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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内奸,如何忠良-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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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达木赫早已经改名成李从义,但并没有人叫这个名字,都还是叫他达木赫,此刻突然听到昝泽我六这么称呼他,李五只觉得有些刺耳,变了脸色:“你说什么?”
  哈胡弩道:“小五你还不知道吗?达木赫改了名,叫李从义了。小将军给他提了百卫长,他手下便算是有一百个兵了,这些个小兵哪还敢叫他‘达木赫’,都改口叫“李从义大人”了,别说你了,我们听着都不习惯。那一毛头小子,成‘大人’了。”
  李五想到迟早会有这么一天,自己不应该大惊小怪的,遂道:“达木赫他立了什么功,小将军这么提拔他?从一个小队长,直接提到了百卫长?”
  哈胡弩道:“小五你不知道啊,杀魏延马当夜,那魏延马在家里养了几十名死士,武艺十分高强,小将军带着精兵强将将他的府宅团团围住,饶是如此,还是让那死士走脱了两人,那两人翻墙而出时,竟朝小将军放了袖箭,还好达木赫机敏,替小将军挡了,受了点小伤。”
  十一脸刷的一白,道:“啊!达木赫受伤了?严不严重?不行,我要去看他!”
  哈胡弩图一时嘴快说了出来,这时才想起来李继勉交待的达木赫受伤之事不许告诉小十一,怕他哭闹,忙改口:“十一啊,伯伯都说了,是小伤,就擦破了这么一丁点皮,上了药膏后连伤口都见不着了。”
  李十一的脸色这才缓合了下来:“那我也要见他。”
  “他刚升了职,在军营里忙着呢,等过几天他闲下来了,我让他回来陪你好吗?”
  十一这才点点头:“好。”
  李五见站着与哈胡弩说了半天的话,再不出发就要迟到了,遂道:“十一,我们得赶紧走了,上学要迟到了。”与哈胡弩告别,带着十一和昝泽我六出了门。
  抵达浮川书院门口,正有几顶轿子停在书院门口,看来都是来送孩子上学的。李五将十一抱下马,便见十一冲旁边一顶轿子里走出来的小男孩道:“承乐!”
  李五老听十一念叨这个名字,想着自家弟弟这么想跟承乐玩到一块,也不知道是一个怎样的孩子,此时看去,便见承乐个子与十一差不多高,岁数应该相差不了两岁,倒真真是个漂亮小孩,长得唇红齿白,眉目英挺。他的漂亮不同与十一此时肉肉的软糯可爱,而是五官就十分立体,一对双眼皮叠了三四叠,加上浓密的睫毛,显得眼睛比旁人要大得许多,当真是漂亮极了。
  李五看到承乐的模样,心中顿时明了,难怪小十一成天“承乐长”“承乐短”原来也是继承了李唐好颜的好传统,喜欢跟漂亮的小孩子玩。
  那承乐看到十一,立即板着脸过来,不高兴道:“李十一,你怎么这么多天都不来上学?我还以为今天院长的课,你不会来了,要是真那样,我以后真的就再也不理你了!”
  李十一忙道:“我也想来上学啊,可是家里有个坏哥哥不让我来上学!不是这个哥哥,这个是好哥哥!承乐,你千万别不理我,你看,我头上的发髻里也编了一个小辫子,跟你的一样呢!就是为了今天跟你一组上课!”
  李五低头一看,就见李十一的小脑袋上真的编了一个小辫子,夹在发髻里,不仔细看还真注意不到,想到小十一为了讨漂亮小伙伴的心,还真是颇费了些心思。
  李五忍俊不已,道:“行了,跟你的小同学进去吧。”
  看着两人手牵手背着小书袋蹦蹦跳跳地进了书院,李五就要离开,这时旁边传来声音道:“公子请留步。”
  李五侧头看去,就见刚才承乐跑出来的轿子掀开了轿帘,一个女子从里面走出来道:“公子是李十一的哥哥吧,小女子荣碧月,乃是承乐的姐姐,最近承乐回到家里都很开心,说书院里来了一个很漂亮的小同学,今日一见,果然无论弟弟还是哥哥,都是像貌不俗之人。”
  那女子在李五面前站定,李五看清她的面容,忍不住吸了一口气,而旁边的昝泽我六大概是没与这么漂亮的美人儿这么近距离接触过,直接红了脸。
  荣碧月与她弟弟荣承乐的容貌有几分相似,特别是那一双大得宛若深潭一般的双眼,仿佛要把人吸进去,说话声音则是轻声细语,音带绵柔,整个人站在那里显得十分柔弱娇怜、楚楚动人。


第075章 
  李五向荣碧月行了一个礼道:“荣姑娘有礼了。十一也常提起令弟,看得出来他很喜欢和令弟一起玩。”
  荣碧月道:“两个孩子能意趣相投玩到一起去; 真的很难得。听承乐说; 公子一家是新近搬到洛阳来的?”
  李五道:“是,搬来才不到四个月。”
  荣碧月脸颊微红; 迟疑了一下道:“我听承乐说,公子是在右羽卫的一名侍卫,可是那位复立禁卫军制; 时任右羽卫卫将军的李大人的部下。”
  李五道:“是,李大人正是我家主上。”
  荣碧月目光有些飘忽,似是害羞得不敢正视李五的眼神道:“我虽久居深闺; 但也常常听人提起你家大人; 听闻他虽是晋王三子,却不靠父祖荫庇,心怀胸襟抱负,年纪轻轻就上了战场屡立奇功,来洛阳后更是十分谦卑地从侍卫当起,不骄不燥; 待人随和; 当真是个铮铮男儿朗朗君子。”
  李五心下了然; 原来是个听多了坊间的不实传言,而爱慕上李继勉的深闺女子。
  不骄不燥?待人随和?朗朗君子?李五想想李继勉平日一言不和就冲部下发脾气的暴躁模样; 或是对她动手动脚的急色模样,都觉得这些个词实在跟他没什么关系。不过也没必要破坏一个女子心中所抱有的美好幻想,尤其还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 遂顺着她的话道:“姑娘虽居深闺,但对我家大人还真是了解。”
  荣碧月感慨道:“你家大人实乃当世豪杰,不知碧月此生可否有幸见得一面。”
  李五道:“姑娘言重了,若有缘份,日后自有机会见到我家大人。”
  荣碧月的眼睛一亮:“公子这样说的话,不知能否——”
  李五忙打断她道:“荣姑娘见谅,在下还有公务在身,得回营中报道,不便久留先告辞了。”
  荣碧月不愧是有涵养的大家闺秀,适时地闭嘴:“那就不耽误公子正事了,告辞。”
  李五送完十一后,没急着回家,而是先打发昝泽我六回去,自己去南市买了些东西,申时才回到里仁坊。还没走到家门口呢,就看到大门外聚了一堆人,吵闹得厉害,走近了一看,便见门口堆了一堆东西,大到柜子家具,小到碗盆筷子都有。似是一群人搬着这些东西想要进门,却被哈胡弩带人给拦在了门外,这才起了争执吵闹起来。
  李五奇怪道:“这是干什么呢?”
  哈胡弩道:“小五,你别管了,这里交给我,你先进去。”
  李五正要进门,斜里传出声音:“听说三弟家中今日有热闹看,果不其然,这门口还真是热闹啊,跟摆摊似的堆了这么多东西。乐群,看来今天咱们没白来。”
  李继宇与李乐群从人群里走出来,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李五,李继宇轻笑一声:“啧,这不是我三弟的小宠物嘛,手上拎这些东西,是刚回家?”
  李五不知道这两人突然来干什么,总觉得李继宇这口气不怀好意,行了个礼道:“小五见过继宇公子,乐群公子,两位公子来有何事?”
  李继宇道:“我们来是——”
  李乐群打断他,冷冷道:“我们来有何事犯不上与你一个小丫头说,阿宇,我们进去,别在这门口站着。”
  李继宇一听有理:“走,进去瞧热闹去,里面想必比外面更热闹。”
  两人越过李五直接向大门走去,哈胡弩似想要拦,李乐群说了几句话,他便也不拦了,放了两人进去,李五见状也赶紧跟了进去。
  进了门后意外见到徐敬仪竟带着一批人守在正堂外,不过身上都没有穿玄衣军的兵服,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家丁。此刻看到徐敬仪,李五意识到门外那批与哈胡弩起争执的人,怕是也是未穿兵服的玄衣军。
  进了正堂,果不其然,玄友廉与李继勉都在正堂里坐着。李继勉先是看到李继宇和李乐群,本就拉着的脸拉得更长了,冷冷道:“你们来干什么?”然后才见到跟在两人身后被两人挡住身影的李五,面色稍缓了缓,示意李五站到他身边。
  “三弟的家,我这当二哥的不能来看看吗?”李继宇说着,朝玄友廉客气道:“这不是友廉兄弟,好久不见。”
  玄友廉抬眼看了李继宇和李乐群两人一眼,淡淡道:“继宇兄,乐群兄,别来无恙。”
  李继勉道:“行了,你们三人要是想客套,出去客套去。玄友廉你带着你的人和东西赶紧滚,别等着我的人轰你走。”
  玄友廉道:“继勉兄,我们好歹相识多年,情谊深厚,如今我母亲亡故,你竟如此不念旧情?”
  “我没有第一时间把你和你的人赶出去,已经很念旧情了,你赖在我这里倒底想干什么!”
  玄友廉垂下眼:“我今早搬回将军府,哪知兄长不容,将我赶了出来。这京中我唯一称得上好友的,只有继勉兄弟你了,自然得投靠你。”
  李继勉青筋爆了爆:“你原来住的别院呢?那房子宽敞着,你又何必来与我挤。”
  玄友廉眸子暗了暗:“家母亡故,触景伤情,睹物思人,不愿再住。”
  李继勉:“……”
  李五这才是听明白了,原来玄友廉竟是想搬到这李宅中住。
  廉母死后,玄友廉决定要搬回将军府是在情理之中;玄靖明昨天被他一顿打,当众丢了个大面子,不让他搬回去也在情理之中;玄友廉怕睹物思人不愿再搬回别院住,更是在情理之中。可他不另找房子,反倒想要搬到这里跟李继勉同住,那就在情理之外了。李继勉说什么也不可能同意的。
  玄友廉道:“继勉兄难道就不能念在我们多年相交的情份上,收容我几日?”
  李继勉坚决地摇头:“不行,半日都不行,你带着你的人和那一堆破烂,赶紧给我走。”
  请神容易,送神难。这要是放了玄友廉这尊大神进门,再要赶他走可就难了,李继勉说什么也不会松了这口。
  玄友廉清清冷冷地念道:“家母亡故,举目无亲,唯一好友却不相容……”
  “打住。”李继勉道,“别跟我来这一套,你玄友廉什么样的人,我不清楚?”
  玄友廉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既然继勉兄这么说,那恕兄弟我跟你不客气了。”
  李继勉看着那张纸的形状,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这什么东西?”
  “地契,位置正是这里仁坊的一片区域,是三年前刚入洛阳时,因我立下大功父亲赏我的,不巧,继勉兄的宅子也在地契所列的范围内。”
  李继勉:“……”
  李继勉黑着脸,转向一旁看好戏的二人道:“李乐群,你买的这房子没地契?”
  李乐群不答话,李继宇笑呵呵地从怀里掏出一张跟玄友廉手上的地契差不多形状的纸来:“三弟,今天我带着阿群来,就是给你送房契的,阿群给你买了房子到现在房契没给你实在不应该,这不,由我亲自送来了。哦,对了,我看了下,这房契上还真不包含地契,也怪你当时急着找地方住,阿群怕你流落街头,没多细问情况就将房子买下了。”
  李继勉:“……”
  玄友廉站起来道:“简良,让他们把我的行李都搬进来吧。”
  而这一次玄友廉出声,李继勉没有阻止。
  阿巴于见状急忙道:“小将军?”
  李继勉看着那张地契,明白今日要是不放玄友廉住进来,怕是自己这房子都保不住,难怪玄友廉今日来得这般有恃无恐,原来早有胜券在握!黑着脸摆摆手,示意阿巴于放行。
  按大唐律法,只有房契而没有买下地契的房屋算是租借土地,租地费另说,且一旦地契所有者要收回土地,可以直接推倒房屋且不用支付任何赔偿。
  就凭这道律法,玄友廉某种意义上,现在就是李继勉的地主老爷……
  李五原以为玄友廉今天这通大闹肯定不会有结果,哪料到玄友廉竟然拿出了地契,顿时形势反转,变成李继勉反而要担心玄友廉会不会把他赶出去了,这个结局实在太出人意料了。
  李继宇与李乐群瞧见李继勉气到内伤的模样,心满意足地走了。玄友廉命下人将自己的东西搬入客房中,便让简良带着部下回去了,片刻之前还吵闹无比的李宅顿时安静了下来。
  李继勉走过来,冷冷道:“真没想到你还藏着一手,我乔迁时,你就知道这间房子是你的土地了吧,居然什么都没说,看样子是算着会有今天这一出了?”
  玄友廉道:“我带了厨师过来,为感谢继勉兄的收留之情,我借住在此地的时日里,府上众人的一日三餐便由我包了。”
  李继勉冷哼一声:“不用假惺惺了,玄友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赖在我家里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死了娘,感情没有寄托赶紧自己找个寄托去,别把主意打到小五身上来,她可不是你娘。你要是真这么缺爱,明天我给你找几个女人来,保证让你一夜就感受到满满的爱。”
  玄友廉冷冷道:“不必了,不劳你废心。”
  见玄友廉就此住了下来,李五觉得这家里怕是没得安生了,这两人估计得从早掐到晚。果然到用晚膳的时候,两人在饭桌上又掐了起来。
  李继勉道:“这就是你家养多年的大厨?这烧的什么玩意,一碟子菜就这么点你当喂小鸡呢?十道菜里八道都是素的,你要舍不得出伙食费,就不要打肿脸充胖子。”
  玄友廉道:“这些膳食都是按着宫庭养身的药膳方子做的,荤素搭配非常健康,你们沙陀人的饮食习惯都是大鱼大肉,荤腥油腻,这对肠胃百害而无一益。你自己这么吃就算了,小五还在长身体,这么吃是要吃坏肠胃的。我观小五的脸色,见她最近有轻微的积食之症,一看就是久食荤腥肠胃不消。”
  “什么狗屁积食之症!你这是占了我的地盘,还想干涉我们吃什么吗?小五跟了我这么多年,吃惯了大鱼大肉,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玄友廉看了李五一眼:“小五今年都十五岁了,发育得并不如同岁女子,可见是饮食不均,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对她的喂养有问题吗?”
  “把你的眼睛从她身上移开,你看她哪呢?我爱怎么喂养她是我的事,我的女人我说了算,用不着你扯什么肠胃不消、饮食不均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李五:“……”
  李五夹了一块肉到十一碗里,又给自己夹了一块,低声道:“我们别管他俩,赶紧吃完了回去睡觉。”
  玄友廉将李五夹肉的动作看在眼里,淡淡道:“看到没,挑食严重,只吃肉不吃菜,难怪无论姐姐还是弟弟,都发育不良。”说着夹了两筷子素菜分别进了两人的碗中,“多吃菜。”
  李继勉见状夹了两块大肥肉到两人碗中:“别听他的,吃肉才有力气。”
  玄友廉遂又给两人夹了鱼丸:“要想吃肉,多吃鱼肉,鱼肉比猪肉健康有营养。”
  李继勉道:“我就不信水里游的比得过地上跑的,来,吃这蹄筋。”
  两人较劲地往李五姐弟俩碗里夹菜,不一会两人的碗里都叠出了小山。李十一看着面前两个争相给他夹菜的男人,往常也就李五会给他夹菜,从来没有在饭桌上被人这么热情殷切地关怀过,顿时受宠若惊道:“姐,我饱了,一点都不想吃了。”
  李五道:“我也饱了,那我们回去吧,小将军,廉公子,你俩慢慢吃,我与弟弟先告退了。”
  李继勉:“……”
  玄友廉:“……”
  第二日李五随着李继勉去了禁卫军营,见到了达木赫。便见他躺在营地床上,赤‘裸着上身,腰腹上绑着一圈圈绷带,看模样伤得不轻,并不如哈胡弩所说的只是受了轻伤。
  李五道:“他伤成这样,你怎么不把他接回府中好好养伤,反而让他留在营地里?”
  李继勉道:“是他自己不肯,让我瞒着你弟弟,就怕你弟弟看到了伤心哭闹。这达木赫啊,对你弟弟是真心不错。”
  李五一时无言,没想到达木赫竟是怕吓着十一。
  “放心,他只是腹上中了两枚袖箭,伤口不深,也没有毒,养几天就没事了。军医说了,这小子身子骨结实得很,就算身上再插个几箭都死不掉。”
  李五:“……”
  李五道:“我听哈胡弩说你把他提为百卫长了?”
  “嗯,这小子应得的。”
  李五道:“那他原来的小队长之职呢?”
  “空着呢,等过两天有空,我打算举办一次比试,从最近收编进来的兵里面,提一个上来。”
  李五犹豫了一下道:“你觉得我怎么样?”
  李继勉一怔,打量了她一眼,好笑道:“你想干什么?想领兵不成?”
  李五从两年前向李继勉请求出入军营,就有这个打算了,觉得自己应该试着领兵看看。
  前世虽然也领过兵,但也只是发号施令而已的,与军队有直接接触的还是下面的将领,行军调度、布局摆阵还是由那些将领来完成。这两种领兵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只有亲自征兵、练兵、养兵后,才能知道如何控制调度好一支军队。李五深知,在乱世中,兵权才是最有力的保障。
  李五道:“怎么,我不行吗?”
  李继勉伸手捏了捏李五的脸蛋:“你这张脸,还有这细胳膊细腿,哪镇得住下面那些丘八!你也就是当我的随从,别人才给你几分面子,真当自己可以领兵了?要知道一旦士兵不服管教闹起来,那可是连首领也敢揍的。你看看达木赫,我提他做小队长后,他可是跟下面的兵狠狠干了几架,你行吗?”
  李五咬了咬下唇:“我行!”
  “你不行。”李继勉打断她,“别想有的没的,跟在我身边。你现在这年纪扮个男装,看上去算是个清秀少年,还勉强蒙得过去,再过一两年,是人都看得出你是个女的,你还要成天穿着盔甲在兵营里混迹不成。”
  李五道:“小将军,你让我试试吧。”
  “没得试,乖,别闹。”李继勉说着揉了揉她的额头,“你男人我能带兵打仗就行了,不需要你冲锋陷阵。”
  李五抿了抿唇,看说不动李继勉,只得闭了嘴巴。
  下午两人回到家中,发现家里竟又意外地热闹不已,放眼望去,满是莺莺燕燕、娇花柳段。
  李继勉看着满院子追逐男人乱跑嬉闹的女人们,皱眉道:“哈胡弩,这是怎么回事?”
  哈胡弩笑得嘴都歪了,脸上还有几道鲜红的唇印,手上被一个姑娘挽着,歪歪倒倒地走过来:“哈?小将军你叫我?”
  李继勉:“……”
  一旁的廊道上,玄友廉黑着脸走过来,身上衣裳似是被人拉扯过了,有些不齐整,对李继勉道:“你还问怎么回事?难道不是你叫来的妓‘女?”
  李继勉道:“我叫妓‘女干什么?”
  玄友廉道:“真不是你?”
  “我神经病啊,往家里叫妓‘女,还叫这么多?”
  这满院子见到男人就扑的莺燕粗粗一数足有二十多人,一个个浓妆艳抹,穿着暴露,娇嗔媚笑当真是不堪入目。
  玄友廉从宫中回来时,一进门就被这些妓‘女围住了,好些狼狈才摆脱,想起李继勉昨晚说的,“你要是真这么缺爱,明天我给你找几个女人来,保证让你一夜就感受到满满的爱。”只当是他故意弄来这些妓‘女让他难堪,气得不行。此时看李继勉的神态、听他的口气,意识到确实不是他找来的人,遂道:“那是谁干的?”
  阿巴于和哈胡弩以及他们的部下被那些女子缠着,一个个表情迷离,意乱神迷,昝泽我六也在其中,一张脸红得跟泼了猪血一般,跟一个女人推拒拉扯。阿巴于远远地冲李继勉道:“小将军,你是真体谅兄弟们啊,知道兄弟们来洛阳囊中羞涩玩不起女人,特地叫了这么多女人到府上慰劳兄弟们。”
  李继勉听到这话,额上青筋暴起,真恨不得上前一人狠狠踹一脚,把他们踹清醒了。而一旁的李五则瞪大眼,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蓦,算上前世今生,都没见过什么放荡的画面,此刻看着这些个放浪形骸、追逐着男人的妓‘女们,当真是大开眼见。
  李继勉侧头瞧见李五的表情,立即捂着她的眼睛,将她的脑袋按到自己怀里:“看什么看,这样的画面值得你瞪这么大眼?”
  李五道:“小将军,原来初一十五,你们军营里这么过的,还真是快活啊。”
  初一十五是军妓进营的日子。以前跟在奎鲁身边的时候,但凡军妓进营,她早早就被他打发回去了,所以没见识过。
  李继勉道:“什么初一十五,我又不过,你脑子里面想什么呢?阿巴于,哈胡弩,你们两个立即给我滚过来。”
  两人见李继勉是真发了火,赶紧将怀里的女人推开,整了整衣裳跑到李继勉面前:“小将军,你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火?”
  “把这些女人都给我绑了,什么乱七八遭的,哈胡弩,谁叫的妓?”
  哈胡弩道:“不是小将军你叫的吗?我们可没这么多钱叫来这么多姑娘。不是小将军还能是谁啊,这么好心慰劳兄弟们?”
  李继勉立即想到什么,脸上的表情拉了下来:“肯定是李继宇那小子,只有他能干得出这种幼稚的事。”
  “哎呀,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说曹操,曹操到,李继宇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三弟,二哥送给你的礼物你还满意吗?二哥看你跟友廉兄都是孤家寡人的,连个老婆都没有,两个男人住在一起,难免无趣,所以特地给你们送些女人来玩乐,咦,你俩的表情怎么似乎都不满意的样子,是嫌姑娘们伺候得不好吗?”


第076章 
  果然是李继宇这家伙。
  李继勉道:“李继宇,你来洛阳就整天盯着我; 没有正事干了吗?”
  “来洛阳不就学着那些纨绔子弟吃喝玩乐; 还能有什么正事?”
  李继勉心道你家那个李乐群暗地里四处谋划算计,忙得脚不沾地; 到把你供得跟个纨绔子弟一样无所事事。
  “李继宇,你要是实在无聊得厉害,缠着你家那条忠犬去; 别来烦我。哈胡弩,阿巴于,还愣着干什么; 把女人都赶出去。”
  阿巴于道:“小将军; 别了吧,姑娘们来都来了,兄弟们裤子都脱了——”
  “脱了再系上,你们一个个还要不要老脸了,小五还站在这里呢。”
  阿巴于嘀咕一声:“你是有小五了,可我们连头母猪都没有……”
  李继勉瞪眼道:“怎么; 还不服气?”
  李继宇幸灾乐祸道:“看来三弟待部下还真是苛刻; 自己美人在怀; 却不管部下们水生火热。”
  “水生火热个屁,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 你赶紧给我滚,滚,来人; 送客!”
  便有两个侍卫过来,站到了李继宇身后。李继宇过来就是要看看这府上被他搞得鸡飞狗跳的样子,如今戏也看了,便也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等将李继宇和妓‘女们都送走,混乱的府里终于安静了下来。李继勉命人打算庭院,清理出一堆妓‘女们留下的手帕、披帛、甚至还有肚兜,实在荒唐得不像样子。
  李继勉歪头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玄友廉,突然觉得这人就是一个扫把星,自他搬进来以后,没一天能让人省心的。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两人果然又斗起嘴来,唇枪齿剑,你来我往,丝毫不让。
  李五听着这两人斗嘴,左耳进右耳出,只当什么都听不见,早早吃饱了肚子,带着十一回了房,留这两人吵去吧。
  李十一从小书袋里拿出一本课本摊开,摇头晃脑背起书来,李五瞧了一眼,是《胜论三章》,随口问道:“这是哪个先生教的课?”
  十一道:“是太叔院长的课。对了,姐姐,太叔院长在三日后会在书院内举行游园诗会。我听承乐说,那天书院会对外开放,会有好多人来呢,非常热闹,姐姐,你要不要也来玩玩?”
  李五心想,太叔院长在浮川书院举办游园诗会,这绝对算得上洛阳学子间的盛会了,去瞧瞧热闹也无妨,遂道:“我一定过去。”
  “太好了!”十一从小书袋里拿出一张纸,递到李五手里,“姐姐你拿好了。”
  李五摊开看了一眼,便见里面写着:“敬启,六月廿六浮川诗会,诚邀阁下入园一游”落款写着“浮川书院学子李十一。”
  李五道:“这是什么?”
  “参加游园诗会的邀请函,书院里的学子每人都有一张,这是我的,姐姐拿着它那天就可以直接进去了。记往啊,是下午申时开始,可别错过了时间。”
  “好,我知道了。”
  陪着十一读了一会书,看时间已晚,李五便让他洗漱上床睡觉了。出门往自己的房间走时,意外见着房门外似是站着一个人,月光暗淡,她实在看不清是谁在哪里,遂出声道:“谁在哪里?”
  那人听到声音转过身来,随即向她走来,走近了,李五看清他的面容,奇怪道:“廉公子,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玄友廉在她面前三步的距离停住,静静地看着她,不动作也不说话。
  “廉公子?”李五觉得他这模样有些反常,随即闻到他身有浓重的酒味,心想该不会她跟十一下了饭桌后,李继勉跟玄友廉两人又拼起酒来了吧?这么大的酒味,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醉了。
  她仔细看去,想分辩出他是不是醉子,便见月光下,他一袭青衣长立,宛若碧水青竹,实在俊美非凡。李五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没分辩得出他是否醉了,自己倒有点被他的美貌迷得有些发醉。
  他这般的美貌,无论看多少次,看多久,仍是让人惊叹啊。李五不敢再多看,赶紧移开视线。
  便见他薄唇轻启,低低唤了一声:“小五……”
  李五侧着头,应道:“嗯?”
  玄友廉低下头,表情一瞬间显得十分哀伤:“如果我最初救下的姐弟是你们,不是他们,会不会——”
  李五没听懂:“什么?”
  玄友廉怔了怔,摇摇头:“没什么,我醉了,一时迷路到了你这里,我该回去了。”
  玄友廉身子动了起来,擦过她的肩,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倒真有点喝醉了走不稳的模样,走到院门口时,直直地撞了一下墙,那声音听得李五都觉得脸疼,他却若无其事地退后一步,停顿了一下,似是在找方向。
  李五:“……”
  好不容易看着他找准方向出了院子,李五便要回房,刚跨出去一步,就听见院门外传来一声闷哼,赶紧跑过去一看,就见玄友廉甩甩了宽袖,慢慢腾腾地从地下爬起来,看见她后还若无其事地道:“我没事,我能走,你回去吧。”
  李五:“……”
  这人表情和语气看起来一本正经的,一点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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