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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再嫁:情撩冷面将军-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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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青城如今虽成了个做菜的,身上围着一个围裙,可他身形修长骨肉均亭精实有力,加之生得又是刚毅的,如今胡子拉茬着,瞧着倒男人味儿十足,这酒楼里头大半都是年轻的姑娘家,那些个姑娘家时不时偷偷朝着厨房扫两眼,小心肝儿巴巴的跳着。

    苏凤锦忽觉心里空荡荡的,战家要恢复以往的荣光谈何容易,可先前她想帮战青城的那份心,如今也随着这一份境遇消磨了个干净。他哪里须要苏凤锦的帮忙,一切原也不过是她自欺欺人罢了。

    春芽咳了两声,凑近前去低声问:“小姐,那树枣图还卖不卖了?”

    苏凤锦沉着一张脸:“不卖了,拿来送给他,就说是开店的贺礼。”

    白敬之细打量着苏凤锦,见她神色不佳,正欲安慰,却见战青城端了好几个菜走了过来,他一边搁菜一边道:“敢浪费试试!”

    苏凤锦盯着那四菜一汤,心里头忽的暖成一片,每到她绝望的时候,战青城便又会来暖她的心,而她,自始至终都只是将他往身外赶。

    那菜色香味俱全,是战青城的手艺。

    战青城剩了一碗给她,白敬之握着折扇敲了敲手心:“我的饭呢?”

    战青城扫了眼白敬之,指了指桌上的饭桶:“自个盛。”

    白敬之瞧着战青城对苏凤锦的态度,只觉很不简单。先前他在这南晋做质子的时候,同战青城、云逸、以及赵阮诚也算是有过一段不浅的交情,只随着北晋的亡国,许多事情都被掩埋了,如今重新站在这些人面前,白敬之才发现,往事不堪回首,越回首,那些尘埃便会落得越多,最后迷了双眼,容易令人感概人生,那不是一件好事。

    苏凤锦默默扒着饭,战青城挑了鱼刺浇了汤汁递给她,淡道:“你近来脸色不好。”

    苏凤锦心口发酸,闷声道:“没什么。”

    战青城摸了摸她的发,低声道:“再等一等。”

    苏凤锦不解其意,抬头瞧着他,一脸茫然:“等什么?”

    战青城笑盈盈的扫了眼对面的白敬之,杀气腾腾:“没什么。”

    白敬之捏着茶盏,白皙的面容同战青城这常年征战沙场的古铜色有着天冉之别。

    那桌子底下苏凤锦猛的踹了战青城一脚,战青城只得将蹭苏凤锦的脚收了回去,咳了两声,委屈巴巴道:“锦儿,我瞧着那小白脸也该好了,你什么时候搬回来?如今我养一个你,自不是什么问题了。”

    苏凤锦往一旁挪了挪,战青城的脚又伸了过去,蹭着苏凤锦的脚,苏凤锦捧着碗,脸都快埋进去了,闷声道:“不知道。”

    白敬之有些傻眼,那赵阮诚说苏凤锦是他的妻,可苏凤锦同战青城的事儿,他原先也差人查过,如今就有点说不清楚了。

    若是要细论起来,写了休书不算的话,那他同小殿下当初那八拜,是不是,可不可以,能不能……也作数?

    长安城的正午阳光偏烈,晒在人的身上,似烤火一般,炽热感格外明显。

    白敬之打量着苏凤锦的侧脸,如今的天这般热,她却不怎么出汗。

    战青城忽的抄起两根筷子朝着白敬之的眼插去,白敬之得亏躲得快:“战兄这是做什么。”

    战青城扫了眼那入木三分的筷子,阴森森道:“告诉你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

    白敬之失笑:“你误会了,我只是瞧着她……气质不凡,所以多看了两眼,并无旁意。”

    战青城收了浣纱递来的消息,前些日子白敬之的人一直在太子府打转,可惜太子府只是重建的,同从前一般罢了,里面的任何一件东西,其实同原先的太子府毫无干系。

    “在我这里,有没有旁意都得给我收起来。”战青城扫了眼苏凤锦,又夹了两筷子菜,这一副妻奴的架势同方才要插他眼睛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兰馨理了理衣袍凑了过来,自然而然的坐在战青城的身旁,嗓音柔软:“青城哥哥,这位是敬之哥哥,年少时咱们还一块儿玩来着,你可还记得?”

    战青城冷哼了哼,便算是回了话了。

    苏凤锦坐在桌前,捧着碗,听着魏兰馨同白敬之一道回忆他们同那位小殿下的过往,她却像个外人一般干坐着,巴巴的扒着饭。

    战青城察觉她的尴尬,夺了她的碗:“后院有一处望台,可以垂钓,我领你去瞧瞧。”

    苏凤锦被战青城拽着走了,魏兰馨同白敬之也一道跟了过去。

    那望台很宽阔,一路延伸进了江里头,足占了那江面的七分之一,此时碧水起波澜,白云映影,江面有金光乍起,随着那暖风吹入长安城万户人家家里,苏凤锦站在护栏旁,魏兰馨环顾一周,不见战青城。

    “姐姐可瞧见青城哥哥?”魏兰馨笑意温婉。

    苏凤锦稍挪了挪步子,不想与她靠得太近:“拿钓鱼秆去了。”

    魏兰馨拂帕轻笑:“青城哥哥可是最不会选那东西的,敬之哥哥快去瞧瞧去,教他多拿两根鱼秆出来,咱们比比谁钓的多。”

    苏凤锦垂眸凝着那一川江水缄默不语,白敬之摸了摸鼻子,转身便走了。

    魏兰馨脸上的笑意这才缓了下来,扫了眼春芽:“你去端些茶水点心来,再寻把伞过来,如今这日头,瞧着可真是晒,青城哥哥最是喜欢我这白如脂玉般的皮肤了,可莫晒着了才好。”

    春芽笑嘻嘻道:“说来也是,这儿本就是我家小姐的夫君开的酒馆,论起来我家小姐也是半个主人,合该奴婢去取那茶盏糕点。”

    魏兰馨气得牙疼:“海棠,你跟着一块儿去,春芽怕是不知道那些东西在哪儿。”

    海棠应声,领了春芽一道走了。

    魏兰馨这才现了原形,凝着苏凤锦满眼厌恶:“你如今还有这儿做什么!你忘记了你在老夫人面前是怎么说的吗?战府被你害成那个样子,难不成你还要害第二次吗?!是不是要真的害死他了你才甘心!”

初入将军府 第314章 太子殿下的小心思

    苏凤锦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是了,她嘴上应着老夫人的乞求,可是她的心却在做着违背那承诺的事,她左不过是想来瞧一瞧战青城罢了,只瞧上一眼就发,可是相思这种东西,如苦药入胃,从烹煮到最后饮下胃,良于心,却也苦于心,得到的救赎,便是那股子苦味儿罢了。

    魏兰馨见她沉默,便越发厌恨:“苏凤锦,你这装纯良无辜的模样,真真是令人生恨!”

    在这世间,哪里有什么良善之人,说到底,那份良善不过是因为利益的驱使罢了,她每每瞧见苏凤锦那双澄澈的眼神,便总能想起一个人对她说过的话,她之所以败给苏凤锦,只是败给了她那双干净灵郁的眼!

    苏凤锦清楚的听见自己叹了叹气,答了句:“我知道了。”

    魏兰馨正欲再说话,却见战青城与白敬之拎了鱼竿过来,变脸似的换了满脸的笑:“青城哥哥来了,我正同凤锦姐姐讲咱们小时候的那些趣事呢。”

    战青城扫了眼苏凤锦,暖和的艳阳将她的脸晒得红彤彤的,瞧着气色也跟着好了许多。

    魏兰馨笑道:“咱们不妨来个垂钓比赛,就以酉时为准,谁钓的鱼最多最重,谁便赢,无论是谁若是输了,都要听从赢的人的安排。”

    战青城摸了摸下巴,玩味的瞧着苏凤锦:“你可要试试?”

    苏凤锦点了点头:“好。”

    于是便这么定了,战青城又吩咐人多拿了两根鱼竿,苏凤锦微微瞪眼。

    战青城笑容满面:“你可没说不能多几根鱼竿来钓。”

    苏凤锦望向白敬之,挪近了些,低声道:“我要赢,殿下可有法子?”

    殿下笑得春风满面:“无妨,你且安心就是。”

    苏凤锦坐在战青城与白敬之中间,魏兰馨坐在战青城的另一旁,四个人,战青城用了八根鱼竿,然而那鱼竿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白敬之扫了眼暗处的暗卫,那暗卫拎着一条大鱼下了水,游到这望台底下,摸着苏凤锦的鱼竿将在水里不断挣扎的鱼挂了上去。

    苏凤锦担着那不断抖动的鱼竿喜悦爬满了面颊,红霞乱飞:“动了动了!!”

    白敬之扔了鱼竿替苏凤锦拉着那鱼竿一扯,一条两斤重的鲤鱼打水面上跃了出来,叭的一下摔在木板上,蹦蹦跳跳的,活力四射。

    魏兰馨笑得咬牙切齿:“你运气可真好,这才一小会儿就来了条这样大的。”

    苏凤锦只当真的是运气好,只春芽瞧着这鱼狐疑得很,这江河里头,还有鲤鱼?鲤鱼不都是小池塘里头的么?

    战青城的速度也是极快的,这四个人里头,白敬之是一条也没有,这钓鱼便成了苏凤锦与战青城之间的角逐了。

    浣纱拎着鱼悄下了水,结果同另一拔人撞了个正着,一群人便在水里头打了起来,打得水里泡沫直冒,苏凤锦正纳闷着,忽觉手心又是一沉,提起鱼竿却见是一条大乌龟,那乌龟成了精似的,重的吓人,苏凤锦是直接将那乌龟给抱上岸的。

    魏兰馨瞧着那只乌龟忽的笑了:“这儿怎么有乌龟?”

    苏凤锦戳了戳这缩进壳里的龟,眨了眨眼,望向白敬之,白敬之咳了两声:“此物能为你所得,想来也是缘份。”

    苏凤锦低头瞧了瞧这缩着脑袋的绿毛乌龟,又瞧了瞧那一望无际垒石齐整载歌载舞的秦淮河岸,有些狐疑,这乌龟,似乎是陆地上的,而且瞧着这块头,有好些年纪了,怎的会出现在这儿。

    战青城有些愁了,晃了晃钓竿,一条泥鳅被钓了上来。

    白敬之朝苏凤锦招了招手:“继续。”

    苏凤锦只觉格外神奇,除了这乌龟,这一下午,苏凤锦钓了两条黄鳝,三只河豚,七条锦鲤,而且是那种应当生长于花园小池里头的那种胖乎乎的作观赏用的锦鲤。

    这么垂钓下来,天色便晚了。

    秦淮河边的夜市是最热闹的,灯红酒绿车水马龙,那秦淮河边的美食同花灯一般,一望无际。

    低压的暮色同灯盏竟高下,苏凤锦这边儿终于盼到了日落,因着是夏季了,所以日落的时辰便晚上许多,那个人手里头的东西不用称了,只消看一眼也知道是谁的多。

    战青城理了理衣袍,笑盈盈道:“说吧,想要什么。”

    苏凤锦紧了紧帕子,夜风拂在身上,微凉:“你再娶兰馨一次吧。”

    战青城还以为他耳背:“你说什么?”

    兰馨也大为诧异,瞧着苏凤锦不知她在玩什么把戏。

    苏凤锦垂眸,低声道:“战二爷早就听清楚了,又何必再问,那树枣图,就当是我赠给二位的新婚礼,告辞。”

    战青城一把扣着她的手腕,阴沉沉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苏凤锦转身轻笑:“我自然知道,只是你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罢了。”

    战青城一脚踹开那搁了茶盏的桌子,怒不可遏:“你就那么稀罕权势富贵!”

    苏凤锦面带微笑,夜风卷起她浅素的衣角,灯盏的光爬在黛瓦上,战青城见她轻笑一声转身离开,一腔怒火化作咆哮:“苏凤锦!你当真以为我非你不可吗!你有什么资格在我这里有恃无恐,我若是哪日娶了旁人,你就自个儿哭死也别让我瞧见!”

    苏凤锦站在柳树下,树影庶了她的脸,她轻笑:“如此甚好。”

    战青城瞪着她穿过汹涌的人群与阑珊的灯盏,离他越来越远。

    白敬之追过去时苏凤锦已经消失在人群里了,那暗卫浑身湿哒哒的跟在白敬之的身旁,苦着一张脸:“殿下,方才还有一个人潜伏在望台底下,是个女人,看样子是在帮那战青城。”

    白敬之扫了眼同正安抚战青城的魏兰馨朗声道:“战兄可要记得择日迎娶魏小姐,这赌约本宫可是个证人呐。”

    魏兰馨娇艳的面上爬满了飞霞,温声道:“青城哥哥,其实毁约也没关系的,咱们又没有说毁约当如何……”

    战青城一掌打飞了一个栏杆,杀气腾腾的凝着远处游鱼般来来去去的人群冷声道:“她一早就算好了!好,好得很,如今倒越发聪慧了。”

    魏兰馨见他这模样,心里又急又气:“青城哥哥,她原就不是什么好人,她离得远些原也是一桩好事不是。”

    战青城拂开她的手面容阴沉:“你就这么想嫁给我?兰馨,你心里该很明白。”

    魏兰馨轻笑:“兰馨的心里只得青城哥哥一人,便是哪日青城哥哥不要兰馨了,兰馨也认了。这便是兰馨的命。”

    战青城眸色似要与那幽深的河水融为一体,刚毅的面容上尽是冷冽,透出生人勿近的气息。

    夏季的雨来得也快,方才还是一片月明星稀的,如今一转眼的功夫便乌云笼月,众人纷纷朝着两岸避雨,苏凤锦跑进了相近的云绣坊,这儿原也是她与战青城要呆的地方,后来因着种种事情便耽搁了,如今,怕是真的要两相绝决了,她心里是有预感的,她知道的,这一次,她再也回不了头了。

    挽珠见苏凤锦失魂落魄的顶着雨来了云袖坊,忙将苏凤锦领进屋子里擦发换衣:“春芽姐姐呢,怎么不曾同你在一起。”

    苏凤锦摇了摇头:“秦淮河边人多,我们走散了。”

    “哦,春芽姐姐那般厉害,想来也不会有事,小姐,大公子的案子已经下来了,道是被人陷害利用的,那李姑娘醒了之后闹着要去杀他呢,奴婢和芳姨拦了好久才拦下来。”挽珠想起李荷儿声嘶力竭的样子心里头就发抖。

    苏凤锦按着她的手,微微拧眉:“她可睡下了。”

    挽珠摇了摇头:“没睡,做了一堆小人,上头写着大公子的生辰八字,她寻了好多针在那儿扎,你是不知道,那模样瞧着,当真是吓人,如今芳姨在那儿守着呢,也是怕她想不开。”

    苏凤锦头疼不已,不知道救得李荷儿,究竟是对还是错,若是她活得比以前更糟糕了,那么活下去的意义又在哪里,好比她,如今却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成天的瞧着天,心里空荡一片,稍稍的动不动,似可听见回音,便是这般折腾,也不知道意义究竟在哪里了。

    苏凤锦收拾妥当去瞧李荷儿,李荷儿衣衫凌乱的坐在床上,床上堆满了小人,每一个小人的身上都有无数银针,她见了苏凤锦怔了怔,忽的又笑了:“你来了。”

    苏凤锦瞧着那一床布人偶只觉心惊肉跳:“李姑娘,这你这是做什么。”

    李荷儿瞧着这些布人偶厌道:“原以为下咒能让他死,没曾想,他竟有人背了锅活下来了,瞧着这布偶可真没用。都烧了吧。”

    她抱了布偶尽数扔进了火里,那火盆砰的一下窜起了老高的火,苏凤锦叹了叹气,低声道:“你放心,你既在我这里,我自当护着你,不会让我大哥再伤你分毫。”

    那一盆窜起的大火映入她的眸子里,透出几分无望,搅着窗外头的微凉的初夏,夜雨寥落清寂。

    苏凤锦在这云绣坊里稍呆了呆,待雨停了便同芳姨告了别悄离了云袖坊,外头的人群大半都已经归家了,苏凤锦细想一想,又觉无处可去,不知不觉便从繁华热闹的东城秦淮河走到了西城的平民区。

初入将军府 第315章 非死即伤

    一个人影踉踉跄跄的朝着苏凤锦冲了过来,那人着一套嫣红的长袍,那嫣红色在灯盏下瞧着,血一般,苏凤锦不想生事,下意识避开了,那人打量了苏凤锦两眼,忽的捂着她的嘴,将她拖到了暗处,低声道:“姑娘莫怕,我遭了歹人的仇杀,如今去无可去,还望姑娘相助一二,来日在下必有厚报。”

    苏凤锦吓得不敢动弹,只喃喃道:“我,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可以藏身,你,你不要伤害我,我可以帮你。”

    身后的人身上带着一股很重的药味儿,那药味儿混了血腥味,怪异的很。

    他略松了松手,又听得苏凤锦低声道:“我家离这儿不远,只有我一个人住,你若是信我,我便带你过去,你伤的不轻,正好我家中备有伤药。”

    身后的人摸出一粒略苦的药塞进苏凤锦的嘴里,捂着她的嘴沉声道:“姑娘放心,我不是坏人,待我好了,自会将解药给姑娘。”

    苏凤锦不敢动,默了半响,点了点头。但是让她相信这刚喂了她毒药的人是好人!原本想将这不识路的送去衙门后门,可谁知被下了毒,苏凤锦的计划泡了汤,老老实实的领了人去了小旧屋。

    小旧屋里头一片暗沉,苏凤锦摸索着开了门,点了一盏豆大的灯,对面的人割了广袖当面巾蒙着脸,擦了擦桌面,嫌弃道:“姑娘,这儿当真是你家?”

    苏凤锦心里头苦了一把:“以前是,现在不是了,不过这儿也没什么人知道,你大可安心。”

    那人理了理衣袍,那素白的衣袍上沾满了血,苏凤锦垂眸,低声道:“我去取药,你先坐一会儿。”

    那人倒也不怕她走,只道:“在下……古陌,不知姑娘芳名?”

    苏凤锦取了药出来,扫了他一眼,转了话题:“你怎么伤成这个样子,你若真是好人,大可去告官。”

    古陌垂眸失笑:“当官的就是好人?”

    苏凤锦将药一一摆好,因着苏凤锦好义不曾琢磨过这些药了,又加上是初夏,雨多的很,总透着一股子的潮味儿,那药在豆大的灯盏下泛着暖黄色,衬了这古陌的伤,却一点儿也无法让人觉得温暖。

    “若是为官的都不是好人,那百姓还有什么活路。”

    古陌摩擦着腰间的玉,眸色幽幽:“我原是长安城柳府的三公子,咳咳,那黑风寨的女寨主非让我娶她,我不从,她一怒之下便派了人来追杀我,我也是没有法子,方才真是多谢姑娘了。”

    苏凤锦信以为真,愤道:“这强扭的瓜也不甜……”她话音忽的顿住,柳府三公子?

    她同那柳府二公子柳长亭也是见过的,这柳府三公子……打哪儿来的?她可从未听好八卦的春芽提起过这柳府什么时候有了个三公子了,苏凤锦瞧着眼前人多了几分防备。

    “是,是吗,那要不然我得空了悄去见见柳府二公子,悄巧我同令二弟有过几面之缘,想来若是要去寻他,原也是寻得着的。”苏凤锦小心翼翼的试探,大大的表现了自个儿一颗诚挚而善良的心灵。

    窗外头细雨缠绵,古陌起身去衣,苏凤锦瞧着那身上斑驳的刀剑伤心肝打颤:“你,你背严重得很,我给你上药。”

    古陌倒听话,玩味的瞧着苏凤锦,笑盈盈道:“像姑娘这般面不红心不跳的,我倒头一回见。”

    这人应当是个病人,身上一股子的药味儿不仅,身形也格外的削瘦,身上的皮肤苍白得很,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连柳客舍都不如。

    她镇定自若的替这人上了药,悄摸摸挪了挪位置:“公子进屋子里睡吧。”

    他指了指换下来的素衣:“将这衣烧了,给我另找一套过来。”

    苏凤锦碍于那毒药的淫威,只得照办!

    最后她取了套战青城的衣袍递给这人换上,他躺在床上,姿态惬意,见苏凤锦正在软塌上收拾,又道:“我饿了。”

    苏凤锦端了盏茶给他,他倚在床上,姿态风流,加之他蒙着面,苏凤锦根本瞧不清他的脸,心里炸毛,面上依旧风和日丽:“如今夜半三更,我上哪儿给你买吃的。”

    这人蹬了蹬腿:“那就煮个面,或者随便弄些什么填一填肚子也就是了。”

    苏凤锦瞧着外头终于露了脸的月光,无奈道:“我去给你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她原是想着去隔壁问一问的,谁料正欲出门,却见巷子折角处有人提了灯盏走来,于那人身后还跟着个人,瞧着那青色的衣袍与绣样,分明是她几年前还在赵府时绣给赵阮诚的长袍!那人是赵阮诚!他的眼睛好了?

    苏凤锦看了眼里屋那不足为惧的灯盏,站在门后透过细缝瞧见赵阮诚清楚的跨过了几个大石块儿,稳稳当当的打苏凤锦的门口经过。

    他经过这小旧屋时脚步微顿,身旁的赵舍狐疑道:“爷,怎么了?”

    赵阮诚四处看了看,月光朦胧的映入他的眼底,他盯着这门瞧了半响,淡道:“走吧。”

    赵舍忙领了赵阮诚去了隔壁的院落,那隔壁真可谓是灯火通明,赵阮诚过去的时候苏凤锦还听见两声犬吠,听那声音,应当是忆秋养的那只唤作‘忆如玉’的小柴犬。

    柳客舍此番特意将会面地点定在这儿,主要是方便,毕竟这里是平民区,又处于一个极其复杂的地段,所以伏令司的手很难伸过来,倒也方便他们谈事。

    赵阮诚匆匆去了书房,却见柳客舍正斜卧在软塌上看书,灯盏下一眼,惊人心魄,苏阮诚狐疑道:“你不是……”

    柳客舍坐起身,笑嘻嘻道:“有些日子不曾见了,怎么赵大人将我给忘了?”

    赵阮诚缓了好一会儿才道:“原是下官唐突了。”

    柳客舍眯着眸子打量着战青城这情敌,嗯,身材不错,样貌虽然没他美,倒也凑和,气度不凡,善忍又心狠手辣,啧,可惜了,他同他大哥可是拜了把子的,如今他那太子表兄的意思却显然是让他来谈与赵阮诚合作之事,一时有些愁,忠与义,他该站哪边???

    “呦,赵大人这眼睛可是大好了?”

    赵阮诚下意识摸了摸眼睛,前些日子戴着绞绡,如今为着方便,也就取了,一时竟还有些不习惯:“快好了,你与太子殿下八九分相似,怎么表兄弟竟也有如此相似的么?”

    柳客舍嘿嘿一笑:“这么说吧,我父皇同我姑姑原也是极像的,我与表兄像些也没什么奇怪。”如今柳客舍有东晋太子殿下罩着,谁又敢再说什么敌国余孽之类的话,个个都老实的称他一声北晋六殿下。

    只是这一声北晋六殿下又难免让人觉得有讽刺之意,只柳客舍,没事人似的,得空了还点头一笑,应一声,那一派潇洒自如的模样却又引得一众对他另眼相看,加上他容姿上乘,一时宫中不少宫女太监对他是呵护备至,这生得好,原也是一大益处啊。

    赵阮诚轻笑:“原是如此,此番赵某前来,是为五殿下一事。”

    柳客舍吹了吹书上的灰,漫不经心的抬头:“你是说那个打十岁起就搬去齐英山养病那个?他能有什么事,你们那七皇子不是去接了么?”

    赵阮诚眸色微转低声道:“路上发生了些事,如今生死不明,七殿下已经调了大半巡防营的人在找了。听闻北晋六殿下消息颇为灵通,不知可否代为一寻。”

    柳客舍弹了弹灰,哼哼道:“我这儿的消息可比不得宋状元来得快,你有在我这儿小坐的功夫不如去寻一寻人,这时候指不定宋状元抢在你前头将人救了呢。”

    那宋仁义在江湖混的时候曾经同眼前这柳客舍抢进百晓生的招牌,谁的消息更为灵通,便成当任的百晓生,因着那回宋仁义足智多谋老狐狸的本性毕露,所以柳客舍没掐赢,如今心里头还窝着那一把火呢。

    赵阮诚细瞧了柳客舍两眼,拱手告辞了。

    柳客舍扔了手里头的书,冷笑:“一会儿将大哥搁这儿那只狼狗放出来。”

    老汉狐疑道:“您放狼狗做什么。”

    柳客舍冷哼了哼:“去欺负白眼狼。”

    老汉一头雾水,放了那狼狗,狼狗闪电般窜了出去,一转身便没了影儿,一会儿的功夫便传来哀嚎,那狼狗扫了眼紧闭的大门,忽的欣喜的开始挠门,苏凤锦半开着门,朝那狼狗打了个噤声的手势,狼狗这才转身回了隔壁的院落。

    柳客舍扫了眼嘴角带血的狼狗,扔了半只鸡过去:“下次下嘴的时候重些,那样的人,无须给他留一口气。”

    狼狗呜呜了两声,叼着肉回了狼窝,老汉忙将那铁栅栏关上,颤颤巍巍道:“殿下,您这是要助那位太子殿下一臂之力了?”

    柳客舍当即炸毛,一脸心酸:“我掐又掐不赢他,打也打不赢他!等我大哥将来牛气了,看爷不揍死他。”

    老汉眸色微幽:“这样也好,殿下若是愿意助太子殿下,复国,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柳客舍伸了个懒腰:“你去查一查,那位五殿下死哪儿去了,若是寻着了,就去告诉那七皇子。”

    “不是二皇子吗?您怎么……”

    柳客舍打个呵欠,衣衫边走边脱:“大哥瞧得上那顾景华,我可瞧不上。”

初入将军府 第316章 白菜姑娘

    苏凤锦自打那日夜里瞧见赵阮诚标准的踏过那几个石阶就明白,赵阮诚的眼睛,如今已经大好了,连着那位太子殿下给他下过的毒,如今也已经给了他解药,她之所以回一趟赵府,不过是同挽珠与芳姨她们吩咐几声,让她们去云绣坊等她。

    而赵阮诚,听府中的人说,昨儿夜里不知怎的,叫狗给咬伤了,如今正躺着呢,好在如今有大夫在给他瞧病,想来也无大碍,毕竟那日夜里苏凤锦唤得及时,未曾造成严重的伤。

    如今初夏,蝉声复又爬上了小旧屋的那一株柿子树,苏凤锦抱着些东西进了屋,那原本躺在床上的人这会儿正坐在院中的躺椅上晒着太阳,他蒙着脸,姿态却是一派的惬意,见苏凤锦开门进了屋,那清冽的面容扯出一抹温笑。

    苏凤锦身体偏娇小,身材却很好,如今历经几番寒暑与繁华冷清,早已经长成了凹凸有致的身形,只是身子拢在大披风里,她未解下之前,并不清楚。

    苏凤锦将几个粽子塞给他:“今天就吃粽子!”

    这人想来当是富贵人家家中的公子哥儿,竟连粽子也这般嫌弃:“膳食就是粽子?”

    苏凤锦剥了粽子啃了两口,这还是她打赵府的主厨里头搬出来的,在外头可买不着馅料这般足的粽子了。

    “你若不吃,就给我。”

    那人哼哼了两声,傲娇得紧:“我要吃烧鸡。”

    苏凤锦朝他伸出手:“成啊,银钱给我,我立马去买。”

    他摸了摸面上的绞绡,苏凤锦气呼呼的坐下:“要不然,你把解药给我,我吃亏些,想法子给你借些银钱去买。”

    做为一个大男人,出门竟没有银钱,原是很丢面儿的一件事,可偏顾墨的脸皮贼厚贼厚,硬是朝苏凤锦道:“我被人追杀,身上哪里还有银钱。”

    苏凤锦一脸鄙夷:“那您就将就着吃吧。”

    顾墨指了指菜地上生长得茂盛的杂草,以及那稀疏的一些菜:“那就做饭吧。”

    那一地的菜原先是长得极好的,后来发生了那么些事,即便这小旧屋恢复如初,旧故里那些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苏凤锦转身进了屋,取了针线开始绣花,对面的男人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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