静,一盏豆大的灯在夜色里微微亮着光,苏凤锦睡得不好,眉宇紧皱着,战青城伸手想替她拔开发,见自个儿手上还带着雪渣子,便又收了回去。
芳姨悄悄走了进来,低声道:“爷,丞相大人来了,兰馨奶奶正陪着呢。”
战青城冷笑,卿相那只狐狸动作倒是快,他转身出了东屋,东屋里头那冰冷的气息也随之消失了个干净。
战青城站在东屋门口,眸色冷凝:“浣纱,东屋的周全就交给你了。”
浣纱垂眸应下,目送战青城离开,暗自想着,这一天天的,当真是风风火火。
战青城去得前厅,前厅火把高举,卿相正坐着饮茶,兰馨站在一旁伺候着,见战青城来了心底暗自松了一口气:“爷,巡防营的人道是有余孽逃进了将军府。”
“既是有余孽,让卿相查就是了。”战青城端着茶盏,笑盈盈的瞧着卿相,卿相一张脸乌沉沉的,搁了茶盏冷声道:“那贼人逃入府中一个多时辰,府中护卫百般阻拦,早该逃了!”
战青城吹了吹茶盏,悠悠开口:“今上曾有旨,任何人不得入将军府办案,他们原也不过遵从圣旨罢了。”
卿相起身一拂衣袍:“既是如此,倒是本相唐突!”
“卿相还是查查妥当些,否则若对外传出我将军府包庇余孽的名声,小侄可就冤枉了。”
卿相瞪着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咬牙切齿:“搜!”
一时间无数巡防营的人窜进了将军府里,上上下下一番折腾,战青城饮了半盏茶那些人便尽数辙了回来,皆道是没有。
丞相气得拂衣而去。
冰冷的风雪晃进了大厅里,战青城捧着尚有几分余温的茶,玩味的瞧着兰馨:“红豆去过平安县?”
兰馨猛的紧了紧帕子,牵着笑:“是,原是陪着檀梅身旁的绣荷去的,可是撞见爷了?”
战青城搁了茶盏,朝安吉道:“去将人都叫过来。”
兰馨替战青城新泡了一盏茶递至他的手旁,垂眸温声道:“爷,这是怎么了?”
战青城吹了吹汤面的雾色,屋子里头举着火把的巡防营都辙走了,一时灯盏显得有些暗淡,加之风雪在外头肆意,视线便越发的不清晰起来,兰馨只觉战青城笑得有些沉,心里头针扎一般忐忑不安。
初入将军府 第147章 解不开的谜团
长安城的小雪下得比往年要大,如今落了一整夜,长安城大大小小的街道,玉宇楼阁,处处可见白雪,屋檐起了小小的冰棱,将军府里不消一会儿那些人便都来了,苏凤锦衣着齐整一并到了大厅。
战青城朝苏凤锦招了招手:“过来。”
苏凤锦站在大厅中央没动:“我在这里站着就好。”
“事关苏府杜婆婆。”战青城搁了茶盏,笑眯眯的瞧着终于挪过来的苏凤锦。
“是谁?”
战青城拉了苏凤锦的手微微拧眉:“手怎的这般凉,一会儿回去再补一觉。”
苏凤锦抽了手,瞧了眼面色苍白却自带温笑的兰馨,颇觉几分尴尬。
战青城曲指点着桌面,淡道:“苏府一事,想来某些人该心知肚明,自己站出来,还是我亲自审,自己掂量着办。”
诺大的大厅里头站满了人,檀梅一脸茫然的瞧了瞧四周的人,明亮的点盏与火把将整个大厅点得透亮,苏凤锦紧着帕子,视线从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也没发现什么。
战青城忽的起了身,慢条斯理的转了转手腕:“这么看来,是要我亲自动手?”
绣荷忽的从人群里扑了出来,跪在地上哆嗦道:“爷,奴婢…奴婢就是个办事的,奴婢是你无辜的呀。”
檀梅瞪着跪下的绣荷面色发白:“绣荷,这是怎么回事?”
绣荷望向檀梅哭哭啼啼抽抽噎噎:“奴婢……奴婢有罪发,奴婢有罪发,四姨奶奶,奴婢没能办妥您托付的事,奴婢有罪。”
檀梅伸手去拽檀梅,指尖发颤:“你胡说什么?我何时吩咐你办过事了?”
绣荷跪在地上直磕头,额角渗了血,哽咽着道:“四姨奶奶,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您别打奴婢了。”
绣荷跪在地上哆嗦着,那衣袖子稍稍往上提一点便见清晰的伤痕,苏凤锦心猛的揪了一把,光是这般瞧着都疼得紧,更何况是绣荷了。
檀梅拂衣跪下,沉声道:“爷,奴婢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秋婆子扶着魏兰馨,哼道:“苏府正夫人的奶娘殁了,这整个将军府都一清二楚的,怎的就你说不知情?你说你同大奶奶得是多大的仇怨,想来也是,这苏府的奶娘也是上了些年纪了,瞧着也是可怜见的,这般可怜见的一个人你怎的也不放过。”
檀梅跪在冰冷的在板上,吓得浑身发抖:“奴婢不知道啊,爷,爷你信奴婢,奴婢绝对没有害人。原是那日绣荷说家中父亲病故,要回去省亲,奴婢不放心她一人回去,她道是红豆也是平安县的,有红豆陪着,我也放心些,旁的事奴婢当真不知道啊。”
苏凤锦垂眸,瞧着声嘶力竭的檀梅,扯了扯战青城的衣袍,战青城极满意她的小动作,顺势便握住了她冰冷的手,朝檀梅道:“如你这么说,便是这绣荷说了假?”
绣荷是个长相平凡的姑娘,个儿不高,一张脸圆圆的,那双眼珠子却总时不时透出几分机灵来,性子也是乖张的,如今跪在地上,磕得额头见了血,晕晕乎乎还在嘴硬:“奴婢不敢说假话,爷明察啊,奴婢原就是个孤儿,哪里有什么父亲,檀梅在府中这么多年,当是知道的。”
檀梅一颗心忽的沉到了谷底,目光近乎绝望:“原是你说你寻得了你的生父,百般求我我才应下的,绣荷,你我同伺候老夫人多年,我不曾亏待你半分,你怎要如此污蔑于我。”
绣荷偷瞄了眼兰馨,呜咽道:“奴婢不敢说假话。”
战青城叩了叩桌面,淡道:“将案发动机、过程、一一叙述出来。”
绣荷吓得瑟瑟发抖:“原……原是前些日子四姨奶奶去见大奶奶,大奶奶未曾理会,便……便心生记恨,所以偷吩咐奴婢去肖府以苏府肖氏的名义借了一笔银钱过去,原是……原是打听到奶娘要殁了,没曾想没殁,所以……所以便吩咐奴婢暗中下手,那日……那日府中多数人都去参加祭祀去了,奴婢趁空档偷进了房间……”
檀梅双目死瞪着绣荷声嘶力竭:“你说谎,将军明察 ,奴婢从来不曾有过那样的想法,更遑论其他……”
苏凤锦抽了手,来到绣荷的身旁蹲下,又目赤戏的瞪着她:“当真是你杀的杜婆婆!”
绣荷望向檀梅泪流满面:“救救奴婢啊,奴婢原不过是奉命罢了,四姨奶奶,您救救奴婢,你说过的,以后奴婢就是您的人了啊……”
苏凤锦凝着檀梅,面色冷冽,嗓音暗哑:“为什么要对杜婆婆下手?你若是有什么不满为什么不冲我来!”
“我没有,大奶奶你信我,我没有,这些日子我连东屋都不曾出过,我……”
秋婆子嗤笑道:“四姨奶奶这话可就说叉了,昨儿个奴婢还瞧见您在放信鸽子呢。”
檀梅拉着苏凤锦的衣袍跪在地上,嗓音哽咽:“我没有,我当真没有,大奶奶你信我,我作什么要去害别人,我……”
战青城将苏凤锦扯进怀里,低声道:“你冷静些。”
“我没法冷静!那是杜婆婆,那是一条人命!”苏凤锦在战青城的怀里不断的挣扎,一张脸气得青白。
兰馨扫了眼秋婆子,执了帕子轻声道:“事情既已查清楚了,不知该如何处理妥当些?”
战青城扣着苏凤锦挣扎的手,苏凤锦抽出空档混乱中朝着战青城便是一巴掌,霎时间整个世界都静了。
芳姨吓得将苏凤锦拉至一旁,众人偷瞧着战青城的神色,却见他他摸了摸嘴角,喃喃道:“这大冬天的怎的还有蚊子。”
“……”兰馨恨得牙痒痒!这战青城待苏凤锦的庇护未免太明显了些!
“闹什么!”一道沉稳的嗓音穿透众人,众人见是老夫人,纷纷让出一条道来。
她见檀梅还在地上跪着,顺手将人拉了起来:“这天蒙蒙亮就见雅竹在屋外头晃了好几回,咳……一个两个见天的不消停!”
战青城上前扶着老夫人坐下:“母亲怎么来了?”
“说说,这都闹什么!别以为我身子不爽利了这府里就由着你们翻了天了!”老夫人捂着帕了咳了向声,冷眼从苏凤锦的身上扫过,苏凤锦紧握着衣袖子站在一旁,咬牙默不作声的忍着。
她原也不是分不清时务的人,更何况苏凤锦见了老夫人心里害怕得紧,就更不敢说话了。
兰馨上前替老夫人捏着肩,温声道:“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奴才不规矩,爷这儿正立着规矩呢您就过来了。”
“檀梅跟了我这么多年,她是什么样的品性我清楚得很,你们倒是说说,闹什么非要闹成这个样子!”老夫人拍了拍桌面,气得紧,这般对檀梅,不就是打了她的脸说她识人不明吗!
檀梅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委屈得紧:“老夫人,奴婢确是冤枉,还请老夫人为奴婢做主啊。”
兰馨扫了眼绣荷,绣荷嚎啕道:“原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听了四姨奶奶的话去害旁人,老夫人饶命啊!”
织玉瞧着檀梅笑意深藏眼底,呵,这姨奶奶可不是这么好当的,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倒是要瞧瞧檀梅要如何为自己开脱!
战青城背靠着椅子头疼得紧:“母亲,这些事情不妨交由官府……”
老夫人低斥:“交什么交!战府这些日子闹的事还不够多吗?你还想要天下人都耻笑我战府治府不严不成!”
苏凤锦跪在地上,朝老夫人沉声道:“杜婆婆的死是蓄意为之,这绣荷都已经承认了,请老夫人还杜婆婆一个公道。”
“这么说来,你也要檀梅的命了?”老夫人捏着茶盏,双眸里盛满了厌恶,苏凤锦想,老夫人得有多恨她,才会每一次见面都想要将她置之于死地呢。
见苏凤锦不作声了,老夫人重重搁了茶盏:“这动手的既是绣荷,那老身就将绣荷送去官府认罪就是,其余人都散了。”
苏凤锦见她这般护着檀梅发,心一沉,芳姨扯了扯她的衣摆摇了摇头,苏凤锦紧握着拳头,抿了唇不再说话。
老夫人搭着织玉的手起身,扫了眼檀梅与兰馨:“你们两个同我回院。其余的都散了,今日的事谁胆敢说出去……自个儿掂量着办。”
苏凤锦忽的觉得,这母子两处事的风格真真是像,连语气都如出一辙。
兰馨扶了老夫人另一只手出了大厅,大厅里头的人唯唯诺诺的散了,冷风肆无忌惮的涌了进来,吹拂着苏凤锦的衣袍,战青城走近两步,苏凤锦咬了咬牙,低声道:“战将军还是离我远些的好!免得旁人再因我而死!”
战青城玩味的瞧着她:“你当真以为人是檀梅指使?”
苏凤锦死死的扯着帕子,哼哼道:“你在檀梅那儿享得齐人之福,如今你自是护着她,我无话可说,告辞。”
她转身便走进了风雪里,黎明的晨光还未升起,远处的风雪卷着朦胧的迷雾,苏凤锦走得很快,踩了裙摆脚下一滑便摔在了地上,她愤愤的锤了锤地面上不厚的积雪。
战青城来到她跟前将她扶了起来,低头拍着她身上的积雪拧眉一脸担忧:“伤着哪儿了?快让我瞧瞧。”
“同你无关,滚开,别碰我。”苏凤锦推开战青城,站在风雪里,满面隐忍。
初入将军府 第148章 真正的凶手
战青城叹了叹气:“你就这么不信我?”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信你!我凭什么信你,终有一日我要将谋害杜婆婆的凶手绳之以法!”苏凤锦提着裙摆走得小心翼翼,战青城跟在她身旁,一只手微微的伸手,生怕她摔着。
“你冷静些,檀梅不会做这样的傻事。”战青城同苏凤锦往东屋走。
苏凤锦将人挡在门口,愤愤道:“那你就去找你的檀梅去吧!”
战青城就这么被关在了门外,芳姨见他一张脸阴沉沉的话都不敢多说了,绕过战青城去了后院,一时整个东屋院子里头的几个人跑了个干净,战青城气得险些吐血,拍着门咬牙切齿:“我还当你长了脑子了,怎的越来越蠢!”
苏凤锦坐在绣架前,目光呆怔的瞧着那个绣了一半的绣品,记忆里还是年少时杜婆婆捉着她的手教写字的模样发,杜婆婆是她娘亲的奶娘,出身于江南大户人家,自是识得笔墨的,那江南的大户同平安县的苏府大户比起来,苏府当真是不值一得,苏凤锦虽听说过江南有名的文绣府,却到底不曾去过,想来外公当年将她娘逐出族谱的时候便打定主意,再不会同苏家有任何瓜葛了,当然也包括了她。
细细想来,这件事情的疑点她确实太多了,大厅里头所有的人都在瞧着认罪的绣荷,却没有一个人去问红豆,若不是檀梅,那么又会是谁?红豆的主子兰馨?还是始终不曾出过面的古妙晴?亦或是……老夫人?
苏凤锦心里乱得很,外头的声音渐渐的小了,待苏凤锦再去开门时便见芳姨阴沉沉的瞪着她:“瞧什么瞧,人都被你气走了,你说说你,岁数也不小了,怎的还跟个孩子一样,非要讨个对与错,你若当真将檀梅送官府去了,这不是打了老夫人的脸吗?”
苏凤锦垂眸,跟着芳姨进了屋,低声道:“芳姨,生个碳吧,屋子里头好冷。”
芳姨端了吃食搁在桌案上气得紧:“你还知道冷!你也不想想你先前在大厅里打爷那一巴掌,若是教老夫人瞧见了,非扒你一层皮不可!”
苏凤锦坐下来接了芳姨递的碗筷,扒了两口饭,闷闷的道:“我是杜婆婆一手带大的,我不能看着她被人谋害让凶手逍遥法外。”
芳姨端了碳盆愤愤道:“你也不想想,以檀梅那脑子,哪里想得了那么周全的计划!我在那大厅里听着都觉奇怪,这素荷在府中历来嚣张得紧发,同老夫人身旁的织玉走得近,这事儿可蹊跷得紧。”
芳姨端了碳盆出去,冷风从门口灌了进来,丝丝细雪混着初升的晨光落在门边。
挽珠端了碳盆进来,朝苏凤锦道:“小姐,快来烤烤火,别冻着了。”
她将将火盆搁在苏凤锦的身旁,苏凤锦捧着碗,食不下咽:“挽珠,杜婆婆一事,你觉得到底是谁。”
挽珠拔着碳,点点火星从碳里头升起来又消失不见,她面带惆怅:“奴婢也说不准,这事儿从苏府一直闹到了将军府,牵扯的人挺多的,若是当真要查,怕是两个府坻的人都得查一查呢,对了,方才忆秋姑娘过来接爷去红袖坊了,小姐,你刚才在大厅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删了爷一巴掌,爷会不会不理你了啊。”
苏凤锦心里咯噔一下,捧着碗嗓音暗哑:“他战将军哪里会缺新人!那样的地方他爱去便去!杜婆婆的事我定要查到底!”
“奴婢去安总管那儿领碳回来,见红豆姑娘正同三姨奶奶家的秋枣有说有笑的,奴婢还纳闷儿呢,红豆那闷不吭声的,什么时候同秋枣关系这般好了。”挽珠将碳拔得亮了些,替苏凤锦理了理凌乱的发。
窗外头的阳光一会儿便消散了,雪花又开始没日没夜的下着,天暗沉沉的夹带着冷风朝着屋子里头钻,梧桐院里头老夫人最是惧冷,如今生了好几个碳盆,连着地龙也烧得热热的,兰馨与檀梅呆在老夫人的里屋热得去了一件厚厚的夹袄才舒坦些。
老夫人拿了一烟嗒巴嗒巴抽了两口,扫了眼兰馨,意味深长:“以后没事,不要去惹东屋的,这一次这事就这么压下来了,若下次再有事,我可保不得了。”
檀梅只当老夫人是在说她,当即跪在厚厚的地毯上,泪眼婆娑恨不能指天立誓:“老夫人,妾身确是不曾做过那些事儿啊。”
老夫人吐了烟雾,织玉替老夫人将身上的毯子紧了紧,扫了眼吓得面色青白的檀梅,只觉心里头畅快得紧。
哼,到底是个奴婢的出身,遇了事便这般的沉不住气,只知道称冤枉无辜,却连拔乱反正的法子也没有!有檀梅的贴身侍女作证,府中又有谁会信檀梅没有指使绣荷害人。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行了,你退了吧,兰馨先留着。”老夫人抽着细长的银烟秆儿,眯着一双精明的眸子摆了摆手。
檀香泪眼婆娑:“那绣荷……”
“绣荷护主心切,私自谋害他人,这要看衙门如何判决。去吧。”老夫人递了烟管。兰馨顺手接了,坐在软塌旁的凳子上垂眸善目。
待人走了,老夫人才悠悠的开口:“苏府,不是你能动得了的,与其将心思打到东屋的身上,不妨多费些心想想如何留住一个人的心。”
兰馨垂眸恭敬的将烟管递了上去,诧异道:“母亲……”
“这宅内之争宫内之争我早已经司空见惯,你那点小技两可瞒不过我。”
兰馨跪在毯子上,低着头:“母亲……”
“你这连环计使得确是不错,不过,有青城护着她,就成不了事。”老夫人凝着明纸糊的窗外头朦胧的树影,风雪在树间肆意,发出呜呜之音。
兰馨替老夫人捏着腿一脸惶惑:“我原也没想过要伤及旁人,我只命人去府中断了那人的药罢了,想来也无大碍,可谁知……”
老夫人抽着烟,凝着窗外的风雪,默了默,拍了拍兰馨的手:“这些年在府中也是苦了你了,终有一日青城自会想明白,如今他不过是被东屋的魅惑了,等有朝一日厌倦了,自会知晓你的好。退下吧,我也累了。”
兰馨只得收了手,瞧着老夫人微眯起的凤眸,只觉背后一阵一阵的发寒,思及先前种种,整个人更是浸入了冰窖一般,老夫人虽不动声色,可是这府中诸事她却依旧耳目清明。
一出里屋,秋婆子便低声道:“少奶奶,如今可如何是好?原以为老夫人糊涂着呢,不曾想什么都一清二楚的,这住 后少奶奶可还怎么在府中主事?”
秋婆子撑了一把伞站在兰馨身旁挡着风雪,眼珠子滴溜溜的朝梧桐院里头瞧:“当时原是织玉派了绣荷过去指害檀梅,没曾想这件事情如今扯得这般宽,若是再细细查下去,咱们可都脱不开干系了。”
兰馨路过墙角的一株腊梅树,顿了脚步,海棠摘了一束膜梅递给她。
兰馨扯了几朵花瓣冷笑:“不过是个行将就木的奶娘罢了,官府便是查起来,到底也不敢怎么样,到时候左不过也是让绣荷背了这个锅。”
秋婆子一拍大腿:“是了!少奶奶又是兵部尚书家嫡小姐,又是将军府少夫人!原是奴婢多虑了。”
红豆的嗓音低哑难听,似瓷器划过地面一般,尖锐得扎耳:“小姐,东屋的莫不是已经开始怀疑了?”
兰馨路过镜湖,顺手将腊梅扔进了湖里,镜湖里头热气氤氲,风雪吹拂之下湖面的雾色缭绕,将湖中央的亭子笼得隐隐约约,枯败的荷花宛在岸边的,参差不齐,冷冽的风夹着雪刮的脸生疼。
“东屋原不过就是软柿子,给几分好处,拿捏拿捏也就是了。”
秋婆忙应和着,扶了兰馨绕过镜湖去了西屋,西屋里头古妙晴正端坐着,见兰馨回来了,抱着怀里慵懒的白猫儿福了福身:“父亲承蒙魏大人关照,特让妾身送来薄礼聊表谢意。”
兰馨扫了眼她手里头的盒子,不过就是个工部侍郎,能拿得出些什么好东西,她姿态高傲的摆了摆手:“不过举手之劳罢了,这东西你还是收回去吧,我这府里头近来东西堆得放不下了,正愁着送些出去呢,你既来了,那正好,海棠。”
海棠会意,转身便出了大厅。
古妙晴将盒子打开,推至兰馨跟前,温声道:“妾身自知少奶奶院中定是什么也不缺,这是玉面粉,是从一位高人手里得来的,若以此粉均面,可保其肤滑如凝脂一般。且这玉面粉自带桃花香味,使人闻之难忘,同少奶奶这天姿仙貌原是极相衬的。”
兰馨近前一闻,双眸微亮:“当真是香。”
“少奶奶可涂手部试试,可有分面如玉之效。”古妙晴面容含笑,眸底却是一派平波静水。
兰馨沾了些抹上,再瞧瞧那掐金丝的珐琅蓝粉盒心里便越发的喜欢:“瞧着似西晋宫里头的东西,我听闻西晋贵妃独得盛宠,西晋孝文帝为其遍寻驻颜之法,真真是个好命的,不似我,如今已经渐上年岁,再过些年怕是要人老色衰了。”
兰馨小战青城两岁,出嫁时已有十五了,如今时隔五年,已然是双十年华。
初入将军府 第149章 满楼红袖招
这女人一旦上了双十年华若无子嗣,便会开始忧虑,兰馨心里亦是着急,可偏战青城的心不在她这儿,她再多的动静在如今瞧来,原也不过是她自个自导自演的独角戏罢了,在战青城的眼中看来,依旧一文不值。
古妙晴指尖轻颤:“大奶奶说笑了,这物件原是母亲从一位货郎手中买下的,货郎货通南北,想来这物件若真是西晋的,倒也不奇了。”
兰馨瞧着白皙滑嫩了小半块皮肤的手欢喜不已:“当真是立杆见影,这般瞧着两只手真真是天差地别。”
古妙晴捧了茶笑:“倒也不曾,少奶奶天生丽质,得了这玉面粉,乃锦上添花才是。”
兰馨笑意娇嗔面似桃花:“先前倒不曾瞧出来,你竟这般会说话。”
两人相视一笑,各怀心思。
海棠拿了些物件出来,搁在桌上,兰馨只扫了一眼便嫌弃道:“怎的这样的东西也拿出来,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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