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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再嫁:情撩冷面将军-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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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紧握着苏凤锦的手,沉声道:“苏姐姐,我若是走了,你不要告诉……不要告诉源郎,只说,只说我疯了,走了,再也不回长安了。”

    苏凤锦没有想到那个走了是什么意思,只道:“什么走不走的,待你好了,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李荷儿紧握着她的手,面色苍白如纸发,目光里凝着郁结:“我不会放过苏明央,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苏凤锦握着她的手,沉声道:“不会有事的,我差人去请张大人了,张大人医术高得很,你不会有事的。”

    李荷儿摇了摇头,哑着嗓子轻声道:“我若是死了,你就……就把我烧了吧,骨灰……骨灰……寻个安静的地方洒了,长安城这个地方,讨厌……太讨厌了……太讨厌了。”

    她说着说着嘴里便开始淌血,苏凤锦指尖发着颤:“你只是喝了打胎药,怎么,怎么会……”

    李荷儿握着苏凤锦的手,她的指尖一片冰凉,双目尽是绝望:“我还……还添了些砒霜,原是上次藏着要……要喂给那狗官的,我既杀不得他,便只能……只能先走一步了。苏姐姐,把我的骨灰带到你生长的地方吧……那里,那里一定很温暖。”

    苏凤锦握着她的手,感受着生命从指尖的流逝的恐惧感,低声道:“你别说话,别说话,不过是砒霜罢了,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你不是还要嫁给源郎吗,你的源郎啊,你忘记了?”

    “源郎,源郎是个很好的人,他自小便说过要娶我的……苏姐姐,你看,他来娶我了,我如今这个样子,是不是很丑……”

    苏凤锦摇了摇头,嗓音哽咽:“没有,他还没有来,你不要说胡话……芳姨,你快去看看,张大人怎么还没有来。”

    李荷儿稚嫩的年纪,稚嫩的面庞里尽是绝望,眸底地透出了几分浅薄的欢喜:“苏姐姐,我听见乐声了,是礼乐,越来越近了,源郎来了是不是?他当真来了,他在门口呢,穿着大红的婚服,真好看……”

    或许一意孤行的苏明央根本不知道,他那所谓的爱,不过是生生毁了三个人罢了。

    她伸出的手忽的锤了下去,那血从她的裙摆一路淌下,落到地上,绽开了一片片梅花,张大人被春芽一路拽着进了屋,张纪全查探了一翻,施了好几针,摇了摇头:“砒霜加上打胎药,失血过多导致体内血过少,加之她服用了大量的砒霜,我已经替她催吐止血了,只是到底如何,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芳姨叹了叹气,沉声道:“奴婢先前来,原是想说,那位源郎这些日子一直被锁在家中,今儿中午上了吊,如今那府上正在办丧事呢,真是……唉,作的什么孽!!!”

    苏凤锦跪坐在软塌边,忽觉没了力气。

    张大人拍了拍她的脑袋,温声道:“这原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怪不得旁人,如今这样一个世道,若是有了污点,必会为世人所不耻,你不一样,你要好好的活着,活着才有将来。”

    苏凤锦摇了摇头,语气哽咽:“张大人,她们要子得子,不要了那孩子便没了,可我这么多年,为什么连个孩子的影子也没有。你替我瞧瞧,是不是我身子哪里不好?所以才没有孩子?所有的人都有过孩子,为什么我没有。”

    张纪全握着苏凤锦的手,安慰道:“时机未到罢了,日后该来的时候总会来的。你无须着急。”

初入将军府 第308章 炸坟

    战青城心里已然有了答案。

    苏凤锦替他上完了药,又将衣袍替他打理妥当,战青城失笑:“夫人如今越发有模有样了。”

    苏凤锦替他戴发冠的手微僵,插了簪子,低声道:“你且送我去。”

    战青城就好似算好的一般,指了指外头下得略大的雨:“如今正是雨打樱花的时候,夫人不妨与为夫一道欣赏。”

    苏凤锦转身便寻了一把伞来,战青城瞧着那青玉伞失笑:“夫人这是打算爬墙出去? ”

    苏凤锦开伞的手一僵,瞪向战青城。是了,如今战府被封,战家早已经败落,朝堂之上如今便是怀安王府的顾秦淮同朝中根基极稳的太傅分了党派,整个朝堂的势力被赵阮诚联合的傅太傅以及顾秦淮联合的魏府一分为二,至于柳客舍,他原就是闲着,去打个酱油罢了,朝堂之事,他向来是装聋作哑,只当是不曾听见过。

    战青城走得近了些,瞧着苏凤锦发上的簪子,忽的伸的扯了,那一头墨发散下来,如若九天之河,衬着耀目的群星,分外亮眼。

    “别用那小白脸的东西。”战青城顺手丢了那簪子,掏出一去新的替苏凤锦将长发挽上。

    苏凤锦瞧着镜子里头那一对人,心里头酸涩得厉害,她亏了很多人的,如今已经多得连怎么去还都不知道了。

    战青城拉了她在碳盆边坐下,给她倒了盏热菜,眸色幽暗:“东晋那位亡故的太子突然回了东晋,以雷霆之势夺了现任太子的权,连并那皇帝也生出了几分退位的心思,以那人的气性,此番怕是要同南晋生起战端了。”

    苏凤锦心头默默诽腹,南晋都将他杀了一次了,若非是当时她插了一手,那东晋的那位太子早死了,只是如今眼看得已复生,那位太子又怎会甘心就这么放过南晋,这个仇报与不报,都是说得过去的。

    “那你……”苏凤锦只担忧战青城会不会去。

    战青城倚着椅背,眸色幽暗深邃,他生得极富男子气息,如今在长安城里头,除了那宋仁义的呼声便是战青城的呼声最高了,宋仁义那是靠着那张脸与手段在这长安城里头过得顺风顺水,而战青城靠的是那冷硬无情的气场与赫赫战功,战事休了战青城便成了多余之人,战事起了,他又被重新提起来,这若是旁人,战青城必然会折腾死人家,可那人是今上,他便只能领旨说是。

    里间忽的一片寂静,窗外的雨沙沙作响,浸在耳朵里,透着一股子润润的寒意。

    战青城个了手,摸了摸她的发,轻笑道:“这是顾家的天下,战家的责任便是保这天下,无论我是不是将军,一旦开战,我都会去。”

    他父亲去时给他的命令与任务便是保南晋江山,战家子嗣尽数凋在了那战场,如今只剩下了战青城这一个,那战棠之也已经不知去向,是生是死根本不知情,战家便只他一个人撑着了。

    苏凤锦垂眸,盯着那盆碳,低喃道:“一旦起了战事,百姓便会流离失所,骨肉分离,若天下大安,该多好。”

    战青城握着她的手,轻笑:“会有那日的,便是你我有生之年看不见,也会有旁的人去替我们见证,我送你回去,明日清明,我稍晚些去赵府接你。”

    苏凤锦抽了手,淡道:“不必了,阿诚答应要与我同去。”

    战青城的面色忽的寒了下来,凝着苏凤锦如常的脸,杀气腾腾:“你!”

    “战家如今只有你了,老夫人能指望的,也只有你了,阿诚之事你不必如此操劳,我自会寻师父来替他医治眼睛。告辞。”

    苏凤锦转身撑着那把油纸伞走进了雨里,战青城站在屋子里,凝着她的身影,一拳狠狠的打在顶梁柱上,砰的一声,那东屋的里间轰的一声倒了。

    苏凤锦回头,瞧着那站在雨中的战青城,紧了紧拳头,想着,她是不能沦陷进去的,只淡道:“你若有这个心思在我的身上,不如待兰馨好些,她同你,原也是很配的,你们又是青梅竹马。”

    战青城恨不能掐死她:“你倒是会好心。”

    苏凤锦垂眸,朝他福了福身,转身出了东屋,这整个将军府出口都被封着,苏凤锦根本走不出去。

    战青城最后忍无可忍,抱着她翻墙面出:“我再问你一次,你跟不跟我走。”

    苏凤锦转身走进了烟雨朦胧的巷弄里,战青城一拳打在墙上,那墙生生凹了进去,拳头的印子分外明显。

    浣纱站在战青城身后,嗫嚅着唇角,欲言又止。

    战青城沉声道:“悄跟着她,送她回赵府,告诉色新,若是那小白脸敢碰她一根头发丝,就断他手!”

    浣纱扫了眼这瞧着要杀人的战青城,心肝颤了颤,应声跟了上去。

    苏凤锦转了几条苍弄,紧握着手中的油纸伞缄默不语。

    待苏凤锦回了赵府,换了干净的衣袍躺在被子里,才发觉温度一点点的跳了回来。

    长安城的夜色暗沉,烟雨没完没了的下着,打更的声音远远的传开来,不知不觉便响起了晨钟,鸡呜声远远的传来,今日是清明节,苏凤锦吩咐了春芽备了些东西,便领着春芽去了那枫山那头准备祭拜她娘亲。

    远远的瞧着那坟墓一片混乱,许多人围着她娘亲的坟墓不知在做什么,肖氏同苏正清竟也在例,那墓被挖开来,战青城同众人不知争执些什么。

    苏凤锦跳下马车朝着那人多的地方奔去,穿过人群便听见肖氏的声音:“你还真当你是哪劳什子将军不成,如今你可什么也不是了,这贱人当了鬼魂都不放过我们一家,道长说了,唯有将她的尸骨烧了,咱们才能得以周全,你赶紧让开,你还真当自个儿是这贱人的女婿了不成。”

    战青城挡那挖了一半的墓前,眸色幽寒:“打架就去手,磨叽什么。”

    这在场的人全部加在一起,估计也没有几个能打赢战青城的,肖氏气得牙痒痒:“给我放火。”

    苏凤锦猛道:“都住手!肖姨娘,你这是做什么。”

    肖氏没曾想苏凤锦竟来的这样快,换了个温和些的表情温声道:“这位道长说你娘亲怨气未散,须得火化方可升天得道,凤锦,你便听我一言,将这人速挖了来烧了吧。”

    苏凤锦眸色幽暗,冷不丁的想起当初她娘亲初初殃了的时候,她跪在地上,冒着倾盆的大雨用手挖开了这大半泥石交错的地面交她娘亲埋了,因着那时候年纪小,坟也就那么点大,雨水稍大些,一冲便没了。

    “肖姨娘这是要将我爹的正妻挖出来再挫骨扬灰不成?”

    肖氏沉声道:“若非是她魂魄不得安宁害我苏府,你大哥怎会入狱,凤锦,你是个好孩子,可不能眼睁睁的瞧着这个家便这么毁了啊。”

    苏凤锦冲到战青城的身旁,凝着肖氏,沉声道:“我娘亲连你们苏府的宗庙都未入过,她在苏府连一根香火都不曾受过,肖姨娘这话,还是斟酌着些说的好。”

    肖氏一把扯过苏正清,气极:“呵,他可偷僻了间暗室来摆你娘的牌位,那香火,怕是不曾断过吧!今儿这坟,挖也得挖,不挖,也得挖!”

    苏凤锦挡在坟前,怒不可遏:“我看谁敢!”

    “呦,您还当您是将军夫人呢?便是将军夫人,你在那战府也算不得什么,若非你帮了你大哥说了些好话,我对你也不客气!来人,把她给我拉开。”她一扬手,一群人便涌了上来,战青城将苏凤锦拉到身后,一言不发。

    肖氏眸色微妙,凝着苏凤锦,扯出一抹怪异的笑,沉声道:“别以为你武功高便如何……”

    战青城手中的长枪打肖氏的耳旁穿过,削下了几缕发,那长枪狠狠的将一颗十来年的松树一分为二,肖氏的话卡在了喉咙里,战青城淡道:“即便战某不是将军,杀人的手段却还是有的。”

    肖氏吓得花容失色,领了一群人屁滚尿流的走了。

    苏凤锦转身望向战青城,却见战青城只是默默将被彻下来的砖石一个一个的垒回去。

    苏凤锦摆了祭品,朝这墓磕了个头,跪在原地,凝着那墓碑缄默不语。

    今儿是清明,到了正午那股子细雨轻扬的哀愁便消散了个干净,太阳打乌云里探了出来,散在这林子里,一派和谐。

    苏凤锦狐疑的瞧着四周:“春芽,你可闻着什么味道,瞧着跟火药似的。”

    春芽细细闻了闻,绕着这墓走了一圈:“是有一股子火药味儿,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战青城朝着苏凤锦扑了过来,抱着她滚了几圈,那墓生生被炸开,已经陈年腐烂融于土里的骨被炸了个粉碎,无数箭羽沾了火把从林子里头疾射而来,事先这些人便在这墓四周挖了小坑,埋了大量的油进去,如今一把火烧了起来,火光便迅速窜高,整个墓都在烧。

    苏凤锦猛的朝那火推扑去,战青城死死的抱着她。

    苏凤锦满身泥水发形散乱狼狈不堪,那土沾了油,火光骇人,那些放了火的一个转身便跑了个干净,炽热的阳光和着这冲天而起的大火,若不是战青城拉着苏凤锦便冲过去了。

初入将军府 第309章 割袍断义

    那坟被炸得四分五裂,尸骨常年的被浸在土里,加之这乱葬岗里头的地本就偏湿,所以那尸骨早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了。

    苏凤锦在战青城的怀里死命的挣扎,战青城一手便将她敲晕了,春芽从地上爬起来,拍了身上的火苗奔向苏凤锦,战青城将她交给春芽,沉声道:“先将她带回枫山别馆。”

    “那你……”

    战青城脱了外衣拍着那些火,只是那些土浸了油,怎么可能随意的一拍便灭,很快那衣服便着了火,浣纱听着刀暴炸的声音,领了人来取了水松打了水来灭火。

    春芽见状松了一口气,背了苏凤锦便匆匆去了枫山别馆。

    因着战青城当时控制了力道,所以苏凤锦只躺了半日便醒了过来,一推开门便浣纱在替战青城包扎手,苏凤锦凝着战青城,又目赤红:“我娘亲……”

    浣纱忧道:“寻乱葬岗里头早已经分不清楚哪些是谁的尸骨了,这是爷从火里救出来的骨灰。”

    苏凤锦抱着那骨灰坛子,表情哀哀欲绝:“我要去找他们算帐!”

    苏凤锦轻放了骨灰,爬上一匹马踩着夕阳便冲向了南阳县。

    战青城不放心她,顾不得手上的伤,忙骑了另一匹马跟了上去。

    这枫山馆离南阳县原也不远,骑马小半时辰也就到了,那苏府里的肖氏正是一派喜气洋洋,连着那嗓门也高昂了不少:“哈哈哈,终于将那贱人处理干净了,如今我便是睡觉也安了心了!”、

    苏正清将自个关在书房里,唉声叹气,无奈。

    苏凤锦下了马便冲进了苏府:“肖氏,你出来,滚出来。”

    肖然心的速度也是个快的,听着消息便来了,凝着苏凤锦冷笑:“怎么?我助你娘亲升天,你倒还怪起我来了不成。”

    苏凤锦双拳紧握,眸色阴沉:“你我的帐,也该算一算了。”

    肖氏理了理华丽的衣9袍,拂了拂发上那朵大红的牡丹,笑盈盈道:“我与你有甚可清算的?苏凤锦你莫要忘了,是谁给了你吃穿用度将你带到如今这般大。”

    苏凤锦猛的上前,扬手便是两个巴掌,沉声道:“这是你当年欠我娘亲的!”

    肖氏捂着脸瞪着苏凤锦:“你,她敢打我!”

    苏凤锦垂眸,眸色幽暗:“打你又如何,你敢差人毁了我娘亲的坟纵火烧尸,还要同我讲什么道义不成!”

    肖氏气得直发抖:“苏正清,你好生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女儿……”

    苏正清打长廊过来,瞧着苏凤锦,眸色复杂:“此事……既已经过去了,那就算了吧。凤锦,你也难得回来一趟……”

    苏凤锦退了一步,瞧着苏正清,淡道:“不必了!我此番前来,只想告诉你,从此以后,我苏凤锦是生是死,你苏府是荣华富贵还是败落有难,都与我再也没有任何干系,割发为证!”她取了匕首,断了一缕发,那乌黑的发散在地上,似一道网,将苏正清牢牢的囚着。

    苏正清慌了:“你这是做什么!为父养你十几年,你就是这么个态度,你可知那道长说是你娘害了你大哥入了狱……”

    “是吗?你当年害得她一尸两命,你就当真问心无愧吗!”苏凤锦忆起那些陈年往事,心如刀割。

    肖氏忙道:“那件事并非显老爷做的,你不能这般冤她。”

    “不是他?还能是谁!若是我不曾记错,您也插了一手……”

    肖氏面色发白:“不是我不是我,她原是今……”

    “住嘴!”苏正清扬手朝着肖氏便是一巴掌,打得肖氏嘴角泛血,肖氏竟也不闹了,站在苏正清的身后,乖顺了不少。

    苏凤锦拂了拂衣袍,淡道:“这一次我便放过苏府,下一次,不会了。”

    肖氏气得险些吐血:“老爷,你瞧瞧她说的话!!!苏府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苏正清拂了拂手,面容疲惫至极:“你随我来。”

    苏凤锦同苏正清一道进了苏家祠堂,那祠堂里挤得满满当当的都是人,苏家原也是有个兴盛时期的,只是那个时候是三百年前的大凉王朝时,那9时的苏家曾有人位及大司马,后来随着年代的变迁与朝堂朝代的变故,几百年后苏府便出了这么些不成器的后世,如今便是翻起那些历史来,也着实没有什么可拿得出手的。

    苏正清站在众多牌位前,叹了叹气:“你若是要离开苏府,日后要多加小心,是生是死,便与苏府再也没有干系了。”

    苏凤锦凝着那些牌位,面容暗沉。

    苏正清又道:“那人,原也不是你……罢了,有些事,你不知道倒也是一桩好事,这是你娘临行前托我收着的,道是你将来有难了,便拿出来用了,你也一并带走吧。炸坟一事,原是我们不对,不过,那道士所言却也着实在理。既然故人已故,就让她去吧,你也无须再行惦念,清明过节的,也省一桩事不是。”

    苏凤锦凝着那几枝粗铜簪子,双眸带泪。

    这簪子同先前奶娘留给她的差不多,因着花样老旧,所以瞧着只略粗了一点点,样式是几十年前的老款式了。

    苏凤锦接了那簪子,沉声道:“告辞。”

    苏正清凝着苏凤锦的背影,叹了叹气,忽觉她与那人实在太过相似了,原本的温和与柔软尽数被这世间万事逼迫,最后坚硬如磐石,那人原也曾经这般柔和良善。

    苏凤锦出了祠堂便见战青城已经将大半苏府家卫都放倒了,他站在长廊凝着她,默了一会儿,忽的朝苏凤锦张开双手,苏凤锦紧握着手里头的簪子,缓步来到战青城的身旁,战青城一把将她带进怀里。

    苏凤锦哽咽道:“我什么也没有了。”

    战青城轻抚着她的发,温声道:“无妨,有我便足矣。”

    浣纱驾了马车停在苏府,又打了进去,见那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苏府花园,暗自松了一口气。

    苏凤锦蜷在马车里,凝着马车外头疾行而过的景致,缄默不语。

    战青城在马车里点了安神香,马车一路驶向长安城,夜色里车轮轱辘的声音长响不停。

    肖然心见苏凤锦终于走了,拍了拍心口,朝满脸阴沉的苏正清沉声道:“可算是走了,你是没瞧见,她进来的时候跟瘟神似的,同那贱人太像了!我还当是要来杀我了!”

    苏正清冷凝着她:“你哪里来的炸药!竟敢炸了那坟!你可知……”

    肖然心冷哼道:“你迟迟下不去手,我为免夜长梦多,自有我的法子,怎么?你如今才知道害怕,未免也太晚了些!”

    苏正清指着肖然心气得面色发青:“如今那火药是兵部在研造,如今火药尚未被造出来,却被你一个妇人用上了,伏令司的人一旦查起来,莫说是你我了,整个苏府都得遭殃!”

    肖然心这才后知后觉事态严重性:“这……这不可能,那火药是那位道长弄的,我只不过是点了个头而已,干我什么事!”

    苏正清气得手发抖:“如今你这样逼她,便是要将那赵府给咱们留的生路也断了,那赵大人若真待凤锦有情,如今凤锦受了委屈,如何还肯帮咱们!那些高权重的全是世家大族,咱们区区五品官发,哪里斗得过!”

    肖然心慌了神,扯着苏正清的长袖,死鸭子嘴硬:“那……那干苏凤锦什么事,原也是她自己要同苏府一刀两断的,如今她那个样子,苏府难不成还要指望着她来救不成!”

    苏正清气血攻心一口血喷了出来:“妇……妇人之见!!我……我苏府迟早,迟早被你害……害死!”

    肖然心拂着倒下的苏正清才慌又气:“苏正清你什么意思,合着成了我的不是,当时你站在那儿一个屁都不放,如今倒怪起我来了,基虽当真要论起来,你我一个都跑不了。”

    苏正清手抖了抖,指尖发着颤,两眼一翻便过去了。

    肖然心忙差人去请太医,整个苏府乱成一团,肖然心暗地里将苏凤锦又骂了几百遍,恨不能将苏凤锦千刀万剐了了事。

    被肖然心心里骂了无数遍的苏凤锦抱了她娘亲的骨灰呆在枫山馆的床上发呆,表情呆怔,不知在想什么。

    其实细算起来,这人怕也不是苏凤锦的娘,她的生母太子妃早已经葬身于那太子府的火海里了。

    屋子里一派寂静,苏凤锦起身,将那骨灰坛放在窗边,她只这么站着,缄默了许久,忽轻声道:“娘亲,从今日开始,我苏凤锦再也不会任人欺负,但凡是欺我的,欠我的,我都会一一讨回来!”

    战青城取了件披风披在她肩上,温声道:“可有打算?区区一个苏府,若是要断根,易如反掌。”

    苏凤锦凝着那骨灰坛,淡道:“我先前听你们提起过,如今那炸药是归兵部所管,枫山后山便是研制火药的地方,没有人能悄无声息的将火药运到我娘亲的坟里去,肖氏不过红尘出身,更没有那个后台可以调动火药,想来便是有人要挑拔离间了。我记得宋状元就在兵部锻造,如今管的是火药一事。走,连夜回长安去,我要去找忆秋。”

    战青城捂着苏凤锦的眼,温声道:“哭吧,我不会笑话你。”

    苏凤锦咬着牙,瞪着那窗外幽暗的枫叶林咬牙沉声道:“走吧。”

初入将军府 第310章 东晋太子来访

    战青城无法,只得随着她一道回了长安,苏凤锦在赵府门口下了车,再往里,便不用战青城跟着了。

    战青城站在赵府的门口,忽觉没有权力的时候,他能做的事竟是这样的少。

    苏凤锦凝着他烫伤的手,眼眶发热:“你走吧,手……请个大夫好生瞧瞧。”

    战青城揉了揉她的发,一字一句道:“去吧。”

    苏凤锦转身抱着骨灰回了赵府。

    刚回府,挽珠便迎了上来,瞧着苏凤锦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小姐,这是怎么了这是,先前出去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苏凤锦累得很,抱着骨灰不撒手,回了里屋,芳姨伺候着梳洗一番换了衣袍便睡下了。

    赵府书房里灯火通明,赵舍将那些事一提,赵阮诚眸色微暗:“可查出那火药的去向。”

    赵舍忙道:“小的去兵部查了查,发现那火药竟是魏大人领走的,领的倒也不多,只说是要试一试那火药的威力,不曾想竟是用去炸坟的,这魏府也算是百年的世家了,怎么竟同一个小小的苏府有了这般争端?莫不是因着凤锦夫人?小的今儿瞧着凤锦夫人回来,跟丢了魂似的。”

    赵阮诚闻着那香微微凝眉:“香换了?”

    赵舍扫了眼搁在书房正中间的那个博山炉,低声道:“不曾换,只是凤锦夫人添了味香料进去,道是有安神的作用,小的请御医瞧过,确是安神的。”

    清明时节,夜雨落得淅淅沥沥,才晴了小半个下午的大地又瞬间变得湿漉漉,赵府里头的桃花也已经被打落得七七八八了,落英缤纷里铺满了整个府坻,那粉嫩的颜色随着满府的桃树蔓延。

    赵舍关了窗,挡了窗外拂进来的桃花微雨,试探性的问道:“爷,那凤锦夫人家大哥那件案子,可要改动?”

    赵阮诚摸了摸蒙眼的绞绡:“无妨,你得空了将消息递给忆秋,让她入府过来陪陪她。”

    忆秋同苏凤锦原就是极好的姐妹,如今苏凤锦同苏府恩断义绝,自不会同苏府善罢甘休,那案子如今又归宋状元管着,如此一来,那苏明央也怕是活到头了。这苏府前一刻还在想法子救人,这一转眼才几天的功夫,便急着将自家儿子的人头送上去了。

    这忆秋不等赵舍去递消息呢,冒着雨连夜便打那状元府过来了,见苏凤锦蜷在床上,将睡未睡,便凑了过去,同苏凤锦睡在一块儿。

    她往苏凤锦的怀里蹭了蹭,温声道:“苏姐姐,我原是下午听着那消息的,来了越府两趟见你不在,就去查了那事,你可知此事幕后指使是谁。”

    苏凤锦瞧着帐顶,摇了摇头:“我想过很多人,却不知谁与我竟有这样大的仇,要将我娘亲挫骨扬灰。”

    忆秋坐在床上,盘着腿,沉声道:“是魏府的,我已经查过了,那道士的话,原也是魏兰馨身旁的海棠教的,只是说来奇怪,战二爷能去那儿护坟,原也是海棠提的醒。”

    苏凤锦猛的坐起身:“你是说兰馨…我瞧着她虽有时候过份了些,可骨子里应当是个好性子,怎会是她。”

    忆秋躺在她身旁,枕着脑袋嗤笑道:“你莫被她外表骗了,那魏尚书也不是什么好人,他负过的女人可不在少数,你怕是不知道,魏逸仁原是魏府的女婿,也不姓魏,后来因着入赘了魏府,这才改了姓。”

    一场八卦将那股子悲伤的消减了大半,不曾想,那些个百年氏族里竟还有些这样的事。

    忆秋见她神色缓了些,又道:“那魏逸仁瞧着名字堂堂正正的,可事实却是,他自打那魏大人殁了之后便开始辣手无情,将他原先在乡下小户里娶的妻娶进了魏府也就罢了,还逼死了人家魏府的正房夫人,瞧着这魏府还是以前那个样儿,可骨子里早已经变了天了,所以魏兰馨么,女承父志,也不是个好的。先前在战府的时候,死在她手里头的人,没有十之八九,也有五六个。”

    苏凤锦闭了闭眼。

    忆秋侧头瞧着她,只当她睡了,叹了叹气:“睡了也好,如今那朝堂可乱得很,什么风气沾了,偏都不是好的。”

    细密的雨打黛瓦滴落,那更漏声嗒嗒嗒的彻底未停,苏凤锦就这么闭着眼睛呆了一晚上。

    次日早晨的时候模样瞧着分外憔悴,忆秋拉着她硬是喂了她好些吃的才罢休,苏凤锦一得了空闲便抱着那骨灰坛子,宝贝似的,春芽削了个木牌,却不知上头要刻什么名字,于是便问苏凤锦,苏凤锦正在理绣线,闻言轻声道:“便刻一个……苏观锦之母吧。”

    她是没有名字的,那时候人家都只管她作苏夫人。

    春芽刻好了之后将那牌位摆在了里屋的后堂,苏凤锦手里的骨灰这才离了手。

    忆秋朝苏凤锦笑嘻嘻道:“前日雨薇差人传了信来,道是她如今到了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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