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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娇-雅音璇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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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还未说完,林夏氏便厉声打断,“不会!你一定会成为八王妃!这个位置只能是你的!”
……………………
八王爷府,后花园,凉亭内。
白衣玉带的炎臻坐在石凳上,手里捏着一枚围棋的白子,蹙眉看着眼前的棋盘,似乎有些举棋不定。
而他对面坐着一个相貌俊朗的年轻男子,一双狭长的眸子似闭微闭,右手看似随意的放在石桌上,白皙修长的食指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唇角轻扬,道:“王爷,再不落子你可就输了。”
炎臻抬眸扫了他一眼,并未答话,而是用心观察着棋局,不一会儿,他绽开笑颜,轻巧的将白子落下,“不到最后,怎么知道一定是我输呢?”
男子眸子蓦地睁大,片刻后拍手笑道:“下的好,下的秒,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果然绝了。”
“承让承让。”
“我心无所求,自然可以让……”男子先是轻笑摇头,接着话锋一转,眼神转为凌厉,“但王爷你却绝对不可以让!今日相府一事王爷实在有欠妥当。”
炎臻一怔,接着歉意道:“这件事的确是本王不是,不该让林相险些下不来台,不过你放心,不会影响到我们的计划。”
“这只是小事,关键是王爷你不该贸然许给那个林如悦三个要求!”
“不该许也许了,除了守诺,还能怎样?”炎臻竟然耍起无赖来,无辜的对男子眨了眨眼。
男子顿时被噎住了,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良久后才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道:“真该让旁人来看看,所谓的谪仙八王爷其实就是个惯会装无辜的无赖!”
被说是无赖炎臻也不恼,一笑而过,接着面容一整,道:“绍阳,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我有分寸,万不会为了无关紧要的旁人闲事乱了心绪。”
自称没有用“本王”,而是用的“我”,足以证明这个叫绍阳的男子跟他的关系非同一般。
欧绍阳幽幽地叹了口气,“你有分寸便好,不过剩下的两个要求你万不能随便答应,你辛苦了这么多年,绝对不能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嗯,我明白。”炎臻郑重点头应下,可不知为什么,脑海里突然浮现林如悦那张笑靥如花的容颜,眼神变得有些迷离,嘴角更是不自觉的微微扬起一个弧度。
欧绍阳看在眼里,狭长的眸子微眯,一道微不可见的杀气一闪而过。
第二十回 狠下杀手穆寒亡
这日,林夏氏正坐在房里跟管家核对府里的账本,她的陪嫁嬷嬷马嬷嬷突然走了进来,眉头深锁,似有急事要禀报,林夏氏立刻挥手让管家离开,蹙眉道:“出什么大事儿?看把你急的。”
马嬷嬷并未立刻回话,而是快速走到门口,叫了两个丫鬟守在门口,这才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走至林夏氏身边小声却急切的说道:“夫人,真出大事儿了!”
“怎么了?”林夏氏当即坐直身子,神情一凛。
“那个穆寒也不知道中什么邪了,突然跑去招惹马家小姐,穆寒本就有副好相貌,马家小姐乐得跟捡了金元宝似地,当即拉着他就要拜堂,谁知道突然跑来一个女子带了一群人赶来,抓着穆寒就打,说他始乱终弃,接着便将他掳走。马家小姐难得有人愿意娶,哪里舍得未来夫君遭罪,招来府里家丁就去追,可惜终究没能追上。”
“后来呢?”
“后来直到傍晚才找到穆寒,但是他已经被毁了容,而且……”马嬷嬷有些欲言又止。
林夏氏不耐的催促道:“而且什么?赶紧一气儿说完!”
马嬷嬷犹豫了下,咬牙道:“而且他被绝了子孙根,再也做不成男人了。”
“什么?”林夏氏蓦地站了起来,倒不是同情穆寒从此成为穆公公,而是忧心她的计划无法达成了。
马嬷嬷是她的心腹,自然明白她心中所想,叹了口气,道:“夫人,这个局算是被破了,可怎么是好?”
林夏氏毕竟做了多年的相府主母,心理承受力非一般人可比,短暂的失色后神情便恢复如常,重新坐下后,敛眉道:“嬷嬷,你说这事儿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怎么就那么巧?”
马嬷嬷浑身一震,可不是吗?这厢才刚下套没两日,那厢穆寒便出了事,这也忒巧了一点儿吧?可若是人为,幕后的人又是谁呢?难道是那位大小姐所为?
她将心中所思讲了出来,林夏氏低头思索了片刻后,摇头嗤笑道:“她若有那么大的本事怎么可能甘心困在后院十年?应该不是她。”
“可除了她还能有谁呢?夫人,你说会不会有人暗中相助于她?”马嬷嬷猜测道。
林夏氏闻言皱眉,“我一直安排人盯着菊苑,确定她没有私自外出过,也没跟旁人有过联系,何况若真有这样的人暗中潜伏着,没道理忍到现在才出手。”
马嬷嬷沉思了片刻,觉得也有道理,要真有那样的人,上次林如悦被推入水池差点毙命时便该出现了,断不会忍到现在。
怎么都想不出头绪来,林夏氏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心,叹道:“或许真是意外吧,那穆寒又贪财又好色,去勾搭马家小姐必是为了马家丰厚的嫁妆,何况被他始乱终弃的女子不在少数,遭报应也是迟早的事儿,只能说那贱蹄子运气太好。”
马嬷嬷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遂附和着点了点头,紧接着她眼里寒光一闪,低声道:“既然这个人已经无用,那要不要……”说着,她做了个割脖子的动作。
林夏氏微微眯起双眼,小幅度的点头道:“你看着办吧,记得做得干净利落点。”
“奴婢省的,夫人只管放心便是。”马嬷嬷福了福身,领命离开。
屋内,林夏氏坐在那久久不语,好半响后,伸手从桌上的花瓶里摘出一支芍药来,放在手间把玩,紧接着双眼一凛,手指一用力,芍药被拦腰掐断成两截。随手将花茎丢在桌上,单手托着花朵,接着,用力一握,原本绚丽多姿的“花相”便沦为一株残花。
将残花无情的弃于地上,她望着花朵残破不堪的身躯,幽幽道:“不要怨我,这都是命。”
第二日,便传来穆寒因承受不住毁容又绝了子孙根的痛苦,大受打击下于家里饮毒酒自尽的消息。
消息一出,马家小姐直接两眼一翻厥了过去,被他骗过财色的女子大呼报应不爽,而林夏氏则闭门不出,在佛堂呆了一整天。
当林如悦从抚琴口中得知此事时,老半天回不过神来。
穆寒?不就是那个在般若寺里跟她搭讪的男子吗?虽然行为举止是有些轻浮,但怎么看也不像是众人口中说的那般不堪啊,该不会是重名吧?
“明明声名狼藉却能吸引那么多女子,那个穆寒究竟长什么样?”她假装感兴趣的问道。
难得自家主子会对一件事情产生好奇,抚琴立刻很八卦的说道:“奴婢还真见过他,确实长得极好,而且极其喜竹,所以衣物上总绣着竹子。”
林如悦仔细回想了下,那天见着的穆寒衣袖和衣摆上好像的确有竹子的图案,看来真的就是他了,可这么一个男人竟然对她没做出什么不堪的事情来,还真是有够怪异的。
不过他一死,也就意味着林夏氏的算计失败了,虽然至今没明白那个老巫婆算计的是什么,但是只要一想到她失算,林如悦便很开心,这么一寻思,嘴角便绽放开一朵笑靥来。
抚琴直接看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早有家丁私下里说小姐笑起来极美,奴婢原先还不信,现在一看……”
“现在一看怎么了?”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锦瑟故意追问道。
“现在一看,奴婢恨不得变为男子,怎么着也要把小姐娶回家供着。”
“供着?你当我是什么呀?”林如悦差点被口水呛死,只有牌位才是被供着的好吧?这是咒她呢?
锦瑟也想到了这点,立刻伸手敲了抚琴额头一记,低斥道:“胡说什么?哪有把好端端的人给供着的?不会说话就别说,你又想啃馒头了是吧?”
抚琴抚着额头哀怨不已,解释道:“奴婢意思是小姐美得跟仙女儿一样,神仙可不就得被供着吗?”
“这倒是,我们家小姐本来就很美。”锦瑟竟然点了点头,一脸的与有荣焉。
林如悦抽搐着嘴角,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她也知道这具身体长得很美,而且也不反感别人偶尔对她拍拍马屁什么的,毕竟人都爱听好话不是?可锦瑟这句话立刻让她想起现代某化妆品的广告词……你本来就很美。
瞬间,某个穿越女有种被雷得外焦里嫩的感觉。
第二十一回 八王过府探如悦
农历六月十三,再过两日便是林如悦出阁的日子。
鲜红的嫁衣已经做好,林夏氏也命人将嫁妆单子送了过来,所有东西加起来足足有二十担,看起来的确很多,但既没有铺面地契做陪嫁,压箱的银子也只有三千两,考虑到林如悦此际相府嫡女的身份,这份嫁妆真心不算厚实。
嫁妆里几乎都是各类古董玉器、金银首饰和绫罗绸缎之类,而且成色皆算不得上乘,真要算价值的话,全部加起来估计还没有林如蕊房里的摆件值钱。
看到嫁妆单子后,抚琴便首先为自家小姐抱不平:“怎么说小姐现在也是相府嫡女,司徒家又是名门望族,这份嫁妆这么寒碜,小姐嫁过去一定会受气的。”
须知嫁妆亦是女子的脸面,嫁妆丰厚与否很多时候会影响到夫家对新媳妇的态度,就算是夫家不计较,外人说着也不好听。
锦瑟脸色也很难看,再想到林如悦不但所嫁非人还被逼服了毒,顿时悲从中来,眼圈全红了,拼命咬着牙才没让眼泪掉下来,只是望着林如悦的眼神满是悲凉。
林如悦明了的拍拍她的手,不在意的笑笑,淡淡开口道:“钱财本是身外物,看那么重干嘛?再说嫁妆单薄,人家要笑话也是连带着相府一起笑话,左右不是我一人遭罪,何必计较那么多?”
“小姐你也太想得开了,就算别人笑话相府,但在夫家受罪的还不是只有你?”抚琴不赞同的开口道。
夫家?林如悦心内冷笑,她还真没拿司徒府当作夫家,只是这些事暂时还不好跟抚琴说那么清楚,毕竟她现在承认的心腹只有锦瑟一人。
随意找了个名头支开抚琴,待屋内只剩下她和锦瑟两人后,她才悠然开口道:“锦瑟,我有件事要你去做,可能会很危险,你愿意吗?”说话时,她一眼不错的看着锦瑟,但凡锦瑟有一点犹豫,她便会重新评估这个人。
锦瑟面色未改,毫不犹豫的说道:“小姐只管吩咐就是,就算豁出这条命去,奴婢也定会为小姐达成所愿。”
“好。”林如悦欣慰的点点头,手掩朱唇,附在锦瑟耳边悄声交代了几句,然后严肃的说道:“切记万事小心,没什么比你的安全更重要。”
锦瑟动容的点点头,坚定道:“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办得妥妥的。”
八王爷府。
炎臻独自坐在书房,手里捧着一本兵书,视线仿似凝固在书页上,好半天都不曾翻动一页。
一炷香后,他轻叹一声,将书至于书案上,右手肘支在书案上,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按着眉心,目光幽深。
整个皇城都知道后日便是相府大小姐出阁的日子,外人只会觉得相府和司徒府那是门当户对,两府联姻可谓是天作之合,但知情人都知道司徒家公子不过是个短命鬼,嫁过去早晚会守活寡,更有少部分人知道这份婚约原本是属于林如蕊,林如悦不过是替妹履行婚约。
而炎臻恰好就属于那少部分人。
想到那个聪慧美丽的女子即将嫁给一个命不久矣的男子,而且还是替妹代嫁,他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只是他跟林如悦也不过两面之缘,加上他的目标是林如蕊,所以她嫁去哪嫁给谁根本与他无关,于是抛开不该有的情绪,来到书房看兵书,谁知道看了半天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也罢,左右欠她一个人情,便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到她的吧。
打定主意后,他起身离开书房,吩咐人备马车去趟相府。
炎臻一到相府,林庸便很识趣的假称有事要处理,让林如蕊代他招呼。其实在下药事件后,炎臻便有些不愿看见林如蕊,心里膈应得慌,但演戏必须演全套,是以依然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任由林如蕊带着他走去后花园。
古时男女大防,年轻男女绝对不能单独相处,否则便会招人话柄,所以两人都带着各自的丫鬟下人跟着。
行至凉亭,炎臻对着林如蕊微微一笑,道:“蕊儿,天气炎热,不如我们去亭子里坐坐吧?”
林如蕊闻言眼睛一亮,要知道这些天她不知道多担心炎臻会不再理她,今日见着他虽然心里欣喜无比却不敢表露出来,生怕惹他不喜,所以一直不敢多言,此时听着他亲昵的唤自己小名,小心脏那是激动的扑通乱跳,哪有不同意的道理,立即点头,随着他走进凉亭。
两人刚坐下,炎臻便掏出锦帕擦了擦额上的汗,林如蕊心疼心上人受热,当即扭头对顶替秋离服侍她的丫鬟紫藤吩咐道:“去厨房盛点冰镇的绿豆汤过来,顺便准备些茶点。”
紫藤领命离开,炎臻也对自己的小厮顺喜吩咐道:“顺喜,你跟着去帮忙。”说话间,不着痕迹的对他使了个眼色。
顺喜躬身应下,紧跟着紫藤而去。
林如蕊以为炎臻是故意支开旁人想跟她单独相处,开心还来不及,哪里会多想,当即低下了头,面带羞色,双手扭捏而紧张的绞着手里的丝帕。
看到她那虽显羞涩但明显期待更甚的模样,炎臻眼里寒光一闪,嘴角挑起一个略带讥讽的弧度,不过转瞬即逝,等林如蕊抬头,看到的便是炎臻正用那双璨如星辰的眸子深深地望着自己,眼神深邃,仿佛会将她整个人都吸了进去。
“蕊儿。”薄唇轻启,吐出两个虽简单却让林如蕊心跳不断加快的字眼。
“王爷。”她再度低下头,露出白皙线条优美的脖颈,虽垂眸,但长而浓密的睫毛不断颤动着,颊上遍布红霞,一副小女儿未语先羞的诱人模样。
炎臻趁她低头一刹,对着某处做了个隐秘的手势,一道微不可见的白光破空而出,直中林如蕊脖颈处,她只觉脖子那莫名有些痒,可伸手去摸却什么都摸不到,暗想莫不是不经意间被园里的飞虫给蜇了?
不到片刻,痒的感觉越来越厉害,从脖子蔓延到了脸上,最后连身上都跟着痒了起来,就在她强忍着入骨的痒意时,忽然听到炎臻惊讶的声音:“蕊儿,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吃坏了东西?”
林如蕊一怔,紧接着紧张的问道:“王爷,我怎么了?”
“你脸上起了不少红点。”看见她害怕的要伸手去摸,炎臻连忙制止,“不要随意用手去摸,你伸出手来,本王替你把脉看看。”
知道炎臻医术过人,林如蕊立即配合的将右手搁在石桌上,焦急的望着他。
“失礼了。”毕竟男女有别,炎臻先行告罪后,探手抚上她右手腕处的脉搏,片刻后蹙眉道:“风急阴虚、气血盛而攻上玄脉,以懦气不平而至,蕊儿你这是风邪外侵,出疹。”
林如蕊大惊失色,双手捂住脸,杏眼睁大,“那……那怎么办?我会不会破相啊?”
“放心,只是小病,本王为你开个药方,三日便可痊愈,断不会留下疤痕。”炎臻连忙安抚道。
第二十二回 初露锋芒震嫡母
林如悦正在里屋躺在软塌上看书,突然一道人影跳窗而入,她还没来得及出声,那人便已行至面前,躬身拱手道:“大小姐莫要慌张,小人是奉八王爷之命前来。”
来人正是顺喜。
一听人是炎臻派来的,她立刻褪去方才的惊慌,挑眉道:“王爷派你来所为何事?”难道是那天的事情后悔了,所以派人来拿回玉佩?
“王爷问大小姐出嫁在即,有没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顺喜一字不落的将炎臻的原话传达出来,语气完全不带起伏,就跟现代的复读机一样。
林如悦愣了一下,转念一想便明白了过来,以炎臻的身份,必定知道司徒灏的情况,想来是觉得她早晚守寡这事儿太可怜,所以想发扬下同情心。
若是她没有中毒,这无疑是个离开相府的好机会,虽然跟炎臻不过两面之缘,但她知道这位八王爷算得上是言出必行的君子,否则也不会在许下三个要求后便痛痛快快的兑现承诺帮她收拾了秋离。
只可惜她现在走不得啊。
无力的苦笑了下,她摇头道:“代我谢过王爷的好意,就说臣女心领了。”不管炎臻说这话是真心还是敷衍,这份情义她记住了。
顺喜也不多问,点头后便一个飞身离开了房间,走的依然是窗户。
望着打开的窗户,林如悦不由嘴角抽搐了几下,尼玛,以后看来还是少开窗的好,怎么次次都被莫名其妙的男人破窗而入啊!
话分两头。
林如蕊虽然脸上身上全起了红点,浑身奇痒难忍,但是有炎臻亲自为她开药方,还温言安慰了几句,这姑娘不以为悲反以为喜,直恨不得多生几场病才好。
刚把药方交给下人拿去抓药,炎臻便看到顺喜回来了,当即向林庸告辞,林庸心系爱女的病情,也不久留,主仆俩遂离开相府上了马车。
待马车走过一条街后,炎臻才撩开帘子对驾车的顺喜问道:“她怎么说?”
顺喜将林如悦的原话复述了一遍,炎臻微微敛眉,面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幽幽道:“那便罢了。”说完,便关上了帘子。
顺喜有些担忧的望了望车厢,但什么都没说,转过头继续专心驾车。
车厢内,炎臻状若慵懒的靠坐着,右手不自觉的去摸系在腰间的玉佩,一摸是空的才想起玉佩已经拿给林如悦作为信物,嘴角不由轻扯了一下,微叹一口气,目光变得晦涩不明。
他似乎对这位林大小姐关注的太多了一点,为了大计,不该有的心思还是及早扼杀的好。
只是这一刻他忘了,有些东西就如同树种,一旦萌芽,那离长成参天大树所需的不过只是时间而已。
转念想起林如蕊那一脸的红点和吓得花容失色的样子,炎臻不禁低笑出声。
世人只知八王爷善岐黄之术,却不知道他的毒术同样高明,医毒本不分家,林如蕊今儿根本就不是出疹,而是中了毒,只是情况类似出疹罢了。
他倒不担心会被人识破,皇医的名头在那摆着,加上他王爷的身份,所以林庸绝不会再找大夫,在去相府前他便已命人去药店打点,药里会加入不少黄连,而且离开相府前还特意叮嘱为了不减弱药性,不能放糖更不能吃蜜饯,那苦味足够林如蕊以后望药色变了。
胆敢算计他,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只是三日是不是少了点,他还是太仁慈了,现在想来,该把毒下的再重点,让她喝足七日痒足七日才是。
若是林如悦在这里,绝对会对炎臻竖起大拇指,赞一声“王爷你好毒”外带附送四个字……干的漂亮。
酉时正,林夏氏刚用完晚膳没多久,丫鬟便来传报说林如悦求见,她微微皱眉,挥手让人带林如悦进来,同时低声对身旁的马嬷嬷问道:“你说她突然来见我,是想做什么?”
马嬷嬷帮她整了整头上的发簪,低眉敛目道:“夫人不必担心,就算她有三头六臂,左右也翻不过您的手掌心,见了便知道了。”
林夏氏点了点头,坐直身子,静待林如悦进来。
很快,丫鬟便打开门帘,将林如悦请了进来,她一见坐在上方的林夏氏,便露出微笑,娉婷几步走上前,福身道:“女儿如悦见过母亲。”
林夏氏连忙抬手让她起来,笑得很慈祥的说道:“不用行礼了,快坐下吧,如悦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有事?”
林如悦施施然坐下后,便有丫鬟送上清茶,她端起茶杯,用被盖扫了扫覆在茶面上的茶叶后方才抬头说道:“女儿后日便要出嫁,所以想明日去祭奠下姨娘,只是不知道姨娘坟茔在何处,只好来叨扰母亲了。”
听到她提起已经去世多年的何氏,林夏氏的眼神闪了闪,但是面色未变,只是略带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你也知道姨娘的身份是生不入宗祠死不入祖坟的,所以葬在了郊外的九曲山。”
虽然早知这样的结果,但林如悦还是咬碎了银牙,真是万恶的封建社会!什么都要讲求身份!活着要忍受正室的欺凌,不能让自己亲生的孩子唤一声娘亲,就连死了都没资格做林府的人!
“那就麻烦明日母亲带如悦去一趟。”心里有太多的愤怒,所以她说话的语气不由生硬了几分。
林夏氏自然听出了她话里有命令之意,当即大怒道:“我是你嫡母,你就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吗?”
林如悦却没有顺她的话回答,而是挑眉冷笑道:“怎么?母亲这是不愿意?”
“我是相府的正室夫人,何氏不过一个区区小妾,有什么资格让我去她坟前?”
“资格?”林如悦慢慢站了起来,“砰”的一声将茶杯摔在桌上,犀利的双眼直指林夏氏,口中更是毫不留情,“那敢问正室夫人,你有什么资格把相爷的亲生骨肉弃于后院十年不闻不问?你有什么资格为了让亲生女儿嫁给八王爷便将庶女转嫡履行本该属于她的婚约?你有什么资格明知道亲生女儿指示人推庶女下水意图害她性命还假装无视?你有什么资格害死我姨娘何氏?”
她每问一句便向前走一步,林夏氏被逼问得面色苍白,身子止不住后退,后背紧贴在椅背上,马嬷嬷见状连忙挡在她面前,厉声道:“站住!”
“滚开!”林如悦一把拽住她丢到一边,直接让她摔倒在地,“不过是个奴婢,竟敢在大小姐面前如此无礼!套用母亲的话,你有什么资格对本小姐指手画脚?谁给你的胆子?”
第二十三回 树下偷听被抓包
马嬷嬷被她连番话弄得面无血色,这些话可谓正中软肋,她在林府虽有几分面子,但依仗的不过是林夏氏是正室夫人,而她又是一直跟随的陪嫁嬷嬷,说穿了也不过是个奴婢,任你再厉害也当不了主子,这就是阶级差异。
林夏氏被气得胸口闷疼,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缓过气来,一边用手抚着胸口一边恨恨地说道:“什么叫我无视亲女害你性命?什么叫我害了你姨娘?无凭无据的,岂容你血口喷人?”
“我是没有证据。”眼见林夏氏刚要接话,林如悦立刻话锋一转,快速说道:“可没有证据又如何?我大可将这些话传出去,众口铄金,就算没有真凭实据,你这位正室夫人也一样会声名狼藉,判不得你和你宝贝女儿的罪,却可以毁了你们的名声。”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背着这样的名声你这个相府夫人还能安然高枕?你的宝贝女儿还想当八王妃?呵呵……”林如悦突然收敛了方才的气势,看似天真无害的冲林夏氏眨了眨眼睛,“母亲,你想试试吗?”
“你,你,你……”一连说了三个“你”,林夏氏被她气得浑身颤抖,手指着她,几乎连气都喘不上来。
可林如悦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反倒极有礼貌的对她福了福身,微笑着说道:“时候也不早了,女儿就不打扰母亲休息了,如悦先行告退。”
且不说林如悦发泄了一通后是如何的神清气爽,梅苑里却是乌云密布。
“她怎么敢?她怎么敢?这个小贱人!小畜生!我当初真不该一时心软留着她!”林夏氏双眼盛满怒火,修剪得长而椭圆的指甲几乎被她生生掰断,猛地一抬手,置于手边的茶杯便被摔在地上,“啪”的一声,碎片和茶水四处飞溅。
马嬷嬷被这动静吓到,方才从打击中回过神来,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来不及拍去身上被溅到的污渍,便宽言劝慰道:“夫人息怒,她也只能逞点口舌之能罢了,待嫁去司徒家,我们有的是方法让她生不如死!”
她的语气颇为咬牙切齿,想来也是被林如悦的话给激怒了,小而狭长的眼睛目露凶光,脸颊两边的赘肉随着话音不停的抖动着。
这话算讲到了林夏氏的心里去了,她缓和了几分怒意,保养得宜的秀丽脸庞上布满阴霾,恨声道:“我不会放过她的!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此时,林如悦正信步往自己住的菊苑走去。
其实打从一开始她就没想林夏氏会带她去祭拜亡母,不过是寻个由头来刺激她一下,顺道敲打敲打这个自以为一切都在她掌握的正室夫人。
虽然在林庸面前放了狠话会对付这对母女,但她知道自己势单力薄,林夏氏又在相府里经营了那么多年,加之心思细腻,哪里是她能轻易算计到的?
她不是那些小说里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万能女主,也没有异能、空间和绝世神功什么的让她依仗,除了锦瑟,她找不到第二个能帮她的人,偏偏锦瑟又只是个普通的丫鬟,至少在现阶段能帮她的实在有限。
炎臻那虽有两个要求可以去兑换,但她做人向来喜欢给自己留条后路,都拿来对付这对母女了,以后要有点什么事怎么办?何况依目前看到的情形来说,相府对于炎臻而言还有别的用处,她不觉得自己比整个相府还重要,关键是她也不愿炎臻难做。
对于那个面若谪仙又信守承诺的男子,她不否认自己对他有几分好感,爱情远远谈不上,但起码已经拿他当朋友看待了,既然是朋友,怎么能让别人难做呢?
不过不管怎么说,虽然没有帮何氏报仇,总算是出了一口心中的恶气,而且她可还有后招呢,就看锦瑟那个小丫头给不给力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加快了脚步,刚走到回廊处,便听到两个丫鬟在那说话,似乎提到了什么小姐,心头升起一抹好奇,扫视了四周一下,发现旁边有棵足有两人怀抱粗的大树,她随即放轻脚步悄悄隐在树后,小心翼翼的偷听她们谈话。
“紫藤姐姐被小姐罚了。”
“啊?这次又是为什么啊?”
“听说是小姐今儿突然出疹,正好八王爷在府上,便给她开了药方,但药极苦,偏偏八王爷说了加糖或吃蜜饯会影响药效,所以紫藤姐姐便没有给小姐端去配药的蜜饯,小姐怎么都喝不下去,便拿紫藤姐姐撒气了。”
“哎,服侍小姐真真儿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你看当初的秋离……”
“可千万别提她,老爷夫人下了禁令,谁若提起便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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