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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再嫁:情撩冷面将军-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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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芽刻好了之后将那牌位摆在了里屋的后堂,苏凤锦手里的骨灰这才离了手。

    忆秋朝苏凤锦笑嘻嘻道:“前日雨薇差人传了信来,道是她如今到了江南呢,那儿如今雨幕跟雾似的,隔得远了瞧着跟水墨画一般,最有意思的是,有个道士一直跟着她,那道士生得可不是一般的好看,我瞧过她画上来的画像,你可要瞧瞧?”

    苏凤锦理绣线的手顿了顿:“我原写了信让小五带去给他,如今想来,当是带到了。”

    忆秋一拍手掌,惊呼道:“莫不是你家大师兄?”

    苏凤锦低头绣花,那副戏枣图苏凤锦如今才开始绣,好在她手如今已经大好了,绣花自也是轻而易举的。

    赵阮诚在府中仆人的事带领下来了主屋,苏凤锦只字不提她娘亲的事,只吩咐了挽珠好生伺候着。

    赵阮诚端着茶盏,温声问:“凤锦,那位姑娘如今可醒了。”

    挽珠叹了叹气:“没呢,不过想来如今气色好了许多,约也快了。”

    柳客舍风尘朴朴的打外头回来,见了赵阮诚咳了两声,扯着一把娇滴滴的嗓子怪嗔道:“呦,您眼睛不好使,怎的来了这儿了,您若是想见我,大可说一声不是。”

    见过脸皮厚的,却没见过脸厚成这个样子的,众人默了好一会儿。

    柳客舍拂去衣袍上的雨珠,眉开眼笑:“今儿那东晋的太子来长安,外头可热闹了,你们怎不去瞧瞧?”

    赵阮诚下意识摸了摸胸口,如今距离那位太子殿下离开已经有近两月余了,半途他也差人送过一半解药来,另一半,想来此番也该送到了。

    苏凤锦面色微僵,却听得赵阮诚道:“我眼睛不好,今上吩咐今夜夜宴再去一聚,凤锦,可要同去?”

    苏凤锦纠着帕子,低声道:“不了。”

    赵阮诚理了理衣袍,温声道:“待再过半月,我便该归隐了,凤锦可想好要去的地方?”

    柳客舍哼哼道:“去哪儿都没用吧?你这双眼睛又瞧不见,到时候她还得反过来照顾你。”

    赵阮诚下意识的又摸了摸眼,心下分外狐疑,他分明不曾喝药,怎么如今却隐约瞧见些光线了,若是照着这么个进度下去,想来假以日时必能恢复。

    苏凤锦不置可否,赵舍急急忙忙的奔了过来,朝赵阮诚急道:“爷,爷,那位太子殿下点名了要住在咱们府上,人已经朝着这边过来了, 这可如何是好!”

    柳客舍心头一跳,咳了两声:“你赶紧关门,就说赵大人有眼疾,不便待客。”

    赵舍吓出了一头的汗:“这如何使得!!那銮轿如今都已经到了赵府的府坻门口了,若是再耽搁下去,只怕今上圣旨一到,便会被人耻笑,落个不识礼数的名声!”

    赵阮诚理了理衣袍:“开门迎客。”

    “小的这就去办,可那一会儿便进来几百号人,这……这赵府虽说也不小,可这么多人,住哪儿啊!”赵舍是愁得头发都要白了。

    苏凤锦搁了绣花针,淡道:“既有录海公公前来宣旨,便由录海公公去操持就是了,要住进来的是太子殿下,又不是旁的什么人。”

    如今这南晋还不曾立太子,二皇子与七皇子,无论让哪一个去招待,都会引起一场乱,所以眼下最好的法子,大约也是将这事儿推给旁人了,丞相原也是个不错的去处,只是人家点名了要来,也只能由着人家来了。

    这话音初初落下,那头府外已经传来了齐整的车马声,赵舍忙扶了赵阮诚出府去迎客。

    因着来得匆忙府里上下便也不曾有甚整顿了,只一群人齐齐整整的站在门口迎人。

    苏凤锦是的是赵府贵客,此事同她干系也不大,可人家到底是个太子,将来更是一国之主,便是不去了不成,只是柳客舍临去时扯着苏凤锦的衣服,渗得慌:“完了完了,我那表兄可只当我是死了,你说我这突然穿个女装蹦出来,会不会不好?再者,我同他长得又那般相像…”

    苏凤锦摸了摸她的头,笑盈盈道:“你可以往脸上画点斑,再弄个面纱挡一挡。”

    于是这货便照做了,站在苏凤锦的身旁,远远的瞧着那八匹马拉就的车架停在了赵府的门口,那明黄色一路向着远处蔓延,几乎要没过长安城大半条乌衣巷去。

    那太子殿下穿着件明黄色的长袍,云靴龙纹的腰带,瞧着打扮庄严,想来对来坊南晋这事十分看重。

    他下了马车,视线打苏凤锦的脸上扫过,眼底不羁的笑意换作沉稳内敛,同苏凤锦那日在牢里见着的判若两人。

初入将军府 第311章 东晋旧故人

    暖春的斜阳铺在赵府,衬着那身着黄袍的太子越发尊荣贵气,清明之后的长安城一片葱郁绿影,远远的望去似笼在金光里的绿水墨画,整个天地透出几分祥和之气。

    柳客舍蒙着面,七尺多高的身板儿一个劲儿的朝着苏凤锦的身后缩,太子狐疑的扫了两眼,朝赵阮诚拂了拂手:“多有叨扰。”

    赵阮诚便同他客套了好一会儿方请了人入了内院,因着太子来得匆忙,好在府中的建设多偏大气内涵,无须有太多的改动。

    太子殿下在那牢里头呆了那么多年,如今又有什么样的环境是接受不了的,当即便痛快的住下了,也不知同赵阮诚谈些什么,两人竟聊到了夜半三更,苏凤锦只听得好八卦的春芽说那赵大人出了书房时脸色好了许多,连着走路也稳当了,苏凤锦便暗自松了口气,想来那解药是已经给了赵阮诚了。

    没曾想第二日,那宋状元便差了忆秋接了太子殿下……逛花楼。

    这逛的便是红袖坊,经着这些年的折腾,红袖坊里头早已经去其糟粕取其精华,一时间美人无数。

    这会儿无数美人正偷偷摸摸的朝着三楼雅间瞅,只望着能多瞧上两眼那容貌惊城的太子殿下。

    因着自家妹子在这儿呆过,所以叶相有些隔应,好似一来这儿便能记起自家妹子受的苦楚一般,若非宋仁义拦着,这地儿早被当今丞相拆了百八千回了!

    这带着太子逛花阁,宋状元也是这当朝历代头一位了。

    宋仁义搂着美人,一段风流韵史尽书眉梢:“听闻东晋最近不太平,倒难得太子殿下甘愿来长安城。”

    太子捏着杯盏,意味深长:“我曾与贵国小殿下幼时有八拜之交,故顺便来探望一番,东晋既有青衣候青烈火在,太平一事,不过传闻而已。”

    赵阮诚握着折扇的手紧了紧,倚着软塌,狭长的眸子眯作一条线,莫不是他发现了什么!

    一桌子的人刀都在打着哑谜,伏在宋仁义怀里的人狐疑道:“几位大人说的什么,怎的奴家一字也不明白。”

    叶丞相冷冰冰的扫了眼身旁斟酒的姑娘,那姑娘吓得心肝儿发颤,搁了酒壶退至了一旁,这几个人中独独宋仁义搂了个美人,旁的姑娘不敢靠近冷冰冰的叶丞相,也不敢去撩瞎着眼的赵阮诚。

    待小宴散去,赵阮诚领着太子殿下回府。

    夜里无聊,便在府中闲游,无意中到了苏凤锦居住的那间院落,柳客舍正扒在树上掏鸟窝,月光如水般铺在赵府,将赵府衬得格外深幽,挽珠与春芽正在嘀嘀咕咕咕着指挥着那树上的人,直到柳客舍将那鸟儿放回了树上,那两婢女才安生了。

    那柳客舍着了女装,跳下树拍了拍长裙,太子凝着柳客舍,忽的上前一把扣着他的手,欣喜道:“色新?”

    柳客舍心肝抖了抖,哆嗦道:“不不不不,殿下认错人了。”

    那太子又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如花似玉的一张脸上百花怒放:“你便是化作灰我也认得,你怎么穿上女装了?嗯,倒也衬你。”

    柳客舍欲哭无泪:“殿下,你真的认错人了,我是个女人。”

    太子沉声道:“我是白敬之,是你姑姑的儿子,若细论起来,你还须唤我一声表兄,你可记得。”

    柳客舍咬了咬牙,一把拉着太子的手往胸口上按了按,无辜道:“我当真不是色新,你定是认错人了。”

    苏凤锦打屋子里出来,瞧着太子,福了福:“太子殿下这是做什么?这位是我姐姐,柳……”

    “柳枝!”柳客舍扯了个行走江湖常用的名字。

    白敬之打量了柳客舍半响,似松了一口气般,面无表情:“原是本宫记错了。”

    待白敬之一走,柳客舍便拽着苏凤锦进了屋,拍着胸口连饮了几杯茶慌道:“还好你出来了!”

    春芽哭笑不得:“你瞧瞧你这熊样儿,一个太子就把你吓成这样,以前你好歹也是位殿下,如今倒越活越出息了。”

    柳客舍抹了把嘴,恼道:“你懂什么,我这位表兄可不是什么好人,阴险得很,指不定这次来你们南晋也不是什么好事!不行不行,我得出去避一段时间才行,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缘再见。”

    柳客舍一个转身便开始收拾东西,待收拾妥当之后便背着包袱准备跑路。

    春芽瞧着那柳客舍换了男装走了:“小姐,你说他这么蠢,到底是怎么避开那日屠宫的大屠杀的。”

    苏凤锦垂眸绣花:“那日他在外云游,并未回宫,他在江湖中认识的人也不少,你无须担心这些。”

    春芽涨得通红,磕磕巴巴道:“谁说奴婢担心他了,奴婢是瞧着他蠢蠢笨笨的,怕他被人欺负了去,罢了,他那样的,指不定活得多好呢,我才懒得去管。”

    这头正担忧着呢,那头那柳客舍刚出门就被人给一麻袋套了回去。

    柳客舍原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当即不断挣扎,那麻袋被解开,柳客舍适应了一会光线。

    布置大气简雅的屋子里头灯火通明,一人着明黄色广袖长衫,手里捏着一盏茶,笑盈盈的瞧着他:“许久不见,色新这几年可好?”

    柳客舍躲无可躲,欲哭无泪,想死的心都有了,于是为了人生自由,便开始拍马屁。

    “您便是传闻中那位贤德仁义,英俊潇洒,英明神武,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才华横溢的太子殿下……”

    白敬之失笑,搁了茶盏蹲下身来与他平视,挑着他的下巴眯了眯眼:“你这拍马屁的本事,可一点也没落下。”

    柳客舍忙谄媚道:“这哪儿是拍马屁,小的就是说句实话罢了。”

    白敬之玩味的凝着她,拇指在他的下巴上摩擦:“你可知本宫来长安是为什么?”

    “小的……不知。”柳客舍又不是傻,他早得了消息白敬之要来长安城,可是若是早知道他要来赵府,柳客舍早就跑路了。

    白敬之唇角勾着艳华的笑意,夺人心魄:“是吗?”

    柳客舍因着这照镜子似的笑哆嗦了一把,乖乖,顶着一张同他差不多的脸,扯出一个比他还要风骚的笑,柳客舍受宠若惊。

    “殿,殿下,小的就是个山野村夫,什么也不知道,殿下,我还赶着出去办事儿呢,您要不还是先放小的走吧。”

    白敬之玩味的瞧着他:“表弟,难道你便如此甘心屈居人下?”

    “你你……你认错人了。”柳客舍想死的心都有了。

    白敬之眯了眯眸子,收了手起身,居高临下:“如此说来,你于本宫是毫无用处了?也罢,世人既知你已死,不妨本宫……。”

    柳客舍猛的打地上爬了起来,扯着白敬之的衣领子气急败坏:“你到底想怎么样!”

    白敬之一点点掰开他的手,笑盈盈道:“自然是……谋权篡位。”

    柳客舍猛的退了一步,瞪着他好似在瞧一个外人一般:“你你,你这是大逆不道,轼父轼君这是大罪!!”

    白敬之优雅的转身坐下,慢条斯理的吹了吹茶盏上的雾色,面目美艳:“如今你既已经知道了,怕只有两条路可走了。”

    “我选择当什么都不知道。”柳客舍苦巴巴的瞧着白敬之。

    白敬之搁了茶盏优雅一笑:“要么死,要么便同本宫一伙,本宫数三声,若不答,本宫便替你选第一条。”

    他玩味的瞧着柳客舍恼怒的模样笑眯眯的数了一声:“三。”

    柳客舍下意识道:“二二二,我选二还不行吗!”

    白敬之拂了拂手,那提着刀进屋的人便都退了下去,柳客舍一屁股坐在地上,孩子似的:“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了。”

    白敬之面色微沉,杀意凌人:“呵,当年东晋受了南晋挑拨离间,这才使得我母后自溢,使得北晋亡国……”

    白敬之见他目光呆寂,缓了口气,笑不见底:“你倒咽得下这口气。”

    柳客舍垂眸,凝着地面缄默不语。他何尝不知道那是深仇大怨,可是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又有几个人是能复国成功的,即便复国成功,又能撑多久?

    柳客舍抬头笑盈盈道:“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最不喜欢的便是打打杀杀,你瞧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哪里有那个本事替你成大业。”

    柳客舍证实似的晃了晃双手,白敬之扫了眼门外,一时无数人窜了进来,手里头的绣春刀在灯下明晃晃的扎着柳客舍的眼。

    柳客舍当即换了个脸色,眉开眼笑:“不就是大业吗,小意思,表哥你若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尽管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此话正中白敬之下怀:“赴汤蹈火就不必了,你只须替我取得长安城布防图即可。”

    柳客舍好愁了一张脸,这不叫赴汤蹈火?“表哥,你我好歹多年的兄弟……”

    白敬之凤眸微扫:“不过让你取小小布防图罢了,你在江湖中好友亦不在少数,慌什么。”

    柳客舍,内心一片扭曲,又听得白敬之问:“那主屋那位同你是什么干系?”

    柳客舍愤愤道:“我大嫂!”

    “哦?”

    “不是,不是那个大嫂,是我结拜大哥的妻子,如今那姓赵的小白脸眼瞎了,她在这儿照顾着,我大哥不放心,让我一并入府盯着,以防那小白脸做出什么作死而不自知的事儿。”

初入将军府 第312章 案子尘埃落定

    窗外晨光微曦,暖风摇曳出一片嫩绿色,赵府里头的桃树花谢而枝繁叶茂,远远瞧去如绿影扶云,黛瓦轻攀,于这赵府里头别有一番味道。

    白敬之入宫时便将白敬之一并带了去,只称是母家的的表弟,人称一声六殿下。

    此时朝堂正在议事,这议的是南晋与东晋之间两国互通有无之事,闹了大半天才抵定了个中一些条款,其余的便又要改日再议。

    七皇子朝皇帝笑道:“父皇,今儿早晨五哥传信过来,道是他大病已得痊愈,如今正在回长安的路上呢。”

    今上大喜,特派了七皇子前去迎他回宫。

    退朝的时候众人还在议论着这事儿呢。

    七皇子欢快的蹦到二皇子跟前,笑意张扬:“二哥,可真真是个大喜事呢,五哥受病痛折磨了那么多年,如今能痊愈回来,那可太好了。”

    二皇子扯了扯嘴角:“确是一桩好事。”

    五皇子重病被送出去的时候太医说已经没有救了,如今十来年的功夫,那人便已经痊愈了。再回头细想想,他称病多年,却从来没有一个人担忧他,关照他,这命运便是如此的不公。

    七皇子去搭二皇子的肩膀,二皇子不动声色的避开,淡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诶,二哥,五哥在信上还提了你呢,让我向你问句好呢。”

    二皇子已经上了马车,疾驰走了。

    七皇子一脸茫然,摸不着头脑,望向录海公公:“二哥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府里出了事,走的这样急。

    录海服饰过两任帝王以及一任太子,如今脸上爬满了岁月的痕迹,眸底显得格外仁和:“七殿下还是快些去接五殿下吧,路上多加小心。”=

    七皇子大笑:“齐英山青云峰离这儿也不是很远,只是山路险了些,总不会有土匪出没。”

    东晋太子与叶丞相走在最后头,最后分了道,同魏逸仁去了魏府,魏府里头魏兰馨正坐在树下瞧着那被挖过的坑发呆,一回头便瞧见东晋太子,当即福身行礼。

    东晋太子摆了摆手:“不必多礼,此番前来,不过是见见幼时旧友。”

    魏兰馨扯出一抹苦笑:“当年敬之哥哥还是质子的时候,便同小殿下情谊非凡,如今却不曾想,一转眼你死而复生成了殿下,她却永远逝在太子府的那场大火里。”

    东晋太子叹了叹气,沉声道:“我倒宁愿她如我一般。”能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魏兰馨眸底一般愁苦:“殿下可要去太子府瞧瞧?”

    白敬之摇了摇头:“去与不去,亦无甚区别,不知那日大火之时,你可瞧得仔细,那殁在大火里的人当真是她?”

    魏兰馨细想了想,点了点头:“应当是她,虽那尸体烧焦了不见模样,可那衣饰与随身带的物品,确是她的。”

    白敬之打魏府出来便回了赵府,初入赵府,便被请入了书房,赵阮诚摸着蒙眼的缴销,如今他视物越发的清晰了,对面的来人他已经能模糊的瞧出那一缕黄金色的衣袍来,虽还有些模糊,却也已经接近可视物的阶段了。

    太子理了理衣袍,在他对面坐下,听得赵阮诚问:“太子殿下此番来长安要寻的人,可寻着了?”

    他垂眸一笑:“表弟是寻着了,至于另一位故友,倒是不曾。”

    赵阮诚取出一副画递给白敬之,那画中的人方及垂髫之时,身着降紫色的广袖长袍,发冠高束,举手投足间透着一派风雅高贵之气,那画中人却有着一张惊天绝艳的容貌,轻而易举的便将那号称南晋第一美的人卿如玉比了下去。

    白敬之紧握着那画卷,欣喜道:“这是她,此画你从何处得来。”画卷泛着黄,已经有好些年月了。

    赵阮诚眸色微幽,淡道:“江南十八路骑卫九路朝臣愿助太子殿下一臂之力。”

    白敬之指尖发颤,眸色日渐深邃:“那原是先帝留给太子的后势力,你从何处得来。”

    赵阮诚摸索着起了身:“不才贤妻便是那位小殿下。”

    白敬之细想了想,那日前来迎他的,似乎只有一个苏凤锦,还有一个男扮女装的柳客舍,并不曾见着他旁的什么妻,只来的时候听闻前些年的时候赵阮诚迎了一位傅小姐。

    “可是那位傅小姐?”

    赵阮诚叹了叹气,沉声道:“不瞒殿下,因贤妻的身份已被今上察觉,我只好休了她以作保全,不曾想今上竟将她错指战青城,好在如今她又重新回了我身旁,当真是一波三折。”

    白敬之眼角颤了颤:“你是说那日与你同入牢房的是小殿下?”

    赵阮诚失笑:“否则,我也不会冒如此大的风险将你救出来了。”这一切从他陪同苏凤锦入了陵墓开始就是一个圈套,如今走到了今日这一步,也早就料到了!

    白敬之叹道:“真庆幸你我不是敌人。”世人只道这南晋,有诸多贤臣良将,而在白敬之看来,最隐忍最有诚府的,便是眼前这一位了。

    赵阮诚意味深长:“彼此彼此,不过,此事如今不宜张扬。”

    白敬之冷笑:“轼岳父,杀小舅子夺皇位这种事。也亏得他做得出来,如今竟还有脸冠冕堂皇的坐上那个位置!”

    今上姓顾,先帝与那殁了的太子可不姓顾,这天下说到底,也不是姓顾的,他除了玩弄权术,威逼朝臣,又有什么功过德失,只不过会命那御史多记几笔好话诓骗世人罢了。

    这二人正所谓是志同道合,一拍即合!当即便相互承诺,一个以江南十八路骑卫九路朝臣助这位太子回朝登基,一个登基之后便助苏凤锦反了南晋,得回苏凤锦该得的。

    这几日那位太子殿下来苏凤锦的院落来得格外的勤快,每次来的时候总会带些小玩意儿过来,比如草蚱蜢、纸蜻蜓、风筝、波浪鼓一类小儿的玩意儿,苏凤锦任他折腾,只低头绣着她的树枣图,根本不受他的干扰。

    这日大清早的,天刚蒙蒙亮,那位太子殿下又来了, 这会儿提了一盏八宝灯来,那灯衬在将明未明的曙光里,光线显得十分黯淡,朝阳冉冉升起,只消一小会儿便带来了铺天盖地的彩霞,黑夜瞬间被驱逐了个干净,长安城的街道上格外的热闹,加之如今又是不冷不热的初夏,日子瞧着也是分外的悠闲,一时间长安城的秦淮河边喝小酒的比比皆是。

    春芽一面替苏凤锦更衣,一面道:“那位太子殿下年少的时候也曾经在南晋做过质子,所以对这长安城该是有些印象的,这些日子他又老是朝着你这儿跑,莫不是看上你了?”

    苏凤锦昨儿好不容易才将树枣图赶完工,打了个呵欠,迷迷瞪瞪道:“胡说什么,你一会儿将树枣图交给忆秋,让忆秋去瞧瞧能换多少银钱,换回来的都给他送去。如今正是举步维艰的时候,想来,他若是能得些助力,也能好过些。”

    春芽低声道:“爷在长安城的秦淮河边开了个酒楼呢,开业好几天了,托了丞相大人与云尚书他们的福,如今还是人挤人的,小姐可要云瞧瞧?”

    苏凤锦垂眸,低声道:“我就不去扰他了,你偷差忆秋送过去就是了。”

    苏凤锦是不着急,偏春芽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小姐,你是不知道,那魏兰馨见天的在那店子里头帮忙,你若是再不去瞧瞧,她可就要将您的位置给抢了去了。”

    苏凤锦垂眸,摆了摆手:“若是能抢走,让她抢走就是。”她倒巴不得战青城借了魏府那股子东风重新将战府给撑起来,也好去了老夫人心里头的不安。

    待苏凤锦出了里屋便见屋外亭子里站了个身姿风雅气质华贵出尘之人,那人着一件烟青色锦袍,手执折扇正在吟诗:“红酥手,黄腾酒,满庭春色宫墙柳……来了,可要同我一道去长安城走走?”

    苏凤锦被他的热情吓得,如今早已经养得水火不侵刀枪不入了,只淡道:“民妇还要刺绣,殿下若是无聊,可自行前往。”

    白敬之脸皮如今竟同战青城站在了同一界线:“五百两,你陪我一日。如何?”

    苏凤锦面色微白:“殿下请回。”

    春芽顶着一张秀气的脸叉着腰凶巴巴道:“太子了不起啊!这儿可是在南晋,有银钱了不起啊,有银子就能让良家妇女应了你不成!你要玩去也成,出门右转五百丈是个红袖坊,怎么玩都成,别打我家小姐的主意,我家小姐早名花有主了。”

    白敬之试探过许多次,但是每一次苏凤锦都一脸茫然的避着他,瞧着似不记得年少时的往事了一般,细想一想,那时候苏凤锦也不过六七岁,同这早已经十来岁的白敬之比起来,记忆力就弱上许多了。

    白敬之从未被人这般凶过,被骂了好一会儿才闷声笑道:“姑娘误会,本宫便是瞧上你,也不会瞧上一个有夫之妇。”

    这白敬之肤白面美,加之如今这么久不曾打仗了,那股子男儿刚勇的劲儿也消退了大半,加之长安城里头多是些簪缨世家,钟呜鼎食养出来的纨绔子弟,个个白白嫩嫩的,所以大街上的男子多半都会粉香拂面,描眉花衣,真真是要晃花了众人的眼。这苏凤锦脂粉未施,加之一身的素衣,在这长安城里头便真真是一个另类了。

初入将军府 第313章 春芽误会

    这白敬之着了件锦玉的花衣,衬着那花似的一张脸,越发有章龙玉凤之姿,瞧着春芽那一声低笑,真真似珠玉敲盘,清脆至极,饶是春芽这般瞧过不少风月的,也禁不住红了一张脸,喃喃的低斥:“你你,你这太子,真真是个纨绔!”

    白敬之闻言朗声大笑:“本宫倒头一回听得纨绔二字,也罢,今日便做一回纨绔又如何?一千两,还请夫人随本宫游一游这长安城,本宫初来乍到又不见故人,实在不知去哪里。”

    苏凤锦换了套衣出来,朝白敬之伸出手:“只领你转一转长安城,先付银钱。”

    白敬之本就是个狐狸似的人物,朝中诸多大臣都拿他没办法,那些个条条例例的都得逐字逐句的细看,瞧瞧是不是留了什么暗话在上头,偏白敬之就是能轻而易举的栽倒在苏凤锦的手心里。

    他无奈道:“罢罢罢,便且先付一半,待回来且补另一半。”

    身后的侍从给了春芽五百两,春芽乐得眉开眼笑,白敬之凝着春芽,春风满面:“如此,可请你家小姐出去了吗?”

    春芽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苏凤锦同白敬之上了马车,白敬之坐在马车里打量着她的侧脸,细看,确实有些像,可瞧着,又好像是另一个人,无论是学识气度还是容貌,同那位小殿下判若两人,细细想想,出事那年小殿下也不过七岁不到,想来,她忘了年少的事情,也不是没可能的。

    春芽双手朝白敬之晃了晃:“你打一上车就盯着我家小姐,就算你们东晋民风开放,这儿可是南晋,你若是再这般无礼,我家小姐指不定又得被人说闲话,到时候累了太子殿下的贤清名声可就不好了。”

    明着是说苏凤锦的不是,暗着不还是在指责白敬之么。

    白敬之哭笑不得:“又?姑娘为何加上这个字。”

    春芽凑了过去,同白敬之嘀嘀咕咕,将自家小姐说成了良善无辜之辈,被赵阮诚这个负心汉给休了,然后转而迫于无奈被打半死抬进了将军府,可怜自家小姐人微言轻、柔弱善良,却被逼良为C……那一通说下来,白敬之的眼神渐渐转为心疼。

    他忽的握着苏凤锦的手,郑重道:“你自放心,待他日我登基为帝,便将你接去东晋,再不让任何人伤你半分……”

    砰的一声响,苏凤锦将那白敬之一脚踹下了马车,她惊慌失措的下了马车,将那踹到地上的人扶了起来。

    “你没事吧,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可伤着哪里?”

    这被踹下来的地方正是战青城开的那个小酒馆,这酒馆挨着秦淮河,如今天色正明朗,来的人却是络绎不绝,魏兰馨正拎着香帕吩咐着人忙里忙外的,这会儿听了外头的动静,便凑了过来,瞧着苏凤锦笑道:“苏姐姐,许久不见了,可要进来坐一坐?”

    苏凤锦拉了白敬之起身,淡道:“不必……”

    魏兰馨却上前来挽了她的手,笑得春风满面,如今连半点失子之痛也没有了:“你我好歹姐妹一场,何须客气,来,快进来,喜欢什么只管点。”

    兰馨入了酒馆便开始忙碌,那笑意就不曾消失过。

    战青城在后厨掌勺,扫了眼坐在那挨窗边的苏凤锦,转身回了厨房。

    战青城如今虽成了个做菜的,身上围着一个围裙,可他身形修长骨肉均亭精实有力,加之生得又是刚毅的,如今胡子拉茬着,瞧着倒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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